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求求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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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科隆也站了起來，他深邃的眼眶發紅，對她說：“愛麗，求求你相信我，求求你聽我說。”
林晚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很想問他：為什麽你們都要逼我？為什麽你們就是不讓我好過？
她還想用事實反駁他：安德烈說我是他的初戀，他哪裏來的“以前的未婚妻”呢？
但她說不出任何話來。
荷官小姐又是驚詫又是忐忑地在她身後詢問：“您不玩了嗎？”林晚頭也不回。她走出熱鬧的賭場，在長長的幽深的走廊裏來回踱步。她內心有股沖動，想給維克多打電話，想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想讓他告訴自己，路易斯·科隆全部都是瞎說的。但是她好歹抑制住了。沖動行事得不到任何好結果，她知道的，維克多十分擅長避重就輕和轉移話題。只要他不想承認，他就不會承認。
所以她明白了自己得再等等，要先查到一些什麽——或者至少要等到合適的時機，而不是隔著遙遠的大西洋展開無意義的談話。很快，她心底又泛出一股吸煙的沖動來。她依然還是抑制住了，她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不動聲色地走進衛生間。
女孩子們大概都有同感的，空空蕩蕩的衛生間是個有魔力的地方，讓你忍不住就會心酸流淚。林晚一邊小聲哭泣一邊洗臉，竟然就斷斷續續地耗了半個多小時。她哭得有些停不下來，到了後來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好了，卻立刻就接到了白石先生的電話。他問她在哪裏。
林晚不敢開口，她怕自己一開口又會哭，更怕自己的聲音不對勁被白石聽出來。所以她掛斷了電話，然後發短信告訴他：“我在家呢。”
白石很快回覆。“那為什麽掛我電話？”
“因為我在和爸爸看電影。”
“你乖乖的，我晚點再打給你。”
“好。”
林晚發送好最後一條短信，把手機塞進包包裏，就徑自走了出去。她回到貴賓室，想穿上外套然後就回家去，可是她竟然看見——
白石先生和趙之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自家哥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沈淩已經和紀靖臨坐到了一起。林晚第一反應就是逃，前一秒她還妄想著沒人發現她進門，可下一秒就被白石先生逮了個正著。
林晚雖然心虛，面上卻不動聲色；白石先生看著她，她也幹脆迎上他的視線。
半晌。白石說話了，他的聲線聽起來很平靜：“所以說，你幾分鐘之前和你爸爸在家看電影，然後這幾分鐘就趕到了這裏？”
林晚有點惱：“不行嗎？你這也不準那也不準，現在我賭錢都不行了嗎？”
白石忽然擡起手按在了沙發扶手上。
林晚頓時就有些被嚇到，一邊還在嘴硬：“難道你還能打我啊？”一邊卻悄悄往後退了半步。
白石註視著她，嘴角微微下沈。
林晚瞪著他——
拔腿就往外跑。
白石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慢吞吞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默不作聲地追了上去。跟在她後面走了一會兒，他才趕上去拉她的手臂，倒也不像動了氣的樣子，神情出乎意料很溫和：“怎麽了這是？”
林晚這時候怎麽都不看他了，簡直能把地板瞧出花來：“我要回去了。”
“外套還在裏面是吧？穿了再走。”
“我不要了。”林晚氣鼓鼓地說。
“為什麽不要了？”
“我要買新的穿。”
“那也沒必要撒謊騙我吧？”白石到底還是笑了，親昵地摸摸她的頭發，“你偶爾玩玩牌，就算是輸了，我也沒罵過你吧？嗯？是不是？”
林晚靠在他懷裏輕輕扭了扭。
白石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寶貝，是不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林晚嘟著嘴巴說了幾個字：“……還不就是那個楊雨婷……”
聽到她這樣說，白石面上快速掠過一抹陰沈，轉眼卻又笑著哄了她兩句：“她算個什麽東西？你和她計較？”
“那你就當我小心眼行了吧？”林晚不服氣。
白石還是笑著。
“我什麽時候有這個意思了？”
他這樣好聲好氣，林晚反而不好意思了：“……什麽呀……”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啊轉，忽然主動拉住他的手指認錯說，“阿介，我不是要騙你，我……我怕你不高興……”
白石用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臉，在她側臉上親了親，“乖寶貝。”
林晚也仰起臉親了親他，嬌滴滴地說：“其實我不是想來賭錢的，凱文說有個著名的魔術師今晚要來表演……我只是想看看。”
