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死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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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很大，生長著許多外面見不到的植物，燕今歌跟著杜月娘去了那片藥圃，意外的發現許多本已絕跡的珍稀藥草。他本想挖出來帶走，卻被杜月娘阻止。
“從風水上看，這片山谷是塊寶地，如果有人百年之後在此長眠，其子孫後代將會世代昌盛，長盛不衰。”吃飽喝足之後有了力氣，燕今歌沿著山谷的邊緣走了一段，轉頭對杜月娘認真解釋。
對他的話，杜月娘不置可否，只是輕笑道：“王朝尚有更疊，月亮還有陰晴圓缺，這世上就沒有什麽東西能夠長盛不衰。幹糧已經備好，水也裝滿了，我們什麽時候起身？”
“現在。”這個山谷到處都透著詭異，燕今歌也是一刻都不願多待。更何況他們已經失蹤三天，他不敢去想他失蹤的這三天會驚動多少人。
現在就走？杜月娘點了點頭，心裏惦記著馬氏和寶兒，她也不想再在這裏耽擱下去。“你能走嗎？要不要我背你？”
“你背我？”看了看她單薄纖瘦的身體，燕今歌有些哭笑不得，“我受傷的是背，走路的是腿，沒事的。”
既然他都這樣堅持，杜月娘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但還是體貼的找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塞會他，讓他拄著點別扯著傷口。
望著掌心多出來的棍子，燕今歌被氣笑了，這一笑當真如春雪融化，令日月失色。
杜月娘看癡了，多麽熟悉的笑臉，多麽熟悉的眼神，明明生得一樣的容貌，為何卻偏生不是那個人？！如果他是將軍，那該有多好呀。
她的眼神太過炙熱，與京中那些小姐們看他的眼神一樣，充滿了愛慕與期盼。被人愛慕明明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他卻心口一陣酸澀。
“你又想他了？”燕今歌咳嗽一聲，啞聲問。
杜月娘聞言一驚，立刻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態，幹笑道：“對不起。”
“不用道歉，我只是有些嫉妒他，能得你如此傾心。”燕今歌苦笑搖頭，眼染羨慕。
“這有什麽好嫉妒的？以你燕世子的身份，難道還會沒人愛慕？便是你這副皮囊，傾慕你的女子定然不在少數，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杜月娘埋頭往前走，答得漫不經心。
燕今歌抿唇苦笑，凝視著她的背影，很想問一句那你呢，為何不傾慕我？可這話實在厚臉皮，他著實問不出口，只能憋在心口來回滾蕩。
地道很深隱約還有水流聲，杜月娘一路走一路用找到的熒光石在墻壁上做上記號，黑暗中螢石劃下的痕跡淺淺淡淡發著微弱的綠光，朦朧中染著幾分淒美。
燕今歌走在她的身旁，望著墻壁上留下的綠光，奇怪道：“這是什麽？”
“螢石啊，你沒見過？”杜月娘揚了揚手中的螢石，見他滿臉好奇，便掏出一塊遞給他。“茅屋後面有很多，我瞧著興許什麽時候用得上，就隨手拿了幾塊帶上。”
“這東西倒是稀奇，若是能大量開采倒是能代替燭火照明。”
“你想得倒挺美，據我所知，螢石礦只有上池國才有，你們大元沒有。”杜月娘回頭白他一眼，舉起手中的螢石照亮腳下的臺階。“註意臺階。”
燕今歌聽得直皺眉，拉住她的手腕糾正：“杜景，時過境遷，如今你也是大元人，你要重新認識自己的身份。”
手腕一緊，杜月娘被迫停下腳步，擡眸便與他視線相撞。聽著他略有些嚴肅的話語，不禁啞然失笑，“你提醒得對，如今已經時過境遷，我不再是軍醫杜景，而是村姑杜月娘，我怎麽總是記不住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燕今歌皺眉，“我只是想提醒你，怕你在旁人面前也說漏了嘴，引起別人的懷疑。”
“放心，我知道你是好心。”杜月娘點頭，掙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她又不是不識好歹，怎麽可能分不出他只是好心提醒。
