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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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項目都只有前三名，才能給班級加分。
前兩個沖過終點的女生，基本甩了後面第二梯隊小一百米。最後的那段距離，姜萌的視野變得無比清晰，她在第三。
吳悠在線後的草坪上揮舞雙臂，手裏的礦泉水在陽光下閃爍著光亮，還有其他幾張熟悉的臉。
她往她們跑過去，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一直到跨過那條白色橫線，繃緊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人剛運動過，不能馬上休息。她改跑為走，喉嚨裏涼得像下一秒就要吐出一塊冰來了，額頭卻撞在一個胸膛上，或者說，從胸口，到腰際，整個上半身，被摟了個結結實實。
“你腳崴了。”
“我沒……”
否認的話將要脫口而出，目光穿過他的臂彎，姜萌看到了董晟臉上掩飾不住錯愕和他手裏意味鮮明的水……那個“沒”字便沒有出口。
她喘得很厲害，樂毅攬著她繼續後退，兩個人是相對的。
他走的很慢，聲音卻很肯定，“是崴了吧。”
“萌萌，你崴腳了？”吳悠驚訝。
體委也一臉懵逼，他沒發現啊。
姜萌的腳步虛著，這會兒看起來，如果不是樂毅扶著，就要倒了。
關鍵是她沒否認。
不，實際上是樂毅夾的太緊。
一千米沒有那麽可怕，姜萌覺得自己緩兩口氣就好了。可被樂毅這麽一打岔，她的臉燒的像火燎一樣，當這麽多人的面掙紮，算了……寧願裝崴腳。
樂毅從吳悠那拿過水和衣服，“我送她去醫務室。”
吳悠也想去，但是樂毅的眼神看上去好大佬，誰敢老虎臉上撩胡子試試的那種。她慫人一個，只敢眼巴巴看著他半扶半抱的把人帶走了。
“呃……他都有主了，這樣不太好吧？”體委後知後覺。
但如果那個主就是姜萌呢？吳悠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醫務室沒有人，姜萌進去了才想起來，今天是運動會，校醫當然在操場邊待命。
既然她也沒崴腳，那就回頭吧。
人剛轉身，迎面就被樂毅把校服蓋在了臉上，“披上。”
樂毅還沒有一中的校服，這是她的衣服。
姜萌把衣服扯下來，“我要回去。”
“等會。”
樂毅打開醫務室裏的小冰箱，從裏面拿了冰袋，然後又開始轉圈找其他。
姜萌腿軟，懶得站，挪到椅子邊坐下，開了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小半瓶。樂毅找到了紗布，裹在冰袋外面。
姜萌已經知道了他要做什麽，伸手，“我自己來。”
他不給，放下裹好的冰袋，直接摟住她腰，抱了起來。
“餵！”
“別動，我不能彎腰。”
姜萌住了手，想到他才跟人打過架沒幾天。
樂毅把她放到桌上，兩個人面對面，他坐在她本來的椅子上，把冰袋敷在她小腿肚子上。
冰涼的感覺緩解了酸脹，冰敷比熱敷要快速很多，但也得這麽五六分鐘。
姜萌擰著水瓶蓋子，準備把幹坐進行到底。
“幫個忙。”樂毅動動手肘，示意她掏一下那邊口袋。他兩只手都拿著冰袋，不能用。
姜萌不情不願的彎腰，結果從裏面挖出來個棒棒糖，還是西瓜味的。
幼稚！她拆了包裝，遞給他。
樂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舔過，你還吃嗎？”
所以這是給她吃的，姜萌不客氣的塞進嘴裏，半邊腮幫子鼓鼓的，然後咯嘣一下，把糖咬碎了。
樂毅聽的都牙疼，感覺她是在把糖當他咬。
這是得多恨吶……
至於嗎？
樂毅忍著那一聲聲碎裂的聲響，一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把冰袋放在邊上。姜萌準備跳下來了，他兩只涼手忽然去捏她臉，“我讓你走了嗎？”
