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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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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正是櫻花勝放的時節,也是霓虹高中生徹底放飛自己的時間。

無論哪個國家,高考都是人生大事,經過了一月的國考,二三月的專科考及各大高校專門考試,即使是學霸們也長長舒了口氣。

立海大附屬高中的教室裏,切原愛也正把自己留在學校的各種東西放進紙箱裏帶走,書本則由學校統一收回,留給學弟學妹使用,所以她要整理的也就是一些覆習資料、室內鞋、運動衣、運動鞋和幾本同學錄。

背上突然一重。

一個輕快的女聲說:“愛醬,假期有什麽打算嗎?要不要出去玩兒?”

玩兒……

感覺這個詞已經很久沒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了,自打某個金發紫眼的家夥強勢闖進她的生活後。

切原愛也反手拍拍對方柔順的銀發:“不了,我準備去打工。”

“誒?!”對方一驚,隨機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赤也那小子一心打職業網球,你現在都開始給他攢錢了?”

“雅治告訴你的?”

“那可不,他還振振有詞這是隊內機密,不肯跟我說……”女孩得意的甩著小辮子,哼唧。

“這是你對親弟弟痛下毒手的原因?雅治頂了半個月熊貓眼,赤也天天笑的肚子疼。”切原愛也斜睨好友一眼,吐槽,“仁王雅美,你弟弟果然是買ponta送的!”

“︿( ̄︶ ̄)︿”

把寫滿了朋友簽名的土黃色校服仔細疊好放進箱子裏,膠帶封口,透明的膠帶封住了學生時代,也封住了自己的對未來的憧憬。

看看教室裏鬧騰的同學,切原愛也突然覺得以後自己和他們的距離將變得無比遙遠。

“收拾完沒有?”她問好友。

“搞定!”仁王雅美包著足有她半人高的大箱子咧嘴笑。

“那就走吧。”

並肩走在校園裏,切原愛也有些貪婪的註視著母校,心裏湧起一股愧疚,也許將來的某日,立海大附中聞名日本的理由會是培養出了一個可恥的叛徒,混在正義之師裏的蛀蟲。

“說起來,真田君最近還找你麽?”好友的話卻打斷了她的思緒。

切原愛也眼神一暗,搖頭。

“真搞不懂你們倆,明明還互相喜歡,為什麽要分手?”仁王雅美低聲嘟囔。

切原愛也聳肩,開玩笑似的說:“因為壓力太大了,他可是真田家的長孫,我是要成為名律師征服霓虹的女人!”

某人突然正經臉:“愛醬,霓虹是誰?”

“走開!= =+”

“真田君考上了警校,你上東大法學院,都在東京,說不定以後遇到的機會多著呢!”

切原愛也只當這話是吐槽,卻不料幾年後她真想撕了好友的烏鴉嘴。

畢業典禮後,切原愛也就以獨立為由搬到東京,組織為她租的公寓去住,也開始了不見天日的訓練生活。

“站起來!”波本命令道。

切原愛也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喘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砸在地板上,變成一個個小圓點。

“站起來,切原愛也,這只是最普通的體能訓練而已!你差的太遠了!”安室透毫不留情的呵斥道,和平時腹黑溫柔的他比起來完全判若兩人。

昏黃的燈光下,那一頭金發似乎成了房間裏唯一的光源。

切原愛也一咬牙,不知哪來的力氣讓她站起來,朝著那張討人厭的臉揮拳過去。

安室透一側身,毫不費力的躲開,右手握拳重重一擊,砸在她腹部。

又踉蹌著趴地,切原愛也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安室透雙手抄兜,居高臨下的評價:“太弱了,這半個月一點進步都沒有,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切原愛也。”

切原愛也憤恨的瞪著他。

嘴炮小能手攤手聳肩,輕松的安慰她:“不過好歹有點肌肉,比起之前風一吹就倒的火柴棍好多了。”

這話完全不像安慰。

誰是火柴棍啊混蛋老娘C++好嘛!

切原愛也眼睛裏都快噴火了,要不是礙於某人淫威,她說不準一記撩陰腳就過去了。

安室透看了看時間,彎腰,沖切原愛也伸出手,“好了,起來吧。”

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掌紋清晰,指甲修剪的很圓潤,切原愛也怔怔的把手放進對方手裏,不小的勁道直接把她拽了起來。

“走吧,我們有任務了。”

不知有意無意,安室透一直沒有松開手。

切原愛也輕輕掙了一下,反而被握的更緊。

“動什麽?忘了外面的走廊沒有燈嗎?”安室透不耐煩的說,“我怎麽不知道你的夜盲癥不治而愈了?”

切原愛也沒縮縮脖子,什麽底氣的嘟囔:“那你就別帶我去做任務了吧,反正天黑了我都看不見,幫不上什麽忙。”

安室透輕笑一聲:“夜盲是好事,正好用的上。”

一臉懵逼的切原愛也被某人帶到一處居民樓附近。

他讓切原愛也老實帶著,自己走開了。

不一會兒,幾盞路燈相繼熄滅,人行道一片漆黑,只有天上淡淡的星光,切原愛也眼前一黑,嚇得她後退兩步,撞在墻上,疼的齜牙咧嘴。

“波、安室?安室?你在哪兒?”她一邊喊人,一邊摸索著往前走。

突然被什麽人撞了一下。

“你沒事吧?”是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切原愛也臉騰地漲紅:“對不起,我有夜盲癥,路上太黑了,我沒看到有人。”

“沒關系,我們這兒路燈時好時壞確實挺不方便的,”對方和藹的笑了笑,提議道,“我們公寓樓裏有燈,要不你在大廳裏休息一下,修路燈的人很快就來了。”

現在切原愛也是突然明白波本說自己的夜盲癥有用是什麽意思了。

只有住在這裏的人才有開門密碼。

果不其然,她在大廳裏沒坐多久,安室透就滿臉焦急的急匆匆跑來,千恩萬謝送走了那個好心人,攬著她往外走。

“完成了?”切原愛也低聲問他。

安室透得意的輕哼。

切原愛也在心裏腹誹:自大狂!早晚栽跟頭!