白石嗯了一聲，很快換了個話題：“手裏還有錢嗎？”
林晚眨了眨眼睛，不說話。
白石捏捏她的下巴，輕聲細語：“我有時候會忙得忘記，你直接跟我提就行了，好不好？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就隨便買啊，我的錢不拿來養你還能養誰？”
他說情話的樣子真溫柔。林晚笑了一下，問他：“你怎麽和我哥哥坐一起呀？”
“我和他一起來的……最近有個收購案可以合作。”白石說著，忽然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望向林晚身後。
林晚好奇地回過頭。
紀念念略施薄粉，穿著得體的流蘇短裙，絲襪和高跟鞋，她挽著陸錚的手臂，笑得很矜持優雅。至於陸錚——他比從前清瘦了，但是眼神仍舊很明亮溫和；他停下腳步，帶著微笑與白石寒暄：“還以為您不會賞臉呢。”
白石也微微一笑。
林晚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悄悄捏住白石先生的手指，小聲問他：“你陪我去玩牌好嗎？”
白石瞥了她一眼，“總是贏有什麽意思？”
“那……那賭大小也可以。”
白石這才點點頭：“好。”
陸錚很識趣也很平靜，笑著：“那不打擾您了。”他率先邁開步伐，帶著紀念念朝貴賓室的方向走。單從背影看，倒真真是一對天作之合。
白石牽著林晚走下樓梯，忽然輕輕地問：“你和你姐姐一直感情不好嗎？”他的神情喜怒難辨。
林晚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硬邦邦地回答：“關你什麽事啊。”
這句話聽上去叫人挺生氣的，可是白石足夠了解她。他知道她沒有別的意思，更加知道她一說這句話就代表著她想逃避。白石稍稍沈默，又問：“她以前對你很不好是不是？”
“你也說了是以前啊。”林晚有些急，她怕白石先生一言不合就又去替她教訓誰誰誰，“你好好的提這些做什麽嘛！”
白石捏捏她的手，低聲哄她：“我就是問一問。”
林晚低垂著小腦袋，嘟嘟囔囔的：“我不許你問。”
白石忍不住笑了，“問都不許我問啊？”他用餘光掃著她，“又霸道又脾氣差的到底是誰啊？”
林晚惱得很：“你欺負我！”
“但是我很想知道啊。”
白石的神情仿佛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想知道你小時候住在哪兒，喜歡玩什麽游戲，我想知道你以前在北京的時候，過得好不好。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有沒有人欺負你。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這麽愛哭，是不是一直這樣，受了委屈從來不說。要是我沒有遇見你的話，要是我過了好久好久才遇見你的話，那你會是怎麽樣的呢？我又會是怎麽樣的呢？”
林晚叫了他一聲：“阿介……”
“我十八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我很不開心，每天都很不開心。”白石看著她。“可是沒過幾個月我就遇見你了。我還記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你全身都被淋濕了，可你還是那樣漂亮柔弱。晚晚，即使是在那樣狼狽的時刻，你也還是那樣閃閃發光。”
“我當時就在想，我一定要得到你，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到你。”
“要不是你，現在我一定是更加冷漠殘忍的人，但是你給了我很多溫情。所以我愛你。你是我最珍視的人，我深愛著你。”
……世界是如此的廣漠而喧囂，如此的冷漠而深沈。
可是，他讓你打從心底變得柔和了起來。也同樣是他，教會了你怎樣與世界握手言和……總覺得，就算全世界都有可能騙自己，但是他絕對不會。
他絕對不會。
——此時此刻。
就在這一刻，在吵吵嚷嚷的賭場中，陌生的人群中，林晚被白石先生身上的溫暖蠱惑了。她呆呆地望著他，覺得他手掌的溫度那樣熟悉，覺得他頭發上、衣服上散發出來的香氣那樣熟悉，覺得他眼底的溫柔愛意那樣熟悉……直到這時候她才恍然發覺，他們真的已經在一起很久了。胃裏傳來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動靜，她幾乎都要把那句話脫口而出了——
林晚的眼睛有點濕，她沒有說什麽，但是她在心裏輕輕地、輕輕地做了一個決定。
白石忽然咧開嘴巴笑了，很傻氣地問她：“這些話我應該等著求婚的時候說是不是？至少也不該在這裏。”
林晚用力地搖頭，一開口就哽咽了：“不是……我很高興你對我說這些……”她掀起眼皮看了看他，忽然就說了那幾個字，“我也愛你。”
這四個字像一場極絢麗的煙花雨，又仿佛帶著極強的魔法。
白石的指尖輕輕抖了抖。“晚晚……你說什麽？”
林晚對著他笑，可是忽然的，她用兩只手捂住臉，肩膀也有些顫抖。白石聽見她小聲地說：“阿介，我也愛你。”可他同時也看見了，在她指縫間不斷有晶瑩的淚水溢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
白石連忙去抱她：“你別哭，晚晚，別哭。”
林晚聲音中的哭腔很濃，她哭泣著問他：“你會離開我嗎？”
“當然不會，只要你願意待在我身邊，我……”
