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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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虞涵那一場盛況空前的拜師宴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戲曲圈裏都知道了李秀蕓收了一個極有天賦的徒弟。
幾乎是所有人都在討論，李秀蕓這徒弟會在什麽時候去沖擊白玉蘭戲曲獎的新人主角獎。
要知道這可是有年齡限制的，過了年齡, 想拿白玉蘭戲曲獎就只能和其他前輩競爭了。
那可有得爭了。
虞涵也有這個憂慮，她一直是個很有拼勁的人，不然也不會咬牙把六雅京劇團撐下來。
而今六雅也算走上正軌, 不需要她太操心了，那對“藝”的追求就徹底被擺到了第一位。
虞涵想要一個獎項來證明自己, 也想用這個獎項去報答簡總。
可惜李秀蕓好像並不著急，每天只督促著她從基本功開始重新練。
這天虞涵照例的練了一早上，李秀蕓在旁邊監督, 就聽她接了個電話。
“老姚啊, 你聽誰說的？我徒弟這兩年不參獎。”
“對，我沒給她排新戲, 你別聽人瞎說！”
“行了掛了。”
李秀蕓一如往常的雷厲風行, 掛上電話之後就對上了虞涵探究的神色。
“看什麽？繼續練。”
所謂嚴師出高徒, 李秀蕓這麽說了，虞涵也就沒有再問。
只是心裏還是藏了一點情緒。
畢竟依照她的年紀, 這兩年要是不參獎的話, 那就過歲數了。
等午休的時候, 虞涵獨自回到房間, 心裏有些沈甸甸的，雖然她知道師父怎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
一向沈靜的虞涵，難得有了一些焦躁。
她明白這個情緒並不好, 她應該找人聊聊。
虞涵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 最後播通了簡知的手機。
在她心裏, 簡總就是她認識的最聰明的人。
接到自己虧錢模範生電話的時候，簡知很是開心，畢竟這可是她唯一一個還在虧錢的項目了！
簡知語氣柔和：“在首都那邊學藝生活還習慣嗎？有什麽需要的就和我說。”
這句一出，就讓虞涵有了種給自家姐姐打電話的感覺，本來的那一點猶豫一下就消失了。
虞涵鼓起勇氣道：“簡總，我有件事想問您。”
“嗯？問吧問吧！”
簡知把游戲按了暫停，等著電話那頭的人繼續說。
“簡總希望我快點給您拿獎嗎？”
虞涵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知道簡總其實在他們京劇團這邊的投資完全是不求回報的，她有時候甚至覺得簡總好像很滿意他們現在這個狀況。
不過……真的有商人不想賺錢嗎？
以虞涵的認知，她覺得不可能，所以她想快點有名氣起來，這樣他們六雅才能真正開始幫簡總賺錢。
但是這話落簡知的耳朵裏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簡知疑惑地說：“為什麽是幫我拿獎？不該是為了你自己嗎？”
“……”
虞涵沈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因為要是我拿了獎，成了角，就能讓六雅賺錢了。”
“？”
簡知一陣牙痛，我的大寶貝兒啊！你想什麽不好，要想幫我賺錢啊！
不行，必須把這個思想給她扭正了。
簡知深吸口氣，拿出在星耀已經完全不需要的忽悠絕技。
“虞涵，你為什麽學戲？”
虞涵楞了一下，然後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跟父母去戲園子聽戲的場景。
她的爸爸媽媽都是資深票友，從小就愛在家裏放各種戲曲磁帶，興致來了還能哼上幾句，一到周末就會找一天把她送去外婆家，然後去聽戲。
直到她四歲，那是一天格外晴朗的春日。
爸媽又要去聽戲，正要和她說去的時候，她一把就抱住了兩人的腿。
“我也要去！”
“……”
爸媽一合計，也就答應了，不過卻也交代：“去可以，但是不可以大吵大鬧喲。”
小虞涵用力點頭。
於是那一天，虞涵見到了她的第一任師父。
師父那天唱的是一折《白蛇傳》，正是白素貞怒罵許仙那一出。
虞涵對唱詞只能聽個似懂非懂，可是卻悄悄地跟了起來。
看完之後，她還不願意走，爸媽也就多坐了一會兒。
虞涵坐在板凳上，雙腳懸空，嘴裏卻咿咿呀呀地唱，正是模仿的今天這一出戲。
她師父當時正好回臺邊拿東西，耳尖地聽到了，心說：這小孩還有點天賦嘛。
這之後她幾乎每周都和爸媽去聽戲，平時還總在家裏自己放磁帶來聽。
久而久之，居然也學了個像模像樣。
那天她照例去了戲園子，結束之後，她師父卻來了，問她：“你喜歡唱戲嗎？”
小小的虞涵想也沒想就點頭：“喜歡！”
師父眉開眼笑：“那你想跟我學戲嗎？”
“想！”
這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京劇。
虞涵把手機握緊了一點，回答說：“因為我很喜歡，我想唱一輩子的戲！”
她說話語氣得很輕，但是卻又極為有力，極為真誠。
簡知收起了忽悠的心思，也正色起來：“那既然你喜歡，那為什麽是幫我拿獎呢？”
“虞涵，我只是一時給了你幫助，可是京劇是要陪你一輩子的。”
簡知的話如同一道重錘敲在虞涵心裏。
虞涵豁然開朗。
掛了電話後的虞涵匆匆忙忙跑去找了李秀蕓，卻見李秀蕓好像是在專門等她一樣。
虞涵沒有多想，上前就說：“師父，我會好好練，不急著去拍新劇目參獎的。”
“……”
李秀蕓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以為你來找我是會問我為什麽不讓你參獎的。”
虞涵搖頭又點頭：“之前是想問的，可是我們簡總點醒了我。”
“急功近利沒有任何作用，師父你讓我練那就是覺得我還有不足，那我就練。”
“十年二十年，總能練好。”
聽了這話李秀蕓直接站起來對著虞涵的肩膀用力拍了好幾下。
“我就知道你這徒弟我沒有收錯！你們簡總也是個有格局的！”
李秀蕓難掩喜悅：“新人獎，你現在參加是有機會，可是這麽倉促準備的作品不能代表你真正的實力。”
“小涵，你是有望更進一步的。”
“我壓著你不讓你這兩年去外面消耗自己，是希望你可以拋光養晦，到時候，咱們直接拿全年齡大獎！”
虞涵看著對自己寄予厚望的師父，又想了想讓自己不要有負擔去追求一切的簡總，重重點頭。
“我知道了，師父，我會努力的。”
李秀蕓頗為感慨：“你也算遇到好人了，那種嘴上說著培育好苗子，其實心裏全是生意的人我見多了。”
“你們簡總倒是不一樣。”
從上次星耀幫虞涵操持拜師宴那次，其實李秀蕓就有這個感嘆了。
本來一開始聽說是虞涵簽約的公司要來辦這個，她是很不願意的。
她可不想到時候滿場都是那家公司的廣告，更不想一切變成一場作秀。
可是星耀完全沒有那麽做，只是單純的在幫虞涵完成一切。
那時候李秀蕓的幾個好友也都感嘆：“你徒弟這是簽了個好東家啊。”
