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父子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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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當初被他殺死在腹中的孩子，再也回不來了，否則，他現在……也該有四個孩子了吧……
大錯已經鑄成，希望他們母子可以相認，楊若失去那麽多孩子，還好……還好裳兒回來了……
楊楚若心裏多少會寬慰一些的吧……
裳兒沒死……
裳兒沒死……
“啪……”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軒轅錦澤滑下一滴淚水後，無力的垂靠著墻壁癡癡的笑了。
好一會，李裳反應過來，也趕緊追了上去，皇宮都有很多暗衛，清揚弟弟這麽著急著沖進去，莫要被當成刺客才好。
白靈看了看雙眼蘊淚的，無力垂倒的軒轅錦澤，又看了看消失無影的風清揚，狠狠跺了跺腳，快步追上，大喊道，“清揚弟弟，你等等我啊，大姐姐的寢宮，沒有令牌是進不去的，大姐姐手下的八大護法，會把你當刺客給殺了的。”
風清揚如同離弦的利箭，眨眼已看不到他的人影，留下一眾人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以前他還小，也沒武功，他每天都在盼望著快高長大好保護娘親，現在他終於長大了，也學了一身本領了，他再也不會讓娘親受到一絲傷害了。
風清揚恨不得馬上飛到楊楚若面前，撲到她的懷裏，甜甜的喊著她娘親。
娘親知道他死了後，肯定很難過的……
娘親知道他沒有死，一定會很開心的，他好笨，他怎麽到現在才記起娘親的模樣……他對不起娘親……
六年多了，整整六年多了，他沒有一天不在想著娘親……
“娘親……娘親……娘親看到流了好多血，她很難過……我要去找我娘親，我要告訴她，我還沒有死，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她了。”風清揚說著說著，扭頭就走，眼裏布滿淚水，一顆顆的往外滴落。
李裳苦澀的笑了笑，他想替開心，可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風清揚激動地看著李裳，狀似瘋癲，努力舉著小石子，“這顆石子，這顆石子是娘親在我四歲生辰的時候送給我的，娘親說，這是她哥哥以前送給她的，她現在把石子送給我，當我的生辰禮物。”
軒轅錦澤哽咽地看著風清揚，正想說出他的娘親是楊楚若的時候，風清揚從懷裏拿出一顆石子，眼神迷茫，忽然猛地擡頭，喃喃自語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有娘親，她就是我的娘親，裳兒哥哥，我也叫裳兒，你的母後，就是我的親生娘親，我想起來了，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走開，我沒有爹，我只有娘親，我娘親呢，我娘親在哪兒，我娘親是誰……娘親……”風清揚使勁捶著腦袋，努力回想著以前的事情。
只要他肯認他，他會讓他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只要他肯……
當年他那麽對他，他還羨慕有爹的孩子，那現在呢……現在他還想嗎？
他羨慕有爹的孩子……
他說，他羨慕有爹的孩子，他說，他很想出去外面看看，看看外面是什麽樣子，他說，他想一輩子陪在楊楚若身邊……
“裳兒，爹對不起你，爹對不起你。”軒轅錦澤顫抖的伸手，想要撫摸風清揚，看著那條斷臂，在蘭陵臺他臨死前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而現在的軒轅錦澤，則多了一份柔和，黯然，落寞，全身上下，再無半絲殺氣。
那個男子與軒轅錦澤的長相一模一樣，只不過以前的軒轅錦澤身上有一股殘暴的戾氣，無論何時看到他，都像從地獄裏走出來的魔鬼一樣。
聽到親生父親四個字，風清揚的臉色更差，迷迷糊糊中，終於看清以前那個殘忍無情的男子。
“是，我就是以前天鳳國的皇帝，軒轅錦澤，也是你的……親生父親……”如果說不期望他認他，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只是他知道，他不可能會認他的。
