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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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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這人一直是烏鴉嘴, 當他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之後,很快就會發生不好的事。這次的感覺來的朦朧,並沒有一開始那麽強烈, 可能是因為不好的事情沒有落到他身上吧。

鳳淵講道的時間不長, 身居高位的鳳淵一點都不像帝駿那樣啰嗦,他言簡意賅,說出來的道理卻讓人受益匪淺。不愧是快要飛升的大能, 等鳳淵說完了, 聽道的人還恍恍惚惚的沒回過神來。

鳳淵的道義給他們的道心帶來了極大的沖擊, 除了道心本來就很堅定的,不少修士都陷入了一種頓悟。

頓悟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溫衡也有過頓悟的時候,他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周圍的修士都在打坐若有所思。他有點遺憾, 大家都在頓悟, 只有他沒有。這種感覺就好像夫子挨個兒發糖果,別的小朋友都有, 就自己沒有,溫衡挺失望的呢。

“溫道友, 君清就放在你這邊了, 麻煩你保護好他哦。”鳳淵飄然離去的時候竟然不帶走他的崽子, 竟然把這個大麻煩丟給溫衡!溫衡頭大, 要是遇到神出鬼沒修為還高深的項邇,他會不會和君清蛋蛋一起交代了

溫衡就沒見過鳳君這樣不負責任的爹!他雙手抱著君清掏出了養靈囊,先揣養靈囊中吧。

不過溫衡還沒來得及將君清塞進去, 他家離家出走的太一就無辜的飛回來了。溫衡好笑道:“喲,知道回來啦”太一討好的蹭著溫衡的臉:“啾啾啾啾”

太一的叫聲很有辨識度,他心情好的時候就是歡樂又輕快的一串兒啾啾聲,心情不好的時候啾聲就拖長了。像這樣的聲音,一聽就是心虛了。

溫衡其實更心虛,要是不是鳳君幫他和太一把事情扛下來,剛剛起步的玄天宗就算賣了都賠不起歸墟宮殿。溫衡揉揉太一的腦袋:“下次可不能這麽沖動了啊,吃東西也不知道避諱著點。”

太一啾啾了兩聲就輕車熟路的鉆到了養靈囊中,隔著養靈囊,溫衡都能想到太一那副嘚瑟的樣子,它一定在叫著:“白蛋蛋,我來啦!”噫,也不知道人家白蛋蛋嫌棄不嫌棄。

鳳淵講道很快,講完之後才過了一個白天,要是換了帝駿,他能啰嗦三四天。溫衡曾經聽人說過,有大能講道,一講就講了幾百年。聽到這話之後溫衡只有一個反應——他……不累的麽就算不累,他不口渴麽就算不口渴,他哪裏有這麽多話說

鳳淵超前的結果就是接下來的歸墟大典宗門比試要提前。宗門比試的規則也改了,大部分宗門現在不超過二十人,現在每個宗門都能有五個人參加比試了。比試撤銷了築基期修士的比試,增加了煉丹比試。

溫衡掰著指頭算了算,老邵那邊現在掛著七個弟子,五個弟子能上去。不知道老邵會怎麽安排呢

等溫衡回到故園的浩然殿的時候,狗子他們已經吵翻了,五個名額七個人要上,還有兩個會被擠出去。豹子和譚天笑兩個棄權:“讓師兄師弟們上吧。”

豹子現在的修為是元嬰末期,他卡在這個階層的時間太長了。而譚天笑自從跟著溫衡之後,大家就沒見過他出手,他修為也不低,前兩次歸墟大典,他第一次是被溫衡打斷了四肢老實的躺著,第二次是和葛家設了個無傷大雅的賭局賺的缽盆滿溢的,至於比試有靈石重要嗎