兩人抹黑又往前走了很遠，直到踏上最後一個臺階，伸手推了推面前結實的石壁，杜月娘郁悶得快要吐血。
“怎麽會是絕路？”杜月娘想不通，住在谷中的人花了那麽大的力氣挖這個地道，沒道理就是為了挖上絕路吧！
舉著螢石，燕今歌圍著臺階找了一圈，最後卻只找到一個一人長寬的凹槽，走近一看裏面躺著一具白骨。
“你在看什麽？”杜月娘見他站在那邊不動，下意識的就要朝那邊走卻被他喊停。
“別過來，這裏有具白骨。”燕今歌怕嚇到她，忙收了螢石退到她身邊。“別看了，這裏怕是那位茅草屋主人的埋骨之地，我們回去吧。”
杜月娘止住腳步，心裏悶得難受，她還以為這裏會有出路，沒想到只是人家的埋骨之地。被他牽著手抹黑朝外走，杜月娘忍不住嘀咕：“我不怕白骨，我怕人。”
“什麽？”燕今歌沒聽清，下意識的問。
“沒什麽。”杜月娘淡淡抿唇，擡頭對他明媚一笑。“燕公子，等出去之後，我們就加緊建藥圃吧。”
燕今歌一楞，只好點頭，“好，等我們平安出去之後，我立刻著人來小南村建藥圃。”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人手的安排與田地的征用，能不能都交給我來安排？”杜月娘是有私心的，前有劉婆子、杜老三之流虎視眈眈，後有村長、村正的滿心期盼，她就想著幹出些事業出來，讓村裏人對她們刮目相看，不敢再輕看她與馬氏。
這下子燕今歌聽懂了，似笑非笑的回頭睨她一眼，輕笑：“你是想讓我當甩手掌櫃？”
“你若是怕我會浪費你的銀子，你可以讓千衣全程監督。”杜月娘只當他是擔心她不懂市價糟踐銀子，忙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全程都讓千衣監督，她又不直接掌錢，應該可以排除這個嫌疑吧。
燕今歌聽得心口一窒，拉住她手腕的手慢慢松開，地道的出口就在前面，他率先一步走了出去。“我恨不得將我自己都打包送給你，又豈會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你若不想我插手藥圃的建設，我聽你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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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風水上看，這片山谷是塊寶地，如果有人百年之後在此長眠，其子孫後代將會世代昌盛，長盛不衰。”吃飽喝足之後有了力氣，燕今歌沿著山谷的邊緣走了一段，轉頭對杜月娘認真解釋。
對他的話，杜月娘不置可否，只是輕笑道：“王朝尚有更疊，月亮還有陰晴圓缺，這世上就沒有什麽東西能夠長盛不衰。幹糧已經備好，水也裝滿了，我們什麽時候起身？”
“現在。”這個山谷到處都透著詭異，燕今歌也是一刻都不願多待。更何況他們已經失蹤三天，他不敢去想他失蹤的這三天會驚動多少人。
現在就走？杜月娘點了點頭，心裏惦記著馬氏和寶兒，她也不想再在這裏耽擱下去。“你能走嗎？要不要我背你？”
“你背我？”看了看她單薄纖瘦的身體，燕今歌有些哭笑不得，“我受傷的是背，走路的是腿，沒事的。”
既然他都這樣堅持，杜月娘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但還是體貼的找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塞會他，讓他拄著點別扯著傷口。
望著掌心多出來的棍子，燕今歌被氣笑了，這一笑當真如春雪融化，令日月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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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太過炙熱，與京中那些小姐們看他的眼神一樣，充滿了愛慕與期盼。被人愛慕明明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他卻心口一陣酸澀。
“你又想他了？”燕今歌咳嗽一聲，啞聲問。
