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個女人，快，抓住她！”

聞人墨華這一劍落下，秦雪瑤身上用來隱藏身形和氣息的青光被打散了，露出真容。

那是一名一身紅裙，身姿婀娜的美妙女子。

只是此刻，她嘴角噙血，捂著受傷的胸口，正怨恨地盯著邊上的紅袍男子。

這二人迎風而立，乍看之下，兩道紅色身影還以為是一對正在鬧別扭的小新人夫婦。

聞人墨華看著那張美艷絕倫的臉，此刻卻是爬上一絲蒼白，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這會兒也遍布了怨念和血絲。

他楞楞出神，下意識道：“是你……”

秦雪瑤勾唇而笑：“是，是我，很意外吧？”

見聞人墨華動了動唇想說話，秦雪瑤急忙打斷他：“你的致命一擊我都不死，一定很失望？”

聞人墨華覺得她說話有點語無倫次，可是潛意識裏，又覺得是那麽合情合理。

他盯著她，那張嘴角噙血的臉龐，一點點映入腦海。

哢嚓！他的意識海中，有一道輕微的碎裂聲，一團金色之物浮浮沈沈，那是屬於他的記憶。

其中，有一小團被一圈透明之物包裹。

這一碎裂聲，正是從那團透明之物中傳出的。

有一絲絲的光，從碎裂的透明外殼上逸散出來。

聞人墨華凝視紅裙女子，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烈，尤其當他看到她嘴角的殷虹血痕時，心口像是被利器傷到，莫名疼痛起來。

他往前踏出一步，一個聲音繚繞在腦海：“瑤兒……瑤兒……”

這個聲音，很久以前就出現過，是在夢裏，每次醒來，他都會因為這個聲音而頭疼欲裂，白芍夫人便會讓人送來湯藥，這才緩解疼痛。

眼下，聞人墨華頭又開始疼了。

他搖了搖頭，盡量支撐這種痛楚，再次看向面前的女子。

對方正在笑，是冷笑。

“聞人墨華，你這個卑鄙小人，我當初怎麽會相信你的鬼話，愛上你？我真是可笑，一個愚不可及的女人！”

“瑤兒，不是那樣的……”

聞人墨華頭部疼痛越發劇烈，耳邊還回響秦雪瑤的質問，不知怎麽的，他猛地回答道，卻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秦雪瑤輕哼一聲，眸子裏的恨意越發濃烈：“我曾說過，你若負我，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必殺你！今日，我殺你來了！”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必殺你！

這一句話，像是一柄淩厲的刀，狠狠紮入聞人墨華的內心，更是切開了他封存已久的記憶。

“哢嚓，哢嚓！”

他的腦海中，傳出越來越多的細碎響聲，那是透明光殼破碎的聲音。

無數零碎的記憶，畫面，沖破了透明外殼，融入邊上的金色記憶中。

痛……好痛！

聞人墨華單手捂住腦袋，另一手握緊了長劍，手卻在輕微顫抖。

這種疼痛，已經令他意識漸漸趨於混沌。

“妖女，禍害我兒還不夠，竟然敢來我歸元小聖界行刺！”

忽的，一聲斷喝從遠處浩浩蕩蕩傳來。

是白芍夫人！

這裏發生的一切，很快引起聞人元旭和白芍夫人的註意，此外，歸元界界主，皇甫天驕夫婦，也一並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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