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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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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霍雲嵐臉上便已露出了喜色。

魏寧能過縣試並沒有讓霍雲嵐覺得意外,在家中時,霍雲嵐也常常詢問魏四郎功課,還沒開始鋤地的魏四郎就已經能寫出不錯的文章了,後面又有魏誠布置的農桑之事激勵,激發他的向學之心,想來四郎只會越來越好。

真的讓霍雲嵐驚喜的是魏誠考中了,還是高中解元。

竇氏先是一楞,而後就露出笑容,對著霍雲嵐道:“恭喜雲嵐,魏家果然會教孩子,鄉試得中的人不少,但是一地只能有一個解元,得中了解元頭名可是有大本事的,一只腳已經踏進仕途,前程不可限量。”

霍雲嵐也沒有替魏誠謙虛,而是有些感慨道:“二哥確實有大才,四弟也有前程,今天真是得了好消息。”

竇氏有說了幾句吉利話,心裏則是有著計較。

魏家出了魏臨這個歸德將軍,以後還會有前程,其實在武官一途已經是走到了盡頭。

畢竟魏家不是大戶,朝中沒有倚仗,一位掌了實權的武官便已足夠,無論他的兄弟有多大本事,只怕也沒辦法出第二位將軍的。

現在卻是不同,魏二郎和魏四郎選擇科舉考試,走文臣之路,正是恰到好處。

雖然剛過了縣試的魏四郎還看不出前程,可這位得了頭名解元的魏二郎以後必然大有可為,又有魏臨幫扶,想著將來這都城裏的大戶裏面該有個姓魏的了。

不過竇氏並沒有多留,她覺著魏家夫婦得了這麽個好消息該是有許多話說,加上不久後便是大雨稍歇,天光大亮,縱然竇氏不信鬼神都覺得是極好的兆頭,便想著去找羅榮軒準備回家,讓魏臨和霍雲嵐關起門來好好高興。

此時,已經商量完正事的羅榮軒正和魏臨在書房裏下棋。

魏臨神色平靜的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眼睛時不時的往外面瞧,似乎很驚訝突如其來的雨過天晴。

不過很快,他就扭過頭看向了羅榮軒,淡淡道:“你把棋子放回去。”

羅榮軒表情一頓,瞧了魏臨一眼,發覺他一臉堅決,原本羅榮軒是想把從棋盤上拿掉的棋子偷偷丟回棋簍,這會兒只得默默地重新放回原處,嘴裏嘟囔:“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三郎你的觀察力比以前敏銳多了。”

之前羅榮軒剛認識魏臨時,他連校尉都不是,好糊弄的很。

哪兒像現在……

魏臨卻是露出了個笑:“以前你也挪過我的子?”

“你聽錯了。”在朝堂上總是直言不諱剛正不阿的右諫議大夫羅大人這會兒選擇避而不談,將裝傻進行到底。

可他也不樂意認輸,就捏著棋子使勁兒琢磨。

這時,竇氏和霍雲嵐相攜進門,羅榮軒像是突然得了解脫似的,把棋子一丟,起身去迎自家娘子。

魏臨也不在意,同樣站起來看向了霍雲嵐,聲音是只對著霍雲嵐才有的輕緩:“娘子也得了消息?”

霍雲嵐點點頭,眼裏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在一旁站著的鄭四安則是無盡感慨。

原書裏,對魏家眾人提的很少,筆墨不多,只是一筆帶過,早逝的魏四郎連個名字都沒有,便知道魏家人連背景板都算不上。

沒想到如今魏家的四個郎君各有各的前程,一個賽一個的出色。

略想想鄭四安也能明白其中關節。

若是之前沒有發現別有用心的頭牌紅梢,只怕魏家四少爺會和原本的劇情一樣悄無聲息的死在聆音閣裏,魏大郎哀痛過度疾病加重,自家將軍又要征戰沙場,魏二郎必然不會選擇科考,而是要在家裏侍奉雙親。

如今,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魏誠竟是一鳴驚人。

鄭四安下意識地看向了霍雲嵐,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銅片,堅定信念,以後定然要把這塊銅片隨身帶著。

