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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弓與弩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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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西域正處在一片回歸後的和平安寧的環境中,早春的西域萬物覆蘇,風景秀美,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大軍走了有好幾天了,耿恭所在駐地金蒲城是比較接近北匈奴的,每天耿恭派出的斥候帶回來的消息讓耿恭可以確定,這種和平維持不了多久.。

這天石修過來說“”將軍,經過這幾日的征召,一共征召了車師勇士兩千兩百名。”耿恭道“好,這兩千多名車師勇士現在是如何布置的?”石修回道“現如今,這些車師士兵正在做一些基本的入軍訓練,還並沒有規制,具體如何分配,還請將軍裁定,不過胡峰和張封那裏已經分一些過去了。”耿恭想了想,說“把這兩千多車師人全部歸於胡峰和張封手下,一人一半,分別訓練弩機和弓箭。”石修回道“諾,不過現在我們一時還沒有這麽多的弓弩可用啊。”耿恭說“沒辦法,要想守住這座小城,只能靠我們自己的強弓硬弩,別的兵器都不行,趁現在還有時間,加緊造。”“諾。”石修領命去了。

胡峰得到了車師新兵中的一半,大喜,很是得意。於是就在兄弟們中吹噓了“哥幾個瞧見了嗎?耿將軍是知道弩機的重要的,你們看看,耿將軍直接分了一半新兵給我,不賴吧?”馬玄彬笑著說“胡哥,要說守城嘛,你的弩機確實很重要,但還需要張哥神射隊的幫助啊,不然啊…..”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張封沒說話只是在認真的擦拭自己的弓,整理上面的犀牛皮護甲。

胡峰的高興勁就這樣一下子被馬玄彬給卡住了,臉憋的通紅說道“好,咱們實戰中見真招。”說完就去訓練自己的新兵去了。李彥更是郁悶的不行,說道“老大是一兵一卒都沒分給我啊。”馬玄彬就在旁邊逗樂說“李哥,這回不是沖鋒陷陣,這回是要死守城池,步騎這個時候用不上嘍。”李彥憤憤的說道“步騎永遠都用的上,就看怎麽用。”馬玄彬看李彥生氣了,連忙打趣道“那是!那是!”有點不高興的李彥甩了甩衣袖,也走了。

馬玄彬叫道“李哥,你這會幹嘛去啊?又沒你什麽事。”李彥頭也不回的說“站崗。”馬玄彬和張封一聽都樂了。馬玄彬對張封說“我說張封,他們都各忙各的了,你怎麽不去訓練新兵啊?”張封說“現在急也是沒用的,訓練操作弓箭和訓練操作弩機不同,弓箭只需要簡單說下要領就可以了,但真正要射殺目標,卻是需要自己的長期苦練,現在也來不及了,弩機倒是可以通過短期訓練達到不錯的效果,再說現在一下子哪來那麽多的弓弩啊,石先生和範羌那邊都還沒造好呢,我急也沒用,等等看吧。”馬玄彬聽了點點頭說“恩,也對。”張封說“還是你清閑啊,都去忙去了,你這麽快活都做完了,落個自在。”馬玄彬鬼笑著說“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不高興的李彥帶著郁悶的心情來到了北門巡視,,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語的嘀咕道“誰說步騎不重要?誰說步騎不重要啊?”正騎在馬上的李彥嘟囔著嘟囔著就來到了北門。

正巧這時李彥突然聽到有個異樣的口音,這個口音不是車師人的也不是漢人的。李彥定眼一瞧,原來是面前這個進城的西域人在接受盤問,憑借豐富的經驗,李彥一聽這口音就知道是匈奴人,於是就直接上前說“聽口音你不是車師人啊?”那人頓時被問住了,連忙用著蹩腳的漢話說“我,我是混血兒,父親是匈奴人,我娘是車師人。”李彥說“既然你父親是匈奴人,那你到這金蒲城所為何事啊?”那人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話。

李彥大喝道“快說,進城幹嘛?”這時左右衛士也開始靠了上來。那人被李彥的突然斷喝給嚇的有點不知所措,繼續用蹩腳的漢話說“我,我有個生意夥伴在金蒲城,特意趕來談買賣。”李彥聽了,笑道“那你的生意朋友叫什麽啊?住在哪裏?”那人知道自己這謊話是無法自圓其說了,又嘟嘟囔囔了半天。李彥說“你說什麽?大點聲?”那人還是嘟嘟囔囔。這時李彥急了,直接抽刀說“來呀,給我把他綁起來。”

