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數學,上課前。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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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無非就是分析戰況,制定作戰方針。
畢竟眾人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三個臭皮匠定個諸葛亮。
“哎呦,帥哥,班草,你也有追人不順的時候啊”我對他永遠都是打趣,打趣,再打趣。
“少年追不到人的感覺怎麽樣”
沒想到從前那麽安靜話少的我,如今在和他們混熟了之後,竟這麽會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這算的上是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的最強寫照吧
什麽樣的朋友最是關系好。
得到的答案必然是損友,那剛剛好啊,帥氣的他,俗氣的他,平淡的我,我們就是這樣的損友三劍客。
我們樂此不疲的互損著。
“大哥,你就這麽喜歡她”沈傲碩挺無奈的問到。
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鄧諾你幹嘛要自討苦吃。
“你看看他現在這垂頭喪氣的樣子還能有假”我對沈傲碩說。
在你的面前我總是裝出一副莫不在乎的樣子,可你一直都不懂只有面對越是在乎的人我才越會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曾經我想過是否這世上還會有其他一個人的內心會和我一樣痛苦。
直到後來我遇見了,羅星海。
因為共鳴,因為我們受了同樣的內傷。
“喜歡”他親口說出。
我相信當時我的感覺絕不亞於羅星海聽到張夢楠對他的一票否決時的那種感受。
“你們倆覺得我們倆在一起怎麽樣”他在問我們倆的看法。
“大哥說好,就是好”
“好,挺好的,男的帥,女的美,般配”他那泗溢幸福的模樣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是那樣的開心與滿足,我心裏竟然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我隱隱的嫉妒,為什麽讓他這麽滿足的女生偏偏不是我。
“繼續啊”鄧諾說。
鄧諾你真的是夠了。
“閔熙晨不僅僅人長得好看,學習也很好,和你很搭”我說。
而他在幹什麽,我一邊說他一邊附和著點頭。
“你們算發展到什麽地步了”我鼓足勇氣問。
“她收了你給她的情書,可是還沒當面承認你是他的男朋友”我繼續向他發問。
“那她是什麽意思”我好奇的問。
“哎,情商啊,嫌不夠排場唄”他一臉嫌棄的看著我說。
我哪會有什麽排場的概念。
“排場?看來有經驗啊”我說。
“這叫情商”他說。
“那你打算怎麽辦,怎麽搞排場”我問。
“鮮花,蠟燭,氣球女生最愛,浪漫吧”他說。
“還行”我說。
其實我當時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浪漫,浪漫離我實在是太過於遙遠了,感情對於我來說就像一張白紙,我沒喜歡過別人,同樣也沒有一個人說他喜歡我。
(二十九)
鄧諾提溜了一個裝滿袋子進入了教室,掩蓋不住的興奮神情。
“這裏是什麽”他還沒來得及落座我就急急忙忙的開始向他發出疑問。
“浪漫呀”他故作神秘的回答著實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啊。
鄧諾你怎麽這麽拽。
“哈哈,我兩天之後一定會把她追到手的”他堅定的說到。
兩天,這麽快,盡管我很懷疑看他那個堅決的態度,絕不只是說說而已,我又不得已說服自己相信。
“詩洛,傲碩你倆再找幾個關系好點的同學到時候幫我布置場地去”他這就是命令。
“布置場地”我問。
“場地,大哥你要那什麽了,恭喜啊”沈傲碩說。
經上次被他熏陶過後,我秒懂。
美男同學,艾薇柔都無一幸免的讓我拖了過去當苦力。
十月十二號,那一天鄧諾,閔熙晨在一起了。
那一天是記憶中的灰色地段,然而我沒想到我作為一場示愛的見證者竟會把那一天記得那麽清楚,把日子記得那麽清晰,而此時估計它早已被它的兩個當事人遺忘在了奔流不息的記憶長河中了。
在時間的面前,我們真的很渺小,我見證了閔熙晨一步步從鄧諾的女朋友走到了鄧諾的前女友,再後來閔熙晨成為了鄧諾前女友之一。
那一天是我切切實實的明白了我對鄧諾究竟是什麽感覺,鄧諾於我到底是什麽,我意識到我喜歡他,我嫉妒那個叫閔熙晨的女孩子。
放學,在兩個樓中間的一片小空地上,有用花瓣和氣球鋪出的一條小路,還有用蠟燭擺的愛心。
他站在花毯的一端等待。
而她緩緩的來到,慢慢的走上花毯從一端走向鄧諾他的那一端。
他們倆作為夢幻中的現實男女主角,周圍是一層又一層的圍觀群眾。
他問她,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她說,我願意。
我竟然荒謬的像是看到了他和她的以後。
這是我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浪漫,可竟然是在我喜歡的人向他喜歡的人求做女朋友的時候。
跟羅星海的長談中,我問他“你覺得我可悲嗎,幫他追的閔熙晨人是我,幫他布置的場地的人是我,見證他們的人還是我”
他說“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一心讓鄧諾開心。
鄧諾你幸福就好。
他最喜歡的人閔熙晨是被我從她們班級引到場地的,是我見證了閔熙晨答應坐他女朋友的全過程。
忍耐,因為膽怯,因為喜歡,我有太多個理由告訴我要忍耐,要默默地待在鄧諾的身後,靜靜的陪伴他。
可最後我才發覺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就是要放肆,就是讓他知道,克制是會傷己的。
“謝謝你啊詩洛,幫了我這麽大的忙”他真誠又幸福的說。
“沒事,我們是好兄弟嘛”我說。
兄弟我最常提記得一個詞。
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而我只能默默的躲在角落裏哭泣。
可是當著鄧諾的面我還要學會偽裝,還要笑著祝福。
☆、執念
(三十)
我也曾為了一個人完完整整的寫過一本日記。艾薇柔沒看過,羅星海沒看過,鄧諾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沒看過。
但是估計現在那本日記它已經在被我丟棄的那個角落裏落滿了灰塵或者是被人撿去然後不知所蹤。不知道第二個打開那本日記的人會是誰,不知道下一個會讀懂日記中的那個主人公的人是否出現過。
我也不懂為什麽我要把它丟棄,它只是我青春的一抹風景。
我的日記本的下場和羅星海寫過的那麽多的情書下場似曾相識,他把那些摯愛的,一個字都要考慮良久的情書最終也都投入了儲物間。
文字只不過是一個載體而已,內容我早已熟絡於心,忘記曾經翻來翻去擺弄了多少次。曾經因它而迷茫了多少次,忘不了的當初是怎樣下定的決心,下了多少次決心,才把它丟棄,丟棄的不是記憶而是那個柔弱,只會為感情哭泣的我。
我和羅星海認識很久之後,那時的我們都已經長大,我們還是天涯人,相聚相約再去我們的母校看一圈。它變了有新的校舍,新的籃球場,新的操場,唯一沒變的就是那一張張朝氣蓬勃的笑臉和當時我們都很嫌棄的校服,現在看起來它也沒有那麽土啊。
什麽情,什麽愛,我們之間的聊天無論是現在此時此刻還是之前利用網絡,都不像小時候一樣圍繞的話題只是情愛。
情愛只是我們生活中的一小部分,它不會成為也永遠不會成為我們的主宰,至於那些青澀,我們默契的讓它們長眠於內心。
記得最後一次張夢楠作為聊天的主角是在大學剛開始的時候,羅星海在淩晨的時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當我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的時候。
他說“失眠了,想找個人聊聊”
“好”我迷迷糊糊的答應。
他停頓了好長一會。
他說“張夢楠處對象了”他的聲音真的很沈很沈,只有我懂他單單實在告訴我這件事情,他是在告訴自己要接受這個已定的現實。
他又說“我追了她三年,她都無動於衷,然而上了大學她卻主動追了另一個男生”
