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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請和傲嬌的我戀愛

作者:豌豆泡飯

文案

作為一個大齡剩男

莫亥攬鏡自照

摸著自己美麗的臉蛋

內心傲嬌又悲傷著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合適的

結果人家連娃都有了

……

悲傷辣麽大

本文又名:《看上有夫之婦怎麽辦?急,在線等——》

ps:女主未婚

傲嬌男vs高冷女

PS:這篇是全文存稿,邊改邊發~

原名《我的傲嬌先生》,現更名為《請和傲嬌的我戀愛》,我發誓,這一定是最後一次改名

內容標簽:都市情緣 因緣邂逅

搜索關鍵字:主角:於婷婷莫亥vivi ┃ 配角:許書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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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出場

六月的s市。

莫亥戴著太陽鏡百無聊賴地坐在游廊下,旁邊穿著精致刺繡旗袍的女子來回走動,白嫩的腿不時從高開叉的裙擺露出,仿佛剛洗凈泥巴的蓮藕。只不過男子興致缺缺,望天望樹望風景,就是不想望她。

女子不甘心,腰扭的跟水蛇似的,試圖捕捉男子游弋不定的目光。

“這裏好美啊。”

“嗯。”

“覺得這兒好玩嗎?”

“還行。”

多出的一個字讓她激動不已,準備乘勝追擊,玉手遙遙一指:“我們也上船好不好?”

莫亥:想誑我上船?沒門。

膚色黝黑的艄公撐了一只竹篙從高大的垂柳樹下轉過來,船頭坐著一個年輕女人,淡綠的裙擺迤邐鋪下,白色寬檐帽遮了大半邊臉,只露出一截精巧的下巴。水面倒映著倩影,溶溶蕩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莫亥取下太陽鏡,瞇著一雙桃花眼,朝那邊望去。

那女人把手伸進水裏隨意攪了兩下。河道裏的水清澈碧綠,看著好看,其實受了汙染。她把手收回來,用紙巾擦幹。

烏篷船一路劃過去,忽然換了方向,艄公提起竹篙一個用力,小船竟朝他這邊轉過來,水面晃晃蕩蕩,最後烏篷船在他不遠處停下,船上的女子拿起杏色小包,手指松松抓起裙子下擺,上了岸。

裙下纖細的腳踝一閃而過,穿著白色細帶涼鞋,大約只帶三厘米的跟,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有一種其他人穿12公分高跟鞋也沒有的高貴氣勢,但又不迫人,在潛意識中讓人生出對待女神才有的敬畏。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來,邁開步子。12公分高跟鞋女子膩著嗓子在他身後喊:“亥哥哥,你去哪兒啊?”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貓。

他毫無所動地朝前走著。

她的如墨長發被風吹起幾縷,肩上的荷葉花邊如花朵般舒展。一步一步近了,他竟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他猶豫起來,要不要去看這女子的正面。

她的背面和側面美得讓人產生許多旖旎的聯想,然而,還有背影殺手的存在。

他意識到自己的反常,壓抑著快要爆炸的好奇心正待離開,女神的纖纖玉手撩開頭發撥向一側,露出漂亮的脖頸,還有後頸上淡淡的蝴蝶形胎記。

蝴蝶形胎記?莫亥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就在此時,女子一個不經意間一個回眸。

一張柔美的臉,氣質卻清冷。

“是你嗎?”他緩緩脫口道,帶著不太卻定的猶疑。

她收住正要轉過去的腦袋,定在了扭頭的一瞬,脖間細膩的肌膚拉成優美的形狀。

“不是我媽。”

莫亥:啥?

女子反應過來,有點窘,仍繃著張清冷的臉,“先生,我從沒見過你。”

“我們真的沒見過?”

女子點點頭。

莫亥心想,肯定不是同一個人,形象差距太大,於是松了口氣。再擡頭,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拐彎處,垂柳樹像是剛用飄柔洗完頭發,細長的柳枝在飄啊飄。

***

“吃這些還習慣吧?”

