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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節結局-幸福時刻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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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要和他說軟話?”

謝媽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如果她現在告訴女兒,她落下的是終身殘疾,雖然兩條腿保住了,但是,以後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雨欣一定會瘋掉!

“媽,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這裏有護工照應著,你不用操心。”

謝媽媽照顧她這麽久,也的確有些心煩了,點頭答應,轉身走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謝雨欣越想越難受,車禍當時,她心裏揣的,滿滿當當的都是刑列,可是他呢?

自己都這樣了,讓他來看一眼都不願意!

緊緊的咬著嘴唇,不一會兒,謝雨欣就嘗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她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她用力捶了兩下腿上厚重的石膏,沒有知覺!一點知覺都沒有!

這時,護工端著一盆溫水走進來,她看到了謝雨欣在捶打自己的腿,護工嘆了口氣,道,“謝小姐,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你也不能自己折磨自己啊!”

護工把水盆放在桌上,將裏面的毛巾擰幹,走過去要掀開謝雨欣的被子,謝雨欣一慌,趕緊按住,態度不善的問,“你要幹什麽?”

“給你擦背,你天氣這麽熱,你躺的時間太久容易生褥瘡,必須經常擦洗。”

“我不用你給我擦,你出去,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叫你!”謝雨欣狠狠的瞪了護工一眼。

護工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姐,對於謝雨欣的驕橫她並不在意,她笑著說,“謝小姐,我知道,人在收到劇烈打擊之後很容易情緒失控,不過我還是要勸你幾句,就算雙腿不能動你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你看,廖智,鄭智化,這些人都是雙腿殘疾……”

“你說什麽?”謝雨欣錯愕的瞪著護工。

☆、番坑052:想用婚姻套牢他,是嗎?

謝雨欣瞪著眼睛看著護工,以為自己方才聽錯了。【 更新快請搜索//ia/u///】

母親說她的手術很成功,過幾個月,做完覆健她就能跑能跳了!

她一定是在胡說!胡說!

“怎麽?我說錯了麽?是謝夫人告訴我的呀,說你以後都不能動,讓我更加細心的照顧你,多給你擦身什麽的……”

“夠了,別說了!”謝雨欣忽然喝住了護工,激動的大吼起來,“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謝小姐,你……”

“給我滾!”謝雨欣雙手胡亂的摸索著,忽然抓到床頭的一個玻璃杯,她抄起來朝著護工扔過去,護工躲的快,玻璃杯碰的一聲砸在床上,裏面的水在墻上浸了一大片!

護工驚愕的往後看了一眼,為了保命,繃著臉趕緊跑了出去。

謝媽媽回到家之後,就看見謝爸爸扶著額頭坐在客廳裏。

她走到丈夫身邊問,“老謝,怎麽了?”

謝爸爸擡起頭,眼底都是疲憊,“劉家那邊得到消息了……”

“什麽?”謝媽媽楞住,“他們怎麽會知道?”

“他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悔婚!”謝爸爸低沈聲音透著沈重的疲憊,謝媽媽看著丈夫,因為早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所以她並沒有多少意外,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道,“悔就悔吧,雨欣都這樣了,任誰都不願意娶回家的。”

“你倒是想得開。”謝爸爸道。

“想不開能怎麽樣?雨欣的腿廢了,以後都是殘疾人,一輩子需要人照顧,雨欣毀了,總不能讓她再去毀掉劉家吧。”謝媽媽身心憔悴的道。

謝爸爸點點頭,“也好,雨欣那邊怎麽樣?”

“我還沒告訴她實情,怕她接受不了,等緩些日子,她的情緒穩定了再說。”

正在這時,謝媽媽的手機響了,是護工打來的,說因為自己不小心說漏嘴,謝雨欣情緒很激動,不配合打針吃藥,還亂砸東西亂罵人……

謝媽媽這些日子被女兒折騰的身心疲憊,再加上剛才劉家退婚的消息,她心裏又煩又難受,一聽見女兒又再那發脾氣,根本不能安下心回去哄她了,只說道,“如果她不肯吃就不吃,隨便她怎麽做,身體是她的,腿也是她的,如果她不想好了,就不要配合治療了!”

