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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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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後,我和木非好幾天沒起床,連吃飯都叫老青送到床帳外。

因為木非太沈迷了,用各種方法,將我身體的每一寸都研究了一個透徹。

第四天實在體力不支,兩眼發花,我求他:“夫君,不要再做了。床鋪臟了,我還想洗澡。”

木非這次答應得很爽快:“好。那今日我出診去。”

他命喜樂準備了洗澡水,抱我進浴桶,在水裏少不得又是一番為所欲為,將我折騰得沒了一絲力氣,才心滿意足神清氣爽地出門。

我回到床上補了會兒覺,穿好衣服扶著腰走出臥室。

老青等在門口,手裏捧著個簿子和一串鑰匙,笑瞇瞇地說:“夫人,這是家裏的賬簿,老爺說讓你掌管。”

我接過賬薄一看,上面記錄著醫館的收支和家裏的收支。

老青又將鑰匙交給我:“夫人,這是藥房鑰匙,廚房鑰匙,庫房鑰匙,今後家裏的一切支出都由夫人做主。”

我為難了:“可我不懂。”

老青笑笑:“無妨,喜樂在大戶人家做過小姐們的教引丫頭,不懂的地方問她便是。”

我問喜樂:“我要怎麽做?”

喜樂道:“夫人要考慮家裏人的衣食住行,平衡開支。”

我訕訕地笑:“我能不能先吃點東西再學,好餓。”

喜樂道:“早上還剩了些粥,夫人可以先將就吃點。”

“我想吃飯。”

“夫人沒吩咐,所以還沒做飯,今天吃什麽菜還請夫人示下。”

我楞了:“我示下?”

“是。”

想了想:“我想吃雞。”

“夫人,廚房沒有雞。夫人可以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食材,再吩咐老青做。”

哦,我明白了,敢情現在家裏的事由我做主,我說做什麽老青和喜樂就做什麽,原來這就是掌家啊,太簡單。

我來了興趣。

晚上木非回來,我迎上去替他脫掉披風,拿下藥箱,拉著他坐到飯桌前。

他搓搓凍僵的手,看著飯桌的菜:“呦,雞湯白菜,你讓老青做的?”

“當然,我是當家主母嘛。”我給他倒上一杯溫熱的暖酒,“以後夫君想吃什麽要先跟我說。”

他捧起酒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哦,那當家主母能不能跟我說說,今天都當了什麽家?”

我笑著說:“你來來回回就那麽兩套衣服,今兒個我上集市,給你扯了兩匹布做衣裳。老青和喜 樂辛苦,也給他們一人扯了一匹布。隔壁的李嬸子說熙祥記做衣衫極好看,隔天夫君隨我將布料 送過去,順便量量尺寸;

接近年關,我到集市上看了下,菜可貴了,只有大白菜便宜。就叫老青拉了一車回來,還有一些蔥姜蒜,全存在地窖裏好過冬。有人賣稍便宜的豬肉雞肉也買了幾斤回來,存在不遠處的冰室裏 ;還去官府,把醫館的稅銀交了。夫君,我這家當得怎麽樣?”

“嗯,不錯。”他站起身,從包裏掏出一包銀子,對我作了個揖,“夫人,這是今天出診的診金 ,特上交給夫人保管。”

我對他道了福:“夫君辛苦。”

說完笑吟吟地接了,數清後進裏屋鎖進錢箱,再仔細地記在賬薄上。

喜樂在一旁替我磨墨,磨著磨著噗嗤一聲笑出來。

“喜樂,你笑什麽?”我問。

喜樂笑道:“夫人今天早上還苦著眉頭,這才到晚上就有了當家主母範兒。老爺對夫人又恭敬,你們夫唱婦隨,相敬如賓,可見夫人是個有福的人,以後的日子不知道多甜。”

我羞得滿臉通紅:“你這小蹄子,還沒嫁人呢,就那麽沒羞沒臊說人家夫妻間的事,小心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出去不知道,我只知道啊,老爺在外頭等他的娘子吃飯,脖子都等長了。”

“貧嘴。”我賞了她一個白眼,回到飯廳。

木非果然還沒動筷子,見我回來,他擡頭朝我一笑:“快來吃飯。”

飯桌上燃著一盞燭臺,將他的臉染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線,看得我心頭一暖。

坐到他身邊,拿起碗筷。

他夾起一個雞翅膀放進我碗裏:“你太瘦了,多吃些。”

“謝夫君。”說著話,忍不住與他相視一笑。

時光如梭,整天柴米油鹽醬醋茶,我漸漸品出了過日子的好滋味。

木非醫術高明,連有的朝廷命官也上門求醫。但他不讓病人進醫館,說是怕臟了自家屋子,只出診,饒是如此登門也求醫的人也不少,所以木非一再提高出診價格。他賺得多,加上以前的積蓄,我們再也沒缺過錢,日子便過得甚是逍遙。

每天清晨他出門給人看病,我想好早中晚餐吃什麽,帶著喜樂去菜市買早晨最新鮮的菜。吃過飯得了閑,便想方設法地把家變得更好。給木非添置幾件新衣裳啦,換點好看的家具啦,在庭院種幾棵花草啦,還請來漆匠將醫館裏裏外外刷了遍新漆。

