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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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面確切的通知他，下周三出差，和陸其琛兩個人，去海南海口跟瓊島銀行談合作事宜。
下周三是十二月五號，周六是一號，顧憬獻生日。他在比利時這些年已經習慣跟簡綏青和漢堡三個人一起過生日了，今年回國，他也不想太折騰，所以沒告訴別的人，準備瞎過過得了。
然而部裏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麽知道他的生日的，嚷嚷著要他請客。
顧憬獻在公司確實沒什麽架子，跟同事相處的也像朋友，幾人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推辭，再加上他第一年來，跟同事們多多相處也是好事，所以就答應了，本來是周六的生日，他把飯局放到了周五晚上下班之後，準備周六再跟簡綏青他們一起吃飯。
顧憬獻想了又想，不知道應該把陸其琛怎麽辦，這一想就想到了周五。
他照常進了辦公室，發現桌上除了一杯蜂蜜西柚汁之外，還放了一只小袋子。
既然是一起的，那是誰送的不言而喻。
顧憬獻雖然也想表現得矜持一點，可還是忍不住早早拆了，是一塊兒男士手表，顧憬獻嘖嘖兩聲。
陸總出手，絕不寒磣。
他戴在手腕上試了試，還挺適合自己戴的，顧憬獻端著胳膊欣賞了好一陣兒。
顧憬獻把工作做完之後直接去了十三樓。
任俞也在，翹著腳坐在沙發上，看樣子沒有什麽要忙的，兩個人在這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顧憬獻裝得挺像，上來時還給胳膊底下夾了份文件，他笑瞇瞇地道:“陸總，周六一起吃飯啊。任總一起來唄，我請客。”
陸其琛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道:“不是周五晚上麽？”
顧憬獻一楞，隨即笑了，撐著辦公桌探過身子離陸其琛近了點，他輕聲道:“你找人跟蹤我啊？怎麽知道我周五跟同事吃飯？”
他故意咬重了“同事”兩個字，陸其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沒有。”
“那來是不來？”顧憬獻把人逗了，見好就收:“都收了禮物了，不請你說不過去啊。”
“我沒送顧總禮物，顧總確定要請我？”任俞突然出聲插嘴道。
“當然了，任總賞個臉，讓我賄賂賄賂。”顧憬獻笑道。
“還是不了。”任俞笑道:“周六我還要會佳人去，美人的鴿子我可舍不得放。”
顧憬獻又轉過頭去問陸其琛:“陸總？”
陸其琛點點頭:“嗯。”
顧憬獻笑起來:“明天中午十二點，粵記餐廳。”
“好。”
晚上顧憬獻跟著同事一起去了餐廳，因為壽星的原因，被灌了不少酒，幸虧他當年在銀行把酒量練出來了，結束時也只是暈乎了些。
顧憬獻帶著一大堆禮物回了家，洗澡之前還對著光端詳了許久那塊兒腕表。
以前，他們倆都沒有互相送過禮物，他的生日在十二月，陸其琛在九月，那兩個月一個也沒占到，只在一起過了七夕，兩個人一起出去轉了一圈，吃了頓晚飯，陸其琛年紀不大，還有些小孩子的心性，本來想送他禮物，被他發現之後拒絕了，他當時想得也簡單，就覺得陸其琛比他小，收他禮物自己覺得別扭而已。
他回來的時候陸其琛生日還沒過，只是當時他還沒進惠尤，也沒機會送禮物，想來兩個人送對方的東西，只有那一件風衣和這塊兒手表了，顧憬獻咧著嘴笑，這可是第一份禮物，得好好收著。
次日一早，顧憬獻剛洗漱完畢出來，簡綏青就帶著漢堡串門來了。
漢堡兩個手捧著個盒子，笑著祝他生日快樂。
“誒呀，謝謝漢堡！”顧憬獻揉了揉漢堡的腦袋。
“恭喜你又老了一歲，三十二歲的老男人。”簡綏青笑道。
“咱倆一樣大，同為老男人，就不要互相傷害了吧。”顧憬獻今天高興，沒跟他計較。
“大衣是爸爸送的，這幅畫是漢堡送的。”漢堡邀功似的從盒子裏取出一張畫遞給他。
顧憬獻有些驚愕，攤開來看了一下，上面畫了一個人，一個男人，雖然看不出是誰，他還是試探著問道:“漢堡畫的這是我嘛？”