話音剛落那人突然擡起頭,挺直了腰,瞬間從腰中抽出短刀就要直撲李彥。這時守城衛士大驚,還沒等衛兵們反映過來,李彥已經手起刀落,把那人斬落於馬下。“敢跟我玩這套,你還嫩點。”李彥邊收刀邊說道“都給我盯緊了,凡是異地口音的,都給我仔細盤查。”“諾。”衛士們齊聲答道。隨後李彥就把這起突發事件報告給了耿恭,耿恭又聯想到之前王後中的暗箭,於是耿恭進過仔細權衡後,對李彥說“傳我將領,即日起,四門緊閉,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入,違者立斬。”李彥拱手道“諾。”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裏,石修和範羌天天都起早貪黑的負責加快制造弓弩的進度,很快兩千多支弓弩就造了出來。

現在除了胡峰和張封一直在訓練招募的車師人使用弓弩,其他的人都在加固城防,由於人手不足,連文官出身的石修這時也親自跑到城樓上去搬磚了。一旁也在加固城墻的馬玄彬看到石修累的是彎腰搭背的大喘粗氣,就樂呵著說“我說先生啊,舞筆弄墨,出計獻策我可能不如你啊,但這個幹粗活嘛,我肯定比你在行啦。”石修笑著說“你小子,這還用說嘛,論歲數我都可以做你長輩了,拼蠻力我哪能比過你啊,就你這,老天爺再讓我年輕十歲就行啦。”

馬玄彬笑著說“年輕就是本錢嘛,按你們那個儒家先賢的話說,這就叫三人行必有我師,看我們是好朋友的份上,我悄悄的告訴你啊,你找一些小一點的磚頭,做做樣子,或者啊就去給大家倒倒水也可以啊,這樣省力不累。”石修聽了,用眼神狠狠的鄙視了馬玄彬一眼。馬玄彬見了,說“我這不是為你好嘛,你一個半老先生,可不比我們小年輕啊。”石修笑著說“馬公子你還是饒了我吧,我自己願意這樣做就行,對了,你是不是對孔聖人有看法啊?”馬玄彬一聽,連忙說“哪有,這可是我大漢的施政學說,我只是從小就怕讀書,一讀書就頭痛,所以啊才要跟著耿恭大哥出來打仗,打仗多刺激啊,聽書我只會睡覺。”石修笑著說“你啊。”這時耿恭走了過來說“你們說什麽呢?”馬玄彬忙說“沒什麽,沒什麽,我在跟先生討論學問呢,對吧先生。”石修聽了笑著沒說話,然後繼續搬磚去了。

耿恭對馬玄彬說“你啊,認真點,這活可不是你家蓋房子可以隨隨便便。”馬玄彬笑著說“嘿嘿,這要是我家蓋房子,我還不願意親自動手呢。”說著繼續裝作有模有樣的幹活了。

耿恭則走到城樓上的一角,遠望著城樓下正在訓練的胡峰和張封等人。這時胡峰正在把自己的一千多人的隊伍,分成三排,每排一組,分別為上弩、進弩、發弩等組,。每當胡峰命令放箭的時候發弩組就立刻齊發,然後迅速退到最後一排裝箭,這就自動變成了上弩組,之前第二排上弩組需要拉滿弓弦,並將拉滿的弦固定在弩臂上做好準備,然後立刻上前一步變成發弩組,而發弩組要做的就是瞄準目標,聽取命令發射即刻,只聽胡峰一聲令下,數百支箭齊發,依次循環,看上去效果不錯。在城樓上的耿恭仔細觀察了胡峰和張封手下新招募的車師人的訓練情況,耿恭看到這些車師新兵在使用弩機和弓箭方面有了很大的進步,心中也很是欣慰。

雖然這個時候的塞外很美,但大敵當前,耿恭也不敢大意,將士們也都不敢太放松,只能靠著偶爾訓練的間隙,休整一下順便欣賞周圍的美景。閑暇時躺在草地上坐在草地上的眾將士看著天空中不時飛過的雄鷹,都讚不絕口。範羌說“這老鷹真大啊,我說胡哥,你老是說你的弩機有多厲害,何不趁現在給大夥露一手,射只鷹下來給大家看看啊。”李彥也附和說“恩,這西域的雄鷹確實比我們大漢的鳥大多了,肉一定也很好吃。”說著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胡峰擡頭望了望天,只見此時清空萬裏,萬裏無雲,視線極好,再看到大家興致那麽濃烈,於是得意的說“好,今天我就給你們見識見識,開開眼,不然你們還真以為我老是在吹牛呢。”“好!好!”旁邊人紛紛附和。

胡峰這會突然對著遠處的張封叫道“張封,快過來,我讓你見識見識我大黃弩的厲害。”張封此時正在自己的新兵隊伍裏訓練手下新兵,聽到胡峰喊叫,又看範羌李彥等人也在對自己打招呼,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跑了過來。