而這次，從虞涵嘴裏聽了簡知那些話，李秀蕓更確定了這一點。
星耀果然和傳言裏的一樣，是一家與眾不同的公司。
孫家樂最近格外有危機感。
要知道現在星耀其他部門得獎的得獎，有成績的有成績，唯獨他們客戶部平平無奇。
沈嵐還在客戶部的時候還能帶領他們稍微起飛一下，可是現在沈嵐去星輝當負責人了，只剩他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而他也不可能一直靠別人帶飛吧？
孫家樂坐在椅子裏長嘆一口氣，要怎麽樣才能讓他們客戶部崛起呢？
孫家樂開始動腦筋，他把客戶部所有的項目都拿出來看了一遍，最終將他們之前的紀錄片計劃翻了出來。
當時沈嵐主張拍這個紀錄片的初衷是為了創建一個屬於華夏的美食評鑒標準。
把米其冰這種歧視華夏美食的評審標準踩下去。
美食紀錄片的拍攝，不過是這個計劃的第一步而已。
也就是建立他們和美食圈的聯系。
而這個紀錄片的反饋確實很好，他們用十二期節目拍攝了十二種街頭巷尾的尋常食物，卻很好的體現出了屬於華夏的人文精神。
那每一種食物承載的都是一群人的記憶和生活。
最終這部電視紀錄片在評分網上有了高達9.2的評分。
這無疑是成功了。
可是僅僅只是他們第一階段的勝利罷了，距離創造他們的美食評鑒標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孫家樂一拍桌子：“那就做這個！”
星耀人一向執行力超群，孫家樂也是如此，他馬上就聯系了姜尚和王晉澤。
找姜尚來是因為他知道姜尚最近正在籌備一檔國際性廚藝比賽節目。
而王晉澤，那可是代表他們星耀美食頂點的男人，必須找來。
三人一碰頭，就進入了工作模式。
王晉澤頭一次參加星耀這種高層會議，只覺格外新奇，滿臉都是興奮。
“所以我要做什麽？”
孫家樂把自己做的計劃書發給兩人。
“《星耀美食評鑒指南》？”
姜尚很快看完了計劃書，馬上就對孫家樂刮目相看起來。
在星耀這一眾管理裏，其實孫家樂的作為是最少的，沒想到居然還藏著這樣的“野心”，該說不愧是簡總提拔上來的嗎？
“這個想法很好，就是實現起來有難度，而且需要時間。”
孫家樂點頭：“嗯，最開始這個計劃其實是沈嵐提出來了的，他也完成了第一步了，後面這些是我細化出來的。”
“第一步我們要開始著手準備紀錄片第二部 ，這次聚焦點在於華夏名廚美食。”
“這方面就需要王哥幫忙把關了，要把徒有虛名的都剔除掉，留下真的有實力的那一批，記錄他們的拿手絕活。”
聽了這話，王晉澤充滿使命感地點頭應和：“放心，這個我熟！”
他可是從小就跟著他爸學做菜的，圈子裏那些事多少都知道點。
哪家斷了傳承手藝回潮，哪家名聲不顯但是技藝超群，他都門清。
孫家樂繼續說：“第二步就是姜哥你的國際美食節目了，我的初步想法是，等你節目打響名聲之後，我們辦一個對抗性質的比賽。”
姜尚：“你的意思是咱們華夏vs全世界那種？”
這話說得格外大膽，誰知道孫家樂卻點頭了，
“當然，要讓他們承認我們的秩序，首先就是要戰勝他們。”
“不過我的用意其實是在於，通過節目的知名度，以邀請世界名廚們參賽的名義來提高我們星耀在這一領域的權威性。”
“只有有了權威性，我們才能有建立自己評鑒秩序的前提。”
“第三步就是成立我們的美食評鑒團隊，就像米其冰那樣。”
“他們可以滿世界給餐廳打分，我們也可以。”
王晉澤聽著孫家樂這一步步計劃，突然有些心潮澎湃。
作為一個華夏廚師，他在這方面其實是最有發言權的。
明明他們華夏美食不管是種類還是口味都絕佳，可是在國外卻還比不上日韓兩國的餐食。
不是不受歡迎，只是更被排在底層，被改良後和一些快餐齊名。
而他們的頂級餐廳，卻因為不符合國外的一些評審，而不被認可。
以往他們都覺得拿不拿你們那個什麽星，完全不重要，我們自己好吃就行了。
可是現在孫家樂卻說：你們的星我們不要了，我們要給你們評星。
從一個被動轉變到主動，需要的可是極大的投入和底氣。
王晉澤深吸一口：“咱們真的能成功嗎？”
姜尚和孫家樂轉頭看他，臉上是同款自信：“當然了，我們可是星耀啊！”
“……”
這句話直接戳中了王晉澤，他也跟著笑起來：“也對，咱們星耀有什麽上做不到的呢！”
他正自信滿滿，格外膨脹的時候，又聽孫家樂悄悄補了一句：“我們不行，不是還有簡總嗎？”
“……”
王晉澤閉上了嘴，合著你還想簡總給你兜底啊！
另外兩人忍不住笑出聲，啊，這種欺負老實人的感覺好久也沒有感受過了。
誰讓星耀其他管理都那麽厲害呢，平時被欺負的可是他們倆啊。
一下被排到食物鏈底端的王晉澤對此一無所知。
鬧歸鬧，孫家樂又正經地說：“這個計劃，恐怕要三五年才能初見規模。”
王晉澤：“慢工出細活，我們廚子有的是耐心。”
姜尚：“三五年後，沒準咱們星耀已經在簡總帶領下國際影響力可以直接開評鑒指南了呢！”
孫家樂立馬覺得有道理，嚴肅開口：“那不然我們還是等簡總吧？”
“？”
“你少來！給我執行計劃去！”
“哦……”
費霞上完課，就正好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她高興地接聽：“媽？怎麽啦？”
電話那頭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傳來她媽媽有愛的嘮叨，而是一兩聲極輕的啜泣，然後又收住了。
費霞心裏一緊：“媽？你怎麽了啊？”
“沒什麽，就是有點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費媽媽的聲音裏依舊帶著清晰的壓抑的喑啞。
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費霞立馬追問：“媽，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和我說，我能擔得住，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電話那頭短暫地沈默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又傳來一聲很輕的啜泣：“霞霞，你爸爸剛醫院檢查，醫生懷疑可能是癌癥……”
“……”
費霞瞳孔一縮，下意識想說“不可能”，可是聽著她媽媽的難過語氣，她忍著難受，強撐著鎮靜下來。
“媽，我馬上給你們安排機票來首都醫院重新檢查，你不要慌，還沒有確診呢，醫生現在只是懷疑而已。”
說完費霞點開自己手機裏的銀行app，看著自己銀行賬戶上的好幾百萬存款，心裏有些恍惚。
要知道她現在還是一個學生，沒有畢業居然就能賺這麽多錢，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突然開始慶幸，那天簡總能在網店裏找到她們。
這些錢都是她和幾個同學朋友幫星耀做後期賺來的。
看著這些錢，費霞稍微有了一點底氣。
“媽，你不要擔心錢的事情，我有錢。”
“我不是之前就和你說了我在做後期工作嗎？我賺了幾百萬呢，所以你千萬不要害怕，凡事都有女兒我呢！”