“是呀。”漢堡的眼睛亮晶晶的:“好看吧？很像的。”
簡綏青沒忍住笑了一聲，顧憬獻又看了看那副畫，確實是看不出來這個人是他，漢堡平時畫動物什麽的都挺像回事，但是人像太覆雜，他現在還畫不到一塊兒去。
“這是他拿你給送的手繪板畫的，畫了一個下午。”
“謔！”顧憬獻挑眉，蹲下來在漢堡臉上“啵”地親了一口:“謝謝漢堡包！叔叔很喜歡。”
“對了。”簡綏青道:“今天易杭也過來，不介意吧？”
“你讓他記得送禮就行。”顧憬獻拆開簡綏青送的大衣上身試了試，修身的中長款，煙灰色，百搭。
“行，我一會兒跟他說，千萬別給你帶禮物，來了可勁兒吃。”簡綏青白了他一眼。
“算了，看在你這個衣服挺貴的份兒上，允許他白吃白喝。”顧憬獻笑著問他:“他怎麽知道我過生日的？”
“那天在商場給你買衣服，碰到他了，我讓他幫忙挑的。”
顧憬獻挑眉:“怪不得，不像是你會挑的樣式。”
簡綏青這個人吧，其實挺騷的，三十多歲的人了，還總喜歡穿些亮色，不過他也挺襯的就是了。
“嗯，我沒讓他給你買東西，一個小孩兒，我知道你也不好意思。”簡綏青道。
“靠譜。”顧憬獻笑道，隨口一說:“我發現你倆怪有緣的，擱哪兒都能碰到。”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簡綏青難得說不出話來。
顧憬獻忙著收拾東西沒註意。
“哎，粵記離X大挺遠的，你讓他怎麽過來？”
“一會兒去接他。”簡綏青去問漢堡:“爸爸一會兒去接小易哥哥，你是跟爸爸一起去，還是跟南叔直接去吃飯？”
漢堡立刻道:“接哥哥！”
“好。”
顧憬獻不樂意了，佯怒道:“不得了了，漢堡啊，你為什麽不跟叔叔一起走？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嗎？”
漢堡有理有據:“漢堡想見叔叔，隨時都可以上樓，但是漢堡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小易哥哥了。”
“那好吧，勉強接受你的理由。”顧憬獻道:“記得告訴哥哥你想他，他會很開心的。”
“嗯好！”漢堡認認真真點頭。
顧憬獻到的時候，陸其琛也在停車，兩個人打了個照面，一起進了包間。
“生日快樂。”陸其琛道。
“謝謝。”顧憬獻笑了笑。
顧憬獻坐在沙發上點菜，陸其琛就安安靜靜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有想吃的麽？”顧憬獻問道。
“隨意。”陸其琛喝了口茶:“看你。”
顧憬獻翻著菜單:“我可是專門選的粵菜，你總得告訴我喜歡吃什麽吧？”
其實顧憬獻挺郁悶的，在一起吃飯那麽久，他都看不出來陸其琛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他什麽都能吃，但又好像什麽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只知道他喜歡口味清淡點的食物，再無其他。
陸其琛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借著喝茶掩蓋了情緒:“你生日，不必遷就我。”
顧憬獻好像聽到什麽笑話一樣:“說什麽呢？不遷就你遷就誰？”
陸其琛抿了抿嘴唇，偏過頭去不再看他，卻依舊阻擋不了耳尖一點一點紅了。
“一會兒有個小孩兒來，你的迷弟，你跟他多說說話。”
陸其琛不解。
“跟你一個學校的，今年才大二。”顧憬獻解釋。
“嗯。”陸其琛點點頭，也沒問什麽。
“你每天幾點去公司？我每次去，東西都已經安靜地躺在那了。”
“八點。”陸其琛回答。
惠尤八點半上班，顧憬獻從來都是二十九才到，也帶著電子交易部的人都來的很晚，因此從來沒有人見過送東西的人。
就知道，顧憬獻嘆了口氣，在陸其琛後頸上捏了捏:“你每天幾點起床啊？”
“六點。”陸其琛躲了躲，他有點癢。
“不得了。”顧憬獻嘖嘖稱奇:“年輕就是好，六點都起得來。”他豎了豎大拇指。
陸其琛沒接話。
