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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皇室的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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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杜月娘第一次見馬氏為了別人的事情生氣,一時間心情有些覆雜,想著青衣那麽開朗活潑的性子,不曾想竟然還有這般悲慘的過往。這樣的童年可以用悲慘形容,親爹戰死沙場,親娘將他們趕上絕路,還有什麽事比之更慘?

“娘要真的喜歡青衣,幹脆認了他為義子,您看如何?”杜月娘斟酌了好一會,試探性的問。

此言一出,馬氏嚇了一跳,猶豫了好一會問道:“他們能同意嗎?”

他們?杜月娘楞了一下,笑著點頭。“應該會同意吧,畢竟您是真心實意的對他們好。”

“不一定,”馬氏搖頭,苦笑著嘆了口氣,“他們出生大戶人家,娘就是個種地的泥腿子,哪裏有福氣做他們的幹娘。不說這些糟心事了,方才今歌拿著人參進宮去,可是哪位貴人病了?”

提起這茬,杜月娘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眉眼間略有俏皮道:“他呀,去請太後吃藥了。”

“啊?請太後吃藥?”馬氏嚇得臉都白了,原本在她的心中,城主的夫人就已經是頂天尊貴的身份,像皇後、太後這樣的人,那簡直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像她們這些凡人是要跪著將她們當神仙供著的。

實際上,也著實怪不得馬氏會這般想,除卻出身高貴的權貴,普通百姓又有哪一個不是這樣想的呢?常言道,民不與官鬥,那些頂尊貴的人,可是連官都要三叩九拜的存在,不是神仙是什麽?

杜月娘沒想過要嚇她,見她變了臉色,這才急忙解釋:“太後病了,府上有一株百年份的人參,今歌特地進宮去獻藥,以表一片忠心。”

“原來是這樣。”馬氏松了口氣,眼中滿是讚賞道:“娘最滿意的就是他這份懂事,總是能替別人著想,實乃難得。”

“呵呵,是嗎。”杜月娘說得漫不經心,眼神卻有些飄忽,要是讓她娘知道太後是被燕今歌氣病的,她娘非嚇得暈過去不可。

晚膳時分,燕王和張側妃回來了,而燕今歌在他們回來之後的半個時辰之後,也坐著馬車回了王府。

望著三人陰沈的臉色,杜月娘好奇的扯了扯馬氏的袖子,小聲問:“娘,你有沒有感覺這氣氛很奇怪?”

馬氏正在餵寶兒吃飯,聞言擡頭看了一眼對面,點頭低聲道:“是有點奇怪,他們怎麽了?”

“不知道。”杜月娘迷茫的搖了搖頭,就連平日裏話最多的燕王都沒了聲音,看樣子他們進宮這一趟不是很順利。“會不會是進宮不順利?”

不想讓她亂猜,燕王擡眸看向杜月娘,斟酌了許久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張側妃不忍見他為難,放下碗筷看向杜月娘,柔聲道:“月娘,今天王爺與我進宮遇上了一些事,”說完偷偷瞥了瞥燕今歌,小聲補充,“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莫不是誰看中了燕世子妃的位置,想要我讓位吧。”杜月娘狀似無意的說著玩笑話,卻發現對面三人臉色同時變了,心不禁往下一沈,看樣子被她猜中了。輕慢的放下筷子,她已經沒了繼續吃的心情。“這次又是誰?意闌珊還是寧曦兒?或者是她們兩個?”

聞言,燕王嚇了一跳,試探性的問:“今歌都對你說了?”

“沒有,我猜的。”杜月娘靜靜的看著燕王,語氣平靜道:“父王是如何想的?只要您說一聲,世子妃的位置我隨時可以讓出來,或者這一紙婚約也可以作廢。”

“夠了。”燕今歌再也聽不下去,猛地砸了手邊碗筷,怒然轉身瞪著杜月娘低吼:“你當我是什麽?是你手邊的一條狗嗎,你說丟就丟,說不要就不要?!”

誰也沒料到燕今歌會突然發怒,寶兒和杜月娘都被嚇了一跳,異口同聲的打了一個嗝,聲音太過響亮將其他人逗得想笑卻又不敢。

燕今歌見杜月娘被嚇得打嗝,心中滿是後悔,擡手想拉她的手,卻被她一巴掌無情的揮開。“你果然從未將我放在心上。”

原本杜月娘還有些後悔揮開了他的手,可一聽他說這話,心臟立刻冷硬如鐵,聲線也不禁冷漠許多。“你說我未將你放在心上,那你說我將你放在哪裏?腳面上麽,準備隨時將你踢走?!”

馬氏見她嗆聲,急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勸道:“月兒,別吵架,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好不好?”

“娘你放心,我從來不與不通人性的人吵架。”杜月娘冷聲道,眸光冰冷的掃過燕今歌緊繃的臉。“燕今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竟令得你這般患得患失?你既擔心我會走,那你用盡全力留住我就是了,說這些廢話有什麽用。”

此言一出,張側妃驚得目瞪口呆,急忙轉頭去看燕王,卻見對方如自己一樣滿臉驚愕,倒是被罵的世子看上去非但不生氣,似乎還有點……有點高興?她是不是看錯了,他竟然看上去挺高興?被罵還高興,世子這是什麽嗜好?

“王爺,世子看上去有點高興?”張側妃懵了好一會,才不確定的問。

燕王也滿臉狐疑,同樣小聲道:“被罵還高興?他進宮一趟怎麽變傻了?”

未免被人當猴看,燕今歌牽著杜月娘的手直接回了墨梅園。直到燕今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杜月娘才明白自己冤枉了他,當即燥得滿臉通紅。

“皇室簡直欺人太甚,竟想得出這樣的餿主意。”杜月娘滿臉通紅,憤憤不平道。

燕今歌拉緊她的手,滿腔委屈道:“我在宮中受了天大的委屈,回來你非但不安慰我,還說什麽讓出世子妃的位置、一直婚約作廢這樣的話,你可知我也是會心傷的。”

見他滿臉委屈,杜月娘自知理虧,賠笑哄道:“好了好了,別生氣,我那也是見你們愁眉不展,以為宮裏人給你們施加壓力逼婚,不想讓你們太為難。”

聞言,燕今歌又氣又怒,語氣不悅道:“聽你這話,我還得感激你體貼入微咯?哼,逼婚不成就命我領兵出征,軍餉糧草卻是分文不給,簡直無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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