說完,謝媽媽直接撂下了電話!

這次事件,她不光怨懟別人,同時也反省了自己。

自己平時真的對女兒太過於驕縱了,若不然,她哪裏能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

現在,她賠了自己的一雙腿,賠上了自己的未來,還賠上了她和丈夫的晚年……

謝媽媽雙手捂著頭,痛苦的垂下頭去,謝爸爸也聽見了方才的對話,在一旁陳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

關悅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她交代刑列不要亂走,晚上會回來找他,刑列點頭答應下來。

她打車回到家,關夫人的腰傷已經大好,能在傭人的攙扶下走動。

見到女兒回來,母親自然高興,特別是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

“悅悅,你怎麽回來了?”關夫人笑道,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坐這裏。”

關悅想到上次她帶著刑列回來的時候,母親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心裏忽然覺得不好受。

她走過去坐下,關夫人伸手過來拉住她的手,看著女兒的目光充滿慈愛,“下次一定要提前說,我好讓傭人準備些你愛吃的東西。”

關悅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她對於關家來說絕對是個異類,所以,從小父母就不喜歡自己,而是喜歡頗對他們胃口的關穎。所以,母親對她一熱絡,關悅倒是有幾分恐慌。

“媽,爸呢?”

“在書房裏辦公。”

“哦。”關悅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去書房看看他。”

“等等!”關夫人趕緊緊張的抓住女兒的手,道,“你許久不回來,應該陪媽媽多聊聊啊。”

“媽,你應該知道我回來是做什麽的。”

關夫人神色一緊,“悅悅,那個戶口本的實情……”

“我不是說這個!”關悅立刻否認,“媽,爸當初……”

話說到一半,關悅忽然有點說不下去了。

的確,她很想弄清楚當年的真相,她不想憑著西蒙的一面之詞就認定自己的父親是殺人兇手,可是,如果真相揭開之時,她果真發現是她的父親親手毀了刑家,現在又對刑家的遺孤下殺手,她該怎麽辦?

大義滅親?還是……她帶著真相一輩子無顏面對刑列?

這兩個,她都做不到!

所以……她發現,她一氣之下回來真是個錯誤!

她根本沒有勇氣去質問,就算得到了答案,她能改變什麽呢?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怎麽了?”關夫人問道。

關悅搖了搖頭,覆又坐回母親身邊,“沒什麽。媽,你記不記得,當年在a市叱咤風雲的刑家?”

“啊?”關夫人顯然一楞,不過旋即笑了下,“當年的事情我哪裏記得那麽清楚,再說,當年叱咤風雲的家族,也只有葉家吧,其他的家族……哼……”

關夫人不屑的搖搖頭,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顯然是不把刑家放在眼裏。

顯然,關夫人想把這個話題就此打住,關悅了解母親的心思,再加上她自己也實在不想再打探下去,所以便沒再說話。

母女二人聊了一會兒,關悅就說要走,關夫人讓人將戶口本的本人頁遞給她,語重心長的道,“悅悅,你這麽大了,母親不想再阻撓你了,如果你真的認定了刑列,就好好跟著他過日子吧。”

關悅捏著那頁紙,指甲在厚實的紙張上捏出一個月芽似的深刻的痕跡。

心底深處,某些東西在不斷的坍塌,凹陷,毀滅……

抿著嘴唇,她心下道:晚了……都晚了……

“媽,你這麽輕易的把這東西給我,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

關夫人錯愕的看著她,“這孩子,胡說什麽呢?”

“有些事,不必我說,您心裏應該很清楚,媽,我知道,這麽多年來,你和爸爸為了保住關家的基業煞費苦心,可是你不覺得,為了一個關家,犧牲了兩個女兒,對我們很不公平麽!我們都是人,不是工具!”

