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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紫玉鐲子換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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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崔月不動聲色地扯了許清歡一下,才拉回她的神思,壓低聲音說:“回太皇太後的話,說你白日吃了些零嘴。”

許清歡心底默,她很餓的……還要說她吃撐了?

她起身,從位置走了出來,恭敬地給太皇太後行了個大禮,剛準備開口,南崔月的話到嘴邊又突然頓住了。

許清歡揚起小臉,傻傻地笑了兩聲,雙頰微紅:“回太皇太後話,如歌想跟太皇太後說聲壽辰快樂。可是奶奶從小教育,須得循古守禮,尤其在眾人面前,女孩子不得無禮。如歌方才是在想如何才能不失禮又能為太皇太後祝壽,忘記動筷了。”

她記得師父說過,天下之人,不管貴賤,說到底,最重的仍舊莫過於真心。

“哈哈……如歌丫頭有心喏。”太皇太後坐在軟椅上,滿臉的皺紋卻依舊掩不住她的氣質,聽了許清歡的話,笑著點頭,朝她招手:“來,坐到皇姑奶旁邊來。”

太皇太後北君語,是北君莫的姐姐。

北家有家訓,北家男丁只能娶妻,不能納妾。所以北家人都很重親情,如今北家也就只有北如歌和北如深兩個孩子,北君語自然更是疼愛的。

許清歡看了看南崔月,本以為逗得北君語開心了,她臉色會好點,沒想到卻是更沈了。許清歡這下迷茫了,為什麽呢?

太皇太後既然開口,許清歡自然不能不從,謝了恩之後提著裙擺小心地走向北君語,坐到她身側。

北君語拉著許清歡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一臉和藹:“皇姑奶記得,如歌六歲那年姑奶生辰,唱了一首祝壽歌,是吧?”

許清歡抿唇低頭,六歲?那時她還跟師父在滄雪山上,她不知道呀。

“是呢!”這時旁邊的太後接過話,一臉笑意,發髻上的步搖隨著她點頭,也微微搖晃,“如歌自小嗓子就靈動,那時候母後您呀高興極了,將你最喜歡的紫玉鐲子都賞給了她呢!”

“可是我們的如歌呢,卻問能不能用母後您的鐲子換先帝的愛馬!”太後執著一方巾帕掩嘴說笑著,見許清歡還傻乎乎地聽著,柳眉輕蹙:“如歌,還不快給太皇太後再唱一次,讓太皇太後高興高興?”

這壽宴是她安排的,自然是要讓太皇太後高興才好。這樣在百官面前,才能博得讚譽,更能站住腳。

南瑾瑜的目光落在殿前的舞曲上,耳朵卻是註意著這方的談話,聽到紫玉鐲子換寶馬的事,他也不由得走了神,後來北如歌非要跟他打賭,結果將這馬輸給了他。

只是北如歌不知道的是,那匹馬對他而言有很重要的意義——那匹馬只有兩個人騎過,一個是他父皇,一個就是他母後。

當年父皇說過待他能騎馬時就將那馬賜給他,只是後來花家出事,母後難產後不久就自盡了,父皇再也沒有提過此事。

所幸最後因為北如歌,這馬最終還是到了他手上。

唱祝壽歌?可是她不會呀!許清歡苦惱,怎麽辦啊?

正當她焦急之時,突然靈光一閃,等等,方大哥說了,什麽都不用考慮,你只要等到人家叫你做的時候,你就按照之前排練的做便可。

“皇姑奶,那時候如歌小,不懂事。您就莫要再讓如歌被笑話了,好不好?”許清歡扯著北君語的袖子,輕輕地搖了搖,聲音又糯又清脆。

“呀!如歌都會害羞了,果然是長大咯……”北君語笑著點著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反正如歌不要唱就是了。”許清歡像個任性的孩子,有些負氣地撅嘴別開了頭。片刻又轉回臉,望著北君語,一雙晶瑩的眼睛眨巴眨巴,帶著撒嬌的語氣:“皇姑奶……”

北君語只是看著許清歡可愛的小臉笑著,不說話。

“嗯……皇姑奶別讓如歌唱歌,如歌為姑皇奶點茶祝壽好不好?”

“如歌會點茶?”饒是北君語也是滿臉詫異,不由得聲音提高了一些,惹得靠前的皇親大臣們都頻頻側目。

“對呀。”許清歡認認真真地點頭,見不僅北君語,好多人都看著她,眼神怪怪的。停頓半晌,有些擔心的神情,弱弱地問:“皇姑奶不喜歡喝茶嗎?”

北君語這下倒是沒有笑了,看了看許清歡,再看了一眼南峣暄,只見南峣暄端著一杯清酒,輕輕抿了一口,微不可查地頷首。

“喜歡。”北君語將手放在許清歡頭上,揉了揉她額前的垂發。

其實北君語平日裏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品茗了。

“那如歌可以為皇姑奶點茶嗎?”

