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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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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然沒有說話,沈默著換了鞋,站在原地等蘇晚換完鞋後,拉著她走到客廳的沙發前,把她按坐在沙發上。“坐著別動。”

蘇晚本能訥訥點頭,剛反應過來就見楊景然解開紐扣脫掉西裝,一邊朝廚房走去,一邊解著白襯衣領口和手腕的紐扣。

他走到廚房,拉開冰箱,翻騰了好一會兒,拿出一堆東西。

楊竟然把衣袖挽到手肘,摘菜後就打開水龍頭開始洗菜。

蘇晚遠遠地看著,都楞了。

他不是還有一周才回來麽,怎麽剛過兩天就回來了?她疑惑地蹙了蹙眉頭。

“太太。”這個時候,蔣奇突然從外面回來,手裏抱著一箱螃蟹進了廚房,放下箱子後就被趕了出來。

蔣奇大步流星地走到蘇晚跟前,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蘇晚,似乎才松口氣。

蘇晚被看得渾身都覺得怪怪的:“怎麽了?”

“太太現在身體還好麽?”

蔣奇的話,讓她一驚,他知道了嗎?如果蔣奇知道,那楊景然豈不是也……

蘇晚下意識朝廚房望過去,卻見楊景然正專心地對付著螃蟹。

她轉念一想,也不太對。她下班後才去找的於嘉陽,不管怎麽樣,他也不會這麽快知曉的。

“看起來就是瘦了些,也沒什麽大問題呀。”蘇晚沒有回答他,他就自己喃喃自語,然後跟她又確定了一遍:“太太,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蘇晚拿不準蔣奇什麽意思,緩緩搖頭。

誰知她的動作,讓蔣奇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蔣奇的反應,倒是讓她更加迷惑了,她疑惑地問到:“蔣大哥有什麽事你就說,你這樣弄得我有點迷茫。”

“不是,太太前兩天不是給先生打了個電話嗎?”蔣奇解釋,眼睛仍舊在蘇晚身上來來回回掃,似乎想要確保什麽。

他說的應該是那天晚上的事,她點頭,“是啊。”

“先生說,太太如果沒事,一般是不會打電話的。他思前想後,還是很擔心你,所以熬了兩個通宵把事情提前處理完。”說完之後,蔣奇再三確認地問到:“所以,太太你真的沒有事對嗎?”

聽完他的話,蘇晚覺得心底淌過一股暖流,連帶著眼眶都有些熱熱的。她轉過頭望著廚房裏那個忙碌的男人,微啞著嗓子說:“沒事,我很好。”

“太太沒事就好。”聽到蘇晚的話,蔣奇仿佛也是松了一口氣。他雖然後來不常跟蘇晚在一起,但是從小一起長大,她的性子,他還是了解的,不到萬不得已,不管什麽問題都是一個人扛的性子。

“既然都沒事,我也就不打擾你和先生,回老宅去了。”說完,蔣奇嘿嘿笑了兩聲,轉身就離開。

蔣奇離開後,留下蘇晚一個人,她坐了一會兒,就起身走進廚房。

楊景然剛把螃蟹放進蒸鍋裏,轉過身就撞上蘇晚,眼看著她要摔倒,楊景然連忙長臂一伸,將她撈入懷中。

等她站穩,才收回手放開她,明顯松了一口氣。

“楊景然……”

她話還沒出口,就被楊景然沈著臉吼了一句:“出去呆著。”

聞言,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抿著唇退出了廚房。

等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蘇晚看見楊景然端著螃蟹和小菜出來,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她,神色才緩和了一些,但語氣仍舊不是很好:“還不過來?”

她縮了縮頭,默默地坐到餐桌旁,剛好楊景然也回廚房拿著碗筷出來,擺在她跟前。

在楊景然眼神的註視下,她默默拿起了筷子,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粒蟹黃玉米送進嘴裏。

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麽不得了的錯事,楊景然不說話,她也不敢開口,只好默默地吃著玉米粒,細細咀嚼。

只見楊景然去掉了螃蟹的殼,動作嫻熟地弄出蟹肉,放到她碗裏。“吃掉。”

放下之後,又拿過一個螃蟹開始弄起來,弄出的蟹肉都放進了蘇晚碗裏。其他的蟹腳部分的,他都自己吃了。

蘇晚看著碗裏越來越多的蟹肉,可她本來就沒有多大胃口,吃了一些肚子就飽了,很是犯愁。

她垂眸戳著蟹肉,之前她只以為自己是因為楊景然總親自下廚,養刁了嘴,才對其他吃的提不起什麽胃口。而今天她才知道,她沒什麽胃口,只是因為她病了。

“想什麽呢?”