“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那個皇帝？”風清揚沈聲問道，雖然心裏大約有了底，還是想從他的身上確認出來。
清揚弟弟以前一直說母後像他的娘親，他的第六感果然是真的。
喜的是，清揚弟弟終於要找到娘親了，母後知道清揚弟弟沒死也會很開心的，憂的是，以後還有他的地位嗎？
李裳既喜又憂。
清揚弟弟如果與母後相認的話，母後還會疼他嗎？還會把他當成兒子嗎？
如果清揚弟弟沒有出現話，那母後的母愛，只給他一個，他就是母後的親生兒子。
他知道母後有一個死去的兒子，母後非常懷念他，所以才會認他為義子。
李裳更加接受不了。
他有兒子，他的兒子還是她的義弟，這算什麽，輩份都亂套了。
白靈風中淩亂了，她喜歡軒轅錦澤，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了，即便後來知道他做過很多壞事，她還是喜歡，可她接受不了他跟大姐姐還有一個孩子……
清揚弟弟找了那麽久的娘親，沒想到，她的娘親一直都在他們身邊。
兩人都不淡定了。
以前沒有認真去看風清揚的長相，只是一直覺得他像某個了，現在仔細一看，可不就像軒轅錦澤與大姐姐（娘親）嗎？
兩人紛紛看向風清揚的斷臂，他的手上也有斷臂……怎麽會那麽湊巧……年紀也剛剛吻合啊。
想到楊楚若以前有一個兒子，就叫裳兒，是被軒轅錦澤強暴之下生來的，後來不知什麽原因，被軒轅錦澤斷了胳膊，鮮血流盡而亡……
關於楊楚若的故事，天底下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他們再蠢，隨便打聽一下，也能知道她的故事，她在很多年前，就是一個傳奇的女人了。
難道他真的叫裳兒……難道……難道他是大姐姐（母後）的親生兒子？
裳兒……他叫他裳兒……
是他跟誰生的？清揚弟弟的娘親又是誰？
難道清揚弟弟真的是他的兒子？
白靈與李裳也被風清揚眼裏的恨意嚇了一跳，印像中，風清揚是一個既乖巧又可愛的弟弟，他心地善良，什麽時候有過這麽濃烈恨意的眼神。
軒轅錦澤痛苦的閉上眼睛，他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愧對他……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他不是人，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
以前他做出那麽多禽獸不如的事情，他恨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軒轅錦澤胸口一痛，不敢直視那雙充滿恨意的眸子。
那眼裏的恨意深深傷害到他了。
乍然看到風清揚眼裏的恨意後，軒轅錦澤前進的動作止住了，畏縮了，緊接著一雙本就黯然的眸子重重一縮。
如果不是他強行忍著，如果不是師傅千交代萬交代，不能隨便殺人，如果不是白靈姐姐喜歡他，如果不是想知道娘親的下落，風清揚現在就想殺了他。
風清揚左手緊握成拳，哢嚓哢嚓直響著，恨意排山倒海的湧出來，類似於這樣的畫面太多太多了。
雖然看不真切，可他就是覺得，當初對他們母子施下酷刑的，就是眼前的男子。
“不要打我娘親，求求您，饒了我娘親吧，我娘親身上還有很多傷，求求您了，娘親會死的……”
“親生兒子？哈哈哈……就憑他也配嗎？在朕的眼裏，他連豬狗都不如，朕以前不會認他，現在也不會認，以後更不會認，倒是你，你既然這麽想要護著他，那就拿出你的本事吧。”
耳邊還是隱隱約約還有央求的聲音，“不要，不要，求求你，他是你的親生兒子，求求你放過他吧。”
“啊……”風清揚仰天痛苦的一聲大喊，使勁推開白靈與李裳，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眼帶恨意的瞪著軒轅錦澤。
“裳兒，裳兒……”軒轅錦澤掙紮著前進，想抱住風清揚，時至今日，他怎麽舍得他再受一點兒苦，可是他一動，腿上的傷便疼得他一陣暈厥，差點昏死過去。
不過風清揚這般模樣，他實在擔心，只能先帶風清揚去看病了，反正一時半會大姐姐也不會馬上殺了他的。
