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合，莫亥完敗。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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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嗷嗷直叫。
Vivi還很認真地問：“蜀黍，什麽是養成系啊？”
“呃，就是從小養到大的意思。”
“就像養小兔子一樣嗎？”
“……就像養小兔子一樣。”
杜澤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音，莫亥瞪了他一眼。
於婷婷正好接完電話回來，看到一個陌生男的，不禁問：“請問你是？”
杜澤熱情地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杜澤，莫亥的好哥們。你一定聽他提起過我吧？”
於婷婷出於禮貌說：“嗯，提起過。”
莫亥狠狠地拍了杜澤的鹹豬手一把，他只好悻悻地縮回了手，嘻皮笑臉地問：“請問美女芳名啊？”
“她叫於婷婷。”莫亥替她回答了。
“那這位小美女？”
“我叫vivi。”小丫頭轉頭對於婷婷撒嬌：“麻麻，我還可以再吃一塊小蛋糕嗎？”
杜澤震驚了：“！”
看起來這麽年輕的美女竟然已經是孩子媽了！暗地裏，他朝莫亥豎了個大拇指。莫亥假裝沒看見。
兩人出來取車，杜澤肩膀撞了莫亥一下：“你行啊，竟然找了個辣媽！怪不得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地不讓我們知道，原來其中有隱情啊。”
“我不說是因為還沒有合適的時機介紹給你們，不要亂說，尤其是別讓我家裏人知道。”
杜澤點點頭表示理解：“你還不了解兄弟我麽，絕對保密！不過你家裏人遲早會知道，你家裏人的思想接受度還沒這麽高吧？”
莫亥頓了一下，堅定地說：“不用擔心，我會親自解決這個問題。”
“看來你是認真的了，兄弟祝你好運！”
杜澤開了車門，載著身材火辣的美女絕塵而去。
於婷婷和vivi上了車。她也聽到了杜澤的最後一句話，就問：“你朋友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一句祝福而已。”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莫亥怕杜澤的花心大少形象給自己抹黑，主動說：“我那朋友就是愛玩，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嗯，看得出來。”不然她也不會試著和他交往了。
莫亥放心了。
徑直開到小區樓下，莫亥想送她們上樓，於婷婷沒讓，小聲說：“等會我下來。”莫亥就心花怒放地在樓下等。
於婷婷站在門前，正準備開門，沒想到門自動打開了。
“Surprise!”
於婷婷給小姑娘換了鞋，“不是說要多玩幾天嗎？回來也不說一聲……”
“哈哈，不然怎麽叫驚喜呢！”許書扒著堆在沙發上的東西，“覺得玩得一般，倒是有挺多好吃好玩的！”
Vivi迫不及待地往沙發那邊奔，嘴裏說著甜言蜜語：“書書，好多天沒見，我好想你啊。”
許書自顧拆了一包牛肉幹：“小美人，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看文愉快
☆、三十六
八點還沒到，許書就侯在電視機前，等待男神的出現。Vivi和許書擠在一塊，趁著許書對著男神發呆的時機，偷偷吃了不少零食。等許書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去抓零食，已經只剩一點點了，她忙把剩下的碎渣渣一股腦倒進嘴巴裏，揉著空袋子咆哮：“vivi你是屬老鼠的吧？”
Vivi：“我不是老鼠，我是小兔子。”
插播廣告的間隙，許書問vivi：“你媽媽呢？”
“麻麻下樓倒垃圾去了。”
“哦。”
許書很快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家裏哪來的垃圾啊？她記得剛回來的時候垃圾好像是空的……就算是倒垃圾，也不需要這麽久吧？難道是掉垃圾桶裏了？
此時出現在許書腦中的只有三個字：會情郎！
憑借驚人的直覺，許書走到窗前，果然，印證了她的猜想！
在那昏黃的小路燈下，一個長發女子和一高大男子相對而立。地上，兩人的影子幾乎重合在一起，十分有意境。兩人說了些什麽，然後男的上前幾步，一把將女的摟在了懷裏！
哇！畫面真美！
Vivi個頭矮，就抓著許書的衣角使勁蹦：“書書，你看到了什麽呀？”她真不明白，這窗子下面有什麽好看的，她麻麻經常到這裏觀望，現在連書書都這樣。是不是下面有小兔子呀？於是她就機智地去搬小凳子。
平時從上往下看就比從下往上看顯得清晰，再加上良好的視力以及絕佳的視角，許書觀察到，女的遲疑了一下，緩緩地伸出雙手，回抱了那個男的！
哇！畫面真唯美！
接下來是不是要進行少兒不宜的活動了？許書熱烈地期待著，結果！人家只是抱了一會就分開了。太失望！許書痛心疾首地搖搖頭。於婷婷單身了這麽多年，很少和男的有接觸，看現在的表現肯定是找到了真愛啊，為嘛不趕快拿下？
樓底下的兩人就要告別了，看樣子男的對女的似有不舍，而女的走得幹脆利落！連道別吻都沒有！差評！
視野裏很快只剩了那個男的，翹首看著這邊的樓層。距離遠，光線不好，許書沒看清男的具體長啥樣，但單憑一個輪廓就能斷定，此人必定是帥哥！皮膚在黑夜裏還是顯得好白！
估摸著時間，於婷婷應該走到門前了。許書迅速溜回到沙發上。可憐的vivi剛找到小凳子拖到客廳，“書書，你看完啦？”
許書假裝聽不懂的樣子，若無其事地舔屏男神。
Vivi有些困惑地撓撓小腦袋
正好於婷婷進來了，“vivi你搬小凳子幹嘛呢？”
Vivi如實說了。
於婷婷望了一眼那邊的窗子，又看看裝模作樣的許書，一下子明白了。裝不下去的許書笑起來：“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不在的這幾天，進展挺大啊。”還故意眨眨眼睛。
於婷婷無奈地攤攤手：“就是你看到的這些了。”
然後兩人去露臺說悄悄話了，不帶vivi小朋友。小胖妞坐在客廳，很生氣地吃零食。
“他叫莫亥，今年29歲。家庭條件還不錯，有一個哥哥。”於婷婷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許書不滿足：“就這些？”
“他人長得還可以，性格也可以。他喜歡vivi，vivi也喜歡他。”
“繼續說？”
“呃，他跟我說過，他之前沒有談過女朋友……”
“哇，信息量好大……”許書感嘆，“不過29歲，個人條件這麽好，竟然沒有談過戀愛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啊？我猜他要麽撒了謊，要麽肯定存在某些問題。條件這麽好的男的竟然沒被人撲倒，太反常了。”
“會有什麽問題？”
許書想了想，壞笑：“……比如那方面的問題？”
於婷婷：“……”
“你是不是懷疑他是gay？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有這個顧慮，但是經過一段時期的相處，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有一次我們走在路上，正好有一對男生情侶勾肩搭背地迎面走來，我註意到他往旁邊側了側身子。從這個細節應該就能看出他的性取向吧。” 於婷婷想了想說道。
