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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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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蔓胡思亂想著,腦海中一會是沈清墨嚴厲冰冷的神情,一會是他寵溺的語氣和難得的溫柔,到最後那些難得的寵溺與溫柔竟占了上風,在文蔓腦中久久盤旋,令文蔓的心裏溢滿傷感與難過。

一夜無睡,清晨有人進來給她松綁,並送了些飯食。文蔓用過早飯,倚靠在墻壁上睡了一會,便打起精神練功。

她身體尚未完全恢覆,她決不能因為這些莫須有的兒女私事將自己拖垮了。她本來不屬於這個世界,是一定要回到父母身邊的。

此後的幾日,文蔓在腦海中努力屏蔽與沈清墨的糾葛,專心練功。雖被人囚禁,然堅信這只是暫時現象,她一定會出去!

在海上行了四五天,文蔓身體中的毒發作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了,而且每次發病不僅時間短,疼痛程度也絕對可以忍受了。

就在文蔓為此欣慰之際,航船抵達陸地,她被一輛馬車載著,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直接被送往了京城大牢。

過了一晚,她就被提到了京都府衙的公堂。

文蔓未想到,時隔半年,她又見到了京都府尹林兆河,這個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如前一次一樣的衙役,不同的是這次林兆河一拍驚堂木,高聲喝道:“下跪之人可姓文名蔓?”

文蔓心知他們早就認出了自己,看來這次是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她跪在地上,平靜地答道:“是,大人。”

“文蔓,你可知罪?”

“民女奉公守法,不知自己身犯何罪。”

“大膽文蔓!待本官給你從頭道來。”林兆河驚堂木又是一排,衙役們點著棍棒,一排肅殺之氣。

“你奉旨前去空響谷尋畫,尋到之後不趕緊回京城面聖,卻隱姓埋名,戴著假面具躲起來,做起了布莊生意,是何居心?你不僅對朝廷不忠,還勾結叛賊,互相接應,意圖謀反,實屬大逆不道,重罪可誅!”

林兆河一上來就羅列了文蔓的罪名,就是想顯示你的事我們都掌握了,意圖一舉擊潰文蔓的心理,讓她坦白事實,只做部分辯解,他便可以對他輕易治罪。

“大人此言差矣,我在空響谷被人陷害,根本未尋到畫,後來自己醒來,幸運找到出口爬出,被好心人收留,怕被人追殺,才隱姓埋名,哪裏是對朝廷不忠?後瑞祥布莊貨船被人搶劫,因處理這事被人綁架,逃出後漂至荒島之上,在島上發現曹幫主暈倒在地,因為之前見過,便好心將他救醒,並讓他住在洞中。卻哪裏與人勾結?曹幫主你們又憑什麽判斷他是叛賊,有何證據?”

文蔓朗朗說來,一席話既有真話,又有假話。她自然知道有些真話堅決不能說出,但她也絕對不能承認被誣陷的罪名。林兆河既已知道得如此清楚,想必梁青花已經私下告了自己的狀。赫清璇是自己本就是鐵打的事實,她還打算繼續經營布莊,不承認已是不可能。但他們掌握不了的,她沒必要一一坦白交待。

卻聽堂上的林兆河冷笑一聲,從案堂上拿起一幅卷軸,又將一個面具從案上拋下: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你既未得畫,那那這幅海浪畫從何而來?這個假面具難道不是你所戴?既是心裏無愧,為何要改頭換面?”

“大人,我剛才說過了,民女在空響谷中便遭人莫名追殺,為求自保,所以戴著這假面具,並未意圖欺騙朝廷。民女既未在空響谷中尋得畫,輸贏已定,民女覺得不必再回到京城。您手中的那幅畫是民女從梁老板手中所得,是她在空響谷刺傷我之後從我手中奪走。後來她認為我能破解地圖,便劫了瑞祥布莊的貨船,要挾我並將我困在船上。”

文蔓不卑不亢,將矛頭對準了梁青花。

“啪!”林兆河又是重重地一拍,“大膽刁民,竟敢當堂汙蔑她人!看來不上刑你是不說實話,來人,給我打上二十大板!”

這次林兆河是受人所托,要給文蔓治罪,他明知文蔓與南宮靖交好,但因為所托之人勢力也是龐大,朝廷政治鬥爭逼著他站隊,而南宮靖遠在南方,他著實別無選擇,一定要讓文蔓認罪,此刻見她促進不認罪,反而扯上別人,那只能先給她些苦頭吃了。

文蔓聞聽此言,擡頭大喊:“大人,我已經破解了這幅海浪畫!”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這才是文蔓手中的法寶,把矛頭指向梁青花只是一個幌子,他們既想給她治罪,說多少都沒用,只有空響谷的地圖才是救命的法寶!

林兆河一楞,但他並未多加思索,而是唰地扔下一根簽字:

“胡言妄語,給我打!”

不管怎樣,我先教訓一下你這猖狂的丫頭。

文蔓面對著撲上來的衙役,冷笑一聲:“林大人,你無故打一個對朝廷有功的人,也不怕這麽多耳目,傳出去嗎?聖上要知道會如何想?”

“打!打!給我打!”林兆河氣從心生,我堂堂府尹難道還被一小丫頭威脅,先打了再說!

“大人,”文蔓一邊被人拖著,一邊冷笑著厲聲道,“那梁青花給我餵了毒藥,每日都痛不欲生,我本就只剩半條殘命,今日在這裏丟了性命也罷,只是若皇上知道你把破解了地圖的人打死了,幹擾朝廷大事,不知你會被如何處置?!”

那林兆和聞言心裏正打鼓間,文蔓已被拖到大堂門口,一邊一個差役舉著板子兇神惡煞地立在一邊。

不知為何,林兆河覺得背上冷嗖嗖的,他心知朝廷勢力都政治之激烈,哪怕他這公堂之上,也絕不乏耳目,萬一把人打死,被人知道他故意傷害破解地圖的有功之人,那他不僅是頭上的烏紗帽的問題,只怕帽子下面的腦袋也快不屬於自己了。

正猶豫間,其中一個差役朝著文蔓的背部“啪”就是一板。

那文蔓本是掘強地昂著頭一直在冷笑,這一板下去,她慘叫一聲,垂下了頭去。

待第二板下去,兩眼一翻,便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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