“天啊，怎麽出這麽多的冷汗，走，姐姐帶你去阿爹那裏看看。”白靈咬咬牙，本來他想讓風清揚幫忙救出段大哥的，畢竟光憑她的實力，混進來還可以，想把段大哥帶出去，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清揚弟弟，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你身體怎麽也抖得這麽厲害？”李裳臉色一變，趕緊抱住風清揚，無聲的給予安慰，不明白為什麽清揚弟弟眼裏的淚水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止也不止不住，嘩啦啦的落下。
風清揚的腦袋開始疼痛起來，他努力的想看清那個男子長什麽樣，可他卻怎麽也看不到，腦袋的疼痛，讓他蹲了下來，抱著腦袋痛苦的蜷縮著。
聽到這句話爹，風清揚後退幾步，臉色陡然蒼白起來，一幕幕似曾相識的畫面接踵而來，每一幕都是一個尊貴俊美的陰暗男子揮著皮鞭，一鞭又一鞭的抽著他們母子，甚至拿著火烙，一次又一次的烙在他們身上。
風清揚全身都打顫，自從看到軒轅錦澤第一眼開始，他便畏懼他，從心裏，從靈魂裏畏懼，他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他，更不喜歡接近他。
爹……什麽爹……？清揚弟弟是他的兒子…？這怎麽可能……
眾人瞳孔一縮，震驚地看著軒轅錦澤。
“裳兒……對不起……對不起……爹對不起你……”軒轅錦澤的聲音沙啞而難聽，若不仔細聽，根本很難真正聽得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麽，可這一句，在場的眾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軒轅錦澤一滴又一滴晶瑩的淚水往下淌，有激動，有興奮，有自責，有懊悔……
軒轅錦澤哪裏會去看李裳，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李裳不過是楊楚若的義子罷了，又不是什麽親生兒子，倒是他，他才是他的親生兒子，也是真正的裳兒。
“裳兒？段大哥你認錯人了，他才是裳兒，他叫風清揚，是我們認的最小的弟弟，很乖的，武功也很高，段大哥你也可以認他為弟弟的。”白靈笑了笑，以為他認錯人了，朝著李裳的方向指了指。
他還沒有死……他竟然還沒有死……
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跟楊楚若生的親生兒子……
“裳兒……”軒轅錦澤如哽在喉，對著風清揚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不知何時，眼角竟然滑下一滴淚水，身子因為激動而顫抖著。
視線一撇，白靈看向李裳，李裳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不過看他們的眼神，難道他們以前認識嗎？為什麽他總覺得清揚弟弟與軒轅錦澤有幾分相似？
白靈疑惑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兩人為什麽大眼瞪小眼，充滿打量。
“段大哥，你先把止疼藥吃下，這是我從我阿爹那裏偷來的，可好用了，只要你吃下後，立馬不疼了。”白靈接連喊了幾次，軒轅錦澤也沒有回應，白靈不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過去，卻是風清揚。
“段大哥，你怎麽樣了，還很疼嗎？走，我帶你出去，誰也傷不了你了。”白靈一到牢房裏，便開始檢查他的大腿，被削了好幾層肉，也不知道他該疼成什麽樣子，如果不是她一直央求著給他上藥，那些人肯定也不會給他上藥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光太過於熾烈，風清揚自進牢裏後，也怔怔地看著軒轅錦澤，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紛紛都在打量著。
軒轅錦澤忘記疼痛，忘記呼吸，忘記眾人，一雙眼裏，只剩下風清揚。
軒轅錦澤心裏不禁生出一個想法，這個孩子就是裳兒，他跟裳兒實在太像太像了，連右手胳膊，都斷得一模一樣，還有年紀，他不過才十歲出頭，如果裳兒沒有死的話，如今也才十歲出頭。
白皙粉嫩的精致小臉，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一切既像他，又像楊楚若。
像，那雙眼睛實在太像太像了，與裳兒如出一轍，都幹凈純粹得讓人不忍褻瀆，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與楊楚若的更加神似。
