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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月事突來臥爺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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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姐可是要徒步回府?”從萬壽宮出來,許清歡只顧著往宮外走,聽到有人從後方問她,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

見南瑾瑥一身紫色蟒紋華服,他身側停著一輛朱漆馬車。

許清歡看了看馬車,望了望他,又想了想宮裏到定遠侯府的距離,確實相隔甚遠。可是南瑾瑥沒有開口,她總不能求他稍她一段路程吧?

於是她也就站在原地,不笑不語,靜靜地望著南瑾瑥。

輕拂而過的風,挽起許清歡如綢的墨發,與她素白的裙擺一般,隨風起舞。

好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出塵絕世不自知,光澤瑩潤自奪目。南瑾瑥不禁在心裏感嘆,後宮有佳麗美人,民間亦有如玉佳人,卻不及她一分動人。

若不是他大業未成,如不是她身份特殊,得此良緣,他何須再三思量。

南瑾瑥走上前,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如不嫌棄。”

“勞煩。”許清歡扶著南瑾瑥的手,鉆進馬車。

畢竟是人家的馬車,許清歡在車內尋了一角,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閉目靠著車壁,不做打擾。

耳畔是馬蹄的“踏踏”聲,馬車微微有些顛簸。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到定遠侯府,許清歡無聲地嘆了口氣。

突然感覺小腹一陣絞痛,許清歡突地睜開眼,眼底湧現慌亂。她立馬擡手搭在自己手腕上,感覺許久,才暗舒一口氣——還好,不是毒發。

可是脈象正常,為何腹中疼痛難耐呢?許清歡淡眉緊蹙,光潔的額頭已有涔涔冷汗。她將下唇咬住,粉唇一刻就失了顏色。

見許清歡將自己輕輕蜷縮,南瑾瑥側目望過去,一張小臉血色盡失,雙臂將自己環抱。

以為是許清歡方才跳水救南瑾瑷,且秀發未幹,又受了風,所以凍著了。南瑾瑥往她身旁坐了坐,剛解開自己的披風,餘光瞥見她的白裙上隱隱有血跡。

南瑾瑥伸手握住她的皓腕,輕輕一帶,許清歡便落入了他的懷中。

她驚愕擡頭,入眼的是他幹凈的下巴,龍涎香撲鼻而入。許清歡掙紮想要離開,頭頂響起南瑾瑥溫厚的聲音:“別動。”

南瑾瑥瞥了一眼她臀部的白裙,了然於心。果然……

他雖不是女人,可梁王府的女人卻不少。女子的月事,他還是知曉的。

他將披風解下,將許清歡裹在其中。

許清歡剛想對他說聲“謝謝”,話還未出口,整個人就被南瑾瑥抱起,放在他的腿上,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將她攬進他的懷裏。

龍涎香充斥在她的鼻歙,讓許清歡很是不舒服,她還是喜歡阿九身上的茶香,清淡好聞。

南瑾瑥將手移到許清歡的小腹處,輕輕揉了揉,引得許清歡身子一個顫栗。

“別……”帶著顫音的字從她唇角洩出,許清歡小手抓住南瑾瑥的大掌,不滿地瞪著他。

恰好南瑾瑥低頭,四目相接。許清歡從他眸子中望見了自己窘迫的模樣,懊惱地別過頭:“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梁王放下如歌。輕微疼痛罷了,忍忍也就過去了。”

見許清歡的小耳朵微粉,南瑾瑥抱著她的手收得更緊,一抹笑意浮上他邪魅的俊臉。“你我早晚會是夫妻。”

“可……”

“聽話,這樣你會好受些。”南瑾瑥一雙鐵壁將她緊緊地錮在懷,若是平日,許清歡還能掙紮一番,或者直接將他扔出馬車,她也不知為何,此時疼痛難忍,渾身乏力。

既然無法掙脫,許清歡識趣地放棄。不過確實,這比靠著車壁好,不知是披風裹身的緣故,還是南瑾瑥懷抱的溫暖,許清歡覺得好受了許多。

擡頭望了一眼南瑾瑥,俊逸妖冶的臉龐,一雙桃花眼微勾,嫵媚瀲灩。許清歡想,若他是位女子,該是何等的絕色呀?