“這些菜長得都挺好看的,缺點也就是長得太好看了,以至於我——”她頓了頓,“都不忍心動它們。”

“你是太久沒吃中國菜了,哪有這麽誇張?來來,婷婷什麽時候和大哥這麽客氣了。”西裝英挺的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對面的碗裏,“我看你啊,就是太瘦。”

“身材都能趕上演楊貴妃的女演員了,還瘦得起來?”於婷婷無所謂地笑笑,還是拈起筷子將肉絲送進嘴裏,細細地嚼著,“女人生了孩子哪有身材不走形的?本來想試試這裏的蘇繡旗袍的,想想還是算了。”

江泉一驚。

好歹也是經了世面的人,很快調整過來,只是語調有些不穩:“婷婷結過婚了?”

她點頭。

江泉放下筷子,“怎麽沒聽你提過?”

“你不也沒問過嘛?”於婷婷輕松地笑笑,“多大的事啊。”

江泉臉上的神情不輕松了,語重心長起來:“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木已成舟,再責備已經沒有意義。停了下問道:“什麽時候結的婚?”

於婷婷歪著腦袋:“三年了還是四年了?我記不大清。”向飯館內側招招手,一個粉嫩的小孩子步子不穩地小跑過來。江泉心裏不由捏了把汗,小孩亂跑,要是磕著摔著了怎麽辦?

他是就快要做父親的人,難免父愛泛濫。

她摸摸孩子的卷發,“Vivi來,告訴媽媽,你今年幾歲了?”

“三歲半!”

“這樣算起來我是四年前結的婚。”不得已,撒個小謊。

江泉把筷子放下,臉上現出一點危色:“你這是胡鬧!”

婷婷垂下長眼睫,默默地不說話。

江泉的心開始軟了。她從小就是這樣,家裏的長輩訓斥,不論事情是否屬實,她一律只是聽著,低著頭,什麽話都不講,問什麽都不說,真要把人氣個半死。但是她這個樣子又偏偏無比令人心疼,讓人有火沒處發。

他嘆了一口氣,對這個看著長大的鄰家小妹妹滿是無可奈何。他伸手將孩子抱起,心裏充滿了感慨,沒想到當初稚氣的小姑娘如今都已經為人母了。他低下頭,輕聲同這個孩子講話:“你叫vivi?”

孩子點點頭,胖手指戳戳盤子,奶聲奶氣說道:“叔叔,窩要吃蝦蝦!”

於婷婷:“她對蝦過敏。”又瞅了眼vivi,笑得涼涼的:“學得還蠻快嘛,誰讓你這麽說話的?還蝦蝦……還想長一身紅點點?”

Vivi委屈地低下小卷毛腦袋,大眼睛水汪汪的,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

“婷婷,孩子現在才多大,有些事情得慢慢教。你這樣說話會嚇到她,不利於她的健康成長,搞不好會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於婷婷瞟了她家熊孩子,在帥叔叔的懷裏啃糕點,滿嘴掉渣,心滿意足。心理陰影?這是個什麽鬼?

江泉還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好在他聲音溫潤好聽,臉也長得賞心悅目,沒有橫肉沒有褶子,要是換作一般人於婷婷早就起身走人了,誰有耐心聽他瞎嘮叨。

莫亥沒想到很快就又看見之前的那個女人,莫名有點激動。

他就在她附近的桌子坐下。

女伴跟他說話,殷勤地給他斟茶。旗袍的設計也很有心機,胸前開了一道口,稍一俯身,便呈現出春光。

莫亥慢悠悠品茶,仿佛什麽都沒看見。

女伴的嘴角僵硬了一秒,又接著笑。如果不是這男的有錢有顏,換上一般的男人,這種惡劣的性格,她早就拍桌子走人了。為了能成為莫太太,一切都得忍著。早晚她要翻身做主人,上皮鞭小蠟燭。

她的眼神控制不住地陰測測起來。

莫亥心裏有點發毛,這女人想幹嘛?

她換回甜蜜的表情,雙手托著下巴:“沒啥,這是愛慕的眼神。”莫亥不信:你剛才的眼神明明就是想吃了老子,我一定要小心提防你,尤其是我這樣美貌的年輕男子,出來真是太危險了。

從小到大都有人打他主意,前段時間簽訂完一個項目,對方負責人是個滿腦肥腸的大胖子,簽完合同握手,對方還搞小動作撓他小手心,他甩手就走人。去年去峨眉山旅游,連母猴子都對他犯花癡,作為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性,他深深地為此感到苦惱。

之前見面的那個女人,其實他已經在她的眼裏捕捉到驚艷,雖然一閃而逝,但是還是被他發現了。第一次因為別人“愛慕”的眼神而感動開心,他不由自主地摸著下巴,真奇怪。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吸引了他?

