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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極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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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僅僅仁安村生產隊,哪兒都有離婚的,不知是不是縣裏領導聽到抱怨太多,召集各個公社幹部開了兩次會,盡量勸和不勸離,以免造成知青們回城後,留下農村大片離了婚的婦女或男同志,再組合家庭的話,撫養孩子就成了老大難問題。

熱衷於做思想工作的陸建國沒往常積極,轉達了公社幹部的意思,離不離讓知青們自己掂量。

再離婚風潮掀起時,包產到戶的政策也逐漸落實了,丈量過土地後,按每家每戶的人頭算,孩子沒落地的通通不算其中,為此村裏又有怨言冒出來,肚子裏的也是娃,憑什麽不算人頭,懷著孕的幾家人天天找陸建國鬧,說陸建國要餓死她們肚裏的孩子。

陸建國煩不勝煩,好多事都懶得管,只想盡快落實土地政策後撂擔子不幹了。

他精神不好,期間還病了場,最後有人看不下去了,夥同幾家沒孕婦的人家跟那些人吵了起來,孫桂仙也在其中,別看她現在脾氣好了,以後也是混不吝的主,氣勢不輸劉雲芳,她在地裏割豬草,和薛花花抱怨,“孩子沒落地就想占地方,想得美,不是我說,這年頭多的是懷著沒生下來的,憑啥分給她們啊,再說了,陸建國說得清楚,咱村的土地就這麽多,肯定先照顧活著的人,孩子生下來吃的奶,哪兒用得著糧食。”

村裏分為兩撥,家裏沒孕婦的讚成生出來的孩子才算人頭,懷孕的人家覺得懷著就算,陸建國不管事,他們自個兒鬧,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要罵兩句,孫桂仙在其中算最活躍的了,“人家陸明娃沒生下來呢,人家說了,陸建國怎麽安排他都接受,就有部分人愛裝怪。”

薛花花不想摻和這些事,她家就3個人戶口,怎麽安排怎麽來,她和孫桂仙說,“陸建國說的話不算,得領導幹部說了才行,其他生產隊不也在鬧這些嗎,等著吧,過不了多久就有公文下來了。”

土地關系到人們利益,各家為了利益爭吵是在所難免的,往以後走,拆遷房子賠款不也鬧得沸沸揚揚嗎?只要牽扯到利益,小事也會變成大事。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公社幹部就同志各個生產隊隊長開會,明確指出,懷著還沒生下來的孩子不按人頭算,不過隊長要做好登記,依著孩子出生日期算,先出生的孩子將來先分到土地,意思是生產隊若有人死了,他的地方騰出來給出生的嬰兒,陸建國回生產隊後,馬上號召大家開會說了這件事。

仍有嘰嘰喳喳不服氣的人,陸建國懶得多解釋,直接甩手,“不服氣的去公社找幹部,我只負責落實公社幹部的指示,其他的別來問我。”

土地是丈量好的,想著是自己為生產隊社員辦的最後件事,劃分土地時,陸建國讓每個家庭都派個代表來,土地有遠有近,有好有壞,盡量劃分均勻,分了靠房子近的地必然有遠的地,得了土壤貧瘠的地必然會得到塊肥沃的地,盡管有些抱怨的聲音,總體來說沒再鬧出什麽事來,就盧紅波吵著和劉華仙離婚令人費解,兩人結婚時英子媽沒消息,隔了很久才扯的證,最近忙著分地,劉華仙對盧紅波難得和顏悅色不少,好端端的,盧紅波竟說要離婚,這在村裏可算件大事。

要知道,劉華仙幾輩人的戶口是從隔壁生產隊遷過來的,離了婚要遷回去,這樣仁安村生產隊的土地就沒她們的份兒,幾個人的地方,平均到每個人身上又要多點,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為了自己的利益,好多人勸盧紅波離婚,早離早解脫,明明自己是一家之主,憑什麽還得看她劉華仙臉色過日子。