關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悅悅,當初你說要跟刑列結婚,現在,給你戶口本你又這門多微詞,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呵呵……”關悅冷笑了一聲,“媽,你一直很清醒,你最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現在迫不及待的讓我跟刑列註冊結婚,難道你敢說不是為了關家?不是防止他日後來尋仇?”

“你……”關夫人被女兒懟的說不出話來,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如果你不想要就給我拿回來!”

她伸手去搶戶口,關悅很快速的揚手避看,目光卻是失望的看著關夫人,“媽,你到現在都不肯跟我說句實話,是麽?”

“悅悅,你真的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是你母親,你居然……”

“刑列的車禍是怎麽回事?”

關夫人臉色一僵,隨即否認,“什麽車禍?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不知道你還給我戶口本?恐怕你和父親已經發現現在刑家正在反撲,所以,想用婚姻來套牢刑列,讓他無法對關家動手,是不是?”

“悅悅,我……”

“別再說了!”關悅打住了關夫人說話,“媽,你放心,我肯定會和刑列在一起,但不是因為關家,而是因為我自己!”

說完,關悅轉身,攥著手中的戶口本離去……

關夫人站在門口,目送這女兒離開,直到她的身影在眼裏完全消失才轉過身來。

不經意的仰頭,目光所及,正好和關以傑的視線相撞。

關夫人陳了口氣,關悅所說的每一句話對她的觸動都太大了,大到……她已經開始思考,這麽多年來,自己對於丈夫的盲從是不是對的。

慢慢的收回視線,關夫人艱難的走回客廳……

醫院

西蒙站在刑列的病床前,恭恭敬敬的低著頭。

年邁的老人頭發花白,眼角皺紋緊密,但是他的站姿筆挺,腳下的皮鞋擦的很亮,絲毫看不出老態。

刑列在床上,後背靠著厚實的抱枕,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微屈,雙手放在腦後枕著,一副慵懶的模樣。

他看著窗外的一片藍天,許久才低沈的開口,“你是不是瞞著我和關悅見面了?”

西蒙波瀾不驚,少爺很聰明,他能猜測到並不奇怪。

“是的。”西蒙不加任何掩飾的回答。

刑列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不奈,“為什麽?”

“因為……保護少爺的安全是管家最重要的責任!”

☆、番坑053:少爺對關悅的寵愛,還真是恐怖啊

刑列眼波回轉,他看相西蒙,老人依舊半低著頭,他的態度不卑不亢,一如他小時候。

“你認為,關悅對我來說很危險?”

聞言,西蒙慢慢的擡起頭,視線與刑列相撞。

他不得不在心底承認,少爺真的長大了,他現在慵懶的躺在床上,身上穿的不是錦衣華服,而是樸素的病號服,可是,他周身去散發出一種屬於王者的矜貴和風範。

西蒙在心底淺笑,如果他現在離開,也不會擔心,就算到了地下,也能對老爺有個交代。

“少爺,不是關小姐危險,而是……她背後的關家很危險!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關小姐對你的情誼,可是關以傑,始終是我的一塊心病。”

“所以,你想利用關悅去威脅關以傑?你想用她的嘴去告訴關以傑,你看,我們已經知道是你做的了,你以後最好給我老實點,要不然,刑家的人絕對不會對你心慈手軟!對麽?”

“……”西蒙沒說話,算是默認。

這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他自己不會去面對關以傑,因為一旦看見那個人,他不敢保證,會不會直接將那個家夥殺死!

刑列默默的看著他,眼底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他的眼睛似乎在看西蒙,也似乎沒在看他,讓人捉摸不定。

忽然,刑列笑了,看起來很溫和,卻帶著幾分冰冷的……惡意!

當然,西蒙不想用惡意來形容他笑中的含義,但是,他找不到更加合適的詞。

“西蒙,你年紀大了,做事的方法還是過去的老一套,我聽說英國那頭有一所管家修煉學校,待會兒我讓人給你報名,你去那裏修習一番,之後再回來。”

西蒙的眼底忽然閃過一絲黯然。

這不是去修習,而是將他流放到英國。

少爺心裏應該是很恨他擅自找了關悅,所以才會這麽做。

呵呵,少爺對關悅的寵愛,還真是恐怖啊!

