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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極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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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的清晨安靜祥和,薛花花起床後,西西他們房間的門還關著,她煮好早飯,把院子裏的木屑渣清掃後就背著背簍出了門,先去田裏看了看秧苗,各個田的秧苗整整齊齊的,顏色翠綠,在微風下輕輕晃著,特別喜人。

這個季節的豬草茂盛,用不著走多少路背簍就裝滿了,背著沈沈的豬草回家時,路上聽到有人喊她,她轉過身,硬是沒認出眼前的陌生女孩是誰。

“薛嬸子,我是英子啊,是不是太久沒回來你認不出來了。”

經提醒,薛花花才認出她就是英子,五官隱隱有以前的樣子,身體長好了,臉色紅潤,說話笑瞇瞇的,不像以前囁囁喏喏怕生,她喊了聲,“英子啊,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你啥時候回來的?”盧紅波和劉華仙離婚後像變了個人,莊稼不種,整天待在家不知道幹些什麽,孫桂仙說他死在家裏發臭都沒人清楚,曾以開玩笑的調調喊盧紅波攢錢把棺材準備好,無兒無女,盧紅波的下場是村裏最慘的,死了都沒人收屍。

“昨天回來的,聽說紅英考上大學了,只有過年才回家,我本來想著找她聊聊天呢。”英子健談了許多,看薛花花背簍沈,她走上前托著背簍要幫薛花花放下來,薛花花直說不用,“背著不重,就這樣沒事,你找紅英得年底寒假才行,今年過年她應該也回來的,你到時候可以來找她。”

陸紅英學教育的目的是希望通過教育改善重男輕女的思想,她在學校看過太多重男輕女的家庭了,同情那些受欺壓受虐待的女孩,上輩人的思想根深蒂固不容易轉變,只盼著這輩的女孩長大了把不正確的思想糾正過來,陸紅英說這些時常常會說到英子,英子和她媽受家庭捆綁迫害太多年了,吃了那麽多苦,希望她能遇見個好人,安安穩穩的生活。

薛花花打量著英子,有句話叫相由心生,容貌受心理因素影響,心理健康快樂會體現在面向上,她看英子的氣色,過得該是挺好的,不禁為她高興,“紅英要是見著你肯定高興,年底你有時間的話要回來找她玩啊。”

英子抿唇笑著,“有時間肯定回來,這個村裏,記著我的人恐怕就紅英了吧。”英子走在薛花花身後,望著變化不大的村莊,想到在村裏不是挨打就是挨罵的日子,鼻子有點泛酸,“嬸子,你等著我啊。”丟下這話,她蹭蹭蹭跑了,沒多久,又提著兩包糖出來,擱在薛花花背簍的豬草上,薛花花讓她自己留著吃,英子按住背簍,喉嚨幹澀得發緊,“嬸子就拿著吧,你和紅英對我的好我都在心裏記著呢。”

她結婚時,陸紅英給的錢比這兩包糖值錢多了,整個生產隊,能溫暖她的也就只有陸紅英了,所能回憶起的所有美好的事,都和陸紅英有關,她和薛花花說,“我們家搬到鄰市邊上去了,嬸子有空的話可以來坐坐,離火車站不遠,周圍都是茅草房,在你問四姐妹住哪兒他們都知道,這事我就和你說,我爸我都沒和他說。”

在她眼裏,盧紅波早就和她沒什麽關系了,她肯回來是女兒們想到她生活的地方看看,她認字不多,不能像陸紅英發憤圖強考大學,希望都寄托在四個女兒身上,帶她們回來轉轉也好,看了她生活的環境才會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薛花花點頭,朝盧家房屋瞅了眼,有兩個小女孩在樹下躲躲藏藏,她問,“是你閨女?”

“嗯,我都生4個了,都是女兒,生女兒挺好的,我自己是女孩,懂得如何照顧教導她們,我婆家人也沒逼著我生個男孩啥的。”嫁人時,英子以為自己這輩子算是沒指望了,丈夫比她大很多,容貌又醜,可以說在周圍娶不著媳婦才花錢買的她,嫁過去時,她無比忐忑和絕望,看見他就反胃,慢慢的相處下來倒也習慣了,而且他對自己好,什麽都願意依著自己,英子甚至想,她受的磨難太多,老天才把他派來幫助安慰自己。

懵懵懂懂時她總幻想能嫁個醫生,穿白衣服幹凈耐看,生活光鮮體面,掃掃地煮煮飯什麽的,日子悠閑,現實不夠美好,離她憧憬的生活天差地別,她媽和小兵找來時,為了躲避盧家人,她要帶著她們藏起來,是她丈夫托隊長開了封介紹信才躲去了城裏,沒有戶口,在城裏的日子舉步維艱,她們靠著給人幹苦力,撿破爛維持生計。

