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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曹津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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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僵持不下之時,沈老太君被簇擁著走了出來,“我看誰敢在沈府對殿下不利!”

沈太君這麽些年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人雖年邁,但氣勢仍在,帶領一眾人跪下身去,“老身拜見楚公主殿下。”

沈西誠和予楚身邊跪倒一片,不知怎的,他看著被眾人跪拜的予楚,心中湧起一陣失落,卻如何也跪不下去,只覺兩人像是隔了千裏,他本以為她是長安城中貴女,卻不曾想,卻是真正的貴,天家之女,他終於知曉了她的名字,姬四公主姬予楚。

楊怡被這跪著的一院子弄得騎虎難下,只能看著予楚將沈太君攙起,不知從哪裏湧出的府兵,將她們圍住,楊怡譏誚道:“沈太君這是何意,大周律例,即便都督府中,私兵也不得超過三百,沈太君如此行事,意欲何為?”

只聽沈太君道:“非常之時有非常之法,事後我自當向朝廷告罪。何況,楊長使口口聲聲大周律例,敢問,大周哪條律例規定,你區區一個長使見到公主殿下卻不跪,又是哪條寫著,公主殿下的自由可由爾等幹涉!”

楊怡被她噎地無言,只狠狠道:“來人,我們走!”

楊怡帶人離開,沈太君這才松了一口氣,方才那些湧出來的府兵也身子一抖,予楚細看才察覺,原來……

沈太君道:“殿下在沈府中,老身自然不會讓殿下出事,方才事急從權,讓一眾不會武的家奴換上侍衛衣衫,發了兵器,又用言語嚇住楊怡,這才勉強沒被她看出破綻。”

予楚由衷道:“沈太君的智謀與膽量,本宮十分佩服。”

沈太君從旁問道:“不知公主接下來有何打算,曹津城府深厚,楊怡也不會善罷甘休,老身怕他們還會再來!”

予楚想到什麽,笑著道:“沈太君放心,王將軍已經在城外,想必很快便能進城。”

沈太君聽她這般說,放下心來,只是見她說起王之泓時眼中帶笑,不免看向沈西誠,果然見他有些失魂落魄,無奈嘆了一口氣。

王之泓終究還是未進城來,擔憂予楚安危,派遣了人將予楚接離沈府,沈西誠一路護送,到了與接引的人匯合時,沈西誠苦笑道:“我終究還是無法護你。”

予楚心中對沈西誠不是沒有感動,只是沈西誠這個人太難掌控,她怕流露太多,會讓事態不由她控制。只道:“你也小心。”

沈西誠卻突然做出大膽舉動,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擁入懷裏,緊緊抱住她,“此次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我知道你最薄情,但是也別忘了我。佛祖可是聽過我許願的。”沈西誠說完,眼眶微紅,也不需要予楚回應,轉頭離去。

一旁的將領對方才的旖旎道別只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道:“公主請。”

王之泓已經派人在城外安營紮寨,進城危險太多,帳外有腳步聲傳來,未經通傳,予楚便走了進去,王之泓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定住了。

倒是予楚走了過去,取笑他道:“怎麽,這才多久沒見,這麽快便不認識了嗎?”

王之泓也一笑,拉了她的手過來,“倒當真是太久不見,你瘦了許多。”

予楚想到沈冉月二人,道:“冉月和我皇兄二人無恙吧?”

王之泓道:“只是身子有些虛弱,已經派隨行軍中醫官看過,沒有大礙,倒是那個徐良昀,被濃煙熏的嗓子有些啞了,醫官說要將養幾日,看能否恢覆?”

予楚眉頭一皺,“他也算此案關鍵,務必要將他醫好。”

“你放心便是。”

予楚即便在沈府中,心中也緊繃著一根弦,見了王之泓才算徹底松下來,“我也是來到洛陽,才知道,母皇這個皇帝當的有多不易,朝中的局勢已經足夠覆雜,可朝外卻也不讓人放心。願此次能徹底扳倒曹津和他背後的人。”

王之泓想到她從不曾在他面前掩飾的對帝位的追求,可以想到前路究竟還有多少波折,“那你現在呢?可還想著日後繼承皇位?”

予楚嘆息道:“如果我幾年前便知曉這個道理,也許會打消,也許不會。但是今日的我,已經騎虎難下,開弓沒有回頭箭。”說著在他耳邊反問道:“怎麽,你怕了?”

王之泓吻了吻她鬢角,“我也一樣,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上了你的船,還怎麽退回去?”