楊景然溫厚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她抿著下唇,睜大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吃不下了。”

聞言,楊景然臉色一沈,眉頭一下子擰起,“這才吃多少。”

見楊景然臉色又不好了,又想到除夕那晚楊竣宇說的話,見到自己的妻子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他應該會很生氣吧,還是在本來擔心她,風塵仆仆歸來的情況下。

鑒於這種情況,不想再惹他生氣,蘇晚只得再埋頭吃一些。

可能是這段時間沒什麽胃口,吃得少,胃也慢慢變小了,所以平時一般的飯量她都撐得難受了。

在她揉著肚子的時候,楊景然放下蟹腿,問到:“這些天,你在家都吃了什麽?”

蘇晚楞了楞,有些心虛地說:“唐靖去外面幫我買的。”

楊景然又弄出一塊蟹肉放到她碗裏,“我說的是早餐和晚餐。”

“面包。”她埋著頭往嘴裏塞了一大塊蟹肉,小聲地回答。

其實不是她不吃,而是她實在吃不下,能夠吃一片面包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已經算很多了。

“冰箱裏的菜都沒有動過,牛奶就連一點都沒少。擡頭看著我!”說到一半,楊景然突然斂起聲音,正色到。

蘇晚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想低頭逃避,卻又不得不擡頭。她緩緩擡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楊景然,想要解釋:“其實不是我不吃,是我真的……”

“你以前在家都是這樣打發自己的嗎?!”楊景然溫厚的聲音裏蘊著慍怒。就在蘇晚準備道歉認錯的時候,卻聽見他無奈地嘆了一聲氣說:“算了,以後我煮來看著你吃。”

蘇晚眨巴眨巴眼,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就見他臉色褪去陰沈冷意,淡然中帶著柔和:“那天晚上怎麽了?”

蘇晚一怔,隨即有些尷尬,她覺得畢竟那種舉動有些矯情,“沒事,就是做噩夢了,睡不著,想問問你在做什麽。”

本來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的話,落在楊景然耳裏。卻十分愉悅。

“嗯。”他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以後我都會在的。”

吃完飯後,蘇晚幫楊景然把行李箱的東西取出來整理好,楊景然去洗了澡。

等她收拾好,楊景然也洗好了,看著他眉宇之間的疲憊之色,她想著快點洗完澡睡覺,讓他好好休息。

卻不料,她剛洗漱完出來,床上已經傳來楊景然均勻的呼吸聲。

她走近,看著他熟睡的樣子,胸口泛著心疼。

蔣奇說他熬夜提前處理完了事情。然後就趕了回來,剛回到家,還給她做了一桌好吃的,怕是直到這個時候,繃著的弦才松開吧。

如果不是蔣奇告訴她,怕是楊景然永遠也不會跟他說他趕回來,這麽累,只是因為她一個電話吧。其實蔣奇有句話說得對,楊景然,是個只做不說的人。

入睡的他,依舊擰著眉頭,仿佛永遠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平時堅毅的輪廓此時柔和了不少,然仍舊帶著幾分冷意。

她伸出手,指腹輕輕放在他的眉頭,想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仿佛這個動作讓他有些不太舒服,楊景然動了動,指尖下移,滑過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薄唇上。

柔軟溫熱的觸感,讓她心口一縮,微微曲指,薄薄的唇瓣,淺淺的唇色,她看著看著,舔了舔嘴唇,緩緩俯下身,輕輕地,輕輕地印了上去。

情不自禁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楊景然的薄唇,舌尖靈巧地描繪,漸漸的,似乎玩上了癮。

等楊景然緩緩掀開漆眸,她才反應過來,一下子羞紅了臉。

顯然楊景然太累,看到蘇晚親吻自己,漆眸裏浮起笑意,長臂一身將她攬入懷,請啄了一口她的唇角,只在她耳邊說了句:“晚安。”

窩在楊景然懷裏,耳邊又是他平穩冗長的呼吸聲,她的頭腦卻清晰得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仍舊睡不著,輕手輕腳爬起來,吃了騙於嘉陽開的安眠藥,重新躺回床上才渾渾噩噩睡了一會兒。

再次睜開眼,外面的天還沒亮,左右也睡不著,索性就起來了。

這一晚上。是楊景然自出差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夜,他睜開眼,剛準備伸個懶腰,長臂輕輕一收發現懷裏的人兒已經不見。

他頭腦一下子清醒,環視了一眼房間沒有看見蘇晚的身影,從床上起來走到浴室推開門,裏面也空無一人。

他的眼底閃過慌亂,都沒顧得上穿鞋,就大步朝樓下走去,一邊下樓,一邊掃了客廳一眼,沒有看到蘇晚的身影。直到下到樓梯的最後一步,側過身,看見廚房裏的那抹身影,他的心似乎才安定下來。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走上前,一把將正在煎蛋的蘇晚攬入懷裏,頭埋在她的頸項,細嗅著她身上的薔薇香。