這幾年幾乎都是這麽過來的,索性老天賞口飯吃,撿破爛也能掙不少,她媽和小兵在城裏安了家,日子比她輕松,以往種種的苦難或許是為了有現在的生活吧。

她主動說起家裏的事兒,薛花花認真聽著,“生兒生女都差不多,自己辛辛苦苦冒死生下來的,哪有什麽親疏有別,你對她們好,她們大了自然會對你好。”大樹後又跑出個走路不太穩的女孩,薛花花嘆氣,“你過得好就值得了,我看你奶奶死前常念你和你媽的名字,她肯定是後悔了,後悔當年不該那樣對你們。”

“她後悔有什麽用,我媽和小兵也不會回來了,在的時候不好好珍惜,把人逼到那步田地,幸虧我媽和小兵跑了,不然不定會怎麽樣呢。”英子仍然沒法釋懷,像老太太死後村裏有人帶信給她,她媽軟弱了半輩子,當即要回村看看,她和小兵攔著沒讓,有力氣時天天打罵她們,死了想著她們回去送終,想得美。

或許有人說她冷血無情,親奶奶過世都不回家戴孝,她卻不在乎,沒有人經歷過她經歷的事,沒資格評價她。

這時,盧家院壩又傳來了哭聲,英子皺了皺眉,“嬸子,我過去看看,家裏事兒多,我們待會也走了,看看年底有時間再回來。”話完,不遠處的女該齊齊喊媽,英子擺了擺手,臉上恢覆了笑容。

英子回來的事兒令村裏人挺感慨的,要知道,英子傍晚回家的,隔天清晨就帶著丈夫孩子走了,盧紅波追在後邊喊她給老太太燒點紙上柱香英子都沒答應,看得出來,英子還是恨的,想想也是,換作誰誰不恨啊,村裏有人問英子她媽和弟的行蹤,英子都說不知道,那娘兩不知咋樣了。

有英子的例子在前,村裏偏心的老太太收斂了很多,便是劉雲芳都難得大方回,去鎮上割了幾斤肉,請兒子兒媳孫子孫女打了頓牙祭,怕外人不知道,天天在地裏說買肉花了多少錢,孫女們個個吃得油光滿面的,眾人還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我對孫女好,將來她不給我燒紙上香就是不孝。

年輕人或許少有人在意,老人是看重身後事的,在她們看來,活著不富裕,死了總要過好日子,燒的紙錢越多,在地下的日子越好,沒人希望活著是個窮鬼,死後還得繼續窮,故而莊稼地裏,稱讚表揚孫女的老太太明顯多了起來。

當然,有像劉雲芳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男女一視同仁的,也有渾然不當回事的,其中以李明霞為最,別人誇孫女如何懂事聽話,她則說孫女心眼多,脾氣大,不差她燒的那點紙錢雲雲,媛媛爸媽離了婚,性格比較敏感,去學校讀書後花花腸子多得不行,有次不是下雨天李明霞沒給她送傘嘛,她就在她爸面前念叨自己要死了要死了,挑撥李明霞和兒子的關系,弄得李明霞兒子要和她分家。

說起孫女,李明霞就沒個好臉色,哪怕借錢也送她讀書了,沒少過她口吃的,這樣媛媛還不滿足,時不時攛掇兒子和自己吵架,李明霞真想把他們父女兩分出去算了,但兒子手腳勤快,田地的活得靠他,分出去了田地的活兒怎麽辦?

李明霞就問劉雲芳,畢竟劉雲芳家分家是沒鬧矛盾的,幾個兒子安安靜靜就分出去了,這年頭要為分家鬧得你死我活,想想就丟臉。

玉米地的玉米能吃了,薛花花想著掰幾個回去磨漿給東東他們做玉米饃饃,劉雲芳在地裏除草,聲音不小,“他要分出去就分唄,你巴著他幹活,咋不想想媛媛讀書學費要多少呢?再說,你是她媽,真喊他幹活他還能說不啊……”

想了想,李明霞覺得還真是這樣,媛媛這孩子是越來越鬧心了,與其讓兒子對自己越來越不滿,不如趁早分出去,家裏欠著外債呢,分了家外債也得分出去,她沖劉雲芳豎大拇指,“幸虧你提醒了我,我這就回去和老頭子說說,得趕在開學前把家分了。”

李明霞風風火火走了,除草的劉雲芳直起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露出抹不屑,“媛媛不是親孫女哦,不分家要把媛媛逼成第二個英子嗎?”媛媛過得咋樣劉雲芳不清楚,但常常聽到李明霞家傳來媛媛的哭聲,豌豆能吃的時候,她還看到媛媛吃生豌豆,肯定在家不給媛媛吃飯,媛媛肚子餓跑到地裏剝生豌豆吃,李明霞還說是老鼠吃了的,哪兒來的老鼠會專吃你家的哦。