“那是自然。”北君語點頭。

見北君語都點頭了,太後就算心中疑惑打鼓,也只能招手示意去準備。

自古以來會點茶之人幾乎都是茶博士,從未有過青年之人便會點茶的,更何況北如歌才十四歲,還未及笄。

太後心中忖度北如歌是不是沏茶的水平不錯,但沒搞清兩者之間的差別?想著北如歌的身份,如果失了顏面,不僅是定遠侯府,怕是太皇太後臉色也不會太好看罷?想了想又招來貼身婢女,吩咐了幾句。

一會兒工夫,東西都備齊送了過來。

許清歡笑著朝北君語再行了一個禮,才轉身。

可一見那備好的東西,笑盈盈的臉立馬沈了下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如歌知錯,還望太皇太後責罰!”

許清歡筆直地跪在北君語跟前,淚花在眼眶打轉卻硬是不掉下來,咬著嘴唇,那模樣好不委屈!

“如歌,這突然是怎麽了?”畢竟由血緣關系連著,人又到了一個歲數,能在膝下撒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一下子見許清歡這模樣,北君語這心口那叫一個軟吶。

許清歡把身子挪了挪,好讓北君語能看清她身後禮部準備的茶具,眼眶都紅透了:“是,如歌不該不顧禮儀,非要跟太皇太後祝壽,如歌知錯,不管是何責罰,如歌都認。可是如歌不能忍受被人如此欺辱!如此這般,是笑話如歌連沏茶用具和點茶用具都分不清了麽?!”

“禮部何在!!”北君語一看,臉色一斂,聲音立馬沈下來。

一見北君語動怒,絲竹管弦立馬停了下來,殿內一片寂靜。

只見一個人站了出來,身形微微有些顫抖,恭敬地跪下:“臣在。”

“這是怎麽回事?”北君語撐著軟椅站起來,指著茶具:“還得請禮部跟未亡人好好說論一番!可是未亡人也老眼昏花了!!”

言罷,北君語由貼身侍婢扶著上前親自將許清歡拉起身,柔聲道:“別怕,有皇姑奶在,就絕不會叫你受了委屈!”

許清歡輕輕點頭,感受著握著她小手的大掌傳來的溫度,心頭一暖,鼻尖有些發酸,這是她的親人,終有一天,她也有親人相護了。

被拋棄的孩子自來就比尋常人更加敏感一些,誰對她好,誰的感情真,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

“太皇太後息怒,太皇太後息怒。”禮部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微臣知罪,請太皇太後息怒,微臣甘願受罰。”

想著太皇太後是因為北如歌出氣,禮部立馬又朝北如歌請求:“惹惱了北小姐實在不應該,但請北小姐相信,臣等絕不敢對小姐有半分輕視,更何談欺辱啊!還請北小姐見諒!”

看著一個跟爹一般歲數的人在自己面前磕著頭,一聲比一聲響。許清歡心裏也揪得緊,一下子忘了答應過的事,從禮部尚書身上移開視線,扯了扯北君語的袖口:“皇姑奶別生氣了,也許是個誤會。”

北君語低頭溫柔地看著許清歡的頭頂,愛憐地撫摸了一下,有北家人該有的善良與大度。擡眼卻是淩厲依舊:“還楞著作甚!”

“是!是!謝太皇太後開恩!微臣這便去準備。”禮部連忙磕頭謝恩。

“太皇太後壽辰豈容你疏忽,禮部尚書可是知罪?”南瑾瑜沈聲開口,嚇得剛準備站起來的禮部尚書又“噗通”一下跪了回去。

南瑾瑜見他滿臉惶恐,一聲嘆息:“罷了,太皇太後壽誕,若是因降罪於你損了恩澤便是朕的罪過了。不獎不罰,自行反省罷!”

“臣謝主隆恩!謝皇上!謝太皇太後!謝北家小姐!”禮部尚書再次跪下行禮謝恩。

從來生活在滄雪山上的許清歡看到這一幕,從心底深處泛起一絲悲涼。在心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臉看向北君語:“皇姑奶,宮裏有天落水嗎?”