我還交了兩個朋友,當鋪朱老板的夫人和綢緞莊燕老板的夫人,她們與我年紀相當,我們談不上 交心,但能說些有趣的話。三個人一有空就湊到一起,去胭脂鋪挑上新的胭脂,找裁縫做新衣裳。或是去吸船上聽聽戲,嗑瓜子,順便講講趣事。什麽皇上又納了美貌的貴人啦,哪個王爺長得帥氣還沒娶妻啦,銀莊李掌櫃又被他夫人堵在花樓門口,不得不跳窗逃跑啦……

玩夠了回到家,木非多半也回來了。

用過晚飯,我們倆一起下下棋,或是一起看看書,寫寫字。

除了木非在床上讓我又愛又怕這宗事,生活沒什麽不如意的。就這樣懶洋洋地消磨著時光,日子安靜又祥和,身心無比滿足,我猜這應該就是母妃想讓我過的生活。

我想永遠過下去……和木非一起……

戲船上,朱夫人擠眉弄眼:“木夫人,這陣子你真是越來越有風韻了。木大夫功不可沒 ,滋潤得不錯……”

女人們在一起,除了嚼舌根就是攀比。木非體貼能幹又高大帥氣,比大腹便便的朱老板,還有好色的燕老板好了千倍萬倍。每次聊起夫君,我的臉上都十分有光。

“呵呵呵,”笑著撫臉,我羞澀地說,“別提了,我夫君太纏人,有時候都受不了呢。”

燕夫人用扇子輕輕擋唇,嘆了口氣:“真羨慕木夫人,木大夫年輕力壯,真好。我家老燕的身子就差多了,不瞞你們說,前天我還跟他吵了一架。他倒識相,昨兒個給我買了樣小玩意兒陪罪。我覺著吧,男人嘛不光要身子好,還要懂得疼人才行。”

朱夫人兩眼一亮,拉起燕夫人的手臂,看著她手上黃澄澄的手鐲:“哎呦呦,燕夫人,這是銀樓剛出的式樣。”她指著自己耳朵上的金墜子,“你瞧,我這耳墜和你的手鐲是一對,也是我家老朱送我的。”

燕夫人朝著我笑:“木夫人,你家木大夫有沒有送什麽東西給你?”

“我管家,我可以自己買。”我笑道。

“這就不一樣了,”朱夫人苦口婆心地說,“咱們姐兒幾個誰缺錢啊?東西都買得起,要的是男人送東西的那份心。”

我很少被她們比下去,帶著些許不甘回到家。心裏很不痛快,連最喜歡的紅燒雞翅膀也沒吃幾只。

木非好像沒發現我的異常,吃過晚飯便進書房練字。

我跟進去,假裝收拾書冊,在他身邊晃來晃去,順便問:“夫君,你說我帶金鐲子好看還是玉鐲子好看?”

他認真寫字,連頭也沒擡:“你戴什麽都好看。”

我故意撩起袖子,露出光光的手臂:“幫我想想嘛?”

他仍舊沒擡頭:“你自己就是玉雕出來的美人,身上沒有一點瑕疵,不必多此一舉戴首飾。如果真想要,買一些也可以。”

暧昧的話來得淬不及防,我臉紅了,轉念一想自己是要提示他給我買首飾,正色道:“我才不買吶,你說得對,我不用戴也很美。朱夫人燕夫人今天都戴了首飾,是她們的夫君送她們的,戴著不好看,可瞧她們樂的那樣兒!”

木非輕笑出聲,放下筆,朝我伸出手:“憶暖,過來。”

也不知道他聽明白沒有,我耷拉著頭走過去。

他掐住我的腰讓我面對面坐到他腿上,一面細細碎碎地吻著我的臉,一面問:“你現在怎麽喜歡和那些凡夫俗子湊一塊兒?”

“這叫人間煙火氣,”我捧著他俊俏的臉,越看越覺得舒心,“你瞧,你沾了人間煙火氣,也越 發帥氣了。”

他笑得更歡,進入,緩緩運動:“舒服嗎?”

我忍不住咬著他的鼻尖,含糊地說:“嗯……舒服……”

……

也許是有了足夠的磨合,這夜我們做得很合拍,完事後通體舒坦,我縮在他懷裏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他已經穿好衣服。是我請裁縫給他新做的白色衣衫,邊上還鑲了金色雲紋,貼身剪裁。穿在他身上,更顯得他豐神俊朗,玉樹臨風。

見我醒來,他走到床邊坐下:“醒了?看看你手上。”

我擡起手,看到一只晶瑩剔透的白玉鐲子,很質樸式樣,沒有任何花紋,周身散發著白光。

“昆侖山的玉髓,貼身佩戴永葆青春,凡間只此一只,喜歡嗎?”

我一躍而起攬住他的脖子:“喜歡,你怎麽突然想到送我鐲子?”

他摟住我的腰,額頭頂著我的額頭:“夫人昨夜就差給為夫下聖旨了,為夫敢不送麽?”

我咬了他的鼻尖一口,趕緊下床穿衣服。

“不再睡會兒?”他問。

“不了,我要約人聽戲去。”順便秀秀他送我的新鐲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木夫人俗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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