☆、辣麽傷感

莫亥的眼神一直往隔桌那女子身上飄,女伴再沒有眼力勁也察覺了。只是那女子背對著他們,看不見正臉。她貼了雙眼皮貼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甜膩膩地開口:“亥哥哥,你在看哪兒呢?”

莫亥被“亥哥哥”三個字激得抖了一抖。他收回目光,不在意地回了句:“還能看什麽?看美女唄。”

面前的美女撇起小嘴,目光幽怨:“難道人家不是麽?”

莫亥目光掃過她的小臉,心想,你脂粉塗這麽厚,誰知道你真人長什麽鬼樣?嘴裏還是應道:“是,你也是……美女。”

美女掏出小帕子捂住嘴:“……你討厭啦,就知道哄我。”

……真的只是安慰一下,而已。

服務員送來菜單,他讓對方先點。

“這怎麽行呢?就怕點了你不愛吃的。”

莫亥剛想說吃什麽都無所謂,就見對面的女人拖了凳子,緊挨著自己坐下,旗袍繃起的屁股差點就要坐到他大腿上,他皺眉,不動聲色地挪開兩人的距離,隨意笑笑:“挨這麽近,難道不怕熱嗎?”

女人用手扇了扇脖子附近的空氣,“是有點熱呢。呀,亥哥哥你都出汗了,要不要我給你擦一擦?”

“不用了不用了,我看還是先點菜吧。” 莫亥躲開手帕。

這女人每點一道菜,都要細細詢問莫亥的意見,眼睛眨巴眨巴的,像裝了電池的芭比。莫亥好言出聲提醒:“別眨了,再眨下去假睫毛就掉了。”

美女面容扭曲了半刻,“怎麽會,我用的是進口的國外產品,質量很好的。”

“哦。”莫亥煞有介事點點頭。

點菜的間隙,莫亥還是不忘朝那邊飛了幾眼。看到她對面坐了個男的。他趕緊再看了幾眼,那男人懷裏還有個孩子。

莫亥頓覺被一盆冰水從頭上澆下:難道她已經結婚了?好不容易遇見個看起來順眼的,沒想到人家不僅結婚了,連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莫亥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對面的美女想說話的苗頭都被他掐死在花盆裏。他的微笑燦爛得太陽都要遜色三分:“別說話,小心臉上的粉掉到碗裏。”

美女果然沈默了。

那邊卻一派賓主盡歡,其樂融融。

於婷婷吸取教訓,用不會嚇到小朋友的語氣跟女兒講道理:“寶貝,你這樣坐在叔叔懷裏,你讓叔叔怎麽吃飯呀?”

Vivi成功地捕捉到她麻麻溫柔語調下的淩厲眼神,戀戀不舍地從帥叔叔的腿上滑下,攀著椅子腿兒向上爬。江泉失笑,大手一提,把吃力的小短腿抱上椅子。小短腿眼睛亮晶晶:“蜀黍,你真好。”

江泉很高興。於婷婷暗地裏對vivi同學的這種行為鄙視無比。

一道特色菜上桌,一直乖乖啃糕點的vivi同學瞪大了眼睛:“松鼠!”江泉誇獎道:“vivi真聰明!這道菜就叫作‘松鼠鱖魚’,造型和松鼠像極了。”vivi矜持地說:“窩以前沒吃過介個。”

於是於婷婷伸手夾了一塊,塞進自己的嘴裏。

Vivi眼巴巴望著盤子。

江泉輕輕笑了,用筷子夾了一塊。Vivi張大嘴巴,“啊嗚”一下又閉上。

“好吃嗎?”

“好吃。”小女孩舔了舔嘴角的番茄醬,“咦,沒有刺。”江泉又被逗笑了:“那你還要吃嗎?”

“要,還要!”vivi說著,還看一下她麻麻的眼神。她麻麻沒顧上她,自己吃得正歡,幾筷子就將魚消滅得差不多了,留給寶貝女兒的是冬筍、香菇和小青豆。Vivi想,自己怎麽可以有這樣的吃貨麻麻還好盤子還有醬汁可以舔,她開始心滿意足蘸醬汁吃。

吃完飯,於婷婷從包裏抽出紙巾給vivi擦嘴巴,一邊擦一邊調侃:“哪來的小花貓?

