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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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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 他夢到一直巨大的斑點豹一路在追趕他, 他跑了一個又一個街道躲避追殺,最後摔了一跤,豹子的血盆大口對著他張開。狗子慘嚎一聲:“啊——”然後一下子驚醒了。

溫衡和蓮無殤兩人坐在沈府雕花的椅子上, 這兩人竟然還在吃東西,真是太沒良心了。狗子晃晃悠悠的坐起來:“阿衡我跟你說嗷,我做了個特別可怕的夢, 我夢到我們家的小貓成了妖怪,他要吃了我……”

正在這時趴在被子上睡覺的豹子擡起頭:“你沒做夢。”

狗子‘嗷’的一聲跳起來了, 還沒等他嚎起來, 嘴巴裏面就被塞了一塊涼涼的東西, 差點噎住狗子。狗子嚼嚼,還挺好吃,一股酸甜味。

溫衡用山楂糕堵住了狗子的嘴, 他笑瞇瞇:“別緊張, 豹子以後會是你的師兄弟,你們要團結友愛。別大驚小怪的。”

狗子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他都不知道該問什麽:“什麽這是妖獸耶!他不會吃了我吧師兄弟豹子也要加入青城派我師尊是誰啊”

溫衡笑著:“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二個消息了,以後你要叫我師尊,我們建立宗門了。”

狗子……伸出了爪子摸摸溫衡的腦袋, 他狐疑:“沒發燒啊。”

溫衡拍掉狗子的爪子:“別亂動,以後我是你師尊。”

狗子笑了下:“嘿,我還是你老祖來。嗷——阿衡你怎麽打人呢!”

溫衡一棍子就敲到狗子腿上了,他毫無愧疚:“為了讓你好好聽我說話。”

狗子齜牙咧嘴的摸摸大腿:“好吧好吧, 你說是師尊就師尊唄,我們宗門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建立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溫衡撓撓臉頰:“剛剛和無殤一起商量的結果,宗門叫什麽還不知道,不過先收你們兩個做徒弟吧。”豹子和狗子一起翻了個白眼,真是太不靠譜了。

人家建宗門,最起碼要有個地兒吧,溫衡在沈府決定要建宗,呵呵,也不怕被人打斷腿。

狗子這會兒看著豹子也不覺得畏懼了,他好像看到了難友,他嘆了口氣:“貓……豹兄啊,你是哪裏想不開被阿衡坑了啊”

豹子郁悶:“眼瞎腿瘸唄。”

狗子擠到溫衡和蓮無殤中間,他沒骨頭一樣屁股拖在凳子上,腦袋擱在桌子上,手還去想去拿桌上的糕點。溫衡又把他的手拍了,然後遞給他一袋子山楂糕。狗子也不介意,他提過山楂糕一邊吃一邊發問。

“那蓮先生呢蓮先生也是我們宗門一員”狗子吃著山楂糕,蓮無殤覺得嘴巴裏面酸水都出來了。

“無殤自然也是我們宗門一員,除了我,就是無殤地位最高。”溫衡說著,還偷偷去瞄蓮無殤的表情,見蓮無殤沒什麽反應,他放心下來了。

“那師尊,我們宗門做什麽的大家一起要飯哦,對了,我有火靈根喲,等我修行了法術,我大概可以表演個什麽口吐火焰什麽的賣藝。”狗子搖頭晃腦,“今天青城派的掌門季桓還要收我做徒弟呢,哎,我竟然不做季桓真人的徒弟,而來做你的徒弟,我虧大發了虧大發了。”

豹子補刀:“可不是麽,季桓好歹有這麽大一個青城派,不說天才地寶,最起碼讓李二狗修煉到築基沒問題,而你,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真拉著我們一起去討飯”

來自狗子和豹子的連環兩刀根本沒能在溫衡身上留下什麽陰影,他面不紅氣不喘:“我們的宗門以後會成為這世界最有錢最強大的宗門,所以,徒兒們,為了我們的宗門,大家要團結一致一起努力。”

溫衡的話並沒起什麽作用,李二狗和豹子兩個都當他發瘋。豹子道:“李二狗還被季桓惦記著呢,你以為你說他是你的徒兒就一定是啦,等二狗發現季桓這個師尊各方面都比你好的時候,二狗肯定頭也不回的投奔到季桓的懷抱中了。”