緊接著他沒有一絲拖沓,馬上就掛斷了電話。
面對慢慢長夜我再也沒有一絲睡意了。
華妃娘娘曾說過“你體會過從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嗎”
我有。
那是我為數不多的瘋狂時期,刷鄧諾的動態,看鄧諾的空間,從天亮到天黑,又從天黑到天亮。
那一夜傷口又發出了絲絲疼痛,我好久沒看鄧諾空間了,我看著它轉啊轉,最後出來的是鄧諾和一個女生手拉手的背影,評論是鋪天蓋地的祝福。不看評論我都會懂,就憑我對他的認識,他又有了新的她。現在他不會再去通知我說他又換對象了,我亦不會再去過問了。
我們是兩個人,從兩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到了如今兩個成年人。
我也明白了我們之間餘下的都只是當年剩下的情分,除去當年的那三年,他的生活中沒有了我的陪伴,我的生活中也沒有了他的陪伴,當時是最好的朋友,以後充其量這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別無其他。我也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糾結於我們為什麽再也回不到從前那種狀態,再找不到從前的那種感覺了。
因為時間過了,因為空間岔開了我們。
寫日記曾經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情,而現在寫日記成了我每日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必做的一門功課,是我最情願做的事情。
日記本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大概是從鄧諾的感情有了歸宿的時候吧,日記本就成為了我擱置秘密的角落,只有它能夠仔細的傾聽我的心事,容忍我的哭泣,撫慰我一顆受傷的心靈。
當時的我面對感情就像是初生的小牛犢,竟然天真的以為,感情最終靠的是時間,我固執的相信“長情是最好的告白”天真的以為所有的喜歡都只是圖一時的新鮮感,而默默地守護才是最長久的,而且我相信只要我肯一直站著他的身後一直靜靜的等待 ,就一會有那麽一天。
“ 我不在乎你是否是獨自一人,是否找到了屬於你的那一個她,也不在乎我是以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存在在你身邊,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毒,你是我的魔,你是我的癮。我對你中了毒,入了魔,上了癮,早已無法自拔。無論是什麽樣的理由恰當與否都阻擋不了我對你的喜歡,因為這種喜歡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如果我喜歡你但是不能夠光明正大,那麽我寧願選擇在你的陽光下的影子裏繼續偷偷喜歡你,也不會選擇放棄你”十三歲的沐詩洛,十三歲的我就是如此的固執,就是如此的孤註一擲。
因為年輕,因為感情世界是空白的,因為不曾喜歡過,有太多的理由證明我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一旦喜歡上了便註定了會投入一切,對感情專一且執著。
同樣因為年輕,因為無知者無畏,所以我才敢於如此放肆大膽的喜歡一個人而不會害怕,一切只為能夠喜歡的盡興。
於我而言默默的喜歡已經鼓起來很大的勇氣。
在不曾對愛產生悸動渴盼的的年華裏,我們與愛站在天涯與海角世界的兩端。南極和北極地球的兩極,在遙遙相望的時光裏,幻想著它的甜蜜,它的幸福。
當年的勇敢與執著,當年的堅強與毅力讓如今的我望而止步。
那種痛不會忘,不能忘,不敢忘。
(三十一)
由於曾經在感情上的空白,所以如今突如其來的感情使我的沒有任何防備,可想而知它打了我怎樣一個措手不及,我真的是無力應對。
到最後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默默喜歡著他。
默默的無非就是暗地裏見不得光的。
因為喜歡你我忍,這是我對自己做出的最難以想象的事。
“羅星海,你看看明明是我比你冤好不好”有一天我看著無所戀的羅星海說到。
唉,你好歹是告完白才守護在了張夢楠身邊的好不好。
處了對象的鄧諾果然變得不一樣了,他之前那些專屬於我的時間全都硬生生被另一個女孩子,那個叫閔熙晨的女孩子剝奪走了。
之前鄧諾下課除了有必要的事情必須要單獨行動,否則我們倆一定會在一起打打鬧鬧,說說笑笑。
他會給我唱歌,和我聊天,陪我追劇,而現在一切都是那麽的遙遠。
現在只要一打下課鈴,哪怕是我們的話題還沒有聊完,他也不留下來在待一會,而是會馬上飛奔出去,而目的地一定會是六班的門口。
那些過去,可憐的天真,可嘆的想法,可笑的行為,有些感情懂得太晚,註定成傷。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目光變得的特別不爭氣,喜歡在上課的時候,而且是無論在上任何課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追隨他。而這些漸漸的也成了我的日常,每一天,每一節課習慣註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欣賞他思考問題時一邊咬著筆,一邊深鎖眉頭時的專註的神態,看他舉手時臉上寫滿了自信的神情,享受的聽他侃侃而談的回答問題,看他回答完問題後驕傲的神情。這些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裏面。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他喜歡在上課前懶懶的伸一個懶腰,再痛痛快快的打個哈欠,他冬天喜歡在第二節課下課喝一杯溫熱的速溶咖啡,他最愛喝的咖啡是那種混有牛奶的拿鐵咖啡,他在夏天最喜歡從家裏帶一杯泡了燈籠草的水,他最喜歡吃的是德芙巧克力,是那種有榛子,葡萄幹,杏仁混合在一起的。他最喜歡喝的飲料是可樂,而且是百事可樂。他最願意做的事情是帶著筆記本電腦來學校和朋友們一起打游戲,他還喜歡在操場上打籃球,而且每次打籃球都一定會打到大汗淋漓。
如果不是喜歡他我怎麽會對這些小事記得如此清晰。
女生通常都會產生第六感,我每次在課堂上偷偷註視鄧諾,都有一種做了壞事的感覺,我總是覺得鄧諾知道她在偷偷的看著他。我其實每一次註視都在心裏期望著鄧諾回頭,哪怕是在不經意間目光的交融,對此時的詩洛來說也會是一種巨大的慰濟,我多麽希望能和鄧諾四目相對,多麽希望能夠有機會跟鄧諾說“我喜歡你好久了”多麽希望能夠讓鄧諾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但是盡管後來我明白了在愛情的世界裏,你若是膽怯,它便後退,你若是不爭取,它便沒結果這條定律,這句真知灼見。無法改變的是我依舊是膽怯的,懦弱的。
我太過於害怕連這種默默喜歡的資格都會失去,所以這種念頭終究只是存在於我想象裏的,我不會說,我也不可能說。
每次當鄧諾回頭時,我總是裝的若無其事,總是假裝看別處。我現在只想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鄧諾,不再會有太多的奢望。
我們因緣而相遇,在你沒來之前,我在這裏,一直在這裏,在光陰的歲月中,安靜地等待你的到來,你來之後,我依然停留在這裏,安靜的等待著你的發現。
遇見你是命運的安排而愛上你是我情不自禁 ,有時候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一往而情深。
(三十二)
在點點滴滴的回憶裏絲絲毫毫都浸透出了傷感,若不是時間教會了一個人成長的奧秘,我們又怎會理解了當時連自己都看不破的玄妙。
忘不了成為他後桌的那一天。
忘不了他說做兄弟的那一天。
忘不了他說喜歡她的那一天。
一切的根源都是老師的心血來潮,座位的大換血。不經意間,讓我成為了他的後桌。
我終於如願了,在接近他的漫漫長路上又近了一步,我不曾想過此刻的我會如此的高興。
記憶裏的那段時光就如一陣沸騰而過的暖流,就連僅存的幾分餘熱都能溫暖一下當前的我。
“誒,你不會沒看到吧,換後桌了”鄧諾剛剛打球回來,就聽他同桌丁馨跟他說到。
鄧諾他當時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轉過頭來的。
“咦,詩洛,你...”鄧諾他笑嘻嘻的對我說。
莫非...
