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註定不得善終。

她不願意走顯然是還有更重要的目標，無數個念頭掠過腦海，慕妍不得不胡思亂想，目標若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只覺心臟砰砰跳到嗓子眼。

“不要這般殘忍，不要將你對大哥的無線恨意強加於我的身上，我承受不起！”

“人活著，就是一種殘忍。”恍恍惚惚的，她笑了，有點哀婉的味道。

在靜默許久之後，她又開口了：“懿妃娘娘，也許現在是時候了，讓你知道一切。”

“芙瑤。”驀地，慕妍大聲呼著她的名諱：“不，我並不想聽。你若是聰明，就即刻出宮，將南嫣的靈位帶回南國，親手奉給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你以為我不想嗎？”她的嗓音低沈，“養尊處優慣了，還真是變得天真，蠱種在我們的身體裏，萬事萬物南王都可以隨心所欲的操縱，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啊，怪只怪皇命難違！”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你，我還有姐夫一同攜手，和他的國家共赴黃泉！”說著，慕妍凝望住她，沈聲道：“要想掙脫他的掌控，不該如此怕事。”

“共赴黃泉？”她幽幽的目光將慕妍圈住，冷言冷笑：“文家上下一百多條人命，你是徹底忘記他們了，還是不願意想起……我芙瑤只是供人算計的棋子一枚，沒有懿妃娘娘你的勇氣與魄力，看著一家老小凜然赴死還能茍活於世！”

她又提及往事了，那揮之不去的噩夢，與心口上的疤痕一樣，不願想起，不願揭開。

“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慕妍微微闔了闔眼，企圖阻止淚水滑落：“如螻蟻般茍活於世，每時每刻都度日如年，沒有同爹娘共死，是我一生的痛，一生的恨。”

棄子一枚3

返回寢宮已是子時，“主子你去哪裏了，讓奴婢好生擔心啊。”原先守在這裏的宮女，不放心的問道。

“怎麽了，還怕我迷路不成。”慕妍淡淡一笑，接著道：“僅是去前苑轉悠了一下，還遇上了芙瑤，她在雨裏跪著。”

“芙瑤？”侍女好奇道：“她該不會是在施苦肉計吧，娘娘可千萬要小心她了，面善心和的居然是只白眼狼，奴婢曾經親眼見到她在娘娘的茶裏放了粉沫，雖然過去這麽久了，娘娘也沒見有什麽大礙，但奴婢可以肯定您的病與她定是脫不了幹系的。”

“我都知道了。”慕妍輕忽一笑，聲音也依舊是淡淡的。

“啊？”宮女滿臉驚愕。

瞧出她的驚訝，慕妍擺手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早點下去休息吧。”

一整宿，不眠不寐，望著滿地的雨水隨波流去，濺落滿地殘心。

守夜的奴才沒有再敢勸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捏了一整晚的冷汗。

“為了跟朕置氣，連命都不要了，值嗎？”衣袂翻飛，顧絕清然，身後傳來熟悉而薄涼的男聲：“你不為自己想，不為孩子想，連你唯一的姐夫也不想見了是嗎？”

轉身，立在原地，畢恭畢敬行禮：“皇上醒了？慕妍真該死，在此喧嘩擾了皇上的清夢，還請皇上降罪。”

“說過很多次了，你我之間，無須這些繁縟的禮節。”他一把擒住她的肩膀，將她攏在懷裏，深深凝望著。

“妍兒，你能不能不用這種語氣對朕講話，你能不能不躲著朕……”

這樣深情的話，他對孫貴妃也說過吧，她文慕妍的確是笨，也的確是蠢過，笨過一次、蠢過一次是不會再淪陷，再受傷的。

她從他溫暖的懷抱中抽出身來，緩聲言笑：“謝皇上關懷，慕妍受之有愧！”

“你又在鬧什麽？”挑了挑眉頭，朱瞻基托起她纖弱的容顏，迫使她與之正視。

有些話兒終究是要講明的，慕妍瞧著他有些淩亂的發，半敞開的睡袍，胸前還有幾道淺淺的抓痕，不假思索的說道：“虧你還是閱人無數的帝王，難道就不知平常女子的心思嗎？你的所作所為真讓人感到絕望，無論皇上對我多好，我的心都不可能在你的身上……”

也許只是在懲罰她，她這樣告訴自己，眼眶卻染上澀意，漸漸迷蒙，就這麽看著他，帶著無法宣洩的憤恨看著這個高高在上如神邸般存在的男人。

陡然明白，他永遠不會清楚委屈是用怎樣的心情來承受的，他沒有體會過，更不必去體會。

聽聞此語，朱瞻基的眸色瞬間黯淡，冷嗤著問：“你說你的心，不在朕的身上，那朕必須問問你，你的心到底在誰的身上了？”

