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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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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納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沒有保護自己的盔甲。他卻能夠更好的將擊劍的速度提升。不知不覺中,他身上訓練留下來的傷越來越少了。更多的時候,是他把別人給擊倒。

已經到了盛夏,巴恩洛特要塞的氣溫很高,不少人都在抱怨。

納特像往常一樣訓練完坐在營地上喝著水,雷哲爾走了過了,把一件盔甲扔在他面前:“穿上吧。”

“怎麽,今天突然給我盔甲了?”納特撿起地上的盔甲:“做工還不賴。可是我現在覺得沒有這件盔甲我反倒更輕松。”

“這不是輕松不輕松的問題,關鍵是在戰場上這件盔甲能夠保住你的命。”雷哲爾望著他:“這是軍神的意思。”

“為什麽會是今天?”納特邊穿邊問著。

雷哲爾說道:“軍神有令,‘風之翼’衛隊前往迪卡洛亞,參加對獸人的剿滅行動。”

“真的嗎,什麽時候下的命令?”納特頓時來了興趣。

“今天早上。”雷哲爾似乎已經習慣了:“我們收到消息,位於迪卡洛亞的獸人,它們還有一批殘黨。我推測,它們很有可能會襲擊帝國北部的城市福林米勒。那是離迪卡洛亞很近的一座城市。”

“好,那什麽時候出發?”納特站了起來,突然穿上盔甲,有點重,很不習慣。

“現在。”雷哲爾轉身召集他的人去了:“你最好快一點,你是第一次參加實際行動。這次行動騎士團有三分之一的人參與,你不會要那些人等你一個的吧?”

“馬上就來。”納特走進軍帳準備拿佩劍。他的內心很矛盾,他一直期待著能夠在戰場上展現自己,為了給我報仇,他不斷地提升自己。但是在這一個月和羅莎相處中,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憎恨獸人,甚至有些同情它們。羅莎的溫柔與善良,已經打破了他的觀念,他越來越覺得,當初從屠刀下救的這個女孩是一件多麽正確的事。

“怎麽了,你要去執行任務嗎?”羅莎走了進來,她進來收拾軍營裏的房間。看見納特穿著銀色的盔甲,拿著佩劍在那裏發呆。

“嗯。”納特不知道要怎麽和羅莎說。

我要去獵殺你的族人?還是我要去剿滅你的同胞?

羅莎是個可憐的女孩,要讓自己怎麽這樣和她說?

別開玩笑了,他沒法說服自己這樣。

“我要去野外進行求生訓練。”他撒謊道:“可能要六七天左右,甚至更長。”

“哦,那你小心點。”她沒說其他的,只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很快的就出去了。但是納特隱約感覺到,她好像流淚了。

“唉。”納特深深的嘆了口氣,拿好佩劍走了出去。隨即趕到了巴恩洛特要塞的正門口。在那裏,騎士們已經整齊的站在路邊。

雷哲爾朝他招招手:“納特,過來。這裏吶。”

“抱歉,我來晚了。”納特行了個騎士禮。

“行了。先站進隊伍裏來吧。”雷哲爾拉著他進了‘風之翼’的衛隊了:“這次行動由‘冰之刃’的衛隊領袖琳擔當指揮,她針對過你的,所以你給我老實一點。”

“一次出動了兩個衛隊嗎?”

“對,包括一般部隊五百多人。軍神說過,這次行動要一舉滅了迪卡洛亞的獸人,徹底結束西凱爾北部的邊患。”雷哲爾說道:“你就好好在哪兒看著吧,多學著點。新兵蛋子。”

納特沒說什麽了,他明白雷哲爾的意思。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對獸人作戰的行動。一個月前,他被獸人追的差點丟了性命,現在,換成他來追它們了。

徹底結束邊患,趕盡殺絕麽?

他正想著,騎士已經開始出動了。為首的那個叫琳的黑衣騎士騎著黑馬走在坐前面。‘風之翼’的衛隊在最後。納特小心翼翼的騎著馬,生怕自己會摔下來。這一個月來,他只練習了擊劍,騎馬還沒熟練。

“怎麽,不會騎馬啊?”旁邊的伊森笑了笑。

“話說,我還不怎會騎馬。為什麽會讓我和你們一起去?起碼再讓我練練啊。”納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他努力的想要控制好胯下的馬。

“我們接收到的命令,是‘風之翼’全員出動。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你是我們救的,所以一來就被安排到了‘風之翼’,一般像你一個月左右的新兵,現在還在要塞裏呢。”