予楚一笑,“你知道便好,縱然你想退,我也要押著你與我一個陣營。”

王之泓還是惦念她身體,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予楚便有些疲憊,王之泓讓她躺在他腿上歇一歇,予楚片刻便睡著了。

王之泓傳了醫官進來,與予楚之間的關系倒也沒遮掩,跟在他身邊之人,自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醫官小心給予楚把了脈,又仔細觀察她臉色,道:“公主殿下脈相凝澀,之前興許是受了風寒,大病初愈,便憂慮太過,耗傷精血,宜仔細靜養。”

王之泓聽得一陣心疼,吩咐醫官下去,將人在懷裏又摟緊幾分。

予楚睡了一個時辰便醒來,洛陽不宜久留,既然已經人證物證俱在,予楚不在,料想曹津也不會同沈府為難。兩人商議,明日一早便動身,早些回到長安城,面交皇帝,一切由姬妏定奪。

只是未曾想,次日一早,洛陽城中便發生巨變,曹津竟然自盡於府中,楊怡帶領一眾官員,親自來到城外,脫帽戴罪,以求皇帝寬恕。

予楚也未曾想到曹津竟然會自盡而亡,這其中會不會另有圖謀。楊怡率領一眾官員跪在城外,見予楚和王之泓終於出面,楊怡高聲道:“罪臣楊怡拜見楚公主殿下!”

予楚與王之泓交換了眼神,王之泓點點頭,謹防有詐,命士兵上前護衛,予楚道:“楊長使,你昨日的囂張跋扈本宮還沒有忘記,今日卻又是哪一出?”

楊怡面色沈痛,“曹都督已死,死前命臣如此。臣只能從命。”手中捧起一物,“這是洛陽城中統領兵將的令牌,也是曹都督遺命。”

王之泓見予楚不動,對身後人一擺手,手下便得了令,將楊怡手中令牌拿下。

她竟然搬出曹津來,難道是用曹津的死當做擋箭牌。還是曹津未死騙我入城呢?這個時候做任何抉擇都是冒險,予楚沈默片刻,下定決心道:“來人,將楊怡一黨拿下,仔細盤查,無罪者到時皆會釋放。”

而後對王之泓道:“看樣子,我們一時半刻是走不了了。”

王之泓問道:“為何你信了那個楊怡的話?”

予楚側目,笑著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般像豪賭?誠然,楊怡不可信,束手就擒背後一定沒那麽簡單,但是,我倒是覺得,曹津也許是真的死了,她的眼睛說不了謊。”

王之泓還是不能放心,拒絕予楚一同入城的要求,率先進城,直到洛陽城整個在他控制之下,才將人接進城。

洛陽城一片混亂,往日街巷繁華不見,予楚道:“都督府如何?”

王之泓坐於馬上,側首道:“曹津確實已死,並且死在後院寢居,現在死因不明,看樣子像是服毒,我已經派人將都督府封住,不許任何人進出走動,另外,仵作已經候命。”

予楚皺眉道:“服毒自盡?看樣子倒真是畏罪自殺的最好方式。”說著策馬趕往都督府,王之泓緊隨其後。

都督府外被王之泓的人團團圍住,予楚進門時跪倒一片,她腳步未停,只冷冷吩咐道:“帶路!”

上次夜探都督府時未曾看清的一切,白日裏更加分明,曹津的官邸陳設簡樸,只是卻別有乾坤,外人進來極易迷路,方才繞過假山,予楚突然停下步子,王之泓直覺看向四周,予楚輕嗅,“什麽味道?”

王之泓帶人尋著氣味而去,卻是有人偷偷地拿了火盆焚燒信件,王之泓的手下將人拿住,又撲滅了火盆中的火。

予楚走了過來,屈身將還未來得及焚燒的信件拿了起來,展開看清上面字跡,面色一變,而後將信合上。予楚直直盯著那人道:“是誰讓你在這裏燒掉這些東西的?”

那人不敢擡頭看,只諾諾道:“都是小的自己的意思,一切都是小的主意……小的,小的對不起大人……”說著便把脖子撞在侍衛的劍刃上,血噴薄而出,王之泓摟住予楚的腰一個旋身將她帶離,血一滴也未曾落在她衣袖上,予楚回頭看時,那人已經斷氣。

周圍皆是血腥之氣,予楚將信交給王之泓,“把這些東西先收著,本宮要仔細考證!”

王之泓提醒道:“此人此番行為,著實有些刻意之舉。”

予楚壓低聲音,道:“不早不晚,不緊不慢,偏偏在本宮必經之路焚燒,被抓後不經盤問便自盡,可見是早有人安排好的,只不過,戲是做給人看的,但是,戲裏的道具卻未必是假的。且順著她的戲走,本宮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作者有話要說:

替換了。最近又開始忙了,哭泣。早日寫完洛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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