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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撥動命運之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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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神都,只剩下暮宇一個人,他孤零零地,久坐在宗閣外的臺階上,手捧著一本書。

暮宇看著這座破敗卻威嚴的都城,回憶起在宗閣內找到的記載。

宗閣,是他為數不多的能打開的宮殿,裏面存放了很多典籍。當年魔族破神都,卻也對此秋毫無犯,甚至敬若神明。

因為,歸根結底,神魔本是同宗,對於暮氏,魔族和神族一樣地尊敬愛戴。

神都,以九座建築為代表,五座宮殿為核心。

五座宮殿,散布神都內各處,占據神都的大部分地方。

這五座宮殿被稱為五閣,分別是:宗閣,執閣,後閣,使閣,部閣。

宗閣,以神族暮氏主持,宗閣成員只有暮氏血脈。宗閣是先宗之閣,血脈石就奉存於此殿內,新長老和新的四部首領也要受宗閣任命。而神族一旦出現危機,宗閣就自動肩負起傳承薪火的責任。

執閣,執政之閣。神族從第六代神王起,實施長老議會制,執閣就是長老會的別稱。

在神族,很多人的夢想就是突破王者後,封就王號,加入長老會,獨立封城。

神族有一座大都市,四座中等城市。其中神都居於北冥,坐北朝南。四大衛城建於北方平原入口,以四部首領分別鎮守,雖散布四方,卻以陣法相連,以成要塞,捍衛平原。

夾雜在神都和四衛要塞之間的平原上,有許多座小城,這些小城又統治著四周的荒野。

神族各個長老,都能分封一方。長老們是強大的王者,早晨也許還在神都參理政務,下午就能回到封地發布命令,實現著神族對各地的直接統治。

後閣,是神王一家居住之地,也是神族唯一一座獨立之閣。除神王一家,其他人禁止入內。普通族人都居住在四個大區中,這四個大區以其餘四閣為核心,環設而成。

使閣,天使之閣,為五大使者主持。暮缺封至履尊,天道嘉獎,賜五使者之職,協助神王治理三界。

第一使者掌關押界,第二使者執生判死,第三使者指命弄運,第四使者主界刑天,第五使者尊王護道。

暮宇是新被任命的神族第四使者,他剛穿越而來的那個世界,就是刑天世界,也就是神族的天牢。暮宇,他現在就是一個牢頭,負責看守神族重犯,只不過,天牢內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一座小村莊。