“楊景然?”蘇晚推了推楊景然,本以為他不會就這麽放開,所以多用了幾分力,誰知這一用力她身體慣性倒向後面,楊景然松開的胳膊,重新攬住她的軟腰。

蘇晚情急之下踩到了楊景然的腳,於是兩人同時怔住了,站直身體後,一起緩緩低頭,蘇晚的小腳丫正好踩在楊景然的腳背上,兩人沈默了一會兒,同時噗嗤一聲笑出來。

本來家裏鋪地毯就是因為蘇晚從小就喜歡光著腳到處跑,為了怕她著涼,所以鋪上的,而現在,他竟然也光著腳了。

楊景然想想都有些頭疼。

“呀!”聞道糊味兒的蘇晚驚叫一聲,趕緊收回自己的腳,有些手忙腳亂地把煎蛋鏟起來。看著黑糊的煎蛋,蘇晚很自然地把一切歸咎在楊景然身上:“看吧,要不是你,我攤得多好。”

“嗯。沒事。”楊景然拿過旁邊的面包片抹上一層果醬,把煎糊了的雞蛋放到中間,在蘇晚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就往嘴裏塞了一口:“我吃就好。”

蘇晚本來想說,害得她還得再煎一份兒的。看著楊景然一臉十分美味的模樣,氣得她一把抓過面包扔進了垃圾桶。

楊景然以前也這樣,明明她做的東西最多只能算得上能吃,他卻格外的捧場。她學做飯那段時間,她做出來的所有“黑暗料理”楊竣宇動都不敢動,但是全都進了他的肚子。

以前。她可以理解為,是她太張揚跋扈,可是現在呢?

對上楊景然怔楞的表情,她板起臉:“去洗漱,我重新做過。”

蘇晚突如其來的嚴肅,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楊景然仿佛是身體本能的反應,轉身就上樓洗漱。

這邊蘇晚重新打了個雞蛋,楊景然下來的時候,剛好煎好。

楊景然吃飯很快,蘇晚才吃四分之一,他就已經吃完。

在楊景然的註視下。她硬著頭皮吃了一半就再也塞不進去了,她突然有些後悔起來做早餐。“楊景然,我吃不下了。”

楊景然擰眉:“才吃一半。”

蘇晚咬著下唇,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見他不為所動,可自己實在吃不下去,不由得把早餐往盤子裏一放:“吃不下就吃不下了。我嫌棄自己做的難吃,有問題?”

楊景然哭笑不得,蘇晚的理論,永遠無法正視。他拿起三明治,遞到蘇晚嘴邊,像是在誘哄:“再吃一口?”

蘇晚瞥了一眼,緊閉著嘴唇,以行動表示拒絕。

“你吃得太少了。”楊景然見拗不過她,嘆了一口氣,把她剩下的二分之一解決掉:“你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

蘇晚仿若未聞,拿過包就往外走,“再不走,上班要遲到了。”

看著她的背影,楊景然拎過西裝外套,搖了搖頭。對於蘇晚,他一向都比較遷就的。

可是這樣的情況,一連幾天。他發現蘇晚吃東西越來越少。

“楊景然,這不是去公司的路。”望了一眼窗外閃過的街景,蘇晚提醒到。

“我知道。”楊景然點頭。

“你要是有什麽事,可以先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車去公司。”蘇晚看了一下時間,“不然我一會兒要……”

他打斷:“我幫你請假了。”

“什麽?”

楊景然拐了個轉角,駛進醫院,在門口停下。

“來醫院幹嘛?”對於醫院,蘇晚每次來都覺得犯怵。

他停好車,繞過車頭,打開車門,牽著她下來。拉著她就往裏走,然後把她扔給一個醫生。

顯然他是提前就約好了的,包括什麽癥狀,他都有跟對方說。

之前去了於嘉陽那裏一趟,知道自己什麽問題,所以在醫生提問的時候,她都避重就輕地回答。

最後醫生得出結論:“應該是休息不好,又太過疲勞,引起了一系列問題。”

於是,從醫院出來,楊景然就跟給她老板打了電話,強制給她休了假。

直到被坐在楊景然辦公室時,蘇晚還有些覺得恍惚,想著要不要再爭取一下,但對上楊景然黑沈的臉色時,遂放棄。

既然楊景然發現她的不對勁,瞞應該也瞞不了多久,除非在他知道之前,就解決好這個問題。

她想了想,給於嘉陽發了條信息約了個時間,去見一見他那個朋友。

楊景然處理工作,而她坐在那裏,翻完了桌上跟龍騰相關的雜志介紹,有些口渴。側過頭,見他正專註地處理文件,於是便自己自己出去。

跟之前那個女秘書問了茶水間,裏面多數都是咖啡,不過在眾多咖啡裏幸運地找到了一罐茶葉。

她打開櫃子,掃了一眼構造,按照楊景然的風格,他會選最簡單的敞口杯,她取了一個杯子出來,放了一點茶葉,等水燒開。

卻見裴姝宓踩著高跟鞋,伴隨著“嗒嗒”聲走到她跟前。

瞥了一眼她手裏杯子中的茶葉。輕蔑地冷哼一聲:“蘇小姐不知道吧,景然從來不喝茶的。”

