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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德容皇妃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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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傳言南宮靖在邊境勝在用人,特別是胡楊。胡楊說啥,他基本都采納,由此旗開得勝,把個北蒙蠻人打跑了十幾裏。雖然他的軍事才能還有待驗證,但至少也是在皇帝那裏掛了號的。

他若走了,對文蔓甚是不利。

胡楊又瞧了文蔓一眼,沈聲道:“你若有事需要幫忙,可來找我。”

文蔓擡頭一笑:“如此多謝了。”

……

經過一面影壁墻,幾座門房,前面現出一大片廣場般的花園院落,院裏有條小河,小河彎彎曲曲、綠樹掩映,河邊亭榭林立,散落著一些月亮門半開放的院落。

東拐西拐,好一陣方到王爺府的廚房。廚房甚大,廚師足有十幾個。

見到胡楊,廚師們規規矩矩地垂首問好:“胡管家好!”

胡楊輕輕點頭,不怒自威,竟是頗有氣勢。

文蔓被介紹給大家。這些廚師均是精挑細選的名廚,見胡楊帶了個小丫頭前來,雖說表面十分恭敬,內心卻是各種不屑。

雖是讀懂了各位的眼神,文蔓並未有絲毫在意。

她將造型怪異的火鍋置於案板之上,細細講述火鍋高湯的熬制方法,調味麻汁的搭配方法,然後用她帶來的成品高湯,現場示範了一次火。

待大廚們從翻滾的湯鍋裏撈起一片片肉片,蘸著調料,放入口中,他們的眼神終於有了改變。接連的讚譽聲中,一堆堆的配菜迅速消滅完畢。

一個時辰後,文蔓謙虛低調地結束了授課,與胡楊一道出了廚房,準備返回知味館。

剛行至前面的花園,猛聽一聲呼喝:“德容皇妃駕到!”

胡楊聞聽,趕緊向前幾步,跪在路邊。

這德容皇妃正是南宮靖的母妃,當今皇帝最最寵愛的妃子,亦是文蔓所覬覦的流光翡翠現任掌管者。

文蔓心神激蕩,自覺找個了偏僻的角落跪著,卻見大門外,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錦衣華服、頭戴鳳冠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一抹衣角從文蔓身邊飄過,卻是南宮靖直接飛到了門口,並一直飛至了中年婦人面前,撩衣跪倒,口中朗聲道:

“見過母妃!母妃前來如何不提前打個招呼,兒臣好去迎接!”

德容皇妃輕輕彎身,做了扶起的動作,口中笑道:“王兒起來吧。今日本宮就是要悄悄地來,瞧你是跑出去吃喝玩樂,游山玩水?還是在家勤煉武藝,學習兵法?未想這幫奴才一進門就大聲呼喊,看來本宮這次註定無功而返了!”

文蔓瞧那德容皇妃唇紅齒白,頰上生輝,眉斜入鬢,舉止形態端莊中竟含帶幾分媚艷。想那南宮靖頗有她的遺風,一雙桃花眼招蜂引蝶,流連花叢,並堅持樂此不疲。

南宮靖站起來,上前抱了一下德容皇妃,作勢替她撲打了一下身上的浮塵,嘻嘻笑道:“母妃,您也太小看兒子了。兒子每日在家勤學苦讀,勤於練功,勤於與人切磋,勤於思慮天下大事,哪敢有片刻的荒廢時光?”

這話聽得文蔓甚替他害臊,他之前跑知味居甚勤,又哪裏日日在家勤學苦練了?想必這德容皇妃好騙得很,他騙母親已經習慣,積習成性,卻也不是那麽好改的。

不料聽了南宮靖的話,德容皇妃猛然沈了臉:“果真如此?本宮怎麽聽說你經常去一家低等飯館去吃一些亂七八糟的菜肴?”

“嗯????”南宮靖摸了腦門半天,突然拍了一下腦瓜子,“定是琪雪妹妹向您告狀了,母後,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隨即他悄悄趴在德容皇妃耳邊,密語半晌,竟說得德容皇妃頻頻點頭,臉上現出讚許之意:“我兒早該如此,早該如此。”

南宮靖拉著德容皇妃的袖子撒起嬌,“母妃,您有所不知,兒子做了大事的同時,還想替您尋幾道美食回家,讓您好好享享口福,在宮裏時日久了,那些所謂禦廚做的菜想必您已經吃膩了!”

“胡楊,”南宮靖轉頭吩咐,“速速把那新學制的火鍋做上,今日讓母妃在這裏換換口味!”

“是,王爺!”胡楊起身,走至文蔓身邊,低聲道:“看來你得晚點回去了!”

文蔓點頭應是,急急起身。那些廚師今日才學得手藝,讓他們做,胡楊自然放心不下,故還須她親自出馬。

“你這滑頭,從小就油嘴滑舌,哄騙母妃,”德容皇妃拿手點著南宮靖,“今日本宮要是吃著味道一般,以後斷不準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還有,你和琪雪年齡都不小了,什麽時候我與聖上說了,你們先把婚定了。”

“知道了!”南宮靖大聲道,“您先休息一下等著享受美食吧。”

德容皇妃的話音不大,卻不異如一個驚雷滑入文蔓的耳朵。她的心似被猛擊一下墜入黑洞,忽地看花花悲,觀水水泣,整個人就那樣僵住了。

她早已打聽過,這位琪雪美人全名韓琪雪,是當今戶部尚書韓天成唯一的掌上明珠。與南宮靖是姨家表哥表妹的關系,亦是七王妃的熱門人選。

近來,文蔓雖常念“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已,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但到低離心性堅韌還有那麽一點距離,聽到這消息不由情緒低落,怠意頓生。

雖說她擁有現代女性的閱歷與知識,但如今只是身份低微的燒火丫頭。以南宮靖那份四處留情的桃花心,又如何能夠做到慧眼識真人?

“十三,你怎麽了?”胡楊第一時間覺察到她的異常。

“我突然想起我家被車輪碾傷的黑狗。”文蔓擡袖順勢擦拭著眼角,“雖時日已久,至今想來依然心有餘悸!”

“哦?”胡楊胡楊大概覺得我這回憶來得有些突然,頓了頓,依然同情地道:“黑狗遭你如此惦記,在地下也會倍感欣慰。”

“嗚嗚,”文蔓作出傷心流淚狀,“我那狗狗哪有死去,它雖只是蹭破些皮,但已然被嚇得心都碎了!心都碎了!心碎勿如身碎!”

從眼角邊,她瞥見胡楊的嘴角抽動,欲說還休,卻終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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