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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真的堅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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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了點酒,睡的很舒服,早上天還蒙蒙亮就醒了,睜開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麽早起。重新閉上眼睛,已經沒有了睡意,竟然也沒有一點疲憊的感覺。雙眼盯著房頂看著,映入眼簾的除了那扇銹跡斑斑的風扇還是風扇,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次睡熟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可能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不過那樣倒坦然了,什麽事情都可以撒手不管了。

朋友說我這是逃避心理,說我心事太重,雖然經常會心煩,但是從來不知道自己實在為什麽而煩惱,所以很痛苦。

後來我特意為心煩找到了一個方法,就是每當煩躁的時候就會回憶當天或者以前做過的事情,找到引起我心煩的本源,有點追本溯源的味道。找到根源,然後解決他,心中沒有負擔自然心情就好了。比如大學即將畢業的那段時間,心情相當煩躁,為什麽煩躁?我問自己,想了很久,終於在一則就業廣告中找到了答案,因為畢業面臨找工作的壓力,所以不僅是我,很多同學也都有這種心理。於是在一個周末,我獨自一人來到蓉城,希望能夠找到答案。幸運的是在蓉城碰到了徐峰,了解了相關的東西,回去後心情自然就好了。後來我把這種方法叫做“溯源療法”,很多同學也通過這種方法得到了心靈的解脫,而且不可思議的是還讓一個同學找到了女朋友。

我盯著房頂,思考著昨晚的問題,我很喜歡張琳,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是她是否喜歡過我呢?不知道。當看到她和杜明濤一起有說有笑的進入會議室那一刻,心碎了,失去了控制的跑出來,現在想想似乎有點傻。

從大學打零工到來到蓉城工作,走過那麽多的溝溝坎坎,沒有心痛過,作為一個農村的孩子,吃苦受累我都能夠承受。但是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似乎找到了初戀的感覺,痛並快樂著。也許就像徐峰說的那樣,我太拘束,既然喜歡一個人就要付出努力去追求,但是喜歡這兩個字眼我卻難以啟齒,這是一個男人的失敗。但是她卻讓我再一次的陷入痛苦,讓你痛苦的人不值得去喜歡,值得喜歡的人是不會讓你痛苦的,我相信我的選擇,同樣也要接受別人的選擇,所以我要學會面對現實。

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做,所以沒有時間來談這些問題。愛也好恨也好,該放就放,順其自然吧,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也得不到。

外邊天色已大亮,拿起手機看看時間,時間尚早。一條未接短信,是周方旭發來的,“下午沒事兒吧兄弟,我說你身體不舒服,幫你請了兩天假,好好休息。”再看時間,竟然是昨晚十二點發來的,我暈,我說著哥們兒也太能折騰了,大半夜還發短信。

去不去公司呢?有點猶豫。還是去吧,如果不去,豈不是讓別人看不起,這麽點挫折都經受不起還算男人嗎。張琳的事情還是要幫的,感情工作一碼歸一碼,不管最後她選擇誰,事情還是要有人做的,畢竟也喜歡一場。

快速的洗漱完畢,又到樓頂兜了兜風,早上的涼爽空氣讓人振奮。深吸了一口,頓時心胸開闊。

騎著車子來到公司,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昨天的人丟大了。但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除非現在就離開蓉城,哎……TNND,想罷車子一紮,開門進去。

會議室已經擁擠的坐滿了人,開門進入的那一刻,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向我掃來,眼神中充滿驚奇,看看我又看看張琳,似乎在懷疑我和張琳的關系。

“早上好!”我想門口的同事打聲招呼,徑直自然的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經過張琳的時候,她還是沒有擡頭看我,知道會議結束,她也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於芳芳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捅捅張琳的胳膊,張琳輕輕避開,低頭不語。杜明濤仍然一副高傲、若無其事的樣子拿著手機搗鼓著,周方旭的眼紅紅的,黑了一圈兒,看到我,眼神中一陣歡喜,向我伸出大拇指,我也點頭謝謝。李繼明在旁邊低聲道:“小周,昨天周方旭已經幫你請假了,你沒休息?”

我嘴角一樣,若無其事的說:“我又沒病,休息什麽?”故意將聲音放大,餘光中,張琳身體顫抖了一下。

李繼明也佩服的說:“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呵呵,我還準備和你並肩作戰,怎麽會不來?”