杜月娘聞言一驚，立刻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態，幹笑道：“對不起。”
“不用道歉，我只是有些嫉妒他，能得你如此傾心。”燕今歌苦笑搖頭，眼染羨慕。
“這有什麽好嫉妒的？以你燕世子的身份，難道還會沒人愛慕？便是你這副皮囊，傾慕你的女子定然不在少數，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杜月娘埋頭往前走，答得漫不經心。
燕今歌抿唇苦笑，凝視著她的背影，很想問一句那你呢，為何不傾慕我？可這話實在厚臉皮，他著實問不出口，只能憋在心口來回滾蕩。
地道很深隱約還有水流聲，杜月娘一路走一路用找到的熒光石在墻壁上做上記號，黑暗中螢石劃下的痕跡淺淺淡淡發著微弱的綠光，朦朧中染著幾分淒美。
燕今歌走在她的身旁，望著墻壁上留下的綠光，奇怪道：“這是什麽？”
“螢石啊，你沒見過？”杜月娘揚了揚手中的螢石，見他滿臉好奇，便掏出一塊遞給他。“茅屋後面有很多，我瞧著興許什麽時候用得上，就隨手拿了幾塊帶上。”
“這東西倒是稀奇，若是能大量開采倒是能代替燭火照明。”
“你想得倒挺美，據我所知，螢石礦只有上池國才有，你們大元沒有。”杜月娘回頭白他一眼，舉起手中的螢石照亮腳下的臺階。“註意臺階。”
燕今歌聽得直皺眉，拉住她的手腕糾正：“杜景，時過境遷，如今你也是大元人，你要重新認識自己的身份。”
手腕一緊，杜月娘被迫停下腳步，擡眸便與他視線相撞。聽著他略有些嚴肅的話語，不禁啞然失笑，“你提醒得對，如今已經時過境遷，我不再是軍醫杜景，而是村姑杜月娘，我怎麽總是記不住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燕今歌皺眉，“我只是想提醒你，怕你在旁人面前也說漏了嘴，引起別人的懷疑。”
“放心，我知道你是好心。”杜月娘點頭，掙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她又不是不識好歹，怎麽可能分不出他只是好心提醒。
兩人抹黑又往前走了很遠，直到踏上最後一個臺階，伸手推了推面前結實的石壁，杜月娘郁悶得快要吐血。
“怎麽會是絕路？”杜月娘想不通，住在谷中的人花了那麽大的力氣挖這個地道，沒道理就是為了挖上絕路吧！
舉著螢石，燕今歌圍著臺階找了一圈，最後卻只找到一個一人長寬的凹槽，走近一看裏面躺著一具白骨。
“你在看什麽？”杜月娘見他站在那邊不動，下意識的就要朝那邊走卻被他喊停。
“別過來，這裏有具白骨。”燕今歌怕嚇到她，忙收了螢石退到她身邊。“別看了，這裏怕是那位茅草屋主人的埋骨之地，我們回去吧。”
杜月娘止住腳步，心裏悶得難受，她還以為這裏會有出路，沒想到只是人家的埋骨之地。被他牽著手抹黑朝外走，杜月娘忍不住嘀咕：“我不怕白骨，我怕人。”
“什麽？”燕今歌沒聽清，下意識的問。
“沒什麽。”杜月娘淡淡抿唇，擡頭對他明媚一笑。“燕公子，等出去之後，我們就加緊建藥圃吧。”
燕今歌一楞，只好點頭，“好，等我們平安出去之後，我立刻著人來小南村建藥圃。”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人手的安排與田地的征用，能不能都交給我來安排？”杜月娘是有私心的，前有劉婆子、杜老三之流虎視眈眈，後有村長、村正的滿心期盼，她就想著幹出些事業出來，讓村裏人對她們刮目相看，不敢再輕看她與馬氏。
這下子燕今歌聽懂了，似笑非笑的回頭睨她一眼，輕笑：“你是想讓我當甩手掌櫃？”
“你若是怕我會浪費你的銀子，你可以讓千衣全程監督。”杜月娘只當他是擔心她不懂市價糟踐銀子，忙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全程都讓千衣監督，她又不直接掌錢，應該可以排除這個嫌疑吧。
燕今歌聽得心口一窒，拉住她手腕的手慢慢松開，地道的出口就在前面，他率先一步走了出去。“我恨不得將我自己都打包送給你，又豈會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你若不想我插手藥圃的建設，我聽你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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