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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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昕身體一僵，回頭對上林蕭南不讚同的眼神。
“我叫了人過來幫忙，先把襪子穿上。”
他脫掉外套墊在地上，讓唐昕坐在自己校服上。然後，彎腰拿過旁邊的鞋子和襪子。
唐昕回過神來，連忙雙手接過來，“謝謝你，林蕭南，我自己來就好。”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剛剛她就只有一個快點把手機撈上來的念頭。完全沒有考慮過，如果池塘中間的水很深，或者水底有玻璃和尖銳石子怎麽辦。
看到林蕭南關切的眼神，唐昕心裏暖暖的。
等她穿好襪子和鞋子，學校園林工人已經穿著連體筒靴過來了。
林蕭南跟他們比劃了一個大體的位置，他們點了點頭，邁進池塘裏。果然，等他們前進到中間的位置，池水已經淹沒他們的腰臀。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下次，我不會這麽魯莽了。”
唐昕剛剛氣急，完全沒有想過如果自己下水之後衣服打濕了怎麽辦。現在回想起來，沖動是魔鬼。
看了唐昕一眼，林蕭南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是給你的懲罰。不要這麽倔強，你還有我，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不同於自己皮膚的微涼觸感在額頭劃過，唐昕下意識呼痛。然後，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似乎剛才不好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她消化掉。
五樓樓頂，席玄赫看著教學樓下發生的一幕。他的右手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向墻壁。
“少爺！”
趕來的身穿顧家助理制服的男人連忙拉過席玄赫的手，擔心地看著他。
席玄赫撩開對方的手，大步走下天臺。他的小星星變了，不再照亮他的世界。他一直以為唐昕只是暫時沒想起，現在看來，她壓根就沒把當年的事情放心上。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以為最珍貴的東西，你在意的人卻棄如敝履。
“找到了！”唐昕拿著失而覆得的手機，歡呼一聲。
“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她朝幫自己打撈手機的園林工人鞠躬。
顯然，這個質量本來就不怎麽樣的手機在經歷過這樣殘暴的對待之後，徹底罷工了。唐昕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洗幹凈手機之後便把它收了起來。
還好他記得顧慕潯的電話號碼，擔心他打電話找不到自己，以為自己出事了，唐昕借林蕭南的手機給顧慕潯打了一個電話。
“哥，是我唐昕。嗯，沒事，我就是告訴你，我的手機摔壞了。”
“好的，我在教學樓下面等你，一個小時後見。”
把手機還給林蕭南，唐昕笑著說道：“我哥說，等會兒給我送個手機過來。中午你想吃什麽？我的大恩人。”
去餐廳的路上，林蕭南腦海裏閃過顧慕潯的信息：顧氏繼承人，十九歲，展示給外人的最大特點就是冷漠。這樣一個人，會因為毫無血緣關系，被家裏人收養的妹妹手機壞了，親自送新的過來？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最近大家都在觀望顧氏的大戲，顧慕潯這會兒恐怕忙得不可開交。
林蕭南轉頭看向身邊的唐昕，她哥哥對她好像很特別？
“林蕭南，林蕭南，你在聽我說話嗎？”唐昕揮了揮手，怎麽對面的林蕭南心不在焉的樣子。
“噢，沒事。菜選好了嗎？我看看你都選了什麽。行，就這些吧。”
林蕭南合攏手中的菜譜，看向對面的唐昕。她就像是一塊散發著香甜味道的蛋糕，很多人都想占為己有。只是，這塊蛋糕目前還不知道自己這麽搶手。
入學以來，唐昕也漸漸習慣了每天中午都下館子。反正，一卡通裏的錢她就算是吃到畢業也吃不完。
他們幾乎每天都去不同的餐廳，唐昕的口味偏淡，跟林蕭南偏甜的口味倒也契合。
吃過午飯，林蕭南把唐昕送到教學樓下便離開了。
唐昕在在教學樓大廳裏，回想著上午發生的事情。最近席玄赫頭頂的烏雲好像淡了一些，他沒有剛開始見面的時候表現得那麽易怒易燥，除了今天扔手機這個舉動。
她其實也想跟席玄赫和平相處，哪怕像跟季寒那種關系都行。
向來不喜約束的她真的受不了席玄赫這種霸道的性格，唯我獨尊，稍有違逆就大發雷霆。