費霞故作輕松地安慰著自己的媽媽，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長大了。
費媽媽聽著女兒的話，壓在心裏是巨石稍微松了松。
有時候，一句“咱家有錢呢”比很多安慰都來得有用。
“嗯，我女兒長大了，能讓媽媽依靠了。”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互相交大了一些事情就掛了電話。
等看到手機徹底黑下去，費霞才哭了出來。
其實她也很害怕。
但是在已經身心俱疲的媽媽面前，她必須做支撐她的力量。
費霞一邊給媽媽轉了一百萬到卡上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一邊就開始托朋友們問醫院的事情。
天還沒有塌下來，她還需要繼續一切。
而姜尚很快就從冉舒予那裏知道了費霞家裏的情況。
要知道這幾個後期可是一畢業就要進他們綜藝組的得力幹將啊，他可不能不管這事。
很快，簡知就知道了。
簡知沈思了一會兒，對魏薇說：“以後咱們公司員工每年的體檢服務還要包含父母伴侶和兒女的。”
“如果員工直系親屬生病，醫保報銷之外的錢，只要能提供合理的發票，那就由我們星耀承擔。”
一個大病是可以毀掉一個幸福家庭的，簡知希望t星耀的員工能永遠沒有這樣的憂愁。
“至於治療之中，各種醫療方面的服務，比如找醫院醫生，我們也要提供一定幫助，就成立一個關懷部門吧！這些就由那個部門來處理。”
說完這些，簡知才繼續說：“費霞這邊，先幫她找最好的醫生，費用也是由我們星耀給。”
魏薇安靜地記錄下這一切，心中除了對世事無常的感慨，還有驕傲。
作為一個星耀人的驕傲。
一周之後。
“確實是腫瘤，不過是良性的，手術切除就好了，不用太擔心。”
費霞和媽媽在醫生辦公室裏聽到了這句話，如釋重負。
她們趕緊道了謝，然後才相攜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爸爸。
一家人終於從愁雲慘淡裏喘過氣裏，笑容重新出現在了臉上。
費媽媽坐在費爸爸床邊削水果：“這次多虧了霞霞的領導！”
費爸爸也點頭：“這是一家好公司啊。”
費霞聽著只是笑也沒有說話。
她想起簡總如同伯樂一般發現她們的時候，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那將會是改變她命運的一天。
她將從此得到一份好工作，得到能讓衣食無憂的錢，得到一家可以讓她放心去追求一切的公司。
費霞垂著眼，這才任由眼淚落了下來。
她點開淘寶，在她們那家已經沒有再接單的淘寶店裏找到了簡總的ID。
其實她是有簡總微信的，但是她莫名想用這個將她和簡總聯系到一起的方式，來說這句話。
【簡總，謝謝你。】
距離MKF第一場比賽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外面的觀眾已經全部落座。
後臺裏，早川澈正在進行最後的開嗓，他今天要表演的是他的成名曲《明日之歌》。
這首歌也是時下他們日本最暢銷動漫的主題曲，在人氣方面幾乎是無人能敵。
他這次可是一點也不想手下留情的。
而另一邊，季遲正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老大哥格瓦爾有些擔憂：“你真的選抒情歌開場嗎？還是那麽安靜的一首新歌……”
要知道開場炸裂是他們這些歌手都知道事。
因為一開始觀眾的情緒都沒有調動起來，你必須足夠地吸引眼球才能使得他們註意到你的表演。
而據他所知，對面選的可就是一首日式“燃歌”。
季遲睜開眼，對著格瓦爾禮貌點頭：“嗯，這是一首很好聽的歌。”
“……”
好聽歸好聽，你也得遵守一點基本法啊！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格瓦爾其實已經有些了解眼前這個小夥子了。
說他冷漠，其實他待人接物又很周到，雖然看著高冷，但是絕對不是眼高於頂的家夥。
可是就是有時候太堅持自我了。
不，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星耀的藝人好像都是這樣！
就連之前因為工作所以晚一點到達的五三女團也一樣。
你和他們說主流審美，說觀眾喜好，說各種排兵布陣，他們都表示理解，可是最後還是“隨心所欲”地選擇自己想要的，好像無所畏懼。
這可讓格瓦爾操碎了心。
可是韓琪卻在一邊端著保溫杯施施然開口：“你不覺得他們這樣挺好的嗎？”
“哪裏好？”
格瓦爾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這到底怎麽贏啊！
韓琪笑了：“你出道的時候就會順應市場改變自己了？”
“……”
他當然不是，他出道時候可是唱搖滾的，可是現在幾個人還聽搖滾啊。
格瓦爾說：“所以我被教做人了。”
韓琪喝了一口溫水：“可是他們專輯賣得比我們好。”
“……”
需要這麽插刀嗎？
韓琪繼續說：“其實我很羨慕他們，他們可以堅持自己的音樂風格，而不用去討好歌迷。”
“他們堅持的其實是音樂的質感和本身動人的地方，而不是追趕流行和一些約定俗成的規則。”
“他們能這麽做，也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背後有人給他們撐著，他們有底氣。”
“這也是星耀能出這麽多好歌手的原因吧。”
她是真的很羨慕。
他們這些歌手，哪個不是被市場給打磨著，要麽過氣，要麽就得接受改變。
明明是歌手，很多卻不得不去參加綜藝，去演電視劇。
是他們想嗎？不過是為了五鬥米折腰罷了。
可是星耀這些歌手好像並不這樣，他們眼裏還有對音樂的無限熱情，他們關心的永遠是作品好不好聽，而不是作品火不火。
格瓦爾聽了這話也沈默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他突然說：“你和你公司合約還有多久？”
韓琪明白他意思，他也想跳槽去星耀。
可是，現在的歌手誰不想去星耀呢？
季遲先一步到的候場區，他是第一個出場的，死亡排序第一名。
不過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一點的憂慮。
而這時早川澈也來了，按理說他不應該這麽早出現在這裏的。
他向著季遲走來：“你已經做好了失敗準備了嗎？”
早川澈就是故意的，他是為了來搞季遲心態的。
“真的很遺憾，你居然第一個出場，希望能幫我好好暖場喲，季遲君。”
他說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季遲那邊完全沒有回應。
這是在無視他？
早川澈從沒有被人這麽對待過，他冷哼一聲：“哼，只有失敗者才會不敢反抗我！”
他話音剛落，就見季遲摘下了耳朵裏的降噪耳機，戴上了耳返。
季遲偏過頭：“你剛才有說話嗎？”
“……”
早川澈握緊拳頭，準備再說幾句，就見季遲從工作人員手裏接過自己的麥克風，大步向前上臺去了。
