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是不可能改天的。

不能耽誤治療。

第二天，月傾城提了一筐雞蛋，去了先生家。

她其實沒有學生的身份。

只是旁聽生罷了。

先生雖任由她和別的學子一道在學堂，卻不管她的課業。當然，她如果有問題，先生亦會作答。

只是二人並無師徒之禮。

旁聽生雖然不好聽，可這也雲夢卿千求萬求來的，畢竟蘇三郎的資質很有限。

月傾城步行近半個時辰，抵達了私塾，幾個學生在大聲朗讀。

她走進去。

先生不在。

一少年看到她，便有些不自在。

月傾城的座位恰好又在此人身後。

“蘇三郎。”

她坐定不久，少年似乎鼓起了勇氣。

起身跟她作揖。

臉紅著開始道歉。

月傾城才反應過來，原來因為一點小矛盾，推搡間將她推入河裏受涼的，便是此人。

聽他說了一會兒，月傾城道：“哦。”

少年最後別扭地說：“蘇三郎，這事兒是我不對，如果你需要什麽補償……”

月傾城心思一轉。

“我需要。”

少年一楞。

私塾裏偷聽的幾個學子也楞了一下。

以及，正在窗外，聽到他們對話的老先生，以及老先生的客人，也俱是一怔。

老先生皺眉，正要入內訓斥，被那位客人攔住。

客人頗有興趣，想往下聽的樣子。

月傾城說：“你想獲得我的原諒，得到心靈的舒坦，可以。我有一個簡單的條件。”

少年謹慎地說：“什麽條件？”

月傾城道：“放學再說。不會很過分，你不需要擔心。”

少年這才松了口氣。

窗外的老先生神色微緩。

他隨後進去給學生們安排作業，並說今日有客人，會提前放學。

月傾城一楞。

貴人什麽的，是她對雲夢卿瞎編的，沒想到先生家還真有客人。

下學後，月傾城去拜見先生。

等在屋外，不一時，先生讓她進去。

先生先問她的病如何了，得到回覆後，忽然嚴厲地說：“丟了這幾天課，在家沒偷懶吧？”

月傾城說不敢，她在家沒忘記溫書。

先生冷哼，要考考她。

這待遇，蘇三郎都沒過，月傾城也沒想到會被先生臨時教考，只能點頭應下。

認真聽題後一一對答。

這對她來說只是小兒科。

她上個世界是文學系出身不提，鬼梟那屋子的書她真沒少看，而且死鬼太懶了，後來的許多論文都是她陪他一起做的。

包括古代的許多文學研究。

連部分科舉試題她都見過的。

如果題目再難些，她未必有把握，但老先生教的這些學生，最大才十二歲。

尤其蘇三郎才十歲。

他沒出太難的題。

約莫就小學生難度。

應答起來自然不在話下，只不過文縐縐的語言需要另外組織。月傾城還是月傾城的時候，是武道世界，從沒這麽文縐縐過。

老先生非常的意外。

沒想到她應答如流。

和平時判若兩人。

莫非一場大病後，有了頓悟？

他讚揚道：“不錯，繼續保持這種狀態。”

以後怎麽樣，還待考察。

月傾城正欲退下。

先生叫她把雞蛋拿走。

月傾城表示說：“先生，我娘叫我一定帶來，多謝先生的授業解惑。若我拿回去，我娘定會十分不安。”

雲夢卿那個人，老先生早領教過，聞言擺了擺手，讓月傾城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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