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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新媒體文原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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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正是好眠時,夜色籠罩著大地,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沈睡,小區裏一片寂靜,只有馬路上偶有一輛汽車飛馳而來,帶來點生氣。

昏黃的路燈下,忽然閃現出一道人影。大晚上的這人戴著一頂紳士帽,手裏拎著一個銀色的小箱子,手裏拿著一串車鑰匙,出了單元樓,他壓了壓帽檐,謹慎地四處張望了一周,然後迅速走到一輛銀色的汽車面前。

忽地,汽車旁邊竄出一只通體黝黑的流浪貓。貓被嚇到,嗖地一下跳了起來,攀到汽車屁股後面的鐵柵欄上,發出一道聽起來有些瘆人的“喵喵”聲,驚得徐主任迅速往後退了一步,帽子也跟著歪了,露出他那張在清冷的燈光下嚴肅得有些過分的臉。

他瞥了躲在鐵柵欄上的黑貓一記,低低的罵了一句:“小畜生!”

緊接著,他匆匆拉開車門,坐進了汽車裏,打開車燈,發動油門,將車子開了出去。到了門禁處時,小區保安見是他,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徐醫生,醫院又有急事啊?”

“嗯,半夜臨時來了個病人,比較棘手。”徐主任點點頭,升上了車窗,等著欄桿一起,迅速將車開了出去。

保安不疑有他,低聲自語:“醫生還真是不好當啊,大半夜的說有病人就得趕緊去。”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進了崗亭,沒留意到小區門口,一閃而逝的閃過燈,以及一輛停在濃密樹蔭下的汽車緩緩駛了出去,不緊不慢地跟上了徐主任。

——

病房裏,付靜萱睡不著。因為最近她的生物鐘全打亂了,白天睡得太多,導致晚上怎麽都睡不著。

其實她覺得這樣也好,白天睡覺能省去許多麻煩,別人還當是她真的移植了腎,身體不舒服,所以總是睡覺。而晚上,除了護士的定時查房,也沒什麽人來幹擾她,她可以自己樂呵樂呵,好好玩一會兒。

她打開了游戲,戴上耳機,在虛幻的世界裏搏殺,拼死拼活,只有這一刻,她才能忘卻現實的煩惱,讓自己的腦子放空一會兒。

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匹配的隊友非常不給力,連續五把,她都輸得非常慘,慘得她想摔手機。

忍著火氣,付靜萱又開了一局。這次,她的運氣總算回來了,眼看就要贏了,忽然,一條彩信跑了進來。付靜萱收人頭正收得起勁兒,哪有心思關心短信,她繼續玩,結果,沒過兩秒,又一條彩信發了過來,發信息的號碼在屏幕的最上端閃過。

付靜萱無意識的掃了一眼,大致看清楚了那串號碼,神色一凝,哪還有玩游戲的心思,她飛快地退出了游戲,然後打開那條彩信,先是再看了一眼那11位數的號碼。真的是一直給徐主任發信息的那個人,這人今天怎麽會給她發信息了?

想到這個號碼每次發信息過來都沒什麽好事,付靜萱下意識地擰起了眉,打開了彩信,這是一張照片,照片裏,徐主任穿著一件灰色的毛呢大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紳士帽,手裏拎著一只銀色的小箱子,裸露出來的一截手腕上還戴著她前年送他的那塊名表。

這是什麽意思?付靜萱又打開第二條彩信,這條彩信裏有兩張照片,第一張是徐主任開車出小區,降下車窗跟保安說話時的那一瞬間,第二張照片是寬闊清冷的馬路上,一輛銀色的小汽車顛簸在小路上,汽車前方不遠處,有一塊藍色的路標,上面清晰地寫著“月華路”三個大字。

這三張照片一出,付靜萱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月華路跟醫院的方向截然相反,從那邊再往前開個十幾公裏,就出本市了。

大半夜的,招呼都沒打一聲,徐主任拎著東西,輕車從簡,往城外開去,能有幾個意思?

好個徐晃,竟想撇下她,偷偷一個人先走了!