怪不得雷哲爾說要好好看著多學著點呢,原來除了他自己,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了。

納特昂起頭,他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好意思的。前面的路還很長,走一步是一步了。

(2)

我來到整個埃文爾學院中最具有別樣風格的一所建築前,瑪康爾已經在裏面等我了。這座建築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個四方形的金字塔,頂端是露天的。

觀星閣,我聽說過這所建築。據說是從東方大陸傳過來的技術而建造的。

“院長,我來了。”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瑪康爾站在中間擺放著一些道具。

“院長,為什麽今天不在您的辦公室上課,而到這裏來?”我問著他。

“萊德爾”他喊我站到擺好的臺子上:“現在我就教你我的核心學術,觀星學。”

“觀星學?”我看著周圍擺好的燭臺,以及以及周圍的裝飾問道、

“嗯,你一直不明白我教你的到底是什麽嗎,其核心就是觀星。”瑪康爾在墻上按動了機關,我們所在的地板開始上升,直到觀星閣的頂端。

“我把這裏的環境改成了夜間的樣子,這樣可以模擬出夜晚的星空。這樣,即使是像現在陽光明媚的下午,我們也能夠模仿晚上觀星。”瑪康爾擺弄著面前的一個我不認識的儀器,看起來像是一張羅盤。上面的指針還在不停地轉。周圍還有我不知道的文字,看起來像是拼圖一樣。

最終,指針停在了東北方方向,盤子周圍的文字變亮了。瑪康爾順著指針的方向看著天空東北處的一顆星星。

“萊德爾,這是指星臺。現在我來教你怎麽使用它。”瑪康爾對我說道:“這枚磁針上面有著特殊的吸力,當你在臺上把想要觀測的星星的信息拼上去的時候。指針就會根據你拼出的信息指出天空中你需要觀測的星星。”

“這麽神奇?”我對此很感興趣。

“這是東方傳來的一種技術。我利用這種技術,把它改進了一下。”瑪康爾拿出了一本很厚的書:“這是記錄了大部分我所知道有關於天空中各種星星的信息,我要你把它背下來。以後在操作指星臺的時候不用翻書再去找了。”

我接過他遞來的書,很厚。封面的樣子很粗糙。上面僅有兩個字。

“星志?”我念了出來,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萊德爾,我們的這個時代,是由埃文爾-希維娜德的移星而創立的,沒有他當年的移星,我們不可能推翻神殿,更不會有現在的星志時代。這本書上記錄了埃文爾對於星辰的研究,我需要你把它背下來,你能做到嗎?”

“院長,我想不通觀星和法術有什麽聯系,為什麽我要學這個?”我提出了我心中的疑問。這一個月以來,瑪康爾教我的都是一些學術理論上的東西,真正的法術,我還沒見過。

“觀星是為了能夠預測即將發生的事,其最終目的是為了移星。”

“移星?”我激動得問道:“那麽傳言是真的了,您真的會移星?”

“你覺得呢?”瑪康爾笑著看著我:“現在,請你把雙手攤開放在臺上,放眼看剛才我指向的那顆星星。”

我按照他說的去做了,他念動了咒,整個房間變得更暗了。

果然,我看著那顆星星,它好像比平時我看到的其他星星要亮很多。

“艾利星,它代表著希望。”瑪康爾對我說著:“移星是通過自身的強大意志改變星辰的軌跡,在改變軌跡的一剎那會產生巨大的能量,這種能量的爆發力不可阻擋,它幾乎可以摧毀任何東西,所以要慎重使用。然而移星的前提條件是,你要對你移的那顆星星十分的了解,還有對自身法術的精準控制。”

“了解星辰,怎麽了解啊?好像很難的樣子。”我撓了撓頭,很苦惱。這門法術學有點難啊。

“所以啊,我給你手中的那本《星志》,你要多看看,最好能把星辰的信息都背下來。以後真的需要的時候,不至於連要移的哪顆星星都不知道。”他笑呵呵的對我說道。

“好吧,我盡量。”我把那本《星志》收進包裏。

“這堂課我教你的是對指星臺的操作,回去你要好好的看。明白了嗎?”瑪康爾一再提醒我要好好的看,最好是能背下來。

“星辰的學問很多啊,雖然大多很枯燥無味。但是你必須要掌握。”瑪康爾看著我一臉無奈的表情:“就比如說,你了解你腳下的大地嗎?”

