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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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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明天起給你放假。”蘇晚靠在後座上,偏過頭笑著對唐靖說:“新年快樂。”

“蘇姐新年快樂。”唐靖回到,他本想下車去幫蘇晚開門的,不過看著走近的楊景然也就坐著不動。

楊景然打開車門,恰好蘇晚回過頭,眨了眨眼:“楊景然?”

他替她解開安全帶,將她抱在懷裏,朝唐靖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屋。

蘇晚臉色酡紅,窩在他的懷裏,像只慵懶的小貓,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嘴唇。

“楊景然。”蘇晚擡眸,撞入眼簾的是楊景然堅毅的下巴,她嘟噥地問到:“為什麽我們在一起就那麽難?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跟你結婚?”

聞言,楊景然胳膊驟然收緊,勒得蘇晚有些難受,她掙紮著從他懷裏跳下來,生氣地說到:“你就知道欺負我!既然你狠得下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國內,為什麽不再狠一些,當初就別回來娶我!”

“阿晚。”楊景然的聲音徒然變冷,“你喝醉了。”

“我沒醉。”蘇晚紅著脖子反駁,然後又突然呆了幾秒,耷拉著頭說:“嗯,我醉了。楊景然,我喝醉了。”

她釀蹌著走到楊景然跟前。拉著他的衣角,仰著頭,眼淚汪汪地望著他:“楊景然,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說著,她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有些賭氣的說到:“反正你心裏都沒有我,我也不要在乎你了。”

看著她鼓著腮幫子的小模樣,楊景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無奈道:“乖,別瞎說胡話。”

“我沒胡說!”蘇晚一把揮開他的手,釀蹌著向後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毯上:“你喜歡裴悅,你愛那個女人,你在乎裴姝宓;你跟裴悅出國,你為了那個女人留在國外,你為了裴姝宓回國,對你而言,所有人都比我重要。既然你那麽在乎她們,為什麽還要回來跟我結婚,為什麽不跟我離婚?你不是我的楊景然,我的楊景然只在乎我一個人……”

蘇晚咬著下唇,眨眼之間,眼淚就落下,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定,哭著說:“既然我不是你在乎的人,你也不是他,不如我們離婚吧……反正我們走不到最後,倒不如早散了解脫。”

聞言,楊景然眼底劃過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戾氣:“你再說一遍。”

“楊景然,我覺得我可能等不下去了。”蘇晚仰頭望著他,像是望著遙遠的星辰:“我怕我會忍不住放棄。”

“以前,我一個人在,我每一天都期待著你回來。後來,你回來了,我想過千萬種你回來的情景,可是你卻選擇最殘忍的那種。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對我好,這種感覺好陌生,好不真實,虛幻得讓我覺得好害怕。”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像從前那樣對我好,我會害怕,我會想你是不是要報覆我,給我糖吃,然後再給我一巴掌;我會想,你是不是有什麽打算,讓我滿心歡喜,再狠心拋棄……我懷疑你,我害怕你,這是不是意味著,你不是你了,我不是我了,我們都變了?”

漸漸的,她眼神失去焦點,變得迷離疑惑:“我記得從前的你,也記得小時候的約定,可是卻忘記了,人都是會長大,會變的。楊景然,我覺得我可能是活在了回憶裏,在回憶裏自己編織了一個你而已。也許,你從來都沒有像我記憶中那樣出現在我身邊。”

她望著楊景然,傻傻地咧開了一個悲涼的笑容,“楊景然,我感覺我們走不下去,那不如你放過我,我放過你……”

“蘇晚!”楊景然一把將她拽進懷裏,橫抱起她走向樓上,咬牙切齒地低吼:“你給我閉嘴!”

被楊景然一吼,蘇晚呆楞了一下,笑著溫柔地說:“看吧,終於你還是受不了我了。”

第二天,蘇晚醒來已經很晚了,她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

昨晚上,吃完飯後,唐靖送她回來。她說有點悶,走一走,唐靖說好。

她走了好久,後來唐靖說下雪了,然後……然後呢?

看來她果然不能喝酒。蘇晚拍了拍頭後撐著身子坐起來,覺得胸口悶悶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才慢吞吞地起來洗漱。

下樓走到樓梯口,她望著廚房裏忙碌的陳媽,腦子有一瞬間的發懵,直到陳媽看見她,走到她跟前才回過神:“陳媽不是回老宅了麽?”

“昨晚先生說太太身體不舒服,讓我回來一天。”

她身體不舒服嗎?蘇晚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痛,大概是昨晚上喝酒得多了。

“太太吃點東西吧。”陳媽去廚房把粥和點心熱了一下,給她端出來。

蘇晚點頭,剛端起粥,就覺得有些惡心。

“太太怎麽了?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一趟?”