付靜萱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非常難看,她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徐主任的電話。第一次,一直沒人接聽,付靜萱又打過去,還是沒人接聽。

她明白,徐主任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這更加說明他心裏有鬼。

付靜萱氣得磨牙,她找出那張徐主任的汽車開過月華路時的照片,發給了徐主任。

微信一響,徐主任單手拿起了手機,瞟了一眼,見是付靜萱的,他不大想理。這個點,付靜萱找他準沒好事,他完全可以用已經睡著了為借口,推脫過去,不理會她。

因而,掃了一眼,徐主任又把手機給放在了一邊。

但他實在低估了付靜萱的執著,下一瞬,付靜萱的消息又來了:裝死是吧,我讓薛明來找你!

看到手機屏幕上一閃而過的這條信息,徐主任皺了皺眉,重新把手機拿了起來,開鎖,打開微信,一眼就看到這條信息前面的那張圖片。

只一眼,徐主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一瞬間,他忘記了自己還在開車,汽車因為無人控制,直接朝前面的環弧型路邊護欄上撞去。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徐主任陡然回過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下了剎車,車在距護欄還有幾寸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就差那麽一丟丟,他再慢一秒,汽車就會撞上防護欄。

徐主任嚇出了一身冷然,陡然松懈下來,渾身都沒勁兒,他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好險!差點出車禍,也虧得這大半夜的,馬路上沒什麽車輛,不然鐵定要出事。

深吸了好幾口氣,徐主任還沒平覆下劇烈的心跳,電話鈴聲又不依不撓地響了起來,突兀又刺耳,他拿起手機,厭惡地掃了一眼來電顯示,還是付靜萱這個女人!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他剛才驚險得跟死神擦肩而過。

厭惡地吐了口氣,他拿起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他一直不接電話,付靜萱已經按捺不住了,翻身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把自己的衣服找了出來,正將病服換了下來。因為徐主任一旦跑了,她的主治醫生馬上就會換,醫院那邊也會調查他跑路的原因,這樣一來,他們做的事就瞞不住了。要不了兩天,這一切都會被人戳穿。

所以付靜萱也只能跑。不過她的證件都在徐主任那裏,如今這年月,沒有證件,寸步難行,所以她不死心地又給徐主任打了過來。沒想到,先前還裝死不接電話的徐主任這回終於接了。

只是電話接通後,兩人都沒說話,電話裏只有彼此沈重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徐主任率先打破了沈默,他只問了兩個字:“走嗎?”

聽到這若無其事的兩個字,付靜萱的怒火一下子從腳底心竄到了腦門。這個人,剛才正要打算拋下她獨自跑路,這會兒又能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裝得可真像那麽回事!

不過現在不是跟他撕破臉的時候,付靜萱披上了粉紅色的羽絨服,把銀行卡揣進了衣服口袋裏,站了起來說:“你到醫院後門來,把我的證件還給我。”

她沒說走,也沒說不走。

不過徐主任聽明白了,她這是不信任他了,打算大家一拍兩散,各走各的。但這絕不是個好主意,兩個人一起失蹤,很快就會被發現,除非坐飛機出境,否則很快就會被人抓回來。

徐主任戴上了藍牙耳機,將汽車重新駛回馬路,掉了個頭,往醫院的方向開去,同時,他還將車子的導航開了。每到一個路口,導航裏都會傳出清晰標準的女聲,這樣一來,付靜萱就不會懷疑,他又要一個人跑路了。

果然,聽到導航不斷地報地址,眼看距醫院越來越近,付靜萱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下來了。

徐主任察覺到她的情緒有所好轉,這才追問道:“那張照片,你從哪兒來的?”

剛才車子停下以後,他扭頭往回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身後有小尾巴跟著。這說明對方跟人的經驗很豐富,付靜萱最近一直在醫院裏,應該不是她幹的,那就是他被其他人盯上了。

付靜萱也沒什麽好瞞他的,輕輕哼了一聲:“就是那個經常給你發信息的136打頭的號碼!”

聞言,徐主任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緊,馬上想起傍晚時分,他接到沈容打來的那個電話。正是這個電話,促使他做出了撇下付靜萱跑路的決定。因為那個電話讓他明白,是沈容故意把薛明的人引到了機場,目的就是為了阻止他和付靜萱坐飛機開溜。只要有她在,他們就別想輕易從機場走掉。

意識到了危險,所以徐主任才會做出棄車保帥的決定,拋下付靜萱一個人想辦法開溜。

他磨了磨後槽牙,恨恨地說:“我們中了圈套,這個電話背後的人是沈容!”