我在心裏暗喜,原來他也挺希望我做他後桌的。
“嗯,前桌 ”我裝作很淡定的樣子答應到。
殊不知此時我心裏早已是突突的小鹿亂撞。
然而...
我等來的竟是。
“以後作業不用愁了”鄧諾再次轉過頭,然後對我眨了眨眼睛有點壞笑的說到。
“啊”當時我是一臉的茫然,一個啊字的疑問語氣都要調到那要遙遠的地方了。
我可是從來不曾想象過,學習成績這麽好的鄧諾竟然也無異於班級裏的那些其他男孩子,他竟然也不親自寫作業。
作業這東西在當時本來就算得上是稀有物,尤其是好同學的作業自然就更算得上是熱手貨了。所以不難理解為什麽我的作業一直以來都比較暢借的,為什麽每天都有很多同學排號要借去一用。
但是自從我知道鄧諾總不按時完成作業之後,我便會嚴格的將借作業的時間控制在他來之前。
我害怕他被老師批評甚過於我自己。
對於他我的女漢子潛質終於爆發了,我想保護他,我不想看到他因不完成作業而受到懲罰。
(三十三)
每一天基本都會上演這樣如出一轍的一幕。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以此類推。
有求於人必先熟絡於人。
鄧諾他原來也會這樣,攀關系,信緣分。
我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詩洛,你說多巧,咱倆在開學第一天就認識了,你覺不覺得這是一種緣分啊”他說。
他也信緣分。
我還以為我倆有共鳴呢。
神馬玩意,原來如此,一切都是前塵鋪墊,中心思想在後面跟著呢。
直到有一天我才後知後覺。
“詩洛”他說。
“你怎麽來的這麽晚”我問。
要知道我在他來之前心裏有多緊張,一直緊緊的盯著表在看,五分鐘,兩分鐘,一分鐘,馬上就到點了,早自習就要開始了。心裏有多覆雜一方面在想鄧諾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今天可能來不了了,一方面又在想鄧諾是不是起晚了會不會遲到了。
總之,我的想象力在這時是泛濫的。
現在想起來,這不就是□□裸的喜歡嗎。可當初我竟然為了這麽淺顯,這麽通俗易懂的小心思而倍感困惑。
喜歡,就是情不自禁的關心,喜歡,就是設身處地的著想,喜歡,就是經常想起。
鄧諾可到好,又是掐點進班級的。
“昨,打游戲,睡得可能有點晚了”他輕描淡寫的答到。
他可是輕描淡寫一句話,殊不知浪費了別人多少想象力,緊張了別人多少腦細胞。
可惡,皇上不急太監急。我對自己之前的行為感覺無比的可笑。
真是太可憐可悲可嘆了,為什麽喜歡一個人總是會情不自禁的為他提心吊膽,情不自禁的一會擔心他這,一會擔心他那。
“寫作業了”我明知他沒有寫可還是偏偏要問。
潛臺詞就是管我借啊,快管我借啊。
喜歡一個人,就是沒事想在他身邊刷一下存在感,證明一下兄弟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想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我。
“你猜,快把作業拿出來啦”鄧諾嬉皮笑臉的說到。
“你這樣總不寫作業是堅決不行的,考試怎麽辦”我說。
達到目的之後還要適當的規勸,畢竟我希望你可以越來越好,成為一個很棒的人。
所以盡管我早已準備借給他的作業了,但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勸阻他,一如既往表現的特別不情願借給他作業抄。
其實我很希望借這個機會向他證明一下我在他的生活中還是挺有用的,也挺喜歡因為作業可以多一些機會跟他接觸接觸。
但是沒有辦法啊喜歡一個人就是一心一意想讓他好,一心一意希望他比你好。
“涼拌”他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把作業本掏了出來。
“哥是天才”這是鄧諾的口頭禪,隔了很遠都能嗅出裏面囊括了的自信的味道。
這恰好就是我最缺少的一種東西。
也許這也能作為我喜歡鄧諾的眾多原因之一,我嫉妒他的自信,羨慕他的底氣,癡迷於他自信的有點高傲的語氣,喜歡他身上散發的那種有點驕傲的氣息。
“喲,這牛皮沒破吧”我還是要硬撐著跟他分辨。
我們總是習慣於自討苦吃。
之所以覺得有些事越理越亂,之所以把感情視為很覆雜的東西,都是因為明明站在原地就行,而我們偏要畫個圈之後再回到原點。
什麽叫做費力不討好,如此般般。
就像是喜歡,明明只要承認了就不需要任何理由,可在有些時候我們偏偏要拿出一千條,一萬條理由來證明我們不喜歡。
出於擔心他因作業沒寫完受到老師的批評,我也只好把早已準備好的作業本乖乖的遞上去。
“看來你對哥的能力不太自信啊”他說。
他那麽聰明,絕對能夠看出來我的反應了略帶的遲疑。
他接過作業,沒多大一會。
“誒,同學,以後寫作業能不能聰明點寫”他一邊抄著作業,一邊略帶教育的口吻對我說到說。
“啊,聰明點”我重覆起他的原話。
我此刻說句實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連忙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作業本。
“這題也沒做錯啊”我辯解似的為自己聲討。
“同學,拋去錯不錯的問題,你要往問題的實質來看”鄧諾又開始了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
“還有比錯不錯更實質性的問題”我太長見識了。
“智商啊”這是源自他的嘲笑,諷刺,奚落。
再怎麽喜歡他我也不至於連這都聽不出來。
當看到我一臉無奈的表情,他仿佛就已經達成了目的。
既給了我一顆定心丸肯定了我的答案是對的,又讓他在我面前著實得意了一次。
“同學,但是這個題我一打眼就能想的三種做法,最好的是技巧性的算法,其次是畫圖做,再其次才是你這種又容易算錯,又覆雜的常規算法”鄧諾得意的神情早已溢於言表。
“我去,你”我說。
我話才說了一半便被鄧諾給接了下去。
“太厲害了”他說。
滿滿的得意口吻。
“佩服你哥吧,早跟你說過了你哥是天才”他繼續說道。
“咦,自戀”我說。
記得他曾經問過我,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歡口是心非。
當時我說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我想隱藏自己的口是心非吧。
在我的心裏,你一直都很厲害。
(三十四)
後來這種情況越演越甚。
“我沒寫卷子”他毫不客氣的說。
“需不需要借你呀”我問。
怎麽越接觸我越不受控。
人家可是什麽都沒說呢,自己就學會往上貼了呢。
“不用”他態度堅決的說。
太出乎我意外了,搞得我都有點懵了。
“怎麽著,放棄治療了,作業不寫也就算了連抄都懶得抄了”我對他一貫的口氣。
“首先我寫了,其次我忘帶了”他一邊淡定說,一邊順手就把我的卷子撤走了。
“誒,你這人怎麽這樣,有沒有素質,我們有很熟嗎” 我裝作生氣的樣子跟他說。
“難道沒有嗎”鄧諾故作神秘的反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此時心裏到時泛起了點點暖意,還是挺高興的。
原來你覺得我們很熟。
“呵呵,別忘了給我批改啊”我繼續說。
“有報酬嗎”他反問。
“什麽”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鄧諾此話何出。
“這智商,給你批個卷多累啊”他不耐煩的給我解釋起來。
有時候詩洛對鄧諾真的是咬牙切齒的心塞啊。
(三十五)
有些事我不會說,你也不會知道。