邵寧原本想著讓豹子和譚天笑都上去試試,他本來想著讓自己的兩個徒兒在下面觀戰。結果還沒說出口,弟子們就先吵起來了。

沈柔舉手:“我不太想比試,我可以退出。”沈柔連續上了兩次了,兩次都有不菲的成績,沈柔心滿意足了。狗子嚷嚷著:“我要跟四師弟去賺靈石,我劍術不如大家,上去也只能用符篆砸,太沒意思了。”

溫衡過去的時候邵寧正在頭痛,見到溫衡,邵寧立刻把燙手的山芋丟給了溫衡:“老溫,你來的正好,你來看看呢,有兩個徒兒不能出戰。”

溫衡揶揄道:“現在開始後悔了吧當時恨自己的徒弟少,現在超標了吧”邵寧瞪著溫衡:“難道不是你為了賣名額才把弟子們掛過來的”大家都八斤半兩,都別覺得比對方高尚。

溫衡和邵寧互相瞪了一會兒,最後想到了一個辦法:“來,抓鬮吧。”一切交給天意,誰上誰不上就看老天了。溫衡團了七張紙團,當著大家的面,他在兩個紙團中做了個標記。

“把神識都收好啊,誰敢記標記我就讓他上。”溫衡話音一落,弟子們乖乖的站著收好神識了。溫衡隨手將紙團收到一個空白的儲物袋中去晃了晃,然後瀟灑的往桌上一丟:“來,一人拿一張吧。”

弟子們一人拿了一張紙,然後展開一看,楚越先樂了:“看來我可以偷懶了。”卓不凡湊過去:“啊,我要上場。”狗子樂呵呵的:“我也可以偷懶了。”他展開手心中的紙團,紙團上有一團黑色的痕跡。

溫衡笑道:“好了,現在沒什麽好爭搶的了,楚越狗子去打醬油,剩下的弟子們上場長長見識。純風今年第一次參加歸墟大典,你是想要參加術法比試還是想要參加煉丹煉器比試”

玄天宗上清宗的弟子一個個都是劍術高手,就連最後入門的葛純風都在師兄們的操練下練出了一身好劍術。他還給自己練了一柄靈劍,雖然沒法和師兄們的靈劍相比,不過要是真打起來,這個小小的煉丹師能秒殺身邊不少同行。

禦靈界元靈界的眾人公認的麽,煉丹師煉器師都是脆皮,金丹期的煉丹師打不過築基期的法修……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葛純風剛到玄天宗的時候,瘦的像個小雞崽子一樣,就連太一都能輕而易舉的掀翻他。經過一百多年的修行後,葛純風身量拔高很多,看起來也健康了不少。就是經常熬夜掛著兩個大黑眼圈,這也是溫衡總是懷疑他的這個弟子會猝死的主要原因。

葛純風小小聲的說道:“我想參加煉丹的比試。”葛純風是葛家人,今年有不少葛家修士還有散修同盟參加新出來的煉器比試,葛純風的勝算並不大,他真的是上去長見識的。

不過大家也沒指望葛純風為宗爭光之類,重點是讓他和同行競爭一下,有時候不比試一下小孩子總覺得自己牛逼轟轟拽得不行。

弟子們的事情搞定了,溫衡環視了一下:“哎風鶴壁沒回來嗎”聽完道之後都這麽長時間了,他能去哪裏

譚天笑說道:“剛看到他在流芳閣那邊,好像遇到了熟人。”溫衡詫異道:“哎他在歸墟有熟人嗎”要是有熟人也不至於一個人落拓成那樣啊。

溫衡又等了一會兒,風鶴壁還沒回來。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下次歸墟大典再也不幹賣名額的事情了。”靈石沒見著,麻煩惹了不少。風鶴壁現在是掛在玄天宗下的人,要是出事了,他也要受到影響。真麻煩。

溫衡和弟子們打了個招呼就出去找風鶴壁了,譚天笑說的果然沒錯,風鶴壁真的在流芳閣中,溫衡過去的時候,風鶴壁已經被幾個修士數落得頭都擡不起來了。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風鶴壁看到有幾個小宗門的修士在流芳閣中論道,他們身上都帶著一只靈獸。風鶴壁看到帶著靈獸的人心中就會生出幾分好感,在他的理解中,能夠帶著靈獸的人,就算不是馭獸師也是心底極為善良的。

可是風鶴壁錯了,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幾個修士身上帶著的靈獸,就是公羊三兄弟賣出去的靈獸,這幾個修士是公羊邩他們三兄弟的朋友!

