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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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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金洛維托子爵從領地內召集來的士兵已經補充到位,各項糧草物資也都隨著軍隊前來,收到的老管家的報告,圖勒拜克匪幫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任何行動。他很高興,賤民就是賤民,一幫餘孽而已,果真翻不起什麽風浪!

來往行走的商隊、車隊、旅人們也很高興,最近加基爾森林官道段很平靜,沒有了那些該死的攔路強盜,據說是幾夥強盜和山賊火並,結果兩敗俱傷。於是道路上恢覆了往日裏的繁忙。

圖勒拜克把多斯皮坦納的車隊夥計帶了回去,除了極個別精神萎靡,沒有人員傷亡,估計西格是想把這些人勸降。車隊的貨物找回來一小半,多斯皮坦納表示,人回來就好,貨物就算了。他千恩萬謝,帶著手下的夥計們返回了烏德城。幾天後,多斯皮坦納再次拜訪,帶了十幾車的布匹和一些雜貨,說這是為了表示對山寨的感謝,獻上的一點小小禮物,希望圖勒拜克笑納。圖勒拜克很愉快地接受了,不等他提出合作的建議,多斯皮坦納表示,希望以後山寨在遇到“軒尼詩小子”的車隊時,請給予照顧,準予通行,他會每月送上禮物作為對山寨損失的補償,並希望通過與黑風寨的各種合作,加深兩家之間的交流。圖勒拜克還能說什麽?他覺得多斯皮坦納實在太上道了!

說完了正題,多斯皮坦納說:“首領大人,上次見到的那只可愛的小老虎,能否割愛賣給我?”圖勒拜克一想,用一頭不完全變異的白虎換一個人情,這個交易不錯,便點頭答應了。多斯皮坦納命手下擡上來兩個大木箱子,打開來,金燦燦的光芒差點晃瞎圖勒拜克的狗眼!多斯皮坦納恭敬地說:“這裏是五千金幣,”又指著剛擡上來的另外兩大木箱說:“那裏是六千銀幣,些許小錢,就當是首領的零花錢!還請笑納!”圖勒拜克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一只老虎快頂的上安切彌施一整個隊伍了!

多斯皮坦納趕著一半的馬車隊伍帶著小虎仔走了,另外一半留在了山寨,當作小小的禮物。他心裏得意極了,去年有人給克萊帕托尼四世的三王子送了一頭罕見的白鹿,就被賞賜了一萬金幣,他這條白色的小老虎,怎麽樣也值個一萬五千金幣吧!這買賣實在太劃算了!

雖然在黑風寨只待了幾天,很多東西未必看到,他還是察覺出了黑風寨的巨大潛力,尤其是幾天前接收被抓的手下時,看到一隊隊的強盜們進入山寨,他知道,現在賣黑風寨一個人情,連幫主老大都會誇讚他的!

圖勒拜克也覺得這一次太劃算了,不過是救了四五十個人,順便一條虎崽,就換回了這麽多的東西!

西格的手下被帶上山的有五百人左右,安赫撒有三百多人,胡瑞爾和蘇克裏班的人手不多,只有不到三百人,他們的手下基本都是來自一個村莊,他們倆屬於帶領全村逃跑的。也就是說,圖勒拜克用付出了不到六十人的傷亡,帶回了一千五百人,這買賣怎麽看也不虧啊!

有些小孩看到小虎崽被帶走,傷心地哇哇大哭,連奧克巴哈謝寧這個冷面漢都覺得惋惜,圖勒拜克心裏很是過意不去,於是給圖密度和出獵隊下了命令,多抓一些可愛的小動物回來,建一個小型的動物園。

山寨人口已經接近五千人,達到了圖勒拜克規劃的上限。其實他如果不那麽刻意追求,把住宅區建得擁擠一些,容納八千人也是完全可以的。於是一次擴大會議在聚義廳召開,討論山寨各項事宜。

胡瑞爾和蘇克裏班兩個人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對黑風寨處處都感到驚奇,甚至有點兒後悔應該早點加入了。