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借卷子給你的,挺喜歡讓你幫我批改的,挺享受看你給我批改後的卷子。
鄧諾的字寫的很漂亮亦如他的長相一樣精致,美觀。
他的字和我的字,天壤之別。
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不太見得人的習慣,但卻令我始終津津樂道,那就是收藏鄧諾為我批改過得卷子。
電視劇看多了,相愛的人總是會互相交換信物,睹物思人。我想我會收藏他的字,可能也是因為一看到他的字,便會使我產生一種見字如見人的感覺。
(三十六)
我在上課時常常會被他帶跑題,他的理解能力真的是很強,總是能夠在老師講完一遍後就理解貫透,然後他便會跳躍式思維轉換到說話模式,而我也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抽離老師的講課內容,陷入與他的閑談中。
我最不能忘記的是那一天的那一節數學課,鄧諾和我談起了理想,他是那樣的神采飛揚,目光是那麽的有神,那是一種我不曾見過的眼神。
於當時那個年紀的我們來說理想是未來才需考慮的,我們此時此刻唯一需要關註的就是成績,就是排名。
是當下而不是以後。
我對他的感覺再次升華,好感飆升。
記得上課的時候遇到了一到好難得題,他又是第一個做出來的,這是一種常態。緊接著便是順理成章的在我面前炫耀自己。
“吹,繼續吹吧”我一如既往的損著他,打壓這他囂張的氣焰。
打壓是一種變相的激勵,我想看到一個更出色的鄧諾。
他給我留下的印象,令我念念不忘的是那股我所欠缺的自信,而令我最反感的又是那種囂張的氣焰。
我總是覺得他總是固執的認為他是最優秀的。他的心裏沒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一說法。我甚至一度認為這可能是由於我們兩個人在本質上的不同造成的,我視他為鉆石,輕易的以為他的光芒是天生的,是想隱藏都隱藏不住,所以他高傲,而我視自己是石頭,光芒是經過在蚌的體內磨礪出來的,所以無論我現在是以一個什麽樣子呈現在大家面前,我始終記得曾經那塊普普通通的石頭,過去教會我謙虛。
“你佩服我嗎”我不知道他的這句話從何而來。
我不想縱容他的囂張,我希望他是一個謙謙君子。
“不佩服,一點的不佩服”我隨口一說。
“我只是想成為最優秀的人,好難”相比之前的鄧諾我好像不認識眼前的這個謙虛的鄧諾。
我覺得我太天真了,我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去評判一個人。有時候這樣得出的結論不免有些偏執。
我竟然忘了光彩奪目的鉆石和黯淡無光的煤炭同出一宗,他們的本質都是碳,但是由於它們自己的選擇鑄就了以後不同的命運,不同的價值,那些耐不住土壤裏無邊的黑夜急於見到陽光成為了煤炭,而另一些經歷了千萬年忍耐的成為了鉆石。
之前鄧諾總是說,哥成績好,長得好,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唱歌,跳舞樣樣都行。我覺得這是他在炫耀,不夠謙虛。現在想來他並無吹噓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個大家都看得到,並且都承認的事實。
而我自認的謙虛,無非是對自己一直躲在一個虛假的外殼裏的認知,其實我這並非是謙虛,只是因為我並非向他那般樣樣精通,我想炫耀卻找不到理由。
他的困惑對於我來說何曾不是困惑。
“那你想成為什麽樣的人”我問到。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問一問便知,有幾個人真的不曾迷茫過,有幾個人真的很清晰。
“我想自己創業”對於剛上初中的孩子來說這個答案已經算是清晰了,夠完美了。
我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孩子比自己想的還要優秀。
他用他的人格魅力擊敗了我的口是心非。
他與我來說,只是做了簡單的簡單的四步,便使我下定決心一直在他身邊守護他。
他讓我對他的關註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繼而無力自拔。
“我相信你”這是我第一次對他說。
此時的我們都不知道這句話會成為以後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很像,你可以真正的了解我,所以我才會對你說那麽多的話,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他總是在我沒有防備任何的時候說出一些太過於溫暖的話。
前後桌真的是相處最好,配合最默契的。
“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在當時對於我來說是最令我歡喜的一句話,誰都難料後來,這句話竟變成了對我最殘忍的一句話,而且是無法拒絕的一句話。
☆、他說
(三十七)
他喜歡她,而他所謂的喜歡就是心心念念,就是她不離口。
我喜歡他,而我所謂的喜歡就是心心念念,就是絕口不提。
課堂上的四十五分鐘總是過得那麽快,那是因為有他的身影。然而課間那短短的十分鐘卻過得那麽漫長,那是因為沒有他的蹤影。
後來羅星海說“只要能夠遠遠的看著張夢楠就好”
我當時還問為什麽“因為距離產生美”
我恍然大悟。
“因為距離產生美”
淺顯的真知,明晰的灼見。
羅星海都已經看透了,沐詩洛你怎麽會還不懂。
“閔熙晨是他的正牌女友,而我只是他的好哥們,我們只是好哥們而已,僅此而已,他這麽做沒什麽不應該的,詩洛你一定要擺正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再給他找麻煩”每當看到鄧諾下課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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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眾人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三個臭皮匠定個諸葛亮。
“哎呦,帥哥,班草,你也有追人不順的時候啊”我對他永遠都是打趣,打趣,再打趣。
“少年追不到人的感覺怎麽樣”
沒想到從前那麽安靜話少的我,如今在和他們混熟了之後,竟這麽會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這算的上是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的最強寫照吧
什麽樣的朋友最是關系好。
得到的答案必然是損友,那剛剛好啊,帥氣的他,俗氣的他,平淡的我,我們就是這樣的損友三劍客。
我們樂此不疲的互損著。
“大哥,你就這麽喜歡她”沈傲碩挺無奈的問到。
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鄧諾你幹嘛要自討苦吃。
“你看看他現在這垂頭喪氣的樣子還能有假”我對沈傲碩說。
在你的面前我總是裝出一副莫不在乎的樣子,可你一直都不懂只有面對越是在乎的人我才越會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曾經我想過是否這世上還會有其他一個人的內心會和我一樣痛苦。
直到後來我遇見了,羅星海。
因為共鳴,因為我們受了同樣的內傷。