風鶴壁如何被羞辱那就不說了,他身上只有一只朱鳥,別說反擊了,他能自保就不錯了。溫衡笑呵呵的說道:“風道友,你在這裏啊,該回去了。”風鶴壁悶悶的站起來,臉色都漲成了紫紅色,他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讓他鉆進去。

溫衡過去的時候,這幾個修士就開始勸溫衡了:“喲,沒想到風鶴壁竟然還有道友呵,這位道友,你怕是不知道這個人的品性,這人啊,爛到了骨頭裏面。”

溫衡微微一笑:“何出此言我倒是覺得風道友不錯。”那人鄙夷的說道:“那公羊兄弟都說了,當日他們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孤身一人可憐,就讓他同行一同前來歸墟,沒想到他半道想要偷公羊兄弟的靈獸,被發現之後慌不擇路。嘖嘖……”

風鶴壁小聲的辯解著:“我沒有,溫道友,我沒有……”這麽大一個青年都哽咽了:“明明是他們殺人奪寶……”

為公羊三兄弟打抱不平的修士說道:“嘖,公羊兄弟不幸遇難,你說什麽他們都沒辦法辯解了,還不是任由你在這裏胡亂攀扯。”

公羊邩三兄弟趁溫衡他們去流芳閣放出了自己的靈獸偷襲小雀,結果被太一反殺,這事好多修士都看到了。怎麽現在流出了不同的聲音了呢溫衡納悶的皺眉,這群人難道沒長眼睛

“公羊兄弟放出靈獸也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給你一個教訓,雖然他們被鳳君的鳥給害了。可是公道自在人心,公羊三兄弟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那人竟然在給公羊邩他們分辨,好像當日他親眼目睹了一切一樣。

溫衡笑道:“這位道友,公羊三兄弟是你們什麽人你們要這麽為他說話”那修士拍著胸脯:“萍水相逢的人,覺得他們三兄弟很仗義,看我這條靈紋雕,還是三兄弟送的!他們三人熱心大方,我倒是覺得這人心懷不軌。”

“這位道友,我見你也是新人,勸你離他遠一點,和這種人做朋友指不定哪天就被害了。”其中一個肩膀上趴著靈貓的修士涼颼颼的對溫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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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笑道:“溫某識人只遵從內心,其他人說什麽做什麽,與溫某關系不大。”溫衡從來都不是聽人三言兩語就會否定一個人的人,他有眼有心,他會看。

“溫道友,你被說了,說多了對你不好。我們回去吧,以後不來這裏就是。”風鶴壁漲紅了臉,他都快哭出來了。他一張嘴哪裏是對面四五張嘴的對手他在這裏被攻擊的道心都受損了。

“為什麽不來,行的正坐得直,你不來別人還以為你怕了。”溫衡寬慰道,“是非對錯自有天道,公羊三兄弟已經受到了懲罰。”

溫衡說完這話就被對面的人攻擊了。對面的肩膀上站著貓的修士站起來:“喲,我們好言好語相勸,你還當我們是害你呢像你這種善惡不分的人遲早會獨吞苦果。”

“我看看,呵,玄天宗,喲,靈牌上就你和風鶴壁你是不是還想拉著風鶴壁入你的宗門怎麽你還想給他一個長老之位”歸墟的靈牌真的方便,站在別人對面只要靈牌一掃就能看出對方是什麽宗門,宗門掛著幾個人。

