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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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別忙活了，我不餓。”唐砂隨意把包扔到沙發，曲腳放在沙發，伸手揉起腳踝。
張文清從廚房走出來，不悅地擰起眉，“瞎說！怎麽能不吃飯！不餓也不能讓肚子空著，我讓你爸給你打包小混沌。”
唐砂無奈：“好，謝謝媽！”
“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啊？”說話間，張文清也走到客廳了，看著唐砂揉腳，又問，“這腳還疼呢！”
“沒那麽疼了，就是......誒！媽，你幹嘛呀？”
張文清早就一把抓住唐砂的腳，不放心的左瞧瞧右瞅瞅。
“我說你這腳剛好才幾天啊就穿高跟鞋！”絮絮叨叨一陣子，又從藥箱找出紅花油，摁住唐砂的腳揉了半天。
唐砂的腳是在八月補課那段時間扭著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醫生建議她三個月內別穿高跟鞋。唐砂在打扮上，對化妝品那些都沒什麽要求，只有在穿著上很花心思，讓她三個月不能穿高跟鞋確實很困難。
這些天都在穿高跟鞋，腳又開始疼了。
張望半天，問張文清：“媽，唐礫呢？”
“他？”提起唐礫，張文清冷哼一聲，“你認為我見得到他麽？”
話落，唐砂輕擰秀眉。
這段日子唐礫到她車庫偷過好幾次車，就是為了怕唐世民知道他外邊賭車了，打斷他的腿。只要唐礫每次開著唐砂的車回家，接著口飛橫沫地亂說一通，唐世民便對他深信不疑。
唐砂雖然很想揭穿唐礫，但每次看到張文清就說不出口。
畢竟同父異母，她也不想折騰出太多幺蛾子來。
因為張文清太寵愛唐礫，從而鑄就了唐礫肆無忌憚的個性，每次開口要錢，張文清幾乎都是有求必應。
好幾次，都是瞞著唐世民給的。
唐砂雖然司空見慣，但還是忍不住擔憂著唐礫的未來，終究會被張文清耽擱。
千思萬慮後，唐砂決定用聲東擊西計策。
“媽，唐礫這孩子您就別寵著他了，讓他找份正經工作，趕緊結婚娶媳婦，你和我爸早點抱孫子不好嗎？”
“結婚？孫子？”
顯然的，張文清對這兩個字眼十分期盼，她看著唐砂反問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唐砂見張文清上鉤，立刻乘熱打鐵：“對，結婚！你看唐礫也老大不小了，你們該給他張羅了，婚姻大事可不能由著他。”
唐砂向來很會揣摩別人心思。
張文清是老思想，對孩子溺愛程度唐砂了如指掌。不過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砂相信只要自己提點一下張文清，讓她把時間和精力花去對付唐礫，唐礫就休想有清閑日子過，非得在兩老的眼皮下過日子不可。
“是啊，唐礫確實老大不小了，轉眼都要25了。”張文清心裏默算著日子，“是該操心操心了！”
唐砂那句‘抱孫子’實在太誘惑了。
石景花園的房子是唐砂升初中時候買的，那年唐砂考進市重點初中，唐世民剛好賺了點小錢，加上張文清素日的積蓄，剛好湊了個首付。三房兩廳。
其實本來應該是四房兩廳的。
因唐砂自幼愛讀書，唐世民就把12㎡的小書房和唐砂的房間打通，做成套房。請了最好的木工，做了一整套書架和書桌，用的都是上好木材。為了顯得文墨儒雅，唐世民還特意弄了一個小屏風，與臥室隔開，非常的古風。
唐世民總說：“我們砂砂最愛讀書了，必須有自己的專屬書房！”
天色漸暗，夜幕降臨。
唐砂坐上窗臺，斜眼看那萬家燈火。如今這樣地段的房子房價早就漲了好幾番，虧得當年唐世民買的早，要是晚個一兩年，他那點錢只能付個一房一廳的首付了。
也許是家境的原因，唐砂從小就愛操心家裏的事情，自她從事教學這個行業，就更加勞心勞肺地了。
學生們一有點小問題，她就會想盡辦法杜絕所有惡習。
唯獨李柯，實在讓她無從下手。
“閨女！”唐世民推開唐砂房門，沖裏頭一喊，聲音格外爽朗。
唐砂聞聲回頭，立刻跳下窗臺：“老爸！”
“瞧！”唐世民舉起右手，晃了晃手裏提著的外賣，“小混沌。”
唐砂聞著香味，吞著口水跳上前，兩眼放光盯著：“放醋了嗎？”
“放了放了！”
唐砂喜滋滋拿過混沌，往餐廳跑去。
張文清將唐砂愛吃的葡萄洗幹凈，看唐砂吃的狼吞虎咽地，皺了下眉：“看你！方才還嘴硬說不餓！”
唐砂吐了吐舌頭，繼續奮戰。
唐世民喜茶，一坐在客廳的茶桌前就愛擺弄茶杯，然後泡杯茶品。
吃完混沌後，唐砂跑到茶幾前，跟唐世民討茶喝。
“閨女，咋回來了？今個兒才星期三。”
“沒啊，想你了唄！”
唐世民端起茶杯，瞥了唐砂一眼，一臉的不相信，接著抿了口茶。
“閨女，嘗嘗老爸的茶！”
取出聞香杯，唐砂將杯口置於鼻下，淡淡茶香飄入鼻腔，清新舒暢。
“真香！”唐砂喜歡茶香，那種淡淡的，幽幽的，若有若無。