付靜萱驚呆了,不敢置信地重覆了一遍:“你說這個電話是沈容的?”

“沒錯,她今天傍晚給我打了個電話,提出……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被嚇得連夜跑人。我現在明白了,她做這些,就是為了挑撥你我之間的信任。”徐主任沈重地說,“靜萱,咱們不能讓沈容如意,今晚是我做得不對,你在醫院等我,我馬上回來,咱們好好商量對策!”

付靜萱心亂如麻,徐主任分析得固然沒錯,這一切都是沈容搗的鬼,她恨他們,恨他們強逼她打了孩子。但徐主任在危險來臨時,拋下自己就跑也是事實。沈容不可信,他就可信了嗎?

若不是今晚她收到了短信,打電話給徐主任,把他逼了回來,他早就丟下她一個人面對這個爛攤子跑路了。說不準,等她明早醒來,陸昊遠帶著人來抓她了,她都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今天這個事給付靜萱提了個醒,所謂的盟友,都是不可信的,大難臨頭各自飛,也別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不過她一直住在醫院裏,什麽都沒安排好,現在跟徐主任撕破臉,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深吸了一口氣,付靜萱坐回了病床上,憋著一股子狠勁兒對徐主任說:“好,那我等你,二十分鐘,如果你還沒回來,我就去找昊遠。要死,你跟我,還有沈容一塊兒死!”

語畢,她掛斷了電話,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焦灼的等了起來。

十幾分鐘過去後,病房的門終於被推開了,徐主任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帶來一聲寒氣,卻讓付靜萱提起的心又放松了下來。病房裏沒有開燈,只有玻璃窗戶外面城市的燈火星星點點地落了進來,讓人依稀能看清楚個大概。

徐主任伸手就想去開燈,但卻被付靜萱給阻止了:“不用,我的護照等證件帶來了嗎?”

“帶來了!”徐主任把證件掏了出來,遞給了她,“怎麽,還在生氣?我剛才也是鬼迷了心竅,上了沈容的當。這個女人太狡猾了,把我們耍得團團轉,你要真因此跟我生分,鬧矛盾了,才是真如了那女人的意!”

任他說得再動聽,都沒法改變,他想一個人偷偷開溜的事實。

付靜萱沒有說話,她緊緊把證件攥在了手裏,問道:“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徐主任看了一眼她粉紅色的羽絨服道:“走!沈容是回來覆仇的,她不會放過我們的,她遲早會把這件事拆穿,我們必須現在就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發給付靜萱的那張照片,讓徐主任心裏的危機感更甚。

付靜萱也承認他說的是事實。沈容既然對昊遠都那麽狠,又怎麽會放過她,況且沈容還知道了他們那麽多的秘密。

“可是,沈容他們應該是安排了人盯著你,我們一出醫院,就會被她發現。”付靜萱焦慮地說。

徐主任也有對策,他從白大褂裏掏出一套雪白的護士裝遞給了付靜萱:“你換上這個,扮做醫務人員,離開醫院,我租了一輛車停在醫院的後門,我們從後門上車,離開。記得戴口罩,別讓監控拍到了你的臉。”

付靜萱猶豫片刻接過衣服,進了衛生間換衣服。

徐主任走到病床前,拿了一些付靜萱的衣服卷起來,弄成一個圓條形,塞進了被子裏,站在門口乍一看,還會以為是付靜萱窩在被子裏在睡覺。

做好這一切,付靜萱也穿好護士裝出來了。

徐主任朝她一點頭說:“我先下去,在後門外的車上等你,你過十分鐘左右下來,走西邊的電梯,那邊沒有病房,晚上沒什麽人。”

“好。”付靜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景緯也沒敢睡,他把徐主任趕回醫院的消息告訴了沈容:“你說,他還會走嗎?”

沈容倚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換我是他,肯定會走,因為他已經知道是我發的信息給付靜萱。也就是說,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換了你能放心,有安全感嗎?”