溫衡呵呵笑笑:“那也沒辦法啊,我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啊。”狗子汗毛都豎起來了:“咦惡心死了,放心吧,我不拜季桓為師。就是要是季桓生氣不讓我留在青城派做雜役,你可要罩著我啊。”

溫衡道:“放心,他要是敢傷你,我拆了他的山門。”狗子根本沒把溫衡的話放在心上,不過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立刻興奮起來了:“阿衡阿衡,我是不是我們宗門的大師兄”

溫衡道:“你可能不是……”狗子看向豹子:“那是豹兄是大師兄”

溫衡道:“可能也不是豹子,你們應該會有個大師姐。”狗子又看向蓮無殤,滿眼都是震驚:“蓮先生難道是女的!”

這都想到哪裏去了蓮無殤無奈:“我是男兒。”

溫衡道:“別鬧,我就是有這種預感。”狗子點點頭:“嗯,阿衡的預感一向很準。那阿衡你預感一下,我接下來去青城派會不會有難”

溫衡一把推開李二狗:“滾滾滾,閑得慌。”他在青城鎮怕是真的呆不長了,溫衡準備明天去大撈一筆,撈完了帶著徒弟和錢就跑路。

沈良把溫衡和蓮無殤放在沈府之後,好像就遺忘了這兩人。事實上他也忙的腳不沾地,神劍門的金丹修士一直昏迷不醒,沈良讓自己的徒兒袁輝好好照顧他。

這金丹修士好像中了劇毒,季桓連夜讓沈良去了神劍門通知神劍門的長老,免得要是人真死在了青城派,他脫不了幹系。

等沈良忙完宗門的事情回到沈府之後,他布置在沈府的禁制一點都沒破。系在溫衡和蓮無殤身上的禁制也沒靈氣反應,看來是他多慮了。要是蓮無殤或者溫衡是厲害的修士,估計他們早就破開了自己的禁制,畢竟誰都不喜歡做事的時候被人監視。

沈良也不是天天回沈府,但是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回。他招來三弟沈儉。沈儉剛剛應酬完回家,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瘦馬。

“阿柔呢”沈良問沈儉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沈儉苦著臉:“我說哥哥耶,我每天這麽忙,阿柔又是個姑娘家,我這個做爹的總不能總是跟在女兒身後轉吧”

沈良道:“三弟,不是我謹慎。阿柔的性子看起來柔順,但是極為倔強。這次聯姻她雖然從沒說什麽拒絕的話,但是我知道她是不甘的。”

沈儉哼了一聲:“不甘又能如何,沈家這些年好吃好喝的對她,處處嬌養著她。為的不就是這天她該慶幸自己有上品水靈根,要不然都沒有機會和季修士聯姻。”

這哪裏是父親對女兒的態度,沈儉這些年一直在外應酬,商人的本性讓他對身邊的一切都以價值來衡量。沈柔在沈儉眼中,也就是價格更高點的商品。

沈良搖搖頭:“你啊,不該用凡人的眼光來看修士。阿柔的天分比季剛高了太多,她和季剛結成道侶之後還是季剛占便宜。要不是季剛是掌門的孫兒,我真舍不得把阿柔嫁出去。我沈家除了我,說不定就只有阿柔能修成正道。”

沈儉坐下哼哼道:“大哥,你難道是怕柔兒折騰出事情來她就是一個姑娘家,能做什麽事。”

沈良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兩兄弟在正廳說了一會兒話後,然後就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了,沈良本想去找蓮無殤,但是見夜色已深,便歇了這個心事。他昨天看到蓮無殤住到了溫衡的房間裏面去……嗯……

真想不出來這妖修口味這麽重啊!沈良揉著眉心,只希望在阿柔他們成婚前,不要出什麽紕漏。

等沈良在自己的院子入定之後,香閨中的沈柔收起了手中的一個淡青色水晶球,高價從外地尋來的無蹤石果真好用,伯父根本感覺不到有人在聽他們說話。傳聞中,無蹤球監聽元嬰以下修士完全不會被發現,這幾天用下來結果很好。

沈柔將整個沈府都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了沈良隔壁院子中去,無蹤石都能看穿伯父的房間,卻穿不透客房。由此可證明,客房中居住的兩人一定有一個是高手。