她被涼的一激，整個往後躲。冰涼的手指擦過臉龐，嘴裏那根吃完了咬的扁扁的桿子被抽走了。
樂毅卻順勢就站了起來，雙手撐在她兩邊的桌上，那麽近的看著她，“就這麽不樂意跟我一個學校？”
太近了，姜萌錯開他的目光，“你影響我學習。”
“怎麽其他人追你就不影響呢？”低沈的聲音拂過耳畔，他竟然還笑了，“看來我其實很特別啊，是不是？”
“我不談戀愛！”
“正好啊，我也是。那就當相互幫助，給彼此擋一下桃花，就像今天我幫你一樣。”
姜萌瞪他，“你想的美。”
樂毅壓下來，“你確定要跟我犟嗎？我不就跟你同班兩天？後面誰在哪兒還不知道呢，好學生，你覺得我有多少戲，還在一個班裏纏著你，影響你學習？”
那姿勢危險而壓迫，他的眼睛直視著她，不留餘地，偏偏聲音硬中軟，意思是過了今天，也就跟他在英才沒多少區別，她們回頭還同班的概率太小了。
她是那麽容易被騙的嗎？姜萌狠狠的瞪他，“就是不同班也影響！”
“哦～”樂毅目光閃爍，像是抓到了關鍵，“所以我不論在哪裏，你都想著我，是不……”
姜萌飛快推開他，另一手捂在嘴上打了個噴嚏。
樂毅不及反應。
姜萌又打了一個噴嚏，眼睛裏瞬間起了一層水霧。
樂毅退回去，握住她的腿，“你冷嗎？”
她只有上身披了校服，運動短褲下漂亮的膝蓋往下小腿均勻白皙，這會兒都露在外面，醫務室陰涼。他已經回暖了，她的腿卻冰冰涼。
姜萌推開他跳到地上，往外走，聲音悶悶的，“我要去吃飯。”
差不多快到飯點了，她不想回去面對同學的疑惑，至少這種面對還可以推遲一下。
樂毅追上去，“我們出去吃吧，你們學校的飯真的超難吃。”
“嫌難吃，你轉學啊。”
“哪能啊，你當我轉著玩的？萌萌。”
“不要叫我萌萌。”
“也對，好多人喊你萌萌，我要換個特別的。”
姜萌走到了陽光下面，深呼吸了好幾下，真的，很想揍人！
可憐了這會兒，站在欄桿外面苦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查磊。
樂毅給他發消息：【我不過來了，你找地兒呆，等會還有個事。】
查磊：【！！！】
草泥馬動圖都無法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爽約也就算了，還特麽不給走～
姜萌和樂毅隔著桌子，默默無聲的吃完了午飯，離開餐廳的時候，正好吳悠她們進來。
“萌萌，你腳好了嗎？”
“冰敷過了。”
“我幫你把凳子褲子還有手機都帶回去了。”
姜萌點了下頭，“謝謝，我先回教室了！”
吳悠看她和樂毅前後走出餐廳，兩個人隔了老遠，一句話都沒有。
咦，剛才氣氛還不是這樣的。
姜萌一路上逆著吃飯的大部隊，進了教室，拿了校褲就去了廁所。
過一會，換好了回來，樂毅已經坐在座位上。
她坐下，樂毅戳戳她背，“現在沒人。”
“沒人也不說話。”
“明天喝咖啡嗎，我給你磨。”
“不喝。”
“十一出來玩嗎？”
“不玩。”
樂毅撐著下巴，她回答的時候，頭都不回，想到她進食堂之前說的話——“你放過我吧，被我姨媽知道了，我就得轉學了。”
那個她怕的能把書都掛陽臺外面的姨媽，好吧，樂毅承認這句話很有殺傷力。
有人吃了飯回教室，就看到兩個人，一個在看書，一個在趴著睡覺。
班裏早傳開了剛才操場上的事，不過這會兒看著就好像再正常不過的同學友愛。
吳悠坐到姜萌邊上，聲音壓的低低的，“你倆沒事吧？”
“本來就沒什麽事，請他吃飯謝過了。”
“他有說為啥轉學嗎？”
姜萌搖頭。
沒八卦，不好玩。吳悠嘆了口氣，又提起別的事，“剛才班裏商量著國慶出來聚會一下，十一以後就直接分班了，下面也沒假期可以出來。2號一天，學校門口集合，大巴車去廉海公園燒烤，費用平攤，你來嗎？”
當然不能缺席了，姜萌想了下那天的安排，點點頭。
吳悠於是拿出一張紙，在姜萌的名字那打了個勾，又壓低聲音，“你後面的那位，我要問嗎？算不上二班的人，但是吧，人家又在班裏呆了兩天，集體活動連喊都不喊一聲，也有點說不過去。”
姜萌不想摻和，“問一聲吧，人家也許未必想去呢。”