“大地,大地怎麽了?”我問道。

“我們腳下的大地,其實是圓的,也就是說,它是一個球體。”他對我說道。

“天吶,院長。你也相信這種理論?”我瞪大了眼睛,之前就有人提出過這一說法。結果他被人當成了瘋子和傻瓜。沒想到,瑪康爾也會相信這種理論。

“我對此深信不疑。”他點點頭:“你看到的事物,往往並不是它的全部。”

好吧,很深奧。我還沒辦法理解呢。

整個一下午,瑪康爾都在教我怎麽使用指星臺,他教了一遍又一遍。我就在那兒看著。他先把圓盤周圍的文字根據星星的特征拼好,然後轉動指針。接著念動咒語,然後擺陣觀星。看起來是很簡單,但是,關鍵就是第一步,文字該怎麽拼。我想,這就是瑪康爾為什麽一定要我看那本記載著星辰的書了吧。

還有就是最後一步了,移星。觀星的最終目的就是移星。這最後一步夠我學的了。

“現在會了嗎?做一遍給我看看。”

我按照步驟一步一步的來,還是出錯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回去之後多看看。”瑪康爾看已經黃昏了,對我說道:“這畢竟不是一天就能學會的。”

“院長,對不起。我太笨了。”我小聲嘀咕,低下了頭。

“怎麽會呢。”他摸了摸我的頭:“我當年學這個的時候,可是學了快兩年呢。你一個下午就記住了大半的過程,很了不起呢。”

兩年,瑪康爾學這個學了兩年?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是真的。當年我還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小子,這個我學了兩年。”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我知道他這麽做的目的,是想給我信心。讓我能夠繼續學下去。

“萊德爾,你要知道。每個人在這個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他註視著我:“你身上的閃光點,你要盡可能的去放大。那樣帶給這個世界的,將會是你最好的一面。”

(3)

吃過晚餐後,我像往常一樣靠在床頭,翻著瑪康爾給我的書,上面的文字看得我很頭疼。卡卡和曼迪夫還有依薇還沒回來。整個烘焙之屋只有我一個人,桌上燭臺散發出的光照的我昏昏欲睡。

有人在敲臥室外面大廳的門。我以為是卡卡他們回來了,就沒有起來開門,因為他們是有鑰匙的。

可是過了一會兒,還在敲,我才反應過來。卡卡他們是有鑰匙的,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必要敲門啊。我糊塗了。

我急忙起來打開門,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人。

“你要我敲多久你才肯開門啊?”卡蒂發著小脾氣。

“抱歉,我以為是卡卡,他有鑰匙的。我就沒開門。”我向她道歉。

“你見過有哪個帶了鑰匙還有敲半天門的嗎?”她反問我道。

好吧,是我沒道理。我保持沈默。

看見我不說話,她也沒有繼續計較。走了進來。看著我們的房間:“嗯,你們搞的還不錯嘛。”

“這是卡卡的主意。”我如實的說道。

“嗯,我那個傻弟弟品味還和我一樣嘛。”她似乎很滿意房間的裝飾。像個小領導一樣四處巡視。

“額,那個。”我打斷了她:“能告訴我你今天怎麽會突然來到這兒?”

“我弟弟的住處我不能來看看麽?”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我:“再說,你忘了我們‘銀貂’了?”

銀貂?什麽銀貂?哦,我想起來了,上午的那個剛成立的社團,互助學習的。

“你來是為了?”我問她的來意。

“我弟弟不在吧?”她看著我:“那就只有你了,今天下午院長給你上課了吧?來。”她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和我說說院長教你什麽了,你也教教我吧。”

我暈,她來是為了這個啊。我自己都沒怎麽聽懂,怎麽教她啊。

“嗯。其實,我也沒怎麽聽懂。這個還是比較難的。”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學什麽的。院長會的可多了,他教給你的到底是什麽啊?”她似乎是想套我的話。呵呵,這個女孩,求知欲很強啊。

“觀星。”我走到自己的房間,把床邊的那本《星志》拿了出來,遞到她面前。

“哇哦,院長教你的竟是這個。”她露出驚訝的神色:“不得了,不得了。這下我有競爭對手啦。”

“我知道這個很難,也不是一般的法術。但是和你成為競爭對手好像沒什麽關系吧?”我哭笑不得。事實上,她這個高級學員還是可以碾壓我的好吧,怎麽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競爭對手了?

“你還不知道嗎?”她神秘的一笑,湊到我耳邊說道:“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我被她呼出的熱氣羞得面紅耳赤,不知道她要告訴我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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