背後捧著盧紅波的人多了,他有些飄飄然,天天什麽事都不幹,要人好酒好肉伺候,但凡不合心意就嚷嚷著離婚,劉華仙咬著牙,隔兩天就去公社打酒買肉,盡量順著盧紅波的意思,誰知盧紅波變本加厲,除了酒肉他不滿足,還要穿新衣服,新鞋子……最後,劉華仙忍無可忍了,同意了離婚。

劉華仙以前是個狠人,搬來仁安村收斂了些,能縱容盧紅波這些天已經算她的極限了,離婚的手續辦得特別快,當天就挑著糧食,收拾衣服,卷著鋪蓋回去了,留下空蕩蕩的屋子給盧紅波,盧紅波要糧食,劉華仙就指著他身上的衣服,“你自己的那份糧食早就被你自己揮霍光了,看看你的新衣服,你還有啥啊你。”

離婚財產是均分的,劉華仙啥都沒給盧紅波留,盧紅波不甘心,要陸建國幫他把糧食拿回來,糧食堆在他家,咋就不是他的了?陸建國哪兒會管他,每次都躲著他,直到劉華仙搬走了,他才出來,盧紅波質問他,他就說,“你們兩口子離婚關我啥事,要跟她結婚的是你,喊著離婚的是你,你以為我是你爹啊,啥事都要管。”

家裏能吃的,能用的,都被劉華仙搬走了,盧紅波只得便宜賣了自己的衣服,向村裏的人家買糧食暫時吃著。

劉華仙搬回隔壁生產隊也不算清靜,平白無故多出來幾個人,生產隊的人哪兒肯,天天在劉華仙院壩外指桑罵槐,罵劉華仙怎麽不去死,又罵他兒子女兒,孫子孫女也沒落下,最後還是劉華仙大哥出面擺平的。

各家有了地方後,卯足了勁兒做記號,生怕被人占了1厘米走,他們做記號的方法簡單,挖個坑,填個石頭,亦或者以哪棵樹為界,薛花花門前的莊稼地分給她了,正好孫桂仙家有片地在這,薛花花跟她換了,離家近,往後施肥方便。

除了她,生產隊私下有好幾家換地的,關於這個,屬於個人自願,陸建國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等所有地,山林,竹林分好,已是秋末了,各家都忙著自家活兒,李雪梅快生了,陸明托她照顧小明,自己去了北京,地裏的莊稼請幾個哥哥幫忙照看著,落葉雕零,漫山遍野的金黃,西西放學後就背著背簍去山裏撿柴火,東東和小明跟著他,倒也不讓薛花花操心。

“花花啊,陸建國不做隊長了,公社幹部讓他推薦個人呢,陸建國不想多話,提議挨家挨戶投票,你覺得選誰好啊?”孫桂仙咧著嘴,指甲摳著牙齒縫裏的菜,有了自己的地,明年糧食再多都是她們自己的,真是比以前公平多了,看薛花花忙前忙後水都沒喝口,她皺了皺眉,“你用不著太辛苦了,也就今年集體養豬,明年各養各的了,你再累,最後分到手裏的也是那些。”

孫桂仙看得明白,豬是公家的,用不著照顧得太精細,留著精神,明年自家養頭豬多好?“既然要做就要盡力,無論是公家的還是自己的,就當攢經驗了。”

她懂孫桂仙的想法,自從包產到戶落實後,豬場幹活的人明顯沒以前有幹勁了,割豬草時故意跑到自家地裏除草,對她們的做法薛花花不予置評,左右她是做不出來的。

孫桂仙不認同的撇嘴,坐在板凳上沒動,“你啊就是太老實了,聽我的,歇會,人陸建國都沒說什麽,你有什麽好怕的啊。”

以前偷懶說是要扣工分,現在不同了,你自己的地,偷懶也沒人說你什麽,更不怕有人告狀了。

“也沒多少事了,把米糠收了裝進屋,拿蓋子蓋著,免得便宜了老鼠。”