餘光瞥到砍玉米桿的薛花花,她目光滯了滯,喊薛花花,“陸明說後天去北京的火車票,明天請我們去家裏吃飯,你和東東他們也過來吧。”陸明和薛花花家走得近,她總罵陸明胳膊肘往外拐,罵小明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可比較小明和其他孫子孫女後,她不得不承認薛花花比她會教孩子,小明不嬌氣,大方,舍得與人分享,前兩天在桌上吃飯,孫子孫女們忙著搶肉吃,就小明還記著她在竈房燒湯,提醒大家夥給她留點。

有的事不是一蹴而就的,沒有人教小明肯定不懂,到她這個年紀不會和孩子們搶口吃的,但孩子們的懂事孝順仍然會令她欣慰。

她問小明誰教的,小明說跟東東他們學的,要全部人上桌才能動筷子,吃肉不能搶,慢慢夾,這次沒吃夠下次就多買點……

小明的禮貌和禮儀讓她自慚形穢,她從來都覺得有好吃的趕緊搶,動作慢就沒了,以前羅夢瑩寄吃的來,她也想方設法多撈點,占薛花花便宜,為此陸明說了她好多回,她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但這次她卻隱隱感覺到了,許多事她都比不上薛花花。

這事陸明和自己說過了,但從劉雲芳嘴裏說出來,薛花花有點驚訝,反應遲鈍的應了聲,劉雲芳墩身繼續除草,說道,“陸明說收玉米是趕不回來了,托陸楊他們幫忙收,到時候分三成給陸楊,都是兄弟幫個忙算得那麽清楚幹啥,對了,你有沒有啥要捎給德文他們的,明早帶到家裏,別到時候忘記了,年紀大了,記性真趕不上年輕時候了,很多事轉身就給忘了。”

要不是提到給德文他們捎東西,薛花花不敢相信劉雲芳在和她說話,兩人好多年不曾心平氣和說過話了,有時誰家請客吃酒席,劉雲芳都不和她同桌吃飯的,包括在陸明家也是這樣,薛花花把砍好的玉米桿抱到外邊小路上,回答劉雲芳說,“我給德文他們寫了信,明天我給陸明裝好。”

青色的玉米桿,有些是甜的,薛花花每個桿嘗了下,甜的砍成小段小段,回家給東東他們吃,又是暑假了,東東夥同村裏幾個男生喜歡去河裏洗澡,都是半大的孩子,游泳不會,只會抱著個木頭從上游漂到下游,前兩天有個娃漂得老遠,順著水流扶不上岸,還是路過的大人隨手找了根長棍把他從河中間撈到邊的,每天薛花花都要警告東東不準去河裏,答應得好好的,其他人在外邊喊就忘到九霄雲外了,到了不聽話的年紀了。

到家時,東東和小明正拼竹筏,幾根綠色的細竹排成排,用花的細細的竹篾綁好固定,說是要去河裏劃船,見薛花花進屋,東東沒心沒肺的揮手,“奶奶奶奶,我們做了竹筏,去河邊就能劃很遠了,薛花花禁止他去和河裏洗澡,但薛花花不在家他就會悄悄出去,在河邊樹上綁個繩子,另頭綁著自己的腰,抱著個輕飄飄的木頭去河裏洗澡,完全不用擔心爬不上來,無論睡,拉繩子就能把自己拉上去。

想到自己聰明又機智,東東都忍不住為自己拍手鼓掌了,薛花花擱下背簍,把玉米葉丟進豬圈餵豬,罵她,“你的力氣多大點,竹筏綁不牢固,下水就散了,還有啊,新鮮竹子浮力小,入水就沈了,你以為想它浮起來就浮起來了?”薛花花不知道自己對東東是不是太和顏悅色了,東東不怎麽怕自己,反倒怕西西更多,換成陸德文他們,自己板著臉罵幾句,別說下河洗澡,河邊都不敢去。

她的話讓東東陷入了沈思,拉住小明亂動的手讓他別忙活了,薛花花說會沈就真的會沈,他蹲在地上,手撐著下巴,不知看見什麽,突然激動起來,“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巖石哥不是木匠嗎,喊他幫咱做個船就行了啊。”

上回巖石來家裏,做木盒子做了整個上午,有些木頭浪費了,薛花花就教他怎麽省木材,無論做家具還是桌椅板凳,拿筆在紙上把圖形畫出來,標註好尺寸,據木頭削木頭就按著圖紙來,沒有浪費,還能少做很多無用功,之後陸巖石就依著薛花花的方法來的,他畫的圖紙歪歪扭扭的,但腦子不像以前是團漿糊了,每次做家具好像懂好像不懂,思路清晰了很多,師傅都誇他找到竅門了,再過不久就能自己動手打家具了。