景緯換位思考了一下,心底惡寒,換做是他,也會極為不安,肯定會想辦法擺脫這種困境,最好的辦法就是走人。因為徐主任也不敢暴露沈容,一旦把沈容暴露了,他也就跟著完了。

所以這個時候,只有跑路這一個辦法。

“那你打算怎麽做?你肯定不會讓他們倆走。”景緯肯定地說。

沈容看了一眼時間,三點出頭了,六點天就亮,這中間還有兩個多小時,沈容估算了一下,這個時間段路況很好,足夠徐主任跑個一兩百公裏了。

真讓他一口氣跑這麽遠,饒是陸昊遠勢力龐大,也未必能把他們給找回來。

沈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這個簡單,過幾分鐘,你讓跟蹤徐主任的人偷偷去拉響消防警報!警報聲一響起,醫院肯定會擔心發生火災,一定會排查,知道是人為的惡作劇之後,醫院肯定會擔心有人趁機混進去對病人不利,事後必定會再去查一次房,查看一下監控,試圖找出拉響消防警報的人,這不就把徐主任和付靜萱給暴露了嗎?”

景緯真是對沈容佩服得五體投地:“你腦子究竟是什麽長的,歪招一個接一個,借刀殺人用得是得心應手,付靜萱跟徐主任要是知道這一切,鐵定後悔死了,為什麽要招惹你!”

“過獎,過獎,拉響警報之後就讓你的人離開,別再跟了,再跟下去容易暴露。咱們就做到這裏吧,接下來是陸昊遠和付靜萱、徐主任的主場,不要喧賓奪主,只要看戲就好。”沈容又打了個哈欠,“我睡一會兒,有事打電話。”

“行,你先睡吧,等我的好消息。”景緯還想看徐主任和付靜萱是怎麽落網的。

——

付靜萱數著時間,在病房裏又呆了十分鐘才輕手輕腳地拉開了門,然後擡頭看一眼走廊裏的攝像頭,刻意繞了一圈,避開了這個攝像頭,按照徐主任的指示,往西邊的電梯走去。

果然,那邊一片黑暗,電梯停在一樓一動不動,付靜萱走了過去,兩只手插在兜裏,動作很輕,連聲控燈都沒驚動,她守在電梯口,按了一下向下鍵。

很快電梯就上來了,裏面一個人都沒有,付靜萱趕緊走了進去,垂著頭,裝作看自己鞋子的模樣,以免被監控拍到臉。

電梯一路沒有停留,很快就到了一樓,付靜萱忙不疊地走了出去,直奔後門而去,到了後門果然有一輛黑色汽車停在後門處那棵高大的香樟樹下,非常不起眼。

付靜萱走了過去,後座的門馬上被拉開了。

她坐進去,就聽見駕駛座上的徐主任說:“換個衣服,在後座上,速度要快!”

付靜萱拿起衣服一看,是一件男式的小號羽絨服,她脫掉了外衣,將羽絨服套上,換好後,徐主任扭頭說:“走吧,咱們換個車!”

他下車之後,付靜萱發現,他也換了一身薄款的羽絨服,長度只到屁股那裏,下身穿了一條神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深藍色的運動鞋。他把羽絨服的帽子拉了下來,戴在頭上,乍一看,就夜晚沒事幹,到處出沒的小混混一樣,非常具有迷惑性。

付靜萱也依葫蘆畫瓢,跟著把帽子拉了下來,她的羽絨服是深棕色的,從背影望過去,還以為是個單薄的少年。

“跟上。”徐主任低低的說了一聲。

忽地,他背後的醫院住院部響起了一道尖銳的消防警報聲,這聲音又尖又持久,吵得醫院裏沈睡的人都醒了,原本黑漆漆的病房剎那間全亮了起來。恍如白晝的光芒從樓房上撒下來,穿過香樟樹葉子撒到徐主任的身上。

徐主任不由咒罵了一聲:“晦氣!”

醫院是重點防火單位,裏面的防火設備非常齊全,醫護人員和保安都接受過防火模擬訓練,經驗豐富,醫院又沒有很多易燃易爆物,就是哪兒起了火也能很快就撲滅。一旦火撲滅了,為了安撫病人,護士肯定會挨個查房,付靜萱鐵定暴露。

他倒是不太擔心醫院真著了火,因為醫院是重點放火單位,沒有堆積很多

只是現在再折回去,也來不及了,因為從開著的窗戶裏都能看到,醫院裏到處都是人。

他心裏有點不安,催促付靜萱:“快點!”

