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為身份，張瑛不敢與他硬碰硬，如今這人就是個庶民，他還有什麽不敢的？想到這裏，張瑛面目猙獰的看向燕今歌，對左右喊道：“來啊，給我打死這個賤民，將他的手指頭給我一根根的掰下來。”

杜月娘剛才還有些擔心燕今歌當街行兇會不占理，卻不想這張瑛更加猖狂，這青天白日當著眾人的面，他就敢逞兇要掰斷燕今歌的每一根手指頭？！“青衣，去掠陣，別讓你家主子吃了虧。”

“是。”青衣沒猶豫，提著手邊的馬紮就下了車，看得白露一陣眼熱。

見她眼巴巴的朝外看，杜月娘沒吭聲，只靜靜的笑望著她，看得白露小臉一紅。“不放心青衣？”

“不是，奴婢是有點手癢。”白露可是大元第一高手，她天生好動如今眼見著有架可打卻只能幹看著，可不是手癢得難受。

見狀，杜月娘又好氣又好笑的啐道：“你身手太好，下去了哪裏還有青衣的用武之地，給你家男人留點面子。”

白露先是一楞旋即明白過來，小臉紅紅的低了頭，嘆氣道：“您說的對。”

見她這副小女人的模樣，杜月娘深感安慰，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等晚晚長大了肯定也是這副嬌滴滴的模樣。正在胡思亂想呢，那邊馬背上的張瑛已經被燕今歌一手拽下了馬背，就聽到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張瑛捂著胳膊屁滾尿流的後退。

“你你你……燕今歌，你給我等著，有種你給我等著！”張瑛捂著被扭斷的手腕，疼得齜牙咧嘴滿臉猙獰的怒吼。

直到這一刻，杜月娘才明白剛才燕今歌為何要問她喜歡左手還是右手，感情是在確定要扭斷張瑛哪只手？

望著落荒而逃的張瑛和一眾家奴，杜月娘擡眸看向被張瑛丟下的高頭大馬，眼睛一亮對白露喚道：“好馬，純種的汗血寶馬。”

白露不是沒看過寶馬，但這汗血寶馬倒是少見，不禁好奇的問道：“夫人，這汗血寶馬很厲害嗎？”

“厲害！”杜月娘眼睛亮得驚人，看向汗血寶馬的眼神簡直比看到二十萬兩的銀票還要熱切，“夫君，這是好馬呀，咱們貪了吧。”

正打算上車的燕今歌聞言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笑道：“你喜歡？”

“嗯，喜歡！”杜月娘忙不疊的點頭，為自己的貪心狡辯，“這張瑛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這汗血寶馬沒準兒是他從誰手裏騙來的，咱們這也不算趁火打劫，只是繳獲戰利品。”

燕今歌知道她喜歡，也清楚這汗血寶馬的來歷，對她笑道：“你若喜歡，我替你再找一匹品相更好的，這匹我得給人家還回去。”

“還回去？”杜月娘會錯意，以為他要給張瑛還回去，撇嘴道：“你剛才扭斷了他的手，就算是給他還回去，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聞言，燕今歌一楞，好笑道：“你以為我要還給張瑛？這汗血寶馬是張瑛從秦毅陽的手裏搶來的，為了保住這匹寶馬秦毅陽還挨了他一頓拳腳。”

“秦毅陽？這名字好耳熟呀。”杜月娘一時間沒想起來秦毅陽是誰，但總覺得這名字很是耳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聽說過。

“他是意王妃秦雪真的親侄子，秦家的幼子。”燕今歌見她苦思冥想，輕笑著好心解釋。

一聽這話，杜月娘立刻睜大了眼睛，猛地一拍手道：“我想起來了，寧逸塵曾經說過，說秦家這位小少爺是難得的憨傻，給我出了一個主意幫我的綢緞莊銷出去不少庫存。”

這是將秦毅陽當成冤大頭了？燕今歌啼笑皆非，好笑道：“你少聽他胡說，秦毅陽師出名門胸有浩然之氣，與張瑛那些紈絝不同，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

能得他這番評價，看來這個秦毅陽確實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絝。杜月娘眼巴巴的望著被人牽走的汗血寶馬，悻悻道：“那小子又不要上戰場，要這寶馬何用，著實是浪費。”

“秦家與意王府是姻親關系，秦毅陽雖然是家中幼子，但早晚也是要獨當一面，而軍營就是磨練最好的地方。”燕今歌與她同時返回馬車，拉著她的手細細把玩道：“之前景記來京城發展沒少被張家刁難，你身為東家就不想找回場子？”

杜月娘滿心雀躍，興奮的問：“你要做什麽？張家涉獵的產業眾多，一個個的端過去非得累死不可。”

“那就去他們家最斂財的，給兒子掙點老婆本。”燕今歌輕笑一聲，命青衣調轉車頭朝張家的賭坊而去。

望著張家賭坊前比人還高的兩尊貔貅，杜月娘不禁嘖道：“嘖嘖嘖，張家真是有恃無恐啊，公然開賭坊朝廷不管嗎？”

如果她沒記錯朝廷不是明文規定不許官員行商嗎？張家家主張銘乃是當朝丞相，真正的百官之首，張家還敢公然開賭坊，這是有多不將朝廷律法放在眼裏？

燕今歌握緊她的手，牽著她走進張家賭坊，滿意的看著原本吵鬧不已的賭坊瞬間安靜得鴉雀無聲。“想玩什麽？”

杜月娘的目光在桌上的色子麻將之類的賭局上一掃而過，然後笑靨如花道：“就賭大小吧，最簡單又最快。”

“好，聽你的。”燕今歌寵溺一笑，這一笑瞬間吸走了在場所有女子的眼光，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場中焦點的兩人。“莊家坐莊，比大小，賭不賭？”

“這……”四十多歲的莊家為難的看向燕今歌，陪笑道：“燕世子，什麽風將您給吹來了？您要玩小的這就給您將雅閣騰出來，這裏太鬧騰了，不配您的身份。”

燕今歌擡手止住他的動作，拿過桌上的色子在手心裏掂了惦，笑道：“這色子灌了鉛，換一副幹凈的過來。”

莊家一聽這話，瞬間明白這人今兒是來拆臺的，當即對左右使了一個眼色，幹笑道：“燕世子，常言道山水有相逢，做人留一線。這裏是兩萬兩銀票，算是小人請您喝茶，還請您高擡貴手放過咱們這小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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