Vivi認真地說:“我不是小花貓!”

於婷婷繼續逗她:“你怎麽就不是呢?”

莫亥聽著那邊傳來的歡聲笑語,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氣悶,說了句“沒胃口”就回了客棧,女伴連忙扔了筷子跟上,12公分的高跟鞋“嗒嗒嗒”一陣響,引起周圍的食客側目。於婷婷也看了一眼,看到旗袍女子小跑著追著男子而去,覺得挺有趣,轉頭又繼續逗自家小孩玩。

江泉也笑盈盈地看著她逗孩子,過了會兒,開口說道:“要是我也有個像vivi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於婷婷頓了一下,笑:“聽說江大哥就快要做爸爸了?”江泉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於婷婷問:“嫂子身體還好吧?什麽時候生?”

“最近一次體檢,醫生說小茹的身體狀況還不錯,預產期是下個月。”

於婷婷說了幾句恭喜的話,真心實意,全是發自內心。

江泉長他幾歲,待人和氣,性格沈穩,從小就在街坊鄰居裏樹立了很好的口碑。別的小孩欺負她,他盡力護著她;家裏的長輩訓斥她,他替她求情;別人詆毀她,他替她說話。他是她整個童年時期的保護神,是心底珍藏最久的那一縷陽光。他得到了幸福,她也由衷地替他感到高興。

“這麽說來,江大哥希望生個女兒咯?” 於婷婷笑問。

“其實生男生女都無所謂的。”江泉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正熱切等待餐後水果的vivi被她麻麻摸了下頭,聽見她說:“vivi啊,你就快有小妹妹了,開不開心啊?”

Vivi:“妹妹?她在哪?”

“她在……她在阿姨的肚子裏。”

“哦,我知道了。”vivi小大人似的點點頭,“妹妹還在阿姨的肚子裏,就像……”艱難地組織著語言,“就像我以前一樣。我以前、我以前就像個西瓜一樣,在麻麻的肚子裏長啊長就長大了,長大了就要拿出來,不然太重麻麻就走不動路。”

童言稚語逗得江泉大笑。

於婷婷無語,誰給她灌輸的這奇葩思想?還西瓜呢,熟了就能拿出來吃?肯定是許書那家夥做的好事,回去得好好溝通下孩子的教育問題。

餐後水果上來了,vivi她媽殘忍地把西瓜霸占了,美其名曰“不能讓你和西瓜手足相殘”。vivi理解不了“手足相殘”這麽的覆雜的詞。最後她向帥叔叔求助,帥叔叔為她說好話,她麻麻才施舍她一丁點大的西瓜,小氣鬼媽媽。

Vivi蹦蹦跳跳地往前走,於婷婷一點也不擔心她會跌倒什麽的,淡定地跟在後頭,只在小孩子走錯道的時候指指路。

兩人隨意聊著天。江泉問:“婷婷,你這次回來還去美國嗎?”

“還沒想好。”

江泉嘆了口氣,接著道:“不論如何,你的根還在這裏,有空……回老宅看看吧。”

於婷婷望向綠蔭切割的天空:“恐怕那裏沒人歡迎我回去。”

江泉默了會,說道:“……至少吳叔他老人家很想你。每次我去你家,他總向我問起你。”

婷婷的眼睛有點濕,想起吳叔兇巴巴的臉,每次她偷摘花園裏的花都會被他發現,惡狠狠地吼她,卻從不向爺爺告狀。但是這也夠諷刺的,在那個家裏生活了十幾年,經常提起她的竟然只有家裏的老園丁。其他的人,估計都以她為恥吧。不過她才不在意這些。

“吳叔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還算硬朗,精神也還不錯。我每次見他,他都拿著鋤頭在除草,給花澆水施肥,園子裏的花草也照料得好好的。說起話來,聲音還洪亮。”

於婷婷點點頭,“那就好。年紀大了,讓他少勞累。”

“嗯,我會跟他說的。他這人就是閑不住。你外公……他人也老了許多。”

“哦,年紀大了,人總會老的。”於婷婷輕描淡寫。

話題聊到這裏,江泉也不再說什麽。他工作上還有事忙,必須及時趕回去。兩人告別,臨上車時,江泉從懷裏取出一塊玉墜給小女孩戴上。

Vivi很喜歡這東西:“謝謝蜀黍送的石頭。”

江泉摸摸她的小腦袋:“喜歡就好,vivi要好好聽媽媽的話。”

Vivi猛點頭:“窩幾道窩幾道,窩最乖了。”

他把玉墜拿出手,於婷婷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哪裏只是孩子眼中的一塊漂亮石頭。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江泉說:“孩子的心看事情最通透,這玉再貴重,也不過是石頭而已。”於婷婷只好作罷。

江泉走了,於婷婷牽著孩子的小手往回走。

路上,vivi唱著走調的英文兒歌,忽然問她麻麻:“麻麻,窩粑粑有沒有江蜀黍帥?”