狗子抱怨:“明明有這麽多房間,你為什麽一定要跟我擠一起”豹子縮在被子上:“你當我樂意”蓮無殤的結界只籠罩了兩個房間,豹子又不想和溫衡還有蓮無殤大眼瞪小眼,要知道這兩人在一起真的巨能說,什麽都說,比長舌婦還要厲害。

哪知道隔壁房間中,溫衡和蓮無殤什麽都沒說,這兩人真的睡下了。兩人同床共枕,像兩只油炸過的花毛蟲一樣,睡的特別規矩。

說來也怪,溫衡從土裏爬出來之後一直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但是自從蓮無殤出現之後,他覺得自己越來越鮮活了。他能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細,相信假以時日,他給人算命的能力會越來越強。

還有就是,他發現自己在蓮無殤身邊,身心特別的舒暢平靜,只要蓮無殤不把自己的靈氣和神識投入到自己體內,溫衡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人。

溫衡睡熟了,他翻了個身,手自然的環住了蓮無殤。蓮無殤夢中……鼎天巨木的根系又纏著他的藕節了!

第二天一早,狗子又火燒火燎的跑青城派去,豹子也跟著他去了。豹子也沒辦法,溫衡對他說,拜托他保護狗子。豹子倒是覺得無所謂,李二狗對他還行,他也不討厭他。

溫衡和蓮無殤推開門之後只覺得溫度比昨天低。大概是青城鎮的結界還沒修覆好吧,還有個洞洞在,溫度還沒能恢覆。

“千機散人,走吧,今天去打響你的名聲。”蓮無殤鼓勵道。溫衡笑道:“嗯!走吧,道友。”

剛出沈府大門,蓮無殤就對著溫衡伸出了手,溫衡遲疑的伸出手:“嗯”結果還沒來得及問什麽,蓮無殤已經拽著他騰空而起了:“既然是高人,就該有個不一樣的出場。”

等蓮無殤他們在賭坊前面的涼亭落下時,涼亭外已經圍著一圈人了,涼亭裏胡莽尋來了一張案臺。案臺上掛著一塊靛藍色的布,上面用金色大字寫著‘千機散人’四個字,後面還有兩張太師椅。

看這胡莽五大三粗,沒想到做事倒也靠譜。見溫衡他們落下,胡莽連忙上前迎接他們二人:“仙師,胡莽無能,只能臨時幫仙師整理了一下場地。”

溫衡眉眼彎彎,對著胡莽拱拱手:“有勞。”

胡莽就像是個狂熱的信徒被自己的偶像表揚了一樣樂得找不到北。

蓮無殤給溫衡傳音:“看,千機散人收獲了第一個信徒。”溫衡聽蓮無殤的聲音好像在腦海中回響一樣,他笑著問道:“這又是什麽法術”

蓮無殤沒說話,只和他兩人並肩走到涼亭中,溫衡替蓮無殤抽開椅子,蓮無殤坐下後,溫衡便在旁邊坐下。胡莽在涼亭外喊著:“一個個的排好隊啊。”

昨天質疑溫衡的白面書生今天排了第一個,他倒不是為了他自己而來。昨天溫衡就已經給他算了個大概了,他今天是拽著他的妹子來的。

白面書生的妹子面容倒是和書生有幾分相似,書生對著溫衡作揖:“散人,昨天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您莫要介意。這是小子的妹妹,還請散人幫忙算算運勢。”

溫衡看向那姑娘,然後皺起眉頭。這姑娘為情所困,戀上了白面書生的同窗,可是那同窗已經有家室,這姑娘求而不得,沒幾年就抑郁而終。

溫衡把這個情況和蓮無殤耳語後問他:“我只會看別人的運勢,並不知道如何化解他們的劫數。”

蓮無殤道:“無妨,你直說就是。至於他們能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那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溫衡嘴角抽抽,他覺得自己算是個不合格的神棍。別的算命先生,好歹還要說個解法對不對,他連個解法都沒有。一上來就麻爪子。

溫衡和蓮無殤說話的時間不長,白面書生也不著急,他這個妹子是他一母同胞,本來是花樣的年紀卻在家郁郁寡歡萎靡不振。書生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把她帶出來算個命看看是不是招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

溫衡再度看向那姑娘,他開口就是:“那書生真的好的讓你茶飯不思他已有家室,你和他不可能。”

話音剛落,那姑娘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兩行清淚滾滾而下:“仙長,我只喜歡他。除了他誰都不想嫁。”