“就憑這點也不能斷定吧？”
“……也是。不過暫時沒有表現出特別令我懷疑的地方。都認識這麽久了，讓你們見見吧。”
莫亥在樓下等待。遠遠地聽到vivi的聲音，他豎起耳朵來聽，順便還就著車子的反光鏡整理了一下頭發，學著廣告牌裏男主的姿勢，半靠著車子，雙手插在褲袋裏。
許書下樓剛拐個彎，進入眼簾的就是這麽一幅醉人的美男豪車圖，簡直就是現實版的廣告。只不過這豪車？看到車前的“兔子標識”，許書不厚道地笑了。
於婷婷給兩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莫亥紳士地給她們拉開車門。許書悄悄問於婷婷：“人不錯，只是他那車前面貼的是什麽啊，太破壞個人品味了吧。”
於婷婷無奈地指了指vivi。
許書說：“有戲。”
莫亥就在前排開著車，這樣說悄悄話也不禮貌，於婷婷就沒細問這個“有戲”的深層含義。
許書性格開朗，一路問東問西，莫亥都仔細回答了。席間氣氛不錯。看到莫亥貼心地給vivi夾菜，許書暗地裏朝於婷婷點點頭。
“叔叔，這個好吃，給你吃！”
莫亥準備捧起碗，結果vivi夾了棵綠油油的花菜到許書的碗裏。
他突然就明白了，原來那天電話裏他聽到的是vivi在喊“書書”，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害他憂郁了兩三天……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最後莫亥還盡心盡責地在八點之前把她們送回去，因為許書說她要回家看男神。莫亥就隨意問了一句哪個男神啊，vivi立馬接話：“許翰揚。”
他就笑了：“連小孩子也知道他，看來名氣挺大。”
提到許翰揚，許書就自豪得像在誇自家的孩子：“那是，國民男神啊，上到六十歲老太下到十幾歲蘿莉，無不對之傾心。”
許書對莫亥的評價很高，然而還存在顧慮。
“大美人，你們是真的是很認真地在交往嗎？”看到花心男二拋棄了某個女孩，許書有感而發。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我想不認真都不行了。”於婷婷隨即搬出了莫亥的一句名言：“任何不以結婚為目的的相親都是耍流氓。”
“這年頭，還有這麽認真專一的高富帥，我還以為只有在電視劇上才能看到呢。”
於婷婷也笑：“是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他說他朋友都愛玩，他算出淤泥而不染吧。”
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於婷婷起身到露臺煲電話粥去了。
許書抱著肉肉的vivi哭天喊地：“你麻麻不要我們了……”
露臺新安置了兩把竹躺椅，適合夏天看星星。於婷婷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
莫亥低沈溫柔的聲音傳來：“你在幹什麽呢？”
“我在看星星。”
站在花園裏的莫亥也情不自禁地擡頭望了眼上方，柳樹的枝葉裏漏出點點星光，“很巧，我也是。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吧。”
好多年沒聽過情話的辣媽表示有點肉麻。不過於婷婷表現淡定：“今晚夜色不錯，出來看星星太正常了。”
……好不容易創造的浪漫氛圍啊。莫亥開始揪葉子。
於婷婷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想知道我朋友今天對你的評價怎麽樣嗎？”
“朋友的評價不重要，關鍵是你對我的感覺。”嘴裏雖然這麽說著，但是心裏想的是：評價肯定高啊。
“嗯，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說了。”
“……你還是說吧。朋友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
“她說……”於婷婷故意拉長了聲音，“你人不錯。”
莫亥感覺自己被戲弄了，不過他還是很高興。這樣的談話，比以前要親近很多，沒有什麽距離感。
“不過——”
於婷婷的半句話下來，莫亥的心也跟著懸起來：“不過什麽？”
“我跟她說你之前沒談過戀愛，許書打死都不願相信，說這肯定不是真的。我也覺得這不大可能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還是想聽真話的。”
莫亥苦笑：“真的是真的啊。”
於婷婷的八卦之心被燃起：“說說你沒談朋友的原因吧。”
“沒遇到那個合適的人，不願意將就。”
這話說的，太感動人了。於婷婷顯然不在此列：“連心動的都沒有？”
“小時候我和爺爺奶奶生活在鄉下，村裏有個女孩老是欺負我，但是別人欺負我的時候會幫我欺負回去。我好像是有些喜歡她吧。”
“小時候？那是多小？”
莫亥咳了聲：“大概七八歲吧？”
於婷婷聽完，說了句：“……我七八歲時就知道吃和玩，你懂得真多，真早熟。”
莫亥想想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莫亥他媽周萍正在客廳繡十字繡，倒杯茶喝，看到外面有個人影在晃啊晃的，怎麽還在打電話，還沒完啊。年輕就是好啊，那種甜蜜的感覺仿佛都可以透過窗玻璃溢過來。
莫亥終於收了手機進來。
周萍出其不意地說：“既然這麽喜歡人家姑娘，就帶回家讓我和你爸看看唄。”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只是標題有點汙。。
☆、三十七
見家長這個話題莫亥他媽已經明說暗說好多次了。之前純是因為好奇兒子這麽多年沒談戀愛，想知道這次找的姑娘是什麽類型的；現在則是看他們交往了幾個月，兒子好像特別重視這個姑娘，按理也應該了解一下。
莫亥每次都是找各種理由，第一次說感情發展還不成熟，第二次說對方最近工作忙，第三次說人家不好意思來。兒子越這樣藏著掖著，當媽的就越好奇。
這次，他媽就沒有給他想理由的時間了，說一定要看看，不然拽著他的衣角不讓走。
平時端莊穩重的媽媽竟然耍起了無賴，莫亥哭笑不得。
“媽，真的是時機未到啊，我怕把她嚇到。為了兒子的終身幸福，您還是忍忍吧。到時總會帶回家的。”
周萍說：“我又沒見你把女朋友帶回家，說不定所謂的談戀愛都是騙我們的。”
這年頭，連談戀愛都要證明一下了。
“我朋友知道我交了女朋友，不信你可以問問杜澤。我們那天出來吃飯，正好被他撞見了。”
周萍笑瞇瞇穩如泰山：“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是串通好的，還是讓我親自看看吧。”
莫亥拗不過他媽，只好做了讓步：“她在本市的‘遇見’婚紗店擔任設計師。您看看就行，千萬別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啊。”
周萍立馬松了莫亥的衣角，慢悠悠品了口茶：“哦，那當然。”
於婷婷經過一番對細節的大幅度調整，終於在約定日期前完成了設計。客戶是個姓王的女孩，雖然畢業才兩年，事業還處於打拼期，但是她家底還算豐厚，希望能有一個完美的婚禮。無論貧富，大概每一個女孩都有一個公主夢，穿著美麗的婚紗，和自己的王子步入婚姻殿堂。
