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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借勢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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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副富貴紈絝的公子哥形象,實讓人想象不出竟是位馬上就要出征殺場的千軍統帥。

文蔓瞧著他,醞釀了一下淑女的情緒,仰起臉笑道:“讓王爺久等了。”

南宮靖墨眉微挑,嘴角呈現出好看的弧度。聽得胡楊傳話,他雖然軍中事務繁忙,卻也擠了時間趕來,一想在上戰場前一飽口福,另外也想看看十三這丫頭到底賣得什麽關子。

“丫頭,你的禮物在哪裏?”南宮靖折扇微搖。

“王爺可否隨我前來?”

文蔓的眼神雖是征詢,身體卻已輕快地向外走了。南宮靖搖頭一笑,嘴角一翹,跟著文蔓向外走去。

這煮不爛、砸不壞的臭丫頭搗的什麽鬼?黃霸道心裏嘟囔著,剛進前廳又轉身跟在了幾位大神的屁股後面。

大廳裏戶部尚書之子韓卓從背後送上一道好奇的目光,見南宮靖到來,他湊上前打招呼,本欲巴結討好王爺同坐一桌,沒想到熱臉碰個冷屁股,南宮靖說自個吃自個的,便再也不理睬他。

“我呸!”韓卓在心裏暗暗猝道:“王爺就狗屁了不起了?妹妹怎麽偏偏喜歡上這傲驕的雄孔雀!哪比得上太子一分一毫!”

一行人徑直到了後院,來到文蔓與胖墩居住的小破屋中。

屋內裏面早已備好一張小圓桌和四把小凳。桌凳前擺著一個長長的鐵槽,裏面堆滿溫熱的炭塊,橘紅色的火光緊貼著炭塊熠熠閃躍,在這寒冷的冬日讓人覺得分外溫暖。胖墩站在鐵槽前朝眾人嘿嘿笑著。

黃霸道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已經給胖墩記了一筆黑賬,打算回頭再收拾這個不知輕重的小子,難為膽小的胖墩如今還笑得出來。

文蔓招呼三人分別做了,黃霸道沒人招呼,厚著臉皮嘿嘿笑著,自覺地站在屋內的一角。

胖墩幾次欲起身給黃霸道讓座,都被她摁下。

小屋的一個角落裏整齊地摞著一堆東西,用一塊白色的棉布蓋著。文蔓從棉布下面取出一個布包,柃著做到了鐵槽前。

一根根圓鼓鼓、灰不溜秋、白不溜秋的東西出現在眾人面前。正是文蔓近日來熬夜趕著制出的美味佳肴——香腸!眾人只覺這香腸模樣怪異,只看也覺不得這東西滋味有啥特別之處。

文蔓取出一堆鐵簽,將香腸一一串好放到鐵槽之上。

拈著鐵簽,讓香腸在炭火上翻滾,薄薄的腸衣下面紅色的精肉和白色的肥肉越來越清楚,肥美的香腸在橘色炭火的烘烤下,不斷膨脹,逐漸發出滋滋的聲響。

香腸裏面的肥油開始熔化,文蔓拿起竹簽,在香腸的精肉上麻利地捅了幾個小孔,那肥油迅即向那帶孔的精肉滲透過去。

腸衣鼓起細小的膜泡,文蔓迅速轉動香腸,將滲出的油均勻地滾到香腸之上。

一股濃縮的淡淡的鹹香飄起,雖然淡卻是韻味無窮,每個人緊吸了鼻子,心裏滿懷期待。

南宮靖輕輕搖扇,將那香味扇來好聞得更仔細些。

“丫頭,這是什麽東西?這香很奇特,似有桃枝的清香,又有桃花的滋味,還有……嗯,這是什麽香?”

南宮靖果然是一副桃花命相,對有關桃花的一切均掌握得如此精準。

文蔓輕輕一笑,將烤好的香腸一人分了一串:“王爺品香好功夫!這香腸是選上好的豬肉用十幾種調料精心煨制,灌入腸衣,待風幹後,用柏木、桃枝以及七八種果木枝子熏烤而成。今日文蔓請客,請諸位慢慢品嘗。”

南宮靖、胡楊迫不及待地接過,胖墩也分了一串,黃霸道表現了一位上好奴才的極佳素質,暗自咽著口水,瞧著南宮靖與胡楊只管笑得開心。

南宮靖慢慢吹涼烤好的香腸,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初入口,只覺美味異常,外酥裏嫩,再咬一口,一種讓人極度舒爽的醇香從被油脂浸透的每道肉絲之間蜂湧而出,口口生香,餘味不絕,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自覺被調動起來,愉悅地感知著,如引領千軍萬馬的將士大刀一揮,馳騁疆場,渾然生出豪邁之氣帶來的幸福感。

南宮靖陶醉的神情中竟然現出幾分豪邁與莊重。他雙手猛然在桌上一拍:“十三,好樣的!”

文蔓嚇了一個楞怔,差點將手上的簽子扔到鐵槽中。

他哈哈大笑,改口道:“不是,是文蔓!是文蔓!文章很慢!”

眾人聽得頗有些莫名其妙,文蔓微微一笑,趁機站起身來,嘻,將角落裏的白色棉布全部掀開,露出一包包用牛皮紙精心包好的袋子:“王爺,香腸可以烤著吃,亦可以蒸著吃,這些香腸是文蔓提前蒸好,送與將士的禮物,希望將士們在冰雪中征戰時,吃了這香腸更加奮勇殺敵,沖鋒陷陣,所向披靡!祝王爺早日凱旋歸來!”

這一番話說得清脆有力,倒像個鐵錚錚的女漢子。南宮靖玉顏之上熱血上湧,竟似桃花紅艷艷地綻放一片。他唰一下關了扇子,指著這堆香腸,對胡楊說道:“全部收下,賞銀一百兩!”

“謝王爺賞賜!”文蔓反應迅速,幹脆利索地表達了謝意。要知道這堆香腸的成本足有十兩,若是一個銅板也賺不回來,南宮靖一走,她豈不是落得個人財兩空。

南宮靖炯炯望著她,桃花爍爍,一片燦爛,重新坐下時,明顯將凳子挪得離文蔓更近了些。

胡楊馬上掏出一百兩銀票遞給文蔓。文蔓欣然接了,重新坐下開始燒烤,剛才豪邁的女漢子眨眼間又變成了一個靈動純真的女孩。南宮靖在一邊寵溺地看著,卻是怎麽看怎麽順眼。

一邊的黃霸道大驚,這一下就是一百兩。這丫頭詭計多端,恐怕馬上就攢夠或者已經攢夠贖身的銀子了,假如她現在提出贖身,自己還可以不答應嗎?這樣一來,他要收拾她的計劃……?!

他只覺得文蔓雖然背對著他,但似乎長了後眼,似在嘲笑他的蠢笨。眼下是不是先離開這裏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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