他這樣的性格，且不說黑化，長期處於焦躁的情緒中，身體和心理同時受到傷害，也會讓身邊的人特別難受。
耳邊傳來汽車停下來的聲音，唐昕擡頭正好看到顧慕潯從邁巴赫車上下來。
“哥哥，你不用親自跑一趟。我告訴你，是怕你擔心我有事。”唐昕迎了上去。
顧慕潯手裏拿著一個嶄新的黑色手機，米色的袋子裏裝著手機的充電線、耳機、手機殼等配件。見到唐昕，他伸出手來，“電話卡拿出來了嗎？我幫你裝進新手機裏。”
唐昕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拿出電話卡，遞給顧慕潯。
裝好電話卡，顧慕潯開機，然後把手機遞給唐昕。
“謝謝哥哥，你吃午飯了嗎？”顧慕潯竟然親自給她送手機過來，唐昕有些感動。她知道，這兩天他都忙瘋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忙到幾點才睡覺。
顧慕潯搖了搖頭，他從會議室裏出來，直接拿著助理買回來的手機來了爾雅公學。
“那我請你吃飯好了。哥哥，你喜歡吃什麽？我們學校的餐廳味道都挺不錯的。我給你推薦幾家……”
唐昕似乎忘了，顧慕潯高中就是在這所學校念的。關於這一點，顧慕潯不打算提醒唐昕。
當幾個女生眼尖地看到顧慕潯出現在商場的時候，她們忍不住發出了驚喜的尖叫聲。
“好消息，特大好消息，顧慕潯來我們學校了！”
“在哪裏？你快說，在哪裏？”
“剛才跟著一個女生走進花想容餐廳了。”
“我要過去看我男神，他昨天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表現太帥了。我好喜歡他！”
“婷婷，你不是說你喜歡席玄赫嗎？怎麽今天見到顧慕潯就變心了？”
“顧慕潯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他是我見過顏值最高、能力最強、身材也最好的男人……如果非要二選一的話，我當然是毫不猶豫選擇席玄赫。”
“為什麽呀？我還以為你要選顧慕潯。”
“因為顧氏集團眼看著就要不行了，聽說今天股票又跌停了。席家可是全國首富，你看我們學校誰敢拿臉色給席玄赫看？”
唐昕看著餐廳外圍觀、舉著手機拍照的女生們，少說也有二三十個。
“哥哥，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麽受歡迎。”
顧慕潯喝了一口湯，擡頭掃了唐昕一眼，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唐昕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少語，所以這會兒並不覺得尷尬。
“他們家的湯是我喝過最好喝的，哥哥你待會兒要多吃點。”
盡管唐昕剛才已經吃過飯了，她面前還是放了一碗湯。沒辦法，誰讓她嘴饞。
看得出來，顧慕潯是真的餓了。他吃飯的姿態明明是優雅的，但是一碗飯很快見了底，他又給自己盛了第二碗飯。
這期間，那些圍觀的女生們幾乎用眼神把唐昕架在火上烤。
唐昕默默地念了一遍清心訣，顧慕潯長得的確好看，她們喜歡也無可厚非。只是，她們看她們的好了，為什麽要用這樣懷疑和不忿的眼神看著她？
見顧慕潯吃飽，唐昕立刻起身把帳結了。
顧慕潯到沒有跟唐昕搶著結帳，他告訴唐昕自己下午還有個會，晚上可能回去有點晚。
“爺爺那邊你不用擔心，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好。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說完，顧慕潯利落地轉身，登上邁巴赫離開爾雅公學城東校區。
只要爺爺從昏迷中醒來，顧慕潯的心就安定了許多。
癌癥雖然是不可治愈的，但是以他們顧家的能力，用藥控制病情的發展，讓爺爺盡量活久一點並不是什麽難事。
自從把家裏的秘密和盤托出之後，顧老爺子身上背負的東西也就卸了下來。
強勢了一輩子，現在的他反而把一切都看開了。
如果毀掉顧氏集團能夠平息趙莫廷心中的不甘，顧老爺子願意把自己畢生的心血拿給他造。但是，如果趙莫廷想要傷害逸塵和阿潯，他絕對不會答應。
趙莫廷所有的怨氣和恨，都應該朝著他來。
“你終於來了！”顧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看向門口的趙莫廷。
他是那麽熟悉，又是那麽陌生。
到現在，顧老爺子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每次趙莫廷做出成績的時候自己會那麽高興。原來，他就是讓自己最心痛的大兒子，顧逸凡！
“說實話，看到你的笑臉，我很不開心。”趙莫廷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這會兒的他不應該是痛苦的，悔恨的，絕望的嗎？
他為什麽還笑得出來？