白面書生一聽就急了:“妹子,你喜歡誰!你跟哥哥說,哥哥一定幫你,要不是仙長點破,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不告訴哥哥。”

姑娘哭的更傷心:“我想嫁給宣文,你能幫我麽”

白面書生啞口無言:“你……你喜歡宣師兄……你怎不早說……宣師兄已經有家室了啊。”姑娘哭得哽咽:“我知道啊,可我就喜歡他。哥哥,我怎麽辦啊”

白面書生求救的看向溫衡:“散人,求你幫幫我妹妹。”

溫衡的表情猶如看到了一坨屎,他能幫個屁喲!

姑娘哭泣著:“三月桃花宴,花叢中他拈花一笑,我再也不能忘記……”

這是要追憶過去了麽溫衡只覺得頭皮都快炸了,他最見不得這種癡男怨女。他求救的看著蓮無殤。

蓮無殤輕輕咳了一聲:“就因為拈花微笑你就情根深種”明白了,這姑娘是自己催眠自己。蓮無殤道:“就算是美人,也有紅顏枯骨的時候。你想多了。”

溫衡好笑道:“你與他並沒有相處過,只為了一面就篤定自己愛他。若是你看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你是不是又會很快移情”溫衡覺得這姑娘純粹是閑的,沈迷在自己的世界中。

姑娘哭的不能自己,她淚眼朦朧:“這世上不會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我不會遇到了……”

然後姑娘眼睛直了,也不哭了,臉上還出現了紅暈。

溫衡一看就知道是蓮無殤出手了。蓮無殤若無其事:“給她看了看元靈界妖修們,每一個都比她的意中人好看。”

溫衡默默給蓮無殤豎起大拇指,厲害。

過了一會兒姑娘嬌羞的問蓮無殤:“敢問仙師,方才那位有著紫色眼眸的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蓮無殤面無表情:“他叫荀康,家住潛龍淵。”

姑娘眼中升起了熱烈的火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出色的男兒,比宣文俊朗千萬倍!大哥,我要追求這位旬公子去!”

白面書生見妹子精神轉變如此之大,他都驚呆了。作為兄長,他挺樂意看到這麽生龍活虎的妹子的。他連連點頭:“好好,哥哥支持你追求他!”

溫衡再看向這位姑娘,發現她的命竟然改了,雖然有點坎坷,但也算是一生幸福。只是她的夫君可不是潛龍淵的荀康,而是一個面貌憨厚的男人。

白面書生對著溫衡和蓮無殤千恩萬謝,就想帶著妹子離去。

“站住。”蓮無殤指指案臺:“錢袋留下。”開什麽玩笑,昨天已經免費算了,今天斷然不會繼續無功而返。

白面書生連忙折回,手忙腳亂的解下身上的錢袋,怕裏面錢不夠,他還扯下了掛在身上的玉墜兒。他瞅瞅蓮無殤的臉色,又回頭把他妹子頭上的簪子給拔了下來:“謝謝仙師謝謝仙師救命之恩。”

“嗯。”蓮無殤點點頭,揮揮手示意白面書生離開。溫衡簡直目瞪口呆,他湊過去:“無殤你給那姑娘看的給我看看。”

話音剛落,溫衡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美人,美人好像正坐在自己眼前和自己對弈。對弈的這個男人相貌出色,紫眸烏發一身紫色長衫,一看就氣度非凡。

“這是荀康”溫衡表示,荀康確實是個美男子,“一看就不是凡人。那姑娘看上他眼光倒也不錯。”

“孩子都老大的了。”蓮無殤無良的說,“荀康和他夫人很恩愛,再說了,就算她現在就向潛龍淵出發,就算到死,都不一定能到潛龍淵。”溫衡問道:“為什麽”蓮無殤:“太遠。”

溫衡簡直要給蓮無殤跪下,他覺得頭疼的事情,蓮無殤舉手投足就給處理了。佩服佩服!再看看桌上的白面書生留下的錢袋子,不用打開都知道裏面銀錢不少。溫衡再一次覺得,蓮無殤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蓮無殤淡定的拿個灰撲撲的袋子把桌上的錢袋簪子玉佩什麽給收起來,然後遞給溫衡:“給,收好。”溫衡詫異,沒想到那麽一個小小的袋子,裝了一個更大的錢袋之後竟然還癟癟的。