墻上的這件成品體現了一個女孩對婚姻的浪漫憧憬。白色柔軟的紗，恰到好處的露肩設計，收腰大裙擺，上面點綴著幾處精致的細節，都是於婷婷一針一線手工縫制上去的。整個設計甜美而又不失大氣，低調又不失華麗。
女孩子的手在上面拂過，激動地說：“這簡直就和我夢想中的婚紗一模一樣，於設計師，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沒什麽，應該的，本店的宗旨就是充分按照客戶的意願來設計婚紗。王小姐可以去試穿一下，看看尺寸還需不需要再改一下。”
女孩就帶著如夢似幻的表情去了試衣間，然後衣服換好了卻忸怩了一會兒才出來。那一刻，店裏員工的目光都被吸引了。不是因為這個女孩的容貌有多出色，而是穿上婚紗以後，女孩的氣質一下子就凸顯了，整個人十分耀眼。
不，還不夠。
於婷婷走過去，把她的長發盤起，用一個水晶發梳卡住。
“現在好了，告訴我，感覺怎麽樣？”
女孩有些失神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太美了，我沒想到自己原來可以這麽美……”
於婷婷微笑：“安心備嫁吧，相信那天沒有人可以搶了新娘的風頭。”
女孩滿意地付了尾款，帶著夢幻的婚紗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於婷婷有些感慨，自己設計了這麽多美麗的婚紗，卻從來沒有穿過。和莫亥的戀情發展到現在，暫時沒有出現什麽問題，但是嚴重的問題卻在不遠處等著他們。她以前覺得自己帶著vivi生活也很自由自在，但是在普通人眼裏，她身上就貼著單身媽媽的標簽，如果打算結婚的話，受到的壓力可想而知。
好吧，想得有點遠。
現在談結婚還為時過早，一切看莫亥的表現吧。
就在於婷婷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請問你是於設計師嗎？”
店裏姓於的只有她一個，那麽找的就是她了。
於婷婷回過頭，看見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婦人，皮膚保養得宜，身著訂制套裙，氣質端莊穩重，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
“請問夫人您是來給自己訂制婚紗還是給別人訂制？”於婷婷專業地問。
夫人笑了，環顧了店裏一圈，“嗯，現在的年輕人結婚啊，有各種選擇，哪像我們那時，辦個酒席領個證就完了，穿的就是村裏裁縫做的衣服，”搖搖頭，“都一個樣。”
“傳統也有傳統的優點，西式有西式的好處，關鍵就看您的個人口味了。”
“這話倒是中肯。我呀，都活了大半輩子了，就想著該見識的就見識一下，準備和老伴補拍個婚紗照。不想租影樓裏的，就自己親自來看看。”這夫人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於婷婷，“我聽朋友說這裏有個姓於的女設計師，設計的婚紗特別有靈氣，婚紗都輕得像朵雲似的。”
“您過獎了。”於婷婷垂下眼睛。
接著於婷婷就親自給她量了尺寸，詢問她對婚紗的要求。
“都是老人家了，就不要花裏胡哨了，但是最好不要太素，也不能太暴露了。”
“您看起來這麽年輕，哪裏就老了？”
“孫子都上小學了，還不老？”夫人應於婷婷的要求擡起胳膊測量胸圍，突然就嘆了口氣：“大兒子都結婚好多年了，二兒子才剛找個女朋友，讓他帶回家看看還不讓，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於婷婷沒想到她會發出這樣一番言論，當下只能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看您這樣，您兒子應該很優秀吧，不愁沒姑娘。”
夫人點點頭，慈祥地看著她：“不錯。”
“什麽不錯？”於婷婷疑惑。
“……兒子就是因為條件太不錯了，所以就挑來挑去。早知道這樣，當年還不如生個醜八怪。”
……這真的是親媽的心聲嗎？
送走了這位夫人，於婷婷發現自己的手心出了點汗。她去衛生間給莫亥打電話：“你媽她剛走。”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那倒沒有。她老人家假裝到我這兒來訂制婚紗，隨便說了幾句，我就當普通的顧客來應對了。”
“那就好。”
於婷婷忍不住笑出聲：“今天給伯母量尺寸的時候，近距離一看，發現你和你媽有幾個地方長得還挺像的。”
“這種說法挺稀奇的，見過的人都說我和我哥哥長得像我爸。你說我和我媽哪裏像了？”
“這個嘛……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我晚上再告訴你。掛了啊。”
連於婷婷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平時冷靜理智的語氣裏夾雜了撒嬌的成分。
“好的，那晚上再說好了。”
助理小李敲門進辦公室時，看到自己的上司臉上殘留著尚未褪色的嬌羞。他在心裏感嘆，大齡少男懷起春來真是一發不可收拾，春風泛濫，對待誰都一副和風細雨的樣子，上午還非常溫和地指出他的一處錯誤，要是放在以前，非得罵個狗血噴頭。
他來提醒上司，今天晚上有一場商務宴會，合作的公司也參加了，最好去一趟。這就意味著老板今天的約會要泡湯。
果然，聽完莫亥的臉色就沒有剛才艷麗照人（？）了，又恢覆了平時傲嬌專業的小莫總模樣，食指輕敲桌面，沈吟片刻，“今晚出席，你去準備一下。”
他多想讓他大哥去啊，可是誰讓這事一開始就是他接洽的呢？
小李主備出門，莫亥喊他：“等等，給我訂一盆玫瑰，送到這個地址。”
小李下意識地重覆：“送一盆玫瑰？”
莫亥瞟了他一眼：“有問題？”
英明神武英俊瀟灑的小莫總說什麽都是對的。訂花的時候，小李也不顧對方的反應，特別高冷地說要訂一盆玫瑰花。
莫亥略帶歉意地打電話告訴於婷婷，今晚有點事，不能陪她吃晚飯了。
她感覺沒什麽，太頻繁地見面也不好。
下了班以後就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排骨，家裏的蔬菜也沒有了，就又買了些蔬菜。她今晚要做糖醋排骨，這是許書的最愛，不知道念叨了多久要做了。今晚終於有空來減緩一下許書對於她談戀愛而把她扔下的怨念了。
不出所料，在門打開的剎那，許書歡呼：“今天終於能飽口福了！”
小丫頭也很開心：“麻麻做的排骨最好吃了。”
許書在客廳的小桌邊教vivi認字，於婷婷系著圍裙在廚房做飯。買來的排骨先腌一段時間，放上白胡椒、醋、生姜去腥，然後在油裏過一遍，澆上她調好的耗油糖醋汁，最後用小火收汁，一道美味就出爐了。
於婷婷享受這樣的烹調過程。廚房裏漸漸彌漫起糖醋排骨特有的香味，濃郁香甜。
差不多了，就裝盤。
Vivi跑到廚房門口，大驚小怪地說：“麻麻麻麻，有人送花給我們了！”小手在空中比劃：“好大的一盆呀！開了好多花！”
於婷婷出去一看，客廳的地上擺著一盆綻放的玫瑰。
她已經猜到是誰送的了。
許書望望於婷婷：“送盆栽，挺特別的呀。”
許書把玫瑰盆栽搬到露臺去，vivi挽起小袖子幫忙，看起來很喜歡。
飯飽後許書主動去洗碗，於婷婷在露臺接莫亥的電話，問今天的禮物收到了，喜歡嗎？於婷婷當然說喜歡，但是忍不住問：“為什麽送盆栽？”
