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助人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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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名城壓了壓心裏的煩躁：“後來呢？”
“那時候醫療條件不好，他媳婦懷的又是個雙胞胎……我沒進去，聽說打下來兩個男孩。他媳婦也，也大出血沒能從產房出來……”
“這事情，當時就沒做處理？”
“做什麽處理啊，我們也只是公事公辦。”李年久憋了半天：“當然程樹銘瘋了一樣鬧了一陣子，但最終也就是醫療事故，賠了點錢。再後來，他把女兒送給了同村沒有孩子的人家養，自己就離開萊定村了。”
然後這事情，就隨著時間，慢慢被淡忘。死了的人，流過的血，沒有歲月可回頭。
李年久說完，突然抓住嚴名城的手：“警官，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他是無辜的。就算是我們當年有什麽對不起程樹銘的地方，那孩子也沒罪啊。”
“我知道。”嚴名城抽出手來：“你把你兒子所在地具體地址寫給我，還有他的電話，我立刻趕過去。”
雖然意難平，但前塵舊事跟他沒有關系，當年特殊的環境和事情，不好說誰對誰錯，嚴名城接觸過太多叫人唏噓的事情，早就已經懂得抽離過多的感慨和感情。
李年久去找紙筆，嚴名城打回辦公室去，半夜了，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嚴隊，我正要向你匯報。”魏雪瑩道：“我們把監控範圍擴大了一倍，在覆興門南側第三個路口看到一個疑似目標的男人。身形魁梧，穿著工作服帶著手套，臉部遮的很嚴實。身高一七五左右，進巷子和出巷子的時間都能吻合。出巷子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卷東西塞進垃圾箱裏，疑似廢棄的塑料薄鞋套，但是不能確定被害人身體遺失部分是不是在其中。不過那個垃圾桶已經清空了，現在正在追查去向。”
“好，我這裏也有線索了。”嚴名城道：“風城舍縣萊定村，你查一下有一個叫程樹銘的男人，這個男人曾經和兩名死者父親都有過矛盾，有犯罪前科這兩年剛出獄，很可能就是兇手。而且他的下一個行兇目標，有可能是……”
嚴名城看了一眼李年久遞過來的紙條：“獅南市農大研三學生，叫做李旭光。馬上跟那邊派出所聯系，讓他們派人保護他的安全，但是不要聲張，不要打草驚蛇。另外在風城去獅南市的路上設卡搜查，註意嫌疑人十分兇殘，窮途末路，估計他自己也不想活了，讓大家註意安全。”
誰也不知道嚴名城怎麽一下子弄來了這麽詳細的資料，但魏雪瑩絲毫不猶豫的就相信了：“好的。嚴隊我們立刻出發。”
嚴名城頓了頓：“讓祁文力帶人繼續在風城範圍搜，我就不回警局了，直接從萊定村過去，我們在農大大門口集合，誰到先聯系。”
掛了電話，嚴名城看了眼心情覆雜的李年久：“你也不要太擔心，我們一定會盡力保護每一個公民的安全的。”
至於過去的事情，誰對誰錯不是他需要去判斷的事情。
嚴名城大步出了門，開車上了路，村子裏的路雖然不寬，但好在沒什麽人，速度也不會慢。
初夏，夜裏外面還是清涼，嚴名城將車窗全敞著，在夜色中在兩岸青山中劃過。
突然，外面傳來微弱的一聲救命。
一腳剎車，嚴名城將車停在路邊，此時是半夜一點，月色雖然皎潔，但山上有樹，還是黑漆漆的。
嚴名城下了車，那呼叫聲果然不是幻聽，雖然很微弱但確實來自山林中。再仔細一看，只見半山的灌木叢中，有個不停晃動的光點。
“有人在山上麽？”嚴名城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那光點晃動的更厲害了，聽見有回應，那聲音也激動了，能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
嚴名城從車上取了手電，大步上了山。
這山倒是不高，也有人常來常往的，大概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有村民無意中被困了吧。
嚴名城速度很快，不過十分鐘就上了半山，聲音漸漸清晰起來，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我在這裏，在這裏，看到我了麽？”
一片灌木叢後，坐著個一身狼狽的姑娘。
嚴名城將手電插在腰上，大步走了過去：“沒事吧？”