“是,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西蒙沖著刑列點點頭,轉身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西蒙忽然轉過身,深沈的道,“少爺,我不在您身邊,您要照顧好自己。”

“嗯。”

刑列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似是平常的抓起旁邊桌上的一本書翻看起來。

西蒙低聲嘆息,低下頭,轉身離去。

然後,刑列放下書,雙眼無神的看向前方。

連他也不否認,西蒙做的沒錯,可是,任何人,都不能去傷害關悅!

她的世界很純凈,她不適合卷入家族爭鬥,更不適合知道這些骯臟的東西!

關悅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刑列坐在病床上看書,他的神態很寧靜,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書頁,就像從書中走出來的王子一樣。

可是這樣的刑列,落在關悅眼裏,卻十分的刺眼!

他明知道是她父親對他下毒手,明知道當年的事情是父親所謂,可是為什麽,他還能做到如此平靜?

她真想沖過去,把他手裏的書抽出來摔在他臉上,然後兇巴巴的對他吼,“你為什麽不去報覆?為什麽還這麽愛我?你完全有能力摧毀關家,你為什麽不去做?”

可是最後,她只是怔怔的站在門口,然後慢慢的把口袋裏的戶口本拿了出來。

刑列的答案她心知肚明……無非,是因為,往事一旦被捅破,那麽他們之間,很可能就……沒有以後了!

聽見門口的動靜,刑列轉過頭,視線流轉,他看到了她手中的戶口本,一切已經了然。

“過來。”他沖她招手,聲音溫柔。

關悅乖乖的走過去,很輕很輕的坐在他身邊,然後把戶口本放在他的身上,“刑列,你還會娶我麽?”

刑列擡起手,修長的手指撫摸過戶口本被捏皺的邊角,“你這是在逼婚麽?”

“如果我逼婚,你會同意麽?”關悅忽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這樣的她刑列過去從未見過,現在倒是喜歡的緊。

男人雙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面神色緊張的女子,道,“你猜!”

然後,他就笑了!

笑的好像二月裏的桂花,很美!

而這樣的笑,讓關悅更加緊張起來,她緊抿著嘴唇,眼底浮起點點晶瑩的水光,許久之後,才開口,“刑列,我真的不確定你現在還會不會娶我,我今天回家了,可是我不敢去質問爸爸,我明知道答案,卻也懼怕那個答案從父親的口中說出來!”

關悅捏著自己的手指,越來越用力,“刑列,我媽答應咱們的婚事了,我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可是,我卻可恥的同意了!我不是為了救關家,而是為了我自己,我想,如果我能和你一生一世,那麽,我就自私這一回又能怎麽樣?”

說到這裏,關悅已經抑制不住淚水,伸手捂住臉,可是刑列還是看到淚水從她的指縫裏流出來。

這個傻女人啊!

“悅兒……”

男人溫柔的叫她的名字,直起上身,伸手將渾身顫抖的女人輕擁在懷裏。

“沒什麽能夠阻止我娶你,當我決定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準備放棄一切了!”

關悅一下子怔住,放棄一切?

她錯愕的擡起頭看著刑列,“你什麽意思?”

男人笑了笑,伸手拂去她額前淩亂的頭發,“意思就是,無論是財富還是仇恨,我都放下了,悅兒,有了你,那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

關悅也笑了,她想,這一生,有這樣一個人懂她,憐她,夠了……

***

傍晚,關悅回了公寓,而刑列則是因為一通電話沒有跟著關悅回去。

晚七點,刑列換上了便裝出了病房,他來到樓下的花園,穿過了幾條小路,最終看到坐在石椅上等他的關夫人。

聽見腳步聲,關夫人朝著刑列走來的方向望過去,“你來了。”

這是關夫人第一次用這樣平和的語氣跟刑列說話。

刑列點點頭,在關夫人的對面坐下,“吃過了嗎?我讓你去買點過來!”