“喜歡”他親口說出。
我相信當時我的感覺絕不亞於羅星海聽到張夢楠對他的一票否決時的那種感受。
“你們倆覺得我們倆在一起怎麽樣”他在問我們倆的看法。
“大哥說好,就是好”
“好,挺好的,男的帥,女的美,般配”他那泗溢幸福的模樣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是那樣的開心與滿足,我心裏竟然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我隱隱的嫉妒,為什麽讓他這麽滿足的女生偏偏不是我。
“繼續啊”鄧諾說。
鄧諾你真的是夠了。
“閔熙晨不僅僅人長得好看,學習也很好,和你很搭”我說。
而他在幹什麽,我一邊說他一邊附和著點頭。
“你們算發展到什麽地步了”我鼓足勇氣問。
“她收了你給她的情書,可是還沒當面承認你是他的男朋友”我繼續向他發問。
“那她是什麽意思”我好奇的問。
“哎,情商啊,嫌不夠排場唄”他一臉嫌棄的看著我說。
我哪會有什麽排場的概念。
“排場?看來有經驗啊”我說。
“這叫情商”他說。
“那你打算怎麽辦,怎麽搞排場”我問。
“鮮花,蠟燭,氣球女生最愛,浪漫吧”他說。
“還行”我說。
其實我當時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浪漫,浪漫離我實在是太過於遙遠了,感情對於我來說就像一張白紙,我沒喜歡過別人,同樣也沒有一個人說他喜歡我。
(二十九)
鄧諾提溜了一個裝滿袋子進入了教室,掩蓋不住的興奮神情。
“這裏是什麽”他還沒來得及落座我就急急忙忙的開始向他發出疑問。
“浪漫呀”他故作神秘的回答著實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啊。
鄧諾你怎麽這麽拽。
“哈哈,我兩天之後一定會把她追到手的”他堅定的說到。
兩天,這麽快,盡管我很懷疑看他那個堅決的態度,絕不只是說說而已,我又不得已說服自己相信。
“詩洛,傲碩你倆再找幾個關系好點的同學到時候幫我布置場地去”他這就是命令。
“布置場地”我問。
“場地,大哥你要那什麽了,恭喜啊”沈傲碩說。
經上次被他熏陶過後,我秒懂。
美男同學,艾薇柔都無一幸免的讓我拖了過去當苦力。
十月十二號,那一天鄧諾,閔熙晨在一起了。
那一天是記憶中的灰色地段,然而我沒想到我作為一場示愛的見證者竟會把那一天記得那麽清楚,把日子記得那麽清晰,而此時估計它早已被它的兩個當事人遺忘在了奔流不息的記憶長河中了。
在時間的面前,我們真的很渺小,我見證了閔熙晨一步步從鄧諾的女朋友走到了鄧諾的前女友,再後來閔熙晨成為了鄧諾前女友之一。
那一天是我切切實實的明白了我對鄧諾究竟是什麽感覺,鄧諾於我到底是什麽,我意識到我喜歡他,我嫉妒那個叫閔熙晨的女孩子。
放學,在兩個樓中間的一片小空地上,有用花瓣和氣球鋪出的一條小路,還有用蠟燭擺的愛心。
他站在花毯的一端等待。
而她緩緩的來到,慢慢的走上花毯從一端走向鄧諾他的那一端。
他們倆作為夢幻中的現實男女主角,周圍是一層又一層的圍觀群眾。
他問她,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她說,我願意。
我竟然荒謬的像是看到了他和她的以後。
這是我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浪漫,可竟然是在我喜歡的人向他喜歡的人求做女朋友的時候。
跟羅星海的長談中,我問他“你覺得我可悲嗎,幫他追的閔熙晨人是我,幫他布置的場地的人是我,見證他們的人還是我”
他說“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一心讓鄧諾開心。
鄧諾你幸福就好。
他最喜歡的人閔熙晨是被我從她們班級引到場地的,是我見證了閔熙晨答應坐他女朋友的全過程。
忍耐,因為膽怯,因為喜歡,我有太多個理由告訴我要忍耐,要默默地待在鄧諾的身後,靜靜的陪伴他。
可最後我才發覺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就是要放肆,就是讓他知道,克制是會傷己的。
“謝謝你啊詩洛,幫了我這麽大的忙”他真誠又幸福的說。
“沒事,我們是好兄弟嘛”我說。
兄弟我最常提記得一個詞。
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而我只能默默的躲在角落裏哭泣。
可是當著鄧諾的面我還要學會偽裝,還要笑著祝福。
☆、執念
(三十)
我也曾為了一個人完完整整的寫過一本日記。艾薇柔沒看過,羅星海沒看過,鄧諾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沒看過。
但是估計現在那本日記它已經在被我丟棄的那個角落裏落滿了灰塵或者是被人撿去然後不知所蹤。不知道第二個打開那本日記的人會是誰,不知道下一個會讀懂日記中的那個主人公的人是否出現過。
我也不懂為什麽我要把它丟棄,它只是我青春的一抹風景。
我的日記本的下場和羅星海寫過的那麽多的情書下場似曾相識,他把那些摯愛的,一個字都要考慮良久的情書最終也都投入了儲物間。
文字只不過是一個載體而已,內容我早已熟絡於心,忘記曾經翻來翻去擺弄了多少次。曾經因它而迷茫了多少次,忘不了的當初是怎樣下定的決心,下了多少次決心,才把它丟棄,丟棄的不是記憶而是那個柔弱,只會為感情哭泣的我。
我和羅星海認識很久之後,那時的我們都已經長大,我們還是天涯人,相聚相約再去我們的母校看一圈。它變了有新的校舍,新的籃球場,新的操場,唯一沒變的就是那一張張朝氣蓬勃的笑臉和當時我們都很嫌棄的校服,現在看起來它也沒有那麽土啊。
什麽情,什麽愛,我們之間的聊天無論是現在此時此刻還是之前利用網絡,都不像小時候一樣圍繞的話題只是情愛。
情愛只是我們生活中的一小部分,它不會成為也永遠不會成為我們的主宰,至於那些青澀,我們默契的讓它們長眠於內心。
記得最後一次張夢楠作為聊天的主角是在大學剛開始的時候,羅星海在淩晨的時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當我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的時候。
他說“失眠了,想找個人聊聊”
“好”我迷迷糊糊的答應。
他停頓了好長一會。
他說“張夢楠處對象了”他的聲音真的很沈很沈,只有我懂他單單實在告訴我這件事情,他是在告訴自己要接受這個已定的現實。
他又說“我追了她三年,她都無動於衷,然而上了大學她卻主動追了另一個男生”
緊接著他沒有一絲拖沓,馬上就掛斷了電話。
面對慢慢長夜我再也沒有一絲睡意了。
華妃娘娘曾說過“你體會過從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嗎”
我有。
那是我為數不多的瘋狂時期,刷鄧諾的動態,看鄧諾的空間,從天亮到天黑,又從天黑到天亮。
那一夜傷口又發出了絲絲疼痛,我好久沒看鄧諾空間了,我看著它轉啊轉,最後出來的是鄧諾和一個女生手拉手的背影,評論是鋪天蓋地的祝福。不看評論我都會懂,就憑我對他的認識,他又有了新的她。現在他不會再去通知我說他又換對象了,我亦不會再去過問了。
我們是兩個人,從兩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到了如今兩個成年人。
