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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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輕歌回來了，來看您了！”夏正淩輕聲說道。
房間內，一個約莫七十多歲的老人靜靜的躺在一張躺椅上，旁邊有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傭人正在給他做著按摩。
聽到聲音，老人慢慢的睜開了眼。
“輕歌，你總算回來啦！”見到夏輕歌，那老人似是相當高興，顫微微的坐了起來。
“嗯，我回來了，爺爺！您動好些了麽？”看著這個當年親手毀掉了自己幸福的老人，夏輕歌很艱難的說道。
“呵呵，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都坐吧！”老人坐起身子，看向夏輕歌，“終於想通啦？”
夏輕歌連忙道：“爺爺，我沒有……我這次回來是……”
夏老太爺的聲音冷了下來，“輕歌，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應該知道，我定下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
葉辰清了清嗓子，“老爺子，能聽我說兩句話嗎？”
“這位是……”夏老太爺並沒有真的睡著，而是一直瞇著眼，從葉辰一進來，他就註意到他了。
“爸！這位是輕歌的朋友，葉辰！”夏正淩連忙介紹道。
夏老太爺道：“葉辰？是哪家的子弟？怎麽沒聽說過？”
夏輕歌道：“爺爺，葉辰不是世家子弟，也不是咱們羊城的人，是濱海人。”
“濱海？原來如此！”
夏老太爺毫不掩飾輕視的語氣，“葉辰小友，老夫勸你一句，輕歌是我夏家的人，不是你能擁有的，你不用打她的主意。輕歌和李家的婚事不可改變！你可以死了這條心了。如果你缺錢，夏家可以給你，只要你離開輕歌，無論多少錢都沒關系！”
濱海是夏輕歌的成名之地，也是現居住地。在這種時候從濱海帶一個外人來見自家的老太爺，這其中意味著什麽，夏老太爺人老成精，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葉辰笑了笑，“老爺子，當年您對輕歌的初戀男友也說過同樣的話麽？”
“是又怎樣？”夏老太爺看了夏輕歌一眼，冷冷的反問道。
葉辰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笑道：“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在您老所有的孫子孫女中，您最疼愛的就是恐怕就是輕歌了吧！”
“那是自然，輕歌從小就乖巧伶俐、聰明聽話，無論學什麽，都一學就會，其他人沒有一個比輕歌更讓我省心。”雖然和葉辰的立場不同，可一談到這個，夏老太爺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慈愛之色。
葉辰道：“是啊！輕歌也明白這一點，聽說你的身體不太好，輕歌一下飛機，凳子還沒坐熱就來看您了。”
“好！好！還是輕歌知道孝順！”夏老太爺老懷大暢。
葉辰話風一轉，“可是，老爺子，您就真的忍心為了一已之私，讓您最疼愛的孫女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麽？”
“你說什麽？我為了一已之私？你說，什麽叫我為了一已之私？”夏老太爺聞言頓時怒不可遏。
夏輕歌的心擡了起來，葉辰怎麽可以這麽說話？惹怒老爺子有什麽好處？
夏正淩的心卻稍稍放了下去。不難看出，現在自己老爺子的喜怒已經被葉辰掌握了，葉辰一言可以使之喜，一言可以使之怒，說不定他還真能創造奇跡。
葉辰道：“難道不是麽？大家族的婚姻，當以利益為上，這我明白。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一定要拋棄幸福。只有當利益和幸福不可兼得的時候，才需要舍幸福而取利益。據我所知，夏家並沒有到了輕歌不嫁入李家便無法維持的地步，輕歌嫁入李家，固然能讓夏家更加繁榮，可是不嫁，也無關大局。說到底，和李家聯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而您卻偏偏還要堅持這麽做，一定要舍棄輕歌的幸福而保證夏家的利益，這難道不是為了一已之私麽？”