“沒想到,你居然還關心我吃沒吃過東西,刑列,我還以為你時時刻刻想把關家人斬盡殺絕而後快。”

“過去我曾經那麽想過,不過,現在不了!”

關夫人垂下頭,自是不必問原因,自己能夠和刑列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起聊天,全是托了女兒的福。

“飯我就不吃了,我就有幾句話,說完我就走。”關夫人的氣色不太好,即便出來前畫了些淡妝,依舊掩飾不了皮膚的暗沈。

“什麽花?”刑列擡頭看著她問。

關夫人打開自己的皮包,從裏面掏出兩張機票推倒刑列的眼前,“如果可以,我想讓你帶悅悅盡快出過去,越快越好!”

男人的眼睛冷然的掃過面前的兩張機票,眼瞼擡起,嘲弄似的看向關夫人,“你這麽著急想把我們送出國,是什麽意思?”

關夫人陳了口氣,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女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輩子,她是脫離不了關以傑的掌控了,在丈夫面前,她說話沒什麽分量,想要阻止他,自己根本做不到!

所以,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送走女兒!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就算關以傑想怎麽樣也無濟於事!

“你是刑偵出身,我的目的,你應該能猜的到!刑列,我是個無能的母親,關潁可以說是我間接害死的,我已經毀掉了一個女兒,就不能再毀掉另一個!”

這些話,關夫人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口的。

她是個驕傲的女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有錯,可是,她今天能把一切對刑列全盤托出,想必也是下了莫大的決心!

她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所以,她只能靠刑列了!

刑列聞言,臉色波瀾不驚,神情淡漠,“你以為關以傑會把我如何?”

“刑列,我的丈夫我了解,他心狠手辣,相信你也應該見識到了,這場車禍,差點要了你的命!難道,這樣還不能讓你下定決心帶悅悅離開麽?”

關夫人陳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現在就悅悅這麽一個女兒,我不想讓她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也不想讓她卷入事事非非之中,我只想看著她幸福……這樣就夠了!”

片刻過後,刑列將機票退回去,緩緩的說,“悅兒已經知道了真相,走不走,我無法為她做決定!”

可是關夫人還是不死心,她手指按著機票,激動的道,“刑列,只要你說話,悅悅就會聽的,你們趕快去拉斯維加斯,那裏是關以傑的勢力空白,他……”

“夠了!別說了!”刑列忽然喝住關夫人,冷冷的擡頭看他,“我從來不懼怕關以傑!”

☆、番坑054:過程,我錄了下來

“我自然知道,今時今日的你不會把關家放在眼裏,可是……”關夫人眼瞼一垂,放在支票上的手指微微一動,“可是你不能不為悅悅想啊,她也是關家人,關家任何一個受傷,她心裏都會過意不去。”

“……”刑列沈默了一下,緩慢的道,“這件事情我會考慮,機票你先收回去吧。”

說完,刑列起身,轉身離去。

關夫人在椅子上坐了好半天,雙眼呆滯的看著那兩張支票,久久不能回神。

兩個人坐下位置的後方是一片葡萄架,葡萄架上布滿了藤蔓,遮住了刑列和關夫人的視線。

同時,也遮住了謝雨欣的震驚的身影。

她今天心情實在是不好,所以讓護工將她推出來散心,她還特意為了避開別人的目光找了這個隱蔽的地方,沒想到,她居然聽見了這樣的秘密!

她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因為驚愕而發出聲音。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好奇而轉過頭,她看到關夫人還在椅子上呆呆的坐著。

恐怕是受到的打擊太大。

大概是心虛,謝雨欣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她雙手扶著輪椅,慢慢的轉動,輪子碾到了幾顆石子,發出窸窣的響聲。

關夫人立刻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警覺的轉過頭,“誰?”

謝雨欣心裏一驚,全身哆嗦著將藤蔓撩開一條縫隙,小心翼翼的道,“對不起,我從這裏路過,是不是打擾到您休息了?”