走近後,張封說“什麽事啊?我正忙著呢。”範羌說道“休息一會,休息一會,反正現在大家都在休息嘛,胡哥現在看到天上的雄鷹在來回盤旋,特意要為我們展示一下他大黃弩的厲害,你難道想錯過嗎?”張封聽了,又看著胡峰得意的表情,說道“我勸你啊,千萬不要這麽做。”胡峰等人本來還很高興呢,突然聽到張封這樣說,都很是奇怪。

李彥說“為什麽啊?”胡峰就說了“我猜啊,他肯定是怕我射中了,他自己的臉上掛不住,他那弓才能射多遠啊。”張封聽到胡峰的挑釁,也沒生氣就說“你們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裏嗎?我們這可是在車師,在天山腳下啊,雄鷹是這一帶很多車師部落族人的神靈,他們都視鷹為他們的圖騰,他們崇拜的對象,如果你把鷹射殺了,你手下那些車師新兵答應不答應不說,我大漢在這裏也必將不得人心,現在北匈奴又要準備再次攻打,你想讓我們被孤立嗎?”大夥一聽,頓時都醒悟了,一時語塞,胡峰忙說“是啊,我確實欠考慮了,還好有你及時提醒,如果沒有你及時提醒,我恐怕已經鑄成大錯了。”範羌和李彥也紛紛點頭,範羌說:“是啊,我們這只顧玩,卻忘記了該不該這樣玩,真是該死。”李彥也低頭不語。

張封看這哥幾個都知錯認錯,孺子可教,於是就笑著說“胡哥啊,其實就算我不提醒,你也不一定會鑄成大錯?”胡峰一聽,迷糊了說“啊?什麽意思?”張封笑著說“因為你不一定能射中啊。”眾人一聽都大笑不止。胡峰氣的滿臉通紅說“好,我今天不把你揍的滿臉通紅,你就不知道我是誰。”說完就要甩袖子動手。張封忙說“等等等等,你不是要和我比試嘛,我們何必用鷹比試呢?用別的也可以代替啊。”大夥一聽都來了興趣,也都來了精神,胡峰醒悟道“對啊,那你說怎麽比?”

張封笑著說“這樣,我們先比徒弟,再比師傅,如何?”胡峰聽了不耐煩的說“少啰嗦,直接說怎麽比。”張封說“先讓我手下新教的神射隊和你手下新教的弩機隊比快,我們雙方各選出一千名士兵,每個士兵分十支箭,一共一萬支箭,我們看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一萬支箭射完,並且必須要射到四百步開外才算數,最短時間射完的那一方勝,怎麽樣?”一旁的李彥聽了說“張封,你這不地道啊,你這明明是拿自己的長處對胡哥的短處嘛。”張封笑著說“並非如此,這恰恰是弓和弩的區別之處,既然胡哥天天在大家面前嚷嚷著自己的弩機有多厲害,弓箭怎麽怎麽不行,那我們就比比看,除非胡哥自願認輸。”大夥一聽,覺得也有理,就都沒再說話。

胡峰這時很不高興,但還是強忍著說“好,比就比,我就不信你這剛訓練出的新兵能有我這剛訓練出的弩機兵厲害,但必須要有一個目標才行,不能亂射。”張封聽了,望了望遠處說“好,我們就以那顆大樹為目標,你趕緊召集你的一千名弩機兵吧,我去叫我的弓箭手過來。”於是二人分頭準備去了。範羌和李彥等人就坐在一旁看著,範羌說“李哥,你要不要賭一把啊?”李彥不屑的說“好啊,我賭張封手下的神射隊贏,你賭胡峰手下的弩機隊贏好了。”範羌原本逗樂的表情聽李彥這麽一說也沒有了,打趣道“算啦,說說而已嘛,不過萬一胡峰真贏了呢。”李彥沒理會範羌。

沒多久胡峰手下的弩機隊和張封手下的神射隊就已經站列完畢,整裝待發了。範羌過來當裁判對胡峰張封說“我一喊開始,你們就開始放箭,直到一方先把所有箭只放完為止。”胡峰說“好。”張封點點頭表示同意。於是雙方士兵也都是激動萬分,躍躍欲試。這時遠在城樓上不專心幹活的馬玄彬也看到城樓下的熱鬧勁了,忙跑到耿恭旁邊說“大哥,他們在幹嘛呢?”耿恭說“檢驗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馬玄彬說“原來如此,肯定是胡峰訓練的成果好,他那弩機操作簡單。”耿恭說“也未必啊,這要分時候。”馬玄彬一聽,一時不解,就問“這還要看時候啊?”耿恭自信的說“是。”馬玄彬問“為什麽啊?”耿恭說“你看著就知道了。”