部閣,由四部首領主持。部閣掌管著神族的軍隊,長老雖能獨立封城,卻沒有軍權,四部首領卻可以名正言順地招募和訓練士兵。

全盛時,四大部各有一支人數十來萬的部階精銳。

在神界,上位神人是成人的標準,他們或是後勤或是炮灰。眾位神人壽四百載,是各族的常備軍,一個小部族就可以拉出幾萬這樣的部隊。

部階,是常備軍中的校尉。只有王族,才能直接將部階拉出來,組成精銳軍陣。人數一萬的部階精銳,就能圍殺一個王者初期。

神都另外的四座建築,代表了神界四大王族的存在,分別是:神王殿,天魔宮,通幽府和眾林樓。

神都的陣法,以血脈為標準,隔絕神魔以外的人進入。

神魔本為同宗,在二代神王時分裂,但兩族仍屬同盟。六代神王時,神都建成,建立了神王殿和天魔宮。

第七代神王在位,神魔反目,神族連橫幽族與林族,建立了通幽府和眾林樓。

除天魔宮外,通幽府和眾林樓都設有陣法,樓內燈火亮起,兩族的人才能進入神都,並在其中生活。燈火熄滅,兩族的人若還不離開,就會受到神都陣法的攻擊。

很快,就到了十五月圓之夜,散魔再次入侵了神都。

易和林雲帶著小公主一行數百人,卻是早出了神都,向東南而行。

暮宇一個人,只能躲在自己鎮守的刑天界內,刑天界內與上次離開前相比,並沒多大變化。

暮宇從典籍中學到了很多,其中就有關於如何從植株上提取神株精華,他頑強地活了下來。

在神界,部階以上即可辟谷,可位階的神人卻是占了大部分人口,他們一日三餐都少不得。

王者憑空凝聚的神力精華,能供數千人一日之用。部階可於靈山勝水中汲取神液精華,亦可養活數百的位階神人。普通神人只得從神界中的植株提取神株精華,勉強養活自己。

王者是一族支柱,所以普通神人大多是靠神株存活,特別是魔族橫掃各族之後,普通神人更是生活不易。

這一天晚上十分之漫長,暮宇甚至能聽到好多散魔的歡呼,好在他們還是發現不了躲在刑天界裏的暮宇。等到第二天日中,暮宇方才出來,看到了一片蕭條的神都,以及滿目狼藉的神都廣場。

神都內的各個建築還是好好的,因為散魔根本破壞不得這些陣法。宗閣大門也緊閉著,入侵者打不開這些個殿門。

這樣的生活暮宇過來了好幾個月,每到月圓那天,就是散魔的狂歡之日。畢竟相比於外面的寒冰世界,城內的色彩更加鮮艷明媚些不是。更何況,能夠在這個世界的曾經中心,神族都城裏盡情渡過一夜,對這群無家可歸者,在心裏上確實也能給予不少的滿足與成就。

直到數個月後,又是一天月圓的晚上,暮宇躲在刑天界內,但卻突然有了感應。

刑天界的外出通道,就在村口的那片大海中。然而此刻,大海上波浪翻湧,海水上卷,仿佛在空中立起了一面鏡子,海市蜃樓般,映照出神都中當前發生的事。

只見一身披黑袍的人從城門走入,沿途的散魔紛紛上前,近了他身前三丈,卻化為了飛灰。

鏡子畫面一轉,將黑袍人的動作分毫不差地展示了出來,那人對上前的散魔先是五指一按,然後掌心一拍,接著手腕一推。

飛灰,飛灰,敵人灰飛煙滅!

也不知那人說了些什麽,散魔就如鳥走獸散般逃走了。

這時,那人擡頭一看,暮宇見到了一個留著山羊胡的年輕人,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著他,嗯,是看到了他。

神王殿內,藏身於此的九代神王,卻對這一幕一無所知。

年輕人嘴角含笑,擡起右手來,在身前一劈,劈開了一道空間。

與此同時,大海上的鏡子崩碎了。

那人一腳踏入刑天界裏,隨之就出現在了大海之上。

暮宇不覺得眼前之人有危險,相反,他感覺血脈中有一股激動,仿佛是遇到了多年未見的親人。

“我叫暮湘,時間有限,所以你先聽我說完。”

暮湘瘦削的臉龐上眉毛一揚,上來就是霸氣的命令。

“命運讓你出現在這裏,既是一切的起點,也是一切的終點。”

“什麽是起點,也是終點?還有,你姓暮,你也是暮氏麽?”

“形象地說,如果命運是一個圓的話,起點和終點,本來就是一體的。”

他一揮手,暮宇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漂浮到他跟前,暮宇再也問不出話來,因為他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這時暮宇認真地打量著面前的男人,他風塵仆仆,好像趕了很長的路,才到了這裏;他的眼神中集悲傷與希望於一體,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暮宇還待再看下去,卻見對方手上多出了兩樣東西。

“天地間有十二基本法則,人的屬性對應有十二種。大部分人身懷兩種以上,而每一個暮氏血脈,卻都是純一屬性,這代偏偏出了一個意外。你十二屬性俱全,難以覺醒,修煉不得暮氏的血脈,只能修煉為你獨創的功法。無奈類似體質的人也很難走上修行路,但並不是不可以,我一直為你積極尋找中。為避免你因為覺醒不成,直接壽盡。一千多年前,還是嬰兒的你就被送走,今日你出現在這裏,是我的安排,而我手上的這兩團,就是你踏上修行之路的關鍵。”

“我踏遍千界萬域,終於找到那一個人。”

暮湘說著,一邊將右手按到暮宇頭頂。

“我此來,就是撥動你這根命運之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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