她喝了口茶，回味無窮。
偏頭，視線越過陽臺找月亮。
唐世民默了片刻，問：“閨女，學校有人欺負你了？”
唐砂不會無緣無故回家，除非遇上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記得剛去學校上課的第一個學期，唐砂就常常無緣無故回家，基本上都是被鬧心的學生折騰了。後來次數漸漸少了，或許她已經學會了如何調節，最後這兩年，唐砂幾乎都是禮拜準時回家，從未有過周一至周五回家的先例。
“老爸——”唐砂十分無奈她這個洞察人心的老爹，“沒人欺負我，只是想起了往事，悶悶的，想回來看看你！”
“是不是想起艾景溪了？”唐世民一語道破。
唐砂從幾片黑雲中找到灰蒙蒙的月亮，被雲遮住大半邊，露出微光。
接著，輕輕地“嗯”了一聲。
唐世民冷哼一聲，嗤之以鼻：“想那小子做什麽？”
今日和顧小艾一番談話，唐砂便不由自主的想起艾景溪，她的初戀。
也許這便是觸景生情吧！
“就是覺得當初為了考重點高中，忽略了他，後來分手也是我提的，挺……對不起他的！”
前途和愛情。
她選擇了前途。
“閨女，緣分這種東西誰也不好說，你們當時神經都繃得緊，關系也僵，分手或許對彼此都好，不然拖下去兩個人都累。”
“老爸，我就是覺得自己挺自私的，為了前途，放棄了他。”
“放了他也好，你看他離開你之後不也過的挺好的，前些日子我還在財經報看見他的專訪呢！”唐世民喝著茶說，“閨女，別把自己的愧疚感翻出來，老爸覺得你們分開反而好。”
“哪裏好？”
唐世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哪裏都好！”
夜空風起雲湧，遮天蔽月的幾片雲悄無聲息被風吹散，露出皎潔月色。
唐砂註視前方，清眸暗接月光，不由眉心一擰。
真的都好嗎？
和艾景溪分手以後，她的生活似乎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夜深人靜時刻突然回想起他送的玫瑰，心口有些苦澀罷了。
張文清聽了唐砂的話後，一直心動不已，拉了個板凳在門口坐等唐礫歸家。
“媽，你這樣坐著，唐礫能回來嗎？”唐砂對這陣仗實在不敢恭維。
“不然呢？就算是等到淩晨我也要抓住那個小子不可。”張文清一副誓不罷休。
唐砂歪著腦袋瞅了張文清許久，最後建議說：“你可以打電話跟他說你病了，讓他立刻回家！”
“他……”張文清甚是狐疑，“能回來嗎？”
“當然不能！”
“……”張文清眼珠子一直，沒好氣地瞪了唐砂一眼。
“所以你要在電話跟他說你的□□密碼，但不能全說，你說兩個數字後就哽咽一聲，然後把電話掛掉！”唐砂一邊說還一邊帶動作，活靈活現地，接著保證道，“按我說的辦，不出半個小時準回來！”
“真的？”張文清還是很懷疑唐砂的計策。
唐砂拿著馬克杯在飲水機下裝了半杯水，抿了口，點頭：“真的！不信你試試！”
張文清盯著那扇塵封的門，狡黠地轉了轉眼睛。
要不試試？反正試一下又不少肉！
聽完唐砂的建議，張文清立刻拿著手機，整個人塌進沙發，裝腔作勢一番後，撥通了唐礫的電話。
“唐礫，媽跟你說個事。”一開戲，張文清就影後上身了，演技狂飆，欲罷不能。
唐砂全程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臺戲上演，開幕與落幕一樣精彩。
原來奧斯卡都在家裏，她居然還傻缺地花錢去影院看電影。
“砂砂？”
“啊？”
“想什麽呢？我都叫你好幾次了！”
“沒！我就是在想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麽！”
張文清笑：“你能做錯什麽呀！”
入戲快，脫戲也快！唐砂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後媽，惡毒的後媽呀！
“怎麽樣？媽演的行嗎？”張文清問。
唐砂點頭，如搗蒜一般：“行啊！演的實在太好了！”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張文清立刻樂了：“真的？”
唐砂捧著水杯，魂兒還停留在渾身戲的張文清身上，怔滯點頭：“那個......媽，我回房休息了，您也早點歇著。”
“哎！好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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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都在穿高跟鞋，腳又開始疼了。
張望半天，問張文清：“媽，唐礫呢？”
“他？”提起唐礫，張文清冷哼一聲，“你認為我見得到他麽？”
話落，唐砂輕擰秀眉。
這段日子唐礫到她車庫偷過好幾次車，就是為了怕唐世民知道他外邊賭車了，打斷他的腿。只要唐礫每次開著唐砂的車回家，接著口飛橫沫地亂說一通，唐世民便對他深信不疑。
