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二少你剛剛說的是……馮蓓蓓？我認識的那個馮蓓蓓？你那個初戀？背著你劈腿跟別的男生水性楊花的馮蓓蓓？”對方似乎很驚慌，又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連連勸誡道，“二少你是哪根筋不對勁了？怎麽會突然跟她覆合？你找誰也不該找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麽德行！當初她跟別的男生關系混亂，你可是親眼目睹的。你……你讓我說你什麽是好？二少，聽兄弟一句勸，咱們換個女人吧！那個馮蓓蓓真的不行……”

“你先不要管我怎麽跟她覆合，我只問你一件事。馮蓓蓓爸媽出事後，是不是曾經去找過你？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就直接幫我回絕了跟馮蓓蓓爸媽的見面？”鹿驍強制忍著怒火，眼中卻是醞釀起了風暴。他在等，等這位多年至交好友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啊？有這種事嗎？我怎麽不記得了？會不會是馮蓓蓓記錯了？你跟她分手以後，我就沒有見過她……”鹿驍本來以為，對方會說是為了他好，不想他再被馮蓓蓓纏著。再不然，給出更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大家在社會上混了這麽久，要找個搪塞的說辭，實在不難。

而對方如此反應，只能說明一件事。太過突然之下，被嚇住了。沒有反應的時間，也根本來不及想更加完美的借口。這是人在受到極度驚嚇之後，腦子乍然出現一片空白之後的本能反應，也是最真實的表現。

“斧頭，蓓蓓就站在我身邊，手機此刻放的是外音。”鹿驍再度開口時候，語氣裏滿是失望。這個他一度以為是至交好友的兄弟，原來在那麽早之前就在算計他了。

“啊？什麽？”電話那頭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對方似乎被嚇得不輕，終於不再掩飾驚慌，露出了慌亂，“馮……馮蓓蓓也在？那我……那什麽，二少，我臨時有急事，這邊馬上得開始忙了。稍後再給你打過去，咱們好好敘敘舊。”

鹿驍笑了，笑的很諷刺，也很冷。時至今日，他的世界似乎突然之間反了過來。他曾經認定的背叛，根本不是背叛。而他曾經要好的兄弟，原來也不是他想的那樣。

這一刻，藍沫音莫名有些同情鹿驍了。雖然鹿驍對馮蓓蓓的作為確實可恨，但是如果一切都只是別人設的局，那麽鹿驍最大的過錯，就是太愚蠢了！

打過這個電話，鹿驍接連不斷又打了好幾個電話。接到電話的人有確實不知情的，也有真正欺騙過他的。一番折騰之後，鹿驍猛地砸了手機，拉著馮蓓蓓走了。

馮琦腳明明動了，卻在伸出手攔住鹿驍的那一刻，又放了下來。不是為了鹿驍此刻的表情，而是因為他從馮蓓蓓眼中看到了擔心。

在馮琦的記憶中，馮蓓蓓是沒有談過戀愛的。就連小女婿，也只是馮琦從他爸媽嘴裏聽到的存在。他沒有見過鹿驍，也沒有追問過馮蓓蓓內裏的細節。只因為他知道鹿驍存在的時候，馮蓓蓓已經把心門牢牢關閉了。

馮琦不願觸及馮蓓蓓的傷心事，便也打消了刨根究底的念頭。人要往前看，沈迷過去只會帶來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他不知道馮蓓蓓為什麽會跟爸媽看好的那個小女婿分手，但是年少時候的戀情本就極其脆弱，有時候哪怕一句拌嘴的話，也有可能造就一輩子的擦肩而過。

馮琦是這樣判定的馮蓓蓓的初戀，殊不知年少時候的戀情，也能帶來轟轟烈烈的大陣仗。比如馮蓓蓓和鹿驍，那麽小的年紀，卻接二連三的誤會和陰謀，這群孩子是要逆天嗎？

其實，鹿驍周遭一群兄弟，也不是真的有心背叛他。只不過那時候，比起外校的高冷校花，他們都更傾向本校的甜美校花。一幹大男孩心目中的女神那般用心的暗戀著鹿驍，他們怎能不心疼？