夫人送的,那就肯定是有用的。

見外面雨停天晴,羅榮軒和竇氏便要告辭離開,魏臨則是留他們用了午飯後才送他們出門。

回來時,鄭四安留在了屋外,魏臨一進書房就見霍雲嵐正坐在桌前,正捏著棋子端詳。

“表妹瞧什麽呢?”魏臨坐到了霍雲嵐身側。

霍雲嵐則是摩挲了一下掌心的白子,拿起來對著陽光看了看,嘴裏輕聲道:“質地通透,能看到紋路,底下隱約還有暗刻,這是頂好的瑪瑙棋子。”

魏臨不甚在意:“之前和王上下棋贏了,他就送我了,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材質,不過摸著挺涼快就用著了。”

霍雲嵐聞言一驚,沒想到自家相公連楚王都感贏,不過轉念一想,楚王或許就喜歡這般直率脾氣,也就沒說什麽,拿著棋子在手裏捏了捏,溫聲道:“表哥可知,這一副棋子拿到市面上堪比你一年的俸祿?”

魏臨對銀錢素來大方,心思也通透,便道:“王上賞賜,再好也不能賣,倒不如拿出來物盡其用,娘子要是喜歡就拿去玩兒吧。”

見他通達,霍雲嵐也彎起嘴角,卻搖了搖頭:“不了,福團還小,正是喜歡把東西往嘴裏塞的時候,要是見了這棋怕是直接撈起來放嘴裏了,還是放在相公這裏就是。”指尖摩挲了一下瑪瑙棋子,霍雲嵐看向自家表哥,“不如我們對弈一盤,如何?”

魏臨點頭應允,站起身來,變成與霍雲嵐對面而坐,拿過了棋簍擺到手邊,神色安然。

霍雲嵐落下一子,嘴裏則是道:“家中定然會為二哥四弟擺宴,咱們呢?”

“還是低調些好,待二哥來了以後再說不遲。”說著,魏臨跟著落子,“二哥得中解元,來年定然是要到都城裏參加會試,只是不知四弟能不能跟來。”

霍雲嵐的父親是教書的先生,她自小也常聽霍父說起科考之事,對其中關節甚為了解,便道:“如今與前朝不同,戰事頗多,還有流民,故而學籍不再拘泥於一處,只要有衙門的文書,便能在異地參加科考,四弟要是想來,自然是能來的。”

魏臨點了點頭:“到時可以讓他們先住家裏,若是二哥能順利通過會試和殿試,再給二哥尋個合適的院子。”

霍雲嵐點頭應下。

並非是她不樂意讓家人同住,而是假使魏誠順利取得了進士身份,便是正經官身,食朝廷俸祿的,單開府邸總好過住在將軍府中寄人籬下。

魏臨又拿起一子:“到時候還要勞煩表妹費心尋個院子。”

“此事不難。”霍雲嵐聲音微頓,“只是都城與家裏不同,官學眾多,有才能之人比比皆是,四弟想在這裏考中只怕是更難些。”

如今的科考並非是按照等級評判,而是畫條線,每次能上榜的人是定數,哪怕文采斐然,可要是碰上了人才眾多的年份,保不齊就會名落孫山。

魏臨卻是坦然:“左右四郎還年輕,剛過了縣試,早晚是要到都城來參加會試的,早些適應也好。”

“若是考不中,怎麽辦?”

“咱家不是在京郊買了兩處莊子嗎?考不中,正好,去莊子裏鋤地種田,也不算荒廢了他的一身本事。”

霍雲嵐聞言,不由得瞧了魏臨一眼,突然覺得四弟以後定然是有大出息的。

不然,他這幾個哥哥真的能讓他當個農桑大家,再也白不回來。

但很快,霍雲嵐就沒有心思想別的了。

她微蹙眉尖看著棋盤,捏著棋子許久未落,過了會兒才道:“我輸了,表哥,再下一盤。”

魏臨沒有拒絕,收拾完棋盤後表情如舊的落下棋子。

可是這盤,又是霍雲嵐輸了,雖然不是像上一盤那樣的中盤認輸,可最終也是輸了四目半,算得上是差距懸殊。

霍雲嵐微抿唇角,又和魏臨下了第三盤。

半個時辰後。

“我輸了。”霍雲嵐把手上的棋子撂回到了簍子中,聲音平靜,只是眼睛卻是看都不看魏臨,嘴角微微抿起。

這讓魏將軍意識到,自家娘子不高興了。

其實琴棋書畫裏面,魏臨會的也就是棋,因著這圍棋之中蘊含著排兵布陣的道理,他細細的學過,還常常與徐承平切磋,棋藝便是越發精進。

表妹下的也不錯,只是比不上魏臨這種早就千錘百煉的老手,自然是下不過的。

尋常霍雲嵐也沒什麽勝負心,但是連輸三盤難免心裏憋悶。

魏臨自然不樂意讓娘子傷心,於是他一邊收拾棋盤上的棋子,一邊道:“不如我們換個玩法?”