會議是山寨頭目以上全體人員參加,大約有三十多人,包括了食堂、伐木隊、鐵匠隊、甚至公共廁所主管等等。會議的第一項,是對胡瑞文和蘇克裏班的任命。胡瑞爾上山前是一名商人,家裏有土地,有作坊,然而迦施利跟隨著邦金洛維托一回來,他就什麽都沒有了,他原本是一名大商人的仆人之子,也沒有姓,後來那名大商人看他很有經商的能力,就出面放免,不再為仆了。圖勒拜克同他交談了很久,決定把蘇法拉的一些權力和主管的事務轉移出來,蘇法拉也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有人來幫忙了!

蘇克裏班家裏世代是養鬥雞的,諾多人好賭,尤其喜歡鬥雞。他們家經營這個產業已經差不多四代人了,在鄉間很有些勢力。迦施利來了之後,覺得賭博這種賺錢的行業應該操持在領主手裏才對嘛,於是蘇克裏班這樣沒有太大後臺的人就倒了黴。圖勒拜克詢問了他的意見,決定讓他去帶兵。但凡經營某項賭業的,免不了要應對一些輸光了急紅了眼要鬧事的賭徒,所以蘇克裏班頗有勇力,尤其善用長棍,還有一套家傳的棍術。圖勒拜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世界有某種武術技巧的套路存在,在和眾頭領看了蘇克裏班的演示,親眼看到他一棍子打碎了墊在一張麻布下面的沙紙後,大家一致認同,蘇克裏班出任帶兵的頭領完全可以。圖勒拜克嘆為觀止,他覺得這家夥如果放在中國古代,當一名專給犯人打板子的衙役,絕對是金錢滾滾來啊!

於是圖勒拜克首先說:“咱們山寨多了兩名頭領,第一位,掌管山寨財物貿易頭領,馬辛胡瑞爾;第二位,掌管軍事出征事務頭領:蘇克裏班。大家鼓掌歡迎!”眾人紛紛鼓掌。現在聚義廳還是用的長木桌長條凳,沒有按照《水滸傳》裏那樣設置交椅,圖勒拜克覺得以後可以實行。

接著是山寨的擴軍事項,這一次上山的強盜們,如西格和安赫撒,手下基本都是青壯,他們倆人一開始就不接收拖家帶口的,嫌棄那些人是累贅,所以西格才敢號稱自己手下六百精銳,也不完全算是吹牛。

不含斥候,山寨的軍隊擴到1500人,也就是說,還要再招收近600人。蓋蘇力克的騎兵和斥候隊受馬匹數量的限制,暫時不擴充,弓箭手還需要長時間的練習,由軍事主管首領們挑選合適的補充進弓箭兵隊伍裏。謝寧手下的治安隊再次擴充,至少需要400人才能滿足需要。

然後圖勒拜克宣布,山寨內的兵營和訓練場搬遷到山下,不再用原先那塊廢棄的軍營,新營地稍微靠南,不能離山寨太遠。大家都同意了這個決定,兵營和訓練場一挪出去,就有足夠的空間蓋房子了。

阿荷魯是目前山寨手下用人最多的頭領,伐木隊和建築隊是兩個大頭,他還是覺得人手不足,要在秋天來臨之前把所有的木屋都修建好,轉移到山下的兵營也需要修建,最關鍵的是,砍伐的木頭不能直接使用,木材裏含有水分,如果直接拿來搭建,木屋是會變形的。圖勒拜克當初重建時匆忙修建的那一批木屋有些已經出現了問題,需要重新修葺。圖勒拜克給了他招兵後挑選人手的第一優先權,建設工作的確是重中之重,因為現在已經是八月下旬,再過一個半月,秋天就要來了!

收集了頭目和頭領們的意見,這場會議結束了,圖勒拜克揉著太陽穴,山寨的很多物資還是太缺了!