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軒轅錦澤無端的想起六七年前在他面慘鮮血流盡的可憐孩子。
斷臂……他的右胳膊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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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軒轅錦澤滑下一滴淚水後，無力的垂靠著墻壁癡癡的笑了。
好一會，李裳反應過來，也趕緊追了上去，皇宮都有很多暗衛，清揚弟弟這麽著急著沖進去，莫要被當成刺客才好。
白靈看了看雙眼蘊淚的，無力垂倒的軒轅錦澤，又看了看消失無影的風清揚，狠狠跺了跺腳，快步追上，大喊道，“清揚弟弟，你等等我啊，大姐姐的寢宮，沒有令牌是進不去的，大姐姐手下的八大護法，會把你當刺客給殺了的。”
風清揚如同離弦的利箭，眨眼已看不到他的人影，留下一眾人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以前他還小，也沒武功，他每天都在盼望著快高長大好保護娘親，現在他終於長大了，也學了一身本領了，他再也不會讓娘親受到一絲傷害了。
風清揚恨不得馬上飛到楊楚若面前，撲到她的懷裏，甜甜的喊著她娘親。
娘親知道他死了後，肯定很難過的……
娘親知道他沒有死，一定會很開心的，他好笨，他怎麽到現在才記起娘親的模樣……他對不起娘親……
六年多了，整整六年多了，他沒有一天不在想著娘親……
“娘親……娘親……娘親看到流了好多血，她很難過……我要去找我娘親，我要告訴她，我還沒有死，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她了。”風清揚說著說著，扭頭就走，眼裏布滿淚水，一顆顆的往外滴落。
李裳苦澀的笑了笑，他想替開心，可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風清揚激動地看著李裳，狀似瘋癲，努力舉著小石子，“這顆石子，這顆石子是娘親在我四歲生辰的時候送給我的，娘親說，這是她哥哥以前送給她的，她現在把石子送給我，當我的生辰禮物。”
軒轅錦澤哽咽地看著風清揚，正想說出他的娘親是楊楚若的時候，風清揚從懷裏拿出一顆石子，眼神迷茫，忽然猛地擡頭，喃喃自語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有娘親，她就是我的娘親，裳兒哥哥，我也叫裳兒，你的母後，就是我的親生娘親，我想起來了，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走開，我沒有爹，我只有娘親，我娘親呢，我娘親在哪兒，我娘親是誰……娘親……”風清揚使勁捶著腦袋，努力回想著以前的事情。
只要他肯認他，他會讓他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只要他肯……
當年他那麽對他，他還羨慕有爹的孩子，那現在呢……現在他還想嗎？
他羨慕有爹的孩子……
他說，他羨慕有爹的孩子，他說，他很想出去外面看看，看看外面是什麽樣子，他說，他想一輩子陪在楊楚若身邊……
“裳兒，爹對不起你，爹對不起你。”軒轅錦澤顫抖的伸手，想要撫摸風清揚，看著那條斷臂，在蘭陵臺他臨死前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而現在的軒轅錦澤，則多了一份柔和，黯然，落寞，全身上下，再無半絲殺氣。
那個男子與軒轅錦澤的長相一模一樣，只不過以前的軒轅錦澤身上有一股殘暴的戾氣，無論何時看到他，都像從地獄裏走出來的魔鬼一樣。
聽到親生父親四個字，風清揚的臉色更差，迷迷糊糊中，終於看清以前那個殘忍無情的男子。
“是，我就是以前天鳳國的皇帝，軒轅錦澤，也是你的……親生父親……”如果說不期望他認他，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只是他知道，他不可能會認他的。
“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那個皇帝？”風清揚沈聲問道，雖然心裏大約有了底，還是想從他的身上確認出來。
