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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兩個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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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沒聽出來,那根本不是一個人翻身弄出來的聲音。”項君歸目光幽深,其中蓄著怒火。

如果當時趙戈不那樣解釋,他也許還不會懷疑。

朵多站定,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項君歸:“那又如何呢?你想進去搜查?”

別逗了,趙戈會讓他們進去才有鬼!

項君歸沈默下來,他當然可以要求進去,但是趙戈都說了鄭毅是在裏面休息,這樣的要求多少會讓覺得很不禮貌。

而且,當時趙戈的表現雖然有一絲慌張,更多的卻是鎮定。

他當時即使真的進去了,也不太可能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趙戈即使是藏了什麽,也不可能讓他們找到。

朵多看著已經回過神來的項君歸,冷笑一聲又繼續往前走。

“回警局去找白千佑。”

這世上有一種人,不管身處何地都自帶場景和光效。

即使環境破敗不堪,即使環境冷酷嚴肅,他坐在那裏,端著一杯紅酒低頭輕抿,就仿佛讓你看到了燭光西餐,玫瑰美人。

他仿佛一直在那裏坐著,等著那個和他一起品酒的人。

氣質卓然,高不可攀。

但這樣的人落在朵多眼中,就成了尋常,甚至還有些礙眼。

“你能不能別在警局裝x?端著一杯紅酒又不能喝,看著眼饞嗎?”朵多一進門,就對著白千佑毫不留情地諷刺。

警局當然有規定不能在警局裏喝酒吸煙,這是最基本的準則。

偏偏每次白千佑都會帶著紅酒到警局,又不喝,就那麽端著,偶爾還聞一下。

旁人看起來或許覺得他特別高貴,自帶光效,十分迷人。

但朵多卻一直覺得他是有病。

白千佑一聽這話,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韓子卿,他嘴角恰到好處地翹起,眼神冷漠:“我說你這個女人是吃飽了撐的吧?你看不慣不看就是了。”

他當然知道韓子卿也看不慣他這樣的行為,但韓子卿最起碼不會對他多加置喙,最多只是無視。

但朵多就不同了,一來就嘴巴特別毒地戳破他的表象,真是讓人特別惱火。

她可不知道給人留面子是怎麽寫的。

朵多冷眼看著,嘴裏發出一聲嗤笑。

白千佑愈加惱怒,卻又不好對女人動手,罵人更不是他的專長,只能冷漠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朵多一屁股坐在白千佑對面的沙發上,說話直白:“你現在有明確地懷疑目標了嗎?”

白千佑懷疑地瞄了一眼朵多,不明白她怎麽這麽容易就放過了他。

但是一旦提到了案子,他就恢覆了冷靜,也沒興趣再去抓著這點小異常不放:“有兩個懷疑對象,王帆和趙戈。”

項君歸眉頭一皺,他雖然懷疑趙戈說謊,但卻並不認為趙戈會殺人。

之前談話,他並不認為趙戈表現出來的那些是虛情假意。

那樣悲痛的神情,對趙晴和邢思如的厭惡,對陸萌的愧疚以及對周丹幾人的愛意,都不會是作假。

“但是我更懷疑的是王帆,”白千佑目光冷靜地看著朵多,“在你走後,他表現出來的種種很讓人懷疑,雖然有撇清自己,但卻讓我更加懷疑他。”

朵多卻有不同的看法:“兇手是趙戈。”她語氣篤定。

“雖然趙戈每一任未婚妻失蹤的地方,王帆也在,但是他是否殺人其實取決於趙晴。而趙晴根本不可能去殺人,不是她不敢,而是因為,她不願意自己動手違逆趙戈,讓趙戈更厭惡她。”

“而且她既然知道趙戈的未婚妻最後都會失蹤,她也沒有必要冒著被趙戈更厭惡的危險,去提前殺害他的未婚妻。”

“但如果那些人就是趙晴讓王帆去殺的,也是說得通的的。”白千佑聲音低沈,似乎是在考慮朵多的說法。

他心底有點被朵多的說法動搖,畢竟他自己也懷疑過趙戈。

但他怎麽還是覺得,王帆身上的殺人動機更大?

他對趙晴的愛情太病態了!

“你想過,趙戈為什麽會拍婚紗照嗎?”

白千佑眼神一怔,然後很快反應過來,眼中也有了一些認同。

但是項君歸卻對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他想要結婚,所以肯定是要拍婚紗照的吧?”