山寨再次回到以前的日子,士兵們不斷地訓練著,農田也一塊一塊被開墾出來,圖勒拜克提了個建議,翻過的土地最好灑一些草木灰,他記得草木灰含有鉀肥,能夠補充土地的營養。於是山下整日裏濃煙滾滾,雜草被成片地收割曬幹,刨出的遺留樹根被劈開,收集來的落葉和樹枝,都聚攏在一起,點起一把火燒掉,由農夫們篩掉灰燼裏殘留的大塊雜質,剩下的草木灰被均勻地灑進了土地裏。雖然很多農夫覺得首領又在大開腦洞了,還是有一些人持相信的態度,澆灌了糞肥水的那塊土地的收成就是證明嘛!不得不說封建特權時代還是有一定的好處,至少圖勒拜克的命令,雖然有人不情願,還是老老實實地落實了下去。

山寨裏到處也移植著樹木,畢竟之前的一場大火燒得幹幹凈凈,沒有一點綠色植物也不好看,而且也不遮陰。

就這樣,黑風寨的建設在一點一滴地進行著,人們也察覺到了山寨一天天的變化,對於在圖勒拜克帶領下的這種變化,大家對圖勒拜克的支持和擁戴,或者說,忠誠度,也在一天天地提高著。

或許是因為圖勒拜克帶領著山寨忙於修煉內功,下山打劫的次數屈指可數,人們以為這股突然出現的勢力真的在那次傳聞中的強盜和山賊的火並中消失了,於是官道上愈加的繁忙,多斯皮坦納出於某種態度,再次以探望老朋友的借口上山探查圖勒拜克的意見。圖勒拜克裝作不明白,熱情地介紹了馬辛胡瑞爾,然後胡瑞爾帶領著一只商隊跟隨下山,進駐烏德城。

幾天後,因陀羅城的一支押糧隊伍在幾百名士兵的保護下匆匆地通過了加基爾森林裏的這一段官道,斥候回報時,圖勒拜克怒了,他訓斥了蓋蘇力克一頓,決定幹點兒什麽,告訴那些人們,老虎只是打了個盹兒,準備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可千萬別把它當做病貓!

圖勒拜克在頭領會議上把下山打劫的決定告訴眾人之後,頭領們都歡呼雀躍,圖勒拜克覺得很多人不是因為能夠打劫,釋放內心裏的殘暴因子而歡呼,而是他們每天枯燥反覆的軍事訓練,在山寨上憋的太久了,上次收拾西格一夥人還沒來得及發洩,對方就徹底投降了,這種感覺很不爽!謝寧也持支持意見,自從北方前線的消息傳來,聶斯托禮公爵空有近6萬人的大軍,攻不下一座三葉草關,他就對王國的軍事行動徹底失望,現在下山打打劫,惡心一下王國官方,也算是出一口郁悶之氣!

於是兩天內,有五支車隊被劫,其中還包括了因陀羅郡發往北方前線的帳篷和布料,那是準備給士兵們做冬裝的!泰萊城主再次暴跳如雷!各大商隊再次緊張起來,有些旅人很恐慌,又因為某些急事,不得不穿越森林,卻沒有發現山賊出現,提心吊膽了一路,終於確認了自己的安全!消息傳得很快,於是除了來往單獨或結伴的行人,沒有其他車隊敢上路了!

因為圖勒拜克把這一段道路附近森林裏的強盜隊伍一掃而空,行人們在這一段道路居然安全無比,甚至比王國其他地段還要安全,至少不會有單人上路,突然跳出幾個劫匪的情況發生,這對王國的治安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就在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烏德城和因陀羅郡內有兩支商隊對發,朝著森林走來,然後平安而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商人們的嗅覺是靈敏的,很快就打聽到這兩支商隊租用的是某車隊,而某車隊的背後站著的是赫赫有名的老牌黑幫“軒尼詩小子”!這其中絕對有陰謀!雖然大家都明白黑幫和山賊之間絕對達成了某項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商人們的貨物要運輸流通起來才能賺錢,所以他們紛紛通過各種手段聯系上了車隊背後的人,準備尋求幫助。多斯皮坦納給的價格也不高,按照經過他手下專業人士評估過的貨物價格,掏10%的安全保護費,運費另計;或者直接按照森林裏這一段官道的長度計價,每公裏多少錢。商人們紛紛表示,你為什麽不去搶?多斯皮坦納心裏想:這本來就是我“軒尼詩小子”幫會和黑風寨聯合起來搶你們!他聳聳肩,送給商人們六個字:“愛買買,不買滾!”

