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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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幻滅
自那天以後，周子南一點消息也沒有，林柚的生活又恢覆正常。
“林同學，最近還好嗎？”突然有一天，林柚在宿舍裏接到一個電話。
“劉利軍！”
“是我，聽力不錯。這個周六有空嗎？”
劉利軍畢業後進了一個之江市一個著名的合資企業，主營休閑食品。因為他在學校一直擔任勤工儉學部部長，加上認真、肯幹，很快就升職成營銷部的經理助理了。
劉利軍的公司為了搶占市場，率先推出一批所謂非油炸的健康方便面，正鋪天蓋地地進行廣告宣傳，人手緊缺。他叫了一大批學校的小女生到各商場做促銷，因為是新產品比較專業，帶隊的業務員又不夠，所以情急之下，抓一個是一個。
“江湖救急，能幫忙培訓下促銷員嗎，業務員都不夠用了！”
“沒問題，材料發給我吧，這個周六我剛好不用到‘溢陽’上班。”
“你居然還在‘溢陽’？”劉利軍有些吃驚，林柚在這個地方一幹就是兩年！
周六上午，林柚帶著幾個大一新生再一次來到東華商場。
就在幾年前，還是劉利軍帶她來做第一次促銷的，那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不敢回憶，一想就是一陣痛。…
林柚忙著交待那幾個女孩註意事項，一直沒留意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影。
“林柚，怎麽，你居然還在這裏做促銷？”口氣裏有一絲嘲諷！
“歐陽蕾，你怎麽在這裏？”幾年不見，歐陽蕾脫去了前幾年的稚氣，更漂亮了。
“嗯，大頭哥陪我來的，他現在去上洗手間，馬上要出來了。”
“哦~~~~”林柚的心一下就呯呯直跳，是明勤嗎？是那個幾年不見的明勤嗎？
“你最好還是不要見他。”歐陽蕾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毫不留情地說了一句。
明勤今年夏天畢業，因為表現優異，被省警察廳看中了。現在他還在見習期，被派到西南山區基層派出所去鍛煉一年才能正式回來報道入編。這一次回來是到原來的學校辦一些手續。
歐陽蕾因為申請專升本，所以繼續留在之江念書，但是要換一個校區，所以讓明勤陪她在商場買必要的生活用品。
“林柚，明勤的處分是拿掉了，但是他進的是省警察廳，如果見習期出事，你說，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歐陽蕾的聲音很冷。
“歐陽蕾，你到底在擔心什麽？是擔心明勤因為我不能進警察廳，還是擔心我和明勤舊情覆燃？”林柚的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壓抑著內心的激動。
“你……”歐陽蕾沒想到林柚會回敬她這麽一句，一時語塞。
“你好自為之吧！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明白，現在明勤的女朋友是我！”她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了。
遠遠的，高高大大的明勤走了出來。這是林柚第一次看到明警穿警服，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而是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警官！幾年未見，他果然越來越有型，越來越成熟！
歐陽蕾笑盈盈地迎了上，挽住了明勤的手臂，因為離得遠，看清明勤的表情，兩個人漸漸地消失在林柚的視線裏……
“現在明勤的女朋友是我！”這句話，還有歐陽蕾那笑盈盈挽住明勤手臂的一幕象兩道閃電一樣，粹不及防地辟開了林柚的心！
“遠方的玫瑰再美，有時也及不上眼前的一份紅燒肉！”曾非兒的異地戀輸給了她前男友的一個女同學。電話裏說分手的那一夜，非兒拉著林柚痛哭流涕，總結了這麽一句。簡直就是至理名言！
如果說之前，林柚對於她和明勤的未來還抱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幻想，那麽這一幕的打擊，已將那點粉紅的想象擊得粉碎。
