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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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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啊,如果你還活在人世那多好,這樣姐夫就不會一世孤獨了。

他用情何其之深,像老人一樣數著那寥寥無幾的回憶打發著漫長無邊的時間,他沈著而不浮躁,縱使身處烽火狼煙之中,心亦是會系著姐姐的牽掛。

“小呆瓜,回神啦。”朱瞻基伸手在她眼前左右晃了晃:“快則十天半個月,南方戰事連連,國庫也跟著吃緊,安南派來使者議和,朕也允了,你想皇弟了?”

慕妍目光凝向他莞爾一笑:“沒有,臣妾就是有些放心不下,安南的王又豈非是善類,皇上宅心仁厚,不忍黎明百姓陷在戰爭的水深火熱之中,平息戰亂議和不失為一個絕佳對策,但,臣妾始終是擔心……”

他溫柔地笑著,下巴在她的發絲上輕蹭:“妍兒,把你的擔心給朕,朕是天子,朕以後會保護你的。”

她順從的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但是什麽也沒有說,她能相信,和依靠的,也只有他。

小產端蕊6

春意一點一點爬上枝頭,綠葉點紅妝,後宮嘩然,小產過後的文慕妍依舊盛寵至極,羨煞了六宮嬪妃。

當下皇上不需求她配合演戲的時候,慕妍總是安靜地呆在未央宮裏看雲展雲舒,或看宮女洗石,或是獨自下棋,反正什麽事都不必去理會,宮女公公都會打點好。

芙瑤進來恭謹地說:“主子,皇後娘娘請主子過去太液湖賞景。”她知道主子對她有戒心,所以每一句話,都必須謹慎。

“好啊。”慕妍盈盈一笑,從來不拒絕後宮所有的事。

天氣那麽好,湛藍的天空幾乎沒有雲彩,風送來不知何處的花香。

慕妍早早就過去了,皇後一臉笑意迎人,卻壓不住那酸澀的眼波:“慕妍,今兒個風大正是放風箏的好時候,我們去湖邊風箏。”

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像鍍上了一層淡金,偶爾幾只蜻蜓掠過湖面用羽翼輕輕地點一下平靜的湖水,便泛起圈圈漣漪。

慕妍心裏一暖,她有多久沒自由的奔跑過,時間的長河使她都忘了世間還有歡樂,還有笑語,只不過她沒有敞開心去享受的空間罷了。

她有些期待地說:“好極了,臣妾讓芙瑤去領些風箏過來。”

皇後道:“不用不用,昨日本宮剛好命人做了二個漂亮的風箏,已命人去取了。”

“好罷。”這麽周到,肯定是有圖謀的,不過她不會笨得去問。

兩人並肩而行,還早著,微微的寒氣不適合穿輕羅紗裙了,皇後卻是一襲淡淡地藍色宮裝,在慕妍的記憶中,她一向很喜歡穿白紗宮裙,可走到太液湖的時候,她總算也是明白為什麽今天皇後穿得略顯光鮮了。

花香悠悠,湖水蕩漾,放眼望去風景卻是嬌艷無比,一身華麗的宮服媚而不俗,皇後更是忖得如膚若凝脂,娉婷而立的仙子,明媚動人。

想來她也是費了很大的心思,因為皇上喜歡的類型,去改變自己喜好。

風箏很漂亮,也很招搖,慕妍看著露出絲絹的竹骨,甜甜的臉上浮上了冷意,竹片還是青綠的,想必是新做的,心忽而不安起來,跳得有些悶,有些重。

她們一起將手中的風箏慢慢放上天,線筒在手中飛快地轉著,她眼疾地看到一些線頭露出來,也只是一剎那風箏越高線頭就瞧不著了。

慕妍蹙眉一瞥,她有個預感,這風箏一定會斷線,風箏越飛越高,她手心一些尖微的疼痛劃過,手一緊,風箏吹風越發的把線拉得緊緊的,她趕緊放線,可風箏卻吹得更高更遠。

“快點過來啊慕妍,快來看我的金鳳飛得多高。”皇後歡快地叫著,連聲音都感染著愉悅之情。

風越來越急,烏發隨風揚起,打在臉上格外的生痛,伸手捋了捋被風淩亂了的發,手裏的線一緊一松失了力道,瞧著那風箏竟然徐徐地隨風而去。

皇後驚呼一聲:“慕妍,你的風箏怎麽斷線了?”