十分鐘後,切原愛也緊緊攥住安全帶,一邊從後視鏡看追兵,一邊默默扇了十分鐘前的自己一巴掌。

讓你嘴賤!

完美的漂移度過90°彎道,又撞上了玻璃的切原愛也揉著腦袋,咬牙切齒:“波本大人,你不是說任務完成了嗎?”

“這個任務完成了,另一個沒有。”安室透聳肩,語氣還是那麽輕佻。

“你認真點行嗎?我們是在逃命啊!”切原愛也終於吼了出來。

安室透愉快的拋了個媚眼:“別擔心,愛醬,我不會讓你被他們抓去當壓寨夫人的~(@^_^@)~”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切原愛也覺得自己要瘋了,要不是第一印象太深刻,她真的好想打死這混蛋!即可修(╰_╯)#

安室透突然嚴肅起來:“還記得我教你的跳車技巧123嗎?”

“……”

WHAT THE FUCK!

切原愛也表示自己有點懵逼,然後就驚悚的看到某人一腳油門踩到底,沖著前面快要180度大轉彎的山道疾馳而去。

“跳!”

安室透一聲令下,切原愛也以前所未有的反應速度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雙腳用力一蹬……

呼啦——

被風糊了一臉的切原愛也翻滾了兩圈,安全著陸,抹了把虛汗,幸好自己這邊靠山體,要不然……等一下!!

白色馬自達已經打著旋兒滾下山崖,對面隱約能看見一個瘦削的人影搖搖欲墜,切原愛也猛地撲過去。

車速過快帶來的問題就是慣性太大,山道急拐彎的地方又很危險,跳車熟練工安室透勉強控制身體停下滾動,剛站起來張望的時候,忽然覺得腳下一滑,直接被碎石帶下了山崖。

真沒想到黑道大名鼎鼎的波本會死在這裏啊……

落空感傳來的時候,安室透如是想到。

啪——

手腕一緊,下墜停止了。

抓著他手腕的手又白又小,連繭子都沒有,曾被評價為最不適合混黑的爪子,細細的手腕上還帶著印有立海大附中校徽的護腕,所以,救他的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可是,她不是應該恨自己恨得要死嗎?

安室透驚訝的擡頭,遲遲不敢確定,直到那頭黑色長卷發被山風吹到臉上,他才猶豫的張口:“愛醬?”

烏雲散去,皎潔的月光照亮了山崖。

趴在崖邊緊緊拉著他的女孩,蹙緊了眉頭,滿眼覆雜。

安室透喉嚨似乎被什麽堵住一般,說不出話。

切原愛也垂下眼簾,好像在思考,抓住他手腕的手也不由動了動。

處於生死邊緣的安室透卻沒有任何反應。

從在黑.道上展露頭角的時候他就做好了隨時去死的準備,當然也包括現在。

“放手吧……”安室透嘆了口氣,看透世事一般,“再往前走半個小時的路程就是埼玉縣,你知道我在那兒的落腳點,公寓裏的東西夠你順利回家了。”

沈默半晌,切原愛也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誰稀罕!”

隨後,她扒住懸崖的手用力一撐,把人緩緩地拽上去。

步行半小時到達埼玉縣,換上新車,還是一輛白色馬自達,開上返回東京的高速路。

這期間數個小時,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車子在切原愛也的公寓門口停下,安室透安靜的看著她解開安全帶,冷不丁攥住她的手。

“你放開我!”切原愛也冷下臉喊道。

安室透強硬的掰開她的手,因為之前緊緊扒住懸崖邊的斷茬,切原愛也的左手早就被劃得橫七豎八,滿是傷口,血液混合著泥沙,已經凝固多時了。

心裏猶如倒了五味瓶,安室透舔舔嘴唇: “為什麽要救我?”

“不然呢?”切原愛也冷笑。

安室透聲音無比幹澀:“我把你拽進了地獄,你不該恨我、報覆我嗎?”

“所以我就得看著你去死?”聽到他猶疑的語氣,切原愛也騰起無名業火,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讓她嘲諷此人道,“救人不需要理由,殺人才要!波本,這就是我和你們這種把無辜人性命當草芥的混蛋們的根本區別!”

“我不會因為討厭某人就放任他去死,這是謀殺!是犯罪!”

車裏安靜了很久,安室透楞楞的看著她,不言不語,直到切原愛也不耐煩的甩開他的禁錮,揉揉手腕,轉身下車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幽幽的嘆息。

安室透看著車燈消失的地方,像是對她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喉頭滾動:“我是情報員,沒有殺過人。”

“那種事,我一點都不好奇!”切原愛也砰的甩上門,大步離去。

安室透深深凝視著她的背影,嘴唇翕動:“討厭某人……所以,不是恨嗎?”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啦啦!

總感覺暧昧戲棘手,難道是產科呆多了【驚悚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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