蘇晚搖頭,“不用,我沒事。”

她端起粥喝了兩口,就不再動了。

見狀,陳媽關心地問:“是粥味道不好嗎?你再等會兒,我去給你重做一份。”

“沒,就是沒有什麽胃口。”蘇晚淡淡地笑了笑,解釋到:“可能是昨晚上喝酒有點多,有些難受,現在還沒緩過來。”

陳媽仍舊不放心地囑咐:“那太太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跟陳媽講啊。”

“嗯。”蘇晚點點頭。

她起身準備上樓,卻被陳媽突然叫住:“對了,太太,先生早上出門的時候,手機忘帶了。”

她拿過手機遞給蘇晚:“要不太太給先生送過去吧,先生肯定會高興的,也剛好透透氣。”

蘇晚接過手機,點頭說:“好。”

回屋換了一套衣服,出門打了個車。

因為她本來就起得晚,又加上路上遇到了堵車,所以到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午休的時間了。??剛出電梯,就碰見楊景然的其他秘書從旁邊的電梯出來,大概是剛從員工食堂回來。

其中一個女人看見蘇晚笑著迎上前:“蘇總。”

蘇晚認得她。後來跟龍騰的合作,是這個女人在中間協議。“我找楊先生有事商量。”

“先生在辦公室,蘇總請。”女人領她到門口,然後轉身走向茶水間替她泡茶去了。

蘇晚推開辦公室的門,剛往裏面走一步,就踩上一件襯衣,她眼神閃動,擡眸,撞入眼簾的是一個女人光潔的後背,長發散在背後,白皙的皮膚,黑色的長發,帶著一種別致的美。

她裸著上身。短裙淩亂在地毯上,穿著黑色絲襪跨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雙手被反剪在後腰。

蘇晚站在門口,眼前畫面的沖擊,讓她仿佛置身冰天雪地,渾身發冷。

蘇晚開門的聲音,引起了屋內兩人的註意,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越過女人圓潤的肩頭望過來,眼中湧現慌亂,一把將裴姝宓推到一旁,站起身大步走到蘇晚跟前,擔心她離開,先扣住她的手腕。

裴姝宓趴在沙發上。側過頭,朝蘇晚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還不出去。”楊景然加大力度握緊蘇晚的手腕,側過頭冷聲朝裴姝宓說。

裴姝宓也一點都沒有被抓奸的羞恥感,在蘇晚的視線內,慢條斯理地穿上短裙,胸衣,一顆顆扣好襯衣的紐扣,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挑釁。

直到裴姝宓帶上門出去,兩人也沒有開口,沈默地僵持著。

蘇晚的內心像是休眠的火山,積壓的情感找不到突破口,一下子爆發。楊景然跟裴姝宓在公共場合親密的照片,那張有著套套場面淩亂的酒店照片,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自欺欺人,可是剛剛的那一幕,她卻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假裝不在意。

在他的辦公室,她親眼看見活色生香。

這一次,就連解釋她也不想去尋找。她強忍著崩盤的情緒,渾身顫抖著想要抽出的手。

可是她越是想要抽離,楊景然用力卻越緊,手腕處傳來清晰的疼痛,卻不及她心痛的萬分之一。

“阿晚。”楊景然用力地把她按進自己的懷裏,緊緊地錮著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別碰我!”她掙紮著,紅著一雙眼低吼到。

聞言,楊景然身體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懷裏神情嫌棄厭惡的她,昨天晚上,不斷地說著離婚,重覆著要離開,今天她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嫌棄和厭惡的眼神,就像是鈍鈍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割據著他的心。

他捏住蘇晚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一張臉冷沈下來,神情陰鷙:“不讓我碰?不讓我碰,你想讓誰碰?林南風?還是於嘉陽?”

“蘇晚,你別忘了,你是我的老婆,我想把你怎麽樣就怎麽樣!”楊景然拽著蘇晚一把將她摔倒沙發上,傾身壓上去,漆黑的眸子,眼白布滿血絲,一把扯開她上衣的雙排扣,強制分開了她的雙腿,重重地咬在她的鎖骨處:“不管是他林南風還是於嘉陽,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是死也只能躺在我一個人身下!”

“既然你那麽饑渴,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其他男人,我現在就好好滿足你!”蘇晚腰間系著皮帶。情急之下,楊景然解了好幾次都沒解開,他揮手一掌拍在蘇晚的後背,白皙的皮膚上一下子綻放了奇異的美,這種視覺沖擊不斷地刺激著楊景然,他紅著一雙眼扯幹凈蘇晚的衣服。

一掌落下,一瞬間疼得蘇晚腦子一空,她掙紮地推著楊景然,吼到:“楊景然,你放開我!”