蓮無殤解釋道:“這是儲物袋,裏面能放很多東西,收好了,別弄丟了。”裏面有他的神識,想弄丟也挺困難的。

白面書生出去之後,涼亭外的人嘩啦啦一下想要湧進來,要不是胡莽攔著,涼亭裏面估計都擠不下了。

蓮無殤看著精神煥發的溫衡,他抿了抿唇。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不對,他本應該在發現溫衡的時候就除掉他,可是現在卻在引導溫衡。

蓮無殤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不管怎麽說,千機散人的名聲算是在青城鎮打響了,證據就是他從早上一直算到了晚上。溫衡覺得自己現在看人運勢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順,他說話直白,也有人受不了溫衡的烏鴉嘴想要揍他,不過都被胡莽丟出去了。

溫衡在青城鎮第一天擺攤算命,賺了不少。那些有錢又閑的公子哥兒甚至會讓溫衡算他們今晚誰會抱得美人歸。蓮無殤對此是拒絕的,不過溫衡不在意,有錢不賺是傻子啊。

溫衡和蓮無殤兩人混的風生水起,狗子和豹子在青城派就低調很多。

自從昨天狗子測出來單品火靈根,今天青城派的那些眼高於頂的修士看到他都要擠出個笑容來。狗子內心暗喜,他倒是沒覺得一個火靈根有多了不起,只是能被別人客客氣氣的對待總是好的。就是有點戰戰兢兢罷了。

狗子已經是內門弟子,他已經不在外門弟子那邊混了,原本給他準備的雜役房自然就不能住了。文華他們帶著狗子去了內門弟子的地方,狗子分到了一個大大的房間,門口還有個大空地。

狗子還想拿著掃把打掃衛生,可是文華他們不讓他打掃了,說他現在已經是內門弟子,這種打掃山路的事情應該交給雜役做。無事可做又戰戰兢兢的狗子都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他又不會修行又不讓他做事,就連想找個地方打盹兒都不敢,可愁死狗了。

季桓昨天提了一句要收狗子為徒,可是狗子當時沒答應。今天也沒了動靜,狗子不知道他是忘記了還是怎麽說。說真的,如果想在青城鎮安身立命,能攀上青城派長老那是再好不過了。

狗子也沒想那麽多,他本來就沒什麽大志向,既然不讓他做事,他也不著急。他溜達溜達走出了院子,想去和自己的鄰居搞好關系。

狗子的院子隔壁有幾十座院子,他敲了離他家最近的院子,卻沒人開門。他一路敲下去,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他驚悚了:“人呢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吧”

大白天當然不會見鬼,只能說狗子對青城派的門規不熟。他還當這是小巖鎮,住在這裏的修士可不是小巖鎮那群開店的老板。

正過來給狗子送東西的文華和文新道:“別敲了李師兄,你旁邊的師兄們都是內門弟子,他們有的閉關修煉了,有的出門歷練了,都不在家。”原來如此,狗子還以為見鬼了呢。

文華道:“老祖說了要收你為徒,雖然還沒有正式的拜師,我們已經把你當做青城派的小師叔了。”狗子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文新道:“最近少主要娶親,青城派事情多,老祖可能要等少主的婚禮之後才會正式教你修行功法。你真是走了大運了,李師叔,以後可別忘了我們哥倆啊。”狗子:“不會忘不會忘。”

文華和文新兩個也不能久留,他們走之前倒是給狗子指了個方向:“這條路通向袁師兄的洞府,你要是無聊,可以去找袁師兄。我們剛剛去給袁師兄送宗門份例,他在洞府裏面。”

袁師兄是袁輝麽狗子知道他,他是青城派長老沈良的大弟子。

順著兩個道童指的方向走去,狗子沒多久就真的看到了一座掩映在竹林間的小竹樓。竹樓前一個穿著灰色道服的侍女在打掃,那不是昨天的五靈根小姑娘楚越麽

狗子興沖沖的跑過去:“楚越楚越,你還記得我不”小姑娘停下掃把:“是李師叔啊,你怎麽過來啦”

狗子:“我來找袁師兄,他在麽”

