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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醫者不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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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娘捂著肚子,哀怨的看著他,幽幽道:“肚子餓了,好想去吃飯呀。”

“只是餓了?”燕今歌不信,輕輕摸了摸她剛有些微起伏的腹部,輕輕將她扶到桌前坐下,對門外候著的千衣喊道:“千衣,去請大夫。”

“不用,真的不用,我真的只是肚子餓了,真的。”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杜月娘此刻可算是切身體會到了。“今歌,不要請大夫,真的,我自己就是大夫,你相信我。”

“不行!醫者不自醫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千衣,快去請。”事關她與孩子的安危,燕今歌哪裏能容她任性?不僅不許她任性,還不許她吃東西,至少在大夫確診之前她得空著肚子等待。

大夫來得很快,杜月娘好不容易拿了一個花卷還沒送到嘴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顫巍巍的被千衣背了進來!開玩笑吧,這老大夫都快被顛散架了,真的不用她來急救一下?

“是哪位需要看診?”剛坐下沒一會,老大夫氣還沒順過來,就擡頭看向了燕今歌和杜月娘。

“是內子。”燕今歌急忙側身讓開,指著杜月娘對老大夫道。“方才她覺得肚子不舒服,勞煩大夫看一下。”

“肚子不舒服?把手遞來讓老朽看看。”因杜月娘穿得略顯寬松,又坐在那邊根本看不出她微凸的肚子,所以老大夫根本沒看出來她實際上是個孕婦。

杜月娘無奈,迎著燕今歌虎視眈眈的眼,只好將手遞了過去。“大夫,我對醫術也略懂一二,要不我也幫你看看吧。瞧你這唇舌蠟黃,眼帶浮腫,近來可是夜不能寐、心浮氣躁?”

正在把脈的大夫聞言手一抖,驚訝的擡頭看看杜月娘,然後看看燕今歌,最後問道:“你也是個大夫?”

“是啊,方才我就說了,我也略同醫術,看在大家都是同行的份上,我得提醒你一句,年紀大了有些事兒適可而止,別將自己的精氣神全交代在了舞娘的肚皮上。”杜月娘身子微微往前傾,用只有兩人的聲音對老大夫道。

此言一出,老大夫驚得瞪圓了眼睛,一張蠟黃的老臉憋得通紅,起身對杜月娘恭敬的行了一禮,誠懇道:“達者為師,姑娘醫術遠在老朽之上,老朽技不如人就不在此丟人現眼了,告辭。”

“慢走呀,有事再來。”杜月娘笑嘻嘻的對他擺手,見老大夫背著藥箱逃跑似的溜走,忍不住笑出了聲!

“杜景!”是可忍孰不可忍,燕今歌終於明白過來,感情方才她一直都在戲弄他,不僅戲弄他還戲弄了前來看診的老大夫。

根據杜月娘這段時間與燕今歌的相處經驗來分析,每次燕今歌連名帶姓的喊她杜景時,就說明這人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一個不小心就會將她就地正法,讓她下不了床!

“誤會!這真的是個誤會,他自己技不如人怎麽能怪我了?”杜月娘不敢犟嘴,只能舉手扮可憐,睜著一雙漾著水霧的杏眼,委屈巴巴的將他望著,軟軟糯糯的喚道,“今歌,我餓了,能不能先讓我吃飽飯再訓我。”

冤孽啊!一腔怒火剛對上她委屈的眼,瞬間便偃旗息鼓,哪裏還能再氣得起來?!

燕今歌頭疼的嘆氣,認命的坐在她身旁,為她裝了一碗燕窩粥,動手給她剝五香茶葉蛋。“茶葉蛋吃多了會墜得慌,最多只能吃兩個。”

“好,我什麽都聽你的。”吃兩個就吃兩個吧,幸好她懷孕不害口,倒是什麽都能吃,也算是讓她飽了口福。

什麽都聽他的?燕今歌懷疑的看向她,認真道:“你當真什麽都聽我的?”

“自然,你是我丈夫,肯定什麽都聽你的。”這個時候杜月娘自然不敢逆著他的毛擼,要擼也得順著毛擼,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快。

既然什麽都聽他的,那就好辦多了。燕今歌將手中剝好的雞蛋放進她面前的碗碟中,隨手在一旁的玫瑰花露中凈了手,不客氣道:“既然你什麽都聽我的,今天小南村你就不用去了。”

“為什麽?”杜月娘懵了,這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她想了許久才決定回小南村,這人卻給她說她不用去了。

燕今歌神情淡漠的用毛巾擦了手,挑眉冷笑:“不是你說什麽都聽我的麽?方才剛說的話,現在就要收回嗎?杜景,你不是言必行行必果的麽,現在這算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杜月娘真有一種罵娘的沖動,這廝是故意來打臉的吧,老提這些黑歷史有什麽意思,她打臉都快把臉給打腫了。

“咱能不提那些舊事嗎?”杜月娘強忍住咬他的沖動,吭哧一口將茶葉蛋咬掉一大半,就當那是啃在了燕今歌的身上。

燕今歌好笑的望著她,薄唇輕抿笑問:“你說呢?你我相處時間太短,除卻那些愉快的往事,怕難以找到共同話題。畢竟我與燕易不同,與你沒有青梅竹馬的情誼,也沒有與子同袍的過命交情。”

怎麽還扯上燕易了?杜月娘狐疑的咽下茶葉蛋,咬著筷子側頭看著他,不確定道:“你這是在吃燕易的醋,對嗎?”

“是,我一直都在吃醋,你才看出來?”燕今歌承認得爽快無比,末了還用一種你才發現的眼神譴責她。

杜月娘懵了,呆呆的咬著筷子靜靜的看著他,好半晌才感慨道:“燕易都走了好幾天,你才讓我發現你在吃醋,你這是百年老醋啊後勁兒這麽大。”

“是你一直都在關心不相幹的人,根本都沒正眼看過我。”燕今歌眸光沈沈如水,就這般似委屈似怨懟的將她看著,看得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瞬間沒了脾氣。

這人醋勁兒太大,要是擱在醋的行列裏,怎麽地也是個醋王的狠角色!這般想著,杜月娘不厚道的笑出了聲,感覺有人怒瞪自己,擡頭就對上燕今歌跳躍著火光的眼。

“杜景,看來我得重振夫綱了!”叮鈴一聲,燕今歌放下手中的銀勺,屋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衣擺染成溫暖的淡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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