我也明白了我們之間餘下的都只是當年剩下的情分,除去當年的那三年,他的生活中沒有了我的陪伴,我的生活中也沒有了他的陪伴,當時是最好的朋友,以後充其量這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別無其他。我也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糾結於我們為什麽再也回不到從前那種狀態,再找不到從前的那種感覺了。
因為時間過了,因為空間岔開了我們。
寫日記曾經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情,而現在寫日記成了我每日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必做的一門功課,是我最情願做的事情。
日記本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大概是從鄧諾的感情有了歸宿的時候吧,日記本就成為了我擱置秘密的角落,只有它能夠仔細的傾聽我的心事,容忍我的哭泣,撫慰我一顆受傷的心靈。
當時的我面對感情就像是初生的小牛犢,竟然天真的以為,感情最終靠的是時間,我固執的相信“長情是最好的告白”天真的以為所有的喜歡都只是圖一時的新鮮感,而默默地守護才是最長久的,而且我相信只要我肯一直站著他的身後一直靜靜的等待 ,就一會有那麽一天。
“ 我不在乎你是否是獨自一人,是否找到了屬於你的那一個她,也不在乎我是以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存在在你身邊,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毒,你是我的魔,你是我的癮。我對你中了毒,入了魔,上了癮,早已無法自拔。無論是什麽樣的理由恰當與否都阻擋不了我對你的喜歡,因為這種喜歡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如果我喜歡你但是不能夠光明正大,那麽我寧願選擇在你的陽光下的影子裏繼續偷偷喜歡你,也不會選擇放棄你”十三歲的沐詩洛,十三歲的我就是如此的固執,就是如此的孤註一擲。
因為年輕,因為感情世界是空白的,因為不曾喜歡過,有太多的理由證明我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一旦喜歡上了便註定了會投入一切,對感情專一且執著。
同樣因為年輕,因為無知者無畏,所以我才敢於如此放肆大膽的喜歡一個人而不會害怕,一切只為能夠喜歡的盡興。
於我而言默默的喜歡已經鼓起來很大的勇氣。
在不曾對愛產生悸動渴盼的的年華裏,我們與愛站在天涯與海角世界的兩端。南極和北極地球的兩極,在遙遙相望的時光裏,幻想著它的甜蜜,它的幸福。
當年的勇敢與執著,當年的堅強與毅力讓如今的我望而止步。
那種痛不會忘,不能忘,不敢忘。
(三十一)
由於曾經在感情上的空白,所以如今突如其來的感情使我的沒有任何防備,可想而知它打了我怎樣一個措手不及,我真的是無力應對。
到最後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默默喜歡著他。
默默的無非就是暗地裏見不得光的。
因為喜歡你我忍,這是我對自己做出的最難以想象的事。
“羅星海,你看看明明是我比你冤好不好”有一天我看著無所戀的羅星海說到。
唉,你好歹是告完白才守護在了張夢楠身邊的好不好。
處了對象的鄧諾果然變得不一樣了,他之前那些專屬於我的時間全都硬生生被另一個女孩子,那個叫閔熙晨的女孩子剝奪走了。
之前鄧諾下課除了有必要的事情必須要單獨行動,否則我們倆一定會在一起打打鬧鬧,說說笑笑。
他會給我唱歌,和我聊天,陪我追劇,而現在一切都是那麽的遙遠。
現在只要一打下課鈴,哪怕是我們的話題還沒有聊完,他也不留下來在待一會,而是會馬上飛奔出去,而目的地一定會是六班的門口。
那些過去,可憐的天真,可嘆的想法,可笑的行為,有些感情懂得太晚,註定成傷。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目光變得的特別不爭氣,喜歡在上課的時候,而且是無論在上任何課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追隨他。而這些漸漸的也成了我的日常,每一天,每一節課習慣註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欣賞他思考問題時一邊咬著筆,一邊深鎖眉頭時的專註的神態,看他舉手時臉上寫滿了自信的神情,享受的聽他侃侃而談的回答問題,看他回答完問題後驕傲的神情。這些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裏面。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他喜歡在上課前懶懶的伸一個懶腰,再痛痛快快的打個哈欠,他冬天喜歡在第二節課下課喝一杯溫熱的速溶咖啡,他最愛喝的咖啡是那種混有牛奶的拿鐵咖啡,他在夏天最喜歡從家裏帶一杯泡了燈籠草的水,他最喜歡吃的是德芙巧克力,是那種有榛子,葡萄幹,杏仁混合在一起的。他最喜歡喝的飲料是可樂,而且是百事可樂。他最願意做的事情是帶著筆記本電腦來學校和朋友們一起打游戲,他還喜歡在操場上打籃球,而且每次打籃球都一定會打到大汗淋漓。
如果不是喜歡他我怎麽會對這些小事記得如此清晰。
女生通常都會產生第六感,我每次在課堂上偷偷註視鄧諾,都有一種做了壞事的感覺,我總是覺得鄧諾知道她在偷偷的看著他。我其實每一次註視都在心裏期望著鄧諾回頭,哪怕是在不經意間目光的交融,對此時的詩洛來說也會是一種巨大的慰濟,我多麽希望能和鄧諾四目相對,多麽希望能夠有機會跟鄧諾說“我喜歡你好久了”多麽希望能夠讓鄧諾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但是盡管後來我明白了在愛情的世界裏,你若是膽怯,它便後退,你若是不爭取,它便沒結果這條定律,這句真知灼見。無法改變的是我依舊是膽怯的,懦弱的。
我太過於害怕連這種默默喜歡的資格都會失去,所以這種念頭終究只是存在於我想象裏的,我不會說,我也不可能說。
每次當鄧諾回頭時,我總是裝的若無其事,總是假裝看別處。我現在只想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鄧諾,不再會有太多的奢望。
我們因緣而相遇,在你沒來之前,我在這裏,一直在這裏,在光陰的歲月中,安靜地等待你的到來,你來之後,我依然停留在這裏,安靜的等待著你的發現。
遇見你是命運的安排而愛上你是我情不自禁 ,有時候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一往而情深。
(三十二)
在點點滴滴的回憶裏絲絲毫毫都浸透出了傷感,若不是時間教會了一個人成長的奧秘,我們又怎會理解了當時連自己都看不破的玄妙。
忘不了成為他後桌的那一天。
忘不了他說做兄弟的那一天。
忘不了他說喜歡她的那一天。
一切的根源都是老師的心血來潮,座位的大換血。不經意間,讓我成為了他的後桌。
我終於如願了,在接近他的漫漫長路上又近了一步,我不曾想過此刻的我會如此的高興。
記憶裏的那段時光就如一陣沸騰而過的暖流,就連僅存的幾分餘熱都能溫暖一下當前的我。
“誒,你不會沒看到吧,換後桌了”鄧諾剛剛打球回來,就聽他同桌丁馨跟他說到。
鄧諾他當時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轉過頭來的。
“咦,詩洛,你...”鄧諾他笑嘻嘻的對我說。
莫非...