“把舌頭捋直了再講話!”

Vivi大聲問:“我爸爸是誰?”

於婷婷也很大聲:“你—爸—是—李—剛!”

……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角色內心戲都很足,哈哈

喜歡就點個收藏吧,更新穩定~

愛你們,nua~

☆、男廁所?

莫亥到了客棧就開始脫衣服。氣溫挺高,剛在外面的時候他出了不少汗,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拉開浴室門,進去沖涼個舒爽的涼水澡。五分鐘後,浴室裏嘩嘩的水流聲停止了,人卻沒出來。莫亥抽一把紙將衛生間的鏡子擦得幹幹凈凈,開始欣賞自己“絕美”的容顏和“媲美男模”的身材。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自戀行為。

看了一眼來電人,是他的發小,池泱。

“餵,幹嘛呢?”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白色浴袍下露出兩條長了毛的大長腿,口氣懶洋洋。

沒人說話,隔著電話傳來一句尖利的女聲:“你怎麽走路的?”還有池泱連聲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再過了一會,估計是走到了僻靜處,池泱才正式發聲:“你猜我手上拿的什麽?”

莫亥:“……你無不無聊。”

池泱一字一頓:“我、搞、出、人、命、了。”

莫亥腦子一激靈:“莫非你手裏拿的是……”

“你猜的沒錯,就是孕檢單。”池泱的聲音低沈。手裏捏著這麽一張薄薄的紙,卻仿佛有千斤重;明明字就那麽點大小,卻在他的眼裏無限放大,爭先恐後地往他眼裏擠。手也難以控制地用了點力,脆弱的紙被□□得皺巴巴的。

“孩子還在肚子裏,你怎麽知道孩子是你的?”

“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池泱英俊的眉頭皺起,望了眼不遠處人來人往的醫院大樓。

“你怎麽就這麽肯定?說不定就是有人想賴你身上……”

“林清清。”池泱給出了一個名字。

莫亥立馬閉嘴,半晌才說:“她這下得償所願了吧。既然都搞出人命了,那就給人家一個交代唄,也不枉人家追了你七八年。”

“說得倒容易。平時玩歸玩,可是結婚的事還是要慎重,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池泱在那頭說道。

“那你準備怎麽辦?”

池泱煩躁地撓了撓頭發,“……我也不知道。”

“你難道不想負責?”

“我沒這麽想。肯定要負責的,只是……”

聽出自己的兄弟在猶豫,莫亥幸災樂禍地笑了:“人家林清清長那麽美,身材又好,娶了又不吃虧。”

“我剛不是說了嗎,我對婚姻的態度很慎重。再說了,結婚這事不在我近幾年的考慮範圍內,還想好好地玩幾年。”

莫亥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我還不了解你呢,借口,都是借口。你還在念著你那小白花般的初戀,都這麽多年了,真是長情啊。”

池泱下意識否認:“真不是……反正林清清不是我的菜。唉,算了,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先掛了。”

放下手機,莫亥笑了笑,事情這下好玩了,只是想到隔壁住的女的就頭疼。他們兄弟倆最近和姓林的女的犯沖。他兄弟池泱被林清清死纏爛打七八年,現在鬧出了孩子;他被家裏人催婚,他奉他家太後之命來陪這位林如詩旅游。

她家太後打得一手好算盤,希望兩人借著旅游的機會能培養出感情來。他因為池泱的關系,和林清清倒是熟,而這位林如詩則是近期回國的一位新銳設計師,為一家設計室服務,給他媽做定制旗袍時得了他媽的青眼,對她讚嘆有加,說學設計的女孩子氣質就是典雅。這女孩子對他的稱呼都是從《紅樓夢》裏學來的,喊他“亥哥哥”,聽得他掉落一地雞皮疙瘩。

倒頭就睡,什麽也不管了。忘了關手機,後來還是手機吵醒他的,他不耐煩地接起。

“亥哥哥,你什麽時候下來吃晚飯啊?”