米糠是保管室的人挑過來的,前兩天下了幾天雨,有點潮濕,她怕米糠朽了壞掉,趁著今日天好翻出來曬曬,幾下的功夫,又不累。

她拉著籮筐進屋,用蓋子蓋好,剛出門,就聽到後山有人喊她,薛花花扯著嗓門應了聲,喊孫桂仙看著點,她去去就回。

西西受歡迎,他上山撿柴,除了東東和小明還有很多孩子跟著,背簍滿得快,他力氣小,只能喊薛花花上山背。

山裏有人掃落葉,嘩嘩嘩的,薛花花和她們打了聲招呼,順著西西的聲音走過去了,背簍周圍站著幾個和東東差不多大的孩子,有人在哭,薛花花認出是李明霞,以前挑撥過陸德文和孫桂仙的關系,她打的是陸通大閨女,叫啥名字薛花花不記得了。

“老子給你吃給你住,你竟幫別人幹活,你說說,老子養你有什麽用。”

罵著,她伸手揪女孩的耳朵,女孩疼得大哭,東東他們不敢靠近,悄悄把背簍拉遠了些,看到薛花花,東東忙揮手,“奶奶,背簍裝滿了,地上還有很多,你背回去又來啊。”

李明霞往地上瞅了眼,臉色更難看了,擡腳踹她跟前的人,“哪些是你撿的,給我抱過來,要不然晚上別想吃飯,要吃飯找你媽去。”

女孩哭得眼睛發腫,低著頭沒動,李明霞來氣,又狠狠踹了他好幾腳,西西從地上抱了捆柴給她,“那,她撿的,還給你了,你別打人了。”

“我打她怎麽了,她吃我的穿我的我還不能打她了,你以為你誰啊,爹媽是大學生就了不起了是不是。”

李明霞冷著臉,罵得唾沫橫飛,小明害怕得扯了扯東東衣服,小聲說,“媛媛明明撿了幾根小樹枝,西哥把大的都給她了。”

不顧氣氛是否合適,大著膽子把西西擱下的柴火抱回來些,都是些枯木,他抱著走得不穩,東東上前拉他,“媛媛奶奶這麽兇,多給她就給她唄,叫她拿回去做棺材。”

最後的話是跟大寶學的,大寶天天到處晃悠,會說很多罵人不帶臟字的話,東東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李明霞聽到東東詛咒她,氣得不得了,狠狠扇了女孩兩個耳光,推開她就要找東東的麻煩,東東撒腿就朝薛花花跑,“奶奶,媛媛奶奶要打我啊……”薛花花和李明霞打交道的次數不多,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尖酸刻薄說人壞話的階段,她大概了解吵架的過程,對李明霞說,“東東愛亂說慣了,我喊他給你道歉。”

“呵。”

李明霞冷笑了聲,“還是大學生養出來的兒子,說話沒規沒矩的,和有爹生沒娘養的雜種有什麽區別……”“說別人,你自己又好得到哪兒去。”

東東這個年紀,很多臟話他是聽得懂的,他惡狠狠瞪著李明霞,“你才是雜種呢,狗雜種不幹活,就知道天天到處轉悠,明明長得滿目可憎又老又醜,也不怕嚇死人,我要是你就回家關上門上吊死了算了,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狗雜種是劉大寶跟其他人打架時罵的臟話,他的臟話都是從劉大寶那學的,劉大寶說了,輸人不輸陣,打架打不贏,吵架不能輸。

李明霞哪兒聽過孩子罵這些,撿起地上的枝椏就沖過來,薛花花板著臉,呵她,“李明霞,你想幹什麽,打你孫女我不管,你要敢打我孫子,我跟你拼命。”