倒也不是真的想要將馮蓓蓓怎樣，只是不想她繼續跟鹿驍在一起罷了。是以，為了將馮蓓蓓從鹿驍身邊驅逐開，他們聯合起來演了一出大戲。

從馮蓓蓓的閨蜜突然跑來找鹿驍告密，到鹿驍的親眼“捉奸”，再到他們有意無意的挑唆，都是有跡可循，也是一步一步按著計劃縝密進行的。

然而，他們預料到了開頭，也籌劃了經過，卻沒想到鹿驍連故意找個女生刺激馮蓓蓓，都沒選他們共同的清純女神。

也是以，他們更加討厭起馮蓓蓓來。乃至馮蓓蓓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統一了口徑，楞是掐斷了馮蓓蓓有可能跟鹿驍重歸於好的唯一機會。

時至今日再回想起年少的作為，眾人都是羞愧的。不想面對，也不想承認，帶著那麽點僥幸的心理，寄望能就此揭過所有的事情。

只可惜，是秘密就肯定會抖露。是債，就肯定要還。誰能想到時隔這麽久之後，馮蓓蓓還是卷土重來了呢？

果然，是緣分就拆不開，就算他們人為的做了再多，還是沒能阻止鹿驍和馮蓓蓓走到一起。

“馮助理，鹿驍的事情，很抱歉。”鹿驍拉著馮蓓蓓離開了，馮琦卻還在原地沒動。鹿琛走到馮琦面前，認真的開口說道。

“總裁不必這樣說。感情的事情，本就不是我們這些當兄長的可以管得住的。而且，我剛剛也打過二少了。”如馮蓓蓓，鹿琛在馮琦心中也是絕對的男神。即便知道鹿驍是當初那個壞小子，但剛才的那一幕幕，他也看到了。

要說一味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鹿驍身上，委實有那麽點說不過去。更不要說，此事跟總裁完全沒關系了。

“雖然馮助理這樣說了，但錯了就是錯了。或許鹿驍的錯不在他有心傷害蓓蓓，但他必須為他的愚蠢付出代價。對於馮助理教訓鹿驍這件事，我舉雙手雙腳讚同，並且拍下了視頻，打算送給蓓蓓作紀念的。如果馮助理有興趣，我可以備份一遍給你。”藍沫音非常好心的提議道。

馮琦擺擺手，婉言謝絕了藍沫音的提議。他不是施虐狂，沒有收藏自己揍人視頻的癖好。紀念什麽的，還是留給蓓蓓看著解氣好了。

另一邊，鹿驍拉著馮蓓蓓上了車，一言不發的沈著臉，直接將車開到了他的公寓樓下。之後，不給馮蓓蓓拒絕的機會，將人直接拉到了樓上。

關上門的瞬間，鹿驍抱住馮蓓蓓，將其按在了房門上。

馮蓓蓓沒有掙紮，任由鹿驍緊緊抱住，幾乎壓得她無法呼吸。

耳邊傳來鹿驍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馮蓓蓓能感覺到肩窩裏傳來的陣陣濕意，莫名也跟著濕了眼眶。

“我有找過你的。哪怕那時候是真的以為你……我還是回頭找過你。高中畢業那年，我借著酒意跑到你家樓下，本來想要找你算賬的。可是看到你被其他男生表白，我楞是邁不出腳步。我以為我是受不了你對我的背叛，其實不是。我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的繼續傷害你。那天晚上我喝的很多，如果真的把你怎麽樣，我怕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我……”再後面的話，鹿驍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原諒你。”含在嘴邊的四個字就這樣說出口，馮蓓蓓感覺到的不是驚慌，也不是悲傷，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不可否認，她是恨鹿驍的。有多恨，就有多愛。鹿驍帶給她的影響太大了，幾乎參與了她年少回憶中的最美好和最痛苦。她不知道該怎麽走出來，也不想走出來。她沒辦法再次像那時候那般，毫無顧忌的敞開心扉，也沒有第二個鹿驍能陪著她跟她爸媽聊天、說笑……

鹿驍曾經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幾乎把她所有的心思都搶占了。即便最終鹿驍走開了，但還是成功在她的世界裏刻下了烙印。馮蓓蓓想過就這樣恨鹿驍一輩子，其實也很好。因為這樣一來，她的心就不會空，她心裏永遠都住著一個人。