於是商人們不得不忍痛掏出金幣,由多斯皮坦納派人護送,多斯皮坦納甚至連樣子都不願意做一下,直接派出一匹馬,馬上的人舉著一面印著兩個碩大漢字“通過”的大旗,就這樣帶著商隊安全無恙地通過了森林!

有些商人不信邪,組織起了一支大商隊,聯合起了近千人準備強行闖關,早已接到多斯皮坦納報信的圖勒拜克帶領著1500名山賊以及謝寧的治安隊、執法隊、蓋蘇力克的樣子貨騎兵隊、跟隨獵人們每日鉆森林訓練的弓箭手,將近2200人的大部隊攔住了道路,戰鬥甚至沒發生,那些商隊的護衛們跟隨著主管轉身就跑,沒跑掉的車隊被攔下了十幾輛,簡直是送到了嘴邊的食物!

多斯皮坦納很高興,不到一個月,他就已經向幫會總部運送了兩批金幣,獲得了幫會老大的親口表揚,他覺得自己快要升職加薪了!

泰萊城的剿匪公文發到維陀羅郡的主城阿思切城,阿思切城離烏德城還有幾百裏,於是公文又轉到了烏德城。烏德城的治安副官接到公文,想到自己的上司治安官已經帶走了一個千人隊前往北方前線,再想到自己僅剩五百名的手下,再看看剛剛有人送來的一枚金幣和一把匕首,突然很想辭職。他想了一宿,然後傳來消息,治安副官病重,不能視事!這種官方互相扯皮,下面人各種不配合在王國已經是某種慣例,於是泰萊城主再次氣急敗壞!他準備發文前往王都,讓國王陛下決定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他狠狠地咒罵著王國這種僵化的制度,”郡兵不得越境”,還真TM的神奇啊!

泰萊城主不敢拿“軒尼詩小子”出氣,即使他是一名伯爵,這種社會之下的灰色地帶也是他不敢或者說不能觸碰的!他知道手下有許多人跟這個黑幫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尤其是那些由本地人出任的官吏,或許他們職位不高,但他們是地頭蛇坐地戶,如果不想在任期內不明不白地被人弄死,這種事跡在王國的歷史上可是不少見,他就必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一天後,城主伯爵收到一封信,據仆人們說,伯爵大人拿著信看了半宿,然後燒掉了,同時燒掉的還有那封寫好的了準備發往王都的公文!信裏具體寫了什麽,沒有人知道,但是伯爵府卻多了幾名南方美女,還據說有一輛裝滿了財物的馬車半夜進了伯爵府的後門!

圖勒拜克不知道“軒尼詩小子”在背後做了什麽,他只是命令著手下趕緊制作那種寫了漢字“通過”的大旗,每一面旗都是錢啊!山寨缺乏物資,無所謂啊,只要有了錢,什麽都可以買到!他得意地想著。

多斯皮坦納再次光臨黑風寨,身後有一輛沈甸甸裝滿了金幣的馬車。當初只是一個簡單的想法,卻沒有想到圖勒拜克居然把這個想法變成了一種快速生財的手段,他幾乎什麽成本都不需要,躺在那裏就把錢賺到了!多斯皮坦納對圖勒拜克充滿了佩服,他忍不住幻想,如果圖勒拜克的山賊勢力擴展到東北三郡所有的道路上,那該多好啊!

山賊首領和黑幫小頭目鉆進了屋子,秘密商議著他們不可告人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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