顧老爺子轉回頭，繼續看著落地窗外面，“如果你媽媽知道你還活著，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病房裏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壓抑和黑暗的情緒肆意蔓延。
“你想打感情牌嗎？顧董事長。二十年了，足夠讓我了解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我覺得特別開心。可是，這還不夠。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你準備好了嗎？”
趙莫廷俯身，在距離顧老爺子不到五厘米遠的面前停下來。
“如果這樣可以讓你開心，我準備好了。”
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資料，趙莫廷遞給顧老爺子，“看看這個，慶祝你醒來的禮物。你覺得怎麽樣？”
顧老爺子拿著資料的手不停地顫抖，他明明已經無欲無求，為何在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心痛？
“莫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你會毀了你媽媽，還有你弟媳用生命換來的安寧！”
趙莫廷滿意地看著顧老爺子的表情，這樣才是他最喜歡看到的。
“那又如何？我活著，就是為了報覆。顧嘉祥，別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的自以為是！”
一向冷靜地趙莫廷提高了聲音，被惡靈控制了的世界，一定精彩極了。
“咳咳，咳咳咳……”
壓抑不住的咳嗽聲接連不斷地響起，顧老爺子想要說話，可是因為咳嗽的緣故，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趙莫廷拿過櫃子上的藥丸，餵到顧老爺子嘴邊。
顧老爺子微微一楞，沒想到他居然給自己餵藥。
“不吃嗎？”趙莫廷捏住顧老爺子的下巴，把藥強制餵入他的口中，“我不許你死！你還沒有看到讓你悲痛欲絕的畫面，還沒有體會到孤獨的滋味。所以，好好地活著，好好地感受痛苦的滋味。”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口傳來一個驚呼聲，“放手，趙莫廷，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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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剛剛她就只有一個快點把手機撈上來的念頭。完全沒有考慮過，如果池塘中間的水很深，或者水底有玻璃和尖銳石子怎麽辦。
看到林蕭南關切的眼神，唐昕心裏暖暖的。
等她穿好襪子和鞋子，學校園林工人已經穿著連體筒靴過來了。
林蕭南跟他們比劃了一個大體的位置，他們點了點頭，邁進池塘裏。果然，等他們前進到中間的位置，池水已經淹沒他們的腰臀。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下次，我不會這麽魯莽了。”
唐昕剛剛氣急，完全沒有想過如果自己下水之後衣服打濕了怎麽辦。現在回想起來，沖動是魔鬼。
看了唐昕一眼，林蕭南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是給你的懲罰。不要這麽倔強，你還有我，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不同於自己皮膚的微涼觸感在額頭劃過，唐昕下意識呼痛。然後，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似乎剛才不好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她消化掉。
五樓樓頂，席玄赫看著教學樓下發生的一幕。他的右手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向墻壁。
“少爺！”
趕來的身穿顧家助理制服的男人連忙拉過席玄赫的手，擔心地看著他。
席玄赫撩開對方的手，大步走下天臺。他的小星星變了，不再照亮他的世界。他一直以為唐昕只是暫時沒想起，現在看來，她壓根就沒把當年的事情放心上。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以為最珍貴的東西，你在意的人卻棄如敝履。
“找到了！”唐昕拿著失而覆得的手機，歡呼一聲。