莫亥喝酒過後微醺的聲音飄過來：“離開枝頭的鮮花過了幾天就枯萎了，我希望我們的愛情能踏實地長在泥土裏，永遠綻放。”
情話說得真好聽，可是她家種的花一般壽命不會超過一個月……餘光瞄見vivi拿著小水壺，她急忙制止：“別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好久沒寫字，今天寫了三百字，好雞凍~
☆、三十八
莫亥酒量不怎麽好，宴會上幾杯酒下來，已經有些醉意，拉著於婷婷講了至少半個小時。電話結束後，於婷婷的手機已經有些發燙。
低頭，看見vivi搬個小板凳坐在小角落裏，她嚇了一跳。
“在這坐了多久了？怎麽不和書書一起看帥叔叔了？”於婷婷蹲下.身，摸摸孩子的卷毛。
Vivi搖頭，“我在這兒坐了好久了。”擡起胳膊，給於婷婷看她胳膊上的紅包：“有蚊子咬我。”
“快進去，屋裏沒蚊子。”
Vivi坐著不動。
情緒明顯有些低沈啊。
於婷婷柔聲哄：“小美人今天是怎麽啦？”
Vivi大而圓的眼睛看著於婷婷，“麻麻，我爸爸到底去哪兒了啊？”
這個問題，在發現別人家有爸爸而自己沒有之後，她就問了很多遍，於婷婷就各種開玩笑地含糊過去，比如電視劇裏那什麽“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下次再問就說“你爸旅游去了”，說法就沒統一過。Vivi這麽聰明，肯定不相信。
此刻看著孩子認真的眸子，於婷婷意識到她不可能再蒙混過關了，可是關鍵是，她也不知道vivi爸去哪了啊？難道要告訴孩子，你就是個419的產物？然後再跟她解釋什麽是419？
她想了一個比較貼近的說辭，“你爸爸啊，他就和麻麻生活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一晚上），然後有天我一覺醒來，你爸就不見了（這是真的），就這樣丟了。”
“那怎麽不去找找啊？”vivi聽了很著急地問。
她知道vivi開始相信了，“找了，我肚子裏懷著你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呢。就像你不見了了的西瓜發夾一樣，在屋裏找遍了都找不到啊。”
Vivi的大眼睛黯淡了。
於婷婷有些心疼。不知道當幼兒園裏的小朋友說起爸爸時，vivi是什麽感受。她自己失去父母之後，有一段子真是郁郁寡歡。在外公家難以融入，在學校裏開家長會永遠也沒有人過來。父親或母親，家庭無論缺少哪一樣都是不完整的。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在選擇在那個晚上放縱，讓vivi從小就缺失父愛。
但是心裏的一個想法卻慢慢清晰起來，在一片迷霧中顯示了輪廓。
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對孩子說：“這麽多年過去了，看來你爸爸是找不到了。你想不想……再重新找個爸爸？”
如果孩子說“不”，她就聽孩子的意見。她在等著孩子的回答。心是有些沈重的，仿佛一片掛著巨大水滴的葉子，墜墜地，要把葉柄壓彎。
“真的嗎？”
叮地一聲，水珠入池，發出一聲脆響。
答案來得如此快，於婷婷不解了：“你真的明白麻麻說的話嗎？我說要給你找一個爸爸……”
“我只要像別的小朋友一樣，有個爸爸就好了。”vivi天真地說。
於婷婷松了一口氣。Vivi那個未曾謀面的爸爸又沒有照顧她一天，她對她沒有什麽眷戀是理所當然的，爸爸是誰不要緊，小孩子只是想要一份來自“爸爸”的愛。
於婷婷環起手，輕輕攏住了這個小小的孩子。
莫亥哼著歌洗完澡，又哼著歌下來倒水喝。他媽周萍正窩在樓下沙發裏看電視劇，莫亥無意中瞧見畫面，看到的竟然是個熟人，看來這小子還真挺紅的。
他想起於婷婷的朋友許書對他的評價：“國民男神啊，上到六十歲老太下到十幾歲蘿莉，無不對之傾心。”現在連他媽都對著電視看得津津有味。
他也順勢在沙發坐下。
看幾分鐘，發現這就是一個狗血劇，你愛我，我愛他，他愛的卻另有其人。
“這有什麽好看的，看他還不如看我，我長得比他帥多了。”
莫亥老在旁邊嘀咕，他媽揮手：“別打擾我看電視。”
“據說他身高才179吧，還沒1米8呢……”莫亥繼續在耳邊蒼蠅似的叫，周萍終於使出殺手鐧：“再吵，再吵就把你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給你女朋友看。”
小時候那慘不忍睹的照片……
莫亥立馬乖乖閉嘴。
今天的劇集播完了，周萍眼裏終於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別，別急著走啊。”笑容切切，“我今天看到你女朋友了。”
“哦。”
“知道我今天是怎麽找到人的嗎？”周萍賣了個關子。
莫亥淡定喝水，表示一點都不關心這個問題。
“我啊，到了婚紗店誰都不問，就自己轉了一圈，找了一個最漂亮、最有氣質的。上去一問，果然就是了。”周萍有點得意。
莫亥：“……”我像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嗎？
“眼光不錯。”周萍誇了他一句。
“那當然。”
“——畢竟你挑了這麽多年。”周萍笑瞇瞇補刀。
莫亥：“媽我上樓睡覺了，您也早點睡吧。”
睡覺前，莫亥趴在枕頭上給於婷婷發短信，覺得“晚安”兩個字太隨便、太簡單了，而他自己又想不出什麽來。向“戀愛大王”杜澤請教，杜澤終於有了鄙視他的理由：“傻蛋，不會寫不會上網搜一個啊！”
“你說誰傻蛋呢？”
“我這還有正事。”杜澤馬上掛電話。
上網一搜，果然好多現成的短信，暧昧短信、節日祝福什麽，各種都有，對莫亥來說簡直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挑了一條，覆制粘貼再小做修改，再點擊發送。
於婷婷正要睡覺，收到短信一條，內容如下：“我願化作一陣和風，穿過崇山峻嶺來到你的窗前，將你溫柔包圍。你聽見那流星劃過天際的聲音嗎？不管距離多遠，總有一個我在陪著你。親愛的，晚安！今晚做個好夢！”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不過看完，心裏還是有些甜蜜。
“麻麻，什麽這麽好笑啊？我也要看。”
於婷婷忙把頁面關了，“沒什麽，睡覺吧。”
許書下班早，接了vivi回家。開了電腦正準備玩游戲，小丫頭很有禮貌地用小肉錘在門上砸了兩下，然後進來。
許書望了眼面前的小女士，“請問有事嗎？”
“書書，我頭發亂了……”
一把木梳伸過來，差點戳到她的鼻子。書書看了眼vivi散亂的卷毛，心裏有點發怵，“你要我給你紮頭發？”
Vivi點點頭。
“……我真的不擅長這個啊，還是等你媽回來再給你梳好了……我真的沒有梳頭發的經驗啊啊啊啊，我都短發多少年了我……”許書碎碎念。
最後還是屈服了，僵硬地拿起梳子。
莫亥直接開車到婚紗店接於婷婷，把車子停在不遠處，自己走了幾步路去她店裏。
和於婷婷一起出門的同事看見遠遠有一個帥哥直直地朝她們走過來，心裏有些激動：“哇，他不會是看上我了吧？笑得這麽桃花燦爛……”
另一個見過莫亥來送飯的同事笑：“想太多了，人家是來找我們的於大美人的。”
於婷婷走得慢吞吞，後面嘻嘻哈哈的女孩子還推了她一把。
莫亥幾步走過來拿走她的包，和她的同事打了個招呼，就把於婷婷拖走了。