夏老太爺憤然道：“你這小子懂什麽？治家如治國，歷史上，哪朝哪代沒有和親之事？昭君出塞，文成和親，都被傳為千古美談。李輕風無論人才還是家世都是一流，為什麽輕歌就嫁不得？你憑什麽說輕歌就一定不會幸福？難道她嫁給一個窮小子就有幸福了？”
“可是輕歌不喜歡！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怎麽可能有幸福呢？”
夏老太爺輕蔑的說道：“你們懂什麽叫喜歡不喜歡？就算一開始不喜歡，時間長了，日久生情，也會喜歡了。輕歌的父母不也是這樣？一開始他們甚至誰都不認識誰，現在不也生活的很好？感情也很好？”
“老爺子這麽說的話……”葉辰忽然笑了笑，“看來問題不是出在輕歌身上，而是出在夏家！而且問題還不小呢！”
夏老太爺臉色明顯一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葉辰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說道：“輕歌離家，已經數年未回，有些情況可以並不了解，但是您老卻應該是知道的吧。夏家現在已經是危機重重了，就算不表現在眼前，但是隱患卻已經不容小覷。”
他這話一說，夏正淩和夏老太爺兩個人不由齊齊看向了他，眼神中的震驚之色怎麽都掩飾不住——這個男人，他究竟知道些什麽？
葉辰道：“一個大家族，若論遠憂，莫過於後繼無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爺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這條路行不通！輕歌就算嫁入李家，也不能為夏家帶來出路！”
夏老太爺怒道：“我夏家人丁興旺，你憑什麽說我夏家後繼無人？”
葉辰道：“有人，不等於有人才！
如您所說，歷史上，確有文成和親、昭君出塞。那是在什麽情況下？就是在沒有人才，沒有力量抵擋對方進攻的情況下才想出的下策。而且，和親的結果又如何呢？
文成公主和親吐蕃，帶去了大批的隨從還有先進的科技、文化，結果卻養了一群白眼狼回來！昭君出塞，結局不過是環佩空歸月夜魂，漢民族和匈奴終究不能共存。而且這當中又有誰真正考慮過文成公主和昭君兩人的幸福呢？
現在夏家和情況和那個時候是何其相似？自老爺子以下，夏家人雖多，卻無一英才，夏家家大業大，若無人有足夠的才能來掌控這一切，後果不難想像。這才是老爺子你心中的大患吧！
可如今，老爺子不圖自強，反而期望自己最疼愛的孫女獻出自己的身體，以此來挽救整個家族的未來！
在我看來，您之所以堅持這麽做，不過是因為對自己的子孫已經失望，認為夏家的男人已經無力撐起這個家，不得不靠這種辦法去維持而已，我真有點兒為夏家的男人感到悲哀呢！”
夏正淩的心在突突直跳，他是夏家之主，自然明白葉辰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但是這麽直白的對老爺子說出來，是不是太過直接了點兒？
不料，夏老太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忽然笑了笑，“這麽說來，你今次來，不是為了追求輕歌，而是為了勸說我為她解除婚約了？”
葉辰一楞，他本來有些輕視這個老太爺，這個老太爺，雖然掌握著這麽大一個家族，但比起唐鈞，實在差的太遠。不說別的，至少他的想法葉辰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要不然他也說不出剛才那些話來了。
可這個老太爺這輕輕一笑之後，他的想法葉辰竟突然一下子看不清了。
明明能看清的想法，卻又一下子看不清了。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雖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葉辰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道：“不錯！”
夏老太爺問道：“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好處就是可以保證輕歌的安全！”
“安全？我不明白。”
葉辰道：“身為南方大族，您想必已經聽說，洪門的龍頭杖不見了！”
“不錯，這事兒我知道，但這和輕歌有什麽關系？”
葉辰道：“洪門的龍頭杖不見了，近期必定會和青派發生齷齪，那麽作為南北分界線的濱海必定會龍蛇混雜。而輕歌在這情況下因為婚約的事情卻要在濱海要辦演唱會，那麽您認為輕歌的安全會有保障嗎？”