楊景然抓住她的手,剪到她頭頂,俯身而下,堵住她的嘴。蘇晚張口直接咬了一口。直到血腥味彌漫在口腔,他才離開她的唇。

他微微直起身,一手握著蘇晚的腰,用力到指節泛白。

薄唇上的傷還冒著血,給人一種魅惑卻危險的感覺。“阿晚,你最好打消離開我的想法,就算死,你也只能跟我死在一起!”

楊景然舔了舔唇上的血珠,大手下移,一把扯開蘇晚的皮帶,陰森的神情下,撲面而來冰天雪地的寒氣,深深地刺痛她的身體,冰冷遍布全身,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望著楊景然充滿戾氣的神情,和渾身的冰冷,身體仿佛被撕裂的疼痛一下子讓她的腦海湧現出許多陌生又熟悉的片段。

模糊的新婚之夜愈漸清晰,動彈不得的身體,冰冷入骨的寒冷,仿如碾壓難耐的疼痛,回蕩在耳邊的哭聲,發狠的碰撞聲,還有類似鞭子落下的聲音……

蘇晚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混亂中抽出她的手,胡亂地抓過一個東西,用盡力氣甩向楊景然。

腦門突如其來的一痛,讓楊景然片刻回神,他看著身下狼狽不堪的蘇晚,眼底劃過恐懼和懊悔。

趁著他楞神之際,蘇晚用力地推開他,從沙發上滾下來,抓過衣服,跌跌撞撞地與他拉開距離。

蘇晚臉上痛苦和害怕的神情刺痛了他的眼,他想走到她身邊,卻聽見她顫抖地吼道:“你別過來!”

他擡起的腳重如同被灌了鉛一般,重新落下,佇立在原地,看著蘇晚咬著下唇無聲地落淚,把衣服穿好。

“阿晚……”楊景然望著她瘦小的身影和顫抖的雙肩。心疼地叫喚到。

蘇晚擡起頭,抹掉臉上的淚水,緊繃著下巴,瞪著他走上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很重很響。

楊景然沒有躲,就任由那一耳光落在他的臉上,蠕動著嘴唇,望著她續滿淚水的眼睛:“對不起……阿晚……對不起……”

她仰起頭,強迫自己把淚水逼回去。

對上楊景然突然頹然的模樣,她別開臉,朝門口走去。

手剛碰到門把,另一只放在兜裏的手摸住兜裏的東西。頓住腳步,回頭望著楊景然,揚起手裏的手機,她咬著牙,朝一旁砸去。

手機砸在辦公室的魚缸上,只聽見“啪”的一聲,隨即是魚缸破碎,水湧出的“嘩啦”聲,一片狼藉,像極了兩人現在的關系。

楊景然木然地站在原地,看著地上垂死掙紮的魚兒漸漸失去生命。

辦公室裏的動靜,引來了外面秘書們的好奇,恰好蘇晚拉開門出來,裴姝宓撩了一下長發,踱步上前:“蘇小姐這就走了?”

她滿臉的得意,唇角掛著笑意走上前,貼在蘇晚耳邊輕聲說:“這只是剛剛開始,蘇晚,你給我的屈辱,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

說完,裴姝宓直起身子,換上鄙夷的神情:“蘇小姐,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爬上我們先生的床的。”

她的話一出,旁邊的秘書都紛紛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剛剛去茶水間的女秘書端著一杯咖啡出來,“不好意思蘇小姐,剛才咖啡壺壞了。”

蘇晚轉過頭。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咖啡,問:“這是給我的麽?”

“啊?是。”顯然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腦子懵了懵,點頭。

“謝謝。”蘇晚輕聲說了一句,端起咖啡毫不猶豫地朝裴姝宓潑去,然後輕輕地把咖啡放回女人手中的托盤上。

淡淡地瞥了一眼:“裴秘書說得對,總有有些人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啊!”裴姝宓的尖叫聲響徹辦公室,她憤怒地瞪著蘇晚:“蘇晚!你竟然敢這麽對我!”

蘇晚擡眸,冷淡地問:“我怎麽不敢?”

“當初你的拍攝我都敢壓下來,不過就潑一個私生子一杯咖啡,有什麽難度麽?就是今天我潑了硫酸,你也得受著。難不成你以為龍騰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秘書跟艾尚翻臉不成?”蘇晚輕描淡寫地說到。

說完,她挺直後背。淡然走向電梯。她乘坐的電梯關上的那一刻,旁邊的電梯打開。

蔣奇從裏面走出來,帶著好心情推開辦公室的門:“先生,我媽說你拉下的手機,她讓……”

他望著辦公室的景象,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先生?”