“你怎麽來了？”上了車，問出這句話，於婷婷覺得自己真是太矯情了。都這麽一大年紀了，臉皮本來比城墻還厚，調戲起人來也絕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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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還很認真地問：“蜀黍，什麽是養成系啊？”
“呃，就是從小養到大的意思。”
“就像養小兔子一樣嗎？”
“……就像養小兔子一樣。”
杜澤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音，莫亥瞪了他一眼。
於婷婷正好接完電話回來，看到一個陌生男的，不禁問：“請問你是？”
杜澤熱情地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杜澤，莫亥的好哥們。你一定聽他提起過我吧？”
於婷婷出於禮貌說：“嗯，提起過。”
莫亥狠狠地拍了杜澤的鹹豬手一把，他只好悻悻地縮回了手，嘻皮笑臉地問：“請問美女芳名啊？”
“她叫於婷婷。”莫亥替她回答了。
“那這位小美女？”
“我叫vivi。”小丫頭轉頭對於婷婷撒嬌：“麻麻，我還可以再吃一塊小蛋糕嗎？”
杜澤震驚了：“！”
看起來這麽年輕的美女竟然已經是孩子媽了！暗地裏，他朝莫亥豎了個大拇指。莫亥假裝沒看見。
兩人出來取車，杜澤肩膀撞了莫亥一下：“你行啊，竟然找了個辣媽！怪不得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地不讓我們知道，原來其中有隱情啊。”
“我不說是因為還沒有合適的時機介紹給你們，不要亂說，尤其是別讓我家裏人知道。”
杜澤點點頭表示理解：“你還不了解兄弟我麽，絕對保密！不過你家裏人遲早會知道，你家裏人的思想接受度還沒這麽高吧？”
莫亥頓了一下，堅定地說：“不用擔心，我會親自解決這個問題。”
“看來你是認真的了，兄弟祝你好運！”
杜澤開了車門，載著身材火辣的美女絕塵而去。
於婷婷和vivi上了車。她也聽到了杜澤的最後一句話，就問：“你朋友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一句祝福而已。”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莫亥怕杜澤的花心大少形象給自己抹黑，主動說：“我那朋友就是愛玩，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嗯，看得出來。”不然她也不會試著和他交往了。
莫亥放心了。
徑直開到小區樓下，莫亥想送她們上樓，於婷婷沒讓，小聲說：“等會我下來。”莫亥就心花怒放地在樓下等。
於婷婷站在門前，正準備開門，沒想到門自動打開了。
“Surprise!”
於婷婷給小姑娘換了鞋，“不是說要多玩幾天嗎？回來也不說一聲……”
“哈哈，不然怎麽叫驚喜呢！”許書扒著堆在沙發上的東西，“覺得玩得一般，倒是有挺多好吃好玩的！”
Vivi迫不及待地往沙發那邊奔，嘴裏說著甜言蜜語：“書書，好多天沒見，我好想你啊。”
許書自顧拆了一包牛肉幹：“小美人，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看文愉快
☆、三十六
八點還沒到，許書就侯在電視機前，等待男神的出現。Vivi和許書擠在一塊，趁著許書對著男神發呆的時機，偷偷吃了不少零食。等許書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去抓零食，已經只剩一點點了，她忙把剩下的碎渣渣一股腦倒進嘴巴裏，揉著空袋子咆哮：“vivi你是屬老鼠的吧？”
Vivi：“我不是老鼠，我是小兔子。”
插播廣告的間隙，許書問vivi：“你媽媽呢？”
“麻麻下樓倒垃圾去了。”
“哦。”
許書很快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家裏哪來的垃圾啊？她記得剛回來的時候垃圾好像是空的……就算是倒垃圾，也不需要這麽久吧？難道是掉垃圾桶裏了？
此時出現在許書腦中的只有三個字：會情郎！
憑借驚人的直覺，許書走到窗前，果然，印證了她的猜想！
在那昏黃的小路燈下，一個長發女子和一高大男子相對而立。地上，兩人的影子幾乎重合在一起，十分有意境。兩人說了些什麽，然後男的上前幾步，一把將女的摟在了懷裏！
哇！畫面真美！
Vivi個頭矮，就抓著許書的衣角使勁蹦：“書書，你看到了什麽呀？”她真不明白，這窗子下面有什麽好看的，她麻麻經常到這裏觀望，現在連書書都這樣。是不是下面有小兔子呀？於是她就機智地去搬小凳子。
平時從上往下看就比從下往上看顯得清晰，再加上良好的視力以及絕佳的視角，許書觀察到，女的遲疑了一下，緩緩地伸出雙手，回抱了那個男的！
哇！畫面真唯美！
接下來是不是要進行少兒不宜的活動了？許書熱烈地期待著，結果！人家只是抱了一會就分開了。太失望！許書痛心疾首地搖搖頭。於婷婷單身了這麽多年，很少和男的有接觸，看現在的表現肯定是找到了真愛啊，為嘛不趕快拿下？
樓底下的兩人就要告別了，看樣子男的對女的似有不舍，而女的走得幹脆利落！連道別吻都沒有！差評！
視野裏很快只剩了那個男的，翹首看著這邊的樓層。距離遠，光線不好，許書沒看清男的具體長啥樣，但單憑一個輪廓就能斷定，此人必定是帥哥！皮膚在黑夜裏還是顯得好白！
估摸著時間，於婷婷應該走到門前了。許書迅速溜回到沙發上。可憐的vivi剛找到小凳子拖到客廳，“書書，你看完啦？”
許書假裝聽不懂的樣子，若無其事地舔屏男神。
Vivi有些困惑地撓撓小腦袋
正好於婷婷進來了，“vivi你搬小凳子幹嘛呢？”
Vivi如實說了。
於婷婷望了一眼那邊的窗子，又看看裝模作樣的許書，一下子明白了。裝不下去的許書笑起來：“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不在的這幾天，進展挺大啊。”還故意眨眨眼睛。
於婷婷無奈地攤攤手：“就是你看到的這些了。”
然後兩人去露臺說悄悄話了，不帶vivi小朋友。小胖妞坐在客廳，很生氣地吃零食。
“他叫莫亥，今年29歲。家庭條件還不錯，有一個哥哥。”於婷婷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許書不滿足：“就這些？”
“他人長得還可以，性格也可以。他喜歡vivi，vivi也喜歡他。”
“繼續說？”
“呃，他跟我說過，他之前沒有談過女朋友……”
“哇，信息量好大……”許書感嘆，“不過29歲，個人條件這麽好，竟然沒有談過戀愛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啊？我猜他要麽撒了謊，要麽肯定存在某些問題。條件這麽好的男的竟然沒被人撲倒，太反常了。”
“會有什麽問題？”
許書想了想，壞笑：“……比如那方面的問題？”
於婷婷：“……”
“你是不是懷疑他是gay？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有這個顧慮，但是經過一段時期的相處，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有一次我們走在路上，正好有一對男生情侶勾肩搭背地迎面走來，我註意到他往旁邊側了側身子。從這個細節應該就能看出他的性取向吧。” 於婷婷想了想說道。