兩人快速穿過馬路,到了隔壁商廈,徐主任找到他藏在這裏的那輛車,選了一個與醫院南轅北轍的出口駛離。

很快,消防警報聲就停止了。因為保安和醫護人員檢查了一遍,發現醫院裏並沒有發生火災,消防警報應該是被人惡意拉響的。白天還能說,可能是小孩子溜過來,不懂事,亂摁的,可這三更半夜的,鐵定是有人搞惡作劇。

醫院不放心,一面安排人再從頭到尾,每間病房,每間辦公室,儲物室都排查了一遍,確保沒有發生火災,同時安讓保衛科查監控,找出搞這惡作劇的家夥。

陸昊遠剛做完手術才幾天,身體不舒服,睡得也不是很安穩。他也被消防警報刺耳的聲音吵醒了,坐了起來,問看護:“發生什麽事了?”

看護說:“陸總,剛才有人惡作劇,拉響了消防警報,現已排除發生火災的可能。”

有錢人本來就容易想得多一點,陸昊遠眉頭輕擰:“那有人趁機闖入了醫院嗎?”

這可還真問住了看護,她沒有直接回到這個問題:“醫院正在排查,還安排了護士查房,你不用擔心。”

但這話並不能讓陸昊遠放心,他拿起手機給付靜萱打了個電話。

這會兒徐主任的車子已經快開出城了,一看到來電顯示上,陸昊遠的名字,付靜萱就就跟握了個燙手山芋一樣,手不停地抖,就是不敢接電話。

電話鈴聲孜孜不倦地響著,吵得人心煩。

徐主任騰出一只手,從她手裏奪過了電話,迅速按了一下音量鍵,鈴聲總算停止了,但電話並未掛斷。

“你幹什麽?”付靜萱很緊張,不安地奪回了手機,低頭看著屏幕上的陸昊遠三個字,說不出的煩躁。

正好是紅燈,徐主任扭頭瞥了她一眼:“你要麽接電話,要麽把手機設置成飛行模式或者關了!”

付靜萱拿不定主意,握住手機焦躁地說:“萬一被昊遠發現了怎麽辦?”

綠燈過後,徐主任用力踩下了油門,汽車飛馳出去,他敲了一下方向盤:“你覺得他不會發現嗎?”

“什麽意思?”付靜萱宛如驚弓之鳥,緊緊環抱住自己,過了幾分鐘,她猛然察覺前方的路不對,忙道,“不是去臨市嗎?你怎麽掉頭回去了?”

徐主任淡淡地說:“暴露了,再去臨市來不及了,用我的手機,買火車票,凡是今天早上從本市出發或路過的火車票,都各買兩張,全買到終點站。”

付靜萱接過他的手機,哆嗦著手下單。

同一時間,病房裏,陸昊遠連續打了三次付靜萱的手機,都沒法接通,他坐不住了,不顧看護的勸阻,從床上爬了起來,趿著拖鞋,一把拉開了病房的門,直奔付靜萱的病房而去。

付靜萱的病房離他的並不遠,在同一層,直線距離只有幾十米。他迅速走了過去,剛巧碰到護士過來查房。

護士站在門口,打開了病房的燈,看見被子上隆起一團,輕輕喚了一聲:“付小姐,付小姐……”

“難道是睡著了?”另一個護士說,“我進去看看吧,別吵醒了她!”

話音剛落,她就被一道猛力給推到了一邊,陸昊遠像一陣風一樣,迅速走進了病房,一把掀開了被子,露出裏面的衣服。

“人呢?”他扭頭,沖兩個護士怒吼道。

兩個護士反應過來:“我們這就去找!”

保衛科的保安也跟著找,還調出了病房附近的幾個監控,最後只看到淩晨兩點多時,徐主任忽然出現在了病房。

他們又馬上給徐主任打電話,但卻沒人接聽。而去找人的保安和護士,把醫院翻了個遍,沒找到徐主任,最後發現他的車子停在後門,想辦法打開一看,發現了裏面的白大褂和護士裝,再結合監控,只有一個答案,徐主任把付靜萱給帶走了。

但原因呢?大家一頭霧水,都鬧不明白,好好的徐主任為什麽要帶付靜萱走。

陸昊遠薄唇緊抿,拿起電話,不斷地給薛明下指令:“馬上派人去高速路口、國道攔截,還有機場,火車站,汽車站都要安排上人,務必要把人找回來!”