北君語微微挑眉,眼底閃過詫異,這丫頭大概當真會點茶吧?罷了,今日開心,由著她去吧!就算不是點茶,只要她開懷,誰也不能她說些什麽,只是個孩子而已。“有,皇姑奶差人去給你取。”

“謝謝皇姑奶。”許清歡仰著頭,聲音清脆,眸色璀璨。

當所有茶具備好,許清歡端正地坐在幾案前。

炙茶、碾羅、備水、候湯、烘盞、調膏、擊拂點湯、分茶,每一步都有條不紊,動作更是行雲流水。

特別是擊拂點湯之時,擊拂與點湯同時進行,默契相合。她將瓶中沸水沖入茶盞時,形成水柱卻未斷脈,一邊沖一邊用茶筅旋轉擊打和浮動著茶盞中的茶湯,茶盞邊壁卻無絲毫流水痕。

七次註水之後從容咬盞,就連資歷較高的茶博士也很難做到她這般。

自始至終許清歡都神色自然,唇瓣含著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此時處於清泉之上,松林之間,竹茂之中,滿殿茶香溢然。

“請品嘗。”許清歡的聲音不大,卻在滿堂寂靜的對比下倒顯得響亮,一下子拉回了所有人的神思。

4 萬壽無疆水丹青

一共分出五盞茶,北君語、南瑾瑜、太後、南峣暄各一盞,最後一盞宮人準備奉給梁王南瑾瑥的,卻被許清歡搶了先,捧著茶就向南崔樂走去,恭敬地奉上:“奶奶請喝茶。”

許清歡此舉不過是因為她怕南崔樂生氣,卻無意間取悅了一直臉色陰沈的南崔樂。

雖然南崔樂看出那宮人的意圖,但她還是伸手接過了許清歡的茶,嚴肅的臉色松動。

“如歌不得無禮,梁王殿下還未得茶呢。”雖然是責備的話,但語氣卻是染上少許喜色。

她雖然在這裏算得上除了北君語之外輩分最高的人,盡管她也貴為公主,但終究是嫁給了北君莫為臣婦。

許清歡輕聲“哦?”了一下,面帶歉意地順著南崔樂的視線看向南瑾瑥。

南瑾瑥著一身深紫色長袍,身子稍微傾斜,一雙桃花眼很是招人。長相極是陰柔,嫵媚妖冶。

若是身著女裝,怕是這殿內的女子與之相比皆幾近失色罷?許清歡望著南瑾瑥不禁想著。

“如歌失禮了。”許清歡朝南瑾瑥福了福身子,抿了抿唇瓣,面露難色解釋:“並非如歌不願為殿下奉茶,只是茶以三五盞為佳,過者不宜飲。請梁王殿下見諒。”

南瑾瑥坐直身子,意味深長地打量了許清歡一番,見她滿臉真誠小心,眼底一片澄澈,確實不是裝出來的,且那聲音清脆幹凈,毫無雜質,聽著讓人甚是舒心。

“老太君是長輩,理應太君先。”南瑾瑥輕輕扯了扯嘴角,緩緩開口:“聞茶香已識茶滋味。北小姐不必介懷。”

南瑾瑥的聲音很是溫厚,與南峣暄和南瑾瑥不一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潤。南瑾瑜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巍峨山川的浩然,而南峣暄卻是一種千帆過盡的淡然。

許清歡感激地朝南瑾瑥福了福身。

“噢……”北君語端著茶盞,滿臉詫異,渾濁的眼底蕩起欣喜,激動得執茶盞的手微微顫抖。

得茶的幾人,看著茶盞中湯花的變化,皆是激動不已。

這北君語剛驚嘆一聲,還未來得及評語,太後已經忍不住讚嘆到:“如歌當真一雙巧手,不僅點茶手藝高超,這一手水丹青更是精妙!”

“萬……壽……無……疆。”南瑾瑜看著茶表面的湯花變化莫測,先後呈現出四個大字,臉色浮動驚詫:“好茶!好字!好丹青!妙哉!妙哉!”

“好丫頭,來!快到皇姑奶身邊來!”北君語輕抿一口茶,滿臉洋溢著享受與欣喜,自己朝座椅一側移了移,挪出一塊地方,朝許清歡招著手。

饒是一直繃著臉的南崔樂看著茶盞中的風雲變化,也裂開了來。眼神覆雜地看著向北君語走過去的背影。

“如歌丫頭給皇姑奶這麽大份禮,你說讓皇姑奶賞你什麽好呢?”北君語拉著許清歡滿臉笑意,一手撫摸著她的發髻,看著她的視線格外的慈祥。

“如歌什麽都不要,只要皇姑奶高興就好。”許清歡依偎在北君語的懷裏,感受著她的溫柔,心想,這就是親人的溫暖呀!好舒服啊!

“嗯……”北君語摟著許清歡頻頻點頭,眼裏藏不住的笑意。“賞是一定要的。”

“微臣鬥膽。”此時一個官員恭敬地站出來,行了大禮,再開口:“北小姐快到及笄之年,不如太皇太後賜北小姐一樁好姻緣。也讓北小姐沾得太皇太後的恩澤。”

聞言許清歡身體一僵,賜姻緣?那她豈不是……不不不,她只是代替如歌而已,這件事結束她就可以離開了。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太後放下茶盞,也是滿意點頭,看向北君語,“母後以為如何?”