唐砂雖然很想揭穿唐礫，但每次看到張文清就說不出口。
畢竟同父異母，她也不想折騰出太多幺蛾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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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都是瞞著唐世民給的。
唐砂雖然司空見慣，但還是忍不住擔憂著唐礫的未來，終究會被張文清耽擱。
千思萬慮後，唐砂決定用聲東擊西計策。
“媽，唐礫這孩子您就別寵著他了，讓他找份正經工作，趕緊結婚娶媳婦，你和我爸早點抱孫子不好嗎？”
“結婚？孫子？”
顯然的，張文清對這兩個字眼十分期盼，她看著唐砂反問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唐砂見張文清上鉤，立刻乘熱打鐵：“對，結婚！你看唐礫也老大不小了，你們該給他張羅了，婚姻大事可不能由著他。”
唐砂向來很會揣摩別人心思。
張文清是老思想，對孩子溺愛程度唐砂了如指掌。不過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砂相信只要自己提點一下張文清，讓她把時間和精力花去對付唐礫，唐礫就休想有清閑日子過，非得在兩老的眼皮下過日子不可。
“是啊，唐礫確實老大不小了，轉眼都要25了。”張文清心裏默算著日子，“是該操心操心了！”
唐砂那句‘抱孫子’實在太誘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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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應該是四房兩廳的。
因唐砂自幼愛讀書，唐世民就把12㎡的小書房和唐砂的房間打通，做成套房。請了最好的木工，做了一整套書架和書桌，用的都是上好木材。為了顯得文墨儒雅，唐世民還特意弄了一個小屏風，與臥室隔開，非常的古風。
唐世民總說：“我們砂砂最愛讀書了，必須有自己的專屬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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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砂坐上窗臺，斜眼看那萬家燈火。如今這樣地段的房子房價早就漲了好幾番，虧得當年唐世民買的早，要是晚個一兩年，他那點錢只能付個一房一廳的首付了。
也許是家境的原因，唐砂從小就愛操心家裏的事情，自她從事教學這個行業，就更加勞心勞肺地了。
學生們一有點小問題，她就會想盡辦法杜絕所有惡習。
唯獨李柯，實在讓她無從下手。
“閨女！”唐世民推開唐砂房門，沖裏頭一喊，聲音格外爽朗。
唐砂聞聲回頭，立刻跳下窗臺：“老爸！”
“瞧！”唐世民舉起右手，晃了晃手裏提著的外賣，“小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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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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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混沌後，唐砂跑到茶幾前，跟唐世民討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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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啊，想你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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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唐砂喜歡茶香，那種淡淡的，幽幽的，若有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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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民默了片刻，問：“閨女，學校有人欺負你了？”