“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她朝幫自己打撈手機的園林工人鞠躬。
顯然，這個質量本來就不怎麽樣的手機在經歷過這樣殘暴的對待之後，徹底罷工了。唐昕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洗幹凈手機之後便把它收了起來。
還好他記得顧慕潯的電話號碼，擔心他打電話找不到自己，以為自己出事了，唐昕借林蕭南的手機給顧慕潯打了一個電話。
“哥，是我唐昕。嗯，沒事，我就是告訴你，我的手機摔壞了。”
“好的，我在教學樓下面等你，一個小時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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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餐廳的路上，林蕭南腦海裏閃過顧慕潯的信息：顧氏繼承人，十九歲，展示給外人的最大特點就是冷漠。這樣一個人，會因為毫無血緣關系，被家裏人收養的妹妹手機壞了，親自送新的過來？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最近大家都在觀望顧氏的大戲，顧慕潯這會兒恐怕忙得不可開交。
林蕭南轉頭看向身邊的唐昕，她哥哥對她好像很特別？
“林蕭南，林蕭南，你在聽我說話嗎？”唐昕揮了揮手，怎麽對面的林蕭南心不在焉的樣子。
“噢，沒事。菜選好了嗎？我看看你都選了什麽。行，就這些吧。”
林蕭南合攏手中的菜譜，看向對面的唐昕。她就像是一塊散發著香甜味道的蛋糕，很多人都想占為己有。只是，這塊蛋糕目前還不知道自己這麽搶手。
入學以來，唐昕也漸漸習慣了每天中午都下館子。反正，一卡通裏的錢她就算是吃到畢業也吃不完。
他們幾乎每天都去不同的餐廳，唐昕的口味偏淡，跟林蕭南偏甜的口味倒也契合。
吃過午飯，林蕭南把唐昕送到教學樓下便離開了。
唐昕在在教學樓大廳裏，回想著上午發生的事情。最近席玄赫頭頂的烏雲好像淡了一些，他沒有剛開始見面的時候表現得那麽易怒易燥，除了今天扔手機這個舉動。
她其實也想跟席玄赫和平相處，哪怕像跟季寒那種關系都行。
向來不喜約束的她真的受不了席玄赫這種霸道的性格，唯我獨尊，稍有違逆就大發雷霆。
他這樣的性格，且不說黑化，長期處於焦躁的情緒中，身體和心理同時受到傷害，也會讓身邊的人特別難受。
耳邊傳來汽車停下來的聲音，唐昕擡頭正好看到顧慕潯從邁巴赫車上下來。
“哥哥，你不用親自跑一趟。我告訴你，是怕你擔心我有事。”唐昕迎了上去。
顧慕潯手裏拿著一個嶄新的黑色手機，米色的袋子裏裝著手機的充電線、耳機、手機殼等配件。見到唐昕，他伸出手來，“電話卡拿出來了嗎？我幫你裝進新手機裏。”
唐昕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拿出電話卡，遞給顧慕潯。
裝好電話卡，顧慕潯開機，然後把手機遞給唐昕。
“謝謝哥哥，你吃午飯了嗎？”顧慕潯竟然親自給她送手機過來，唐昕有些感動。她知道，這兩天他都忙瘋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忙到幾點才睡覺。
顧慕潯搖了搖頭，他從會議室裏出來，直接拿著助理買回來的手機來了爾雅公學。
“那我請你吃飯好了。哥哥，你喜歡吃什麽？我們學校的餐廳味道都挺不錯的。我給你推薦幾家……”
唐昕似乎忘了，顧慕潯高中就是在這所學校念的。關於這一點，顧慕潯不打算提醒唐昕。
當幾個女生眼尖地看到顧慕潯出現在商場的時候，她們忍不住發出了驚喜的尖叫聲。
“好消息，特大好消息，顧慕潯來我們學校了！”
“在哪裏？你快說，在哪裏？”
“剛才跟著一個女生走進花想容餐廳了。”
“我要過去看我男神，他昨天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表現太帥了。我好喜歡他！”
“婷婷，你不是說你喜歡席玄赫嗎？怎麽今天見到顧慕潯就變心了？”
“顧慕潯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他是我見過顏值最高、能力最強、身材也最好的男人……如果非要二選一的話，我當然是毫不猶豫選擇席玄赫。”
“為什麽呀？我還以為你要選顧慕潯。”
“因為顧氏集團眼看著就要不行了，聽說今天股票又跌停了。席家可是全國首富，你看我們學校誰敢拿臉色給席玄赫看？”
唐昕看著餐廳外圍觀、舉著手機拍照的女生們，少說也有二三十個。
“哥哥，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麽受歡迎。”
顧慕潯喝了一口湯，擡頭掃了唐昕一眼，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唐昕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少語，所以這會兒並不覺得尷尬。