像他這種次次卡點卻從來沒遲到過的人，才是真的神奇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顧總大型寵攻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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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三是十二月五號，周六是一號，顧憬獻生日。他在比利時這些年已經習慣跟簡綏青和漢堡三個人一起過生日了，今年回國，他也不想太折騰，所以沒告訴別的人，準備瞎過過得了。
然而部裏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麽知道他的生日的，嚷嚷著要他請客。
顧憬獻在公司確實沒什麽架子，跟同事相處的也像朋友，幾人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推辭，再加上他第一年來，跟同事們多多相處也是好事，所以就答應了，本來是周六的生日，他把飯局放到了周五晚上下班之後，準備周六再跟簡綏青他們一起吃飯。
顧憬獻想了又想，不知道應該把陸其琛怎麽辦，這一想就想到了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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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一起的，那是誰送的不言而喻。
顧憬獻雖然也想表現得矜持一點，可還是忍不住早早拆了，是一塊兒男士手表，顧憬獻嘖嘖兩聲。
陸總出手，絕不寒磣。
他戴在手腕上試了試，還挺適合自己戴的，顧憬獻端著胳膊欣賞了好一陣兒。
顧憬獻把工作做完之後直接去了十三樓。
任俞也在，翹著腳坐在沙發上，看樣子沒有什麽要忙的，兩個人在這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顧憬獻裝得挺像，上來時還給胳膊底下夾了份文件，他笑瞇瞇地道:“陸總，周六一起吃飯啊。任總一起來唄，我請客。”
陸其琛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道:“不是周五晚上麽？”
顧憬獻一楞，隨即笑了，撐著辦公桌探過身子離陸其琛近了點，他輕聲道:“你找人跟蹤我啊？怎麽知道我周五跟同事吃飯？”
他故意咬重了“同事”兩個字，陸其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沒有。”
“那來是不來？”顧憬獻把人逗了，見好就收:“都收了禮物了，不請你說不過去啊。”
“我沒送顧總禮物，顧總確定要請我？”任俞突然出聲插嘴道。
“當然了，任總賞個臉，讓我賄賂賄賂。”顧憬獻笑道。
“還是不了。”任俞笑道:“周六我還要會佳人去，美人的鴿子我可舍不得放。”
顧憬獻又轉過頭去問陸其琛:“陸總？”
陸其琛點點頭:“嗯。”
顧憬獻笑起來:“明天中午十二點，粵記餐廳。”
“好。”
晚上顧憬獻跟著同事一起去了餐廳，因為壽星的原因，被灌了不少酒，幸虧他當年在銀行把酒量練出來了，結束時也只是暈乎了些。
顧憬獻帶著一大堆禮物回了家，洗澡之前還對著光端詳了許久那塊兒腕表。
以前，他們倆都沒有互相送過禮物，他的生日在十二月，陸其琛在九月，那兩個月一個也沒占到，只在一起過了七夕，兩個人一起出去轉了一圈，吃了頓晚飯，陸其琛年紀不大，還有些小孩子的心性，本來想送他禮物，被他發現之後拒絕了，他當時想得也簡單，就覺得陸其琛比他小，收他禮物自己覺得別扭而已。
他回來的時候陸其琛生日還沒過，只是當時他還沒進惠尤，也沒機會送禮物，想來兩個人送對方的東西，只有那一件風衣和這塊兒手表了，顧憬獻咧著嘴笑，這可是第一份禮物，得好好收著。
次日一早，顧憬獻剛洗漱完畢出來，簡綏青就帶著漢堡串門來了。
漢堡兩個手捧著個盒子，笑著祝他生日快樂。
“誒呀，謝謝漢堡！”顧憬獻揉了揉漢堡的腦袋。
“恭喜你又老了一歲，三十二歲的老男人。”簡綏青笑道。
“咱倆一樣大，同為老男人，就不要互相傷害了吧。”顧憬獻今天高興，沒跟他計較。
“大衣是爸爸送的，這幅畫是漢堡送的。”漢堡邀功似的從盒子裏取出一張畫遞給他。
顧憬獻有些驚愕，攤開來看了一下，上面畫了一個人，一個男人，雖然看不出是誰，他還是試探著問道:“漢堡畫的這是我嘛？”