不幸的是,溫衡這次為了賣名額,玄天宗就光禿禿的剩了他一個。他掛著風鶴壁之後,玄天宗才有兩個人。對面的這幾個修士各個伶牙俐齒,他們好像發現了新的樂趣,他們開始對著溫衡連諷帶刺:“就這樣的人,你都要把他拉入宗門你們玄天宗完啦。”

溫衡皺眉,就像沈良說的那樣,中小宗門更新換代實在太快,他又久久的縮在恒天山脈不出門,時間長了這群新晉的小宗門竟然沒幾個人聽說過玄天宗的名號想當初玄天宗和上清宗建宗的時候在歸墟也算轟動吧。

“我玄天宗收幾個弟子,我有幾個徒弟,就不勞諸位道友費心了。”溫衡不想與這群人多做解釋,他拉了風鶴壁轉身就走,只聽幾個修士在後面發出嗤笑聲。

事情並沒有因為溫衡的退讓變得好一點,第二天宗門大比之前小宗門聚會。溫衡發現不管他走到哪裏,哪裏就會傳來竊竊私語聲,修士們自以為私密的神識戳得溫衡後背都痛。

“快看,那就是玄天宗的掌門,就一個人。”“噫,看起來窩囊的不得了,就這樣的人還想著開宗立派”“風鶴壁不就是看他們宗門勢弱才找上他的麽。這個傻子,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溫衡環視了一周,這群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玄天宗可有長老或者弟子要比試”來登記的妖修細聲細氣的問溫衡,這才將溫衡的意識喚回來。

小宗門和大宗門不同,中等宗門和大宗門能為了五個參賽名額先內部打起來,小宗門……有的小宗門攏共就兩三個人,不可能小宗門的人都上啊。因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人數有十個道二十個人的宗門,也能上五個。人數五個到十個的,可以上兩個。如果人數不足五個,可以上一個人。當然,也可以棄權。

小宗門比賽就沒有必須是弟子參賽的規定了,宗門長老也能上。但是不會有那麽多的時間給小宗門,小宗門想要參加金丹元嬰以上的比試,就只能先來一場混戰。哪怕參賽的是元嬰修士,也要先老老實實的通過這場混戰再說。

所謂的混戰就是大家站在同一個賽場上,能堅持到最後的就是勝利者。

溫衡原本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本來想著不參加這個什麽小宗門比試,他問風鶴壁:“風道友可想去比試一下”風鶴壁自信心都沒了,他搖搖頭:“不了。”

“哈哈哈”身後爆出一陣嘲笑,“就那樣的慫貨他也要,宗門真是沒人了吧實在招不到人可以隨便去那個城鎮裏面招幾個小叫花來啊。”

“只怕連小叫花都不想加入這種一窮二白的宗門吧,哈哈哈,宗門老祖還是個討飯佬呢,真加入之後可以大家一起乞討”溫衡從沒想過自己上場,他一直覺得自己要有格調,他要做個好脾氣的老好人。

溫衡記得這幾個修士剛剛已經報名參加了,他微笑著對著小妖修說道:“玄天宗溫衡出戰。”

狗子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混戰已經打響了,小宗門的混戰分成了三個賽場。別看小宗門,禦靈界的小宗門好幾千呢,就算每個宗門只出來一個人,也有幾千呢。每個賽場有千人,每個擂臺上最終剩下十人時比試就結束了。

溫衡站在最左邊的賽場上,狗子他們過來的時候溫衡還杵著討飯棍對著他們揮揮手。不愧是他們的徒兒啊!真貼心!

狗子輕車熟路的拿出了裝備:“各位道友,瞧一瞧看一看啊!看看擂臺之主花落誰家啊!只要一個靈石啊!一個靈石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譚天笑在旁邊豪氣的壓靈石做托兒:“我多壓點!”