狗子話音剛落,小竹樓中就傳來一陣強大的壓力,狗子和楚越頓時七竅流血‘噗通’‘噗通’的跪在了地上。

小時候狗子在小巖鎮討飯的時候被倒塌的土墻壓過,當時他就覺得一口氣上不來,要不是老溫頭和爺爺刨得快,狗子早就成了死狗了。現在狗子覺得自己就像又被墻壓了,他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能四肢撐地保持跪著的動作都很勉強。

“要……死……”狗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只看到自己的血滴滴答答落在黃色的泥土上。楚越比狗子還慘,狗子還能保持跪的姿勢,楚越四肢都趴到了泥土上。

“啊——”小竹樓中傳來一聲變調的哀嚎聲,狗子覺得身上一輕,壓在他胸口的一口氣總算順過來了。

他雙耳轟鳴眼前一陣陣的虛晃,他擡手摸了一把臉,然後喘著粗氣去扶楚越:“餵,楚越,你還活著吧”

楚越咳了幾下,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差點以為要死翹翹了。”狗子心有餘悸的點頭:“剛剛那是什麽東西我感覺像是被胸口碎大石一樣。”

小竹樓打開了,袁輝掛著一臉的血走了出來,他看到楚越和李二狗之後苦笑笑:“金丹修士的威壓果真強大,連累你們兩個了。”

修士之間等級森嚴,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每上升一個等級,實力比起之前的等級強大了千倍不止。袁輝是沈良的大徒弟,現在已經是築基末期的修士,只差一腳就能躋身金丹之列。

可是袁輝也敗在了竹樓中金丹修士無意識的威壓之下,袁輝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生疼,若不是那修士身中劇毒昏迷不醒,他早就成了一灘爛肉。

狗子和楚越在竹樓外,威壓依然穿透了竹樓的結界傷到了兩人。所幸這兩人沒受什麽大傷,袁輝松了一口氣。

狗子扶著楚越一步步走近竹樓:“竹樓裏面到底是誰啊”

袁輝道:“是神劍門的修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昨天他撞破了青城鎮的結界,人暈了過去。”

狗子咋舌:“這麽厲害的修士也會受傷啊”

袁輝正色:“那當然,修士也是人,就算修成了元嬰,也依然會隕落。要不然這麽多人修仙,最終飛升的沒幾個人呢。”

狗子道:“我進去看看他好不我不接近,我就遠遠的看看。”袁輝經不住狗子的哀求,他想那金丹修士已經繼續陷入昏睡,應該沒事。

狗子和楚越兩個趴在窗臺上看著竹床上面躺著的修士,那修士面冠如玉生的特別好看,讓人一見就升起親近之意。

楚越小小聲說:“這個修士大概是木靈根修士。”狗子問:“你怎麽知道”楚越指著窗臺上一盆燦爛開放的花:“這花昨天還沒長花苞,今天就開花了,一定是吸收了木靈氣。”

袁輝踉蹌著走了過來:“確實是木靈根。李師叔,楚越,我要去閉關療傷。這修士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你們先行幫我照顧一下。等我師尊回來,他會接手過去。”袁輝悶咳,一縷血順著他的嘴角滑下,狗子和楚越一看連忙點頭同意。

狗子苦笑:“我之前還說沒事情做呢,這會兒就攤上事了。哈哈哈……”楚越翻了個白眼兒:“你就是閑得慌。”

“哎,楚越,昨天的那個混合靈根趙慶呢”狗子隨口問道,整個青城派,他認識的人就那麽多,趙慶也是跟著他們一起被測出靈根的人。

“不知道,昨天分開之後他就被內門弟子帶走了。”楚越想著,“他大概已經成了內門弟子去做事了吧”

“哎喲,全身疼。”狗子動了動,他果斷道,“今天就不去找阿衡他們了。”楚越好奇問道:“阿衡是你的朋友麽”

狗子在竹樓的臺階上坐下:“嗯,和我一樣的乞丐,昨天發瘋讓我喊他師尊。不理他。哎喲……咦”狗子看到豹子蹣跚著走到了竹樓前。

楚越瞅了瞅:“這不是你養的那個小貓麽毛色很特別啊。咪咪來,給你吃糕點。”狗子嘴角抽抽:“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他用不著。我們兩個都是病號,他還好好的呢。”