霍雲嵐聞言,依然不看他,只是問了句:“怎麽換?”

魏臨對著她露出一抹敦厚笑意:“娘子親我一下,我讓你一子,如何?”

此話一出,霍雲嵐就看向了魏臨。

魏將軍以為她不樂意,便想著換個法子,沒想到下一刻,霍雲嵐便站起身來,攏了攏袖口,直接走到了魏臨面前,雙手捧住男人的面頰,俯身親在了他的臉上。

魏臨一笑,正要說話,卻發覺霍雲嵐沒有松開他的意思,而是又接連的親了好幾下。

雖然一直沒有親到唇上,可是這般優待也是頭一遭。

魏臨昂著臉看她,一本正經:“表妹這是要把棋盤擺滿?”

霍雲嵐耳尖一紅,看男人額頭臉上都沾了口脂,趕忙拿出帕子幫他擦,嘴裏軟糯的回道:“讓我四子便是。”

“夠嗎?”

霍雲嵐瞪他:“足夠。”

等霍雲嵐剛坐回去,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鄭四安跨進了門,看到霍雲嵐在就沒有開口,站立到一旁。

魏臨見他這般便知道要說的事情不算緊要,對著鄭四安揮揮手,讓他自己尋地方坐,魏將軍只管專註的拿起棋子。

接下來的一盤兩人殺得難分難舍,霍雲嵐終盤險勝一目半。

縱然之前被讓了四子之多,但是霍雲嵐依然笑得彎起眉眼,心情大好。

魏臨則是跟著笑,跟自家娘子一起收拾棋盤。

這時候蘇婆子過來道:“夫人,小少爺睡醒了在找您呢。”

霍雲嵐站起身來:“我這就去。”而後,她對著魏臨道,“今天我們三比一,算你贏,等以後找機會再下。”

魏臨點頭,欣然應允。

等霍雲嵐離開後,一直在一旁安安靜靜坐著的鄭四安才上前,行了一禮,而後有些好奇的問道:“將軍,剛才那盤我瞧著您是可以贏的。”

魏臨神色坦然,聲音幹脆利落:“你說得對。”

“那……您這是讓了?”說完,鄭四安又在心裏搖頭。

霍雲嵐剛剛分明說是三比一,證明自家將軍連勝三盤,要是讓的話早就讓了,何至於等到最後呢。

魏臨則是慢悠悠的把棋盤上的黑白子分開裝入棋簍,慢悠悠道:“下棋終究是有輸有贏才有趣,總要讓娘子贏上一盤,不然以後就不跟我下了。”

鄭四安一楞,而後越發不解:“可將軍你同我下棋的時候,從不留後手的。”到現在,鄭四安都沒贏過,甚至一次比一次慘。

魏臨瞥他一眼:“你該好好磨練棋藝,不要總指望我讓你。”

鄭四安:……哦。

等收拾好棋盤,魏臨道:“來尋我有何事?”

鄭四安回道:“將軍,之前為越衡小將軍找的江湖郎中已經到都城了,不知道要安置在何處?”

魏臨拿著棋簍的動作一頓,而後道:“問過徐先生了嗎?”

“問過,徐先生說可以直接送去越衡身邊,也能先放在咱們府上,讓將軍拿主意。”

魏臨把棋簍放下,略想了想,便道:“越衡如今的病情不穩,王上的禦醫還在,不好直接讓這位先生過去,住到府裏也不合適,”聲音微頓,“先將他送去莊子上,讓人好生照顧著。”

“是,將軍。”

“四安你過來,陪我下一盤。”

“……好。”