待許清歡回過神來,看著這放大在眼前的俊臉輕呼一聲,伴隨著他溫厚的聲音,暖熱的呼吸撲在她雪白的頸項:“對本王的相貌可還滿意?”

許清歡一陣羞惱,垂頭閉目。

“呵呵……”通過南瑾瑥的胸膛,許清歡聽到低沈而愉悅的輕笑聲。

為了不再做出丟臉的事,許清歡靠著南瑾瑜的胸膛,閉眼假寐。

疼痛才緩解一會兒,又卷土重來,且更是猖狂。許清歡一直閉著眼睛,眉頭緊緊鎖在一起,想要握緊拳頭忍耐過去,卻發現自己使不出半分力道,且感覺渾身都透著寒氣,就是呼吸也覺得好生費力。

察覺到許清歡的異樣,南瑾瑥低頭查看,饒是他也一驚。

許清歡額頭涔涔虛汗凝聚成珠,額前的發根盡被浸濕,就是貼在臉頰的秀發也被汗濕,小臉蒼白如雪。眼睛合住,淡眉卻緊緊蹙在一起,唇瓣微張,呼吸短促。

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好像很用力,但其實並沒有半分力氣。南瑾瑥不由得將她抱得更緊了,吩咐車夫,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焦急:“快些。”

府中的姬妾也有來月事難受的,他偶爾也有前去陪著的,但沒有哪一個像許清歡這般厲害。南瑾瑥猜度,雖然是冬末了,但天氣仍舊寒涼,許是剛才又是落水,又是受風,情緒過於波動,才這般嚴重。

懷裏的人兒像是失去了生氣一般,軟軟的。南瑾瑥擡手替她拭去額頭的汗,大手捧著她的臉頰,柔聲道:“再忍一會兒,快到了。”

“嗯。”許清歡迷迷糊糊地應了他一聲。

見許清歡頭腦還保持著清明,南瑾瑥不禁舒了一口氣。呼吸間,他展開的眉又重新蹙起,香味?

南瑾瑥仔細嗅了嗅,菡萏香?

他低頭,俊臉貼著許清歡的臉頰,在她的頸項中,微吸一口氣,訝異之色浮上臉龐——她竟然還生帶異香!菡萏香本是清淡,方才不覺,隨著她出汗愈多,這車內的菡萏香愈濃!

“王爺,到了。”

馬車挺穩,南瑾瑥壓下各種心思,抱著許清歡下車:“你家小姐院子在何處?”

“在……在……”聽聞梁王是最溫和之人,眼下卻是一臉陰沈,嚇得那人一下子結巴不知言何。

“帶路!”南瑾瑥沈聲開口,又吩咐另一個下人:“去請大夫!”

“是!”那人一聽,再看南瑾瑥懷裏的許清歡,心道不好,立馬往府中大夫住所跑去。

跟著下人,走到北如歌的院子,南瑾瑥不等下人推門,一腳踢開房門,將許清歡輕輕放在軟榻之上,回頭指了一個婢女:“準備熱水,找一身幹凈的衣裙替你家小姐換上。”

雖已指婚,但畢竟還未過門,見婢女取出衣裙,南瑾瑥自覺退出了房間。剛關上房門,轉身就迎上一個面色焦急的美婦女。

“見過梁王殿下。”那人急急給南瑾瑥行了個禮,不待他回答,便推門進了房間。如此焦急,想來她是北如歌的母親慕曉芹。

“如歌……”在門外,南瑾瑥聽著慕曉芹著急又心疼的聲音:“如歌,你怎麽樣?不要嚇為娘啊!”