白石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住了，他呆在那裏，肌肉繃得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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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很想問他：為什麽你們都要逼我？為什麽你們就是不讓我好過？
她還想用事實反駁他：安德烈說我是他的初戀，他哪裏來的“以前的未婚妻”呢？
但她說不出任何話來。
荷官小姐又是驚詫又是忐忑地在她身後詢問：“您不玩了嗎？”林晚頭也不回。她走出熱鬧的賭場，在長長的幽深的走廊裏來回踱步。她內心有股沖動，想給維克多打電話，想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想讓他告訴自己，路易斯·科隆全部都是瞎說的。但是她好歹抑制住了。沖動行事得不到任何好結果，她知道的，維克多十分擅長避重就輕和轉移話題。只要他不想承認，他就不會承認。
所以她明白了自己得再等等，要先查到一些什麽——或者至少要等到合適的時機，而不是隔著遙遠的大西洋展開無意義的談話。很快，她心底又泛出一股吸煙的沖動來。她依然還是抑制住了，她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不動聲色地走進衛生間。
女孩子們大概都有同感的，空空蕩蕩的衛生間是個有魔力的地方，讓你忍不住就會心酸流淚。林晚一邊小聲哭泣一邊洗臉，竟然就斷斷續續地耗了半個多小時。她哭得有些停不下來，到了後來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好了，卻立刻就接到了白石先生的電話。他問她在哪裏。
林晚不敢開口，她怕自己一開口又會哭，更怕自己的聲音不對勁被白石聽出來。所以她掛斷了電話，然後發短信告訴他：“我在家呢。”
白石很快回覆。“那為什麽掛我電話？”
“因為我在和爸爸看電影。”
“你乖乖的，我晚點再打給你。”
“好。”
林晚發送好最後一條短信，把手機塞進包包裏，就徑自走了出去。她回到貴賓室，想穿上外套然後就回家去，可是她竟然看見——
白石先生和趙之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自家哥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沈淩已經和紀靖臨坐到了一起。林晚第一反應就是逃，前一秒她還妄想著沒人發現她進門，可下一秒就被白石先生逮了個正著。
林晚雖然心虛，面上卻不動聲色；白石先生看著她，她也幹脆迎上他的視線。
半晌。白石說話了，他的聲線聽起來很平靜：“所以說，你幾分鐘之前和你爸爸在家看電影，然後這幾分鐘就趕到了這裏？”
林晚有點惱：“不行嗎？你這也不準那也不準，現在我賭錢都不行了嗎？”
白石忽然擡起手按在了沙發扶手上。
林晚頓時就有些被嚇到，一邊還在嘴硬：“難道你還能打我啊？”一邊卻悄悄往後退了半步。
白石註視著她，嘴角微微下沈。
林晚瞪著他——
拔腿就往外跑。
白石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慢吞吞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默不作聲地追了上去。跟在她後面走了一會兒，他才趕上去拉她的手臂，倒也不像動了氣的樣子，神情出乎意料很溫和：“怎麽了這是？”
林晚這時候怎麽都不看他了，簡直能把地板瞧出花來：“我要回去了。”
“外套還在裏面是吧？穿了再走。”
“我不要了。”林晚氣鼓鼓地說。
“為什麽不要了？”
“我要買新的穿。”
“那也沒必要撒謊騙我吧？”白石到底還是笑了，親昵地摸摸她的頭發，“你偶爾玩玩牌，就算是輸了，我也沒罵過你吧？嗯？是不是？”
林晚靠在他懷裏輕輕扭了扭。
白石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寶貝，是不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林晚嘟著嘴巴說了幾個字：“……還不就是那個楊雨婷……”
聽到她這樣說，白石面上快速掠過一抹陰沈，轉眼卻又笑著哄了她兩句：“她算個什麽東西？你和她計較？”
“那你就當我小心眼行了吧？”林晚不服氣。
白石還是笑著。
“我什麽時候有這個意思了？”
他這樣好聲好氣，林晚反而不好意思了：“……什麽呀……”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啊轉，忽然主動拉住他的手指認錯說，“阿介，我不是要騙你，我……我怕你不高興……”
白石用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臉，在她側臉上親了親，“乖寶貝。”
林晚也仰起臉親了親他，嬌滴滴地說：“其實我不是想來賭錢的，凱文說有個著名的魔術師今晚要來表演……我只是想看看。”
白石嗯了一聲，很快換了個話題：“手裏還有錢嗎？”
林晚眨了眨眼睛，不說話。