沒一會兒狗子他們面前就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票修士,站在擂臺上的溫衡瞪著狗子他們的背影:……孽徒,等下下去打斷他的爪子!竟敢拿自己開賭局!

沈柔笑容滿面的對楚越說道:“師尊一定好氣,你看。”楚越看了看,然後兩個小姐妹躲在旁邊嘰嘰咕咕的笑開了。溫衡無奈的捂臉,真是沖動一時爽,現在站在擂臺上,要是輸了會被徒弟們笑死的吧

當然,溫衡會輸嗎當然不會輸,就他的討飯棍,要是不高興打,直接往對手身上一丟,對手分分鐘被壓得沒了半條命好麽

溫衡會用這麽低劣的打法嗎事實證明,他會。他不但會,他還用的特別溜。只聽一聲鼓響,溫衡的身形就化作了黑色光沖向了那幾個說他壞話的修士。

溫衡:“幾位道友,送你們一個禮物。”話音一落,他直接將討飯棍丟到了肩膀上趴著貓的那家夥身上。

只聽骨頭碎裂聲和慘嚎聲傳來:“啊——”趴著貓的那個修士已經口吐鮮血倒在了擂臺上,他胸口還壓著討飯棍,看似輕飄飄的討飯棍落在他胸口,他的胸腔直接就癟下去一大塊。

“毛兄——”旁邊肩膀上站著雕的修士一看就急了,“我來幫你!”說完他攻向了溫衡,結果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視線一下就上下顛倒了,溫衡提住了他的腳。身材高大的溫衡像提著小雞仔一樣提著這位雕兄往擂臺上一砸。

只聽血液飛濺的聲音傳來,雕兄已經氣息奄奄頭破血流。溫衡順手將雕兄丟在了貓兄旁邊,從雕兄肩膀上掉下來的傻雕:“嘎”傻雕邁開兩條腿爬到了雕兄肩膀上,然後蹲下。溫衡:……他要是有這麽傻的靈寵,一定燒一鍋水拔了毛烤了算了。

其他擂臺都還好,一片刀光劍影,到處都術法亂飛。唯獨最旁邊的展臺,時不時的就聽到一聲慘叫,一道道的人影從展臺上被踢下來,一個個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風鶴壁雙眼都發直:“溫道友……竟然這麽厲害的嗎明明大家都是金丹……”大家都是金丹修士,溫衡比他厲害的太多了吧風鶴壁旁邊的豹子斜了他一眼:“誰跟你說我師尊是金丹的”

風鶴壁看著擂臺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溫衡,他訥訥道:“是啊,這麽厲害,怎麽會是金丹”

隔壁的擂臺還剛開始比賽的時候,溫衡這邊的擂臺就只剩下溫衡一個了。他其實啥都沒做,他只不過看到一個人就隨手一掌罷了,有的人運氣好被打飛出擂臺,有的人運氣差,沒能飛出擂臺還要被溫衡踩上一腳。傷的更重了……

“咚——”一號擂臺旁,鼓手擂起了鼓拉長了聲音報數:“玄天宗——溫衡——勝——”

溫衡笑容滿面的從半死不活的幾個說他壞話的修士身上拿起他的討飯棍:“玄天宗小門小派,登不得大雅之堂。幾位道友也不要擔憂我溫衡能收幾個弟子了,我這一生只有七個弟子,不會更多了。想要加入玄天宗,不好意思,就你們這樣的,做我徒孫都不夠格。”

說完之後,他就繞過場上的修士走下了擂臺。沈柔俏生生的迎上去:“師尊剛剛特別帥氣!”溫衡眨眨眼笑道:“真噠”楚越在旁邊拍馬屁:“可帥可帥了!”