“好了,馬上下來。”立馬就掐電話。

拉開窗簾,沒想到外面的天這麽快就黑了,這一覺睡得真夠久的。窗外華燈初上,黑黢黢的河邊亮起一串燈光。

照例收拾了半小時才出門。林如詩已經在樓底下等著了。木制的樓梯,轉角處點一盞畫有花鳥蟲魚的燈籠,濃濃的仿古意味。林如詩換了一襲月白的小衫,在燈火闌珊裏似散著微微的光。她勾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惹人憐愛;看見他來了,欣喜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莫亥下樓的腳步一個踉蹌。

大晚上的,白衣服,黑長發,你想出來嚇人?

唱臺上穿紅著綠的戲子咿咿呀呀地唱著戲。唱主角的女戲子拋一個媚眼,水袖一抖,恰巧指著莫亥的方向。莫亥暗地裏點頭,這場戲的姑娘大有前途啊,隔著大老遠都能發現他這麽個帥哥,眼力不錯。

莫亥沈浸在自我的世界裏,自我感覺非常好。對面坐著的林如詩又被忽視了個徹底。她撩今晚的第五次頭發,見莫亥沒什麽反應,終於收手。

頭發撩多了容易出油。

晚上的林如詩沒有像白天那樣施粉過重,頭發也散著,沒有用任何飾物,就這樣素著一張小臉,看上去還行,但頂多就是清秀而已,將她和路人區分開來的估計也就是她一身低調覆古的行頭。除了那依舊膩膩的腔調,莫亥發現這姑娘和白日的作風截然不同,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他心中覺得稀奇。中途他說聲抱歉,去趟洗手間。她輕輕點頭。

不知道設計師是怎麽想的,一路上曲曲折折,他循著指示,半天才找到洗手間。到了洗手間門口,發現這客棧夠附庸風雅的,沒有直接寫明男女衛生間,而是各用一句詩詞來替代,內容小汙,尤其醉人。

推開洗手間的門,發現這是他見過的最格調清幽的廁所。整體的色調是綠色,蹲廁是以竹木為間隔的,頭頂的燈光也幽幽的……六月天,他的手臂起了一點雞皮疙瘩。不能多想了,呃,速戰速決。

他拉下褲子拉鏈,站在便池前方便,嘴裏哼著歌。忽然他身後的地面出現一小團陰影,悄無聲息。

他的餘光不小心瞄到,心臟一滯。他故作鎮定,繼續排洩行為。

一只小手扯上他的衣角。

媽呀,有鬼!一萬頭脫韁的野馬在他心頭跑過。他簡直嚇得魂不附體!直到——

有個稚嫩的聲音傳來:“蜀黍 。”

他回頭一看,嘿,一個小蘿蔔頭,白色T恤和小短裙。女的?他忙不疊雙手捂住他下面,說:“小朋友你有什麽事?這裏可是男廁所哦,不是你來的地方。”

小蘿蔔頭歪頭:“男廁所?”

“是啊是啊,你走錯地方了。”莫亥用下巴點點隔壁的方向。

“沒事,我將就著用下。”

說完邁著穿蕾絲襪的小短腿,走近便池,學著他的樣子站立,看了他一眼,大眼睛黑白分明。他捂著的手更加用力了一點。

小蘿蔔頭的胖手撩起小裙子,接著準備對付她印有小黃鴨的小內內。

莫亥震驚了。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豪放”的小女孩,不,他其實遇見過更邪惡的。他果斷以扭曲的姿勢轉身,逃到廁所隔間裏,關上門,這才把手放下關鍵部位,拉上拉鏈。走出來的時候他從容多了,先洗了洗手,回頭看見那位小女士還站在便池前。他好笑地問:“請問你方便完了?”

小蘿蔔頭搖搖頭:“沒。”看了看小便池,又看了看他。

莫亥忍俊不禁,把小女孩領到蹲廁前。一分鐘後小女孩從裏間出來,他又帶她去洗手,他的大手抓著她的小手在風幹機下來來回回。孩子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抓在手裏會有一種比較奇怪的感覺。他說不上來。

他準備走,小手又拉住了他衣角。他回頭,這是拉上癮了還是怎麽的?