“你是誰?”關夫人看不清謝雨欣的樣子,她站起來,將藤蔓裏的拿到縫隙忽然撩開。

謝雨欣就像一只小綿羊似的縮著腦袋,膽怯的看著關夫人,猶如受驚的小白兔,“對不起,我……我就是從這裏經過,我不想叨擾您的,對不起,夫人,實在是對不起!”

關夫人一看謝雨欣雙腿上厚重的石膏,心裏的戒備頓時也少了幾分。

在關夫人眼裏,謝雨欣就是雙腿殘疾的可憐女孩兒,誰會對這樣的女孩充滿戒備?

而且,她的態度小心又恭敬,甚至有幾分謙卑,關夫人怎麽可能為難這樣一個小姑娘。

人就是這樣,總是對比自己弱的群體心存善意。

“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都沒聽見動靜?”

聞言,謝雨欣抿抿嘴唇,她當然不至於傻到說,他們的談話,自己是從頭聽到尾!

“我來的時候,那個男的剛走……”

關夫人點點頭,“那你走吧。”

“好,夫人再見……”謝雨欣艱難的推著輪椅,朝著住院部走去。

她身邊時不時的有人經過,多對她投來憐憫的目光。

‘嗨,多好的姑娘啊,怎麽就截肢了?真可憐啊!’

謝雨欣咬著嘴唇,眼底流露出一絲痛恨和不甘,她推著輪椅進入住院部,迎面就來了護工阿姨,她趕緊走到後頭推輪椅。

“謝小姐,您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剛要去找您呢。”

因為謝雨欣不想被人打擾,所以,當護工把她送到那偏僻的地方之後,她就把護工打發回來了。

“我覺得無聊,就回來了。”這次,謝雨欣說話倒是緩和了許多,沒了方才的暴脾氣。

護工將她送回了病房,謝雨欣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其實,回到醫院的路並不算遠,可是,她用輪椅足足走了二十分鐘,若自己還是正常人,那段路不到兩分鐘就走完了!

可是該死的,她一輩子都無法拜托這幅輪椅了!

而造成她悲劇的人……謝雨欣緊緊的咬著嘴唇,幾秒鐘而已,她就嘗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刑列是我男人,你赤條條的騎在我男人身上,你真比潑婦還不如!’

‘我告訴你,你以後少在刑列面前晃蕩,我的男人,不允許別人染指!’

這些,都是關悅曾經對她說過的!

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句一句簡直比刀子還要鋒利,刀刀都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謝雨欣死死的抓著被單,眼底湧起濃烈的仇恨!

憑什麽關悅就能和刑列逍遙快活,而自己就要忍受這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讓自己厭惡至極的人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來。

“餵……”男人的聲音慵懶,還伴隨著響亮的音樂,想必,對方現在正在酒吧裏。

“劉清明,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男人冷哼一聲,充滿諷刺的道,“怎麽,想讓我幫你送去一副假肢?”

聞言,謝雨欣攥緊的手指又加重了幾分,指甲嵌進掌心的皮肉,傳來生澀的痛楚。

“我是在跟你好好說話!”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啊!謝雨欣,我過去怎麽沒發現,你天生一副賤骨頭,都他麽是我的人了,居然還有臉跑到刑列面前賣弄風騷!怎麽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想懲罰你了!你的那雙腿,沒了真是活該!”

劉清明極盡嘲諷,好似這樣才能抵消心中的恨意!

他這樣嘲諷的話謝雨欣已經不想再聽了,她現在沒心情跟他說這些!

“劉清明,你說我得到報應,那你呢?當初你qiangbao我,我想以後你也會遭報應!”謝雨欣咬牙切齒的說道。

“可能,是我做那事番坑053:少爺對關悅的寵愛,還真是恐怖啊!的時候老天爺正在打盹,所以,到現在我還是安然無恙,更何況,誰說我qiangbao你了?你當時也很舒服,不是麽?”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劉清明,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就沒人敢曝光麽?”

“你什麽意思?”

說到這裏,電話那頭忽然安靜了,似乎劉清明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去。

“我把你qiangbao我的過程錄下來了,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明天我就把錄像交到警察局和各大媒體!”