我在心裏暗喜,原來他也挺希望我做他後桌的。
“嗯,前桌 ”我裝作很淡定的樣子答應到。
殊不知此時我心裏早已是突突的小鹿亂撞。
然而...
我等來的竟是。
“以後作業不用愁了”鄧諾再次轉過頭,然後對我眨了眨眼睛有點壞笑的說到。
“啊”當時我是一臉的茫然,一個啊字的疑問語氣都要調到那要遙遠的地方了。
我可是從來不曾想象過,學習成績這麽好的鄧諾竟然也無異於班級裏的那些其他男孩子,他竟然也不親自寫作業。
作業這東西在當時本來就算得上是稀有物,尤其是好同學的作業自然就更算得上是熱手貨了。所以不難理解為什麽我的作業一直以來都比較暢借的,為什麽每天都有很多同學排號要借去一用。
但是自從我知道鄧諾總不按時完成作業之後,我便會嚴格的將借作業的時間控制在他來之前。
我害怕他被老師批評甚過於我自己。
對於他我的女漢子潛質終於爆發了,我想保護他,我不想看到他因不完成作業而受到懲罰。
(三十三)
每一天基本都會上演這樣如出一轍的一幕。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以此類推。
有求於人必先熟絡於人。
鄧諾他原來也會這樣,攀關系,信緣分。
我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詩洛,你說多巧,咱倆在開學第一天就認識了,你覺不覺得這是一種緣分啊”他說。
他也信緣分。
我還以為我倆有共鳴呢。
神馬玩意,原來如此,一切都是前塵鋪墊,中心思想在後面跟著呢。
直到有一天我才後知後覺。
“詩洛”他說。
“你怎麽來的這麽晚”我問。
要知道我在他來之前心裏有多緊張,一直緊緊的盯著表在看,五分鐘,兩分鐘,一分鐘,馬上就到點了,早自習就要開始了。心裏有多覆雜一方面在想鄧諾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今天可能來不了了,一方面又在想鄧諾是不是起晚了會不會遲到了。
總之,我的想象力在這時是泛濫的。
現在想起來,這不就是□□裸的喜歡嗎。可當初我竟然為了這麽淺顯,這麽通俗易懂的小心思而倍感困惑。
喜歡,就是情不自禁的關心,喜歡,就是設身處地的著想,喜歡,就是經常想起。
鄧諾可到好,又是掐點進班級的。
“昨,打游戲,睡得可能有點晚了”他輕描淡寫的答到。
他可是輕描淡寫一句話,殊不知浪費了別人多少想象力,緊張了別人多少腦細胞。
可惡,皇上不急太監急。我對自己之前的行為感覺無比的可笑。
真是太可憐可悲可嘆了,為什麽喜歡一個人總是會情不自禁的為他提心吊膽,情不自禁的一會擔心他這,一會擔心他那。
“寫作業了”我明知他沒有寫可還是偏偏要問。
潛臺詞就是管我借啊,快管我借啊。
喜歡一個人,就是沒事想在他身邊刷一下存在感,證明一下兄弟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想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我。
“你猜,快把作業拿出來啦”鄧諾嬉皮笑臉的說到。
“你這樣總不寫作業是堅決不行的,考試怎麽辦”我說。
達到目的之後還要適當的規勸,畢竟我希望你可以越來越好,成為一個很棒的人。
所以盡管我早已準備借給他的作業了,但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勸阻他,一如既往表現的特別不情願借給他作業抄。
其實我很希望借這個機會向他證明一下我在他的生活中還是挺有用的,也挺喜歡因為作業可以多一些機會跟他接觸接觸。
但是沒有辦法啊喜歡一個人就是一心一意想讓他好,一心一意希望他比你好。
“涼拌”他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把作業本掏了出來。
“哥是天才”這是鄧諾的口頭禪,隔了很遠都能嗅出裏面囊括了的自信的味道。
這恰好就是我最缺少的一種東西。
也許這也能作為我喜歡鄧諾的眾多原因之一,我嫉妒他的自信,羨慕他的底氣,癡迷於他自信的有點高傲的語氣,喜歡他身上散發的那種有點驕傲的氣息。
“喲,這牛皮沒破吧”我還是要硬撐著跟他分辨。
我們總是習慣於自討苦吃。
之所以覺得有些事越理越亂,之所以把感情視為很覆雜的東西,都是因為明明站在原地就行,而我們偏要畫個圈之後再回到原點。
什麽叫做費力不討好,如此般般。
就像是喜歡,明明只要承認了就不需要任何理由,可在有些時候我們偏偏要拿出一千條,一萬條理由來證明我們不喜歡。
出於擔心他因作業沒寫完受到老師的批評,我也只好把早已準備好的作業本乖乖的遞上去。
“看來你對哥的能力不太自信啊”他說。
他那麽聰明,絕對能夠看出來我的反應了略帶的遲疑。
他接過作業,沒多大一會。
“誒,同學,以後寫作業能不能聰明點寫”他一邊抄著作業,一邊略帶教育的口吻對我說到說。
“啊,聰明點”我重覆起他的原話。
我此刻說句實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連忙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作業本。
“這題也沒做錯啊”我辯解似的為自己聲討。
“同學,拋去錯不錯的問題,你要往問題的實質來看”鄧諾又開始了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
“還有比錯不錯更實質性的問題”我太長見識了。
“智商啊”這是源自他的嘲笑,諷刺,奚落。
再怎麽喜歡他我也不至於連這都聽不出來。
當看到我一臉無奈的表情,他仿佛就已經達成了目的。
既給了我一顆定心丸肯定了我的答案是對的,又讓他在我面前著實得意了一次。
“同學,但是這個題我一打眼就能想的三種做法,最好的是技巧性的算法,其次是畫圖做,再其次才是你這種又容易算錯,又覆雜的常規算法”鄧諾得意的神情早已溢於言表。
“我去,你”我說。
我話才說了一半便被鄧諾給接了下去。
“太厲害了”他說。
滿滿的得意口吻。
“佩服你哥吧,早跟你說過了你哥是天才”他繼續說道。
“咦,自戀”我說。
記得他曾經問過我,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歡口是心非。
當時我說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我想隱藏自己的口是心非吧。
在我的心裏,你一直都很厲害。
(三十四)
後來這種情況越演越甚。
“我沒寫卷子”他毫不客氣的說。
“需不需要借你呀”我問。
怎麽越接觸我越不受控。
人家可是什麽都沒說呢,自己就學會往上貼了呢。
“不用”他態度堅決的說。
太出乎我意外了,搞得我都有點懵了。
“怎麽著,放棄治療了,作業不寫也就算了連抄都懶得抄了”我對他一貫的口氣。
“首先我寫了,其次我忘帶了”他一邊淡定說,一邊順手就把我的卷子撤走了。