朵多意味不明地看了項君歸一眼,眼中的情緒看得項君歸心中一緊。

總覺得又有什麽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果然……

“我說,你要是一連幾個未婚妻全在拍完婚紗照之後就失蹤了,你難道不會有心裏陰影嗎?”

朵多可從來不知道怎麽給人留面子,“一般人只要兩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基本第三次準備結婚的時候就不會再願意拍婚紗照了吧?至少,也要把結婚證領到手,婚宴也舉辦之後發現沒有意外了,才會再想著補照婚紗照吧?”

項君歸恍然大悟,因為這點放在普通人普通人結婚的流程中,實在太過正常,所以他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難道兇手殺人跟婚紗有什麽關系?”

朵多挑眉:“喲,還不算太笨!”

一旁看著低眉淺酌的白千佑眼中閃過趣味:“我說朵多,好歹項君歸和韓子卿也算是在一起了吧?你這樣掃了他的面子,不怕韓子卿以後都不讓你出來?”

朵多冷冰冰地看向白千佑:“她要是能控制我出不出來,早就答應和項君歸在一起了。”

白千佑品茗的動作一頓,有些訝異地看著朵多:“她竟然還沒有和項君歸在一起?”

“當然沒有。”

白千佑覺得這簡直是他今年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了,可以足足笑一整年。

他們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打從心底認同了一個人,怎麽可能和一個男人同進同出還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種自由被束縛的感覺,可是會讓他們抓狂的。

但事實上,他們就是沒有在一起。

朵多親口承認的。

白千佑忍不住回頭去看項君歸的臉色,卻發現他雖然臉上依然鎮定,沒有半分惱怒急切,眼底卻染上了一些擔憂。

擔憂?

噗,這個男人不會是腦補了什麽狗血的東西吧?

項君歸倒沒有腦補什麽狗血的東西,但他確實很擔心韓子卿。

之前他猜測韓子卿不願意答應和他在一起,是因為朵多,現在看來,那樣的猜測是正確的。

而且朵多剛才透露出來的意思竟然是,韓子卿根本控制不了朵多。

他沒辦法不擔心。

但是他卻不願意在朵多和白千佑兩人面前露怯。

按照前兩次的經驗來看,韓子卿很快就會奪取回身體的主動權,到時候他再詳細地詢問清楚。

朵多不知道項君歸此時想法,但就是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

韓子卿拒絕了項君歸的追求可不是因為她,以後他總會知道的,到時候可希望他不會退縮。

呵!

白千佑見好戲看得差不多了,立刻把話題從項君歸和韓子卿的感情生活中拉了回來。

“我覺得兇手應該是有某種殺人儀式,所以才會特別鐘情於婚紗照。”他端起就被放在鼻端嗅了嗅,嘴角笑意醉人,“可能是跟他小時候的遭遇有關,或許是因為婚紗,就是他被打開了那個開關的按鈕。”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朵多,朵多也毫不客氣地回視。

“你說,我們需要去調查一下他小時候究竟遇到過什麽事嗎?不管是王帆,還是趙戈,都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問起來也比較方便。”

朵多第一反應是拒絕,因為這樣的東西她只要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根本沒必要去跑一趟。

但是她很快又想到了那個男人,那個這次出現在她面前成功惡心到她的男人。

“好啊。”朵多一臉淡定。

白千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項君歸卻有些著急:“那我們聽到的那個什麽滾落在地上的聲音,難道就忽視了嗎?”

朵多面色難看地回頭:“你如果想去救人就去救,我又沒有攔著你。”

“你……”項君歸聽到拒絕直接怒火上頭,但很快他就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麽?救人?難道周丹還活著?那個房間裏並不是鄭毅在休息,而是周丹?她被囚禁了?”

白千佑也是一楞,很快眼中就被惱怒和不服輸占據:“你又發現了線索?周丹沒死?”

“誰說沒死的?”朵多嗤笑,“我讓你去救人,可沒有說是去救周丹。”

白千佑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就更加氣惱起來。

這種朵多知道了他不知道東西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心中燃燒著熾烈的火焰,讓他整個人的鬥志都被激發出來。

“是誰?”白千佑腦中轉了一圈,然後瞬間笑開了花,“呵呵,有的人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如果沒有外界刺激,兇手是不可能頂風作案的。”

“難道你沒有給趙戈刺激?”朵多假裝震驚,眼帶諷刺,“啊,難道你轉性了?你不是有事沒事就喜歡刺激人的嗎?”