獨留早川澈在原地無能狂怒。
早川澈憤怒跺腳：季遲他一定是故意的！
季遲從一片黑暗裏走到了臺前。
燈光並未亮起，季遲戴上了一張黑色羽毛面具遮住那張俊逸的臉。
臺下觀眾看著漆黑一片的舞臺都有些疑惑，這是在幹什麽？這個歌手他甚至沒有自我介紹。
疑惑越來越大，觀眾甚至開始竊竊私語，在安靜的環境下形成了獨特的背景音。
而在主要是背景音裏，鋼琴聲響起，四周依然沒有光。
觀眾只能從周圍設備反射出的一點光看到臺上有個人坐在鋼琴前。
那是一段很唯美的前奏，仿佛在帶著人們進入一幅靜謐的畫卷之中。
神奇的是，現場居然真的在這鋼琴聲裏安靜下來。
如水流瀉般舒展的音樂緩緩而來。
一個幹凈而又有磁性的聲音開唱了。
“偶然遇見閣樓上蒼白的月光，找個舊回廊曬倉鼠……”
純粹而天籟的歌聲裏，一片黑暗裏湧現了如同星河一般的光點。
在那一片光裏，是銀河流淌，星辰閃耀。
美好如夢。
所有觀眾都不再關心到底是誰在唱歌，他們只沈溺於這樣的歌聲裏。
“月光曲折
是日光太長
天空之上
誰唱
純白的花
在無聲綻放
傾瀉半夏
洪荒
我等天亮
你盈握月光
一路無聲
青黃
透過微光
尋記憶方向
輕得像羽毛
一樣
殘垣之中
你站在身旁
古老的河床
溫涼
唱過夏綿長
唱過冬蒼蒼
你握我手寫舊詩行
哪一念是醒木拍出的那筆滄桑
冗長的光陰雕磨了風向
吹落了蝴蝶單向翅膀
怎麽飛過滄海輕霜
少年時的歌我們還在唱
只是尋不到當年模樣
滄海煮上半壺月光寄你身旁
你可還記得那年時光
卷葉做燈尋彼方伸出的手掌
拾起我心遺落的槳
牽那片白月光隔雲水為你唱
一路冬夏一念彼方
一路冬夏一念彼方”
這首歌季遲幾乎沒有用到任何技巧，甚至沒有什麽高音展示，一切都娓娓道來，卻充滿了故事感。
每一個聽眾都仿佛在這首歌裏想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故事和故事裏的那些人。
他們可能已經錯過，已經彼此走遠，可是不管春夏秋冬，東西南北，歌聲能傳達到的地方，就是他們思念的歸處。
鋼琴落下最後一個音，星河漸落，燈光亮起。
在那一束聚光燈下，季遲摘下面具，露出那張漂亮的臉，他把麥從一旁架子上取下，對著觀眾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說完他起身便走下了臺，只留下一群還沈浸在歌聲裏久久無法自拔的聽眾們。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回過神來，四下爆發出劇烈的掌聲。
“那是誰？他連自我介紹都沒有！”
“可是他真的好帥！這就是上次熱搜那個，季遲！”
“臥槽，季遲這張臉真的，我懷疑他開始不露臉就是怕我們光看臉不聽歌了！”
“什麽叫顏值和實力並存，妖孽啊！！”
而在這樣的激烈討論下，在候場區等候的早川澈的臉徹底黑了！
到底為什麽，開場唱抒情曲他都能這麽吸引觀眾！
他是絕對不承認剛才的歌好聽的！
觀眾席上討論聲久久不能平息，眼見著早川澈該出場了，可是他卻還想等一等。
至少要等觀眾被季遲帶動的情緒過去！
這下早川澈突然有點後悔了，什麽讓季遲幫他暖場，就是這麽暖的嗎？
讓那種人討論臉的討論臉，感懷自己故事的感懷字故事，就是沒有一個期待他接下來表演的。
眼見著時間不能再拖了，耳返裏導演金成俊已經開始發飆了，早川澈才不得不上臺表演。
如果說季遲那首歌是冰川融雪，沁人心脾的話，早川澈的歌就是似火熱情。
可惜……水能滅火。
早川澈站在臺上那一刻就知道，今天可能不能如他所願了。
此時的松山紀平正在後臺抱著雙臂滿臉的沈著。
他的助手正在翻看規則表。
“松山先生，第一場的成績是由現場觀眾投票加實時播放點擊率，再加上評委分數來定的。”
松山略一點頭：“我知道了。”
說著他就朝著導演所在的地方去了。
金成俊正在看實時播放數據，臉色也格外的難看。
他本來以為早川澈可以直接將這個因為臉而高人氣的華夏選手淘汰掉的！
在聽說這個季遲要開場唱抒情歌的時候，他只覺得他不自量力，甚至還有些想象。
果然靠臉吃飯的藝人就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那就不怪他教做人了。
可是他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實時播放量上，季遲直接甩了早川澈一大截，而現場……
金成俊咬牙切齒，都怪那個沒有用的日本人！
而這時，松山來了。
金成俊其實看這個裝模作樣的松山也沒有什麽好臉色，正想開口嘲諷，就聽他說：“金導，我想我們應該單獨談談。”
“……”
金成俊點了點頭。
季遲回到後臺，喝了一口水之後就被格瓦爾和韓琪輪流拍肩膀。
“行啊你小子！”
“還藏著這樣的好歌，怪不得你不彩排呢！”
“確實，這彩排了就沒這效果了。”
“不錯，有前途。”
而另一邊五三和洛伊春還有齊照宣正在和其他人打賭。
“我就說咱們季遲肯定出奇必勝吧？今晚夜宵你們請！”
“不吃思密達食物啊！”
所有人都覺得季遲贏定了。
季遲看著這群人，難得露了一點笑。
過了一會兒，節目組邀請季遲和早川澈重新回到臺上，因為他們的最終成績出來了。
早川澈滿臉不悅，甚至連表情管理都忘記了，要知道他可從來不知道輸是什麽滋味。
可是這一次，所有人都覺得他要輸了。
他不服！
不過……
早川澈想到剛才松山說的話，對著一旁依舊氣定神閑的季遲冷哼了一聲。
而季遲只是站在那裏，就如同是在自己的領地一般，目光沈靜，神色松弛。
大屏幕上先出現的是兩人的現場觀眾投票。
1114比3885。
看到這個數字，早川澈的眼裏幾乎要噴火，他沒想到會差這麽多！
觀眾投票這一輪他輸了。
而第二個公布的是實時播放率。
百分之二十一比百分之五十三。
“……”
早川澈偏開頭，不讓鏡頭繼續拍他。
而最關鍵的現場評委的投票開始了。
幾位評委面面相覷，並沒有直接拿出選擇的牌子。
這些評委都是主辦方找來的，有前幾屆的冠軍選手，也有知名唱將。
可是很不巧的是，其中沒有一個中國人。
五個評委紛紛亮牌，齊刷刷都投給了早川澈。
而按照積分比例來算——
平局了。
現場一片嘩然，已經有華夏的觀眾直接在那裏怒吼：“草！黑幕！”
“黑幕給老娘死！”
日韓兩國的觀眾的反應也是震驚，畢竟他們都知道現場來看應該誰贏。
可是也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我們早川贏才對！”
“這個結果很公平嘛！”
華夏的觀眾雖然不一定能聽懂日語和漢語，卻能準確從語氣裏判斷誰在說鬼話。
一雙雙憤怒的眼睛瞪過去，那些弱小的聲音才漸漸平息。
而此時笑容重新回到了早川澈的臉上，他看著季遲：“下一次我會徹底打敗你的。”
他期待從季遲臉上看到不甘心，看到憤怒，卻發現季遲依舊是那副沈靜淡然的樣子。
主持人對兩人說了恭喜，然後開始問他們感想。
輪到季遲的時候，他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下一場，我贏。”
正在家裏看直播的簡知看到這裏已經氣炸了。