白石捏捏她的下巴，輕聲細語：“我有時候會忙得忘記，你直接跟我提就行了，好不好？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就隨便買啊，我的錢不拿來養你還能養誰？”
他說情話的樣子真溫柔。林晚笑了一下，問他：“你怎麽和我哥哥坐一起呀？”
“我和他一起來的……最近有個收購案可以合作。”白石說著，忽然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望向林晚身後。
林晚好奇地回過頭。
紀念念略施薄粉，穿著得體的流蘇短裙，絲襪和高跟鞋，她挽著陸錚的手臂，笑得很矜持優雅。至於陸錚——他比從前清瘦了，但是眼神仍舊很明亮溫和；他停下腳步，帶著微笑與白石寒暄：“還以為您不會賞臉呢。”
白石也微微一笑。
林晚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悄悄捏住白石先生的手指，小聲問他：“你陪我去玩牌好嗎？”
白石瞥了她一眼，“總是贏有什麽意思？”
“那……那賭大小也可以。”
白石這才點點頭：“好。”
陸錚很識趣也很平靜，笑著：“那不打擾您了。”他率先邁開步伐，帶著紀念念朝貴賓室的方向走。單從背影看，倒真真是一對天作之合。
白石牽著林晚走下樓梯，忽然輕輕地問：“你和你姐姐一直感情不好嗎？”他的神情喜怒難辨。
林晚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硬邦邦地回答：“關你什麽事啊。”
這句話聽上去叫人挺生氣的，可是白石足夠了解她。他知道她沒有別的意思，更加知道她一說這句話就代表著她想逃避。白石稍稍沈默，又問：“她以前對你很不好是不是？”
“你也說了是以前啊。”林晚有些急，她怕白石先生一言不合就又去替她教訓誰誰誰，“你好好的提這些做什麽嘛！”
白石捏捏她的手，低聲哄她：“我就是問一問。”
林晚低垂著小腦袋，嘟嘟囔囔的：“我不許你問。”
白石忍不住笑了，“問都不許我問啊？”他用餘光掃著她，“又霸道又脾氣差的到底是誰啊？”
林晚惱得很：“你欺負我！”
“但是我很想知道啊。”
白石的神情仿佛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想知道你小時候住在哪兒，喜歡玩什麽游戲，我想知道你以前在北京的時候，過得好不好。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有沒有人欺負你。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這麽愛哭，是不是一直這樣，受了委屈從來不說。要是我沒有遇見你的話，要是我過了好久好久才遇見你的話，那你會是怎麽樣的呢？我又會是怎麽樣的呢？”
林晚叫了他一聲：“阿介……”
“我十八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我很不開心，每天都很不開心。”白石看著她。“可是沒過幾個月我就遇見你了。我還記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你全身都被淋濕了，可你還是那樣漂亮柔弱。晚晚，即使是在那樣狼狽的時刻，你也還是那樣閃閃發光。”
“我當時就在想，我一定要得到你，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到你。”
“要不是你，現在我一定是更加冷漠殘忍的人，但是你給了我很多溫情。所以我愛你。你是我最珍視的人，我深愛著你。”
……世界是如此的廣漠而喧囂，如此的冷漠而深沈。
可是，他讓你打從心底變得柔和了起來。也同樣是他，教會了你怎樣與世界握手言和……總覺得，就算全世界都有可能騙自己，但是他絕對不會。
他絕對不會。
——此時此刻。
就在這一刻，在吵吵嚷嚷的賭場中，陌生的人群中，林晚被白石先生身上的溫暖蠱惑了。她呆呆地望著他，覺得他手掌的溫度那樣熟悉，覺得他頭發上、衣服上散發出來的香氣那樣熟悉，覺得他眼底的溫柔愛意那樣熟悉……直到這時候她才恍然發覺，他們真的已經在一起很久了。胃裏傳來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動靜，她幾乎都要把那句話脫口而出了——
林晚的眼睛有點濕，她沒有說什麽，但是她在心裏輕輕地、輕輕地做了一個決定。
白石忽然咧開嘴巴笑了，很傻氣地問她：“這些話我應該等著求婚的時候說是不是？至少也不該在這裏。”
林晚用力地搖頭，一開口就哽咽了：“不是……我很高興你對我說這些……”她掀起眼皮看了看他，忽然就說了那幾個字，“我也愛你。”
這四個字像一場極絢麗的煙花雨，又仿佛帶著極強的魔法。
白石的指尖輕輕抖了抖。“晚晚……你說什麽？”
林晚對著他笑，可是忽然的，她用兩只手捂住臉，肩膀也有些顫抖。白石聽見她小聲地說：“阿介，我也愛你。”可他同時也看見了，在她指縫間不斷有晶瑩的淚水溢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
白石連忙去抱她：“你別哭，晚晚，別哭。”
林晚聲音中的哭腔很濃，她哭泣著問他：“你會離開我嗎？”
“當然不會，只要你願意待在我身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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