吳悠想想也是，本來就和大家不熟，這裏也不像英才有一大幫人捧他，而且還要分攤錢。
下午預備鈴聲響了，樂毅豎起來。
吳悠硬著頭皮轉回頭，“我們2號班級聚會，包車去廉海公園燒烤，三百一個人，你去嗎？”
樂毅看了看她，打開微信給她轉了三百。
吳悠：“……”
這麽幹脆，她還故意喊多了一倍錢。
英語弱項是在宿舍午休的，這會兒進來，一拍樂毅肩膀，“兄弟可以啊，把三班那幫小子氣的夠嗆，守住了我們二班的鍋。”
同樣一件事，男生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吳悠正要跟他理論，為了守住鍋就可以隨便抱粥嗎？奈何老王進來了。
十一放假前的最後一天，住校生要回家，下午只有一節班會課。
老王帶了她們一年零一個月，這是他與這班學生的最後一次班會，氛圍忽然就傷感了起來。
老王環視大家，輕輕笑了一下，他長得不帥，還有點禿，這一笑其實有點兒滲人。
“這次的分班考，同學們都很努力，我們班沒有一人缺席，包括在省隊的倪佳同學也遠程完成了考試。”
“哇，學神。”
“那年級第一鎖定了！”
老王擡手示意大家安靜，“其實，分班考的成績，學校已經加班加點批出來了。這次年級的兩個單科滿分，都在我們班。不過最終分數單，還得等假期結束回來，才能統計公布。”
“我看過了同學們的分科意向，有些人選了文科，有些人選了理科，接下去，我會帶哪個班級，還沒確定。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很舍不得大家，我也知道大家都舍不得彼此。每個人在過去的時光裏，都在為自己，為家庭，還有這個班集體努力。”
“最後一次課了，我不想給大家說教，明天是你們的，好好努力吧，同學們，下面的時間，留給你們相互道別。”
有女生已忍不住哭了出來，包括吳悠，她選的文科，而班上大部分人都會去理科班。
她緊緊的抱住姜萌，“萌萌，以後沒有你給我剝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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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悠在線後的草坪上揮舞雙臂，手裏的礦泉水在陽光下閃爍著光亮，還有其他幾張熟悉的臉。
她往她們跑過去，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一直到跨過那條白色橫線，繃緊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人剛運動過，不能馬上休息。她改跑為走，喉嚨裏涼得像下一秒就要吐出一塊冰來了，額頭卻撞在一個胸膛上，或者說，從胸口，到腰際，整個上半身，被摟了個結結實實。
“你腳崴了。”
“我沒……”
否認的話將要脫口而出，目光穿過他的臂彎，姜萌看到了董晟臉上掩飾不住錯愕和他手裏意味鮮明的水……那個“沒”字便沒有出口。
她喘得很厲害，樂毅攬著她繼續後退，兩個人是相對的。
他走的很慢，聲音卻很肯定，“是崴了吧。”
“萌萌，你崴腳了？”吳悠驚訝。
體委也一臉懵逼，他沒發現啊。
姜萌的腳步虛著，這會兒看起來，如果不是樂毅扶著，就要倒了。
關鍵是她沒否認。
不，實際上是樂毅夾的太緊。
一千米沒有那麽可怕，姜萌覺得自己緩兩口氣就好了。可被樂毅這麽一打岔，她的臉燒的像火燎一樣，當這麽多人的面掙紮，算了……寧願裝崴腳。
樂毅從吳悠那拿過水和衣服，“我送她去醫務室。”
吳悠也想去，但是樂毅的眼神看上去好大佬，誰敢老虎臉上撩胡子試試的那種。她慫人一個，只敢眼巴巴看著他半扶半抱的把人帶走了。
“呃……他都有主了，這樣不太好吧？”體委後知後覺。
但如果那個主就是姜萌呢？吳悠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醫務室沒有人，姜萌進去了才想起來，今天是運動會，校醫當然在操場邊待命。