老溫一下子就被弟子順毛,他不生氣了。沒有很多徒子徒孫又怎麽了他現在就有七個可愛的弟子,像地上的那種傻雕,他還不想要呢。

溫衡的本意呢,只是想教訓這幾個說壞話的修士,沒想到他一戰成名。下了擂臺之後玄天宗的光輝事跡就再也瞞不住了。小宗門的掌門和長老們大開眼界,原來他們中間隱藏著這麽可怕的大佬以後可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有些散修已經開始暗搓搓的詢問身邊的人,想要加入玄天宗了。有這麽強有力的老祖坐鎮,比他們單打獨鬥好多了。

可是去玄天宗打探的修士都鎩羽而歸,人玄天宗說了,收徒這種事情要講緣分的,不是你想加入我玄天宗,我就會讓你加入的。想要拜溫衡為師更不可能了,人溫衡放話了,這輩子只有七個徒弟,不會多收徒了。

風鶴壁垂頭喪氣:“要是早知道溫道友這麽厲害,我無論如何都要加入玄天宗的。”狗子哼哼的數著靈石:“你啊別想了,我師尊收徒可挑了。你啊,沒戲了,你還是早點開宗立派,自己做宗門老祖吧!”

風鶴壁撫摸著小雀:“小雀,咱以後要更努力了啊。”小雀:“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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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門的混戰結束了,出來了二十一個修士參加金丹和元嬰期的比試,原本應該會有三十人的,沒想到出了意外。這二十一個人中只有三個元嬰,其他十八人都是金丹修士。

金丹期的術法比試沒什麽好期待的了,溫衡他們的重心轉到了金丹期的丹藥比試上。葛純風參加的就是金丹期的煉丹比試,葛純風入玄天宗門比較晚,入門的時候是金丹修為,過了這麽久也還是卡在金丹中期上。

溫衡看著賽場,不知道這個小弟子能走到哪步。

在賽場上擺放著上千個丹爐,丹爐整齊劃一,都是元靈界的煉器大師統一煉制出來的,丹爐上閃著幽藍色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溫衡覺得這個丹爐的質量要比葛純風自己煉制的質量還要好上幾分呢。

葛純風和他同期的煉丹期的修士走到了丹爐前,他站在倒數第二排的第八十八個位置上,位置倒是挺好的。葛純風微微蜷著背,他走到丹爐前,看起來特別沒有存在感。溫衡有為這個弟子操碎了心,這樣子真的沒事

“散人。”葛懷瑾這時候和譚天笑走了過來。溫衡客客氣氣的拱手:“葛家主,久違了。”葛懷瑾這廝快要出竅了,不能叫他小葛了。要是溫衡太過分了,萬一某天他出竅了溫衡打不過他了就太丟臉了。

看著鐘靈毓秀的葛懷瑾,溫衡覺得心好痛,葛懷瑾多優秀啊,那叫一個仙風道骨飄飄欲仙,手裏拿著一把素白的小傘,活脫脫話本裏面勾魂的世家公子。葛懷瑾走出去,多少大姑娘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啊……

再瞅瞅玄天宗的這個同樣是葛家的丹修,掛著黑眼圈,微微蜷著背,衣角上還沾著點汙漬。溫衡惆悵的嘆了一口氣:“葛家主,我真的沒有虐待純風。”

葛懷瑾詫異的看了看溫衡:“散人何出此言純風這樣有什麽不對嗎”譚天笑笑著對葛懷瑾低語幾句,葛懷瑾樂了:“散人您是對煉丹師不了解才會有這種想法,丹火燃燒的時候,丹爐旁離不得人,丹爐還會排出雜質,站在旁邊的人自然會收到些影響。再加上丹火灼熱,修士就算有靈氣護體,也難免被丹火燒灼。純風這樣已經很好了,不信您看,純風旁邊就是我們葛家的小弟子,和純風差不多修為。”

溫衡的視線轉向葛純風左邊,只見一個膚色泛黃雙眼充血背比葛純風還要彎的厲害的少年修士一臉營養不良的樣子站在丹爐前,溫衡真怕他下一秒就倒下去呼呼大睡。再看看場上的修士們,好像都是這個德行的。