“臣妾愚拙。”

可沒一會兒,皇後手中的那只金鳳也斷了線,她氣惱地丟掉線筒,一臉掃興情趣,但是沒有沖宮女叫囂,而是順了順發絲說:“慕妍,你和本宮去撿風箏。”

滿身是傷1

吹的是北風,太液湖周邊種著淺粉色的木芙蓉,格外的幽靜素雅,她們的風箏一個散落在湖泊上,一個還在空中打著轉兒。

湖邊有個涼亭,那一襲火紅色宮衣的孫貴妃顯得格外穩重,如濃墨色彩般凜冽。

她也瞧著她們了,似乎是等著看笑話吧,她們的歡樂在她看來真是諷刺,也不知是不是多心,慕妍覺得她的笑冷冰冰的。

踩上木橋聲音吱吱作響,她惶恐啊,但是皇後牽著她的手要和她一起走。

一處連接的地方有些破舊,綠色的青苔也布滿了橋面,便拉住了皇後:“皇後娘娘,這橋看起來有些破舊了,還是不要太過往前了,讓奴才們去撿就行了。”

皇後一臉失望的停下來:“那怎麽成,那只金鳳對本宮來說很重要。”她認定的東西,說什麽也不會聽進別人的勸,推開慕妍,自己走過去撿起。

木橋上的青苔滑滑的,果不其然,腳下一晃眼前的景物移光換照,瞬息萬變著,尖叫的聲音伴著冰冷地水一塊兒將她包圍。

滅頂的味道如死亡,拼命掙紮著卻無事於補。

的確是傷得不輕,不僅僅於落水,她失足掉下湖裏,木橋傾塌再反壓著她,她的頭和手臂都受了些傷,身上也劃破了好幾處。

她不識水性,這沒什麽關系,要命的是她小產後身子初愈,在水裏泡得夠久,孫貴妃沒有狠心到禽獸的地步,終是喚人救起了她。

當時混亂一團,驚慌的尖叫一直彌漫不散,最後是皇上抱著她一直往未央宮走的。

從生到死,只是一線之間,她與皇宮就是這麽的格格不入。

芙瑤上了許久藥才算完妥,擦擦滿頭地大汗,娘娘灰白灰白的臉讓她都心酸,躺在榻上安靜地像是沈靜的睡蓮一樣,很靜很靜,傷口隱隱流著血,看著她都顫抖。

“娘娘?”芙瑤輕輕地喚著,不意外半點反應也沒有,娘娘若是沈沈地睡著倒也好了,睡著了就不會痛了,睡著了噩夢就會遠離的。

“皇上,懿妃娘娘一直睡睡醒醒的。”她下意識的撒了謊。

朱瞻基不耐煩的揮揮手,秦公公示意芙瑤下去。

他踏了進去,她依然像之前幾次生病時在軟榻上躺著,小臉越發的尖削,發絲彌散了滿枕,鼻尖下的淡香讓他心也柔軟了起來。

取下她額頭上覆著的濕巾子,大掌探上去,還是挺燙的,長長的睫毛如棲息的羽蝶,讓他想起以前她那俏皮煽動他心的樣子,她的美是無可媲比的,明明擁在懷裏,卻是一個他也說不清楚的人了。

向來精明的他,幾時也這麽的糊塗,時日卻是不久的,但是無從追溯而起。

他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扯直,可她卻是怕什麽一樣,反手將他的手抓了個嚴實。

細細地手指有些僵硬,是在刺骨的湖水裏造成的,指尖很細很涼,小小的手抓住他的四根手指不放,抓得勞實,抓得讓他心間癢癢的,八成是把他當作那根救命稻草了吧。

滿身是傷2

“秦公公。”他低低的叫了一聲。

秦公公便進來:“奴才在。”

“朕感覺她身子冰得可以,額頭卻是高燒不退,禦醫怎生還不來?”

秦公公輕聲說:“皇上,太後頭痛傷風犯了老毛病,這次疼得比以往都要厲害,禦醫都在慈寧宮那邊,奴才已經差人去請了。”

他有些微怒認識壓下了聲音:“這病可真不湊巧啊。”

秦公公擠出一臉的笑意:“是啊皇上,懿妃娘娘小產不久,落了冷水身體狀況是會差許些的,而且發熱昏迷也是傷寒之一。”

望著榻上蒼白的容顏,他的心忽然疼痛了一下,低聲斥道:“屁。”

“奴才該死,懿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況且有皇上福澤庇佑,定是長命百歲的主。”

“滾。”

房裏安靜極了,她細微的呼吸聲若有若無,這個女人怎麽會這樣傻,居然處處維護皇後那個歹毒的惡婦。

一言不發,半側的身子擋去了大片光芒,如果再晚些時間呢?她就死了,她就可以永遠的解脫了嗎?文慕妍,如果是這樣,就是死朕也不會讓你安生的。

他體貼的給她搓著手,讓她能夠更暖和一些,搓了好些時候忽然停下,又甩開她緊握地手,她文慕妍是誰啊?一個棋子而已,怎值得他這樣做,與太後撕破臉可是得不償失。

朱瞻基板著一張臉懲罰性的捏著她的鼻尖,狠狠地用力,讓她再敢幹蠢事試試。然而,那裏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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