“你說什麽!你特麽瘋了?”

“是啊,我是瘋了,我都已經這樣了,沒什麽可以再失去的了,但是劉清明,你和我不同,只要這錄像交出去,你玩完了,你爸爸也會受牽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是聽我的話,還是繼續放狠話刺激我!”

那頭忽然安靜了,不一會兒,劉清明才說,“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不管真假,你都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劉清明,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明天的各大報紙和新聞熱門站會不會貼出稅務局局長之子引誘qiangbao少女的新聞!”

“好,你說,你想讓我幹什麽?”

“你不是有一個鐵哥們開了間八卦偵探社麽,我要讓你幫我放料!”

謝雨欣不敢找爸爸或者是媽媽幫忙,現在,她對刑列的身份也是略知一二,她不能把自己的父母拖下水。

“放料?放什麽料?”劉清明問。

“我待會兒會發給你!掛了!”

“等等……”劉清明忽然叫停,“你說的錄像呢?”

“事成之後,我自然也會給你!不過劉清明,別想給我耍花樣,明天的門戶網站和各大媒體,我都要看到我的新聞是頭版頭條!明白嗎?”

說完,謝雨欣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

早晨,關悅醒來,吃了安胎藥之後,便做了些清淡的食物打包離家。

刑列昨天說他想吃她做的小排骨,可是小排骨油膩,不利於傷口恢覆,所以,她特意用豆腐塊替代了排骨。

不過這菜卻是用骨湯制成,也不知道刑列會不會喜歡。

這麽想著,關悅已經到了樓下。

擡頭的瞬間,她看到一個老者拉著行李箱站在單元門的門口。

聽見腳步聲,老者回身,看到關悅時,老者恭敬的向她點點頭,禮貌的叫了一聲,“關小姐。”

是西蒙!

經過上一次的談話,關悅對這個老人印象很好。

他告訴自己真相,並不是想拆散她和刑列,而是他認為,她應該知道,而且,西蒙也讓她明白,一味的當鴕鳥並不能解開心中的結,結解不開,那麽她和刑列在一起也不會快樂。

關悅走過去,眼神掃過老者手中的行李箱,道,“你要出遠門麽?”

“是啊,少爺讓我去英國的管家修習學校學習。”西蒙回答,眼底看不出絲毫不快和黯然。

“是因為我的緣故麽?那我去和刑列說……”

“不是!”西蒙趕緊否認,“我的確是逾矩了,少爺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這麽多年,我是他的管家,但是更多的,我更像是他的父親,所以很多管家應該記住的守則在的意識裏已經慢慢淡泊,我的確該充電學習,認清自己的身份。”

“可是,你做的並沒有錯!”關悅直直的看著西蒙的眼睛。

“怎麽?關小姐不恨我麽?”西蒙好奇的看著關悅,按理說,他把真相揭露給她,她應該對他這個愛管閑事的老頭恨之入骨才對。

“我為什麽要恨你?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原來我們關家虧欠了刑列那麽多,以後,我要加倍對他好,不光是我這份,連同我們關家欠他的,我一並還回去!”

關悅看著西蒙,眼神清澈,西蒙也凝視著她,忽然笑了,“關小姐,我忽然知道,少爺為什麽會那麽喜歡你了!”

“啊?”關悅疑惑,其實,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刑列為什麽這麽喜歡她,因為她自己都覺得,她身上真的沒有能讓人喜歡到無以覆加的優點。

“因為,你是他想拒絕都無法拒絕的一道陽光!”

關悅更加疑惑了,西蒙這個老人家,還說自己落後,他說的話明明自己都聽不懂。

看來,該進步的不是西蒙,而是她!

“有你在少爺身邊,我就放心了,關小姐,我走了!”西蒙點點頭,轉身,舉步離去。

看著西蒙落寞的背影,關悅忽然感到有些心酸。

“等等……”她忽然叫住他,西蒙好奇的轉過頭,關悅捏著手裏的飯盒,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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