可是，面對鹿驍的眼淚，她服軟了、低頭了。

這一瞬間，馮蓓蓓好像又看到了記憶中那個占據了她整顆心的少年鹿驍。他在跟她哭訴委屈，他在跟她訴說悲傷和難過。是他，回來了。

然而，也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她和他，都回不到過去，也沒辦法回到從前了。

藍沫音在網上發動的投票仍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相較直播當天的極大落差，張晉揚的票數很明顯的開始漸漸回升，甚至隱隱有了趕超王亦愷的趨勢。

率先發現不對勁的，不是藍沫音也不是王亦愷，而是李沛沛。

私下找到張晉揚，李沛沛徑自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找水軍刷票了？”

“我沒有！”張晉揚整個人瞬間進入備戰狀態，游弋的視線本能的回避起了李沛沛犀利問責的眼神。

張晉揚心下是埋怨李沛沛的。為什麽王亦愷的票數比他高，李沛沛就不懷疑王亦愷。輪到他，就變成了請水軍造假？李沛沛對他，就那般的不信任？

李沛沛冷冷的揚起嘴角，全然不顧張晉揚的臉面，直接說道：“我還以為金花獎獎項全部作廢一事出來之後，就沒誰膽敢隨意找水軍刷票。沒想到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毫不客氣的來了這麽一出。”

“沛沛姐，我沒……”提到“作廢”二字，張晉揚不禁慌了。連金花獎獎項都能全部取消，他們這個小小的投票結果又算得了什麽呢？

不管心下多麽的不安，抵死不承認，是張晉揚一早就想好的策略，也是現下能貫徹執行的唯一方針。

不過對上李沛沛，不承認絕對不是糊弄過去的理由。

“行了，你不必跟我解釋。”伸出手打斷張晉揚的辯解，李沛沛冷聲說著她的處理方式，“之前的那些票數，不管是真是假，我不管，也不會要求你必須清除。但是從今天開始，暫停你所有一切沖動魯莽的行為，必須保證你接下來幾天的票數真實有效。”

“我……”張晉揚差點說出他的票數馬上就要趕超王亦愷的話來，現下要他停止，豈不代表他輸定了？好在關鍵時刻，理智回籠，他的情緒再度湧現，這才沒有當面說漏嘴。

“就這樣定了，我等著看結果。”李沛沛說完就轉身走人了，看也沒看張晉揚一眼。

張晉揚一直以為，李沛沛是最看好他的。但是今天李沛沛的語氣和表情，讓他生出了危機感。是因為刷票的事情？肯定不是。李沛沛應當是因為王亦愷突然飆升的人氣，所以……

但是，誰能保證王亦愷的那些票數就是真實的？哪怕沒有水軍助陣，藍沫音等人的明顯偏向，難道就不是作弊的一種方式了？明明被對不起的人是他，他為什麽要幹坐著什麽也不做，任由王亦愷洋洋得意？

故而，張晉揚的票數依舊在直線飆升，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票數漲的快，最終出現的數字也格外驚人。沒有任何意外的，引發了網友們的懷疑。

“不應該吧！張晉揚的粉絲有這麽多？”

“mnk五個人的粉絲人數全部堆積起來，恐怕也沒有張晉揚這個結果多。”

“難道是全名都在給張晉揚投票？可是據我身邊的親朋好友說，大家都是支持王亦愷的呀！”

“我們公司所有人都投的王亦愷，當時還留了截圖發到網上呢！”

“我們班同學也都說王亦愷唱的比張晉揚好，實力更強。”

“你們沒有發現，張晉揚的票數是下了直播後，突然間開始暴漲起來的麽？”

“我有預感，在投票活動結束的最後五分鐘，會出現大逆轉。”

“千萬不要告訴我，張晉揚的真愛粉全都守在那一刻，等著來個大井噴。”

“絕壁有造假！水軍什麽的，早就不常見了。”

伴隨著網友們的爭相質疑，藍沫音也很快聽聞了此事。

“交給李沛沛處理吧！”藍沫音不是mnk的經紀人，不負責他們五人的私下作為。如果李沛沛處理的不好，還有鹿驍，完全不需她出面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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