“哀大莫過於心死”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明勤，如果時間能倒回，你可不可以不要唱那首《舊情綿綿》？也許我們就會有不一樣的未來！林柚絕望地想。
行屍走肉地又過了一個月。
周子南打來電話。
“林柚，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上一次幫你為小蘋帶東西，你好象還沒有感謝我！”
“怎麽感謝，你說吧。如果又是想讓我請你吃飯，能不能拜托你千萬別選我們學校食堂了。”欠人人情，不還也沒道理。
“吃飯就算了。我在之江有一套公寓，本來有個打掃的阿姨，但是最近，她家裏出了點事，要馬上回老家。臨時也找不到其他人，你能不能過來幫個忙，打掃一下。過幾天，有一個朋友要過來借住一段時間。”周子南的語氣很自然。
“好。地址告訴我就可以。”林柚已經有些了解周子南的脾氣，你最好不要拒絕，不然他總有辦法說服你，何況，打掃屋子也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比和他一起在學校食堂裏吃飯要好多了。
“西子公寓”5幢710室，最好周五下午就能幫我去完成這個任務。最近出差忙，就不親自帶你去了，鑰匙在物業中心，你自已去拿。”周子南好象真的很忙，匆匆掛了電話。
“西子”地處黃金地段，是很新的一個小區，主推單身公寓。這位“表哥”還真是雲游四海，哪裏都有他的家啊！
周五。
為了打掃衛生，林柚特地綁了一個馬尾，穿了一套黑色的休閑運動服，還帶了一個口罩，一雙塑膠手套，騎著自行車往“西子公寓”去。
到物業拿了鑰匙，直接上樓，開門而入。
公寓大約七十到八十平米的樣子，兩室一廳，布局很好，最妙的是有一個大陽臺，光線充足。房子的裝修風格簡約雅致，以綠、黃、白為主基調，很是清爽，一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廚房，客廳兼餐廳，布置得很有小資情調，很合乎女孩子的心意，確實地來講，這風格還真不太象是一個商人的品味。
林柚東看西看，發現房子很幹凈，根本沒有什麽好打掃的，看來之前那位家裏有事的家政阿姨很是盡心盡責，臨走的時候，裏裏外外都清掃過了。
罷，罷，罷，總不能白跑一趟吧，喝杯水再走吧，也不辜負這麽好的房子和這麽好的陽光。
林柚去餐廳燒了水，看看有茶葉，就泡了一杯綠茶，端到陽臺，準備曬一會兒太陽。
陽臺上有一個日式的榻榻米，林柚盤腿上去，瞇著眼享受陽光。突然發現旁邊有一本書，《一封陌生女人的來信》，她隨手拿起來就開始翻。
未曾想，書裏飄出一張紙條，紙條上有非常俊秀的幾個鋼筆字“人淡如菊”，再往背後一翻，“林柚”兩個字跳了出來……
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林柚楞了半天，把紙條原原本本地塞回書裏，把書也放回到原處，就當作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發生吧。換了一本書心慌意亂地翻了起來。
午後的陽光很暖很暖……
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把一床柔軟的毛毯蓋在她的身上，林柚一下就驚醒了，她居然睡著了，而陽臺外已是漆黑的天！一個人影就在她面前！
“啊！”她嚇得尖叫起來。
“別怕，別怕。”那個人輕輕地抱了一下林柚，抱歉地拍拍她的背，轉身把客廳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驚魂未定的林柚總算平靜下來，周子南站在面前微笑地看著她。
“你……不是在出差嗎？怎麽回來了？”
“提前回來，看看我的臨時‘家政’是不是盡職。還行，一回家就有熱水喝。”
周子南坐下來，倒了杯水，上下打量著林柚。
……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次，我問一個男性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自己超喜歡的那一款跑車上面，坐著自己喜歡的女孩，而那個開車的男人的手剛好放在她的手上，兩個人笑意盈盈，你有什麽感受？他說：心裏會一直很悶很悶……（為什麽男人喜歡看《男人裝》？因為那裏有車子和女子，這都是他們的最愛吧，當有一天這兩個最愛都不屬於他了，大概就差一口老血要噴出來了。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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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後，周子南一點消息也沒有，林柚的生活又恢覆正常。