這時城樓下雙方都已經準備好了,各個士兵都全神貫註的手持弓弩,目視遠方的那棵樹。這時只聽範羌一聲口令“開始!”瞬間上千只箭轟的一聲全部射出,聲音整齊劃一,場面十分的震撼。

胡峰這邊還是按三排操作,每排差不多四百人,一排射完,一排準備,一排上箭,依次循環。而張封那邊卻是毫無規律,自從範羌喊完開始後,張封手下神射隊的將士們就開始不停的放箭了,速度都非常快,士兵們也不慌亂,都有條不紊的拉弓上箭,拉弓上箭….以此往覆。一旁的張封胸有成竹的閉著眼睛享受箭聲,一旁的胡峰看了則是焦急萬分,範羌和李彥都看楞住了。範羌小聲嘀咕道“張封這小子,挺厲害啊,這麽短的時間能把手下新兵練的如此嫻熟。”李彥說“是啊,不過快是快,但你仔細看他們好像並沒有都射中樹啊,只是都射向了那個方向而已,你再看看胡峰的弩機隊,基本都射中了樹枝樹葉樹幹這些。”範羌聽了,又望了望遠處的大樹,說“是啊,這張封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呢?”

馬玄彬和耿恭在城樓上也看到城下的熱鬧了。馬玄彬說“他們在比什麽啊?看不懂啊,比誰射的遠嗎?”耿恭笑而不語。很快結果分出來了,當張封手下的一萬支箭全部射完的時候,胡峰手下的弩機部隊連一半都還沒射完,只射出了不到四千只箭,這個優勢太明顯了。當張封手下的神射隊把箭只全部射完的時候,這一輪比賽也就結束了。

張封自己的手下們都興高采烈的歡呼跳躍著,而胡峰的弩機隊各個垂頭喪氣,有的將士由於著急用力過猛居然把自己的手指頭都給折了。城樓上的耿恭看了,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馬玄彬說“哦,就是比誰先射完啊,那肯定是弓箭更快啊,張封這就是以自己之長取別人之短,不公平啊。”耿恭說“他們在比試弩機和弓箭,這兩種兵器各有優點,弩機射程遠,精度高,但發射慢,弓箭雖然在射程和精度方面弱於弩機,但發射快,這兩個武器是很好的搭配補充,尤其是對於我們現在要堅守的金蒲城來說,如果要面對數萬蜂擁而至的敵人,弓箭的這種速度是很重要的,而且弓箭只要堅持練習,它的作用並不弱於弩機。”馬玄彬聽耿恭這麽一分析,也理解了,說“對,大哥說的極是。”耿恭笑著說“你啊,少點公子哥的派頭,多專研點行兵打仗的套路就都懂了。”馬玄彬說“大哥,這話就不對了啊,我可是一直在你的帳下跟隨你學習啊,我是拿你做我的榜樣啊。”耿恭聽了也沒說話,繼續望著城下。

這邊胡峰很不服氣說道“你這只顧亂射,一點都不對目標,打仗的時候怎麽能行?”張封笑著說“我們現在在金蒲城駐防,你覺得北匈奴人會一個一個慢慢來攻城嗎?”此言一出,大家都明白了。範羌說“張封說的對,胡哥啊,這回你輸了。”胡峰頓了頓也承認了,說“好,這回我輸了,但我要和你比。”張封笑了,說“好,如何比法?”胡峰說“比快我輸了,我要和你比遠,比準。”大夥一聽,興趣就都上來了。

張封想了想說“好啊,一切都聽胡哥的。”胡峰得意的說“好,現在咋們都各往後退,一直退到城墻邊,從這裏到城墻邊我估摸著有三百步吧,還以那棵樹為目標,只是這下我們要射中樹幹才算贏,如果都射中樹幹就看誰射的位置最居中,誰最居中就誰贏,怎麽樣啊?”一旁的李彥驚道“這可是有七百步了啊,太遠了太遠了,我眼睛不好使,都看不清楚。”胡峰沒理會李彥,得意的看著張封。張封掂量掂量了自己手中的弓,說道“好吧,今天就陪胡哥好好玩玩。”範羌和李彥等眾人聽了,都按耐不住了,範羌說“這可真是見真招了啊,你們往後退那麽遠,萬一一個不小心偏了,射中我們怎麽辦,得了,我們還是趕緊挪挪窩吧。”說完就開始往一邊退了,眾人聽了也紛紛讚同,都跟著範羌退到了一邊。

這邊範羌胡峰等人挪窩到一邊,那邊胡峰和張封兩人就開始往城門走了。路上胡峰和張封兩人看到城樓上觀望的耿恭和馬玄彬,胡峰是志得意滿,走的輕快,走在張封的前面,手裏不時擺弄著自己的那把大黃弩。張封知道胡峰手中的大黃弩可不是一般的弩機,一般人想拉都拉不動的,威力十足,滿弓能射出八百步開外,而且精度也很是了得,是一把遠程殺敵的利器。