薛花花瞪著眼,氣勢淩人,嚇得李明霞打了個哆嗦。

這幾年,關於薛花花的傳說數不勝數,十裏八村沒有敢招惹她的,哪怕情形不同了,李明霞並不怕她,但猛地看薛花花露出這副兇神惡煞的表情,再有膽兒也給足震住了,薛花花又說,“別以為分了土地,你們家人多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我告訴你,誰要敢欺負我孫子,我半夜偷偷進門砍他脖子。”

說著,她還誇張的比劃了兩下,砍柴的動作,李明霞怕得不行,轉頭看周圍好多雙眼睛瞪著自己,覺得臉上無光,拉著還在哭的女孩在她屁股上就是幾下,“要你幫別人幹活,看我不打你。”

薛花花問他們怎麽回事,小明囁喏的咽了咽口水,“媛媛跟著我們上山,要幫我們撿柴,西哥喊她拿回家,她硬要給我們的。”

小明沒說謊,媛媛是主動把柴給他們的,西哥還勸了她好多次,她說她奶奶在撿柴,她撿的柴不拿回家也沒關系。

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啊。

媛媛被打得縮著頭不敢走路,硬生生被李明霞拽下山的,雖說重男輕女的思想有了好轉,僅限於想通透了的人,但骨子裏還是對女孩要差很多。

“以後媛媛再撿柴,你們別要她的了。”

孩子們愛玩,看別人幹什麽就幹什麽,西西在村裏人緣好,願意給他幹活的人多,孩子們覺得沒什麽,大人就不這麽想了,薛花花問他們有沒有嚇著,有人搖頭,有人楞楞的沒回過神來,“媛媛奶奶太恐怖了,昨天媛媛堂哥去河裏撈魚,撈上來的魚都給別人了她都沒罵,換作媛媛就打得這麽厲害,她肯定重男輕女。”

“可不就是。”

東東鼻孔了哼了聲,“虧她還是個女的,自己就這麽打孫女,我要是媛媛,以後嫁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死也不回來。”

“人家的事你管不著,我咋教你們的,對長輩要有禮貌,像媛媛奶奶,你不搭理她就是了,跟她吵架幹什麽?真打起來你打得過啊。”

和老人吵,吃虧的終究是孩子,她知道村裏有人看她不順眼,背後說什麽話的都有,她自認問心無愧,並沒搭理過誰,關起門來過日子,好不好,自己心裏知道。

東東委屈的嘟了嘟嘴,“明明是她做得不對,我還不敢說了啊,年紀大有什麽了不起的,像誰不會老似的。”

李明霞已經下山了,她身後的媛媛好幾次踩空了,雙腳懸在小路外,東東有點難過,問薛花花,“媛媛奶奶打她你咋不攔著啊,她把媛媛打死了怎麽辦?”媛媛媽是知青,和他爸離婚了,她奶奶重男輕女,天天拿媛媛撒氣,媛媛被打死了怎麽辦啊。

薛花花回頭看了眼小路上的身影,李明霞走得很快,她後邊的媛媛是被拖著走的,她嘆氣,“別人家的事我也管不著啊。”

就李明霞的脾氣,她要幫媛媛的話,在外邊李明霞可能不敢怎麽樣,回到家媛媛不定被收拾成什麽樣子呢。

有些話不好和東東解釋,只和他說,“以後媛媛要是跟你們玩,你們別欺負她,她要幫你們幹活……”有些事,真的不好處理,薛花花不知怎麽教他們,好在西西替她解了圍,“她奶奶這麽兇,她以後不敢幫我們幹活了。”

東東覺得有理,他問旁邊幾個孩子,“你們幫我們撿了柴,回家會挨打嗎?”“才不會呢,我奶奶說勤快是好事,巴不得我多幹點活呢。”

說話的是黃頭發小眼睛的男生,比東東小幾個月,他喜歡和東東他們玩,薛花花大方,經常會給他們糖吃,不像其他大人,摳摳嗦嗦的,有個糖生怕他們看見了似的。

比如,孫桂仙。

“那就好,我可不想你們回家也挨打,走,繼續撿柴火去。”