夏老太爺看著葉辰，似笑非笑的問道：“所以你就來了？”
葉辰道：“我和輕歌約定，只要我能為她解除婚約，她就不辦演唱會。她是因為和我的約定才回羊城的，我會替她辦到！”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會帶她走，而她的演唱會我會幫她辦成！”
夏老太爺冷笑道：“恐怕她走不了了，不要忘了，現在她是在羊城！在羊城，還沒有我們夏家辦不到的事！”
葉辰道：“請老爺子也不要忘了，我是葉辰！如果我想幹，同樣沒有我葉辰辦不成的事！”
夏輕歌心裏一陣激動，有幾個人敢這樣對自己的爺爺說話，就算是自己的父親，這個夏家的一家之長，見了爺爺也是小心翼翼的。
夏正淩夫婦卻是一臉擔心的看著橫眉冷對的兩人，生怕兩人真的吵起來。
夏老太爺看著葉辰，卻忽地一笑，對夏正淩夫婦道：“你們兩個，還有葉辰小子，都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對輕歌單獨說！”
看到葉辰有些疑惑，夏老太爺微笑道：“我和自己孫女單獨說句話，你總不會反對吧？”
他這是想做什麽？不過看不透他的想法，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和夏正淩夫婦一起走了出去。
看葉辰幾人走出了房間，夏老太爺指了指自己身邊那個座位，“來，輕歌，坐這裏。”
夏輕歌的坐了過去，一臉委屈的叫了聲，“爺爺。”
夏老太爺看著夏輕歌，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長發，“輕歌，你一定挺怨恨我這個老頭子吧！當年，生生的拆散了你們兩個人。”
夏輕歌低下頭，輕聲道：“沒有！”
夏老太爺苦笑道：“不用騙我了，你的表情告訴了我你的想法！那是你的初戀啊！初戀是很難讓人忘記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當年的事再來一次的話，我依然會那麽做的，那個肯為了錢而拋棄你的人，配不上你。”
夏輕歌沒有說話，心裏卻五味雜陳。
夏老太爺微笑道：“看出來了嗎？這個叫葉辰的小夥子，和當年你的那個他，在面對相同的問題的時候，反應截然不同啊！”
夏輕歌看了看自己的爺爺，不明白他想說些什麽。
“孩子，你說，他是從濱海來的？你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嗯！”夏輕歌使勁點了點頭。
夏老太爺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他太了解自己的孫女了，怎麽會因為一個普通朋友冒這麽大的險回羊城？“真的？你和他之間……”
夏輕歌連忙說道：“爺爺，我和他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
夏老太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追究這個問題，嘆了口氣，苦笑道：“孩子，知道嗎？那不夥子說的不錯，咱們夏家雖然表面看上去繁榮昌盛，實際上真的已經是危機重重了。”
“啊？”夏輕歌看了一眼自己的爺爺。夏老太爺在這說話的時候，好像足足老了十歲，讓夏輕歌心裏不由一酸——爺爺是家裏的頂梁柱，為了支撐起這個家，他又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呢？
夏老太爺嘆道：“你父親他守成有餘，開拓不足，你的幾個叔叔就更不用說了，典型的紈絝子弟。你這一代中，被寄於厚望的夏明陽則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也成不了大器。你的性格能力倒是不錯，卻偏偏又是個女娃兒……若大一個夏家，竟然連一個能挑大梁的人才都沒有，可悲啊！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何況一個家族？所以，為了家族的長遠打算，我確定夏家今後幾十年的發展方向，就是與李家聯合。你是夏家第三代子弟中的長女，李輕風是李家三代子弟中的長子，你們兩個結合，我們夏家便可借助李家的勢，從而在未來幾十年內持續繁榮，就算不能更上層樓，至少也不會衰弱到哪裏去。