但張封並沒有不安,他也自信滿滿的看了看自己那裹滿了犀牛皮的弓箭。馬玄彬又問耿恭“大哥,他們這是幹嘛啊?”耿恭被問急了說“我現在和你都站在這裏,我哪知道他們在幹嘛,他們在幹嘛,你繼續看不就知道了,哪來那麽多問題。”馬玄彬看把耿恭問煩了,也不好意思再問,忙說“得,大哥您消消氣,我不問了,咋們慢慢看,慢慢看啊。”.很快張封和胡峰倆人來到了城墻邊,轉身背面靠墻,目光直指七百步開外的那顆樹。

那邊範羌看了問李彥“李哥,怎麽樣?賭一把?”胡峰這回認真的想了想說“好,賭一塊金餅,我賭胡峰贏,張封的箭就算射到了,估計也沒勁了。”範羌說“好吧,這回可真是結局難料,我就賭張封贏。”這邊胡峰問張封“張封啊,我們誰先來啊?”張封說“胡哥歲數比我大,胡哥先。”胡峰笑著說“那好吧,我先了啊,你到時可別有心理壓力啊。”張封聽了哈哈一笑,胡峰也大笑起來。這時大家看到胡峰準備開始放箭了,都停止了討論,屏住呼吸的望著胡峰。

胡峰鼓足了力氣慢慢拉起了他的那把大黃弩,張封能很明顯的感受出胡峰使了不小的力氣。只見胡峰臉上青筋暴露,雙眼瞪的老大,憋足了一口氣把他的大黃怒上的弦給拉滿了,然後長舒了一口氣說“張封啊,認輸嗎?現在認輸還來得啊。”張封說“你還沒射呢,就這麽自信啊,你就不怕一陣風把你的箭給吹跑了?”胡峰聽了表情不屑,得意的說“那好吧,這回讓你眼見心服。”說完就開始認真的慢慢的瞄準了那棵樹幹,城樓上的耿恭和馬玄彬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不多久,只見胡峰的手指輕輕一動,只聽嗖的一聲弩箭瞬間離弦,離弦的箭聲響徹四周。範羌和李彥等人正好在射程的中間位置,由於胡峰使得力道十足,射出的箭盡然是直的,一點幅度都沒有,從水平方向上來看,這支弩箭就是擦著範羌李彥等人的頭皮穿了過去。範羌李彥等人在中間看的是清清楚楚,剎那間大家只聽到“噹”的一聲,這支弩箭就死死的紮進了樹幹裏,箭尾的箭羽還在急速的晃動著。

瞬間整個城外都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和驚嘆聲,紛紛稱讚胡峰將軍箭法非凡,力道十足啊,這時還有人大喊胡峰是強弩將軍。範羌看了,頓時也呆住了,垂頭喪氣的對李彥說“老哥,估計這回你贏定了,我俸祿少,要不這塊金餅我先給您保管著?”李彥這時正高興的呼喊著呢,突然聽到這麽一說,就得意的說“想認輸啊?認輸就現在拿出來,我自己保管著不用你費心了。”

範羌一看軟的不行,就說“切,我只是說說,我家張封還沒開始呢,你別高興的太早。”李彥聽了,哈哈大笑著說“你沒看到胡峰的力道和精度嗎?都這樣了,張封還能怎麽贏啊。”說著就扭過頭去,繼續和大家一起吶喊著,歡叫著。這一句話把範羌給憋的說不出話來,馬玄彬在城樓上看了,也十分的興奮,在城樓上對胡峰歡呼著“胡哥,胡哥,,你真厲害啊。”說著還對著胡峰豎起了大拇指。胡峰聽到城樓上馬玄彬的喊叫,也回頭往上得意的招了招手。

這會城樓上幹活的人都被城下的呼喊聲給吸引了過來,都想看看發生了什麽。石修也過來問馬玄彬“玄彬啊,他們在幹嘛呢?”馬玄彬正在興奮呢說“我正在忙呢,先生沒看到嘛,先生自己看。”石修只好自己擠到前面一看究竟。只見這時胡峰手下的那一千多人的弩機兵都在齊聲高喊“強弩將軍!強弩將軍!”李彥也一起吶喊,這吶喊聲真是響徹大地啊,只是張封手下的那一千多名弓箭手都沒人說話,而且看上去士氣不是很高。

看著胡峰得意十足的樣子,張封也在一旁陪笑著。這會張封對著還在興奮中的胡峰說“胡哥啊,你讓你的手下們先停停吧,這樣吵,我怎麽比啊?”張封說完擺出故作無奈的表情,這時正高興的胡峰聽了覺得也是,心想雖然自己穩操勝券,但這不還沒分出勝負嘛,人家這還沒開始呢,總要給人家機會嘛,差點把人家給忘記了。於是胡峰對大家招了招手,以示安靜,很快城外都靜了下來。