李繼明伸出手,和我深深的握了一下。

會議結束,同事們三三兩兩的出去,於芳芳看張琳仍然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叫了一聲,張琳沒看她。周方旭收拾完行頭,離開經過張琳的那一刻,張琳擡頭望了他一眼,而周方旭則是視而不見,漠然離開。

畢竟是女孩兒,那兒受得了這種委屈,眼圈兒一紅,不禁抽泣起來,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一點不假。芳芳看情況不對,在旁邊不斷的解釋。人心都是肉長的,做到忘記她又談何容易,別時容易見時難,看到她落淚,本來無所謂的心又重新揪了起來,似乎也在為她流淚。

本想上前安慰一下,但見杜明濤輕輕走過去,從口袋中拿起一塊兒手帕遞給她,腰微微彎下,笑著說:“還哭鼻子!”

張琳看著他,猶豫了一下,於芳芳則是憤怒的吼道讓他滾開,張琳都是他害的。但他似乎並不在意芳芳的話,依然將手僵持的放在張琳面前,柔情的說:“琳琳,如果是我的錯,我可以選擇離開。”

張琳的身體還在因為抽泣而上下擺動,通紅的雙眼面對杜明濤的柔情,還是擡手接住了杜明濤的手帕。我的心在痛,為什麽還這麽煩躁?我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斷告訴自己“冷靜!冷靜!沖動是魔鬼!”

杜明濤要拉她出去,她猶豫不決,最後搞得杜明濤也很尷尬,在杜明濤看來,既然張琳接收了自己的手帕,就已經默許了,為什麽還不能夠接受自己的幫助?

“走啦!”於芳芳沖杜明濤喊著,張琳也終於微微說道:“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終於杜明濤還是無奈的離開,離開那一剎那,怒目圓瞪的看著我。

“你也先走吧!”她對芳芳說。

“好好,我走,懶得理你!”於芳芳也怒氣沖沖的將筆記本砸到包裏,憤憤的離開。

會議室只剩下我、張琳和李繼明三個人,李繼明看情況撓撓頭說要先走,我拉著他說:“繼明,我們一起走。”

經過張琳時,我警告自己不要回頭,即將離開的時候,那串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傳入耳畔:“周德……”

心中感情難以言表,既有憤怒也有欣喜,但還是忍下心,不讓情緒影響自己。我轉過身,看著她淚汪汪的雙眼,美麗的面龐顯得有些憔悴,雙眼紅腫,頭發也略有淩亂。我說:“什麽事?”

她望著我,眼神中既有無奈又有期待,嘴角動了動卻開不了口。

“一起走吧!”我控制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聲音像平時那樣自然。

在通往門口的這不足5米的一條路,卻似走了很久,三個人沒人出聲,只有沈默、抽泣和喘息。

“我已經找到對付商超問題的方法了。”走到門外,我開口用平穩的語氣說。

張琳驚訝的望著我,似乎懷疑我還在想著商超的事情,李繼明也是丈二的和尚,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說我找到方法了,你們為什麽不相信?”

李繼明說:“你不是在說笑吧?”

我無所謂的說:“我像是在說笑嗎?我是認真考慮後才總結出來的好不好?”

張琳望著我,似乎想說有點看不透我。

我解釋道:“既然商超、公司和患者都沒有動靜,那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靜觀其變。”接著將昨晚想到的一些線索和思路一步步的說出來。

李繼明驚訝的望著我說:“你什麽時候想到的?”

“昨晚!”

“啊……”

張琳身子一顫,柔柔的身子差點摔倒,我連忙去扶她,她卻掙脫出來,有氣無力的說:“我先走了……”

望著喜歡的人一步步離開你的視線,而你不能伸手拉著她,這是多麽悲哀,多麽難過的事情。看著她柔弱的身子一晃晃的走著,我的心也在顫抖,心在流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淚水在眼眶打轉,我強忍著沒讓流出來。李繼明看著我傷心的樣子說沒事吧?我用手輕輕揉了揉眼睛,輕輕一笑說道沒事兒。

張琳來到天心廣場,坐在石凳上看一群孩子在耍鬧。這一幕是她多麽羨慕的幸福,但是這個世界太不公平,總會匆匆讓你失去很多東西。現在她心裏很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杜明濤,面對周德,面對周方旭。

“周德,對不起,有時候,很多事不是我能夠左右的。方旭,如果你恨我,那我也只能默默接受,這個世界太不公平,看著自己的希望在自己手裏破碎卻不能伸手阻止。”張琳在想著,想著和周德一起的美好,想著自己爛漫的童年,想著周方旭憨厚的個性,一直想哥哥一樣照料自己。

“為什麽別人有的我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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