如此一來，我們夏家便可以得到幾十年的喘息之機，幾十年的時間，夏家總不會連一個人才都不出吧！這就是我當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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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一個約莫七十多歲的老人靜靜的躺在一張躺椅上，旁邊有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傭人正在給他做著按摩。
聽到聲音，老人慢慢的睜開了眼。
“輕歌，你總算回來啦！”見到夏輕歌，那老人似是相當高興，顫微微的坐了起來。
“嗯，我回來了，爺爺！您動好些了麽？”看著這個當年親手毀掉了自己幸福的老人，夏輕歌很艱難的說道。
“呵呵，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都坐吧！”老人坐起身子，看向夏輕歌，“終於想通啦？”
夏輕歌連忙道：“爺爺，我沒有……我這次回來是……”
夏老太爺的聲音冷了下來，“輕歌，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應該知道，我定下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
葉辰清了清嗓子，“老爺子，能聽我說兩句話嗎？”
“這位是……”夏老太爺並沒有真的睡著，而是一直瞇著眼，從葉辰一進來，他就註意到他了。
“爸！這位是輕歌的朋友，葉辰！”夏正淩連忙介紹道。
夏老太爺道：“葉辰？是哪家的子弟？怎麽沒聽說過？”
夏輕歌道：“爺爺，葉辰不是世家子弟，也不是咱們羊城的人，是濱海人。”
“濱海？原來如此！”
夏老太爺毫不掩飾輕視的語氣，“葉辰小友，老夫勸你一句，輕歌是我夏家的人，不是你能擁有的，你不用打她的主意。輕歌和李家的婚事不可改變！你可以死了這條心了。如果你缺錢，夏家可以給你，只要你離開輕歌，無論多少錢都沒關系！”
濱海是夏輕歌的成名之地，也是現居住地。在這種時候從濱海帶一個外人來見自家的老太爺，這其中意味著什麽，夏老太爺人老成精，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葉辰笑了笑，“老爺子，當年您對輕歌的初戀男友也說過同樣的話麽？”
“是又怎樣？”夏老太爺看了夏輕歌一眼，冷冷的反問道。
葉辰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笑道：“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在您老所有的孫子孫女中，您最疼愛的就是恐怕就是輕歌了吧！”
“那是自然，輕歌從小就乖巧伶俐、聰明聽話，無論學什麽，都一學就會，其他人沒有一個比輕歌更讓我省心。”雖然和葉辰的立場不同，可一談到這個，夏老太爺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慈愛之色。
葉辰道：“是啊！輕歌也明白這一點，聽說你的身體不太好，輕歌一下飛機，凳子還沒坐熱就來看您了。”
“好！好！還是輕歌知道孝順！”夏老太爺老懷大暢。
葉辰話風一轉，“可是，老爺子，您就真的忍心為了一已之私，讓您最疼愛的孫女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麽？”
“你說什麽？我為了一已之私？你說，什麽叫我為了一已之私？”夏老太爺聞言頓時怒不可遏。
夏輕歌的心擡了起來，葉辰怎麽可以這麽說話？惹怒老爺子有什麽好處？
夏正淩的心卻稍稍放了下去。不難看出，現在自己老爺子的喜怒已經被葉辰掌握了，葉辰一言可以使之喜，一言可以使之怒，說不定他還真能創造奇跡。
葉辰道：“難道不是麽？大家族的婚姻，當以利益為上，這我明白。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一定要拋棄幸福。只有當利益和幸福不可兼得的時候，才需要舍幸福而取利益。據我所知，夏家並沒有到了輕歌不嫁入李家便無法維持的地步，輕歌嫁入李家，固然能讓夏家更加繁榮，可是不嫁，也無關大局。說到底，和李家聯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而您卻偏偏還要堅持這麽做，一定要舍棄輕歌的幸福而保證夏家的利益，這難道不是為了一已之私麽？”