唐砂不會無緣無故回家，除非遇上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記得剛去學校上課的第一個學期，唐砂就常常無緣無故回家，基本上都是被鬧心的學生折騰了。後來次數漸漸少了，或許她已經學會了如何調節，最後這兩年，唐砂幾乎都是禮拜準時回家，從未有過周一至周五回家的先例。
“老爸——”唐砂十分無奈她這個洞察人心的老爹，“沒人欺負我，只是想起了往事，悶悶的，想回來看看你！”
“是不是想起艾景溪了？”唐世民一語道破。
唐砂從幾片黑雲中找到灰蒙蒙的月亮，被雲遮住大半邊，露出微光。
接著，輕輕地“嗯”了一聲。
唐世民冷哼一聲，嗤之以鼻：“想那小子做什麽？”
今日和顧小艾一番談話，唐砂便不由自主的想起艾景溪，她的初戀。
也許這便是觸景生情吧！
“就是覺得當初為了考重點高中，忽略了他，後來分手也是我提的，挺……對不起他的！”
前途和愛情。
她選擇了前途。
“閨女，緣分這種東西誰也不好說，你們當時神經都繃得緊，關系也僵，分手或許對彼此都好，不然拖下去兩個人都累。”
“老爸，我就是覺得自己挺自私的，為了前途，放棄了他。”
“放了他也好，你看他離開你之後不也過的挺好的，前些日子我還在財經報看見他的專訪呢！”唐世民喝著茶說，“閨女，別把自己的愧疚感翻出來，老爸覺得你們分開反而好。”
“哪裏好？”
唐世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哪裏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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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都好嗎？
和艾景溪分手以後，她的生活似乎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夜深人靜時刻突然回想起他送的玫瑰，心口有些苦澀罷了。
張文清聽了唐砂的話後，一直心動不已，拉了個板凳在門口坐等唐礫歸家。
“媽，你這樣坐著，唐礫能回來嗎？”唐砂對這陣仗實在不敢恭維。
“不然呢？就算是等到淩晨我也要抓住那個小子不可。”張文清一副誓不罷休。
唐砂歪著腦袋瞅了張文清許久，最後建議說：“你可以打電話跟他說你病了，讓他立刻回家！”
“他……”張文清甚是狐疑，“能回來嗎？”
“當然不能！”
“……”張文清眼珠子一直，沒好氣地瞪了唐砂一眼。
“所以你要在電話跟他說你的□□密碼，但不能全說，你說兩個數字後就哽咽一聲，然後把電話掛掉！”唐砂一邊說還一邊帶動作，活靈活現地，接著保證道，“按我說的辦，不出半個小時準回來！”
“真的？”張文清還是很懷疑唐砂的計策。
唐砂拿著馬克杯在飲水機下裝了半杯水，抿了口，點頭：“真的！不信你試試！”
張文清盯著那扇塵封的門，狡黠地轉了轉眼睛。
要不試試？反正試一下又不少肉！
聽完唐砂的建議，張文清立刻拿著手機，整個人塌進沙發，裝腔作勢一番後，撥通了唐礫的電話。
“唐礫，媽跟你說個事。”一開戲，張文清就影後上身了，演技狂飆，欲罷不能。
唐砂全程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臺戲上演，開幕與落幕一樣精彩。
原來奧斯卡都在家裏，她居然還傻缺地花錢去影院看電影。
“砂砂？”
“啊？”
“想什麽呢？我都叫你好幾次了！”
“沒！我就是在想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麽！”
張文清笑：“你能做錯什麽呀！”
入戲快，脫戲也快！唐砂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後媽，惡毒的後媽呀！
“怎麽樣？媽演的行嗎？”張文清問。
唐砂點頭，如搗蒜一般：“行啊！演的實在太好了！”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張文清立刻樂了：“真的？”
唐砂捧著水杯，魂兒還停留在渾身戲的張文清身上，怔滯點頭：“那個......媽，我回房休息了，您也早點歇著。”
“哎！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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