既然她也沒崴腳，那就回頭吧。
人剛轉身，迎面就被樂毅把校服蓋在了臉上，“披上。”
樂毅還沒有一中的校服，這是她的衣服。
姜萌把衣服扯下來，“我要回去。”
“等會。”
樂毅打開醫務室裏的小冰箱，從裏面拿了冰袋，然後又開始轉圈找其他。
姜萌腿軟，懶得站，挪到椅子邊坐下，開了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小半瓶。樂毅找到了紗布，裹在冰袋外面。
姜萌已經知道了他要做什麽，伸手，“我自己來。”
他不給，放下裹好的冰袋，直接摟住她腰，抱了起來。
“餵！”
“別動，我不能彎腰。”
姜萌住了手，想到他才跟人打過架沒幾天。
樂毅把她放到桌上，兩個人面對面，他坐在她本來的椅子上，把冰袋敷在她小腿肚子上。
冰涼的感覺緩解了酸脹，冰敷比熱敷要快速很多，但也得這麽五六分鐘。
姜萌擰著水瓶蓋子，準備把幹坐進行到底。
“幫個忙。”樂毅動動手肘，示意她掏一下那邊口袋。他兩只手都拿著冰袋，不能用。
姜萌不情不願的彎腰，結果從裏面挖出來個棒棒糖，還是西瓜味的。
幼稚！她拆了包裝，遞給他。
樂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舔過，你還吃嗎？”
所以這是給她吃的，姜萌不客氣的塞進嘴裏，半邊腮幫子鼓鼓的，然後咯嘣一下，把糖咬碎了。
樂毅聽的都牙疼，感覺她是在把糖當他咬。
這是得多恨吶……
至於嗎？
樂毅忍著那一聲聲碎裂的聲響，一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把冰袋放在邊上。姜萌準備跳下來了，他兩只涼手忽然去捏她臉，“我讓你走了嗎？”
她被涼的一激，整個往後躲。冰涼的手指擦過臉龐，嘴裏那根吃完了咬的扁扁的桿子被抽走了。
樂毅卻順勢就站了起來，雙手撐在她兩邊的桌上，那麽近的看著她，“就這麽不樂意跟我一個學校？”
太近了，姜萌錯開他的目光，“你影響我學習。”
“怎麽其他人追你就不影響呢？”低沈的聲音拂過耳畔，他竟然還笑了，“看來我其實很特別啊，是不是？”
“我不談戀愛！”
“正好啊，我也是。那就當相互幫助，給彼此擋一下桃花，就像今天我幫你一樣。”
姜萌瞪他，“你想的美。”
樂毅壓下來，“你確定要跟我犟嗎？我不就跟你同班兩天？後面誰在哪兒還不知道呢，好學生，你覺得我有多少戲，還在一個班裏纏著你，影響你學習？”
那姿勢危險而壓迫，他的眼睛直視著她，不留餘地，偏偏聲音硬中軟，意思是過了今天，也就跟他在英才沒多少區別，她們回頭還同班的概率太小了。
她是那麽容易被騙的嗎？姜萌狠狠的瞪他，“就是不同班也影響！”
“哦～”樂毅目光閃爍，像是抓到了關鍵，“所以我不論在哪裏，你都想著我，是不……”
姜萌飛快推開他，另一手捂在嘴上打了個噴嚏。
樂毅不及反應。
姜萌又打了一個噴嚏，眼睛裏瞬間起了一層水霧。
樂毅退回去，握住她的腿，“你冷嗎？”
她只有上身披了校服，運動短褲下漂亮的膝蓋往下小腿均勻白皙，這會兒都露在外面，醫務室陰涼。他已經回暖了，她的腿卻冰冰涼。
姜萌推開他跳到地上，往外走，聲音悶悶的，“我要去吃飯。”
差不多快到飯點了，她不想回去面對同學的疑惑，至少這種面對還可以推遲一下。
樂毅追上去，“我們出去吃吧，你們學校的飯真的超難吃。”
“嫌難吃，你轉學啊。”
“哪能啊，你當我轉著玩的？萌萌。”
“不要叫我萌萌。”
“也對，好多人喊你萌萌，我要換個特別的。”
姜萌走到了陽光下面，深呼吸了好幾下，真的，很想揍人！
可憐了這會兒，站在欄桿外面苦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查磊。
樂毅給他發消息：【我不過來了，你找地兒呆，等會還有個事。】
查磊：【！！！】
草泥馬動圖都無法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爽約也就算了，還特麽不給走～
