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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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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洗碗的張文清聽見聲響,慌忙跑出來,手裏還拿著洗碗布,著急地問:“怎麽了這是?”

唐砂擡眸,看著唐世民,徹底回神的眼底閃爍著慌忙的光線,聲音開始顫抖起來:“我……我不是故意的!”

唐砂這一系列奇異舉動,引起了唐世民的猜忌,他問:“閨女,你這是咋啦?心不在焉的!”

唐砂像是丟了魂魄般,滯楞搖頭:“沒。”

視線仍然空洞地落在電視屏幕上,心弦糟糟切切。

另一頭,同樣是看見新聞的寧霜霜,同樣的擔心李亦安,卻比唐砂鎮定許多。或許,這便是寧霜霜和唐砂的不同吧。

寂靜的夜,寧霜霜摸起桌上的煙盒,在清冷的夜中獨自抽著。

陽臺微風掠過,不如南非的地震驚愕。

忽然,她放在扶欄上的手機閃了兩下,垂眸瞟見來電顯示,沒有立刻接起。

抽完一根煙,又從煙盒拿出一根,放在扶欄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咬在嘴裏,手機還在鍥而不舍地閃著。

終於,她纖細的兩指捏起那枚手機。

那邊報備:“霜姐,七爺那邊聯系不上,跟過去的王莽說七爺失蹤了。”

寧霜霜瞇起雙眼,鷙冷,濃妝下,她並沒有太多表情,輕聲地“嗯”了一下,隨即掛電話。

他失蹤了。這句話頓時成為一塊千斤重的石頭落在她的心頭,煩躁地將煙扔下,整個人塌進陽臺上的貴妃椅上,捏住疲倦的眉心。

滿天的星空還真是夠刺眼的,無論大地發生了何事,它依然明亮如晝。

半晌,寧霜霜撥通一個電話。

“怎麽了?”寧霸天粗狂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寧霜霜遲疑了一下,然後開口:“爸,我想去非洲。”

寧霸天並沒有多少意外,食指規律地敲著桌面,半晌:“南非全是吳國震的人,很危險。”

“七爺失蹤了。”

“霜霜,你向來冷靜,不要總是因為李亦安的事情把自己弄得一敗塗地,好嗎?”

“他失蹤了,你還要我如何冷靜?如果我不冷靜,人已經在非去南非的路上了。”

寧霸天嘆了一口氣:“如果你想去,就把黑子帶去吧。”

聞言,寧霜霜擰眉,自寧霸天的腳殘廢後,黑子是他的貼身護衛,讓黑子跟著她去非洲這不是擺明的變相阻止嗎?

“爸!”寧霜霜有些氣憤。

寧霸天雙眼一瞇,不容置喙:“今年內你就給我在國內待著,南非那邊別摻和!”

聽見“嘟嘟”的忙音,寧霜霜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手機狠狠地往地上一砸,“劈裏啪啦”一聲支離破碎,濺起的屏幕碎片劃傷了她的腳面,疼的她微皺眉頭。

夜深人靜時候,她仍然無法安睡,終於從那軟塌起身,換了件衣服出門。

東坑這個地方,她應該有好些年沒有踏進了。

有三年了吧,自秦素離開後,整整三年了。

彪子和李柯幾個人還在院子裏玩牌,聽見車聲響,倏然頓手,寂靜。

“喲,霜姐來了!”小弟吆喝了一聲。

寧霜霜“嗯”了一聲,接著視線瞟見李柯,頗有驚艷:“這不是李家小少爺嗎?都長那麽大了!”

說起來,寧霜霜和李柯也有三年未見了。

李柯慵懶地瞟了寧霜霜一眼,沒接話,自徑拿過桌面的煙盒,點了根煙咬嘴上。

彪子立刻吩咐人泡壺茶來招待寧霜霜。

“彪子還是那麽好客!”寧霜霜寒暄幾句。

彪子笑著撓頭:“這還不是七爺教的規矩,凡是客人來了必須好生招待。”

說到李亦安,寧霜霜掃了眼桌面的紙牌,擰眉,聲音頗有不悅地問:“你們不知道七爺出事了嗎?”

居然還有心情打牌!

彪子點頭:“知道!所以柯大才睡不著,拉著兄弟們陪他玩牌!”

話落,李柯不悅地瞪了彪子一眼:多事!

彪子閉嘴。

煙霧裊裊而上,迷離了李柯那張清雋的側臉,寧霜霜上前問李柯:“有他消息了嗎?”

聞言,李柯偏頭看寧霜霜,微瞇起眼睛,沒有說話。

寧霜霜也不生氣,李柯這破脾氣和李亦安沒什麽區別。

彪子從內堂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枚手機,遞給李柯說:“柯大,半個小時前嫂子給你來過電話了,你給她回一個吧!”

