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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和警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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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波特的背影,德拉科並不明白自己說了還是做了什麽以至於讓波特突然像想起家裏忘鎖門一樣跑掉。

他本來覺得今天兩人的關系簡直是跨世紀的進步,尤其是波特居然主動對自己伸出了手,那瞬間他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24年前,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時候……自己都35歲的人了還惦記11歲的事,想想也是夠傻的。

搖搖頭,德拉科突然記起來自己應該開始用“哈利”來稱呼“波特”了。他本以為自己會不習慣,然而真叫出口的時候才發現,也許,他已經其實在腦海裏默默地叫了許多年了。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德拉科認為是庭審的時候。在戰後母親對自己的講述裏,他知道了母親曾經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幫了哈利一把。如果沒有母親當時對伏地魔的隱瞞,戰爭的結果會難以預料。

但心灰意冷的母親並不想利用這一點來試圖脫罪,德拉科是理解母親的。

在當時的環境下,民眾們只想看到有人受罰,來發洩自己無處可去的憤怒和恐慌,而當權者們,一是需要順應民眾的這一心理,來穩定局勢,進而穩定統治,二是需要打倒“罪惡”而“落後”的純血家族,用他們的財產來充盈飽受戰爭摧殘的政府金庫,也許,還有私人金庫。

連戰爭英雄們,包括哈利波特本人,都是曾經與福吉同流合汙的那些當權者們用完即棄的棋子,戰後語境中人人喊打的純血家族又有什麽發言權呢?

這些,從小被父親逼迫著通讀麻瓜歷史和心理學的德拉科都明白,而這明白僅僅停留在知識層面。他直到今天都痛恨自己當年的幼稚,所有的知識都是紙上談兵,毫無用處,在庭審上真正到了經受考驗的時刻,表現得還不如一個曾被他認為魯莽無腦的波特。

整場庭審德拉科到現在都歷歷在目,畢竟不是每個巫師都有機會親耳聽到父親的判決,並當庭親眼看到一個攝魂怪奪走父親的靈魂,而相當數量的旁聽者叫好。

直到現在,回憶這段經歷,德拉科的手都會顫抖,他不得不將他和波特晚餐的盤子放下,也許等他平靜下來再刷。

有種麻瓜理論是人在極端痛苦的時候,身體的保護機制會自發啟動,屏蔽感覺,所以一些人在得知親人過世的消息時會一片空白。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十幾年後還處於這一階段,還是他已經走出來了。這片內心的空白,他依舊不敢觸碰。

記憶中至今仍鮮活的,還有自己的審判開庭當時母親的表情。

他看到的瞬間就明白,如果自己也有個三長兩短,母親必然是無法獨立活下去了。但他並不知道自己應該,或者更準確的說,能做什麽。

那種絕望,讓他簡直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換來母親好好活下去的可能。但這是不可能的,什麽魔法都做不到。所以他只能用堅決的眼神盯著母親,盯到眼睛都酸瑟得要流淚。

這時候,波特站出來了。

他是要像給父親作證時那樣,給自己作證嗎?對此,德拉科當時不持樂觀態度。

他的確知道波特一向都有種讓人難以理解的聖人作風,在前一天父親的審判上已經體現了:他一直在強調,父親在五年級魔法部一戰的時候從來沒有對他們幾個孩子使用致命的魔咒;也多次提及,正是父親保存的日記本讓鄧布利多有了研究打敗伏地魔的突破口。

而這些都被法官以“非主動動機”的理由無視了。看,在利益面前,戰爭英雄或者說“救世主”的話都是無力的。

所以即便德拉科清楚以波特的為人,不至於會因為曾經二人的不愉快對自己落井下石,他也對自己的審判不抱任何希望。波特畢竟不是鄧布利多,沒了鄧布利多,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平衡威森加摩了。

而那天的波特看上去很癲狂,至少沒有了那種他一直鄙視為虛偽的謙遜,波特簡直像變了一個人。如果不是知道格蘭傑絕對不至於這麽為自己辯護,他都以為這是喝了覆方湯劑的格蘭芬多“萬事通”本人。

波特什麽時候對法律這麽了解了?而那群威森加摩的老古董們似乎真的開始聽波特說話了。

梅林!波特究竟要說到什麽時候,他已經看出幾個法官在互相使眼色表達不滿了。

而證人席上,凱蒂貝爾*的母親看哈利的眼神已經從不解變成了憤怒。貝爾的母親之後會作證他有罪,“謀殺未遂”。他明白,自己6年紀時做了錯事,差一點,就讓他變成一個殺人犯,這一點他不會否認,也不會為自己辯解。不過他沒有在證人席上看到羅恩韋斯萊。