“就憑這點也不能斷定吧？”
“……也是。不過暫時沒有表現出特別令我懷疑的地方。都認識這麽久了，讓你們見見吧。”
莫亥在樓下等待。遠遠地聽到vivi的聲音，他豎起耳朵來聽，順便還就著車子的反光鏡整理了一下頭發，學著廣告牌裏男主的姿勢，半靠著車子，雙手插在褲袋裏。
許書下樓剛拐個彎，進入眼簾的就是這麽一幅醉人的美男豪車圖，簡直就是現實版的廣告。只不過這豪車？看到車前的“兔子標識”，許書不厚道地笑了。
於婷婷給兩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莫亥紳士地給她們拉開車門。許書悄悄問於婷婷：“人不錯，只是他那車前面貼的是什麽啊，太破壞個人品味了吧。”
於婷婷無奈地指了指vivi。
許書說：“有戲。”
莫亥就在前排開著車，這樣說悄悄話也不禮貌，於婷婷就沒細問這個“有戲”的深層含義。
許書性格開朗，一路問東問西，莫亥都仔細回答了。席間氣氛不錯。看到莫亥貼心地給vivi夾菜，許書暗地裏朝於婷婷點點頭。
“叔叔，這個好吃，給你吃！”
莫亥準備捧起碗，結果vivi夾了棵綠油油的花菜到許書的碗裏。
他突然就明白了，原來那天電話裏他聽到的是vivi在喊“書書”，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害他憂郁了兩三天……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最後莫亥還盡心盡責地在八點之前把她們送回去，因為許書說她要回家看男神。莫亥就隨意問了一句哪個男神啊，vivi立馬接話：“許翰揚。”
他就笑了：“連小孩子也知道他，看來名氣挺大。”
提到許翰揚，許書就自豪得像在誇自家的孩子：“那是，國民男神啊，上到六十歲老太下到十幾歲蘿莉，無不對之傾心。”
許書對莫亥的評價很高，然而還存在顧慮。
“大美人，你們是真的是很認真地在交往嗎？”看到花心男二拋棄了某個女孩，許書有感而發。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我想不認真都不行了。”於婷婷隨即搬出了莫亥的一句名言：“任何不以結婚為目的的相親都是耍流氓。”
“這年頭，還有這麽認真專一的高富帥，我還以為只有在電視劇上才能看到呢。”
於婷婷也笑：“是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他說他朋友都愛玩，他算出淤泥而不染吧。”
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於婷婷起身到露臺煲電話粥去了。
許書抱著肉肉的vivi哭天喊地：“你麻麻不要我們了……”
露臺新安置了兩把竹躺椅，適合夏天看星星。於婷婷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
莫亥低沈溫柔的聲音傳來：“你在幹什麽呢？”
“我在看星星。”
站在花園裏的莫亥也情不自禁地擡頭望了眼上方，柳樹的枝葉裏漏出點點星光，“很巧，我也是。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吧。”
好多年沒聽過情話的辣媽表示有點肉麻。不過於婷婷表現淡定：“今晚夜色不錯，出來看星星太正常了。”
……好不容易創造的浪漫氛圍啊。莫亥開始揪葉子。
於婷婷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想知道我朋友今天對你的評價怎麽樣嗎？”
“朋友的評價不重要，關鍵是你對我的感覺。”嘴裏雖然這麽說著，但是心裏想的是：評價肯定高啊。
“嗯，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說了。”
“……你還是說吧。朋友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
“她說……”於婷婷故意拉長了聲音，“你人不錯。”
莫亥感覺自己被戲弄了，不過他還是很高興。這樣的談話，比以前要親近很多，沒有什麽距離感。
“不過——”
於婷婷的半句話下來，莫亥的心也跟著懸起來：“不過什麽？”
“我跟她說你之前沒談過戀愛，許書打死都不願相信，說這肯定不是真的。我也覺得這不大可能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還是想聽真話的。”
莫亥苦笑：“真的是真的啊。”
於婷婷的八卦之心被燃起：“說說你沒談朋友的原因吧。”
“沒遇到那個合適的人，不願意將就。”
這話說的，太感動人了。於婷婷顯然不在此列：“連心動的都沒有？”
“小時候我和爺爺奶奶生活在鄉下，村裏有個女孩老是欺負我，但是別人欺負我的時候會幫我欺負回去。我好像是有些喜歡她吧。”
“小時候？那是多小？”
莫亥咳了聲：“大概七八歲吧？”
於婷婷聽完，說了句：“……我七八歲時就知道吃和玩，你懂得真多，真早熟。”
莫亥想想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莫亥他媽周萍正在客廳繡十字繡，倒杯茶喝，看到外面有個人影在晃啊晃的，怎麽還在打電話，還沒完啊。年輕就是好啊，那種甜蜜的感覺仿佛都可以透過窗玻璃溢過來。
莫亥終於收了手機進來。
周萍出其不意地說：“既然這麽喜歡人家姑娘，就帶回家讓我和你爸看看唄。”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只是標題有點汙。。
☆、三十七
見家長這個話題莫亥他媽已經明說暗說好多次了。之前純是因為好奇兒子這麽多年沒談戀愛，想知道這次找的姑娘是什麽類型的；現在則是看他們交往了幾個月，兒子好像特別重視這個姑娘，按理也應該了解一下。
莫亥每次都是找各種理由，第一次說感情發展還不成熟，第二次說對方最近工作忙，第三次說人家不好意思來。兒子越這樣藏著掖著，當媽的就越好奇。
這次，他媽就沒有給他想理由的時間了，說一定要看看，不然拽著他的衣角不讓走。
平時端莊穩重的媽媽竟然耍起了無賴，莫亥哭笑不得。
“媽，真的是時機未到啊，我怕把她嚇到。為了兒子的終身幸福，您還是忍忍吧。到時總會帶回家的。”
周萍說：“我又沒見你把女朋友帶回家，說不定所謂的談戀愛都是騙我們的。”
這年頭，連談戀愛都要證明一下了。
“我朋友知道我交了女朋友，不信你可以問問杜澤。我們那天出來吃飯，正好被他撞見了。”
周萍笑瞇瞇穩如泰山：“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是串通好的，還是讓我親自看看吧。”
莫亥拗不過他媽，只好做了讓步：“她在本市的‘遇見’婚紗店擔任設計師。您看看就行，千萬別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啊。”
周萍立馬松了莫亥的衣角，慢悠悠品了口茶：“哦，那當然。”
於婷婷經過一番對細節的大幅度調整，終於在約定日期前完成了設計。客戶是個姓王的女孩，雖然畢業才兩年，事業還處於打拼期，但是她家底還算豐厚，希望能有一個完美的婚禮。無論貧富，大概每一個女孩都有一個公主夢，穿著美麗的婚紗，和自己的王子步入婚姻殿堂。
墻上的這件成品體現了一個女孩對婚姻的浪漫憧憬。白色柔軟的紗，恰到好處的露肩設計，收腰大裙擺，上面點綴著幾處精致的細節，都是於婷婷一針一線手工縫制上去的。整個設計甜美而又不失大氣，低調又不失華麗。