說著,她取了一個杯子,再取了一罐咖啡豆出來,嫻熟地磨起來,仿佛這樣的事做了千萬遍,看著她怔神,裴姝宓媚眼微挑,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景然,說我泡的咖啡最好。”

蘇晚沒有跟她搭話,沒有心思,也是不想。

誰知她不想理會。可裴姝宓卻不甘於自己唱獨角戲,水燒好,蘇晚伸手去拿,卻被她搶了去開始煮咖啡。

她輕抿了一下唇,重新接了一壺水,再燒。

“是艾尚呆不下去了,想著抱緊男人過活?”裴姝宓上下打量了一番蘇晚,譏笑到:“要說人家爬床的,還得有幾分姿色,有那麽點身材,有些人也該有點自知之明。”

“嗯。有些人確實應該有點自知之明的。”蘇晚點頭附議。

同一句話,還到她身上,她就惱怒了:“你這話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蘇晚淡淡開口,擡頭涼涼地掃了裴姝宓一眼:“裴小姐確實身段不錯,適合爬床。”

裴姝宓一聽,氣得臉色發白,擡手就朝蘇晚揮來,對於她的這些伎倆,蘇晚早已習慣,輕松握住她的手腕,連聲線依舊沒有什麽浮動:“裴小姐似乎忘記了,我呢,合法睡他。而你,卻是連床都上不了。”

水燒開了,她松開裴姝宓的手,見她還不死心,蘇晚端過水壺,淡淡地看著她:“如果你不介意這壺熱水毀了你的臉,大可動手。”

裴姝宓警惕地看了一眼她手裏燒開的水,恰好咖啡煮好,她端著咖啡朝離開前恨恨地說了一句:“我會讓你在龍騰待不下去的!”

蘇晚低垂著頭,沖泡了一杯綠茶。

推開辦公室的門,裴姝宓正站在楊景然旁邊,他手邊的是她剛剛煮好的咖啡,蘇晚瞇了瞇眼,沒有說話。

倒是楊景然開口:“喝的什麽?”

“茶。”她淡淡吐出一個字,言簡意賅。

“端過來,給我喝一口。”楊景然放下文件,朝她招了招手。

她看了一眼裴姝宓,沒有動:“你不是從來不喝茶麽?”說著,她瞥了一眼他手旁的咖啡,“我覺得咖啡就挺好。”

見蘇晚不過去,楊景然只好起身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端著杯子的手,往唇邊送了送,有些燙,但還是熟悉的味道。

他看著蘇晚帶著幾分醋意的模樣,愉悅地說:“不喝茶是因為你沒給我泡。”

餘光掃過強忍著怒意的裴姝宓,他斂起神情,吩咐到:“上次我跟蔣奇說過了,辦公室都是些瑣事,用不著你來做。你下去吧。”

裴姝宓咬咬牙,點頭,“是。”

“咖啡也帶走。”楊景然自然地搶過蘇晚的茶,坐會椅子,看著折回來端走咖啡的裴姝宓又說到:“你就在外面跟著她們做事,以後不用進辦公室了。”

“是。”裴姝宓回過頭,微笑著回答,但停在蘇晚耳裏,這話就像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一樣。

裴姝宓離開後。辦公室又恢覆了安靜。

蘇晚舔了舔幹幹的嘴唇,走到楊景然辦公桌對面,一手撐著桌子,一手伸過手去端茶。

卻不料,手剛碰到杯子,就被低著頭的楊景然端走,還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

她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開口,“楊景然。”

楊景然頭也沒擡地應了一聲:“嗯。”

“把水給我。”蘇晚站著,雙手撐在辦公桌上,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

楊景然把杯子放到桌上,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叩著杯壁,然後又重新端起杯子,放到唇邊,剛微微傾斜,還沒來得及啟唇,眼前就身影一晃,迎面就仿佛刮過一道淩厲的風,然後……滿臉的茶水,白色襯衣上,浸染一片淺淺的嫩綠。

他深呼吸一口氣,擡眸看了一眼蘇晚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

惡作劇的她不僅沒有什麽愧疚感,還朝她揚了揚推茶杯底座的手,笑得明媚而燦爛。

第二天,蘇晚再到龍騰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人投向她的目光帶著異樣,特別是她走過,還能聽到龍騰員工指指點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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