他會劃船,讓陸巖石照著樣子做就行了,多簡單。

兩人蹲在太陽下,大汗淋漓的,薛花花拿出玉米桿,喊他們吃了去銀兩的地想。

男孩子多動腦動手好,薛花花從不阻攔東東捯飭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再次嚴肅告訴他不能去河裏,年年都會淹死個人,太危險了。

東東邊啃玉米桿邊點頭,他說的是去河邊劃船,但真沈下去了怎麽辦,想想還是算了,去水淺的池子過過癮就行了。

小明後天要跟著去北京,聽東東說要做船,當即有點不想去了,回家和陸明商量,陸明要他自己決定,去北京的話可以去***,去長城,去故宮,陸明大致講了遍,小明又糾結了,最後想想,還是去北京比較好,回來後再劃船是一樣的。

天氣熱,薛花花怕捎吃的路上壞了,想了想,只寫了幾封信,其中有兩封註明是給陸紅英室友的,陸明大概猜到薛花花寫信給陸紅英室友的原因,沒有多問,家裏剩下的糧食搬到陸老漢家囤著,臘肉和香腸也給了陸老漢,讓他們煮來吃。

陸明他們走後,好多人薛花花咋不去北京,和陸明一塊有個照應,薛花花說家裏養著豬走不開,趙彩芝寫信回來要她去市裏她都走不開,問西西和東東想不想,兩人都舍不得離開家,自從昨天她除菜畦的野草發現了3株核桃樹苗,東東就嚷著要種果樹,把屋前屋後全種滿,興奮勁比農民秋收還激動。

親手埋進土裏的核長出了樹苗,東東像打了雞血,對做船,去河裏洗澡通通沒了興趣,致力於種樹不能自拔,村裏孩子吃給什麽水果,他就前腳後跟的跟著,人家吐了核他趕緊撿起來收進衣服口袋,以致於其他小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東東原因,東東不肯說,反正誰吃果子他就圍著誰轉,有的大人以為他嘴饞,給他個果子,東東不要,只要人家吐出來的核。

時間久了,村裏人都說東東是收垃圾的,偶爾興起,吃果子前會扯著嗓門喊東東來守著,晚了核就找不見了。

八月裏,東東埋的核幾乎都長出了苗,他埋核時薛花花給他說過核與核要有間距,將來的果樹不會互相遮擋,結的果子才多。屋前屋後,除了沒發芽的,統共有20多棵果樹,長勢迅猛,兩個月就有膝蓋高了,有櫻桃樹,李子樹,桃樹,橘子樹,橙子樹,柚子樹,李子樹有兩個品種,他認真算了算,等兩年家裏就不用花錢買水果了,他拍拍手,村裏誰要再吃水果喊他他也不去圍著了,有的娃專門把核留著送他他都不要,讓他們自己埋在屋前,以後吃果子不用去山裏轉,更不用走老遠的路去其他生產隊偷。

大家夥這才恍然,東東是要核是留著種的,有他的提醒,孩子們都在自家屋前屋後埋了核,自己去小溪邊提水灌溉,有的冒出了芽兒,有的沒什麽動靜。

鎮上逢單號的集市,薛花花隔三差五會去賣蔬菜,夏天蔬菜生長得快,成熟後她們祖孫三人吃不完,能賣的就賣,不能賣的就問村裏誰要,索性擱在家也擱壞了,村裏吃過她蔬菜的不在少數,好多人學著她把屋前屋後弄出來都種上蔬菜,不要嫌棄任何片地小,種出來的蔬菜完全夠吃了。

時間慢慢流淌著,陸明說好的收稻谷前回來,然而稻谷收回家曬幹了仍然沒有他的影兒,去鎮上交公糧時收到他的信,說是不回來的,托了關系讓小明在北京讀書,他在北京給人幹活,養活他們不是啥問題。

陸明是村裏最先走出去的漢子,他沒有考大學,但在城裏活了下來,為此好多年輕點的漢子蠢蠢欲動,想去城裏瞧瞧到底什麽情況,然而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再好奇沒人帶都不敢離家,況且種地餓不死人了,得把心思放在地裏,只在說起陸明時偶爾露出向往的神色。

隨著開學季來臨,李明霞把媛媛爸分了出來,家裏欠的債均分,媛媛爸還一半兒,她們還一半兒,誰都看得出這種分家不公平,媛媛爸沒有說什麽欣然接受了,分了家,媛媛爸沒有繼續住家裏,而是帶著媛媛在豬場住,請陸巖石做了幾扇門,買把鎖就鎖上了,媛媛的學費是賒賬,中途學校收學費,攆媛媛回來要錢,李明霞和親戚們打了招呼,沒幾個人肯借錢給他們的,薛花花看不下去,主動借錢給媛媛交了學費。

寧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讀書對媛媛來說關系到她將來的人生,不該斷在這。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1更最終完結章,晚點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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