恍然,李柯眼眸微微異動,接過手機怔楞地看了片刻,數秒後回神。

微動指尖,彈了下煙灰,一雙幽暗的眼眸誰也看不出是什麽思緒。

寧霜霜越發看不懂李柯的心思了,沈的可怕。

“談戀愛了?”她問。

李柯依舊沒有作聲,眼眸輕轉,落在李亦安常坐的位置上。

雖然他嘴上不說,可心裏依然擔心。王莽說他失蹤了,李亦安算起來是他唯一的親人,如果他真的沒命活下來,他李柯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舉目無親了。

煙蒂燃盡,熱度蔓延到他的指尖,李柯被燙了一下,猛地松手。這才想起,李亦安去非洲之前交代他的事情。

“彪子,你開車去石景花園轉轉。”李柯忽然吩咐道。

彪子立刻會意,點頭拿著車鑰匙出門。

這才,李柯把視線看向不速之客寧霜霜臉上,抿著薄唇,喜怒不辯:“我這裏沒有他的消息,還有李宅向來不讓外姓女人踏進來,你應該知道規矩。”

李府的規矩,若非姓李的女人,向來不讓進此處。這是李亦安三年前立下的規矩,因為秦素。

上次唐砂是作為班主任來的,李亦安是不得不請她入門。

“可我怎麽記得有個姓唐的女人進來過?”說話間,寧霜霜寒冷的視線看著李柯,格外冰冷。

李柯雙眸緩緩一瞇,微勾唇角慵懶笑:“她不會姓唐,她以後會姓李。”

驀然,寧霜霜臉色僵硬了片刻。

李柯說的沒個正形,看不出是因為想要激怒她而說,還是事實而為。

李柯睨了寧霜霜一眼,從她遲疑的表情裏讀出她的想法,嗤了一聲說:“知道她姓唐就應該調查過。石景花園,她的住所。七爺臨走前吩咐過,讓我每天過去轉一圈看看她的近況……”

聽到這裏,寧霜霜突然笑了,像是終於找到李柯話裏的矛盾:“可你讓彪子去了。”

“我向來不唯命是從!”李柯眸光忽然冷了下來。

寧霜霜臉色再度一沈,冷淩的視線逐漸暗沈。

忽如其來的沈靜。

李柯手裏的手機驀然響起,是王莽。

“說。”

“七爺聯系上了,不過受了傷,估計會延遲回國時間,所以會耽擱公司上市。”

呵!人都要死了,居然還有閑情逸致擔心公司上市?

李柯面色冷沈,半晌,輕啟薄唇:“沒死就好。”

李柯掛了電話後,寧霜霜焦急的問:“是七爺嗎?”

李柯不動聲色擡眸,還沒開口,李宅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嬌小的身影急促跑來,氣喘籲籲地跑到李柯跟前,用一雙不露悲傷而又萬般淒楚的眼眸看著他。

李柯皺著眉擡眼看顧小艾。

這個點,她過來做什麽?不知道危險嗎?

對視良久,顧小艾艱難開口,微哽:“李柯,你要振作一點,就算七爺出事了,可你還有我們,你不會是一個人的......”

李柯擰緊眉,慵懶地坐姿在顧小艾眼裏是頹廢。

他仰著頭看了顧小艾良久,有些哭笑不得,正思緒著怎麽開口說李亦安這件事情。

這時,唐砂剛從外面進來,毫無保留的將顧小艾那番話聽了去。驀地,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雙眼瞬間瞪大,雙腿感覺無力,整個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李亦安真的死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應付寧霜霜一人李柯綽綽有餘,加一個顧小艾倒是有些費腦筋,最後……唐砂這個死腦筋也來摻和,這不是存心跟他過不去嗎?

唐砂焦急上前,虛浮的兩步走到李柯身前,緊緊攥住他的肩膀,聲音瞬間虛弱無力:“真的嗎?他死了?屍體呢?找到了嗎?如果沒找到,你憑什麽說他死了???”

最後一句,幾乎是怒吼,把眼眶裏的淚水都揮灑出來。

李柯被唐砂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弄得萬分煩躁,猛地一腳踹翻木桌子,桌面的紙牌天女散花,低吼一聲:“MD!彪子!死哪去了!給我滾過來!”

彪子看著被殃及的桌子視線一僵,諾諾上前:“柯……柯大!啥事啊?”

“MD,老子讓你去石景花園轉一圈,你怎麽把她給我接過來了?”李柯暴怒。

彪子擦了擦額上的汗,喊冤:“柯大,我剛出東坑門,就瞧見唐老師正往裏頭趕了,您算算時間,就算我會飛,也不能在短短十分鐘以內接她過來呀。”

聽彪子說完,李柯擰起更加不悅的眉頭,問唐砂:“你來東坑做什麽?”

明明知道東坑危險,如今還是半夜三更,就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擱這地能安全嗎?上次的教訓她是忘了嗎?

“李亦安的手機我打了一晚上也打不通,聯系不上他,又聯系不上你,就……”唐砂哽咽的說道。

她得知南非地震,十分擔心李亦安狀況,發了幾百條微信石沈大海,打個八百通都是無法接通。她除了來東坑打聽點消息,她還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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