女孩子的手在上面拂過，激動地說：“這簡直就和我夢想中的婚紗一模一樣，於設計師，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沒什麽，應該的，本店的宗旨就是充分按照客戶的意願來設計婚紗。王小姐可以去試穿一下，看看尺寸還需不需要再改一下。”
女孩就帶著如夢似幻的表情去了試衣間，然後衣服換好了卻忸怩了一會兒才出來。那一刻，店裏員工的目光都被吸引了。不是因為這個女孩的容貌有多出色，而是穿上婚紗以後，女孩的氣質一下子就凸顯了，整個人十分耀眼。
不，還不夠。
於婷婷走過去，把她的長發盤起，用一個水晶發梳卡住。
“現在好了，告訴我，感覺怎麽樣？”
女孩有些失神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太美了，我沒想到自己原來可以這麽美……”
於婷婷微笑：“安心備嫁吧，相信那天沒有人可以搶了新娘的風頭。”
女孩滿意地付了尾款，帶著夢幻的婚紗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於婷婷有些感慨，自己設計了這麽多美麗的婚紗，卻從來沒有穿過。和莫亥的戀情發展到現在，暫時沒有出現什麽問題，但是嚴重的問題卻在不遠處等著他們。她以前覺得自己帶著vivi生活也很自由自在，但是在普通人眼裏，她身上就貼著單身媽媽的標簽，如果打算結婚的話，受到的壓力可想而知。
好吧，想得有點遠。
現在談結婚還為時過早，一切看莫亥的表現吧。
就在於婷婷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請問你是於設計師嗎？”
店裏姓於的只有她一個，那麽找的就是她了。
於婷婷回過頭，看見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婦人，皮膚保養得宜，身著訂制套裙，氣質端莊穩重，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
“請問夫人您是來給自己訂制婚紗還是給別人訂制？”於婷婷專業地問。
夫人笑了，環顧了店裏一圈，“嗯，現在的年輕人結婚啊，有各種選擇，哪像我們那時，辦個酒席領個證就完了，穿的就是村裏裁縫做的衣服，”搖搖頭，“都一個樣。”
“傳統也有傳統的優點，西式有西式的好處，關鍵就看您的個人口味了。”
“這話倒是中肯。我呀，都活了大半輩子了，就想著該見識的就見識一下，準備和老伴補拍個婚紗照。不想租影樓裏的，就自己親自來看看。”這夫人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於婷婷，“我聽朋友說這裏有個姓於的女設計師，設計的婚紗特別有靈氣，婚紗都輕得像朵雲似的。”
“您過獎了。”於婷婷垂下眼睛。
接著於婷婷就親自給她量了尺寸，詢問她對婚紗的要求。
“都是老人家了，就不要花裏胡哨了，但是最好不要太素，也不能太暴露了。”
“您看起來這麽年輕，哪裏就老了？”
“孫子都上小學了，還不老？”夫人應於婷婷的要求擡起胳膊測量胸圍，突然就嘆了口氣：“大兒子都結婚好多年了，二兒子才剛找個女朋友，讓他帶回家看看還不讓，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於婷婷沒想到她會發出這樣一番言論，當下只能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看您這樣，您兒子應該很優秀吧，不愁沒姑娘。”
夫人點點頭，慈祥地看著她：“不錯。”
“什麽不錯？”於婷婷疑惑。
“……兒子就是因為條件太不錯了，所以就挑來挑去。早知道這樣，當年還不如生個醜八怪。”
……這真的是親媽的心聲嗎？
送走了這位夫人，於婷婷發現自己的手心出了點汗。她去衛生間給莫亥打電話：“你媽她剛走。”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那倒沒有。她老人家假裝到我這兒來訂制婚紗，隨便說了幾句，我就當普通的顧客來應對了。”
“那就好。”
於婷婷忍不住笑出聲：“今天給伯母量尺寸的時候，近距離一看，發現你和你媽有幾個地方長得還挺像的。”
“這種說法挺稀奇的，見過的人都說我和我哥哥長得像我爸。你說我和我媽哪裏像了？”
“這個嘛……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我晚上再告訴你。掛了啊。”
連於婷婷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平時冷靜理智的語氣裏夾雜了撒嬌的成分。
“好的，那晚上再說好了。”
助理小李敲門進辦公室時，看到自己的上司臉上殘留著尚未褪色的嬌羞。他在心裏感嘆，大齡少男懷起春來真是一發不可收拾，春風泛濫，對待誰都一副和風細雨的樣子，上午還非常溫和地指出他的一處錯誤，要是放在以前，非得罵個狗血噴頭。
他來提醒上司，今天晚上有一場商務宴會，合作的公司也參加了，最好去一趟。這就意味著老板今天的約會要泡湯。
果然，聽完莫亥的臉色就沒有剛才艷麗照人（？）了，又恢覆了平時傲嬌專業的小莫總模樣，食指輕敲桌面，沈吟片刻，“今晚出席，你去準備一下。”
他多想讓他大哥去啊，可是誰讓這事一開始就是他接洽的呢？
小李主備出門，莫亥喊他：“等等，給我訂一盆玫瑰，送到這個地址。”
小李下意識地重覆：“送一盆玫瑰？”
莫亥瞟了他一眼：“有問題？”
英明神武英俊瀟灑的小莫總說什麽都是對的。訂花的時候，小李也不顧對方的反應，特別高冷地說要訂一盆玫瑰花。
莫亥略帶歉意地打電話告訴於婷婷，今晚有點事，不能陪她吃晚飯了。
她感覺沒什麽，太頻繁地見面也不好。
下了班以後就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排骨，家裏的蔬菜也沒有了，就又買了些蔬菜。她今晚要做糖醋排骨，這是許書的最愛，不知道念叨了多久要做了。今晚終於有空來減緩一下許書對於她談戀愛而把她扔下的怨念了。
不出所料，在門打開的剎那，許書歡呼：“今天終於能飽口福了！”
小丫頭也很開心：“麻麻做的排骨最好吃了。”
許書在客廳的小桌邊教vivi認字，於婷婷系著圍裙在廚房做飯。買來的排骨先腌一段時間，放上白胡椒、醋、生姜去腥，然後在油裏過一遍，澆上她調好的耗油糖醋汁，最後用小火收汁，一道美味就出爐了。
於婷婷享受這樣的烹調過程。廚房裏漸漸彌漫起糖醋排骨特有的香味，濃郁香甜。
差不多了，就裝盤。
Vivi跑到廚房門口，大驚小怪地說：“麻麻麻麻，有人送花給我們了！”小手在空中比劃：“好大的一盆呀！開了好多花！”
於婷婷出去一看，客廳的地上擺著一盆綻放的玫瑰。
她已經猜到是誰送的了。
許書望望於婷婷：“送盆栽，挺特別的呀。”
許書把玫瑰盆栽搬到露臺去，vivi挽起小袖子幫忙，看起來很喜歡。
飯飽後許書主動去洗碗，於婷婷在露臺接莫亥的電話，問今天的禮物收到了，喜歡嗎？於婷婷當然說喜歡，但是忍不住問：“為什麽送盆栽？”
莫亥喝酒過後微醺的聲音飄過來：“離開枝頭的鮮花過了幾天就枯萎了，我希望我們的愛情能踏實地長在泥土裏，永遠綻放。”