大家這時心裏都清楚,這回是要張封出場了,範羌手中捂著自己的金餅對天保佑著,卻一點都不敢看張封。城樓上的石修也看出門道了說“哦,這是在比賽啊,這弓與弩的較量,確實挺有意思。”馬玄彬說“張封懸了,這會他的心裏壓力肯定很大,我就納悶了,胡峰都準成這樣了,他還比什麽啊,如果是我就自動認輸了。”這會半天沒說話的耿恭開口了,說“不試怎麽知道呢?”馬玄彬一聽大哥說話了,聽大哥的意思張封還有機會,但馬玄彬是不信的,於是就故作表情的使了個顏色給耿恭,沒有說話。

大家這時只見張封看了看四周,感受了下風,然後就搭弓上箭,左手緊緊地握住自己那裹滿了堅硬犀牛皮的弓,右手緊拉著箭只的尾羽和弓弦,慢慢張開他那看上去也勁道十足的弓。石修說“這麽遠的距離,也虧張封的弓上面有那麽多韌性十足的皮甲,不然啊,我估計就算他拉斷恐怕都不行。”沒一會,張封就斜著腰,把他的那把弓幾乎給拉成了橢圓,箭頭微微向上。大家看了都屏住了呼吸,只是範羌還是不敢看。

瞬時只聽一陣弓弦聲回蕩在四周,張封的箭就從天空射出一道彎彎的弧線,箭尾由於力道的關系,還在空中有規律的擺動著。不多時大家都靜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範羌突然睜開眼說“完了。”城樓上的馬玄彬驚道“啊!!!”旁邊的石修被嚇了一跳,叫道“你啊什麽啊,嚇我一跳。”馬玄彬叫道“張封居然沒射中,一點聲音都沒聽到。”馬玄彬說著望了望城下的胡峰和張封,又望了望耿恭。這三人表情不一樣,耿恭和張封是微笑,胡峰是驚愕。

因為胡峰知道,張封贏了,而且贏的很不可思議。為什麽大家會突然都靜下來了呢?為什麽馬玄彬說張封輸了呢?原來啊,張封射出的弓箭並沒有直接射中樹幹。由於弧線的關系,張封的弓箭是從胡峰弩箭的上方直接斜插下的,不偏不倚正好把樹幹上胡峰的弩箭給抵掉了,自己的箭頭則插到了胡峰的弩箭留下的箭孔裏面,由於這樣的關系,所以箭頭撞擊樹幹的聲音就被抵消了很多,並沒有直接撞擊樹幹來的響亮,加上時間太快,距離又太遠,所以很多人都沒看出來,也沒聽出來,以為張封的箭沒射中樹幹,反而掉了下來。

正在大家安靜的時候,突然胡峰手下的那些弩機手和李彥都高興的歡呼起來,道“強弩將軍贏啦。”“胡將軍贏啦!”等等口號開始傳揚起來。突然這時在大樹邊負責記錄的小兵跑過來激動的叫道“張將軍射中啦,張將軍把胡將軍的箭給抵掉,張將軍的箭頭插在了胡將軍的箭洞裏面,張將軍贏啦!”這會大家一聽都楞住了,剛剛還興高采烈的李彥頓時不知所以。原本已經焉了的範羌一聽,瞬間來了精神,一蹦三尺高的大叫道“哈哈哈!!!我就說張封能贏嘛,你還不信,看到沒有,張封的弓箭直接把七百步之外的胡峰弩箭給射穿啦,這有多厲害啊,張封贏!張封就是神弓將軍!”這時張封手下的那些弓箭手都蹦起來了,高呼“神弓將軍!神弓將軍!”範羌呼喊後對著李彥笑著說“李哥!李哥!願賭服輸啊。”說著就伸出了手,李彥一臉的沮喪,不情願的掏出了一塊金餅扔給了範羌,範羌那叫一個得意啊。

城樓上的馬玄彬一聽張封靠著弓箭在那麽遠的距離居然把胡峰弩機射出的弩箭給抵掉了,還直接插在胡峰弩箭的箭孔裏面,頓時語塞。耿恭此時笑了出來,張封回過頭,耿恭向他伸出了一個大拇指。胡峰這回說“我早就知道你贏了我,哎,我技藝不精,心服口服。”張封說“弓箭和弩箭都是守城的重要力量,尤其是胡哥的弩機,弩機的作用弓箭是永遠比不了的,我這次也僅僅是險勝,說實話我還要謝老天的保佑啊。”說著張封笑了起來,胡峰也笑了起來。城樓上的馬玄彬這回說“沒想到我身邊還有這樣一位絕頂高手,我怎麽就一直沒註意到這個張封居然有這一手呢?”石修聽了,笑著說“馬大公子要不要拜師啊?”說完笑著走開了。馬玄彬自言自語道“我才不拜師呢,我要自成一派。”

