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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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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與上池不同,想要在大元加官進爵比登天還難,素來這些侯爵都是開國時就定下,後代世襲功勳,大元開國兩百多年,那些世家都是正兒八經的百年世家。

杜月娘皺眉看著寧逸塵,這位爺的身份已經如此尊貴,那他旁邊這位敢對他拳打腳踢的爺又是何等尊貴的身份?

見杜月娘看向自己,燕今歌別過臉去,竟有些不願與她對視。

“燕公子不想說一說自己的身份嗎?”杜月娘眸光微冷,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與兩人拉開些距離。她不過是個小小村姑,知道自己的斤兩,和這些權貴扯上關系對她沒有好處,只會讓她死得更快些。

微微閉眼,燕今歌平覆心頭的焦躁,盡量維持平靜道:“我的身份與我要在小南村建藥圃沒有關系,你只需知道我是藥圃的東家,是你的朋友就行。”

“朋友?”杜月娘揚唇嗤笑,自嘲的搖頭,“我一個守寡婦人,可高攀不起燕世子這聲朋友的稱呼。”

此言一出,燕今歌和寧逸塵同時擡頭,目光如炬的看向她。

“你怎麽知道我是世子?”

“這不難猜,”杜月娘順著樹幹坐下,警惕的看著下面圍著樹幹轉圈的群狼,“你與他是表兄弟,大元素來講究門當戶對,更何況是你們這種百年世家,而望眼整個大元姓燕的百年世家除了燕王府再無第二個。”

寧逸塵越聽越覺得驚奇,奇怪道:“你怎麽知道大元沒個第二個姓燕的世家?”

“因為燕姓是上池國的藩王姓。”這次不用杜月娘來說,燕今歌自己輕聲說道。

這些都是寧逸塵不知道的,什麽上池國的藩王姓,什麽意思,燕王不是大元的燕王嗎?“什麽意思?這和上池國有什麽關系?”

燕今歌沒有回答,而是凝視著杜月娘的眼,“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你為何會知道?別說是書中記載,這些事就連我母妃都不知情,若非祖父回鄉休養就連我也不會說。”

“祖父?你祖父叫什麽?”杜月娘心猛地一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麽,既希望那個人是將軍,又希望不是將軍。

迎著她期待的眼,燕今歌深知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深吸一口氣道:“我祖父叫燕北望,父親叫燕有孝。”

“燕北望?”不是將軍,她就知道不可能是將軍,將軍怎麽可能會背叛上池,怎麽會背叛為守衛家國浴血奮戰的二十萬將士們!怎麽可能會背叛她!

寧逸塵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神情,悄悄扯了扯燕今歌的袖子,悄聲問:“她祖上不會是你家祖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閉嘴。”燕今歌知道內情,她之所以失望,肯定與她心中的那個人有關,那個叫燕易的男人。他承認自己耍了心眼,她該問他的曾祖父叫什麽,而不是祖父。

“餵,村姑,狼群走了,我們什麽時候下去?”氣氛太過詭異,寧逸塵一見狼群退去,立刻找到了新話題來打破尷尬。

杜月娘果然來了精神,往上又爬了幾根樹枝,站在更高的地方眺望狼群離去的方向,確定狼群暫時不會回頭這才松了口氣。“狼群往南邊去了,我們趕緊走吧,一定要趕在天黑之前下山。”

一路無話,三人又走了一個時辰才徹底走進黑森林,黑森林不愧名叫黑森林,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黑色。黑色的沙土,黑色的灌木叢,就連飛的鳥類的也是烏鴉一類,到處都充滿著不詳與陰晦。

“這就是黑森林,據說這裏的烏鴉特別可怕,都是吃死人肉長大的。”這簡直是寧逸塵這輩子來過最陰森恐怖的地方,更要命的是他竟然來了第二次。

杜月娘淡淡睨他一眼,冷笑道:“烏鴉吃的是死人,很多人連活人都吃,不是更可怕?”

“人吃人?不會吧!”寧逸塵受了驚嚇,本來就大的眼睛更是瞪得滾圓,猛地一瞧倒有些貓眼的感覺,莫名有些可愛。

杜月娘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埋頭繼續往前走,可走了一段卻並沒有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跡。“王嬸說招子進了黑森林,為什麽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會不會是沒走這條路?這麽大的人了,就知道給人添亂。”寧逸塵皺眉,要不是怕村姑一個人進山危險,他才不想來找那個討人厭的王招。

“你還有臉說別人?”燕今歌看他一眼,涼涼道。

“我怎麽沒臉說別人了?我怎麽了,你說我怎麽了?”寧逸塵憋了一肚子的火,這廝今天是打定主意和他過不去了是不是?他說什麽,他都能刺上兩句,不刺他渾身難受是不是?

在寧逸塵的插科打諢之下,三人有默契的選擇將之前的那段對話忘記。燕今歌不問杜月娘為何知道那些陳年舊事,杜月娘也不再追問他們是否認識將軍,可這樣的默契卻又夾雜著許多疏離。

“這裏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倒是有野獸的足跡。”燕今歌仔細察看黑沙地上的足印,分析道。

杜月娘也蹲下身子,撚起一把黑沙放在鼻尖輕嗅,隨後嫌惡的丟開。

見狀,寧逸塵也學著她的樣子抓起一把沙子聞了聞,卻是什麽也沒能聞出來。“你聞到什麽了?”

“血腥味。”杜月娘眸光微冷,擡眸眺望北方幽幽道:“都過去六十多年了,這股血腥味還沒有散去。”

“血腥味?我怎麽沒聞出來?”寧逸塵不信邪,又抓了一把黑沙湊到鼻尖,還是沒有聞出什麽血腥味。隨後將手湊到燕今歌的鼻尖,關切的問道:“你聞出血腥味了嗎?”

燕今歌搖頭,劍眉蹙起,星眸凝神看著她,眼眸深邃得如同春天的河洞,隱約有水流奔騰卻深不見底。

相比於黑沙中是否有什麽血腥味,他更在意她方才說的話,什麽叫過去了六十多年,她不過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從哪兒知道的那些幾十年前的事情?聽馬氏說的嗎?不可能,那些事只怕不是馬氏這種村婦能接觸的。

“杜娘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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