姑娘一臉激動的看著嚴名城，簡直要哭出來：“終於有人看到我的求救了，我還以為我要在山上待一晚呢。”
“怎麽回事。”嚴名城蹲下身來：“怎麽半夜在這個地方……”
姑娘身邊還散落了一地的東西，畫板，筆，各色顏料：“你是來畫畫的？”
“是啊。”姑娘哭喪著臉：“我是來寫生的，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東西都灑了，手機不知道丟哪了，腿也扭到了。喊了半天，路上的車都聽不到。”
“扭的厲害麽？”嚴名城用手電照了一下，看著她腳腕上紅腫了一片，確實是不能走的樣子。
“麻煩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姑娘手忙腳亂從衣服口袋裏掏出名片夾：“我會給你錢的，我叫周嘉，我是個畫家……”
嚴名城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又塞回周嘉口袋裏：“搞藝術的是不是都這麽不靠譜，半夜一個姑娘在山上，不怕遇到壞人麽？”
說著，嚴名城一手扶著周嘉的肩膀，一手去碰她的腿。
周嘉驚恐的往後縮了縮：“你要幹什麽？”
“別動。”嚴名城在姑娘腳踝上按了按：“沒傷著骨頭，不要緊。”
周嘉松了口氣，卻見嚴名城緊跟著收緊手臂摟住了她肩膀。
“送你去醫院。”不待周嘉說話，嚴名城先面無表情的道：“你能自己走麽？”
“不，不能。”周嘉身體僵硬了一下，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嚴名城：“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了。”
平時倒是無所謂，主要是現在嚴名城趕時間，對於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到處亂跑，又沒有能力照顧自己的人實在有些不耐煩。可是又不能不管，這黑燈瞎火的，山上誰知道有沒有蛇和野獸，就算打了電話報警，警察來之前，他也不能把姑娘一個人丟在這裏。
還是直接送醫院比較節約時間，這一路上，總有順路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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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醫療條件不好，他媳婦懷的又是個雙胞胎……我沒進去，聽說打下來兩個男孩。他媳婦也，也大出血沒能從產房出來……”
“這事情，當時就沒做處理？”
“做什麽處理啊，我們也只是公事公辦。”李年久憋了半天：“當然程樹銘瘋了一樣鬧了一陣子，但最終也就是醫療事故，賠了點錢。再後來，他把女兒送給了同村沒有孩子的人家養，自己就離開萊定村了。”
然後這事情，就隨著時間，慢慢被淡忘。死了的人，流過的血，沒有歲月可回頭。
李年久說完，突然抓住嚴名城的手：“警官，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他是無辜的。就算是我們當年有什麽對不起程樹銘的地方，那孩子也沒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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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意難平，但前塵舊事跟他沒有關系，當年特殊的環境和事情，不好說誰對誰錯，嚴名城接觸過太多叫人唏噓的事情，早就已經懂得抽離過多的感慨和感情。
李年久去找紙筆，嚴名城打回辦公室去，半夜了，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嚴隊，我正要向你匯報。”魏雪瑩道：“我們把監控範圍擴大了一倍，在覆興門南側第三個路口看到一個疑似目標的男人。身形魁梧，穿著工作服帶著手套，臉部遮的很嚴實。身高一七五左右，進巷子和出巷子的時間都能吻合。出巷子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卷東西塞進垃圾箱裏，疑似廢棄的塑料薄鞋套，但是不能確定被害人身體遺失部分是不是在其中。不過那個垃圾桶已經清空了，現在正在追查去向。”