“是呀。”漢堡的眼睛亮晶晶的:“好看吧？很像的。”
簡綏青沒忍住笑了一聲，顧憬獻又看了看那副畫，確實是看不出來這個人是他，漢堡平時畫動物什麽的都挺像回事，但是人像太覆雜，他現在還畫不到一塊兒去。
“這是他拿你給送的手繪板畫的，畫了一個下午。”
“謔！”顧憬獻挑眉，蹲下來在漢堡臉上“啵”地親了一口:“謝謝漢堡包！叔叔很喜歡。”
“對了。”簡綏青道:“今天易杭也過來，不介意吧？”
“你讓他記得送禮就行。”顧憬獻拆開簡綏青送的大衣上身試了試，修身的中長款，煙灰色，百搭。
“行，我一會兒跟他說，千萬別給你帶禮物，來了可勁兒吃。”簡綏青白了他一眼。
“算了，看在你這個衣服挺貴的份兒上，允許他白吃白喝。”顧憬獻笑著問他:“他怎麽知道我過生日的？”
“那天在商場給你買衣服，碰到他了，我讓他幫忙挑的。”
顧憬獻挑眉:“怪不得，不像是你會挑的樣式。”
簡綏青這個人吧，其實挺騷的，三十多歲的人了，還總喜歡穿些亮色，不過他也挺襯的就是了。
“嗯，我沒讓他給你買東西，一個小孩兒，我知道你也不好意思。”簡綏青道。
“靠譜。”顧憬獻笑道，隨口一說:“我發現你倆怪有緣的，擱哪兒都能碰到。”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簡綏青難得說不出話來。
顧憬獻忙著收拾東西沒註意。
“哎，粵記離X大挺遠的，你讓他怎麽過來？”
“一會兒去接他。”簡綏青去問漢堡:“爸爸一會兒去接小易哥哥，你是跟爸爸一起去，還是跟南叔直接去吃飯？”
漢堡立刻道:“接哥哥！”
“好。”
顧憬獻不樂意了，佯怒道:“不得了了，漢堡啊，你為什麽不跟叔叔一起走？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嗎？”
漢堡有理有據:“漢堡想見叔叔，隨時都可以上樓，但是漢堡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小易哥哥了。”
“那好吧，勉強接受你的理由。”顧憬獻道:“記得告訴哥哥你想他，他會很開心的。”
“嗯好！”漢堡認認真真點頭。
顧憬獻到的時候，陸其琛也在停車，兩個人打了個照面，一起進了包間。
“生日快樂。”陸其琛道。
“謝謝。”顧憬獻笑了笑。
顧憬獻坐在沙發上點菜，陸其琛就安安靜靜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有想吃的麽？”顧憬獻問道。
“隨意。”陸其琛喝了口茶:“看你。”
顧憬獻翻著菜單:“我可是專門選的粵菜，你總得告訴我喜歡吃什麽吧？”
其實顧憬獻挺郁悶的，在一起吃飯那麽久，他都看不出來陸其琛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他什麽都能吃，但又好像什麽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只知道他喜歡口味清淡點的食物，再無其他。
陸其琛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借著喝茶掩蓋了情緒:“你生日，不必遷就我。”
顧憬獻好像聽到什麽笑話一樣:“說什麽呢？不遷就你遷就誰？”
陸其琛抿了抿嘴唇，偏過頭去不再看他，卻依舊阻擋不了耳尖一點一點紅了。
“一會兒有個小孩兒來，你的迷弟，你跟他多說說話。”
陸其琛不解。
“跟你一個學校的，今年才大二。”顧憬獻解釋。
“嗯。”陸其琛點點頭，也沒問什麽。
“你每天幾點去公司？我每次去，東西都已經安靜地躺在那了。”
“八點。”陸其琛回答。
惠尤八點半上班，顧憬獻從來都是二十九才到，也帶著電子交易部的人都來的很晚，因此從來沒有人見過送東西的人。
就知道，顧憬獻嘆了口氣，在陸其琛後頸上捏了捏:“你每天幾點起床啊？”
“六點。”陸其琛躲了躲，他有點癢。
“不得了。”顧憬獻嘖嘖稱奇:“年輕就是好，六點都起得來。”他豎了豎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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