清揚弟弟以前一直說母後像他的娘親，他的第六感果然是真的。
喜的是，清揚弟弟終於要找到娘親了，母後知道清揚弟弟沒死也會很開心的，憂的是，以後還有他的地位嗎？
李裳既喜又憂。
清揚弟弟如果與母後相認的話，母後還會疼他嗎？還會把他當成兒子嗎？
如果清揚弟弟沒有出現話，那母後的母愛，只給他一個，他就是母後的親生兒子。
他知道母後有一個死去的兒子，母後非常懷念他，所以才會認他為義子。
李裳更加接受不了。
他有兒子，他的兒子還是她的義弟，這算什麽，輩份都亂套了。
白靈風中淩亂了，她喜歡軒轅錦澤，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了，即便後來知道他做過很多壞事，她還是喜歡，可她接受不了他跟大姐姐還有一個孩子……
清揚弟弟找了那麽久的娘親，沒想到，她的娘親一直都在他們身邊。
兩人都不淡定了。
以前沒有認真去看風清揚的長相，只是一直覺得他像某個了，現在仔細一看，可不就像軒轅錦澤與大姐姐（娘親）嗎？
兩人紛紛看向風清揚的斷臂，他的手上也有斷臂……怎麽會那麽湊巧……年紀也剛剛吻合啊。
想到楊楚若以前有一個兒子，就叫裳兒，是被軒轅錦澤強暴之下生來的，後來不知什麽原因，被軒轅錦澤斷了胳膊，鮮血流盡而亡……
關於楊楚若的故事，天底下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他們再蠢，隨便打聽一下，也能知道她的故事，她在很多年前，就是一個傳奇的女人了。
難道他真的叫裳兒……難道……難道他是大姐姐（母後）的親生兒子？
裳兒……他叫他裳兒……
是他跟誰生的？清揚弟弟的娘親又是誰？
難道清揚弟弟真的是他的兒子？
白靈與李裳也被風清揚眼裏的恨意嚇了一跳，印像中，風清揚是一個既乖巧又可愛的弟弟，他心地善良，什麽時候有過這麽濃烈恨意的眼神。
軒轅錦澤痛苦的閉上眼睛，他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愧對他……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他不是人，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
以前他做出那麽多禽獸不如的事情，他恨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軒轅錦澤胸口一痛，不敢直視那雙充滿恨意的眸子。
那眼裏的恨意深深傷害到他了。
乍然看到風清揚眼裏的恨意後，軒轅錦澤前進的動作止住了，畏縮了，緊接著一雙本就黯然的眸子重重一縮。
如果不是他強行忍著，如果不是師傅千交代萬交代，不能隨便殺人，如果不是白靈姐姐喜歡他，如果不是想知道娘親的下落，風清揚現在就想殺了他。
風清揚左手緊握成拳，哢嚓哢嚓直響著，恨意排山倒海的湧出來，類似於這樣的畫面太多太多了。
雖然看不真切，可他就是覺得，當初對他們母子施下酷刑的，就是眼前的男子。
“不要打我娘親，求求您，饒了我娘親吧，我娘親身上還有很多傷，求求您了，娘親會死的……”
“親生兒子？哈哈哈……就憑他也配嗎？在朕的眼裏，他連豬狗都不如，朕以前不會認他，現在也不會認，以後更不會認，倒是你，你既然這麽想要護著他，那就拿出你的本事吧。”
耳邊還是隱隱約約還有央求的聲音，“不要，不要，求求你，他是你的親生兒子，求求你放過他吧。”
“啊……”風清揚仰天痛苦的一聲大喊，使勁推開白靈與李裳，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眼帶恨意的瞪著軒轅錦澤。
“裳兒，裳兒……”軒轅錦澤掙紮著前進，想抱住風清揚，時至今日，他怎麽舍得他再受一點兒苦，可是他一動，腿上的傷便疼得他一陣暈厥，差點昏死過去。
不過風清揚這般模樣，他實在擔心，只能先帶風清揚去看病了，反正一時半會大姐姐也不會馬上殺了他的。
“天啊，怎麽出這麽多的冷汗，走，姐姐帶你去阿爹那裏看看。”白靈咬咬牙，本來他想讓風清揚幫忙救出段大哥的，畢竟光憑她的實力，混進來還可以，想把段大哥帶出去，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清揚弟弟，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你身體怎麽也抖得這麽厲害？”李裳臉色一變，趕緊抱住風清揚，無聲的給予安慰，不明白為什麽清揚弟弟眼裏的淚水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止也不止不住，嘩啦啦的落下。