“他們家的湯是我喝過最好喝的，哥哥你待會兒要多吃點。”
盡管唐昕剛才已經吃過飯了，她面前還是放了一碗湯。沒辦法，誰讓她嘴饞。
看得出來，顧慕潯是真的餓了。他吃飯的姿態明明是優雅的，但是一碗飯很快見了底，他又給自己盛了第二碗飯。
這期間，那些圍觀的女生們幾乎用眼神把唐昕架在火上烤。
唐昕默默地念了一遍清心訣，顧慕潯長得的確好看，她們喜歡也無可厚非。只是，她們看她們的好了，為什麽要用這樣懷疑和不忿的眼神看著她？
見顧慕潯吃飽，唐昕立刻起身把帳結了。
顧慕潯到沒有跟唐昕搶著結帳，他告訴唐昕自己下午還有個會，晚上可能回去有點晚。
“爺爺那邊你不用擔心，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好。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說完，顧慕潯利落地轉身，登上邁巴赫離開爾雅公學城東校區。
只要爺爺從昏迷中醒來，顧慕潯的心就安定了許多。
癌癥雖然是不可治愈的，但是以他們顧家的能力，用藥控制病情的發展，讓爺爺盡量活久一點並不是什麽難事。
自從把家裏的秘密和盤托出之後，顧老爺子身上背負的東西也就卸了下來。
強勢了一輩子，現在的他反而把一切都看開了。
如果毀掉顧氏集團能夠平息趙莫廷心中的不甘，顧老爺子願意把自己畢生的心血拿給他造。但是，如果趙莫廷想要傷害逸塵和阿潯，他絕對不會答應。
趙莫廷所有的怨氣和恨，都應該朝著他來。
“你終於來了！”顧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看向門口的趙莫廷。
他是那麽熟悉，又是那麽陌生。
到現在，顧老爺子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每次趙莫廷做出成績的時候自己會那麽高興。原來，他就是讓自己最心痛的大兒子，顧逸凡！
“說實話，看到你的笑臉，我很不開心。”趙莫廷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這會兒的他不應該是痛苦的，悔恨的，絕望的嗎？
他為什麽還笑得出來？
顧老爺子轉回頭，繼續看著落地窗外面，“如果你媽媽知道你還活著，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病房裏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壓抑和黑暗的情緒肆意蔓延。
“你想打感情牌嗎？顧董事長。二十年了，足夠讓我了解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我覺得特別開心。可是，這還不夠。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你準備好了嗎？”
趙莫廷俯身，在距離顧老爺子不到五厘米遠的面前停下來。
“如果這樣可以讓你開心，我準備好了。”
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資料，趙莫廷遞給顧老爺子，“看看這個，慶祝你醒來的禮物。你覺得怎麽樣？”
顧老爺子拿著資料的手不停地顫抖，他明明已經無欲無求，為何在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心痛？
“莫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你會毀了你媽媽，還有你弟媳用生命換來的安寧！”
趙莫廷滿意地看著顧老爺子的表情，這樣才是他最喜歡看到的。
“那又如何？我活著，就是為了報覆。顧嘉祥，別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的自以為是！”
一向冷靜地趙莫廷提高了聲音，被惡靈控制了的世界，一定精彩極了。
“咳咳，咳咳咳……”
壓抑不住的咳嗽聲接連不斷地響起，顧老爺子想要說話，可是因為咳嗽的緣故，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趙莫廷拿過櫃子上的藥丸，餵到顧老爺子嘴邊。
顧老爺子微微一楞，沒想到他居然給自己餵藥。
“不吃嗎？”趙莫廷捏住顧老爺子的下巴，把藥強制餵入他的口中，“我不許你死！你還沒有看到讓你悲痛欲絕的畫面，還沒有體會到孤獨的滋味。所以，好好地活著，好好地感受痛苦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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