“誒,你這人怎麽這樣,有沒有素質,我們有很熟嗎” 我裝作生氣的樣子跟他說。
“難道沒有嗎”鄧諾故作神秘的反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此時心裏到時泛起了點點暖意,還是挺高興的。
原來你覺得我們很熟。
“呵呵,別忘了給我批改啊”我繼續說。
“有報酬嗎”他反問。
“什麽”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鄧諾此話何出。
“這智商,給你批個卷多累啊”他不耐煩的給我解釋起來。
有時候詩洛對鄧諾真的是咬牙切齒的心塞啊。
(三十五)
有些事我不會說,你也不會知道。
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借卷子給你的,挺喜歡讓你幫我批改的,挺享受看你給我批改後的卷子。
鄧諾的字寫的很漂亮亦如他的長相一樣精致,美觀。
他的字和我的字,天壤之別。
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不太見得人的習慣,但卻令我始終津津樂道,那就是收藏鄧諾為我批改過得卷子。
電視劇看多了,相愛的人總是會互相交換信物,睹物思人。我想我會收藏他的字,可能也是因為一看到他的字,便會使我產生一種見字如見人的感覺。
(三十六)
我在上課時常常會被他帶跑題,他的理解能力真的是很強,總是能夠在老師講完一遍後就理解貫透,然後他便會跳躍式思維轉換到說話模式,而我也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抽離老師的講課內容,陷入與他的閑談中。
我最不能忘記的是那一天的那一節數學課,鄧諾和我談起了理想,他是那樣的神采飛揚,目光是那麽的有神,那是一種我不曾見過的眼神。
於當時那個年紀的我們來說理想是未來才需考慮的,我們此時此刻唯一需要關註的就是成績,就是排名。
是當下而不是以後。
我對他的感覺再次升華,好感飆升。
記得上課的時候遇到了一到好難得題,他又是第一個做出來的,這是一種常態。緊接著便是順理成章的在我面前炫耀自己。
“吹,繼續吹吧”我一如既往的損著他,打壓這他囂張的氣焰。
打壓是一種變相的激勵,我想看到一個更出色的鄧諾。
他給我留下的印象,令我念念不忘的是那股我所欠缺的自信,而令我最反感的又是那種囂張的氣焰。
我總是覺得他總是固執的認為他是最優秀的。他的心裏沒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一說法。我甚至一度認為這可能是由於我們兩個人在本質上的不同造成的,我視他為鉆石,輕易的以為他的光芒是天生的,是想隱藏都隱藏不住,所以他高傲,而我視自己是石頭,光芒是經過在蚌的體內磨礪出來的,所以無論我現在是以一個什麽樣子呈現在大家面前,我始終記得曾經那塊普普通通的石頭,過去教會我謙虛。
“你佩服我嗎”我不知道他的這句話從何而來。
我不想縱容他的囂張,我希望他是一個謙謙君子。
“不佩服,一點的不佩服”我隨口一說。
“我只是想成為最優秀的人,好難”相比之前的鄧諾我好像不認識眼前的這個謙虛的鄧諾。
我覺得我太天真了,我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去評判一個人。有時候這樣得出的結論不免有些偏執。
我竟然忘了光彩奪目的鉆石和黯淡無光的煤炭同出一宗,他們的本質都是碳,但是由於它們自己的選擇鑄就了以後不同的命運,不同的價值,那些耐不住土壤裏無邊的黑夜急於見到陽光成為了煤炭,而另一些經歷了千萬年忍耐的成為了鉆石。
之前鄧諾總是說,哥成績好,長得好,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唱歌,跳舞樣樣都行。我覺得這是他在炫耀,不夠謙虛。現在想來他並無吹噓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個大家都看得到,並且都承認的事實。
而我自認的謙虛,無非是對自己一直躲在一個虛假的外殼裏的認知,其實我這並非是謙虛,只是因為我並非向他那般樣樣精通,我想炫耀卻找不到理由。
他的困惑對於我來說何曾不是困惑。
“那你想成為什麽樣的人”我問到。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問一問便知,有幾個人真的不曾迷茫過,有幾個人真的很清晰。
“我想自己創業”對於剛上初中的孩子來說這個答案已經算是清晰了,夠完美了。
我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孩子比自己想的還要優秀。
他用他的人格魅力擊敗了我的口是心非。
他與我來說,只是做了簡單的簡單的四步,便使我下定決心一直在他身邊守護他。
他讓我對他的關註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繼而無力自拔。
“我相信你”這是我第一次對他說。
此時的我們都不知道這句話會成為以後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很像,你可以真正的了解我,所以我才會對你說那麽多的話,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他總是在我沒有防備任何的時候說出一些太過於溫暖的話。
前後桌真的是相處最好,配合最默契的。
“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在當時對於我來說是最令我歡喜的一句話,誰都難料後來,這句話竟變成了對我最殘忍的一句話,而且是無法拒絕的一句話。
☆、他說
(三十七)
他喜歡她,而他所謂的喜歡就是心心念念,就是她不離口。
我喜歡他,而我所謂的喜歡就是心心念念,就是絕口不提。
課堂上的四十五分鐘總是過得那麽快,那是因為有他的身影。然而課間那短短的十分鐘卻過得那麽漫長,那是因為沒有他的蹤影。
後來羅星海說“只要能夠遠遠的看著張夢楠就好”
我當時還問為什麽“因為距離產生美”
我恍然大悟。
“因為距離產生美”
淺顯的真知,明晰的灼見。
羅星海都已經看透了,沐詩洛你怎麽會還不懂。
“閔熙晨是他的正牌女友,而我只是他的好哥們,我們只是好哥們而已,僅此而已,他這麽做沒什麽不應該的,詩洛你一定要擺正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再給他找麻煩”每當看到鄧諾下課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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