白千佑臉色一黑,但瞬間他又笑了起來:“還是朵多了解我,我走的時候確實刺激了一下王帆和趙戈,讓他們認為我已經懷疑上他們了,而且以為我手上有證據。”

“啊,不巧的是,我似乎也刺激了一下趙戈。”朵多打了一個響指,臉上笑意蕩漾,顯然對自己的行為十分滿意。

“你說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撞到趙戈面前,他要真的是兇手,會不會直接殺了趙晴?”

項君歸看著對這個話題談笑風生的兩人,只覺得不寒而栗。

他轉身就往警局外面跑,幾乎是用上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他無法讓朵多學著正常人思考問題,但他也不想讓自己和韓子卿之間被豎立起一道屏障。

要是真有人因為朵多的冷眼旁觀看好戲而死去,項君歸覺得,他還是會愛著韓子卿,但心裏卻免不了有疙瘩。

就像他對自己吃掉屍體的行為從不後悔,心裏卻還是忍不住計較。

他不願意他和韓子卿之間的感情有什麽瑕疵,如果不阻止,這樣的瑕疵絕對會越聚越多,最後滾雪球一樣將他們兩個人推遠。

即使他們現在還沒有在一起,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這樣的事情發生。

朵多卻毫無所覺地繼續和白千佑大眼瞪小眼。

“你不去?”

“為什麽要去?”

“韓子卿不會責怪你嗎?”

朵多挑眉冷笑:“她?她怪我又怎樣?難不成還能自殘?”

白千佑一楞,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你不說我都要忘了,你們兩個是共用一具身體的。”

“可是你不跟著去,項君歸怎麽可能找到趙晴?”白千佑目光湛湛。

是的,他幾乎是在朵多說出那樣的推測後,一下就反應過來,跑到趙戈家裏去的人,是趙晴。

之前他們一起去的時候,韓子卿打電話給趙戈。

趙戈當時說的是,他以前是和趙晴生活在一起的,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才將兩層公寓隔斷了。

——也就是說,趙晴和趙戈的家,原本是連在一起的上下兩樓。

雖然趙戈後來將兩層樓隔斷,但是要讓他們相信趙晴不在趙戈隔斷兩層樓的時候做點小動作,可能嗎?

盡管趙晴那樣做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占有欲,讓自己被趙戈斬斷所有聯系後,也有點安慰。

也許沒有意外,她永遠都不會動用留下的後路。

畢竟要是讓趙戈知道了,對她的態度肯定會更差。

但那天她在韓子卿進入趙戈家裏後,嫉妒心促使她拿著鑰匙跑到了趙戈家裏“捉奸”,曝露了自己手上還有趙戈家門鑰匙的情況。

等他們離開,趙戈必然不會再讓她將鑰匙帶走。

——她沒辦法隨時知道趙戈行蹤,心裏已經開始不安。

但至少勉強壓住了心底的渴望,沒有立刻動用那樣的後路。

之所以後來會按捺不住跑到趙戈家裏……

趙晴當時肯定在家,而且正躲在門後用貓眼看著朵多他們再次折返,往趙戈家走去。

朵多他們當時的行為原本就是意料之外的行為,落在趙晴眼中當然更是詭異。

嫉妒啃噬著她本就焦躁的內心,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放出了心底的猛獸。

——然後就被趙戈抓住了。

一個常年被趙晴騷擾的人,怎麽可能會對趙晴的種種行為沒有防備?

他們兩人就像是在交鋒,誰更勝一籌,誰就占據了主動。

不過趙晴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占據主動的機會,因為她愛趙戈,趙戈卻不愛她,甚至厭惡她,將她豎立成了警方的靶子。

若不是這個案子意外引起了韓子卿的註意,將兩個相隔時間太久的兩個案子直接放到了一起,這個案子最後落在其他警察手裏,也只會和前幾宗案子一樣,最後石沈大海。

因為那些警察無一例外的,全都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趙晴。

韓子卿當時就看過案件的推理過程,似乎直到他們放棄的時候,那些警察還是認為兇手是趙晴,只是不知道她用來什麽樣的方法把屍體藏了起來。

不過朵多卻對他們表現出來的智商感到慶幸,至少他們沒有認為這些案件只是失蹤案而已。

“我們現在就到G市去?”白千佑看著朵多,有些挫敗,卻又鬥志昂揚。

他雖然不及韓子卿查案迅速,但只要有人給他提點一二,他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朵多回頭,“現在!先找人把機票訂好。”

