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北洲平原上的星空，特別清澈。

“小夏妹妹，你今天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思考著什麽呢？”

雪遙夏本坐在一塊大石上，突然，從身後傳來了女子的嬌笑聲。

不用回頭，也知來者是碧波仙子杜小雁。

杜小雁成名已有許多年，卻仍保持著青春美貌，自她出現在軍營中，便引來了不少男子側目。

她對雪遙夏似乎特別有興趣。

“如果你有什麽煩惱，倒是可以跟我說一下……不過，我很難想象你這樣聰明的女孩子也會產生煩惱，哈。”杜小雁在雪遙夏身邊坐下。

雪遙夏抿唇笑：“我確實有些事情想不通。”

“什麽事情呢？”

“杜姐姐，你聽說過以前靈海之心暴走的事情嗎？”

“靈海之心出事那次？我當時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哎呀，暴露年齡了。”

杜小雁輕笑著捂住了嘴。

“親身經歷過的話就最好了，能不能詳細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雪遙夏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你為何會對這個感興趣？”杜小雁奇道。

“我們這次要對付的敵人，他最終目的就是要打開靈海之心。不過這個可以先放一邊，今天曲老頭跟我提起以前靈海之心出過事，但是我能看出來，他並沒有說出全部真相。曲老頭為什麽要說謊？這個才是我現在最大的疑問。”

不管人生經驗有多豐富，要想在雪遙夏面前扯謊欺瞞她，那就是不自量力。

雪遙夏覺得曲正衡說謊必定是出於某個原因，而這個原因，很有可能成為對付風清絕的關鍵。

杜小雁也皺起眉頭，慢慢道：“那時候我還很年輕，只是鳳英宮的一名外門弟子，並沒有資格參與核心事務，所以了解到的東西並不多。”

“我只知道，當時這件事鬧得很兇，各大勢力都在互相推卸責任，沒有人願意主動去封印靈海之心。最後，想必是犧牲了一部分人，才成功讓靈海之心穩定下來。反正自那以後，那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老家夥都對這件事閉口不談，具體真相如何，也就無人知曉了。”

雪遙夏喃喃道：“犧牲了一部分人？可是曲老頭跟我說，是帝九塵出手封印了靈海之心。”

“哼，如果那姓曲的老頭子說的是真的，那麽帝九塵壓根就不是和我們一樣隱居在某個地方，而是在幻靈雪峰上，被他們殺了。”

“殺了？”

雪遙夏瞳孔微微一縮。

“對啊，說起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帝九塵的修為明明已經達到了聖靈師之上，飛升到上界對他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可他偏偏要留在靈海五洲，這完全說不過去。”

“根據曲老頭的說法，似乎是為了守護靈海之心。”

“這確實是符合帝九塵的性格，我年輕時見過他，他是一個很偉大的靈師。”杜小雁輕嘆了一口氣，“這裏又有個更奇怪的地方了，像帝九塵那般正道的人，斷然不會隨隨便便就幫別人實現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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