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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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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是一個, 一旦做下決定,就會努力去實現這個目標的人。

不知不覺,她就在提升自己, 和幫助陳寂中度過了第一次月考。

她想清楚了, 青春期荷爾蒙躁動,談戀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更何況, 陳寂無論是家世, 還有外貌, 都是容易讓人心動的類型。

還特別能打直球。

會喜歡上他, 也是人之常情。

據她所知, 他們學校的年級第五和第十一就在談,他們班全班都知道,只要學習不下降, 老師家長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歸根結底,大人擔心早戀,最根本原因就是怕影響成績。

月考成績出來,盛初照例是年級第一,總分拉開第二名足足二十分。

第二名不是顧瑩玉。

他準備走競賽, 這半年都要專攻數學, 別的科目先放在一邊。

這還是盛初他們看他排名掉得厲害, 問出來的。

他從小就數學成績突出,初中系統培訓過一段時間, 報名的競賽成績也不錯。他說自己剛上高一就有這個想法, 期間也沒停過競賽題, 去年省賽差一點進決賽, 寒假前和父母老師聊了很久, 決定再試一次。

前幾年一中還有競賽班,但都沒出成績,校領導就沒再把重點放在競賽上,而是加重實驗班的培訓,想培養出幾個裸考分進清北的苗子。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顧瑩玉苦笑,“試試吧,總得拼盡全力一次。”

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幾個人以盛初的課桌為中心,形成一個小圈子。

非常有默契的,沒有人質疑他究竟能不能達到這個目標,而是默認他一定能做到。

喬許然直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學霸,我覺得你可以的。”

“說不定呢。”姚遠也跟著樂呵呵地,“如果你真能保送清北,記得領我們幾個去學校參觀一下。”

他和曲桐欣的尷尬期只持續了半個月不到,就恢覆到之前的狀態。姚遠本身就是個比較樂觀的人,後面趁著曲桐欣不在,主動和他們提了這個事,還有他的打算。

“她準備考去外地。”姚遠撓撓腦袋,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打算和她報考同一所學校,不過她還沒決定去哪,你們也先別告訴她。”

“反正無論她考到哪,我都是準備跟著的,她去哪我去哪。”

已經高二下半學期,再過幾個月就是高三,大家都開始有了自己的計劃和想法。

陳寂這次成績年級排名一百六十九,比上學期末進步了三十名,監督他一整個寒假的盛初功不可沒。

陳寂的戀愛腦蠢蠢欲動,成績出來以後隱晦和她提了好幾嘴自己的進步,想盛初先降點分,先給他點甜頭再說。

被盛初毫不留情地駁回:“這樣你以後還怎麽建立目標?遇到事情不想著自己去做到,而是讓別人降低要求,就算我慣著你,以後誰會慣著你?”

“……”她態度強硬,陳寂瞬間偃旗息鼓,像霜打了的茄子,“我就隨便說說。”

盛初沒回話。

見她不理人,他微微傾身靠過來,下巴抵著手背,厚著臉皮往她面前湊,只露出雙眼睛看她。

很像犯了錯的小狗,怕主人生氣,連忙趴下來搖尾巴討好。

他腦袋垂著,語氣也跟著低落下來,聽起來委委屈屈的,自顧自訴起苦來:“你知道的,我爸媽那個情況,爺爺和哥哥整天忙得要死,從小到大沒人管我,也沒人關註我。”

盛初眼皮一跳。

摸不清少爺這又是想搞哪出,她身子後傾,實事求是道:“別賣慘,我覺得你爺爺挺關心你的。”

“我是說真的。我一直沒什麽明確的目標,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過得挺渾渾噩噩的。”陳寂一開始確實是想賣個慘,說著說著,還真說出了那麽點真情實感,“所以我挺感謝你的。”

至少,盛初的出現,給了他一個目標。

讓他頭一次,發自內心地產生,想要為了誰去努力的念頭。

他的眸色生得淺,點點陽光揉碎在他眼裏,仿佛黯淡雲層透出的星光。

她就是靠著這點星光找到方向的。

盛初抿了抿唇瓣,餘光觀察周圍環境,同學都在忙各自的事,沒人關註他們這個角落。

“只能一下。”

沒等陳寂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少女攀著桌角,用力吸了口氣,忽而湊上前,手臂攬住他的腰,任由自己貼在他懷裏。

陳寂瞪大眼,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她身上有很淡的沐浴露香味,令真實感加劇,也在一點一點,蠶食他的理智。

他剛想抱回去,盛初已然抽身,像個無情的,嫖完就走的客人,除了耳朵有點紅:“好了,來分析你的月考試卷吧。”

陳寂:“……”

他有些意猶未盡,下意識舔了舔唇,小聲問:“不再抱一會兒?”