“好，我這裏也有線索了。”嚴名城道：“風城舍縣萊定村，你查一下有一個叫程樹銘的男人，這個男人曾經和兩名死者父親都有過矛盾，有犯罪前科這兩年剛出獄，很可能就是兇手。而且他的下一個行兇目標，有可能是……”
嚴名城看了一眼李年久遞過來的紙條：“獅南市農大研三學生，叫做李旭光。馬上跟那邊派出所聯系，讓他們派人保護他的安全，但是不要聲張，不要打草驚蛇。另外在風城去獅南市的路上設卡搜查，註意嫌疑人十分兇殘，窮途末路，估計他自己也不想活了，讓大家註意安全。”
誰也不知道嚴名城怎麽一下子弄來了這麽詳細的資料，但魏雪瑩絲毫不猶豫的就相信了：“好的。嚴隊我們立刻出發。”
嚴名城頓了頓：“讓祁文力帶人繼續在風城範圍搜，我就不回警局了，直接從萊定村過去，我們在農大大門口集合，誰到先聯系。”
掛了電話，嚴名城看了眼心情覆雜的李年久：“你也不要太擔心，我們一定會盡力保護每一個公民的安全的。”
至於過去的事情，誰對誰錯不是他需要去判斷的事情。
嚴名城大步出了門，開車上了路，村子裏的路雖然不寬，但好在沒什麽人，速度也不會慢。
初夏，夜裏外面還是清涼，嚴名城將車窗全敞著，在夜色中在兩岸青山中劃過。
突然，外面傳來微弱的一聲救命。
一腳剎車，嚴名城將車停在路邊，此時是半夜一點，月色雖然皎潔，但山上有樹，還是黑漆漆的。
嚴名城下了車，那呼叫聲果然不是幻聽，雖然很微弱但確實來自山林中。再仔細一看，只見半山的灌木叢中，有個不停晃動的光點。
“有人在山上麽？”嚴名城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那光點晃動的更厲害了，聽見有回應，那聲音也激動了，能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
嚴名城從車上取了手電，大步上了山。
這山倒是不高，也有人常來常往的，大概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有村民無意中被困了吧。
嚴名城速度很快，不過十分鐘就上了半山，聲音漸漸清晰起來，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我在這裏，在這裏，看到我了麽？”
一片灌木叢後，坐著個一身狼狽的姑娘。
嚴名城將手電插在腰上，大步走了過去：“沒事吧？”
姑娘一臉激動的看著嚴名城，簡直要哭出來：“終於有人看到我的求救了，我還以為我要在山上待一晚呢。”
“怎麽回事。”嚴名城蹲下身來：“怎麽半夜在這個地方……”
姑娘身邊還散落了一地的東西，畫板，筆，各色顏料：“你是來畫畫的？”
“是啊。”姑娘哭喪著臉：“我是來寫生的，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東西都灑了，手機不知道丟哪了，腿也扭到了。喊了半天，路上的車都聽不到。”
“扭的厲害麽？”嚴名城用手電照了一下，看著她腳腕上紅腫了一片，確實是不能走的樣子。
“麻煩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姑娘手忙腳亂從衣服口袋裏掏出名片夾：“我會給你錢的，我叫周嘉，我是個畫家……”
嚴名城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又塞回周嘉口袋裏：“搞藝術的是不是都這麽不靠譜，半夜一個姑娘在山上，不怕遇到壞人麽？”
說著，嚴名城一手扶著周嘉的肩膀，一手去碰她的腿。
周嘉驚恐的往後縮了縮：“你要幹什麽？”
“別動。”嚴名城在姑娘腳踝上按了按：“沒傷著骨頭，不要緊。”
周嘉松了口氣，卻見嚴名城緊跟著收緊手臂摟住了她肩膀。
“送你去醫院。”不待周嘉說話，嚴名城先面無表情的道：“你能自己走麽？”
“不，不能。”周嘉身體僵硬了一下，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嚴名城：“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了。”
平時倒是無所謂，主要是現在嚴名城趕時間，對於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到處亂跑，又沒有能力照顧自己的人實在有些不耐煩。可是又不能不管，這黑燈瞎火的，山上誰知道有沒有蛇和野獸，就算打了電話報警，警察來之前，他也不能把姑娘一個人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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