欺負她家藝人？都給她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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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所有人都在討論，李秀蕓這徒弟會在什麽時候去沖擊白玉蘭戲曲獎的新人主角獎。
要知道這可是有年齡限制的，過了年齡, 想拿白玉蘭戲曲獎就只能和其他前輩競爭了。
那可有得爭了。
虞涵也有這個憂慮，她一直是個很有拼勁的人，不然也不會咬牙把六雅京劇團撐下來。
而今六雅也算走上正軌, 不需要她太操心了，那對“藝”的追求就徹底被擺到了第一位。
虞涵想要一個獎項來證明自己, 也想用這個獎項去報答簡總。
可惜李秀蕓好像並不著急，每天只督促著她從基本功開始重新練。
這天虞涵照例的練了一早上，李秀蕓在旁邊監督, 就聽她接了個電話。
“老姚啊, 你聽誰說的？我徒弟這兩年不參獎。”
“對，我沒給她排新戲, 你別聽人瞎說！”
“行了掛了。”
李秀蕓一如往常的雷厲風行, 掛上電話之後就對上了虞涵探究的神色。
“看什麽？繼續練。”
所謂嚴師出高徒, 李秀蕓這麽說了，虞涵也就沒有再問。
只是心裏還是藏了一點情緒。
畢竟依照她的年紀, 這兩年要是不參獎的話, 那就過歲數了。
等午休的時候, 虞涵獨自回到房間, 心裏有些沈甸甸的，雖然她知道師父怎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
一向沈靜的虞涵，難得有了一些焦躁。
她明白這個情緒並不好, 她應該找人聊聊。
虞涵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 最後播通了簡知的手機。
在她心裏, 簡總就是她認識的最聰明的人。
接到自己虧錢模範生電話的時候，簡知很是開心，畢竟這可是她唯一一個還在虧錢的項目了！
簡知語氣柔和：“在首都那邊學藝生活還習慣嗎？有什麽需要的就和我說。”
這句一出，就讓虞涵有了種給自家姐姐打電話的感覺，本來的那一點猶豫一下就消失了。
虞涵鼓起勇氣道：“簡總，我有件事想問您。”
“嗯？問吧問吧！”
簡知把游戲按了暫停，等著電話那頭的人繼續說。
“簡總希望我快點給您拿獎嗎？”
虞涵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知道簡總其實在他們京劇團這邊的投資完全是不求回報的，她有時候甚至覺得簡總好像很滿意他們現在這個狀況。
不過……真的有商人不想賺錢嗎？
以虞涵的認知，她覺得不可能，所以她想快點有名氣起來，這樣他們六雅才能真正開始幫簡總賺錢。
但是這話落簡知的耳朵裏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簡知疑惑地說：“為什麽是幫我拿獎？不該是為了你自己嗎？”
“……”
虞涵沈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因為要是我拿了獎，成了角，就能讓六雅賺錢了。”
“？”
簡知一陣牙痛，我的大寶貝兒啊！你想什麽不好，要想幫我賺錢啊！
不行，必須把這個思想給她扭正了。
簡知深吸口氣，拿出在星耀已經完全不需要的忽悠絕技。
“虞涵，你為什麽學戲？”
虞涵楞了一下，然後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跟父母去戲園子聽戲的場景。
她的爸爸媽媽都是資深票友，從小就愛在家裏放各種戲曲磁帶，興致來了還能哼上幾句，一到周末就會找一天把她送去外婆家，然後去聽戲。
直到她四歲，那是一天格外晴朗的春日。
爸媽又要去聽戲，正要和她說去的時候，她一把就抱住了兩人的腿。
“我也要去！”
“……”
爸媽一合計，也就答應了，不過卻也交代：“去可以，但是不可以大吵大鬧喲。”
小虞涵用力點頭。
於是那一天，虞涵見到了她的第一任師父。
師父那天唱的是一折《白蛇傳》，正是白素貞怒罵許仙那一出。
虞涵對唱詞只能聽個似懂非懂，可是卻悄悄地跟了起來。
看完之後，她還不願意走，爸媽也就多坐了一會兒。
虞涵坐在板凳上，雙腳懸空，嘴裏卻咿咿呀呀地唱，正是模仿的今天這一出戲。
她師父當時正好回臺邊拿東西，耳尖地聽到了，心說：這小孩還有點天賦嘛。
這之後她幾乎每周都和爸媽去聽戲，平時還總在家裏自己放磁帶來聽。
久而久之，居然也學了個像模像樣。
那天她照例去了戲園子，結束之後，她師父卻來了，問她：“你喜歡唱戲嗎？”
小小的虞涵想也沒想就點頭：“喜歡！”
師父眉開眼笑：“那你想跟我學戲嗎？”
“想！”
這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京劇。
虞涵把手機握緊了一點，回答說：“因為我很喜歡，我想唱一輩子的戲！”
她說話語氣得很輕，但是卻又極為有力，極為真誠。
簡知收起了忽悠的心思，也正色起來：“那既然你喜歡，那為什麽是幫我拿獎呢？”
“虞涵，我只是一時給了你幫助，可是京劇是要陪你一輩子的。”
簡知的話如同一道重錘敲在虞涵心裏。
虞涵豁然開朗。
掛了電話後的虞涵匆匆忙忙跑去找了李秀蕓，卻見李秀蕓好像是在專門等她一樣。
虞涵沒有多想，上前就說：“師父，我會好好練，不急著去拍新劇目參獎的。”
“……”
李秀蕓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以為你來找我是會問我為什麽不讓你參獎的。”
虞涵搖頭又點頭：“之前是想問的，可是我們簡總點醒了我。”
“急功近利沒有任何作用，師父你讓我練那就是覺得我還有不足，那我就練。”
“十年二十年，總能練好。”
聽了這話李秀蕓直接站起來對著虞涵的肩膀用力拍了好幾下。
“我就知道你這徒弟我沒有收錯！你們簡總也是個有格局的！”
李秀蕓難掩喜悅：“新人獎，你現在參加是有機會，可是這麽倉促準備的作品不能代表你真正的實力。”
“小涵，你是有望更進一步的。”
“我壓著你不讓你這兩年去外面消耗自己，是希望你可以拋光養晦，到時候，咱們直接拿全年齡大獎！”
虞涵看著對自己寄予厚望的師父，又想了想讓自己不要有負擔去追求一切的簡總，重重點頭。
“我知道了，師父，我會努力的。”
李秀蕓頗為感慨：“你也算遇到好人了，那種嘴上說著培育好苗子，其實心裏全是生意的人我見多了。”
“你們簡總倒是不一樣。”
從上次星耀幫虞涵操持拜師宴那次，其實李秀蕓就有這個感嘆了。
本來一開始聽說是虞涵簽約的公司要來辦這個，她是很不願意的。
她可不想到時候滿場都是那家公司的廣告，更不想一切變成一場作秀。
可是星耀完全沒有那麽做，只是單純的在幫虞涵完成一切。
那時候李秀蕓的幾個好友也都感嘆：“你徒弟這是簽了個好東家啊。”
而這次，從虞涵嘴裏聽了簡知那些話，李秀蕓更確定了這一點。
星耀果然和傳言裏的一樣，是一家與眾不同的公司。
孫家樂最近格外有危機感。
要知道現在星耀其他部門得獎的得獎，有成績的有成績，唯獨他們客戶部平平無奇。