G市距離S市並沒有太遠,坐飛機大概兩三個小時就到了。

但正因為距離近,交通工具太多,飛機票反而不怎麽好買了。

警方有專門的訂票系統,在有票的情況下,當然會優先把票賣給他們,所以他們很快就出現在了飛機上。

項君歸直接被朵多拋在腦後了。

白千佑坐在朵多的身旁,直到現在還有些不真實。

韓子卿的防備心真的太重了,他們整個案件組的人其實都沒有和她合作過,更沒有機會像此時一樣和她近距離接觸。

但說實話,不管是韓子卿還是和朵多一起查案,感覺都很不賴。

——如果忽視被她全程碾壓的不甘心的話。

G市是九州的一座二線城市,沒有S市繁華匆忙,也沒有C市悠閑自在。

很普通,但卻有著自己獨特的魅力。

不說這裏從古至今出過多少文人墨客,風流美人,如今走在街上又不會碰見讓你心動的美女。

就說其一座城市卻有三分之一是老城,老城中隨處可見的歷史痕跡這點,就是足夠吸引一大批的游客過來參觀。

G市,是一座聞名九州乃至世界的旅游城市。

朵多二人一下機,就被機場內洶湧的人潮給震得有些懵。

好在很快機場的廣播就響了起來——

“韓子卿女士和白千佑先生如果到了G市國際機場,請盡快趕到廣播室,有人來接你們了。”

白千佑極有紳士風度地走在前面,為朵多擋去不停流動的人潮。

朵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很快又轉過頭,沒有在意。

來接他們的是一個長相憨厚的小個子警察,膚色微黑,笑著的時候牙齒露了出來,白得極其顯眼。

他們一進廣播室的門,眼睛止不住地往他牙齒上看。

小個子警察見狀笑得更歡了,牙齒也白花花地在二人眼前亂晃。

白千佑忍不住捂眼,太瞎了。

“你們就是從S是過來的韓教授和白警官吧?”小個子警察十分熱情地伸手想要接過他們手上的行李,“我是G是公安局的重案組組長前茂,你們可以直接叫我老茂,嘿嘿。”

白千佑面對前茂伸過來的手有些嫌棄,毫不客氣地提著自己的包就躲開了他的手。

前茂臉色一僵,臉上迅速染上尷尬的紅色。

好在朵多並沒有對前茂有任何的避諱行為,甚至有人願意幫她拿行李,她還十分高興。

但是和前茂一起過來的另一個不起眼的小警察就有些不樂意,他對白千佑的行為十分不滿,皺著一張臉就想和白千佑理論。

前茂趕緊伸手將人攔住:“白警官可能是想讓我們幫韓教授拿行李,沒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多想。”

小警察年輕氣盛,根本不想聽前茂的借口,也不想息事寧人。

“人家一個女孩子都沒有嫌棄我們,他一個大男人還嫌棄,怎麽?他比一個女人還講究嗎?”

白千佑的目光冷冷地像是淬了毒,要不是自持身份,此時就要和這個小警察吵起來。

前茂立刻拉住小警察,一臉笑意地安撫著他,似乎是在說他根本沒有在意之類的。

而朵多臉色也不太好看地看向白千佑:“出門在外哪來的那麽多毛病?你要作我不管,但是別給我惹麻煩。”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這次過來辦案還需要這些當地警察幫忙,要是一見面就把人得罪了,他們雖然不至於不幫他們,但肯定不會盡心。

白千佑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雖然對朵多的指責不滿,覺得她多管閑事,但也沒有當著其他人的面和她吵起來。

很快前茂就安撫好了自己的屬下,提著韓子卿的小包就走在了最前面。

雖然剛才鬧得不太愉快,但此時前茂的臉上又掛上了爽朗的笑容。

很明顯,這是一個很樂觀開朗的人。

“因為你們這次過來是查三年前的孟羽失蹤案以及一年半前的邢思如失蹤案的,上面就派我來接待你們了。”前茂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嘿嘿,我之前是孟羽失蹤案的負責人。不過你們真的好厲害啊,兩宗案子都是在我們市發生的,但是我們卻沒有一個人想著把兩個案子聯系起來。”

朵多瞥了他一眼,聲音冷漠:“因為你們蠢!”

前茂:“……”

前茂急忙轉移話題,“話說,你們這次過來是想要找孟羽和邢思如的父母問清楚當年情況的吧?不過可能有點麻煩,他們最近都不在家。”

朵多冷冷地瞪向前茂,然後直勾勾地回頭看著白千佑。

這下好了,後遺癥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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