姜萌和樂毅隔著桌子，默默無聲的吃完了午飯，離開餐廳的時候，正好吳悠她們進來。
“萌萌，你腳好了嗎？”
“冰敷過了。”
“我幫你把凳子褲子還有手機都帶回去了。”
姜萌點了下頭，“謝謝，我先回教室了！”
吳悠看她和樂毅前後走出餐廳，兩個人隔了老遠，一句話都沒有。
咦，剛才氣氛還不是這樣的。
姜萌一路上逆著吃飯的大部隊，進了教室，拿了校褲就去了廁所。
過一會，換好了回來，樂毅已經坐在座位上。
她坐下，樂毅戳戳她背，“現在沒人。”
“沒人也不說話。”
“明天喝咖啡嗎，我給你磨。”
“不喝。”
“十一出來玩嗎？”
“不玩。”
樂毅撐著下巴，她回答的時候，頭都不回，想到她進食堂之前說的話——“你放過我吧，被我姨媽知道了，我就得轉學了。”
那個她怕的能把書都掛陽臺外面的姨媽，好吧，樂毅承認這句話很有殺傷力。
有人吃了飯回教室，就看到兩個人，一個在看書，一個在趴著睡覺。
班裏早傳開了剛才操場上的事，不過這會兒看著就好像再正常不過的同學友愛。
吳悠坐到姜萌邊上，聲音壓的低低的，“你倆沒事吧？”
“本來就沒什麽事，請他吃飯謝過了。”
“他有說為啥轉學嗎？”
姜萌搖頭。
沒八卦，不好玩。吳悠嘆了口氣，又提起別的事，“剛才班裏商量著國慶出來聚會一下，十一以後就直接分班了，下面也沒假期可以出來。2號一天，學校門口集合，大巴車去廉海公園燒烤，費用平攤，你來嗎？”
當然不能缺席了，姜萌想了下那天的安排，點點頭。
吳悠於是拿出一張紙，在姜萌的名字那打了個勾，又壓低聲音，“你後面的那位，我要問嗎？算不上二班的人，但是吧，人家又在班裏呆了兩天，集體活動連喊都不喊一聲，也有點說不過去。”
姜萌不想摻和，“問一聲吧，人家也許未必想去呢。”
吳悠想想也是，本來就和大家不熟，這裏也不像英才有一大幫人捧他，而且還要分攤錢。
下午預備鈴聲響了，樂毅豎起來。
吳悠硬著頭皮轉回頭，“我們2號班級聚會，包車去廉海公園燒烤，三百一個人，你去嗎？”
樂毅看了看她，打開微信給她轉了三百。
吳悠：“……”
這麽幹脆，她還故意喊多了一倍錢。
英語弱項是在宿舍午休的，這會兒進來，一拍樂毅肩膀，“兄弟可以啊，把三班那幫小子氣的夠嗆，守住了我們二班的鍋。”
同樣一件事，男生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吳悠正要跟他理論，為了守住鍋就可以隨便抱粥嗎？奈何老王進來了。
十一放假前的最後一天，住校生要回家，下午只有一節班會課。
老王帶了她們一年零一個月，這是他與這班學生的最後一次班會，氛圍忽然就傷感了起來。
老王環視大家，輕輕笑了一下，他長得不帥，還有點禿，這一笑其實有點兒滲人。
“這次的分班考，同學們都很努力，我們班沒有一人缺席，包括在省隊的倪佳同學也遠程完成了考試。”
“哇，學神。”
“那年級第一鎖定了！”
老王擡手示意大家安靜，“其實，分班考的成績，學校已經加班加點批出來了。這次年級的兩個單科滿分，都在我們班。不過最終分數單，還得等假期結束回來，才能統計公布。”
“我看過了同學們的分科意向，有些人選了文科，有些人選了理科，接下去，我會帶哪個班級，還沒確定。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很舍不得大家，我也知道大家都舍不得彼此。每個人在過去的時光裏，都在為自己，為家庭，還有這個班集體努力。”
“最後一次課了，我不想給大家說教，明天是你們的，好好努力吧，同學們，下面的時間，留給你們相互道別。”
有女生已忍不住哭了出來，包括吳悠，她選的文科，而班上大部分人都會去理科班。
她緊緊的抱住姜萌，“萌萌，以後沒有你給我剝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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