薛明應是,過了一會兒,他來了電話:“剛才,徐晃買了幾十張從即刻起到明天中午的火車票,我已經安排人去火車站盯著了,還跟火車站那邊的派出所聯系上了,讓他們幫忙盯著!”

這跟沈容前幾天買那麽多飛機票的操作何其相似。吃一塹長一智,沈容上回放了他們的鴿子,陸昊遠有理由懷疑徐主任也是虛晃一槍:“火車站派人盯著,其他地方也不能疏忽,必要的時候,尋求警局的幫助。徐晃綁走了我的未婚妻!”

薛明會意:“我馬上打個招呼,並把徐晃和付小姐的照片都發過來,讓他們幫著找!”

——

果然,徐主任真的是耍薛明的。

他雖然買了火車票,但卻沒打算坐火車票,因為上了火車,就失去了主動權,依陸昊遠的關系,遲早能查出他在那一例列車上,屆時,火車不開門,他想跑都跑不了。

買這麽多火車票也不過是他迷惑陸昊遠的手段。他把汽車開到半途,尋了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又換了一輛車,迅速地開了出去,目標仍是出城,但這回,他改為了走國道,走了一段國道後,他又驅車往鄉間小路開去。

雖然鄉下的路比較窄,沒有高速路和省道開著舒服,但鄉下的路沒有監控,要找到他們可不容易。

這不,直到上午八點多,薛明才通過道路監控,找到了他的去向,這時候,徐主任已經帶著付靜萱駛離了國道兩個多小時。他忙安排了許多車輛去追,同時調看前方路段的監控。他就不信了,徐主任能一輩子都窩在鄉下開車,不出來。

這當然不可能。

徐主任一輩子在城裏呆慣了,開的都是筆直筆直,到處都有交通指示燈和指示牌的路燈,這猛然間到鄉下,還真是不習慣。雖然鄉下的路也是水泥路,但非常窄,僅僅比一個車道寬一些,但這樣一條道路不光要供過往車輛通行,還包括了行人和非機動車輛,其逼仄和難開可想而知。

才開出十幾裏地,迎面開來一輛大客車,兩車相錯,一晚上沒睡有點疲倦,又沒精神的徐主任一不小心,打方向盤打得太猛了一些,汽車一歪,右側的兩個輪子駛出了水泥路面,陷進了旁邊濕濕的泥土裏,半邊車身都向右傾斜了過去。

等大客車小心翼翼地錯開後,徐主任怎麽踩油門,汽車都不動,因為小半個輪子都陷進了泥裏。

車子開不了,付靜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拉著徐主任問:“怎麽辦?”

“車輪陷下去了,得叫吊車過來才行!”徐主任吐了口氣,他們顯然沒這功夫了,沒有多做猶豫,他推開了車門,拎起銀色的小箱子,然後將羽絨服脫了下來,蓋在上面,扭頭對付靜萱說,“走!”

他一頭鉆進了旁邊掉光了樹葉,光禿禿的林子裏。

付靜萱連忙跟上,但她畢竟沒吃過苦,體力不佳,才跟了十幾分鐘就不停地喘氣:“咱們這是要走到哪裏啊?”

是啊,走到哪裏?

徐主任擡頭盯著陰沈的天空,仿佛看到了他的未來。思忖了幾秒,他回頭,蹲在扶著樹幹不停喘氣的付靜萱面前,與她平視:“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我不甘心把你讓給陸昊遠,所以綁架了你,逼你跟我走的。明白了嗎?先騙過陸昊遠,你註意點,別讓他發現你沒換腎。”

說著,他掏出了付靜萱的手機,丟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付靜萱嗓子幹得難受,她看了一眼蒼茫的原野,清楚自己的體力根本走不出去,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陸昊遠派來的人追上。

她趴在樹幹上,點了點頭:“好!”