北君語低頭打量著許清歡,許久之後擡起眼眸,視線橫掃了殿內,最後落在提議的大臣身上:“你說哪家公子更與如歌相配?”

那人狀似低頭沈思了良久,擡頭之間仍舊眉頭緊鎖,猶豫半天也不見開口。

“皇祖母,孫女倒是有一人選。”這是坐在南瑾瑥對面穿著煙紫色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的女子粲然一笑。

“哦?珍兒說來聽聽。”

南瑾珍是先帝的大女兒,多年前就下嫁給一個富商,不多問朝事。

“大皇兄如何?”

見北君語一張臉快速地沈了下來,南瑾珍並不慌張,反而笑得更加燦爛:“自大皇兄成年以來,一直未娶正妃,可見大皇兄是位重情義之人。”

“再則,大皇兄比北小姐年長多歲,自會更加懂得包容和照顧北小姐。”

“更則,大皇兄年少有為不說,更是太後的長子,丞相大人還是大皇兄的舅舅,若是北小姐嫁過去,定是正妃。有大皇兄、太後、丞相還有奶奶您和北家護著,北小姐想要生活得不好都不可能吧?”

南瑾瑜狀似品茶,實際上視線在南瑾珍和南瑾瑥中間不斷來回打量。看來不知何時他這個大皇兄已經把手伸到了商界了。

看來有人還比他更加沈不住氣了……好吧,既然想動了,那他就給他這個機會!

“珍兒言重了。倘若能娶到北家小姐,是瑥兒的福氣。”太後笑盈盈地看向北君語,一臉乖巧媳婦的模樣:“此事還得母後做主。”

北君語看了看許清歡,再擡起頭貌似思考,將視線飄向南峣暄,卻不料南峣暄怔怔地盯著手中的茶出了神。

南峣暄失神這是從來都不曾有過之事,更何況是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和時刻。

饒是北君語著急,卻也無可奈何,可是這一決定並不只是這個孩子的婚姻問題,還關系到朝局的平衡。思忖了片刻,她準備找個借口先壓下來,卻被南瑾瑜搶先開了口。

“奶奶,孫兒覺得,皇姐分析得不錯。先生定遠侯可算是為瀾滄國鞠躬盡瘁,如今如歌作為先生嫡孫女,應當得到最好的照顧。”南瑾瑜將目光落在南崔樂身上,不緊不慢地開口:“朕覺得這一賜婚不失為一件錦上添花的美事。”

北君莫的地位不僅僅在於是定遠侯,也不僅僅在於侍奉三君,兩朝元老;更是兩朝皇帝的教書太傅!

許清歡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方才雀躍的心情如今像是被一場暴雨從頭潑下,看起來他們聊得好開心,每個人都說著這件事有多好多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問過她要不要……

“知道母後疼愛北小姐,可倘若母後您再不答應,恐怕百官都要跪請了。”明明戲謔的話語,卻給人不濃不淡的感覺,硬是叫人聽不出情緒。

北君語見南峣暄開口,也就放心下來。雖然她是疼愛北如歌,但終究更疼愛自己的兒子,若是因為自己壞了他的計劃,那她豈不是後悔死?

南峣暄舉起筷子,就手旁的佳肴送進嘴裏一小口,好像是沈醉在這道美食。除了敏感的許清歡,沒有人知道此時南峣暄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此時許清歡繃著一張臉,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情不佳,大概感受到他的視線,毫不避諱,也瞪著眸子打量著他呢!想起方才在萬壽宮她喚的那一聲“阿九”,南峣暄的眸色深沈了許多。

“阿月啊,未亡人就替你做主,將如歌許給瑾瑥吶!你可莫要怪未亡人多管閑事喏!”北君語摟著許清歡一臉歉意地看著南崔樂。

南崔樂這才起身,朝北君語彎腰拱手,“得太皇太後親言賜婚,是如歌的福氣。老身代如歌謝太皇太後恩澤。”

見北君語懷裏的許清歡半晌沒有反應,南崔樂雖然聲音帶著責備,但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沒有減少,仿佛當真是個寵溺孫女的奶奶:“如歌!仗著太皇太後疼愛就忘了規矩啦?還不跪下謝恩?”

許清歡看著南崔樂那滿臉褶皺堆出的笑容,心中覺得堵得慌,不禁想,奶奶真的是愛她,愛如歌的嗎?

“孫兒瑾瑥謝太皇太後隆恩!瑾瑥定不負太皇太後所望,好生照顧北小姐,絕不叫她受半分委屈!”許清歡楞神之際,不知何時南瑾瑥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提了提衣袍,筆直地跪下。

一場宮宴,幾經周轉,北家這顆明珠最後竟是落到了南瑾瑥的府中,怕是這個風向標又指引了不少大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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