第二天,耿恭叫來胡峰對他說“金蒲城城墻狹窄,四門又都能受到攻擊,你現在手裏的一千多人弩兵,不適合再列三排。”胡峰聽了,想了想也是,就說“恩,將軍說得對,那我給縮減到兩排好了。”耿恭說“一排。”胡峰一下楞住了,說“一排?”耿恭語氣沈穩的說“是的,一排。”胡峰一時沒弄明白,說“將軍,你也是用弩機的高手,你知道的啊,一排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啊。”耿恭說“恩,這個我懂,但現在我們兵少,又有四面城墻要守衛,只能這樣做,把這一千多弩兵分成單排,平均分布在四面城墻上禦敵,我會讓張封手下的弓箭手配合你的弩兵,你們弩機放完箭後就立刻下蹲上箭,這樣利於掩護,當北匈奴人沖到一箭之內時,由張封手下的弓箭手負責射殺給你們提供時間,這樣你和張封就可以在城樓上形成一道由遠及近的防禦地帶。”胡峰聽了,點了點頭,說“諾,一切由將軍決定,末將一定照做。”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胡峰就把自己手下的弩機部隊分成了四組,每組都單獨訓練下蹲裝箭,站立放箭這樣一系列簡化的動作規範。

不知不覺中,漢軍主力已經走了二十多天了,北匈奴部隊已經開始在邊境聚攏了。王後得到這個消息,再次來到金蒲城,此時王後看到的金蒲城和漢軍主力剛走時看到的金蒲城已經是完全的兩樣。只見現在的金蒲城四門緊閉,旗幟招展,守城將士軍容嚴整,大漢威力無比的弩機也都一字排開架在了城樓上,王後不由得暗暗稱奇,說道“耿恭果然沒讓我失望,帕米爾,前去叫門。”“是。”帕米爾道。

帕米爾來到城下向城樓喊話道“車師後王王後駕到,請速開城門。”城樓上的守軍看了,說道“請等候,我先去通報一下。”帕米爾一聽這話郁悶了,心想這是車師的地盤,自己國家的王後來看看居然還要通報,想著想著又回頭看了看王後,王後倒是沒什麽反應,於是帕米爾也就沒發火,站在城門前等著。就在王後等人等候沒多久,耿恭就親自駕馬出城迎接。

耿恭來到王後面前,拱手道“如今情況微妙,所以不得已關閉金蒲城,不知王後今天駕到,還望恕罪。”王後笑著說“不妨事。耿將軍大才,我這前後才沒多少天,金蒲城如今看上去已經大變樣,如同一座銅墻鐵壁一般,耿將軍果然治軍嚴明啊,本人十分佩服。”耿恭謙虛的說道“哪裏,這都是靠著車師王和王後的支持才能如此順利,王後切莫擡舉在下,此處不是說話之處,王後請進。”王後說道“耿將軍,不必進去了,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金蒲城的情況,如今已經知道將軍有了應敵之策,在我車師的地面上能看到如此嚴整的城防,我也很是高興,我這就回去向大王稟告,耿將軍,告辭。”耿恭楞了一下,想說什麽又沒說,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但也只能拱手道“如此在下就不遠送了。”於是王後又原路回去了。回到王廷的王後很高興,繪聲繪色的向安得講述金蒲城和耿恭的一切,把大漢和耿恭狠狠的表揚了一番,安得聽了,心裏也有底了。

這天春光明媚,太陽曬的很是舒服。耿恭和手下幾個兄弟正在太陽下探討當下的西域形勢。石修這時走了過來,耿恭說道“先生,情況如何?”石修說道“回將軍,密報顯示我大軍剛走,北匈奴就已經開始在邊境集結部隊,如今已有不下兩萬騎兵。”耿恭說“他們可真急啊。”石修說“如今我們只有區區不到九百兵馬,算上剛招募的兩千多人車師新兵,也不過剛三千出頭,關寵將軍和陳睦都護離我們又太遠,而且人馬也不多,路途艱險,調援兵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想抵抗北匈奴人,確實非常吃力。”李彥說“先生可有良策?”石修捋了捋胡子說“如今只能牲畜進圈,緊閉城門,聯合車師後國共同抵抗,同時快馬飛書關寵和陳睦將軍,讓他們盡快與朝廷取得聯系,早作安排啊。”

範羌說“咋們現在聯系一下旁邊的烏孫國和焉耆國,大家合兵一處,還怕他北匈奴嗎?”石修說“這些西域國家都是靠不住的,前幾****已經試著聯系了,但都如石沈大海,毫無回信。”李彥聽了怒道“陛下對這些西域國家也真夠仁慈的。”範羌曬著太陽說“不仁慈又能怎樣?總不能你現在變身成白起,把他們都給坑殺了吧?”說完大家都樂了。耿恭看了看大家說道“這些不利因素也是我這幾天一直在考慮的,看來一場惡戰免不了了。”馬玄彬聽了,就看著大家的反映,然後壓低聲音問“北匈奴這次來了這麽多人,你們怕嗎?”