夏老太爺憤然道：“你這小子懂什麽？治家如治國，歷史上，哪朝哪代沒有和親之事？昭君出塞，文成和親，都被傳為千古美談。李輕風無論人才還是家世都是一流，為什麽輕歌就嫁不得？你憑什麽說輕歌就一定不會幸福？難道她嫁給一個窮小子就有幸福了？”
“可是輕歌不喜歡！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怎麽可能有幸福呢？”
夏老太爺輕蔑的說道：“你們懂什麽叫喜歡不喜歡？就算一開始不喜歡，時間長了，日久生情，也會喜歡了。輕歌的父母不也是這樣？一開始他們甚至誰都不認識誰，現在不也生活的很好？感情也很好？”
“老爺子這麽說的話……”葉辰忽然笑了笑，“看來問題不是出在輕歌身上，而是出在夏家！而且問題還不小呢！”
夏老太爺臉色明顯一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葉辰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說道：“輕歌離家，已經數年未回，有些情況可以並不了解，但是您老卻應該是知道的吧。夏家現在已經是危機重重了，就算不表現在眼前，但是隱患卻已經不容小覷。”
他這話一說，夏正淩和夏老太爺兩個人不由齊齊看向了他，眼神中的震驚之色怎麽都掩飾不住——這個男人，他究竟知道些什麽？
葉辰道：“一個大家族，若論遠憂，莫過於後繼無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爺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這條路行不通！輕歌就算嫁入李家，也不能為夏家帶來出路！”
夏老太爺怒道：“我夏家人丁興旺，你憑什麽說我夏家後繼無人？”
葉辰道：“有人，不等於有人才！
如您所說，歷史上，確有文成和親、昭君出塞。那是在什麽情況下？就是在沒有人才，沒有力量抵擋對方進攻的情況下才想出的下策。而且，和親的結果又如何呢？
文成公主和親吐蕃，帶去了大批的隨從還有先進的科技、文化，結果卻養了一群白眼狼回來！昭君出塞，結局不過是環佩空歸月夜魂，漢民族和匈奴終究不能共存。而且這當中又有誰真正考慮過文成公主和昭君兩人的幸福呢？
現在夏家和情況和那個時候是何其相似？自老爺子以下，夏家人雖多，卻無一英才，夏家家大業大，若無人有足夠的才能來掌控這一切，後果不難想像。這才是老爺子你心中的大患吧！
可如今，老爺子不圖自強，反而期望自己最疼愛的孫女獻出自己的身體，以此來挽救整個家族的未來！
在我看來，您之所以堅持這麽做，不過是因為對自己的子孫已經失望，認為夏家的男人已經無力撐起這個家，不得不靠這種辦法去維持而已，我真有點兒為夏家的男人感到悲哀呢！”
夏正淩的心在突突直跳，他是夏家之主，自然明白葉辰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但是這麽直白的對老爺子說出來，是不是太過直接了點兒？
不料，夏老太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忽然笑了笑，“這麽說來，你今次來，不是為了追求輕歌，而是為了勸說我為她解除婚約了？”
葉辰一楞，他本來有些輕視這個老太爺，這個老太爺，雖然掌握著這麽大一個家族，但比起唐鈞，實在差的太遠。不說別的，至少他的想法葉辰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要不然他也說不出剛才那些話來了。
可這個老太爺這輕輕一笑之後，他的想法葉辰竟突然一下子看不清了。
明明能看清的想法，卻又一下子看不清了。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雖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葉辰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道：“不錯！”
夏老太爺問道：“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好處就是可以保證輕歌的安全！”
“安全？我不明白。”
葉辰道：“身為南方大族，您想必已經聽說，洪門的龍頭杖不見了！”
“不錯，這事兒我知道，但這和輕歌有什麽關系？”
葉辰道：“洪門的龍頭杖不見了，近期必定會和青派發生齷齪，那麽作為南北分界線的濱海必定會龍蛇混雜。而輕歌在這情況下因為婚約的事情卻要在濱海要辦演唱會，那麽您認為輕歌的安全會有保障嗎？”