豹子翻了個白眼,他哪裏好好的了。

青城鎮的街道上漸漸掛上了紅燈籠,店家也拉起了紅色的綢緞,遠遠看上去像是紅色的海洋,熱鬧非凡。

溫衡在賭坊門口的算命攤子算是闖出了點名頭,不過找他算命的人倒也沒有第一天那麽多。可能大家扛不住溫衡的烏鴉嘴吧。白天溫衡和蓮無殤一起來算命,收攤之後一起去青城派白玉橋外看望狗子,然後再一起回沈府。

青城鎮中來往的修士漸漸多了起來,沈良忙著接待來參加他侄女婚禮的修士,都忙到顧不上回沈府,更來不及管溫衡和蓮無殤了。他雖然知道溫衡和蓮無殤在青城鎮給人算命,不過聽說溫衡還要收人錢財,他就再也沒有過問了。

這天上午,青城鎮上空的結界大開,幾道劍光疾馳而來,青城派的修士以季桓為首站在青城派上空迎接客人。

溫衡和蓮無殤坐在涼亭邊的護欄上,溫衡揣著手:“無殤,這又是哪個門派”蓮無殤道:“青城派雖不算什麽出名的門派,也有交好的宗門。這宗門我倒是沒見過。”

溫衡:“不出名”這麽大的一個宗門竟然說不出名!

蓮無殤淡定的撚了一粒糖放到嘴巴裏面:“一個宗門強大與否,第一看掌門或者老祖修為。季桓是元嬰末期修為,整個青城派也就只有他一個元嬰,他的徒弟還有宗門長老,加起來也就兩個金丹修士。”

“然後呢”在溫衡的印象中,所有的修真門派都高大上,所有的宗門都是極其厲害的宗門。

“這已經是很弱很弱的宗門了,算是最小最小的宗門。再大一點的宗門比如之前你捅了簍子的極樂仙宗,老祖雖然也在元嬰末期,可是極樂仙宗金丹以上的修士很多,最起碼比青城派多個十倍。”蓮無殤若無其事道。

溫衡指著鼻子:“我什麽時候捅簍子了”

蓮無殤也不管溫衡,他繼續說道:“再大一點的宗門,比如說無極仙宗,老祖修為也是元嬰,但是他們宗門中金丹以上修為好幾百。無極仙宗已經是禦靈界目前最大的修真門派了。”

溫衡追在後面問:“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我什麽時候得罪了極樂仙宗了,你怎麽知道的”

蓮無殤道:“狗子說的。”

溫衡撓撓臉頰:“狗子真是胡說,我又沒有對極樂仙宗怎麽樣。”蓮無殤:“極樂仙宗的長老被你的徒弟殺了。”

溫衡:……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門派還沒成型就要遭受狂風暴雨。

溫衡安靜如雞坐在涼亭中的扶手上委屈的抱著鼎天巨木,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態了:“管他呢,反正現在除了我們幾個,誰都不知道我已經默默建立宗門了。再說了,我們宗門連名字都沒有呢。”

真是無比的樂觀,蓮無殤突然覺得溫衡的臉皮和鼎天巨木的樹根一樣,又硬皮還厚。

溫衡和蓮無殤說著閑話,現在沒什麽人找他算命,大部分人都在圍觀青城派修士接待其他宗門的修士呢。別的不說,光看著頭頂五顏六色的劍光,都是一場視覺享受。

蓮無殤靠在柱子上瞇著眼睛一粒一粒的吃糖,溫衡揣著手卷著討飯棍靠在另一側的柱子上。涼亭不大,這兩人就像面對面一樣,太愜意了。

一個俊秀的少年在涼亭外徘徊了幾圈,溫衡瞅了他一眼驚了一下。蓮無殤問道:“怎麽了”

溫衡道:“我竟然找到一個比我和狗子還要倒黴的人!”多難得啊,這世上竟然有比溫衡他們還要苦命的孩子,溫衡簡直要落下激動的淚。

他站起來對著涼亭外的少年招招手:“來啊倒黴蛋!”

蓮無殤‘噗——’差點噴了溫衡滿臉口水,他趕緊看看周圍擦擦嘴。溫衡不介意,蓮無殤正在吃糖,口水都甜甜的。蓮無殤道:“你真不怕挨打啊。”

卓不凡梗了一下,這幾天他聽說賭坊這裏有個算命的特別靈嘴特別毒,看來就是這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衡:我決定開宗立派!!

狗子&豹子:然後大家一起去乞討我們一起賣藝你負責賣慘

溫衡舉著討飯棍一路追打:孽徒!看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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