情話說得真好聽，可是她家種的花一般壽命不會超過一個月……餘光瞄見vivi拿著小水壺，她急忙制止：“別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好久沒寫字，今天寫了三百字，好雞凍~
☆、三十八
莫亥酒量不怎麽好，宴會上幾杯酒下來，已經有些醉意，拉著於婷婷講了至少半個小時。電話結束後，於婷婷的手機已經有些發燙。
低頭，看見vivi搬個小板凳坐在小角落裏，她嚇了一跳。
“在這坐了多久了？怎麽不和書書一起看帥叔叔了？”於婷婷蹲下.身，摸摸孩子的卷毛。
Vivi搖頭，“我在這兒坐了好久了。”擡起胳膊，給於婷婷看她胳膊上的紅包：“有蚊子咬我。”
“快進去，屋裏沒蚊子。”
Vivi坐著不動。
情緒明顯有些低沈啊。
於婷婷柔聲哄：“小美人今天是怎麽啦？”
Vivi大而圓的眼睛看著於婷婷，“麻麻，我爸爸到底去哪兒了啊？”
這個問題，在發現別人家有爸爸而自己沒有之後，她就問了很多遍，於婷婷就各種開玩笑地含糊過去，比如電視劇裏那什麽“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下次再問就說“你爸旅游去了”，說法就沒統一過。Vivi這麽聰明，肯定不相信。
此刻看著孩子認真的眸子，於婷婷意識到她不可能再蒙混過關了，可是關鍵是，她也不知道vivi爸去哪了啊？難道要告訴孩子，你就是個419的產物？然後再跟她解釋什麽是419？
她想了一個比較貼近的說辭，“你爸爸啊，他就和麻麻生活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一晚上），然後有天我一覺醒來，你爸就不見了（這是真的），就這樣丟了。”
“那怎麽不去找找啊？”vivi聽了很著急地問。
她知道vivi開始相信了，“找了，我肚子裏懷著你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呢。就像你不見了了的西瓜發夾一樣，在屋裏找遍了都找不到啊。”
Vivi的大眼睛黯淡了。
於婷婷有些心疼。不知道當幼兒園裏的小朋友說起爸爸時，vivi是什麽感受。她自己失去父母之後，有一段子真是郁郁寡歡。在外公家難以融入，在學校裏開家長會永遠也沒有人過來。父親或母親，家庭無論缺少哪一樣都是不完整的。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在選擇在那個晚上放縱，讓vivi從小就缺失父愛。
但是心裏的一個想法卻慢慢清晰起來，在一片迷霧中顯示了輪廓。
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對孩子說：“這麽多年過去了，看來你爸爸是找不到了。你想不想……再重新找個爸爸？”
如果孩子說“不”，她就聽孩子的意見。她在等著孩子的回答。心是有些沈重的，仿佛一片掛著巨大水滴的葉子，墜墜地，要把葉柄壓彎。
“真的嗎？”
叮地一聲，水珠入池，發出一聲脆響。
答案來得如此快，於婷婷不解了：“你真的明白麻麻說的話嗎？我說要給你找一個爸爸……”
“我只要像別的小朋友一樣，有個爸爸就好了。”vivi天真地說。
於婷婷松了一口氣。Vivi那個未曾謀面的爸爸又沒有照顧她一天，她對她沒有什麽眷戀是理所當然的，爸爸是誰不要緊，小孩子只是想要一份來自“爸爸”的愛。
於婷婷環起手，輕輕攏住了這個小小的孩子。
莫亥哼著歌洗完澡，又哼著歌下來倒水喝。他媽周萍正窩在樓下沙發裏看電視劇，莫亥無意中瞧見畫面，看到的竟然是個熟人，看來這小子還真挺紅的。
他想起於婷婷的朋友許書對他的評價：“國民男神啊，上到六十歲老太下到十幾歲蘿莉，無不對之傾心。”現在連他媽都對著電視看得津津有味。
他也順勢在沙發坐下。
看幾分鐘，發現這就是一個狗血劇，你愛我，我愛他，他愛的卻另有其人。
“這有什麽好看的，看他還不如看我，我長得比他帥多了。”
莫亥老在旁邊嘀咕，他媽揮手：“別打擾我看電視。”
“據說他身高才179吧，還沒1米8呢……”莫亥繼續在耳邊蒼蠅似的叫，周萍終於使出殺手鐧：“再吵，再吵就把你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給你女朋友看。”
小時候那慘不忍睹的照片……
莫亥立馬乖乖閉嘴。
今天的劇集播完了，周萍眼裏終於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別，別急著走啊。”笑容切切，“我今天看到你女朋友了。”
“哦。”
“知道我今天是怎麽找到人的嗎？”周萍賣了個關子。
莫亥淡定喝水，表示一點都不關心這個問題。
“我啊，到了婚紗店誰都不問，就自己轉了一圈，找了一個最漂亮、最有氣質的。上去一問，果然就是了。”周萍有點得意。
莫亥：“……”我像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嗎？
“眼光不錯。”周萍誇了他一句。
“那當然。”
“——畢竟你挑了這麽多年。”周萍笑瞇瞇補刀。
莫亥：“媽我上樓睡覺了，您也早點睡吧。”
睡覺前，莫亥趴在枕頭上給於婷婷發短信，覺得“晚安”兩個字太隨便、太簡單了，而他自己又想不出什麽來。向“戀愛大王”杜澤請教，杜澤終於有了鄙視他的理由：“傻蛋，不會寫不會上網搜一個啊！”
“你說誰傻蛋呢？”
“我這還有正事。”杜澤馬上掛電話。
上網一搜，果然好多現成的短信，暧昧短信、節日祝福什麽，各種都有，對莫亥來說簡直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挑了一條，覆制粘貼再小做修改，再點擊發送。
於婷婷正要睡覺，收到短信一條，內容如下：“我願化作一陣和風，穿過崇山峻嶺來到你的窗前，將你溫柔包圍。你聽見那流星劃過天際的聲音嗎？不管距離多遠，總有一個我在陪著你。親愛的，晚安！今晚做個好夢！”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不過看完，心裏還是有些甜蜜。
“麻麻，什麽這麽好笑啊？我也要看。”
於婷婷忙把頁面關了，“沒什麽，睡覺吧。”
許書下班早，接了vivi回家。開了電腦正準備玩游戲，小丫頭很有禮貌地用小肉錘在門上砸了兩下，然後進來。
許書望了眼面前的小女士，“請問有事嗎？”
“書書，我頭發亂了……”
一把木梳伸過來，差點戳到她的鼻子。書書看了眼vivi散亂的卷毛，心裏有點發怵，“你要我給你紮頭發？”
Vivi點點頭。
“……我真的不擅長這個啊，還是等你媽回來再給你梳好了……我真的沒有梳頭發的經驗啊啊啊啊，我都短發多少年了我……”許書碎碎念。
最後還是屈服了，僵硬地拿起梳子。
莫亥直接開車到婚紗店接於婷婷，把車子停在不遠處，自己走了幾步路去她店裏。
和於婷婷一起出門的同事看見遠遠有一個帥哥直直地朝她們走過來，心裏有些激動：“哇，他不會是看上我了吧？笑得這麽桃花燦爛……”
另一個見過莫亥來送飯的同事笑：“想太多了，人家是來找我們的於大美人的。”
於婷婷走得慢吞吞，後面嘻嘻哈哈的女孩子還推了她一把。
莫亥幾步走過來拿走她的包，和她的同事打了個招呼，就把於婷婷拖走了。
“你怎麽來了？”上了車，問出這句話，於婷婷覺得自己真是太矯情了。都這麽一大年紀了，臉皮本來比城墻還厚，調戲起人來也絕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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