沈嵐還在客戶部的時候還能帶領他們稍微起飛一下，可是現在沈嵐去星輝當負責人了，只剩他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而他也不可能一直靠別人帶飛吧？
孫家樂坐在椅子裏長嘆一口氣，要怎麽樣才能讓他們客戶部崛起呢？
孫家樂開始動腦筋，他把客戶部所有的項目都拿出來看了一遍，最終將他們之前的紀錄片計劃翻了出來。
當時沈嵐主張拍這個紀錄片的初衷是為了創建一個屬於華夏的美食評鑒標準。
把米其冰這種歧視華夏美食的評審標準踩下去。
美食紀錄片的拍攝，不過是這個計劃的第一步而已。
也就是建立他們和美食圈的聯系。
而這個紀錄片的反饋確實很好，他們用十二期節目拍攝了十二種街頭巷尾的尋常食物，卻很好的體現出了屬於華夏的人文精神。
那每一種食物承載的都是一群人的記憶和生活。
最終這部電視紀錄片在評分網上有了高達9.2的評分。
這無疑是成功了。
可是僅僅只是他們第一階段的勝利罷了，距離創造他們的美食評鑒標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孫家樂一拍桌子：“那就做這個！”
星耀人一向執行力超群，孫家樂也是如此，他馬上就聯系了姜尚和王晉澤。
找姜尚來是因為他知道姜尚最近正在籌備一檔國際性廚藝比賽節目。
而王晉澤，那可是代表他們星耀美食頂點的男人，必須找來。
三人一碰頭，就進入了工作模式。
王晉澤頭一次參加星耀這種高層會議，只覺格外新奇，滿臉都是興奮。
“所以我要做什麽？”
孫家樂把自己做的計劃書發給兩人。
“《星耀美食評鑒指南》？”
姜尚很快看完了計劃書，馬上就對孫家樂刮目相看起來。
在星耀這一眾管理裏，其實孫家樂的作為是最少的，沒想到居然還藏著這樣的“野心”，該說不愧是簡總提拔上來的嗎？
“這個想法很好，就是實現起來有難度，而且需要時間。”
孫家樂點頭：“嗯，最開始這個計劃其實是沈嵐提出來了的，他也完成了第一步了，後面這些是我細化出來的。”
“第一步我們要開始著手準備紀錄片第二部 ，這次聚焦點在於華夏名廚美食。”
“這方面就需要王哥幫忙把關了，要把徒有虛名的都剔除掉，留下真的有實力的那一批，記錄他們的拿手絕活。”
聽了這話，王晉澤充滿使命感地點頭應和：“放心，這個我熟！”
他可是從小就跟著他爸學做菜的，圈子裏那些事多少都知道點。
哪家斷了傳承手藝回潮，哪家名聲不顯但是技藝超群，他都門清。
孫家樂繼續說：“第二步就是姜哥你的國際美食節目了，我的初步想法是，等你節目打響名聲之後，我們辦一個對抗性質的比賽。”
姜尚：“你的意思是咱們華夏vs全世界那種？”
這話說得格外大膽，誰知道孫家樂卻點頭了，
“當然，要讓他們承認我們的秩序，首先就是要戰勝他們。”
“不過我的用意其實是在於，通過節目的知名度，以邀請世界名廚們參賽的名義來提高我們星耀在這一領域的權威性。”
“只有有了權威性，我們才能有建立自己評鑒秩序的前提。”
“第三步就是成立我們的美食評鑒團隊，就像米其冰那樣。”
“他們可以滿世界給餐廳打分，我們也可以。”
王晉澤聽著孫家樂這一步步計劃，突然有些心潮澎湃。
作為一個華夏廚師，他在這方面其實是最有發言權的。
明明他們華夏美食不管是種類還是口味都絕佳，可是在國外卻還比不上日韓兩國的餐食。
不是不受歡迎，只是更被排在底層，被改良後和一些快餐齊名。
而他們的頂級餐廳，卻因為不符合國外的一些評審，而不被認可。
以往他們都覺得拿不拿你們那個什麽星，完全不重要，我們自己好吃就行了。
可是現在孫家樂卻說：你們的星我們不要了，我們要給你們評星。
從一個被動轉變到主動，需要的可是極大的投入和底氣。
王晉澤深吸一口：“咱們真的能成功嗎？”
姜尚和孫家樂轉頭看他，臉上是同款自信：“當然了，我們可是星耀啊！”
“……”
這句話直接戳中了王晉澤，他也跟著笑起來：“也對，咱們星耀有什麽上做不到的呢！”
他正自信滿滿，格外膨脹的時候，又聽孫家樂悄悄補了一句：“我們不行，不是還有簡總嗎？”
“……”
王晉澤閉上了嘴，合著你還想簡總給你兜底啊！
另外兩人忍不住笑出聲，啊，這種欺負老實人的感覺好久也沒有感受過了。
誰讓星耀其他管理都那麽厲害呢，平時被欺負的可是他們倆啊。
一下被排到食物鏈底端的王晉澤對此一無所知。
鬧歸鬧，孫家樂又正經地說：“這個計劃，恐怕要三五年才能初見規模。”
王晉澤：“慢工出細活，我們廚子有的是耐心。”
姜尚：“三五年後，沒準咱們星耀已經在簡總帶領下國際影響力可以直接開評鑒指南了呢！”
孫家樂立馬覺得有道理，嚴肅開口：“那不然我們還是等簡總吧？”
“？”
“你少來！給我執行計劃去！”
“哦……”
費霞上完課，就正好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她高興地接聽：“媽？怎麽啦？”
電話那頭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傳來她媽媽有愛的嘮叨，而是一兩聲極輕的啜泣，然後又收住了。
費霞心裏一緊：“媽？你怎麽了啊？”
“沒什麽，就是有點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費媽媽的聲音裏依舊帶著清晰的壓抑的喑啞。
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費霞立馬追問：“媽，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和我說，我能擔得住，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電話那頭短暫地沈默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又傳來一聲很輕的啜泣：“霞霞，你爸爸剛醫院檢查，醫生懷疑可能是癌癥……”
“……”
費霞瞳孔一縮，下意識想說“不可能”，可是聽著她媽媽的難過語氣，她忍著難受，強撐著鎮靜下來。
“媽，我馬上給你們安排機票來首都醫院重新檢查，你不要慌，還沒有確診呢，醫生現在只是懷疑而已。”
說完費霞點開自己手機裏的銀行app，看著自己銀行賬戶上的好幾百萬存款，心裏有些恍惚。
要知道她現在還是一個學生，沒有畢業居然就能賺這麽多錢，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突然開始慶幸，那天簡總能在網店裏找到她們。
這些錢都是她和幾個同學朋友幫星耀做後期賺來的。
看著這些錢，費霞稍微有了一點底氣。
“媽，你不要擔心錢的事情，我有錢。”
“我不是之前就和你說了我在做後期工作嗎？我賺了幾百萬呢，所以你千萬不要害怕，凡事都有女兒我呢！”
費霞故作輕松地安慰著自己的媽媽，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長大了。
費媽媽聽著女兒的話，壓在心裏是巨石稍微松了松。