“林同學，最近還好嗎？”突然有一天，林柚在宿舍裏接到一個電話。
“劉利軍！”
“是我，聽力不錯。這個周六有空嗎？”
劉利軍畢業後進了一個之江市一個著名的合資企業，主營休閑食品。因為他在學校一直擔任勤工儉學部部長，加上認真、肯幹，很快就升職成營銷部的經理助理了。
劉利軍的公司為了搶占市場，率先推出一批所謂非油炸的健康方便面，正鋪天蓋地地進行廣告宣傳，人手緊缺。他叫了一大批學校的小女生到各商場做促銷，因為是新產品比較專業，帶隊的業務員又不夠，所以情急之下，抓一個是一個。
“江湖救急，能幫忙培訓下促銷員嗎，業務員都不夠用了！”
“沒問題，材料發給我吧，這個周六我剛好不用到‘溢陽’上班。”
“你居然還在‘溢陽’？”劉利軍有些吃驚，林柚在這個地方一幹就是兩年！
周六上午，林柚帶著幾個大一新生再一次來到東華商場。
就在幾年前，還是劉利軍帶她來做第一次促銷的，那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不敢回憶，一想就是一陣痛。…
林柚忙著交待那幾個女孩註意事項，一直沒留意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影。
“林柚，怎麽，你居然還在這裏做促銷？”口氣裏有一絲嘲諷！
“歐陽蕾，你怎麽在這裏？”幾年不見，歐陽蕾脫去了前幾年的稚氣，更漂亮了。
“嗯，大頭哥陪我來的，他現在去上洗手間，馬上要出來了。”
“哦~~~~”林柚的心一下就呯呯直跳，是明勤嗎？是那個幾年不見的明勤嗎？
“你最好還是不要見他。”歐陽蕾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毫不留情地說了一句。
明勤今年夏天畢業，因為表現優異，被省警察廳看中了。現在他還在見習期，被派到西南山區基層派出所去鍛煉一年才能正式回來報道入編。這一次回來是到原來的學校辦一些手續。
歐陽蕾因為申請專升本，所以繼續留在之江念書，但是要換一個校區，所以讓明勤陪她在商場買必要的生活用品。
“林柚，明勤的處分是拿掉了，但是他進的是省警察廳，如果見習期出事，你說，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歐陽蕾的聲音很冷。
“歐陽蕾，你到底在擔心什麽？是擔心明勤因為我不能進警察廳，還是擔心我和明勤舊情覆燃？”林柚的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壓抑著內心的激動。
“你……”歐陽蕾沒想到林柚會回敬她這麽一句，一時語塞。
“你好自為之吧！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明白，現在明勤的女朋友是我！”她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了。
遠遠的，高高大大的明勤走了出來。這是林柚第一次看到明警穿警服，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而是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警官！幾年未見，他果然越來越有型，越來越成熟！
歐陽蕾笑盈盈地迎了上，挽住了明勤的手臂，因為離得遠，看清明勤的表情，兩個人漸漸地消失在林柚的視線裏……
“現在明勤的女朋友是我！”這句話，還有歐陽蕾那笑盈盈挽住明勤手臂的一幕象兩道閃電一樣，粹不及防地辟開了林柚的心！
“遠方的玫瑰再美，有時也及不上眼前的一份紅燒肉！”曾非兒的異地戀輸給了她前男友的一個女同學。電話裏說分手的那一夜，非兒拉著林柚痛哭流涕，總結了這麽一句。簡直就是至理名言！
如果說之前，林柚對於她和明勤的未來還抱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幻想，那麽這一幕的打擊，已將那點粉紅的想象擊得粉碎。
“哀大莫過於心死”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明勤，如果時間能倒回，你可不可以不要唱那首《舊情綿綿》？也許我們就會有不一樣的未來！林柚絕望地想。