魏誠和魏寧得中的消息,一開始是魏家所在城中知州派人遞了消息來。

這位知州大人膽子素來小,之前因為李六郎的事情自認為得罪了魏家,心裏忐忑,越發謹言慎行,在知道了二人得中後趕忙派人來報喜,很是殷勤。

而魏家的家書是在十日後才到的。

也不出魏臨所料,魏二郎要進都城參加來年的會試,同時也要把魏寧一起帶來。

魏臨便和霍雲嵐一起挑了不少書籍,還把都城中的書院名冊記錄完備,一起寄回去,好讓魏四郎能選個合適的地方進學。

霍雲嵐也得了好消息,她千挑萬選相中了一間藥鋪。

主人家姓謝,因為老父病重,孩子年幼,便想著將這鋪子變賣出去,回鄉休養。

她相中了便想要買下,縱然現在家裏的銀錢都捏在自己手裏,魏臨也從不詢問這些,但霍雲嵐還是要問問他的意見。

魏將軍的回覆格外簡單:“娘子相中的定然是好的,買下便是。”

霍雲嵐這會兒正拿著小刀削著梨子,聞言笑著回道:“在相公眼裏,是不是我瞧上的都是好的?”

魏臨一臉理所當然:“那是自然,娘子瞧上的都是好的,當初我們可是剛一見面就定了親事。”

霍雲嵐一楞,而後便紅了耳尖,彎了眉眼。

合著這人明著誇她,其實是變著法子誇自己個兒呢。

魏臨則是伸手接過了霍雲嵐手上剛削了一點的梨子,拿著小刀,幾下就利落的削掉皮,然後切成小塊放在盤中,送到了霍雲嵐面前。

霍雲嵐拿著銀叉紮了一塊嘗了嘗,覺得甜,便又紮了一塊餵給了魏臨,溫聲道:“這間藥鋪在都城裏有些名聲,地段也不錯,只是因為謝家要價略高,故而買主們都在觀望,我才能有機會。”

魏臨咽下梨子,回道:“還開藥鋪?”

“要斟酌一番,先盤下來再說。”

魏臨對商賈之事並不精通,也不亂出主意,只管點點頭支持自家表妹。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蘇婆子的聲音:“夫人,安順縣主送了盆香玉牡丹來。”

霍雲嵐聞言,出門去瞧了瞧,縱然她不算是愛花之人,也覺得這盤牡丹極為難得,便道:“撂到外室,記得悉心照料。”

“是。”

魏臨看了看那盆花白勝雪的牡丹,在霍雲嵐回來後緩聲道:“看起來安順縣主很願意與娘子親近。”

霍雲嵐笑著看他,慢悠悠的勾住了魏臨的小指,聲音輕緩:“相公放心,我有分寸。”在他與五殿下交好之前,自己與安順縣主是不會見面的。

魏臨回握住了她的指尖:“就快了。”

霍雲嵐點點頭,笑容溫軟。

又過了幾日,謝家藥鋪便傳來了消息,答應把鋪子賣給霍雲嵐,只是價錢頗高。

霍雲嵐覺得機會難得,加上謝家確實是急等著用錢,她便直接應下了,半點沒有壓價。

謝家自是千恩萬謝,謝家家主還專門到了將軍府拜見霍雲嵐,只是買賣鋪子不是小事,裏面還有不少積壓的藥材和做工的夥計,霍雲嵐便和謝家約了個日子,準備親自上門去看看鋪子,也是相看一下鋪子裏的夥計,到時候付了銀錢便能拿到房契地契。

原本魏臨是要陪她去的,不過越衡那邊出了些變故,魏臨要趕過去,便讓鄭四安跟在霍雲嵐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鄭四安也沒有騎馬,穿著常服跟著馬車往前走。

因著霍雲嵐正哄著福團安睡,有蘇婆子在車輿上伺候,徐環兒索性就下了馬車,邊走邊看倒也自在。

鄭四安瞧瞧她,一眼就看到徐環兒頭上簪了根白玉發釵,便道:“環兒這根釵很好看。”

徐環兒不過十二三的年紀,可是女孩子無論大小,都樂意聽別人誇的。

聞言,徐環兒便笑著道:“千戶大人眼力真好,這是別人送我的。”

鄭四安一楞:“誰送的?”不會是誰家小子吧?

要是讓徐承平知道有大尾巴狼盯上他寶貝妹妹了……鄭四安微微一抖。

徐環兒倒是神色自在,手裏拿著油紙包裹著的糖核桃,笑瞇瞇地道:“是安順縣主送的,夫人說了,安順縣主為人和善,給了東西拿著就是,不礙的。”說著,徐環兒把糖核桃遞給他,“千戶大人吃不吃?”