而他並不認為是聖人波特讓韋斯萊放棄謀殺作證的。韋斯萊一家也有一種和波特一樣的聖人情結,想必是不願為難他。

不論他現在手臂上的黑魔標記如何顯眼,至少他很慶幸貝爾和韋斯萊都活下來了。他很欣慰自己並不是一個會無動於衷殺人的怪物。

波特最終還是被幾個傲羅拖下去了,“辯護聲明過長,擠壓庭審時間,擾亂庭審秩序”,法官們這麽說。

他扭頭看向母親的方向,發現母親的眼神裏似乎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不明顯,但他辨別了出來。也許,只是也許,波特的辯護能讓他至少能讓他保留靈魂?或者,更樂觀一點,一個有期限的刑期?這對母親就足夠了,他會因此對波特感恩戴德。

波特被拖走後,接下來的都是定罪的證據和證人。凱蒂貝爾母親之後,居然是芬裏爾格雷伯克*,也許這個狼人希望靠給自己作證來抵罪?對邪惡一方的人格,德拉科向來不抱任何幻想。芬裏爾證實了殺死鄧布利多的確是自己6年級的任務,而天文塔上是自己繳了鄧布利多的械,引發了全庭嘩然。當然,自己前臂上的黑魔標記也是證據的一部分。

整個過程是折磨的,德拉科差一點都要放棄了。但他想起了母親的眼神,甚至有一瞬間想到了波特為自己辯護的畫面……一定是因為傻波特居然能一夜之間掌握庭審辯論,既然波特能做到,自己也能,自己必須為了母親撐住這一次。

於是當輪到他發言的時候,他努力回憶波特的技巧。對,要感動聽眾,要懺悔,對他都不是問題。

因為他的確懺悔,但不是對著這些逐利者和推波助瀾者。而是對鄧布利多,對斯內普,對凱蒂貝爾,對羅恩韋斯萊,對文森特克拉布,對那位死在自己面前的麻瓜研究課教授……

也許波特的辯護真的起了作用?他不認為自己最後的發言有什麽實際效果。但最後,他只獲得了一個月的阿茲卡班服刑作為懲罰。

宣布結果的時候,他看到在父親執行判決時都高昂著頭顱的母親居然哭了,而另一面,凱蒂貝爾的母親走到哈利波特面前,扇了他一個耳光。

他的刑罰也是當庭執行的,他只來得及和母親說上幾句話。母親說,要感謝哈利;他點頭。

對比最壞的可能,這一個月的阿茲卡班簡直像度假。他似乎理解了那個布萊克為什麽能在這裏呆13年而不發瘋——他和自己一樣,在高墻外面有希望,有為之堅持的東西。對布萊克講也許是報仇的信念,對自己,則是母親,也許還有需要當面感謝的哈利。

回憶和思緒太多,德拉科一夜無眠,所以重新見到哈利也有不爽的一面。再失眠也是要上班的,德拉科氣呼呼地灌下一大杯濃縮咖啡,把警徽別衣服上,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開始步行到警局。

剛踏進警局大門,德拉科就明顯覺得不對勁。按往常一大早死氣沈沈的警局今天一團糟,目之所及所有人都在吵吵嚷嚷地打電話,翻文件。

德拉科抓住正要往樓梯跑的前臺警員,問什麽情況。

前臺警員看到是他,更咋呼了。

“沃勒警探!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晚!你不知道!昨天晚上警局被盜了!你能相信嗎?!居然有人盜警局!”

“慢點說,都什麽丟了?”德拉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就是關鍵!大家現在都還沒統計完,但每個部門,每個樓層都丟了東西!有些是文件,有些甚至只是辦公用品!警監讓我現在趕緊去停屍房看看!”

“監控呢?警監已經在看監控了嗎?”警局被盜已經是極度嚴重的事件了,警監一定會親自辦案。

“警監剛跟我說監控記錄也全都被毀啦!太可怕了!什麽人能做到啊!還不知道他到底什麽目的!不說了我再晚去會兒警監會把我斃了!”

前臺警員已經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德拉科實在不想往最壞的地方想,也許這個盜賊只是喜歡挑戰一下警局?所以在這麽敏感的時間,選擇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來警局拿一些紀念品?他自己都覺得太扯了。

難道這個或者這些盜賊真和哈利他們的這個案子有關?來警局搜索相關線索?會直接就是作案者嗎?他會把自己的麻瓜同事們都暴露在危險中嗎?

同樣重要的是,哈利他們掃尾工作徹底嗎?也許盜賊已經拿到相關的信息了?

德拉科想出了一身冷汗,不管從何種角度看,可能的嚴重後果都太多了。他必須及時通知哈利。

作者有話要說: *凱蒂貝爾,六年級碰到蛋白石項鏈的那個女生。

*以防有小天使忘記了,羅恩那個是毒酒事件,哈利用糞石救了羅恩。

*咬了比爾和盧平的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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