有時候，一句“咱家有錢呢”比很多安慰都來得有用。
“嗯，我女兒長大了，能讓媽媽依靠了。”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互相交大了一些事情就掛了電話。
等看到手機徹底黑下去，費霞才哭了出來。
其實她也很害怕。
但是在已經身心俱疲的媽媽面前，她必須做支撐她的力量。
費霞一邊給媽媽轉了一百萬到卡上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一邊就開始托朋友們問醫院的事情。
天還沒有塌下來，她還需要繼續一切。
而姜尚很快就從冉舒予那裏知道了費霞家裏的情況。
要知道這幾個後期可是一畢業就要進他們綜藝組的得力幹將啊，他可不能不管這事。
很快，簡知就知道了。
簡知沈思了一會兒，對魏薇說：“以後咱們公司員工每年的體檢服務還要包含父母伴侶和兒女的。”
“如果員工直系親屬生病，醫保報銷之外的錢，只要能提供合理的發票，那就由我們星耀承擔。”
一個大病是可以毀掉一個幸福家庭的，簡知希望t星耀的員工能永遠沒有這樣的憂愁。
“至於治療之中，各種醫療方面的服務，比如找醫院醫生，我們也要提供一定幫助，就成立一個關懷部門吧！這些就由那個部門來處理。”
說完這些，簡知才繼續說：“費霞這邊，先幫她找最好的醫生，費用也是由我們星耀給。”
魏薇安靜地記錄下這一切，心中除了對世事無常的感慨，還有驕傲。
作為一個星耀人的驕傲。
一周之後。
“確實是腫瘤，不過是良性的，手術切除就好了，不用太擔心。”
費霞和媽媽在醫生辦公室裏聽到了這句話，如釋重負。
她們趕緊道了謝，然後才相攜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爸爸。
一家人終於從愁雲慘淡裏喘過氣裏，笑容重新出現在了臉上。
費媽媽坐在費爸爸床邊削水果：“這次多虧了霞霞的領導！”
費爸爸也點頭：“這是一家好公司啊。”
費霞聽著只是笑也沒有說話。
她想起簡總如同伯樂一般發現她們的時候，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那將會是改變她命運的一天。
她將從此得到一份好工作，得到能讓衣食無憂的錢，得到一家可以讓她放心去追求一切的公司。
費霞垂著眼，這才任由眼淚落了下來。
她點開淘寶，在她們那家已經沒有再接單的淘寶店裏找到了簡總的ID。
其實她是有簡總微信的，但是她莫名想用這個將她和簡總聯系到一起的方式，來說這句話。
【簡總，謝謝你。】
距離MKF第一場比賽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外面的觀眾已經全部落座。
後臺裏，早川澈正在進行最後的開嗓，他今天要表演的是他的成名曲《明日之歌》。
這首歌也是時下他們日本最暢銷動漫的主題曲，在人氣方面幾乎是無人能敵。
他這次可是一點也不想手下留情的。
而另一邊，季遲正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老大哥格瓦爾有些擔憂：“你真的選抒情歌開場嗎？還是那麽安靜的一首新歌……”
要知道開場炸裂是他們這些歌手都知道事。
因為一開始觀眾的情緒都沒有調動起來，你必須足夠地吸引眼球才能使得他們註意到你的表演。
而據他所知，對面選的可就是一首日式“燃歌”。
季遲睜開眼，對著格瓦爾禮貌點頭：“嗯，這是一首很好聽的歌。”
“……”
好聽歸好聽，你也得遵守一點基本法啊！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格瓦爾其實已經有些了解眼前這個小夥子了。
說他冷漠，其實他待人接物又很周到，雖然看著高冷，但是絕對不是眼高於頂的家夥。
可是就是有時候太堅持自我了。
不，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星耀的藝人好像都是這樣！
就連之前因為工作所以晚一點到達的五三女團也一樣。
你和他們說主流審美，說觀眾喜好，說各種排兵布陣，他們都表示理解，可是最後還是“隨心所欲”地選擇自己想要的，好像無所畏懼。
這可讓格瓦爾操碎了心。
可是韓琪卻在一邊端著保溫杯施施然開口：“你不覺得他們這樣挺好的嗎？”
“哪裏好？”
格瓦爾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這到底怎麽贏啊！
韓琪笑了：“你出道的時候就會順應市場改變自己了？”
“……”
他當然不是，他出道時候可是唱搖滾的，可是現在幾個人還聽搖滾啊。
格瓦爾說：“所以我被教做人了。”
韓琪喝了一口溫水：“可是他們專輯賣得比我們好。”
“……”
需要這麽插刀嗎？
韓琪繼續說：“其實我很羨慕他們，他們可以堅持自己的音樂風格，而不用去討好歌迷。”
“他們堅持的其實是音樂的質感和本身動人的地方，而不是追趕流行和一些約定俗成的規則。”
“他們能這麽做，也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背後有人給他們撐著，他們有底氣。”
“這也是星耀能出這麽多好歌手的原因吧。”
她是真的很羨慕。
他們這些歌手，哪個不是被市場給打磨著，要麽過氣，要麽就得接受改變。
明明是歌手，很多卻不得不去參加綜藝，去演電視劇。
是他們想嗎？不過是為了五鬥米折腰罷了。
可是星耀這些歌手好像並不這樣，他們眼裏還有對音樂的無限熱情，他們關心的永遠是作品好不好聽，而不是作品火不火。
格瓦爾聽了這話也沈默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他突然說：“你和你公司合約還有多久？”
韓琪明白他意思，他也想跳槽去星耀。
可是，現在的歌手誰不想去星耀呢？
季遲先一步到的候場區，他是第一個出場的，死亡排序第一名。
不過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一點的憂慮。
而這時早川澈也來了，按理說他不應該這麽早出現在這裏的。
他向著季遲走來：“你已經做好了失敗準備了嗎？”
早川澈就是故意的，他是為了來搞季遲心態的。
“真的很遺憾，你居然第一個出場，希望能幫我好好暖場喲，季遲君。”
他說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季遲那邊完全沒有回應。
這是在無視他？
早川澈從沒有被人這麽對待過，他冷哼一聲：“哼，只有失敗者才會不敢反抗我！”
他話音剛落，就見季遲摘下了耳朵裏的降噪耳機，戴上了耳返。
季遲偏過頭：“你剛才有說話嗎？”
“……”
早川澈握緊拳頭，準備再說幾句，就見季遲從工作人員手裏接過自己的麥克風，大步向前上臺去了。
獨留早川澈在原地無能狂怒。
早川澈憤怒跺腳：季遲他一定是故意的！
季遲從一片黑暗裏走到了臺前。
燈光並未亮起，季遲戴上了一張黑色羽毛面具遮住那張俊逸的臉。
臺下觀眾看著漆黑一片的舞臺都有些疑惑，這是在幹什麽？這個歌手他甚至沒有自我介紹。