溫衡懷疑的目光看向葛懷瑾:“為什麽葛家主沒有這種情況”葛懷瑾坦然道:“我金丹期也是這幅模樣,要等化嬰之後才能稍微好轉些。”他那時候醜的喲……

溫衡看著葛純風,嗯,他突然有點期待葛純風化嬰之後的樣子了,是不是也會變成葛懷瑾這樣風度翩翩的俊美君子呢葛純風笑道:“不過純風化嬰之後黑眼圈大概好不了了。”

溫衡想了想,葛純風那個旁支好像黑眼圈比別人都重。他沈重道:“家族遺傳嘛,我懂的。”

煉丹師比試,無非就是那麽幾種比試方式。

一種,是給同樣的材料練同樣的丹藥,看看誰練出的丹藥品階更高數量更多。有的修士天生控火能力比較強勁,同樣的培元丹,別人能出八粒,他能出十粒。或者說別人練的是中品丹藥,他練出來的是上品丹藥。

另一種,是給同樣的材料練不同的丹藥,看看誰練出的丹藥效果好。比如培元丹和養元丹,外形差距並不大,用的材料也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裏面有一味草藥千金蓮投放的數量差異,培元丹用八棵,養元丹用十五棵,培元丹的偏向固本益氣,而養元丹,則偏向修覆破碎的經脈。

除了數量的變化,還有火候的變化。有時候一點點火候變化,出來的丹藥就是不同的種類。總而言之煉丹一事一點馬虎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最終的成品就差了十萬八千裏。

有句話叫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溫衡對煉丹不是很懂,他只是覺得這場面有點壯觀,可是葛懷瑾是內行人士,他能看的就不止是場面了。

葛懷瑾對著溫衡行了個禮:“散人,我先失陪一下。”溫衡一楞:“葛家主不觀戰”葛懷瑾笑道:“我要去前面的評判席觀戰。”

溫衡:……炫什麽炫,豈有此理,不就是當了評委麽。欺負人不會煉丹譚天笑樂呵呵的:“這次為了保證公平性,元靈界和禦靈界都派出了煉丹大師來評比。不用擔心小師弟會遭遇不公平啦。”

溫衡看著譚天笑:“天笑,你什麽時候看出來我擔心純風了”譚天笑笑容滿面說道:“剛剛師尊那個表情,我還以為你打算讓葛兄放個水,判定小師弟優勝呢。”

溫衡樂了:“想多了,我是那種人嗎我雖然不曾過多的指導你們修行,但是我對你們的能力還是認可的。只有純風不一樣,我們全宗都沒有會煉丹的修士,純風跟著我們一直都在自力更生。我多擔憂一點也是應該的,只是他是我的徒兒,我就像相信你們一樣相信他。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接受。”

溫衡笑道:“我的徒兒,不見得都是鐘靈毓秀的人物,但是一定是最坦誠最能正視自己的人。”溫衡能接受不完美的自己,也能接受不完美的弟子,他的弟子哪怕庸庸碌碌一生無為也沒關系,只要無愧於心無愧於自己的付出,就足夠啦。

“第一場煉丹比試大家用手邊的材料煉制辟谷丹,時間:一炷香——比試開始——”隨著鼓點落下,在場的修士們一個個忙碌了起來,有些人忙著在一旁的儲物袋中挑選自己需要的材料,有的人忙著在丹爐下方升起丹火。

說起丹火,有些人天生火靈根,這些人煉丹的時候有天然的優勢,他們對火的掌控更加純熟。但是也有人不是火靈根,他們想要煉丹就只能去尋找丹火。自然界的火有很多很多種,有的是天生天長的靈火,這種丹火更穩定更炙熱就是不太容易得到。有些丹火是人工合成的,可以使用幾種易燃的介質點燃,這種丹火不太穩定但是易得。