鄭四安松了口氣,擺擺手婉拒了徐環兒的好意,輕聲道:“安順縣主和夫人的關系倒是越發好了。”

“就是和夫人互相送過幾次東西,詩會以後還沒見過呢。說起來,”徐環兒把糖核桃咬的嘎嘣響,聲音也是脆生生的,“安順縣主的詩情極好,之前那句‘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可是譽滿都城呢,就是安順縣主寫了信和夫人說這不是她作的,而是從一位周姓才子口中聽來的,真想認識一下這位才子。”

說著,徐環兒又往嘴裏放了一塊糖核桃,咬一口,便是糖殼酥脆核桃清香,核桃仁上那層薄皮的澀也因為糖殼的甜而變得別有滋味。

卻沒發現鄭四安猛地楞住的神情。

因著鄭四安一直陪著魏臨在外征戰,甚少入都城,他也沒有閑心打聽這些,故而只是知道安順縣主得寵,素有才名,卻從不知她到底做過什麽詩。

如今猛然聽到,倒是讓鄭四安恍惚了一陣,而後就迅速回過神來,收斂了情緒,只有指尖默默地攆著袖口。

這句詩,讓鄭四安無比熟悉,他也知道那位周姓才子絕對不會在這裏出現。

在這一刻,鄭四安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車輿裏的霍雲嵐則是輕輕搖晃懷裏的福團,哄著他睡覺。

原本不想帶福團出來的,怎奈小家夥昨天晚上睡得足,今天精神頭極大,拽著霍雲嵐不撒手,只要霍雲嵐離開她的視線就哭的震天響。

尋常餓了或是不舒坦了,福團雖然哭卻沒有眼淚,精的厲害。

可要是看不到自家娘親,那就是實實在在的淚如雨下,半點折扣都不打。

無法,霍雲嵐只能抱著他出門,裹得裏三層外三層,這會兒的小福團是真的團成了個球。

不過在家裏精神十足的小家夥剛一上馬車就開始打哈欠,肉嘟嘟的小爪子揉著眼睛,想睡又舍不得睡似的。

霍雲嵐從不知道自己會盯著一個小胖娃娃打哈欠一看就是半個時辰,實在是福團的小臉蛋太柔軟,打哈欠時圓滾滾的眼睛霧蒙蒙的,看著格外透亮,而且他一看到霍雲嵐就笑,所以小哈欠之後就是一個甜甜軟軟的笑容。

誰能扛得住。

弄得霍雲嵐抱著他就放不下了,越看越高興。

一旁的蘇婆子見狀也不好接手,又怕自家主子勞累,只能在底下幫忙扶著霍雲嵐的胳膊讓她松快些。

快到謝家藥鋪時,小福團也終於撐不住,小手握成拳頭,緊緊地貼著霍雲嵐,但是眼睛卻慢慢的閉上,眼瞅著就要睡過去了。

可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外面傳來了吵嚷之聲。

蘇婆子趕忙扶住了霍雲嵐,小福團也立馬睜開眼睛,左右瞧了瞧,小眉頭一皺就要哭。

霍雲嵐趕忙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又蹭了蹭,哄著小家夥重新笑起來後她才擡起頭對著外面問道:“發生何事?”

徐環兒沒說話,她年紀小,個兒也不高,墊著腳也看不到。

鄭四安則是往前看了看,而後對著車輿裏低聲道:“夫人,前面馬車過不去了。”

霍雲嵐把福團交給了蘇婆子,自己則是伸手撩開簾子,低聲問道:“千戶,可否過去瞧瞧?”

鄭四安應了一聲,讓徐環兒留下莫動,自己快步上前擠進了人群。

不多時,鄭四安折返回來,走到了車輿的窗邊壓低聲音道:“前面有人鬧事,似乎就是謝家藥鋪裏出來的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鄭四安:將軍為何下棋不讓我呢?

魏臨:那是我娘子,你誰?

鄭四安:……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_(:3∠)_

魏四郎:雖然沒出場,可處處都有我鋤地的傳說,攤平.jpg

=w=

下面是不太重要的小科普——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自題小像》魯迅,周樹人(突然想起之前那句,你們抓魯迅,和我周樹人有何關系)(捂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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