東東說了聲,喊西西他們多撿點柴,他和小明在這守著,防止有人偷他們的柴火,前兩天他們就遭過次小偷,背簍裝滿後,撿的柴全堆在背簍旁邊,柴火明明該越堆越多的,結果卻少了很多,要不是西西說被偷了他還沒反應過來。

辛辛苦苦撿的柴,堅決不能便宜了小偷。

“走咯。”

孩子們歡歡喜喜的跟在西西身後,眼睛四處張望,時不時尖叫聲,“這有,這有好大好長的。”

“那,那,我看見了,有兩根……”孩子們做事更為專註,很容易得到滿足,就像撿柴火,多撿了根就會高興老半天,薛花花把柴堆在院壩裏,挑了兩個籮筐出來,想到家裏花生還有,給孩子們裝了些,花生不多,每個人兩個的樣子,東東拿去分的,薛花花去了豬場。

剛進去,就聽到孫桂仙的聲音了,“花花,你跟李明霞咋了,她經過豬場罵你來著。”

“沒啥,媛媛幫著撿柴,她生氣了。”

薛花花壓根不把李明霞當回事,就是有點可憐媛媛,問孫桂仙媛媛爸媽的事,孫桂仙知道得多,說道,“李明霞對媛媛媽還是好的,畢竟是知青,讀書人,婆媳關系處得不錯,媛媛爸媽也不怎麽吵架。”

“那咋離婚了?”“就是為了媛媛唄,媛媛媽生她時差點死了,得知是個閨女,媛媛媽並沒覺得怎樣,對媛媛也好,李明霞嫌她對媛媛太好了,和媛媛媽說了兩回,媛媛媽就和媛媛爸離婚了。”

兩人離婚離得突然,好多人都說她倆看著不像會離婚的,結婚過日子,婆媳有嫌隙是理所應當的,尤其李明霞不是對兒媳婦橫眉怒對的人,好好的兩人就離婚了,村裏沒人知道原因,孫桂仙說,“有人問媛媛媽為啥離婚,媛媛媽不肯說,李明霞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離婚後,李明霞還找過媛媛媽,說她哪兒有得罪的地方叫媛媛媽說出來,她改。”

老實說,李明霞算不錯的婆婆了,比起劉雲芳,好多人都這麽評價她的。

“李明霞找了媛媛媽兩回,媛媛媽什麽都不說,後來,你也知道的,媛媛媽回城了,將來恐怕再也不回來了。”

“媛媛爸呢,他咋說的?”“他能咋說,媳婦要離婚,拖再久都沒用,索性就離了唄。”

孫桂仙問了很多人,沒人知道兩人離婚的原因,有說媛媛媽是回城過好日子去的,肯定不想帶群拖油瓶,也有人說是媛媛媽生不出兒子,李明霞人前不說什麽,關起門肯定說了些難聽的話,還有人說媛媛爸不老實,和生產隊的誰誰誰眉來眼去的,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說法,沒人清楚原因。

想到李明霞打媛媛的狠勁,薛花花有點明白媛媛媽離婚的原因,但也只是她的猜測。

孫桂仙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她知道點什麽,眼睛亮了亮,“花花,你是不是知道什麽,跟我說說。”

薛花花搖頭,“我知道就不問你了。”

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喊孫桂仙掃豬圈,掃幹凈就能回家了,她去角落裏拿起掃帚,不再和孫桂仙多說。

夫妻兩人,不怕婆媳關系處不好,更怕的是彼此三觀懸殊大,媛媛媽堅持離婚不說原因,恐怕早就清楚她扭不過思想根深蒂固的那群人吧,還有就是媛媛爸的不作為,媛媛爸如果是個疼閨女的,媛媛奶奶絕對不敢這樣打她,媛媛媽氣的恐怕是這個吧。

在大事上沒有原則的人,撐不起家庭的重擔,媛媛媽看得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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