——

“陸總,你不必親自來的,我一定會把付小姐平安地帶回來。”薛明不讚同地看著陸昊遠。他才捐了一顆腎給付靜萱,身體正是虛的時候,醫生也不讚成他出院。

陸昊遠沒理會他的勸阻,陰鷙的眼盯著前方的狹窄的鄉間小路:“還有多久?”

“大概還有七八公裏就到他們棄車的地方。”薛明看了一眼導航,據實說道。

陸昊遠沒再接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馬路。

十幾分鐘後,汽車開到了徐主任棄車的地方。

薛明先下車,他看了一下腳印,對陸昊遠說:“這裏有腳印,前面的人在馬路上沒發現他們,他們應該是從這裏走了!”

陸昊遠推開車門下去,踩到了泥土小路上。

薛明知道勸他也沒用,扶著他的胳膊往前走,後來的保鏢和醫護人員緊緊跟著。

沒走多遠,就在林子裏瞧見了徐主任和付靜萱,兩人都一身狼狽,衣服上、臉上都是泥。

瞧見他們過來,徐主任握緊了手術刀指著付靜萱的脖子:“你們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殺了她!”

“昊遠……”付靜萱瞧見陸昊遠,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水盈盈的眸子哀傷、絕望地看著他。

陸昊遠眉頭戾氣遍布,他盯著徐主任:“你要什麽?”

徐主任低頭摸了一下付靜萱的臉,眼底閃過一抹瘋狂:“放我們走,讓我和她走。她是我的,你只會害她傷心難過,你憑什麽擁有她?靜萱,跟我走!”

付靜萱甩了甩被布條綁在背後的兩條胳膊,哭泣著說:“徐主任,你別這樣,你別這樣,我愛的人是昊遠啊,求求你放了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徐主任看著她傷心的小臉,有一瞬的楞神。

正是這一分神給了保鏢可趁之機。站在陸昊遠身邊的那個保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抓住了徐主任的手術刀,將他按倒在地。

付靜萱一見脫了困,馬上朝陸昊遠撲了過去,一頭紮進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

“啊……”陸昊遠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臉也扭曲了起來。

薛明一見就不好,緊張地說:“付小姐,陸總身上有傷,恐怕是傷口撕裂了,你別壓著陸總。醫生,快過來給陸總包紮一下,止住血!”

跟在後面的醫務人員趕緊上前。

陸昊遠按住腹部,松開了付靜萱,對提著醫藥箱的醫生說:“別管我,先檢查一下靜萱的傷口,她才做了移植手術,走這麽遠,肯定牽動了傷口。”

醫生當然是誰出錢聽誰的,馬上吩咐護士撩起付靜萱的衣服。

付靜萱還沒反應過來,羽絨服就被扯了上來,露出裹著一層薄薄紗布的肚子,這層紗布雪白雪白的,一點血跡都沒滲出來。

醫生覺得很奇怪,她動的手術比陸昊遠還大,又被徐主任綁架走了這麽久,傷口出血應該比陸昊遠更嚴重才對,怎麽會一點血都沒有。他伸出手,抓住紗布正要揭開看個究竟,馬上被驚慌失措的付靜萱給攔住了。

“不用了,我沒事,先給昊遠檢查,我剛才好像撞到他了!”付靜萱兩只手挪了過去,姿勢詭異地擋在肚子上,淚眼婆娑地望著陸昊遠,眼底都是滿滿的心疼。

陸昊遠很受用,他擡起一只手摸了摸付靜萱的頭說:“我是男人,沒事的。你讓醫生看看嚴不嚴重,這樣我也放心!”

陸昊遠推己及人,自己被付靜萱那麽一撞,傷口都開裂了,更何況付靜萱剛才動作弧度那麽大地撲進他的懷裏,又被徐主任拉著跑了一路。他抓住付靜萱被綁住的兩只手,一邊幫她把結解開,一邊朝醫生示意,讓他檢查付靜萱的傷口。

醫生動作極輕地解開了紗布,付靜萱雪白的肚皮露了出來,上面有一道已經結痂的舊疤,應該有好幾個月了。此外,還有一條長長的紅色劃痕,非常淺,傷口也早已愈合,甚至疤都開始掉了,但就是找不到幾天前才動手術的那條傷口。

醫生愕然:“付小姐四天前真動了手術嗎?”

這句話引起了陸昊遠的註意,他低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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