楊景然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著已經不再動彈的魚,吩咐到:“讓林楚回來一趟。”

聞言,蔣奇一驚,“先生您……”

他快步走向裏面的休息室,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把藥片。

楊景然看了一眼藥片,木然地抓過餵進嘴裏,吞咽。

吃完藥,他轉進休息室裏沖了個澡後,出來時,辦公室已經被收拾幹凈。

見楊景然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蔣奇連忙攔住他:“先生,林醫生說你吃完藥後需要休息。”

“我沒事。”楊景然半垂著漆眸,解釋。“剛剛阿晚來過,我……”

蔣奇聞言,楞了一下,想到剛進辦公室時的情景,擔心地問到:“那太太她……”

楊景然“恩”了一聲,撥開蔣奇拉門離開。

留下蔣奇站在原地,反覆地揣摩楊景然那個“嗯”究竟是什麽意思?

楊景然開車回了一趟梨苑。發現蘇晚並沒有回家,再去了一趟艾尚,住在休息室的唐靖說,昨天起,蘇晚就給開發部放了假,她也沒有來過公司。

他臉色一凜,轉身就下了樓,開著車馳行在景城的街道,腦海中鋪開一張景城的底圖,圈出蘇晚可能去的地方再一一排除,車流中他打了個急轉向掉頭開向了瀾江。

當時在瀾江散步的人都能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瀾江的西邊到東邊,沿著江邊一路奔走。

楊景然看到蘇晚的時候。她正蹲在江邊,望著滾滾的江水發呆。

他加快腳下的腳步,就在他快要走近的時候,他看見蘇晚突然站了起來,目視著前方,緩緩走下臺階,直到江水漫過她的鞋底,漫過她的腳脖子,漫過她的膝蓋……

他心中大駭,一邊朝她跑去,一邊大吼:“蘇晚!你要敢再走一步,我就……”

我就……直到楊景然跑上前一把將她拽回來,他都沒能想出後面的話來。他緊摟著懷裏的蘇晚。挫敗地發現,他找不到威脅她的人和事。

蘇晚無力地靠在楊景然的懷裏,神情無波無瀾,目光停留在一起一伏的江水,淡淡地說:“楊景然,我如果想死,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讓我回頭的了。”

除了楊景然,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麽值得她掛念的。

“我不準!”楊景然死死地抱住蘇晚,他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也不知道會不會勒疼她,他只知道,他如果一放手,蘇晚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低吼到:“蘇晚,你聽著,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沒有我的允許,你都必須給我好好地活著!”

“是啊,我本來就一無所有,連命都是你的。”蘇晚輕聲地問:“反正你的世界,又不缺一個蘇晚,你讓我活著做什麽呢?”

楊景然沒有說話,只是執著地抱著她,手臂不自覺的收得更緊。

“楊景然,我好累。我可不可以,把這條命還給你?”蘇晚像是失去知覺一般,一點也沒有掙紮,她呆在他的懷裏,乖巧極了。

她說:“楊景然,我想我爸媽了,你讓我去找他們好不好?”

“不好!”楊景然突然吼到,聲音震得蘇晚耳朵嗡嗡作響。

只見他放開蘇晚,脫掉外套,因為心急解不開襯衣的紐扣,一把扯落,在淩冽的寒風中,他光著上身,抓過蘇晚的手,貼在他的胸膛:“這些都是你曾經想要努力活著的證據,如果你想這麽輕易的去死,當時又為什麽要咬牙挺過來!”

蘇晚的手貼著楊景然胸膛的傷疤,疤痕從指間蔓延到掌心,她緩緩屈指,收緊拳頭,指尖陷進肉裏,仿佛疼得她情不自禁淚流滿面。

“是誰說過不輕言放棄的!”楊景然低頭凝望著眼淚一滴又一滴的蘇晚,他強忍著心口窒息的難受,狠心道:“你不能總做說話不算數的那一個!你給我記好了!我替你受的,在你沒還完之前,你沒有說不的資格!”

喉嚨幹疼得厲害,視線模糊了交錯遍布的疤痕,腦海中的想法全都亂做一團,她探過身,摟住楊景然的脖子,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句低喃:“楊景然……”

楊景然帶回蘇晚的時候,她已經因為哭得太累,睡了過去。

他讓陳媽叫了家庭醫生過來,再三檢查了蘇晚的身體,即便醫生說她身體沒有什麽問題,楊景然依舊緊擰著眉頭。

書房裏。

“醫生不是說太太身體沒問題麽,先生怎麽還這副神情?”蔣奇不解地問。

楊景然垂眸沈思好一會兒,問:“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阿晚有些不對?”

蔣奇想了想回答:“沒有啊。跟平時沒有什麽兩樣呀。先生覺得有什麽問題麽?”

“可能是我多慮了。”楊景然擰著眉,嗓音凝重。

“對了,林醫生說他最近有些事脫不開身。最早也要明年才能回來。他讓先生今晚抽時間跟他視頻說一下問題。”

楊景然頷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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