沒有必要再四目凝望，對著那份虛假的激情，她絕不會像之前傻傻地撲到他懷裏黯然落淚，就是會，可他不配，不配！

慕妍側了側臉，將涼意十足的目光投向雨中，“慕妍只有一顆心，已經交給那個人了，可惜他變了，厭倦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棄子一枚4

淒然一笑，她真摯的答道：“不是所有的過錯都有機會彌補，皇上不要再糾纏慕妍了，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這是千真萬確的！”

“妍兒，朕與你是夫婦。”他眸光清冷，氣息卻灼熱：“一日是夫婦，你便是涔進了朕的血肉與靈魂……朕不能忘懷與你生死與共，並肩作戰的那些日子，是你不離不棄陪伴了朕三年之久…今夜，朕雖犯了錯，朕答應你，會補償你的，一定會補償的。”一直不想放手，朱瞻基繼續糾纏，說著，便想吻下。

“不必了。”倔強地躲開他，慕妍瞧著他緊扣在皓腕上的手，恍惚的笑了笑：“你將你的妍兒想得太偉大了，你也將自己也看得太高了！”

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退到一旁：“就是這雙手，曾今撕扯過南嫣的褻衣，撫摸過南嫣的肌膚，在今夜，剛剛碰過別的女人之後，又堂而皇之地招惹我，人不能如此貪得無厭，就算您是皇上，也不該！”

“好，很好，就算你對朕死心，也不能讓祈鎮沒有娘親吧。”他耐著性子說道：“請你相信朕，朕會是一位好父親的。”

“孩子？現在皇上倒是記起慕妍還有一個孩子？他在生下的那一刻，就與我毫不相幹了，不是嗎？即是皇上下了旨意，我又怎會惦記著不該惦記的東西。”

他擡了擡頭，眸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你膽敢再說一遍！！”

“我說的，不正是你心裏想的？”別說一遍，就是重覆上千遍，她亦是說得出。

他斂了斂衣袂，冷笑道：“你這麽懂男人的心思，想必你姐夫的心思，你定是捉摸得額外仔細了吧，不錯，朕的女人的確有很多，不像朱允浩除了你姐姐，就沒再有過其它的女人；而朕，讓你失望至極，其實你早就對他上心了是不是？”

“你是你，他是他，為何要混為一團？是你自己做錯了事，為何要牽扯上他！”

朱瞻基接過她的話，怒吼道：“他擄你出宮之時，與安南王暗地勾結，究竟是何居心；在客棧朕挨的那一箭又是為了誰？他是想救朕，還是想殺朕，朕一清二楚。”

猜忌多疑是帝王的本性，朱瞻基也不能例外，可若不是朱允浩放下過往揮兵救駕，他才不會有機會精辟反擊呢！

“你說姐夫謀逆，有什麽證據？”

姐夫動搖過，可也在緊要關頭懸崖勒馬了不是嗎？小肚雞腸的男人，偏偏揪著不放。

見慕妍極力為朱允浩辯護，朱瞻基氣急敗壞道：“他與安南重臣交往甚密，三番四次打探皇宮的消息，有密函書信為證。”

“他那是關心你，希望你平安無事。”

“難道朱允浩給你灌了迷魂湯，這麽努力的活著只是為了等他？”一雙大手扶住的他的腰間，他將她抵在廊柱上，唇肆意的欺壓下來：“朕才是你的夫君，怎沒見你體諒朕一下。”

“宮裏到處都是南王安插的棋子，姐夫這麽做完全是為你的安危著想，我看你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認不清自己姓甚名誰了。高貴的皇上，你可以再無恥一點嗎？我的夫君必須全心全意的疼愛我，而你又做了些什麽，快點給我滾開……”

挺拔的身軀驀地僵住，他冷冷瞪她一眼：“文慕妍，這可是你說的，總有一天會後悔，會俯首跪地，求朕寵愛你。”

她嗤鼻一笑：“那你就等著吧。”

看他怒意盈盈遠去的背影，慕妍微微勾起唇角，真的覺得自己變堅強了，可以極為平淡地說出那番無情的話語，好讓他徹底死心，也好讓自己徹底死心。

誰說破鏡能重圓的，不會，它不會，永遠不會！

棄子一枚5

時光荏苒，一晃便是半月，皇上沒再踏足未央宮半步，而她也甚少出去，轉眼又是仲夏了，邊關起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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