盛初想接話,瞥見前排的姚遠和曲桐欣顫抖的肩膀,臉逐漸燒了起來。

她沒允許他得寸進尺,用筆帽敲他手背:“好好學習。”

四月五日是盛鶯的忌日,與往年不同的是,盛鶯已經去世這件事,在三月底被一個小媒體爆了出來。

爆料人匿名,說自己是盛鶯的粉絲,在給去年去世的爺爺掃墓時,看到了盛鶯的墓碑。起先她還不敢信,又對比了照片,確定那就是盛鶯。

盛鶯這兩年的銷聲匿跡,也找到了原因。

粉絲痛罵盛鶯工作室,這麽大的事情不爆出來,後有人發小道消息稱公司壓著的原因是兇手遲遲沒落網,成了一樁懸案。

這更為網友的憤怒添了把火,開始懷疑警察的辦事能力。

於是警方發布公告,會重新徹查此事。

其實之前抓到過人,但嫌疑人否認說兇手不是他,他的車那時候被人偷了,也給出了不在場證明。

那條路上也沒有監控,警察在城南郊區的廢棄工廠找到當事車輛,車上空無一人,證據鏈也就這麽斷了。

只有盛初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可她很難描述出來,也沒有照片供她比對。

這事爆出來後,校內也開始議論紛紛,盛初一下成了焦點位,他們討論盛初以前不能說話的問題,她在校慶上的鋼琴表演,以及她的姐姐。

這種懷著好奇和打量,還夾雜著些同情的目光,這麽多年以來,盛初已然習慣,盡管她沒覺得這有什麽值得討論的地方。

陳寂就沒她這好心態,這不是存心揭人傷疤?有次隔壁班同學來問她這事,陳寂當堂發了火,自那以後盛初沒再聽見過議論聲。

恰好期中考試出成績,成績單發下來,盛初毫無疑問保持年級第一,令人驚訝的是,陳寂這次也超常發揮,順利擠進前一百名,位列第九十八,三個人和他同分。

也就是說,但凡他少考一分,都拿不到這個名次。

年級第一和進步最大都在自己班,班主任老李這兩天紅光滿面的,鉚足了勁打算在家長會上大談闊論,讓盛初準備發言稿,在家長會上分享學習經驗。

盛初應了聲好,轉頭離開辦公室時,又被叫住。

“對了。”老李目光沈沈,望著她嘆氣,“你姐姐的事,節哀。如果在學習或者交際上遇到什麽困擾,都可以來找老師。”

“你已經很努力了。”他說,“至少,你把陳寂帶上了正軌。”

在她自己都陷在回憶裏走不出去的時候,還能幫助別人,帶給別人光亮。

像星星一樣。

一中的大考會發獎學金,還會有次集中的年級表彰大會。

一二三等獎是按排名來劃分,盛初理所當然拿到一等獎,進步最大獎,則落在了陳寂頭上。

這次進步大的不止有陳寂,還有三班的一個同學,但那個同學是上次考崩了,這次回歸正常水平。再結合陳寂上學期那壓根沒眼看的成績,這個獎他實至名歸。

結果評獎那天,陳寂沒來學校。

理由是生病發燒,要請兩天假。

窗外日頭高懸,清風送來樹葉的香氣,昨夜剛下場雨,空氣濕漉漉的,熟悉的初春悶熱。

剛好是流感高發期,老李也沒多想,感嘆幾句讓他多保重身體,便把手中的表格遞給盛初:“你是他同桌,他進步也有你的功勞,麻煩你放學後去趟他家,幫老師把表格給他,順便代表全班慰問一下,晚自習就不用來了,老師幫你請假。”

盛初其實不太想。

無關陳寂,只是盛鶯忌日將近,加上最近的各種流言,她實在提不起心情,做什麽事都無精打采的,也沒法集中註意力。

可想到陳寂一個人生病在家,孤零零無人照顧的可憐模樣,她又狠不下心拒絕。

她接下表格。

盛初去過他家好幾次,小區附近不讓停車,她讓出租車停在小區不遠處的一個商圈門口,打算下車步行過去。

商圈背面是幾條交錯的小巷子,做著各種各樣小生意,這裏到小區門口有條近路。

這還是盛鶯告訴她的,因為巷子裏有家娃娃機店,裏邊有她很喜歡的玉桂狗娃娃,她們來夾娃娃時,盛鶯提過一嘴,說這後面的小區是西京有名的富人區,她有個朋友就住在那裏。

現在想來,她那個朋友,應該是指的陳陌。

時隔多年,那家娃娃機早已關店,換成了一家她沒聽說過品牌的服裝店。

盛初再次走過這條路,心境已大不相同。她這次走得很慢,每年的這時候都會這樣,身邊任何東西都好像藏著她的影子,盛鶯不在她身邊,又仿佛始終在她身邊。

忽然,耳邊傳來了不同尋常的,熟悉的聲音。

盛初停下腳步,直直望向黑黝黝的巷口,懷疑自己在幻聽,定了一瞬,又確定自己不是在幻聽。

她直直往巷口走。

巷子深處,三個人扭打在一起,確切來說,是其中兩個人單方面地挨揍。

陳寂半彎著腰,扯著其中一人的衣領,眉眼是她不曾見過的桀驁和冰冷:“說啊!有種你把你剛說得話給老子重覆一遍!”

盛初想也沒想沖上前:“陳寂!”

作者有話說:

文案到了

我發誓真的要收尾了!嗚嗚嗚拖這麽久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三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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