疑惑越來越大，觀眾甚至開始竊竊私語，在安靜的環境下形成了獨特的背景音。
而在主要是背景音裏，鋼琴聲響起，四周依然沒有光。
觀眾只能從周圍設備反射出的一點光看到臺上有個人坐在鋼琴前。
那是一段很唯美的前奏，仿佛在帶著人們進入一幅靜謐的畫卷之中。
神奇的是，現場居然真的在這鋼琴聲裏安靜下來。
如水流瀉般舒展的音樂緩緩而來。
一個幹凈而又有磁性的聲音開唱了。
“偶然遇見閣樓上蒼白的月光，找個舊回廊曬倉鼠……”
純粹而天籟的歌聲裏，一片黑暗裏湧現了如同星河一般的光點。
在那一片光裏，是銀河流淌，星辰閃耀。
美好如夢。
所有觀眾都不再關心到底是誰在唱歌，他們只沈溺於這樣的歌聲裏。
“月光曲折
是日光太長
天空之上
誰唱
純白的花
在無聲綻放
傾瀉半夏
洪荒
我等天亮
你盈握月光
一路無聲
青黃
透過微光
尋記憶方向
輕得像羽毛
一樣
殘垣之中
你站在身旁
古老的河床
溫涼
唱過夏綿長
唱過冬蒼蒼
你握我手寫舊詩行
哪一念是醒木拍出的那筆滄桑
冗長的光陰雕磨了風向
吹落了蝴蝶單向翅膀
怎麽飛過滄海輕霜
少年時的歌我們還在唱
只是尋不到當年模樣
滄海煮上半壺月光寄你身旁
你可還記得那年時光
卷葉做燈尋彼方伸出的手掌
拾起我心遺落的槳
牽那片白月光隔雲水為你唱
一路冬夏一念彼方
一路冬夏一念彼方”
這首歌季遲幾乎沒有用到任何技巧，甚至沒有什麽高音展示，一切都娓娓道來，卻充滿了故事感。
每一個聽眾都仿佛在這首歌裏想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故事和故事裏的那些人。
他們可能已經錯過，已經彼此走遠，可是不管春夏秋冬，東西南北，歌聲能傳達到的地方，就是他們思念的歸處。
鋼琴落下最後一個音，星河漸落，燈光亮起。
在那一束聚光燈下，季遲摘下面具，露出那張漂亮的臉，他把麥從一旁架子上取下，對著觀眾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說完他起身便走下了臺，只留下一群還沈浸在歌聲裏久久無法自拔的聽眾們。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回過神來，四下爆發出劇烈的掌聲。
“那是誰？他連自我介紹都沒有！”
“可是他真的好帥！這就是上次熱搜那個，季遲！”
“臥槽，季遲這張臉真的，我懷疑他開始不露臉就是怕我們光看臉不聽歌了！”
“什麽叫顏值和實力並存，妖孽啊！！”
而在這樣的激烈討論下，在候場區等候的早川澈的臉徹底黑了！
到底為什麽，開場唱抒情曲他都能這麽吸引觀眾！
他是絕對不承認剛才的歌好聽的！
觀眾席上討論聲久久不能平息，眼見著早川澈該出場了，可是他卻還想等一等。
至少要等觀眾被季遲帶動的情緒過去！
這下早川澈突然有點後悔了，什麽讓季遲幫他暖場，就是這麽暖的嗎？
讓那種人討論臉的討論臉，感懷自己故事的感懷字故事，就是沒有一個期待他接下來表演的。
眼見著時間不能再拖了，耳返裏導演金成俊已經開始發飆了，早川澈才不得不上臺表演。
如果說季遲那首歌是冰川融雪，沁人心脾的話，早川澈的歌就是似火熱情。
可惜……水能滅火。
早川澈站在臺上那一刻就知道，今天可能不能如他所願了。
此時的松山紀平正在後臺抱著雙臂滿臉的沈著。
他的助手正在翻看規則表。
“松山先生，第一場的成績是由現場觀眾投票加實時播放點擊率，再加上評委分數來定的。”
松山略一點頭：“我知道了。”
說著他就朝著導演所在的地方去了。
金成俊正在看實時播放數據，臉色也格外的難看。
他本來以為早川澈可以直接將這個因為臉而高人氣的華夏選手淘汰掉的！
在聽說這個季遲要開場唱抒情歌的時候，他只覺得他不自量力，甚至還有些想象。
果然靠臉吃飯的藝人就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那就不怪他教做人了。
可是他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實時播放量上，季遲直接甩了早川澈一大截，而現場……
金成俊咬牙切齒，都怪那個沒有用的日本人！
而這時，松山來了。
金成俊其實看這個裝模作樣的松山也沒有什麽好臉色，正想開口嘲諷，就聽他說：“金導，我想我們應該單獨談談。”
“……”
金成俊點了點頭。
季遲回到後臺，喝了一口水之後就被格瓦爾和韓琪輪流拍肩膀。
“行啊你小子！”
“還藏著這樣的好歌，怪不得你不彩排呢！”
“確實，這彩排了就沒這效果了。”
“不錯，有前途。”
而另一邊五三和洛伊春還有齊照宣正在和其他人打賭。
“我就說咱們季遲肯定出奇必勝吧？今晚夜宵你們請！”
“不吃思密達食物啊！”
所有人都覺得季遲贏定了。
季遲看著這群人，難得露了一點笑。
過了一會兒，節目組邀請季遲和早川澈重新回到臺上，因為他們的最終成績出來了。
早川澈滿臉不悅，甚至連表情管理都忘記了，要知道他可從來不知道輸是什麽滋味。
可是這一次，所有人都覺得他要輸了。
他不服！
不過……
早川澈想到剛才松山說的話，對著一旁依舊氣定神閑的季遲冷哼了一聲。
而季遲只是站在那裏，就如同是在自己的領地一般，目光沈靜，神色松弛。
大屏幕上先出現的是兩人的現場觀眾投票。
1114比3885。
看到這個數字，早川澈的眼裏幾乎要噴火，他沒想到會差這麽多！
觀眾投票這一輪他輸了。
而第二個公布的是實時播放率。
百分之二十一比百分之五十三。
“……”
早川澈偏開頭，不讓鏡頭繼續拍他。
而最關鍵的現場評委的投票開始了。
幾位評委面面相覷，並沒有直接拿出選擇的牌子。
這些評委都是主辦方找來的，有前幾屆的冠軍選手，也有知名唱將。
可是很不巧的是，其中沒有一個中國人。
五個評委紛紛亮牌，齊刷刷都投給了早川澈。
而按照積分比例來算——
平局了。
現場一片嘩然，已經有華夏的觀眾直接在那裏怒吼：“草！黑幕！”
“黑幕給老娘死！”
日韓兩國的觀眾的反應也是震驚，畢竟他們都知道現場來看應該誰贏。
可是也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我們早川贏才對！”
“這個結果很公平嘛！”
華夏的觀眾雖然不一定能聽懂日語和漢語，卻能準確從語氣裏判斷誰在說鬼話。
一雙雙憤怒的眼睛瞪過去，那些弱小的聲音才漸漸平息。
而此時笑容重新回到了早川澈的臉上，他看著季遲：“下一次我會徹底打敗你的。”
他期待從季遲臉上看到不甘心，看到憤怒，卻發現季遲依舊是那副沈靜淡然的樣子。
主持人對兩人說了恭喜，然後開始問他們感想。
輪到季遲的時候，他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下一場，我贏。”
正在家裏看直播的簡知看到這裏已經氣炸了。
欺負她家藝人？都給她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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