小蘿蔔頭的黑白大眼睛看著他:“蜀黍,我迷路了。你帶我去找麻麻,好不好?”

小朋友牽著莫亥兩根手指在前面帶路,帶他去她之前和媽媽走散的地方。轉過一根廊柱,然後又過一條小橋。小女孩主動問他話:“蜀黍,你之前手裏捂著的是什莫?”

莫亥:“……”

小女孩回頭頗得意地朝他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莫亥老臉一紅:“呃……”

“你別不好意思啦。”小蘿蔔頭挺直胸脯,氣場相當有女王範,“就算被我看到也沒什麽關系啦,那個我經常看。”

經常看,經常看,經常看……

這三個字如同魔音,盤旋不散。莫亥神情覆雜,這到底是怎樣的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怎麽可以讓孩子接觸那些不好的東西?等會找到小孩子的媽,他一定要和人家家長好好談談小孩子的教育問題。

轉眼又轉過了一只廊柱,小女孩甩開他的手激動地往前跑:“麻麻!”

他看了眼空落落的掌心,再瞇眼看向來人。

竟然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比哈特~

☆、蛋蛋的憂傷

那女子將孩子抱緊又松開,臉上的焦急褪去,開始興師問罪:“誰讓你亂跑的?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小蘿蔔頭低頭乖乖認錯,然後小指指向在一邊被晾很久的莫亥:“就是這位蜀黍送我回來的。”孩子的媽媽這才發現有這麽一號人存在,剪水秋瞳轉向他,在昏暗的光線裏似兩丸水銀,熠熠生輝。

靠在柱子上擺POSE的莫亥把手從褲袋裏拿出,垂在身側,站直了身體,緩緩從陰影中邁出,輕輕笑道:“也沒多大事。”這是實話,真的沒多大事,一路上都是小蘿蔔頭在牽著他走。

於婷婷認出了這是白天向她搭訕的那個人,向他道了謝,牽著女兒離開。

小蘿蔔頭還回頭朝他招了招手,笑得像朵花似的:“蜀黍再見。”

他也故作燦爛地擺了擺手。

林如詩發現莫亥從衛生間回來後就有點不大對勁。他時不時地掏出手機,看兩眼,過一會,又再看兩眼。本來他的動作做得挺隱蔽的,但是由於他的動作太頻繁,她想不發現都難。等他再次將手機掏出來的時候,她特地留了下意。

只見莫亥把手機從褲袋裏摸出來,放在膝蓋之上的位置,兩秒鐘之後就又放回去。

手機屏幕根本就沒有解鎖,因為沒有亮光。所以他既不是在看時間,更不是在用社交平臺什麽的。林如詩腦子裏浮現莫亥每次看完手機後嘴角隱蔽的弧度,忽然有了一個不太好的聯想:莫非他是在……用手機屏幕照鏡子?

林如詩頓時被這個想法雷的外焦裏嫩。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是自己猜的那樣。她端起小盅,喝了一口湯壓壓驚。

擡起頭來,卻見莫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呃?她忙把小盅放下,換小勺一小口一小口抿著喝。可是,湯盅已經見底了。

“喝湯的姿勢蠻豪放?”莫亥調侃。

“意外、意外……”林如詩略緊張地解釋,連“亥哥哥”都忘了。

片刻,她恢覆了鎮定:“亥哥哥,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啊?讓人家好等。”

莫亥:“剛在洗手間裏遇到個小美女,所以耽擱了。”

洗手間裏?美女?耽擱?

信息量太大,林如詩再不敢問,悶頭消滅面前的飯菜。

“慢點吃,別噎著了。”莫亥這時候知道體貼女士了。

吃完飯,兩人各自回房間。莫亥刷了會兒微博,準備上床睡覺。這時有人敲門,打開門,門口站的是林如詩。“亥哥哥……”

“什麽事?”

林如詩看著卡著門不放的莫亥,露出白蓮花般純潔的笑容:“就不請我去坐坐嗎?”

莫亥松開門,放她進去,見她還站著,就指向沙發:“坐。”

林如詩這才款款坐下,短短的裙子堪堪遮到大腿,她還欲蓋彌彰地伸手往下扯了扯。莫亥順著她的手看向她的大腿,半秒後嫌棄地撇開眼,什麽腿呀,這麽短。

林如詩以為莫亥是不好意思,她有點得意,換了一個坐姿,將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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