“娘?”許清歡仍然還有些迷糊,好像聽到有人說娘,她費力地掀起眼皮,入眼的是一個穿著丹碧紗紋大袖衣的婦人,她長得極是好看,鵝蛋臉,柳眉櫻唇,標致的溫婉古典。

“我是在做夢嗎?”看著慕曉芹,許清歡問到。

她小時候也有夢到娘親,但是她從來沒有夢到過有眼睛有鼻子的娘親,後來……後來可能時間久了,就再也沒有夢見過了。

“傻孩子,都是為娘的不好。”慕曉芹聲音哽咽,親自替許清歡換了衣裳,“娘不該這般許久都未來看你,娘……”

慕曉芹話到一半,卻突然中斷,皺了皺柳眉,視線落在許清歡鎖骨處的血色梅花。當真是她不曾關心自己的女兒嗎?她怎麽記得如歌沒有這個印記呢?

“夫人。大夫到了。”

門外的聲音打斷慕曉芹的想法,她快速地拉攏許清歡的衣襟,拉過被衾,替許清歡蓋上,掖了掖被角,又將紗帳放下,才讓婢女打開房門。

“夫人。”那大夫先是跟慕曉芹行了個禮,才將一團紅線遞給一旁的婢女。

感覺到有人將繩子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又好像聽到有人說了“大夫”?許清歡一瞬間就清醒了,伸手快速地將手上的紅繩拉扯掉。

“小姐!”見許清歡扯掉紅繩,婢女拿起紅繩想重新替她系上:“小姐莫動,讓大夫替您把脈。”

“不。”許清歡收回手,將手藏在被衾中,拒絕道:“不!我不看大夫!”

“如歌聽話,雖不是什麽大事,但讓大夫號號脈,總是好的。”慕曉芹撩開紗帳坐到許清歡床頭。

看清慕曉芹的模樣,許清歡確定方才不是做夢,這是她的娘親,真真切切的娘親!“娘親?”

“娘親在。”慕曉芹撫著許清歡的額頭,見她一臉欣喜的神情,心頭一陣內疚,果然她對哪個孩子都是愧疚的。“來,讓大夫看看。”

慕曉芹的溫柔,讓許清歡一下子忘記了疼痛,感覺這是她最幸福的時刻了。娘親說的,她都聽。

不過在聽到下一句話時,許清歡就清醒了。堅決搖頭:“不看大夫!不看大夫!”

見慕曉芹那好看的柳眉越蹙越緊,許清歡的態度不禁變弱了:“娘親,我沒事,忍忍就好了。我不想看大夫……”

不是不想,是不能!若是讓那大夫號脈,定會知道她身中劇毒,雖然被暫且壓下,但毒素是她從娘胎裏帶出的,早已深入骨髓,隨便出來個會醫的都會察覺出她身體的問題。

“如歌……”自己虧欠這個女兒,慕曉芹又無法狠下心對她強硬,只能期望的語氣更濃。

許清歡伸出小手拉著慕曉芹的手,神情與語氣如出一轍的委屈:“娘親……”

“既然北小姐不願看大夫,夫人就莫強求了。”正當慕曉芹舍不得拒絕許清歡,又放心不下她身體時,南瑾瑥跨門而入。

“這……”

南瑾瑥朝慕曉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慕曉芹不明所以,只得起身上前去。慕曉芹一起身,南瑾瑥便大步上前坐到方才慕曉芹坐的位置。

“梁王殿下!”見南瑾瑥如此動作,饒是溫婉的慕曉芹也斂起神色。

“夫人。”南瑾瑥給了慕曉芹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轉頭,伸手扯了扯被衾,低聲與許清歡說:“無事,你不想看,那我們就不看。”

“真的?”許清歡將信將疑地看著南瑾瑥,一雙眼晶亮靈透,看得南瑾瑥心頭一癢。

“嗯。”南瑾瑥頷首。

得到南瑾瑥的肯定,許清歡才放下心來。

“天氣涼,這兩日可要註意保暖。”南瑾瑥一手擡起放在被衾上,狀似要輕輕地扯一扯,卻是迅速地擊點了許清歡耳後一下。

“嗷……!”許清歡吃痛低呼,捂著耳朵一臉氣憤:“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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