行屍走肉地又過了一個月。
周子南打來電話。
“林柚，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上一次幫你為小蘋帶東西，你好象還沒有感謝我！”
“怎麽感謝，你說吧。如果又是想讓我請你吃飯，能不能拜托你千萬別選我們學校食堂了。”欠人人情，不還也沒道理。
“吃飯就算了。我在之江有一套公寓，本來有個打掃的阿姨，但是最近，她家裏出了點事，要馬上回老家。臨時也找不到其他人，你能不能過來幫個忙，打掃一下。過幾天，有一個朋友要過來借住一段時間。”周子南的語氣很自然。
“好。地址告訴我就可以。”林柚已經有些了解周子南的脾氣，你最好不要拒絕，不然他總有辦法說服你，何況，打掃屋子也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比和他一起在學校食堂裏吃飯要好多了。
“西子公寓”5幢710室，最好周五下午就能幫我去完成這個任務。最近出差忙，就不親自帶你去了，鑰匙在物業中心，你自已去拿。”周子南好象真的很忙，匆匆掛了電話。
“西子”地處黃金地段，是很新的一個小區，主推單身公寓。這位“表哥”還真是雲游四海，哪裏都有他的家啊！
周五。
為了打掃衛生，林柚特地綁了一個馬尾，穿了一套黑色的休閑運動服，還帶了一個口罩，一雙塑膠手套，騎著自行車往“西子公寓”去。
到物業拿了鑰匙，直接上樓，開門而入。
公寓大約七十到八十平米的樣子，兩室一廳，布局很好，最妙的是有一個大陽臺，光線充足。房子的裝修風格簡約雅致，以綠、黃、白為主基調，很是清爽，一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廚房，客廳兼餐廳，布置得很有小資情調，很合乎女孩子的心意，確實地來講，這風格還真不太象是一個商人的品味。
林柚東看西看，發現房子很幹凈，根本沒有什麽好打掃的，看來之前那位家裏有事的家政阿姨很是盡心盡責，臨走的時候，裏裏外外都清掃過了。
罷，罷，罷，總不能白跑一趟吧，喝杯水再走吧，也不辜負這麽好的房子和這麽好的陽光。
林柚去餐廳燒了水，看看有茶葉，就泡了一杯綠茶，端到陽臺，準備曬一會兒太陽。
陽臺上有一個日式的榻榻米，林柚盤腿上去，瞇著眼享受陽光。突然發現旁邊有一本書，《一封陌生女人的來信》，她隨手拿起來就開始翻。
未曾想，書裏飄出一張紙條，紙條上有非常俊秀的幾個鋼筆字“人淡如菊”，再往背後一翻，“林柚”兩個字跳了出來……
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林柚楞了半天，把紙條原原本本地塞回書裏，把書也放回到原處，就當作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發生吧。換了一本書心慌意亂地翻了起來。
午後的陽光很暖很暖……
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把一床柔軟的毛毯蓋在她的身上，林柚一下就驚醒了，她居然睡著了，而陽臺外已是漆黑的天！一個人影就在她面前！
“啊！”她嚇得尖叫起來。
“別怕，別怕。”那個人輕輕地抱了一下林柚，抱歉地拍拍她的背，轉身把客廳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驚魂未定的林柚總算平靜下來，周子南站在面前微笑地看著她。
“你……不是在出差嗎？怎麽回來了？”
“提前回來，看看我的臨時‘家政’是不是盡職。還行，一回家就有熱水喝。”
周子南坐下來，倒了杯水，上下打量著林柚。
……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次，我問一個男性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自己超喜歡的那一款跑車上面，坐著自己喜歡的女孩，而那個開車的男人的手剛好放在她的手上，兩個人笑意盈盈，你有什麽感受？他說：心裏會一直很悶很悶……（為什麽男人喜歡看《男人裝》？因為那裏有車子和女子，這都是他們的最愛吧，當有一天這兩個最愛都不屬於他了，大概就差一口老血要噴出來了。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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