妖修們大多數都自帶妖火,本命妖火和先天靈火相比性能差不多。有些高階妖修的妖火甚至要比先天靈火還要好,比如桑梓島的帝駿,帝駿要是能去煉丹,他一定能成為了不起的煉丹師。不過也就想想罷了,帝駿那樣的妖修,一口妖火下去,連煉丹爐都化成鐵水了……目前市面上的煉丹煉器大師都在元靈界,這上千個煉丹師中,有一大半都是妖修。

溫衡看到場中不少人類修士掏出了五顏六色的丹火,有幾個修士的丹火竟然是幽藍色的,看起來像是流水一樣。溫衡吃驚道:“那難道就是先天靈火”譚天笑看了看:“嗯,這是挺罕見的冰離火。”

再看妖修那邊,妖修們的手段就更嚇人了,有的妖修一手對著丹爐,炙熱的妖火就舔舐著丹爐的底部。有的妖修吐出了渾圓的妖丹,妖丹帶著妖火在丹爐下方熊熊燃燒著。

溫衡嘆為觀止:“還能這樣”妖修果真好手段,試問人修,有幾個人能掏出自己的金丹對著丹爐底部熊熊燃燒的

在場的眾人都動了,葛純風也不例外,他慢悠悠的從儲物袋中掏了幾根靈植出來,然後瞇著眼睛看著。溫衡知道葛純風煉丹的時候很投入,他很認真很仔細,每根使用的靈植他在使用前都要看一看,變質的就不用。

可是徒兒……別人的丹爐都滾燙了,你的丹火呢是不是忘記帶妖火了不對,葛純風的妖火正別在溫衡腰間呢,葛純風之前煉丹的時候都是用的太一的妖火。

沒帶丹火的修士也有幾個,這時候就要用上歸墟提供的合成丹火了,就在丹爐下方,只要一個符篆就能引燃。溫衡都在替葛純風著急了,葛純風倒是不著急,他瞇著眼睛慢悠悠的選了好幾種材料。正是煉制辟谷丹需要的材料。

溫衡吃過辟谷丹,那口感猶如吃糠,極其難吃。別人吃完之後都是打個嗝兒,可是溫衡吃完之後打了個嗝兒,他會覺得更餓。想到那時候拖著小板車的日子,他肚子隱隱有些饑餓的感覺,身體也是有記憶的吧

溫衡含了一粒糖看著場內。葛純風終於動了,他點燃了下方的火焰,明黃色的火焰一點一點的包裹了半個丹爐。

葛純風正趁著熱丹爐的時候拿起了旁邊的鍘刀,他一點一點的將手中的靈植切成了碎末。溫衡是沒看出什麽門道來,倒是譚天笑納悶的咦了一聲。溫衡問道:“有什麽不妥嗎”

譚天笑皺眉說道:“我經常見葛兄煉丹,他都是直接一把丹火將需要的材料焚燒提純,從沒見他切碎過靈植。”這麽一說,溫衡看著周圍,只見周圍的煉丹師都將靈植焚燒,有些人手中已經出現了提純後的靈液。

這時候葛純風將切碎的靈植攏在一起,他就這樣將一雙手伸到了丹爐下方的丹火中,丹火舔舐著葛純風的手,明黃色的火焰燒灼中,他手心的靈植由翠綠變成了黃色,然後冒起了煙,然後燃燒了起來。

“老五……煉丹的時候這麽拼”自己燒自己溫衡兩只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老五是金靈根吧這樣燒真的沒事”譚天笑不確定的說道:“大概……沒事吧”

葛純風手心中的靈植最終成了一捧灰,他也終於站起來了。手心中漆黑一片,這時候葛純風運起了靈氣,他動作快如疾風,靈氣卷起了一旁的靈植。

他將手中的粉末還有靈植一起丟到了已經冒著青煙的丹爐中去,然後合上了蓋子。火光投在葛純風的臉上,溫衡看到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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