風清揚的腦袋開始疼痛起來，他努力的想看清那個男子長什麽樣，可他卻怎麽也看不到，腦袋的疼痛，讓他蹲了下來，抱著腦袋痛苦的蜷縮著。
聽到這句話爹，風清揚後退幾步，臉色陡然蒼白起來，一幕幕似曾相識的畫面接踵而來，每一幕都是一個尊貴俊美的陰暗男子揮著皮鞭，一鞭又一鞭的抽著他們母子，甚至拿著火烙，一次又一次的烙在他們身上。
風清揚全身都打顫，自從看到軒轅錦澤第一眼開始，他便畏懼他，從心裏，從靈魂裏畏懼，他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他，更不喜歡接近他。
爹……什麽爹……？清揚弟弟是他的兒子…？這怎麽可能……
眾人瞳孔一縮，震驚地看著軒轅錦澤。
“裳兒……對不起……對不起……爹對不起你……”軒轅錦澤的聲音沙啞而難聽，若不仔細聽，根本很難真正聽得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麽，可這一句，在場的眾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軒轅錦澤一滴又一滴晶瑩的淚水往下淌，有激動，有興奮，有自責，有懊悔……
軒轅錦澤哪裏會去看李裳，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李裳不過是楊楚若的義子罷了，又不是什麽親生兒子，倒是他，他才是他的親生兒子，也是真正的裳兒。
“裳兒？段大哥你認錯人了，他才是裳兒，他叫風清揚，是我們認的最小的弟弟，很乖的，武功也很高，段大哥你也可以認他為弟弟的。”白靈笑了笑，以為他認錯人了，朝著李裳的方向指了指。
他還沒有死……他竟然還沒有死……
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跟楊楚若生的親生兒子……
“裳兒……”軒轅錦澤如哽在喉，對著風清揚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不知何時，眼角竟然滑下一滴淚水，身子因為激動而顫抖著。
視線一撇，白靈看向李裳，李裳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不過看他們的眼神，難道他們以前認識嗎？為什麽他總覺得清揚弟弟與軒轅錦澤有幾分相似？
白靈疑惑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兩人為什麽大眼瞪小眼，充滿打量。
“段大哥，你先把止疼藥吃下，這是我從我阿爹那裏偷來的，可好用了，只要你吃下後，立馬不疼了。”白靈接連喊了幾次，軒轅錦澤也沒有回應，白靈不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過去，卻是風清揚。
“段大哥，你怎麽樣了，還很疼嗎？走，我帶你出去，誰也傷不了你了。”白靈一到牢房裏，便開始檢查他的大腿，被削了好幾層肉，也不知道他該疼成什麽樣子，如果不是她一直央求著給他上藥，那些人肯定也不會給他上藥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光太過於熾烈，風清揚自進牢裏後，也怔怔地看著軒轅錦澤，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紛紛都在打量著。
軒轅錦澤忘記疼痛，忘記呼吸，忘記眾人，一雙眼裏，只剩下風清揚。
軒轅錦澤心裏不禁生出一個想法，這個孩子就是裳兒，他跟裳兒實在太像太像了，連右手胳膊，都斷得一模一樣，還有年紀，他不過才十歲出頭，如果裳兒沒有死的話，如今也才十歲出頭。
白皙粉嫩的精致小臉，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一切既像他，又像楊楚若。
像，那雙眼睛實在太像太像了，與裳兒如出一轍，都幹凈純粹得讓人不忍褻瀆，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與楊楚若的更加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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