範羌這時根本沒看馬玄彬,自顧自的邊閉著眼曬太陽邊說“早就知道要來了,有什麽好怕的,要怕我當初就不會來服兵役了。”張封說“雖然北匈奴人多,但在我看來都是匹夫蠻勇,只要我一箭解決掉他們的單於,他們自然作鳥獸散,不足為懼。”胡峰聽了,點點頭說“你的箭不如我的大黃弩射的遠,他們的單於還是要靠我來解決,當年我大漢先人陳湯將軍就說過,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話此時說來正應景,我們和匈奴人打了這麽多年的仗,有何懼哉。”李彥也握緊拳頭怒道“如果這次北匈奴敢來再犯,我願當先鋒。”這時張封說“我說玄彬,你是怕了嗎?”這時眾人的眼光都投到了馬玄彬身上。馬玄彬一聽,說道“怕?怕我早就隨大軍回去了,我就要做出功績給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要讓他們知道我馬玄彬不是靠著當朝皇後的關系上來的,而是靠著自己的實力。”說完看了看大家,說道“你們也別小瞧我,就算你們都投降,我還是要和敵人死戰。”這時大家齊聲嚷嚷說“我們可沒說你是靠皇後的關系啊,是你自己說的啊。”於是都哈哈大笑,這時的馬玄彬臉脹的通紅。

耿恭看大家說的熱鬧,就招招手,讓大家安靜,然後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都是大漢的勇士,如今我們孤身在異地,前路未知,大家有些害怕和擔心都是自然的,何況北匈奴這次是數萬大軍,但我要你們記住,我們是漢人,我們身上留的都是漢人的血,如果我們這次戰敗,大家都聽清楚,不許投降。”眾人聽了皆齊聲道“諾。”耿恭接著說“其實如果要真打,我們並非沒有勝算,北匈奴人最怕我漢軍什麽?”這時胡峰立刻說道“弓弩,這還用說嘛,我們大漢的弓弩對於匈奴人來說就是他們的魔鬼。”耿恭笑道“對,北匈奴人最怕的就是我大漢的強弓硬弩,尤其是你胡峰手裏的那把大黃弩,在我們大漢和匈奴過往的交戰中,他們在我們的強弓硬弩面前可沒少吃虧,只要我們有足夠多的強弓硬弩,堅守待援,北匈奴人就拿我們沒有辦法,我們還可以給他們好好的痛擊一頓。”

石修這時說“將軍說的是,從人數對比來看,野戰我們是毫無勝算的,靠著我大漢的強弓硬弩,堅守城池,這是一招好棋,只是將軍不要忘記了一點,我們需要有足夠多的箭只啊。”眾人一聽都開始若有所思了。石修看大家都沒說話於是接著說“想當年李廣將軍之孫李陵率部卒五千,深入匈奴腹地,與相當於自己十六倍的匈奴主力騎兵相遇,結果他們硬生生堅持了十天,轉戰千裏,殺敵數萬!他們靠的就是強弓硬弩啊,只要有足夠的箭只,那些匈奴鐵騎就無法靠近他們,但最後李陵箭盡被擒。據後人傳說,被俘前他曾說:只要再給我的將士每人三支箭,我們就可以堅持到漢朝邊境,可惜他們那個時候一只箭也沒有了!無奈投降,據說他們當時一共射出五十萬支箭啊!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要馬上準備箭只,我們現在的儲備還是遠遠不夠的。”大家聽了都茅塞頓開,。胡峰說“先生說的太對了,我這個弩機統領居然忘記考慮這個了,真是該死啊,我這就去準備。”耿恭也說“先生提醒的很及時,我也大意了這點,就按先生的意思辦,大家現在加急制作箭只,胡峰張封你們倆就不要做別的了,還是訓練這些新兵,盡可能在北匈奴人來之前形成戰鬥力。”胡峰張封皆“諾。”耿恭接著說“我和範羌負責督造箭只,馬玄彬和李彥負責籌備物資。”大家均無異議,於是就開始分頭準備了。耿恭對石修說“先生還是寫封信提醒一下關寵校尉和陳睦都護,讓他們早作準備。”石修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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