夏老太爺看著葉辰，似笑非笑的問道：“所以你就來了？”
葉辰道：“我和輕歌約定，只要我能為她解除婚約，她就不辦演唱會。她是因為和我的約定才回羊城的，我會替她辦到！”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會帶她走，而她的演唱會我會幫她辦成！”
夏老太爺冷笑道：“恐怕她走不了了，不要忘了，現在她是在羊城！在羊城，還沒有我們夏家辦不到的事！”
葉辰道：“請老爺子也不要忘了，我是葉辰！如果我想幹，同樣沒有我葉辰辦不成的事！”
夏輕歌心裏一陣激動，有幾個人敢這樣對自己的爺爺說話，就算是自己的父親，這個夏家的一家之長，見了爺爺也是小心翼翼的。
夏正淩夫婦卻是一臉擔心的看著橫眉冷對的兩人，生怕兩人真的吵起來。
夏老太爺看著葉辰，卻忽地一笑，對夏正淩夫婦道：“你們兩個，還有葉辰小子，都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對輕歌單獨說！”
看到葉辰有些疑惑，夏老太爺微笑道：“我和自己孫女單獨說句話，你總不會反對吧？”
他這是想做什麽？不過看不透他的想法，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和夏正淩夫婦一起走了出去。
看葉辰幾人走出了房間，夏老太爺指了指自己身邊那個座位，“來，輕歌，坐這裏。”
夏輕歌的坐了過去，一臉委屈的叫了聲，“爺爺。”
夏老太爺看著夏輕歌，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長發，“輕歌，你一定挺怨恨我這個老頭子吧！當年，生生的拆散了你們兩個人。”
夏輕歌低下頭，輕聲道：“沒有！”
夏老太爺苦笑道：“不用騙我了，你的表情告訴了我你的想法！那是你的初戀啊！初戀是很難讓人忘記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當年的事再來一次的話，我依然會那麽做的，那個肯為了錢而拋棄你的人，配不上你。”
夏輕歌沒有說話，心裏卻五味雜陳。
夏老太爺微笑道：“看出來了嗎？這個叫葉辰的小夥子，和當年你的那個他，在面對相同的問題的時候，反應截然不同啊！”
夏輕歌看了看自己的爺爺，不明白他想說些什麽。
“孩子，你說，他是從濱海來的？你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嗯！”夏輕歌使勁點了點頭。
夏老太爺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他太了解自己的孫女了，怎麽會因為一個普通朋友冒這麽大的險回羊城？“真的？你和他之間……”
夏輕歌連忙說道：“爺爺，我和他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
夏老太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追究這個問題，嘆了口氣，苦笑道：“孩子，知道嗎？那不夥子說的不錯，咱們夏家雖然表面看上去繁榮昌盛，實際上真的已經是危機重重了。”
“啊？”夏輕歌看了一眼自己的爺爺。夏老太爺在這說話的時候，好像足足老了十歲，讓夏輕歌心裏不由一酸——爺爺是家裏的頂梁柱，為了支撐起這個家，他又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呢？
夏老太爺嘆道：“你父親他守成有餘，開拓不足，你的幾個叔叔就更不用說了，典型的紈絝子弟。你這一代中，被寄於厚望的夏明陽則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也成不了大器。你的性格能力倒是不錯，卻偏偏又是個女娃兒……若大一個夏家，竟然連一個能挑大梁的人才都沒有，可悲啊！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何況一個家族？所以，為了家族的長遠打算，我確定夏家今後幾十年的發展方向，就是與李家聯合。你是夏家第三代子弟中的長女，李輕風是李家三代子弟中的長子，你們兩個結合，我們夏家便可借助李家的勢，從而在未來幾十年內持續繁榮，就算不能更上層樓，至少也不會衰弱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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